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这才过去几天，他怎么变成这样了。难道，除了他们，还有其他人在追杀唐涛？
心里快速思索，脸上却越发警惕。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他们说话的功夫，唐涛脸色看起来更差了，并且咳嗽越来越厉害，血也越流越多。
他捂住嘴，缓了好一会儿，才稳住凌乱的气息。
怨毒的目光看向南樊肇，沉声开口，“樊肇，好久不见。”
南樊肇眉眼冷沉，“我宁愿永远不见。”
“呵，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当年如果不是你，我唐家不会落到全家被叛国罪处死的地步，你不知道这些年我有多恨你！”
当年如果不是南樊肇执意不肯娶他妹妹，如果不是南樊肇执意要和南瑞娟那个贱人在一起，后面的事根本不会发生！
唐家做人体研究的事不会被发现，有研究所的资源，他们早就研究成功了，整个华国都会姓唐！
南樊肇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看着唐涛。
他对于唐家所有人，都没有好感！
一想到唐家抓走了他女儿，把南可岚变成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他就恨不得将唐涛挫骨扬灰！
唐涛情绪激动起来，气息再次不稳，猛烈地咳嗽起来。
他咳得很厉害，整个身体都在颤抖，鼻子开始往外流血。
“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弄死你，但转念想想，你跟我这一代人，都一大把年纪了，半只脚已经踏入棺材，早就活够本了，杀了你用处不大。”
“所以我准备杀了你的最在意的人哈哈哈。”
唐涛疯狂大笑，霍阑川和南樊肇脸色同时变了。
“你究竟把南晚怎么了！”霍阑川大怒。
南樊肇满脸愤怒，“唐涛，你有本事冲着我来，别动南晚，否则……”
“否则怎样？杀了我？你看我这样样子，还用得着你动手吗。”
唐涛摊了摊手，狞笑地看着霍阑川和南樊肇，他的眼睛也开始往外渗血，眼神开始变得涣散。
身体上的皮肤慢慢皲裂，鲜红的血从身体里渗出来，很快就把亚麻色的衣服染成了红色。
如果霍将军在这里，就会发现，他的死状跟绑架南晚死在审讯室里的那个司机是一样的。
“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因为我也想把自己改造成特种人，给自己注射了病毒，刚开始是成功的，但是那种病毒不稳定，它变异了，必须定时注射控制药剂才能压制住，但研究所被你们捣毁了，控制药剂没了。”
霍阑川和南樊肇心神俱震，心底油然而生一股不祥的预感。
唐涛身上的皮肤裂开越来越多，鲜血滴滴嗒嗒地落到地上，浓重的血腥味充斥整座屋子。
第367章
保大
他马上就要死了。
霍阑川哪怕没有靠近，也能感觉到唐涛的生命正在快速流逝。
他缓缓放下枪，冷眼看着这一幕。
唐涛却像是无所谓一样，他今年已经快八十岁了，死不死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
死之前能够带走南樊肇最重视的人，让这个男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值！
“知道我对南晚做了什么吗，我给她注射了这种病毒哈哈哈。”
“不仅南晚，你女儿，还有那个帕森，身上都注射了这种病毒，他们都得死！都得给我陪葬！”
“樊肇，是你害死了他们，他们都是因为你死的哈哈哈……”
霍阑川睚眦欲裂，砰的一枪击中唐涛的眉心，血色四溅。
他双眼猛地睁大，头朝着一旁歪了下去。
死不瞑目。
没有多看唐涛一眼，霍阑川猛地冲到房间门口，一脚把房门踹开。
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饶是他曾经从尸山血海中爬过，枪林弹雨中走过，也被这股浓到头皮发麻的血腥味熏得差点吐出来。
房间的地面上倒着好几个血人，一动不动，已经没了声息。
死状和唐涛一模一样，看来他们也被注射了那种病毒。
霍阑川一眼就看到了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南晚。
她腹部高高隆起，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霍阑川突然有些害怕。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快速来到南晚身边，颤抖地把手伸到她的鼻子下方。
