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姜童非一脸你特么开什么玩笑的表情,“老娘看起来像是有心的人吗。”其实姜童非小时候也是个乖乖女,高中的时候都还是别人嘴里别人家的孩子,没有现在那么放浪爱玩。
然而她失恋了,被人骗了感情然后甩了,扔下她出国,伤心的啊。
姜爸爸知道后无比愤怒,一句“我把女儿生得那么漂亮是去渣别人的,不是被人渣的”彻底打开了姜大美女的大门。
从此以后交男友只走肾不走心。
姜大美女纵横情场的宗旨是,宁愿被骗走身体,也不想被骗走感情。
因为骗走感情,心是真的会痛。
但是被骗走身体,好像还挺舒服的。
南晚无奈摇头,并没有说什么。
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不同,姜童非有个老爸宠着,还有姜氏集团撑腰,无忧无虑,想怎么玩都可以。
“唉。”姜童非叹息一声,“其实我对周砚南这个床伴还挺满意的,长得帅,身材好,花样多,别提多会玩了,可惜啊,我过两天就要回京都,只能拜拜咯。”
南晚无语。
她看出来姜童非已经坐不住了,摆摆手,“那你就抓紧时间,去最后的狂欢吧。”
姜童非从高脚凳跳下来,笑嘻嘻地在南晚脸上啵了一下,“那我先走啦,亲爱的好好玩哟,这家酒吧帅哥挺多的。”
南晚,“……”
姜童非走出几步远,才想起来方念瑶的事情还没问完。
然而周砚南已经走了过来,一手搂住她的腰,低头吻上她的红唇。
高超的吻技立刻把姜童非脑海里的疑惑挤出去,沉浸在这个缠绵悱恻的吻中。
南晚喝了一杯酒,正打算离开,旁边靠过来一个人。
男人的衣服挨到了她的手肘,距离太近了,已经超过了正常社交距离。
南晚脸色冷了下去,正要把人踹开,一阵熟悉的气息传来。
“姐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
这里是酒吧,她长得那么招摇,多危险。
就那么一会儿功夫,周围已经不少于十个男人蠢蠢欲动。
霍阑川神色冰冷,凌厉的眼神从那些人身上扫过,瞬间把所有人都吓得噤声。
南晚撩了撩头发,“刚刚在跟非非喝酒。”
霍阑川眸色一沉,“你离她远点。”
那女人不正经,在京都名声差的很,可别带坏了他老婆。
“嗯?”南晚刚刚喝了一杯鸡尾酒,现在又喝了一杯红酒,加在一起后劲有点大。
脸颊浮上两抹红晕,眼里也有了醉意。
迷离得眼神看得霍阑川下腹一紧。
“你说什么?”
吐气如兰,带着一股红酒的芬芳,喷洒在霍阑川脸上,让他身体热了几分。
抬手,捏了捏她的脸。
正好捏在刚刚姜童非亲过的位置。
“我说,离姜童非远点,她不正经。”
南晚不乐意了,“不许你说非非!”
姜童非很好,想要选择什么样的生活方式是她的自由,她人非常好。
霍阑川不会跟一个醉鬼理论,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跟南晚争辩。
姜童非是什么样的人与他无关,别带坏南晚,也别伤害南晚就行。
他敷衍地嗯了一声,“走吧,我们回家。”
“我不想回家,我要去坐摩天轮。”
“坐摩天轮?”霍阑川眼神划过一抹不解。
“对,我要去坐摩天轮,很高很浪漫的摩天轮,像韩剧里那种摩天轮。”
霍阑川,“……”
没、没想到南晚平时看起来那么强势又精明,居然还有坐摩天轮这么少女的心思。
“很喜欢吗。”
“喜欢。”
“行,我带你去坐。”
喝醉了都还记得去坐摩天轮,那应该是真的很喜欢吧。
只不过以她的性格,在清醒的时候,是不会让人发现她还有这种浪漫的少女心的。
霍阑川拿出手机,吩咐人在京都房子的后院里装一个摩天轮。
那是他给南晚准备的婚房,自然要按照她的喜好来。
南晚宿醉一场,第二天醒来隐约记得自己好像去坐了摩天轮。
但印象不深,以为自己是做梦,也没当回事,直接上班去了。
………………
方念瑶从警局出来,不知道去哪里。
她这次真的无家可归了,天大地大,竟然有没她的容身之处。
走投无路,最后还是回到了陆城的别墅。
陆城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能说什么呢,方念瑶纵使有千万般不好,可她救过他的命,他不能袖手旁观。
方念瑶双眼含泪,无比可怜,“陆城哥,对不起。”
陆城有些烦躁,“为什么道歉。”
“我、我让你失望了。”
“你真的挪用了公款?”
