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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他只能这样对他。

    不可以心软,因为一心软,就会跑掉。

    所以他听见自己说,

    “下次。我会温柔一点。”

    夏知的心彻底寒了下来。

    *

    舒谨那次被香主泼了一身粥,本以为香主是厌倦了他。

    谁知道第二日,那位高先生回美国后,少年漫不经心地在花园转转,随手摘了一朵三色堇扔在了地上。

    昏黄的夕阳有如烧起的烈火,破碎的光影落在他漆黑的眉目中,他对他微微翘起唇角:“喂。”

    “你,把花捡起来。”

    他好像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明艳动人,指使人的时候懒散又嚣张。

    舒谨:“……”

    他低下头,小心地捡起了那朵花茎上,依稀残留着少年指尖温度的娇花。

    他把花小心翼翼地递给他。

    少年顿了顿,接过来,他们指尖在交错一瞬轻柔相碰,眨眼带起令人怦然的火花。

    舒谨的血液眨眼就被这火花点燃,热气腾腾的爱意一路烧到了大脑。

    这样的暧昧似有似无的,在无人察觉的角落里悄悄继续着。

    某天,在高墙的书房里,舒谨垂手站在一旁。

    夏知翻着圣经,跟宴无微讲一个游戏解谜的设定。

    “啊,就是,一串数字,其实是圣经里的页码啊,然后是第x页第y行第z个字,这是最简单的传话方式了,一串特定的数字坐标【xyz,xyz,xyz……】……”

    美貌的青年托着腮,金发柔软,笑眯眯地附和着。

    这个设定解谜对于宴无微来说像小孩过家家般无趣,但这话是少年讲出来,却又拥有了非同一般的趣味。

    “我对圣经很熟悉哦!我是上帝虔诚的信徒——”宴无微随手画了一串坐标,眼睛亮亮的,“夏哥翻翻看!”

    夏知翻了一下手里厚厚的《圣经》——

    跨越了无数页码的和纵横,少年寻到了坐标暗示的那三个关键字——

    【我,爱,你。】

    夏知合上字典,“无聊。”

    但是他抿抿唇,犹豫着,还是给了宴无微一个吻。

    舒谨用眼角余光打量着金发青年,那实在是巧夺天工的一张脸——微微下垂的狗狗眼,上扬的微笑唇,精致柔和的面容,笑起来的时候更是动人,上帝简直把人世间所有的美貌都放在了他身上。

    他低着头,忍不住自卑起来。

    没有权势和财富,就拥有凡人难以企及的美貌,他外貌平平无奇,哪里入得了香主的眼呢……

    “医院的工作好忙哦。”宴无微跟少年抱怨,“一天要做好几场手术。”

    夏知多少也听说了宴无微的工作。

    宴无微闲下来就会跟他打电话絮絮叨叨,说医院的事,也就是这个时候,夏知发现宴无微看其他人的时候,视角很奇怪,他不会称呼别人“护士小张”,“医生小李”,而是称呼他们独特的器官——“红耳朵”,“灰眼睛”或者“胖手指”。

    “……”夏知想到古堡里的那些阴森诡谲的东西……

    他不太想知道这背后的秘密。

    所以宴无微打电话,他都是听,并不想好奇,但他也听顾斯闲跟他闲聊的时候,说起过宴无微。

    “他算得上是本世纪最出色的外科医生。”

    这话并非无的放矢,

    无论肿瘤的位置多刁钻,都不妨碍宴无微妙手回春。

    他不仅擅长肿瘤切除,还会移植内脏和皮肤,很多别的外科医生处理不了的疑难问题,对他来说却如庖丁解牛般轻松写意。

    多年来在国外用尸体甚至活人累积下的长足经验,让宴无微对人体内部构造了如指掌,病理发展更是见微知著。

    宴无微那双手的价值,已经没办法再简单地用金钱来衡量。

    但是他也有听顾斯闲评价宴无微,性格疯癫做事狂妄,一念之差,他可以是无情冰冷的杀人刀,也可以是濒死之人的救世主。

    “小知了。”顾斯闲微笑说:“只有你可以让他当救世主。”

    ……

    夏知转而问:“……你不是很喜欢这些吗?”