察觉到微弱的呼吸，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肚子，把人抱了起来。
“老婆，老婆。”
“晚晚，晚晚。”
叫了好几声，南晚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他慌得浑身都在抖。
南樊肇跟着进来，看到南晚此时的样子，脸色全变了，“晚晚怎么样。”
“不知道，立刻去医院！”
霍阑川把人抱起来，匆匆往外走，在门口碰到了匆匆跑上来的霍将军。
霍将军刚刚他在下面听到枪声，知道出事了，
赶紧带人上来。
看到南晚昏迷不醒，霍将军面色凝重，“晚晚怎么样了。”
“不知道，爸，立刻通知军医院……不，通知舅舅，然后让军医院院长立刻赶到研究所那边，我现在带南晚过去！”
唐涛说给南晚注射了病毒，那么去军医院没有用，必须去舅舅那里。
霍阑川眼前浮现唐涛的死状，脚步有些不稳。
不会有事的，舅舅那么厉害，一定能够救南晚，不要慌。
千万不要慌。
霍将军虽然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霍阑川这样说，他立刻照办。
安排好后，走进出租屋，一眼就看到了唐涛的死状。
和审讯室那个司机一模一样，他眸色猛地一沉。
安排副官在这边善后，自己则跟南樊肇赶去研究所。
司机把车停在研究所门口，霍阑川抱着南晚冲进去，那边已经安排好，移动病床就在研究所门口，南晚第一时间被送进了急救室。
霍将军和南樊肇赶到的时候，看到霍阑川颓然地靠在急救室门外的墙上，头发凌乱，双眼布满红血丝。
南樊肇看了一眼急救室紧闭的门，走到霍阑川身边，“阑川，你没事吧。”
霍阑川抬起头来，南樊肇才发现，他眼眶通红，眼角湿润。
“你……”
“外公，我没有保护好晚晚，我没有保护好她。”
“这不是你的错，谁也不想的，你别自责。”
这就是他的错，他是南晚的丈夫，保护她是他的责任，而他却让她被人绑走。
南晚出事，是他的失职。
她还怀着他的孩子，却被人注射了病毒……
眼前再次浮现唐涛的浑身是血的样子，霍阑川手脚冰冷。
手术室的门打开，蓝谦易走了出来。
霍阑川赶紧迎上去，“舅舅，晚晚怎么样了。”
蓝谦易拉下口罩，露出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
“她的情况非常不好，一直醒不过来，刚刚血液分析结果出来了，她的体内含有和南可岚相同的病毒。”
霍阑川双脚一软，差点摔倒。
“那种病毒我还没有研究出来，不知道是什么，现在的情况是，南晚肚子里还怀着孩子，病毒很有可能会通过母体传递给孩子。”
霍将军和南樊肇脸色全变了。
霍阑川面色惨白，眼前一阵又一阵发黑，“保、保大。”
他用力抓住蓝谦易的手，“舅舅，保晚晚，保大，一定要保住晚晚。”
蓝谦易，“……”
我也没让你保大还是保小啊。
你这么轻易就决定要大不要小，有想过你儿子的感受吗。
南樊肇压了压霍阑川颤抖的肩膀，“阑川，你先别着急，听医生说。”
蓝谦易声音很沉，“我跟院长商议过了，最好就是现在剖腹产，把孩子拿出来，隔离和母体的传播。”
虽然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恐怕剖腹也为时已晚。
孩子就在南晚体内，南晚被注射了病毒，孩子不可能逃得过。
蓝谦易表情难过，那么小的孩子，还没到预产期，现在生会本来就会很虚弱，还有可能感染病毒，那后果……
他不敢往下想。
沉重的气氛在漫延，一股巨石压在所有人心头。
谁也没有说，但大家都知道，孩子可能保不住了。
不仅孩子，现在连南晚也不一定能够保住。
想到唐涛那一身是血的惨状，南樊肇老泪纵横。
真狠啊。
唐涛真是狠啊，知道他不怕死，但是怕南晚出事，所以他直接报复在了南晚身上！
“现在你们赶紧决定吧，要不要把孩子拿出来。”蓝谦易说道。
这是没有选择的选择。
除了同意，别无他法。
护士拿着手术同意书匆匆赶到，蓝谦易递到霍阑川手里。
霍阑川接过笔，手一直在抖，他签过无数次名字。
几百亿合同的名字签过不知道多少次，却从来没有哪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如此艰难。
见他签了字，蓝谦易立刻让人安排妇产科的医生过来。
“舅舅。”霍阑川抓住蓝谦易手臂的手不断用力，“救救南晚，求你。”
他不能没有南晚，真的不能没有她……
第368章
儿子
南晚现在的情况不宜移动，妇产科医生直接到急救室做剖腹手术，并没有转移到产房。
事情发展成如今的局面，已经瞒不住了，蓝水芝霍云希霍昭月翟星月都赶了过来。
姜童非在军医院那边陪姜崇明，听到消息也匆匆赶了过来。
南可盈在南城，坐飞机过来需要三个小时。