“我没有!”方念瑶当即反驳,“我的专业根本不是会计,怎么可能做出那么完美的账目,是南晚!南晚她和陈浩渝联手陷害我!陆城哥,我是被冤枉的呜呜。”
听到陈浩渝的名字,陆城脸上涌起浓浓的厌恶。
想到最近陈浩渝对他的排挤,他心里的恨意藏都藏不住。
“陈浩渝那个小人!就会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恶心勾当!”
方念瑶委屈极了,“我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南晚,她为什么那么恨我……”
想到南晚做的那些,她就恨啊!
一股恨意直冲头顶,刺激得她头晕脑胀,眼前视线模糊了一下,鼻子里好像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
方念瑶伸手抹了一把,双眼猛地睁大,血!
她怎么突然流鼻血了!
第138章
她患上了血癌4
陆城也被吓到了,“是不是病情严重了?走,去医院看看。”
和方念瑶在一起那么久,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她流鼻血,平日里看起来和没病的人差不多,突然流鼻血,很有可能是病情恶化。
方念瑶心里七上八下的,有苦说不出。
她的血癌根本就是装的,怎么可能恶化。
然而想到最近一个月来身体都不太舒服,心里隐隐有些担忧。
“怔着做什么,我去开车,咱们去医院。”陆城催促。
“不行,今天李玉鹏医生不值班。”
“找其他医生看也一样。”
这怎么能一样,她的病是装的,只能给李玉鹏看,否则不就穿帮了。
对上陆城着急的眼神,方念瑶结结巴巴地说道,“李玉鹏是我的主治医生,他比较清楚我的病情,其他医生我不放心。”
陆城想了想,觉得有道理,“那打电话给他,看看他能不能现在回医院值班。”
“还是别了吧,明天再去看也一样。”
虽然李玉鹏有把柄在她手里,但是不知道为何,她有点怵他。
刚开始威胁李玉鹏的时候,她其实很害怕,生怕他鱼死网破。
好在李玉鹏是个非常注重名声的人,再加上她承诺给的好处太大,他才勉强答应。
平时能不麻烦他,她都不会去打扰。
“也就一天而已,不碍事的。”方念瑶说道。
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根本没有病,说不定是上火了。
不是说上火干燥也会流鼻血吗。
南城的雨季已经过了,最近几天都很闷热且干燥,说不定是因为天气的原因呢。
陆城虽然担心,但既然她说明天再去,他也没有强求,关心几句就回书房开视频会议去了。
自从陈浩渝进入陆氏集团后,处处跟他作对,他现在焦头烂额,自身都难保,实在很难分出精力去管方念瑶。
陆城疲惫地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真皮转椅上,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非常想念南晚。
以前觉得她强势,然而真当自己累了的时候,才明白有一个可以和自己并肩作战的伴侣有多重要。
如果是南晚,肯定能帮他分担很多,而不是像方念瑶这样,不仅不能帮他的忙,反而还需要他的照顾。
一墙之隔的房间里,方念瑶关上门,偷偷拿出手机,给李玉鹏打电话,告诉他自己流鼻血的事。
李玉鹏听后沉默半晌,“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你明天过来医院,我检查一下。”