    宴无微:“哎呀,夏哥真了解我!我是很喜欢把手术刀切进生肉里的感觉啦。”

    夏知无语,他说的是疑问句,不是反问句。

    ……算了。

    “在器官里找各种奇形怪状的小瘤子也很好玩……不过那些东西随便玩玩很有意思,玩太久也很无聊……”

    他黏黏糊糊的亲上来,下身硬邦邦的顶着夏知的臀缝,“还是想跟夏哥在一起的……”

    他委屈地说:“他们给我加了很多手术,要加班好久……虽然能赚很多钱给夏哥花,但还是想辞掉了。”

    夏知喉结滚动一下,他握着宴无微的手腕,手腕上面的十字架摇摇晃晃,他忽而问,“……宴无微,你爱我吗。”

    宴无微不假思索:“当然啦,最爱夏哥了。”

    “是爱我。”夏知偏偏头,笑意微带嘲讽,“还是爱操我?”

    宴无微笑得灿烂:“都很爱!”

    夏知:"A

    fool

    hath

    no

    delight

    in

    uanding,

    but

    that

    his

    heart

    may

    discover

    itself."

    少年念起英文来味道独特,明明在美国待了很久,说起英文却带着点高颂寒装模作样的伦敦腔。

    宴无微一顿,盯着他。

    “圣经18章第2节。”夏知说:“愚昧人不喜爱明哲,只喜爱显露心意。”

    宴无微眼睛湿漉漉的:“那怎么办啊夏哥,我好愚昧哦……”

    夏知脑门青筋直跳,使劲推他,“滚,你他妈的就是个小丑。”

    “嗯嗯好的,那夏哥愿意给愚昧的可怜小丑一个吻吗。”

    他们闹腾了一阵子,又停歇下来。

    夏知深吸一口气,抱住了他,闷声说:“可是跟你在一起,我会很害怕。”

    夏知说:“你杀过太多人,我害怕上帝惩罚我……们。”

    “……”

    “所以。”他把宴无微的手贴在胸口,手里翻开的《圣经》书页哗啦啦响动,“……你愿意在手术台上,为我赎罪吗。”

    ……

    舒谨没有让夏知等太久。

    细腻的三色堇花丛下爬了蚂蚁,啃噬着香甜的蜂蜜,组成了一行繁杂的数字。

    夏知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数字,随后摘下了那一朵三色堇,用脚把蚂蚁和泥土踢乱。

    今天宴无微去了医院,顾斯闲出去处理生意,高颂寒回了美国,除了必要的通话外,是让夏知难得空闲的一个下午。

    他回了书房,翻开了那本《圣经》——

    【你想逃出去吗。】

    夏知的心怦怦跳,他当然想,他太想了,他做梦都在想。

    但是外面……

    夏知想到了戚忘风和贺澜生,一种惶恐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

    跑出去又怎样……他没有身份证,现在又到处都是人脸识别,没多久肯定会被戚忘风抓走……

    还有跑了,被顾斯闲他们抓回来更惨,他们要是生气之下,让戚忘风和贺澜生加进来……

    夏知的脸色苍白起来,他很明确地知道——逃跑失败的结果,他承受不起。

    就像西藏逃走一样,怒意横生的高颂寒把他送来了顾宅。

    ——顾斯闲那半个月的惨痛调教,阴影一般死死蒙在了夏知心上,令他恐惧。

    可是要留在这里,一辈子被三个男人轮流弄……

    想到那些痛苦的夜晚,夏知猛然闭上眼,压着书页的指腹发白,指甲深深陷在肉里。

    太难熬了……!

    等等,等等,天无绝人之路,再想想,夏知你再想想办法……

    夏知抱着字典呆呆想了一会儿,忽而想到了黑朱雀。

    对,黑朱雀。

    他那次差点成功了,好像。他变成黑朱雀的时候,依稀记得那时候高颂寒想抓他,但是摸了个空,如果不是被宴无微一枪射穿了手指……

    夏知想到那个剧痛,打了个寒战,头皮和手指一起抽搐了一下。

    因为透骨香,手指上已经完全不见被麻醉针穿透的疤痕。

    但那个疤痕不见了,并不代表不存在了,夏知每每想起,都会下意识的抽搐一下手指,好像回到了被麻醉针穿透的瞬间——

    因而更觉宴无微美貌笑容下的冰冷可怕。

    和宴无微温存的时候,哪怕对方耳鬓厮磨的拥吻再如何真切,甜蜜的温言笑语再如何动情,柔美楚楚的眼瞳再如何诱惑,夏知也只能觉出手指被麻醉针穿透的抽搐痛楚。

    他不爱记仇,但痛却会记很久。

    但是,如果黑朱雀真的成功了……!

    夏知的心脏怦怦跳起来,他想到了,他其实不用处心积虑地去想逃走怎么办,只要他偷到了朱雀戒,逃到一处钟灵毓秀的地方,直接化身黑朱雀,就可以彻底摆脱他们了!

