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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不用了,我和太太先吃饭。”

    厨房准备了清淡易入口的蔬菜羹,但高书文胃口不佳,喝了小半碗就放下了瓷勺。

    骆希推着他进了三楼卧室浴室,嫁给高书文之前她上过专业护理课,娴熟地替他褪下衣物后,扶着他坐到坐式淋浴设备上。

    “骆希,和我一起洗。”

    “好啊。”

    尽管高书文平日有做康复训练和控制饮食,但常坐轮椅的身材谈不上健壮,肌肉线条清瘦颀长,肤色白得仿佛快透出体内的骨骼和内脏,和鱼鳍荧光蓝的玻璃鱼一样。

    这时温暖水柱从身侧淋浴口喷洒出,细细密密淋在他身上,黑短的发梢滴着水珠。

    洗浴用品是无香精的,细腻泡沫在骆希胸乳上成型,她温顺地捧着乳肉,或轻或重压在高书文肩膀处,将他的手臂夹裹在两团白肉中间,认真仔细地往下搓洗至小臂和手腕。

    几个来回,高书文眼角褶子渐深,他把骆希拉到面前,用有些粗砺的指腹刮蹭着她胸前已经颤巍巍挺立的红梅:“真骚,奶头都硬了。”

    “武藏社长这次送了我新的玩具,今晚让你试试看?”他握住一边乳根,四指合并,往还沾着泡沫的乳侧扇了一掌。

    白乳摇晃,泡沫四散,像被锋利鹰爪刮得粉碎而惊慌飞舞的蒲公英。

    骆希嗯唔了一声,拿起旁边的花洒将两人身上的泡沫冲净,视线落在高书文胸腔中央的手术疤痕上。

    她伸出手指,就着温水轻轻摩挲着那道与皮肤其他位置颜色不同的长疤:“……可是你今天太累了,明天好不好?”

    高书文垂首含住一颗嫣红奶尖,手指已经探至骆希身下湿淋淋的穴口,才往里抵进一个指节,就摸到了一口黏糊糊的水儿。

    两根手指挤进逼仄紧致的甬道,如鱼得水般,很快便找到隐在泥泞花田里的某块小宝藏。

    高书文用手指肏着妻子的湿暖水穴,嘴里咬扯着妻子的丰腴乳肉,沙哑的声音从齿间挤出:“小屄骚得都淌水了,不喂饱你的话岂不是要去找别的男人肏屄了?”

    眼睛骤然睁大驰宇,脊椎忍不住发颤,骆希脑海里立刻闪现了某位少年的眼耳口鼻。

    高书文手指动得飞快,手掌手腕洇满淫水,话语也越来越离谱:“要不要找你的高中同学帮忙?我看他对你好像还念念不忘?刚刚主动去给你撑伞,两人静悄悄说什么了?”

    啪!

    他又扇了一巴白花花的奶子:“前两晚这小子在卧室外听我们视频,也不知道硬了没有……呵,几句行程说得磕磕巴巴的。”

    骆希没料到廖辉已经被高书文当成假想敌,在心里嗤笑着高书文,和她勾搭的可是另有其人啊。

    她绷紧小腹,花穴使劲吞咽着那两根做坏的手指,染上情欲的嘤咛细软勾人:“你别胡说八道,没有的事……啊啊……好舒服,老公好会插啊……”

    高书文被她的娇嗔勾得眼眶发烫,左胸口里那颗不属于他的心脏拼命跳动着,像个负荷不了高速运作下一秒就要烧坏掉的机器零件,齿轮中间滋滋冒着白烟。

    他熟知妻子的敏感点,不到一分钟便让她泄了一次。

    沾满甜腻花液的手指抽出后,指腹轻点自己的嘴角、锁骨、胸骨、腰间,最后停在胯间沉睡不醒的性器。

    骆希明白他的意思,主动与他接吻,吻他浅青色的下巴,舔过胸腔中央的深肉色刀疤。

    她在丈夫无力的双腿间跪下,扶起那根尺寸不小但没有动静的肉茎,送进嘴里舔舐含吮。

    水珠在她白玉一般的肩膀蹦落,高书文垂眸,将她湿透的长发掖到肩后。

    待她温顺含了一会,他也慢慢降下心率。

    他用中指挑起骆希的下巴,拇指揉捻她的红唇,问道:“希希,我们要个孩子吧?”

    第二十一根骨头

    水怪

    话音伴着花洒的水珠一起落地时,高书文自己都怔愣住了。

    这句话也不知道是他本人的意思,还是身体里另一人的意思。

    其实高书文并没有打算再要孩子。

    毕竟年岁大了,高子默到目前为止也是很合格的继承者,他没必要再增添一个孩子。

    重点是要孩子这件事对高书文来说,要承担的风险太大了。

    如果他没有心脏方面的问题,是可以通过吃药解决不举的毛病。

    可那些药物带来的副作用太大,他辛苦换来的一颗心脏经受不起这种折腾。

    高书文在今年入秋时感冒过一次。

    本来做了心脏移植的患者需要坚持小负荷的体能训练,但高书文行动不便的腿脚牵制了康复训练的强度,再加上长期服用抗排异药物,他的免疫力抵抗力都不如常人。

    一场小感冒都能差点要了他的命,壮阳药于他,更是毒药一般的存在。

    但跟管家交代给骆希准备补身炖品,问医生关于人工受孕的事,以及刚刚那句询问,都像呼吸一样自然地说出了口。

    这次在东京,他还特意和相熟制药企业的社长聊起这方面药物的新研发,想着只要能解决勃起兴奋时不影响心脏搏动的问题,那他和骆希有一个孩子就不难了。

    也可能无关孩子,只是高书文自己奢望能和骆希拥有夫妻之间正常的性爱?