“好。”方念瑶还是不放心,“会不会是因为天气原因,上火导致流鼻血?”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具体的还是要检查了才知道。”
他这样说,方念瑶更不安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自己身体很不舒服,很痛,可具体哪里痛,又说不出来。
怀着忐忑的心情,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第二天早早起来,在陆城的陪同下,去医院检查。
李玉鹏穿着白大褂,坐在办公桌后面,看到她脸色苍白地进来,眸色闪了闪。
方念瑶不安地坐下,把流鼻血的情况说了一遍,也把自己身体的情况说一遍。
李玉鹏面无表情地听她说完,“先做个详细的身体检查。”
方念瑶有些疑惑,为什么要做检查,她又不是真的血癌病人,根本不需要做检查。
突然流鼻血难道不是因为天气太干燥了吗。
心里七上八下的,憋了一肚子的问题想问,然而陆城在这里,她只能忍着。
这次的检查做的特别详细,全程都是李玉鹏跟进。
陆城如今非常忙,陈浩渝虎视眈眈,他疲于应对,原本只打算陪方念瑶过来,然后就回公司的。
然而隐约察觉到凝重的气氛,于是也跟着留了下来,耐心地陪方念瑶做检查。
这次的检查时间特别久,还有一些数据要第二天才能出来,两人只能先回去。
方念瑶晚上又流了一次鼻血,她更慌了,忙躲回房间,偷偷给李玉鹏打电话。
“李医生,我的检查结果怎么样了,是不是因为天气干燥?”
李玉鹏今晚加班,看着面前摆着的检查报告,眸色渐深。
“不清楚,要等明天具体的血液分析报告出来。”
方念瑶心不断往下沉,天气干燥引起的流鼻血,也需要血液分析报告吗,那不是专门做给陆城看的吗。
难、难道,她流鼻血不是因为天气原因,而是真的生病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立刻被她压了回去。
不会的,她半年前才做过全身体检,身体非常健康,不可能有什么病。
不要自己吓自己。
还想再问什么,外面传来敲门声,是陆城。
方念瑶只得挂了电话,出去开门。
一晚上心里都不踏实,第二天和陆城早早来到医院。
看到李玉鹏面色凝重,方念瑶有些紧张。
陆城问道,“医生,她的情况怎么样。”
“血癌晚期,病情恶化了。”
陆城心猛地一沉,血癌晚期已经很严重了,再加上恶化,那和判死刑有什么区别。
他心情复杂。
虽然和方念瑶已经分手了,也知道她只剩三个月的寿命,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乍然听到她病情恶化的消息,还是很难受。
方念瑶正好相反,听到李玉鹏这样说,反而松了口气。
她和李玉鹏都心知肚明,血癌是假的,她根本没有,而现在李玉鹏这样说,肯定是因为她身体没有大碍,应付陆城的说辞而已。
偷偷斜了一眼满脸紧张的陆城,方念瑶心思活络起来,或许,可以借这个机会卖惨,让陆城心疼她。
找机会复合。
她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只能紧紧抓住陆城!
陆城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担忧地看着她的检查报告。
虽然看不懂,但那一项项指标,看得他担忧不已。
“医生,还有办法治吗。”
李玉鹏摇摇头,“回去好好照顾她,她想做什么,就让她做吧,多带她出去玩一下。”
陆城身体狠狠颤了一下,这话里的意思……
“她还有多少时间?”