一大群人守在急救室门外，所有人都焦急无比地等待着，霍阑川独自坐在一旁，没有理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急救室的门打开，孩子被送了出来。
所有人都围了上去。
是个男孩。
霍阑川的女儿梦破灭了。
然而此时谁也没心情管这些。
“让一让，孩子要带去做检查，还要送进保温箱。”医生神色严肃地开口。
所有人纷纷让开，谁也不敢耽搁时间。
霍阑川匆匆从孩子身边经过的时候看了一眼，就想进去看南晚，却被医生拦了下来。
“霍少，你现在不能进去。”
“我老婆怎么样了，她有没有事。”
“目前还在昏迷当中，霍少，请不要打扰医生的急救工作。”
霍阑川只能无措地站在原地。
蓝水芝于心不忍，走了上来，“阑川，你别太担心，晚晚会没事的。”
霍阑川眼眶通红，拳头不断握紧。
翟星月原本想讽刺他两句的，但看到他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她良心发现，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刺激他了。
看了一眼孩子被带走的方向，电视剧里好像很多小孩刚出生的时候都会被人调包耶，狸猫换太子十八年后来个真假少爷什么的。
不行她得跟过去看看，万一她儿子被人调包了怎么办。
嗯，南晚的儿子就是她儿子，至于霍阑川已经被她单方面去父留子了，没毛病。
于是她暗戳戳地跟了上去。
保护好她儿子。
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电视剧只是电视剧，现实生活中没有那么多狸猫换太子，更何况这里是研究所，一般人进不来，而且里面只有南晚儿子一个小孩。
蓝谦易亲自给小宝宝做检查，看着那么小一个孩子，连哭都还哭不出多少声音，身体却要连接上各种管子仪器，他心疼得要命。
刚出生的小孩很脆弱，他不敢抽血，直接用脐带血做检查。
检查完后立刻送进研究所特制的保温箱。
翟星月站在走廊上，透过玻璃墙，看着保温箱里睡着的小宝宝，他眼睛已经睁开了，眼珠子还会转啊转，细细长长的手指微微乱动，两只小脚像小小的红薯，可爱极了。
就是脸皱巴巴的，有点丑。
不过她查过资料，刚出生的小孩都这样，过段时间长开了就好看了。
虽然皱巴巴的，但依稀能看得出嘴巴像她。
“不愧是我的种，长得真像我！”
刚好过来看儿子的霍阑川，“……”
脸色瞬间黑了下来，“翟星月，你再说一句试试！”
他现在心情不好，别来招惹他！
翟星月吓了一跳，“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啊。”
吓死她了。
“你离我儿子远点。”
“我就不，这也是我儿子，你看他那嘴巴，多像我。”
霍阑川往里面看了一眼，他没见过其他医院的保温箱，不知道是什么样的。
眼前这个保温箱有点奇怪，像个小小的婴儿床，但上被一个胶囊状的透明玻璃罩罩着，玻璃罩连接了好几条管子，不知道做什么用的。
他儿子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小小软软的一只，好像有点害怕。
心脏一下子就被拧紧了。
那是南晚给他生的孩子，却孤零零地躺在那里，没有人抱。
霍阑川斜了翟星月一眼，“你很闲？”
“干嘛。”
“既然那么闲，那就在这里陪着我儿子。”
“为什么要我陪，不对，那是我儿子，我当然会陪着！”
霍阑川没再理她，这女人从小到大就没正常过。
转身去了蓝谦易的办公室，他敲了敲门，“舅舅。”
蓝谦易抬头，“你来了，正好，宝宝的检查报告出来了。”
霍阑川有些紧张，走了进去。
“情况如何。”
“比想象中的好点，体内有病毒，但是不多，而且他体内的病毒相对稳定，跟南晚体内的不太一样。”
“晚晚的情况如何。”
“她麻药没过，暂时还没醒，至于体内的病毒，目前还不知道是什么病毒，唐涛的情况我已经了解过了，也让人拿他的血液做过分析，南晚体内的病毒，的确跟他体内的一样。”
“按照他的说法，那种病毒发作是有周期性的，只要在南晚体内病毒发作之前找到治疗的方法，或者找到压制的方法，她就不会有事。”
“翟高卓已经把唐家研究所的资料都发了过来，我已经让团队去整理，看看能不能找到关于这个病毒的线索。”
说完，办公室安静下来，两人心情都非常沉重。
如果唐家的研究所有治疗这种病毒的方法，那么唐涛早就用在自己身上了。
他死于那种病毒，只能说明，无解……
不仅无解，压制的药物数据恐怕也丢失了，制作不出来。
这点他们都懂，但谁也没有说出来。
哪怕是自欺欺人也好，至少给自己留点希望。
“你回去陪南晚吧，我已经安排好了，等她醒来，你可以进去看她。”
南晚身上不仅有动手术时注射的麻药，还有唐涛注射的麻药，因此在三个小时后才醒来。