    许是因为走神,让高书文忽略了骆希眼里弥蒙着雾气的乌潭,一刹那间丢进了一颗石头。

    湖泊表面只泛起几圈涟漪,很快恢复平静。

    但那颗石头沉进深不见底的湖里,敲醒了那长脖子的不知名水怪。

    骆希震惊的并不是高书文提出的这件事情。

    她震惊的是,这句话,倪景焕还在世的时候,也跟她说起过。

    *

    听到枕边人呼吸规律平稳后,骆希睁开眼睛。

    床太大,她慢慢挪移到高书文身边,趴近他的左胸口。

    胸膛里头的心跳声噗通噗通,敲打着她的耳膜。

    这真的是倪景焕的心跳声吗?

    她总会后悔,那几年躺在倪景焕怀里的那些时候,为什么不好好听一听他如鼓擂的心跳。

    好在这个时候,能成为指证高书文杀人取心的主观证据。

    主观证据没有,客观证据至今也只有高书文和倪景焕一样是Rh阴性血。

    等到一颗匹配自己的合适心脏,对于高书文这种阶层的人来说不算太难。

    但等到一颗熊猫血的心脏,那几近等于大海捞针了。

    许多个夜里她躺在高书文身侧,在半梦半醒里总会对着那颗心脏说话,说,倪景焕,如果真的是你,你就喊我一声希希。

    或者你在梦里对我说一些,只有我们两人才知道的秘密。

    我们是在哪里认识的,我们是如何相爱的,我们是在什么地方拥有了彼此的第一次。

    所以在浴室时听到那一句时,骆希觉得,是不是倪景焕终于听到了她的呼唤,愿意给她一点点回应。

    她是手无寸铁的勇者,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洞窟里,摸着血腥恶臭的石墙一层一层往下走。

    可在深渊里走得久了,连自己的初心都快要忘却。

    是要屠杀年迈的老龙?

    是要烧毁龙窟里的金银财宝?

    还是要勾引幼龙将它玩弄于掌心再抛弃?

    好像这些都是勇者的目的。

    只是她可能忘记了,一开始她只想看看,在那洞窟底层游满剧毒水母的水牢里,是不是一直囚禁着那人的灵魂。

    *

    房间里过热的暖气让骆希喉咙发痒。

    像吞下的金鱼在喉道里游动,艳丽飘渺的尾巴一下下挠着她。

    再一次忍住要把枕头闷到高书文脸上的冲动,她掀开被子下了床。

    床头柜玻璃杯的水量不足以养金鱼和解渴,房间里的恒温水机又不是她想要的温度。

    她想要冰一点的,才能让胡思乱想至沸腾的大脑冷静下来。

    忽然挂念起,那一晚在二楼房间里,高子默喂她喝的那杯水。

    披上睡袍,骆希拿着杯子出了卧室。

    下到二楼时,她看了眼走廊尽头的房间。

    前几夜在楼梯和走廊做爱的画面浮现在眼前。

    记忆覆上了五六十年代泛黄不清的电影滤镜,背景音乐则是留声机唱针摩擦着黑胶唱片上的片纹,咿咿呀呀的莺啼婉转。

    连那尊白玉观音都被拉下了凡间蒙了尘,灰灰黄黄的模样。

    不争气的身体牢牢记住了高子默带来的快感,只是回忆了一下个中滋味,两片花瓣便像渴了许久似的开合翕动起来。

    她快步下了楼。

    没有火气的厨房温度偏低,雪絮在窗外安静飘落。

    冰箱里溢出的冷气让骆希眼角的倦意退散一些,她拿出装着纯净水的长颈瓶。

    半杯冰水入喉后,玻璃杯铛啷一声放到中岛的大理石案面。

    杯壁上的水珠还没淌至杯底,一具温烫的身体已经从背后贴住了她。

    “这么晚喝这么冰的水,怎么,想我想到睡不着啊?”

    高子默双臂伸直,将她困在身前方寸天地里,长指一拎,拿起还剩一半的冰水仰首喝完。

    少年慵懒的声音像蜜油一样灌进她耳里,心里刚压下去的火焰浇淋上香油,火舌又有再次涨高的趋势。

    吞咽声却是湿润的,是湖泊深渊里苏醒的水怪吐出气泡的声音。

    黑色玻璃半明半暗地映着一前一后密密紧贴着的两人,像冰糖雕过的甜点,细雪隔着一层玻璃,在甜点上洒落金粉。

    骆希没有急着挣脱,反而松了防备半倚进高子默怀里:“没,就是口渴了,你呢?”

    “我也口渴啊,”高子默放下空杯,冰凉濡湿的唇去亲吻她耳廓:“然后也睡不着。”

    吻一路往下,舌尖舔过小巧白润的耳垂,犬齿在有血液流淌的脖侧流连,似乎在找寻着落脚点。

    骆希侧了侧脑袋,低声嘟囔:“别留下印子。”

    “呲……”少年不太耐烦,但还是收起了尖齿。

    直到目光落在骆希胸前时,他眉毛倏地拧成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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