“不到一个月。”
第139章
莫温琴之死1
方念瑶彻底放下心来。
不仅没有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病了,还朝李玉鹏投去一个“配合的不错”的眼神。
在她看来,自己不可能有血癌。
而且她对自己的身体很了解,虽然流鼻血,偶尔也有些不舒服,但绝对没有难受到只剩一个月寿命。
所以,李玉鹏肯定是故意这样说的,他看出来她和陆城的处境,故意给他们制造机会。
果不其然,陆城听说她只剩最后一个月寿命后,眼神无比痛苦。
一把抓住她的手,“瑶瑶,剩下的日子,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方念瑶装出一副难过的表情,感动道,“陆城哥,我……”
她说着说着哽咽了,似乎在为自己悲惨的命运伤心。
随后小鸟依人般依偎进陆城怀里,“还好有你,陆城哥,我不怕死,但我怕以后都见不到你了。”
陆城也有些哽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得紧紧将她拥入怀中。
面对生死,什么都不重要了。
“瑶瑶,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我都陪你去。”
方念瑶眼神轻闪,“没有,我剩下的日子,只想和你在一起,陆城哥,你多陪陪我,好吗。”
“好。”陆城应道。
这是方念瑶最后的要求,且一点也不过分,他没理由不答应。
方念瑶嘴角微勾,她当然不是想陆城多陪她,而是想借此机会,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怀上陆城的孩子。
以如今的形势来看,她想要让陆家接受她,基本是不可能了,只能从孩子好方面下手。
毕竟豪门母凭子贵。
虽然她刚小产完,半年内都不合适怀孕,但她已经没办法了。
李玉鹏面无表情地看了两人一眼,问道,“上次的药,吃完了吗。”
陆城这才反应过来,还有医生在场,赶紧把方念瑶推开,有些尴尬。
“瑶瑶,药吃完了吗。”
方念瑶差点没想起来什么药。
幸好反应够快,想到一个月前找李玉鹏要了一些维生素,做戏给陆城看的。
但她也有每天都坚持吃,为的就是不让陆城怀疑。
“吃完了。”
李玉鹏开的是一个月的药量,刚好吃完。
“确定吗,都吃完了吗。”李玉鹏推了推眼镜,遮去眼底的锋芒。
方念瑶点头,“确定。”
陆城不知道为什么医生的脸色看起来有点严肃,跟着说道,“的确吃完了,药瓶已经扔了,医生,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既然吃完了,我再给你换一种药。”
他开好药,让陆城和方念瑶去药房拿药,然后回到他这里,教她怎么吃。
陆城把一大袋药递过去,李玉鹏接过,然后给方念瑶使了个眼色。
方念瑶会意,立刻转移陆城的注意力,李玉鹏趁着他不注意,把药换了一袋。
将袋子打开,把里面的药拿出来,“这个每天三次,每次三粒,三天内吃完,然后再吃这瓶,也是每天三次,每次一颗,还有这些……”
他很认真地说着,陆城听得很认真。
方念瑶则有点兴致缺缺,因为她知道,这些药都是被换了的,里面是维生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李玉鹏说完后,强调了一次,“前三天的药特别重要,可以延缓病情恶化的,记住一定要按时吃,为了预防她弄错,你最好提醒她吃。”
陆城无比郑重地点头,“好的,我会提醒她吃的。”
方念瑶也装作认真听的样子,“我会按时吃的。”
心里却翻了个白眼,没想到李玉鹏还挺敬业。
明知道是维生素,表情还能那么认真。
尤其是叮嘱她吃药的时候,如果她不是清楚这是骗局,都要以为自己真的生病了呢。
看完病后,两人从李玉鹏的办公室出来,方念瑶把陆城支开,说自己还有点事要问医生,重新回到办公室。
压低声音问,“李医生,我的身体究竟怎么回事?流鼻血是因为天气干燥吗,要不要吃点什么药?”
李玉鹏镜片后的眼睛深邃如墨,“血癌晚期,回去记得吃药,尤其是前三天的药,一定要按时按量吃。”
“李医生,现在没外人,你就不用……”
李玉鹏看向她身后,“陆少,请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方念瑶心里咯噔一声,赶紧扭头看去,就见陆城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
她瞬间惊出一身冷汗,好险!
幸好李玉鹏及时提醒,否则她刚刚就穿帮了!