霍阑川坐在床边，看到她面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心疼到无以复加。
“老婆。”
南晚无比虚弱，开口声音沙哑，“霍阑川……”
“我在这里。”霍阑川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我在。”
“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今天回来的，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见他神色憔悴，眼睛泛红，南晚虚弱的皱了皱眉，“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虽然人已经醒了，但麻醉效果还没有完全过去，她除了头能动，脖子以下没有感觉，还不知道自己动了手术。
车祸的记忆缓缓出现在空白的脑海中，她双眼微睁，眼睛里有恐惧，“我这是在哪里，孩子……”
第369章
我樊家不欠你们了
“孩子没事，已经动手术生出来了，是个儿子。”
霍阑川亲了亲她的手背，“晚晚，谢谢你给我生了个儿子。”
“我……生了？”
这才感觉到，小腹处传来疼痛感。
很轻微，不明显，更多的是麻木感。
“麻醉还没过，舅舅让我进来的，你歇一会儿。”
南晚的确很想休息，她现在非常非常虚弱，精神状态也很差，说话非常困难。
就连脑子里也空空的，非常迟钝。
然而还有很多事想问，强撑着开口，“我……被绑架了……”
当时车撞过来，她第一时间护住了肚子。
幸好霍将军不放心她怀孕还出门，车子改装过，后座裹了厚厚的海绵，再加上有安全带，并没有撞到肚子。
但她的头被撞到了，差点晕过去，晕晕乎乎间被人带走了。
上了车后，她就被人用手帕弄晕了过去，后面的事就不知道了。
霍阑川眼眶更红了，双唇抖了抖，“没事的，晚晚，会没事的。”
他不断亲吻着她的手背，“乖，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他的情绪明显不对，南晚很想问怎么了，然而敌不过身体的虚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霍阑川赶紧擦掉。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不敢想象如果失去南晚，他会怎么样。
一位医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支注射器。
霍阑川面色微变，“你给她注射什么？”
“这是降低身体机能的药水，让她彻底陷入沉睡。”
“为什么，她刚生完孩子，还那么虚弱，为什么要给她注射这些东西！”
“这是蓝院长的意思，正是因为她太虚弱了，身体压不住那些病毒，随时可能发作，目前最好的方法是让她陷入沉睡，降低病毒的活跃性，延缓发作的时间，如果还是不行，就要像南可岚和帕森那样，进行冻结处理。”
除非逼不得已，否则他们不想走到那一步。
冻结技术目前还不是很成熟，对身体损害大，南晚刚生完孩子的身体太过虚弱，恐怕承受不住。
霍阑川没有再阻止，眼睁睁看着蓝色液体注射进南晚体内，南晚似乎很不舒服，轻轻抽搐了两下。
他的心脏也跟着抽搐起来。
心如刀绞。
但很快，南晚就不动了，安安静静像睡着了一样。
“她会一直这样睡下去吗。”
“是的，睡到蓝院长找到病毒的治疗方法为止。”
蓝谦易带着研究团队用了整整一周时间对比分析，都没有在唐家实验室那些数据资料中找到任何关于这种病毒的消息。
这对于所有人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他们对这种病毒一无所知，如果没有相关数据的话，短时间内根本无法研究出治疗方法。
他们能等，南晚和宝宝也不能等。
带着一脸疲惫从实验室出来，霍阑川和南樊肇赶紧站起身。
他们担心南晚，这段时间一直都住在研究室这边。
每天除了等，就只能等。
“舅舅，有头绪了吗。”
蓝谦易于心不忍，摇了摇头。
霍阑川身体踉跄了一下，双唇抖了抖，“我……我中午吃饭的时候，听一个研究员说，南晚体内病毒，这两天非常活跃，可能……”
蓝谦易沉默，疲惫的眼神带着淡淡的歉意。
霍阑川如遭雷击。
“舅舅，没、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冻结呢。”
他可以等。
哪怕把南晚冻结也好，只要能保住她的命，多久他都可以等。
蓝谦易摇了摇头，“那个研究员应该跟你说了南晚的情况吧，她的身体状况跟南可岚一样，不能冻结。”
说了……
霍阑川眼底划过深深的绝望。
