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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你怎么能同意,你不知她安的什么心思吗?她是想让你养她那个野种一辈子,她从前和你那个死掉的兄长如胶似漆谁人不知,你对她再好,对她再言听计从,她都不会感念你,你如今还要为了她杀掉我们的骨肉,你这样做……」

    祁骁打断她:「我也是无可奈何,孩子还会再有,但你得留下来!」

    「……知不知道我会心疼你。」叶茯苓继续说完接下来的话,在祁骁感动不已的视线中再次伏在他胸口,「阿骁,你是夫我是妾,可在我眼里,我们早就是夫妻了,江舒月逼你,我却不能。」

    「你最后再看一眼我们的孩子吧。」叶茯苓慢慢解开她的衣袍,露出她莹白微凸的腹部,「你看,像不像皮薄馅大的糯米团子,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有这个孩子的吗?」

    「记得,那日我饮了酒,吐了你一身,可你不嫌弃,细心照拂,就连我吐进你嘴里的东西你都咽下去。

    「从那时我便知,这世间没人会比你更好。」

    「是啊,那夜,你说我哭泣的样子像极了清晨沾露的花苞,让你一时难以自控,忍不住让我狠狠绽放。

    「我到现在仍记得你疼爱我时的样子。

    「所以夫君,你要我如何做,我都会做,因为我知道,你疼我,爱我。」

    祁骁喉结滚动,忍不住扑到叶茯苓身上:「娘子,孩子你留下来,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5

    我站在门外,忍够了这场污秽事。

    在丫鬟把堕子汤端来时,让两个壮仆用尽全力踹开房门。

    床上交缠两人俱是惊叫出声。

    我直接让壮仆把叶茯苓从床上拖下来,叶茯苓尖利哭嚎:「你们要干什么,你们疯了!」

    看清是我,「江月舒?你要干什么,你竟敢当着夫君的面这般羞辱我,你还把不把夫君放在眼里!」

    「江月舒,你住手!」祁骁慌忙穿着衣服,下榻时差点绊倒,可未耽搁他冲上来当胸踹了我一脚。

    「我才是祁家之主,你一妇人无法无天,不怕我休弃了你!」

    我爬起来,揩掉唇角血渍:「内宅之事,家主也要管吗?

    「不如将此事宣扬出去,让天下之人评判清楚。

    「家主若是想宠妾灭妻,尽可率先广而告之。

    「不然,最终家主也会在人声鼎沸之后落此名声!」

    「你竟敢威胁我!」祁骁指着我,颤抖不止,「你以为我不敢?我,我……」

    祁骁四处找着,「笔墨呢,给我磨墨!」

    「不可,夫君,你最重名声,不可为了我如此!」

    叶茯苓蜷缩起来,抱住自己,「夫人想要我腹中孩儿,药了便是,但求你不要再逼迫夫君了。」

    她泪眼婆娑,走到榻前拿了件衣服遮挡,然后转过头,决绝看我:「这药,我喝。」

    祁骁痛心不已:「茯苓,我是家主,我可以护你。

    「月娘,你一定要如此吗,不过一个孩子,你为何容不下?」

    叶茯苓摇了下头:「别求她。」

    随后露出一个凄婉的笑。

    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很快,她随着瓷片碎裂的声音跌倒在地,下身不断流出鲜血。

    我恍然一瞬,似乎看到那个濒死的我。

    倒在地上哀求:「我有身孕了。」

    「为何不告诉我?」

    「我也是刚知道。」

    「不可能!你如果怀了我的孩子,你早就迫不及待告知我,」祁骁当即一脚朝我腹部踹去,「哪里来的孽种!」

    我痛呼一声。

    晕死过去。

    祁骁把我泼醒。

    然后,用刀子,绞烂我的心。

    我终于能彻底死过去。

    今夜之后,我给了叶茯苓三天将养身子。

    然后便像什么事都未发生一样,把叶茯苓叫到前厅,教她拨算盘。

    她起初以为我又会发难她,学了半日,发现我是尽心教她,有些疑惑。

    「夫人,真把这些教给我了?」

    我挑眉,喝了口参汤润喉:「自然,我身体不好,总有一天,要把后宅交给你打理,我收你入府的时候,不是和你说过。」

    「那夫人为何药我的孩子,是怕我生下祁家长子?」

    我笑着反手抽她一巴掌:「无论长子嫡子,只能有呈儿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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