方念瑶心有余悸,不敢再追问自己的病。
“我不放心,回来接瑶瑶。”陆城说道,看向方念瑶,“问好了吗。”
“问好了。”方念瑶心里懊恼,她都没问清楚自己身体究竟怎么样了,要不要吃点什么药。
然后想到李玉鹏反复强调前三天的药一定要好好吃。
莫非,前三天那个药,是针对她真实病况的?
越想越有这个可能,否则他干嘛一直强调。
回到家,陆城让她在沙发坐下,给她端来一杯温开水,“先吃药,医生说前三天的药要按时吃。”
“知道啦。”方念瑶把药片拿出来,和水吞下。
真难吃。
有一股特别难闻的味儿,刺鼻刺鼻的。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药。
陆城原本想去公司,然而想到方念瑶刚知道自己只剩一个月的寿命,心里肯定很彷徨,很难受,需要他陪着。
于是打电话请假,一整天都陪着她,几乎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
整得她想抽空给李玉鹏打电话问问真实情况都不行。
接下来两天是周末,陆城不用上班,陪她在南城附近游玩了一圈,并且非常贴心地盯着她吃药。
等玩了一圈回来,方念瑶已经把要打电话问问李玉鹏的事给忘了。
再加上她这两天在外面玩,都没有流鼻血,身体也没有什么异样,就以为这三天的药的确是治疗她流鼻血的。
并且效果非常好,已经治好了,她就抛在脑后了。
周一,陆城去上班,方念瑶申请了探监,打算去看看莫温琴。
却不想还没出门,就接到警局那边的电话,莫温琴在监狱里与人斗殴,被人失手打死了。
第140章
莫温琴之死2
方念瑶愣在原地,怎、怎么会这样。
她妈妈怎么可能和别人斗殴,绝对不可能!
有人害她妈妈,肯定有人害死了她妈妈。
她匆匆赶到第一医院,只能看到莫温琴盖着白布的尸体。
莫温琴与人斗殴,当场被打成重伤,紧急送到第一医院抢救,但伤得太重了,在送来的过程中就已经去世。
谁也无力回天。
方念瑶手颤抖地去掀开白布,当看到莫温琴毫无血色的脸时,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方重阳拘役还没有结束,葬礼只能靠方念瑶来处理,然而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把她整个人都弄垮了,整日以泪洗脸,别说处理后事,她连站都站不起来。
陆城没办法,只得替她操办。
莫温琴是个犯人,葬礼不敢搞得太大,低调地处理完了。
不到一周时间,一切都尘埃落定,快到方念瑶甚至以为是一场梦。
梦醒后,妈妈还在。
然而她知道,这场梦,永远都不会醒了。
她站在莫温琴的墓碑前,如同被暴风雨摧残的百合,轻轻一碰就会倒。
“瑶瑶,你别太伤心,阿姨看到你那么伤心,她走也走得不安心。”陆城心疼地说道。
方念瑶痛苦地倒在他怀里,哭得伤心欲绝。
“妈妈怎么会死,她怎么可能抛下我呜呜。”
“我妈妈一向平易近人,从来不会跟别人起争执,更别说斗殴,肯定有人要害她!”
她的表情逐渐变得狰狞,紧紧揪住陆城的衣服,“是南晚!肯定是南晚!是南晚杀了我妈妈!陆城哥,你帮我妈妈报仇好不好,求你呜呜呜。”
陆城皱眉,“瑶瑶,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这件事跟南晚没有关系,不要瞎说。”
方念瑶一下子就激动起来,“我没有瞎说!监狱那是什么地方,怎么可能发生斗殴!是南晚害我妈进监狱,肯定是她买通了人,在监狱里杀死我妈妈!”