南樊肇浑浊的双眼湿润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唐涛，真狠啊……
就在这时，一位研究员走了过来，“院长，外面有人要见南老先生。”
南樊肇看了过去，“见我？”
“对，一个女孩，她说她是樊家人，有东西带给你。”
第370章
找到方法
樊家人？
南樊肇眉心紧紧皱在一起，他与樊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他们还能带什么东西给他。
他现在正在为南晚的事烦心，并不想见樊家人。
然而想到他和樊家的关系，双方都已经心知肚明，但樊忠还是让人过来找他，说不定有什么重要的事。
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出去看看。
来到门口，看到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穿着校服，扎着麻花辫，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
文件袋有点大，而她身形瘦小，显得越发小只，有点像营养不良。
看到他出来，小姑娘怯怯地眨了眨眼，“你是南樊肇吗。”
“是。”
“我叫樊雪，爷爷让我把这个带给你。”
她两只手将文件袋举起来。
手腕很细，手腕骨突然特别明显，上面还有一道淤青。
南樊肇没有第一时间去接文件袋，而是目光落在她手腕的淤青上，“你手怎么了。”
樊雪似乎有些害怕，手缩了缩，“是我自己摔的，没有人打我。”
缩回去后，想起来文件袋是要给南樊肇的，又伸了回来，
她力气太小了，文件袋太大，手举着有点酸，开始微微摇晃。
南樊肇这才把文件袋拿过来，心情复杂。
按照血缘关系来说，这个小女孩应该叫他叔公，然而他们却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回想曾经在樊家时的和乐融融，再对比如今的老死不相往来，令人唏嘘。
“你今年读初中还是高中。”
“我上高二了。”
高二？
高二的孩子怎么看起来那么小，像个营养不良的初中生。
南樊肇的目光，再次落在她的手腕上，脑中突然浮现不知道谁说过的话，樊家这些年处处被人打压，后辈一直被人欺负。
所以，樊雪在学校也经常被人欺负吗。
看她那怯怯的眼神，被欺负了也不敢往外说，恐怕不仅被欺负那么简单，还被恐吓了。
当年，樊家是京都第一家族，所有人巴结讨好，何其风光……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令人唏嘘……
“这是什么？”他看着手里的文件袋问。
“不知道，是爷爷让我拿给你的，他说，樊家不欠你们了。”
樊雪说完，非常有礼貌地鞠了个躬，“南樊肇先生，我先走了。”
南樊肇看着她跑向马路对面的一辆小破车，上车后离开，收回目光，看着手里的文件袋。
脑中回放着樊雪那句话，樊家不欠他们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有这个文件袋，里面是什么东西。
边往里走边将文件袋拆开，里面是厚厚一沓纸，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很多生物学上的符号，他看不太懂。
但这几天蓝谦易在研究南晚身上的病毒，他也看了不少关于这方面的资料，能认出这些资料也是介绍病毒的。
除此之外，里面还有一块芯片。
而这块芯片，和霍昭月从本杰明书房里带回来的很像！
南樊肇脸色微变了一下，心里隐隐升起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脚步越来越快，来到蓝谦易办公室，连门都忘了敲，直接推开进去。
他推得太急，几乎是撞进去的。
里面正在商量事情的霍阑川和蓝谦易被吓到，双双回头。
“外公，发生什么事了……”吗。
霍阑川话还没说完，南樊肇已经拿着资料冲到蓝谦易面前，“蓝院长，你看看这个，看看这个。”
蓝谦易接过，快速扫了一眼那些数据，瞳孔微微收缩，“这些资料你哪来的！”
“樊家让人送过来的，是不是南晚那个……”
“不错。”蓝谦易拿着最上面那份病毒数据，手微微颤抖，“这份数据，跟我们仪器分析出来的病毒数据有八分相似，这些更加详细。”
他把最上面那张放到最底下，往后看了看，“这些，这些都是，分解得很详细，还有这些，这些是治疗的方法，不对，这不是一份资料，而是好几份，应该是有人针对性研究过这种病毒的治疗方法，而且不止一个团队研究的，资料都在这里了！”
蓝谦易惊喜交加地抬头，“这些资料确定是樊家让人送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