“瑶瑶,你先冷静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我妈妈死了!我没有妈妈了!”方念瑶神色癫狂。
太过激动,一口气没喘上来,发出剧烈的咳嗽。
“咳咳咳……”
她一手抚着胸口,一手捂着嘴,咳得惊天动地。
陆城着急不已,“冷静,别激动,你身体不好,不能太激动。”
方念瑶浑身都痛,眼前一阵又一阵发黑,她差点以为自己快要咳死过去了。
莫温琴的死对她打击太大,这几天她都过得无比痛苦,身体也每况日下。
明明才二十几岁,却憔悴得像风烛残年。
好不容易才顺过气来,却发现,掌心一手的血。
陆城大惊,“怎么又吐血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方念瑶冷漠地推开陆城,“不用你假惺惺。”
她昨天也吐了一次血。
但都是被气的。
一想到南晚害死了她妈妈,却依旧活得好好的,她就恨啊!
方念瑶双眼含泪,“陆城哥,算我求求你,帮帮我,肯定是南晚害死了我妈妈。”
“真不是南晚……”陆城一咬牙,说道,“这件事我已经派人调查过了,阿姨的死的确是有人故意为之,但那人不是南晚。”
“什么?”方念瑶恍惚了一下,表情再次变得狰狞起来,“是谁!”
究竟是谁杀死了她妈妈,她绝对不会放过她!
“张彪,他表面上是一家古玩店的老板,实际上是干非法走私的,你妈妈……”
他深深地看了方念瑶一眼,“你妈妈之前偷南家的古董去卖,连累张彪的古玩店被警察端了,损失惨重,他怀恨在心,安排人进监狱报仇。”
据说警察那次的动静特别大,几乎把张彪的整条黑色产业链都给端了。
十几年的经营那毁于一旦,自己也成了通缉犯,被迫逃出国,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莫温琴。
如此血海深仇,他怎么可能不恨。
怎么可能放过莫温琴。
方念瑶如遭雷击,怎么会这样。
一阵钻心的痛传来,她双腿一软,差点倒下去。
陆城赶紧将人扶住。
“瑶瑶,这件事……算了吧。”
不算了又能怎样呢,张彪已经逃出国了,他们不可能找得到他。
就算找到了又如何,那种亡命之徒,谁敢跟他死磕。
陆家是不会允许他去招惹那种人的。
他能帮方念瑶的都已经帮了,剩下的实在无能为力。
方念瑶双眼血红,翻滚着滔天恨意,“算了?那我妈妈怎么办,难道她就白死了吗!”
“是南晚!这一切都是南晚设计的!是她害我妈妈得罪张彪,是她害我妈妈进监狱,她才是杀死我妈妈的凶手!”
看着她面目狰狞的样子,陆城心底涌起一股深深的疲惫。
如今的方念瑶已经钻进牛角尖,无论别人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瑶瑶,你冷静点,阿姨她之所以……之所以得罪张彪,之所以进监狱,
是因为她偷了南家的古董出去卖,这怎么能算到南晚头上,难道是南晚让她偷南家的东西吗。”
莫温琴落到如今的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
但这话他没有直接说出来,尽量委婉表达。
死者为大,不管莫温琴以前做过什么,现在人已经死了,没必要再拿出来说事。
而且,说这些对刚失去母亲的方念瑶来说,太残忍了。
方念瑶冷静不下来,反而越来越激动,“如果不是南晚和南可盈那两个贱人把我妈告上法庭,我妈又怎么会欠那么多钱,又怎么会为了筹钱去偷,这一切都是南晚害的!”
太狠了!
南晚真的太狠了!
一环扣一环,害死了她的妈妈,自己却还能独善其身,让所有人都以为是她妈妈罪有应得。
怎么能那么狠!
无论是算计她妈妈,还是算计她,南晚都狠得像个恶魔!
方念瑶身体抖了一下,眼神流露出惊恐。
她咽了咽口水,心底涌起无限恐惧,令她浑身发冷。
如果知道南晚是个恶魔,她和妈妈肯定躲得远远的,永远不出现在她面前。
陆城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南可盈起诉你妈妈,只是拿回夫妻共同财产,她并没有做错什么,瑶瑶,你妈妈的死,我也很痛心,但这真的不能怪南晚和南可盈。”
如果是以前,或许他也会觉得南晚和南可盈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