    夏知合上《圣经》,他心里,浮现了一个模糊的计划。

    *

    宴无微在医院的工作已经轻车熟路,为美国某州长成功进行过移植手术的光鲜履历让他在医院可谓是如鱼得水。

    只是获得他人尊重的同时,也代表了无休止地忙碌。

    医院给了他一个专家号,试用期便有了很多病人家属慕名而来。

    每当宴无微感觉不耐烦的时候,想到夏知,又勉强耐下了性子。

    少年好像真的很害怕遭报应,那本厚厚的圣经被他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

    好吧。

    宴无微一边割开病人的肠子一边漫不经心想——那就当在向上帝购买赎罪券吧。

    但他随即又愉悦起来。

    这个月赚的钱就带夏哥出国转转吧。

    ……

    这夜的月色柔软又轻盈。

    宴无微有急诊外科手术,没回来,打了电话跟他说,顾斯闲也在和人谈生意。

    总之,这一天像夏知白捡来的一样轻松。

    他慢慢走到了高墙的后花园。

    这个花园着实很庞大,而且很是秀雅。

    夏知听到了脚步声,一回头,果然是舒谨。

    男人戴着口罩,低着头,腰背微微弯曲,是很谦卑的样子。

    夏知:“抬头。”

    舒谨顺从地抬起了头。

    夏知说:“你叫什么名字啊。”

    “舒谨。”

    “你问我想不想逃出去。”夏知偏了偏头,“……你不怕被顾斯闲知道,杀了你啊。”

    舒谨:“怕。”

    夏知嘲讽:“怕你还做?”

    舒谨喉结滚动,没说话,但眼神热烈又卑怯地盯着他。

    “……”

    夏知低下头,自嘲地笑笑,他怎么忘了,他身上可是有透骨香啊。

    夏知收拾了一下情绪,顿了顿,折了一枝三色堇递给他。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朵花接过来,少年的手像一块雕琢精致的软玉,手指根根像纤纤的春笋,这三色堇明明开得深重娇艳,在他手中竟黯然失了光彩,舒谨明明是在接花,却如同鬼附身一般,手控制不住地落在了少年握着花的手上。

    那一瞬间,舒谨感觉自己好似握住了柔腻的羊脂玉,细腻暖滑的暧昧触感一瞬间浸透了他的骨肉皮囊,直直穿透到心里去。

    ——只是手指便这样柔腻勾人,实在难以想象将这美人脱光了,露出一身雪白皮肉裹在怀里细细揉弄亵玩,又是何等魂飞天外的诱人滋味。

    难怪都说,香主是被养在富贵窝里的销魂窟。

    被男人近乎贪婪的目光和粗糙的手握住,少年浑身微微一颤,脸色陡然很难看。

    舒谨立刻慌张收了手:“抱、抱歉……”

    夏知却猛然反手握住了他,把花放在他手上,月色优柔,他的眼瞳像浸了水,湿湿润润的。

    舒谨知道这些日子,香主是如何被男人滋养的,日日湿透带着香甜淫水的床单,隔着锦帐传来的哀哀娇声的哭叫以及啪啪啪啪啪几个小时都不停的用力抽插,一开始是喘,后面受不住了会哭得很大声,但是那激烈的啪啪啪声并不会因为他的眼泪暂停,能想象到那根几把是如何持续有力又稳定的插入,直捣黄龙。

    刚回来的那阵子,白天闹得过分了,晚上小乳也会被扇,啪啪啪扇得红肿鼓起,穿什么衣服都藏不住那肿大的红嫩尖尖,舒谨见过那个金发的漂亮男人给他穿胸罩。少女款的。

    然后过一会儿可能连哭都听不到了,只有香主嘴巴仿佛被什么东西塞满的呜呜声,还会有男人温和而充斥着引诱的声音:“吞深一点……舔舔前面……”

    现在,那诱惑得红润的唇微张,“不用抱歉。”

    ……

    舒谨忽而问,“为什么……是我?”

    高墙里觊觎香主的人,其实不止他一个。

    大家在家主面前,自然是藏着自己的心思,但耐不住隐晦地,有意无意地勾引。

    只是少年漠然,从来视而不见。

    其实就算是家主,也不大能得少年的青睐。想要一点温情,也只能用些强硬手段。

    舒谨知道这朵三色堇有多珍贵——这是所有人都得不到的,属于香主的花。

    夏知:“因为你听话啊。”

    他朝他走近了几步,月色落在他眼瞳中,盈盈发亮。

    哪怕隔着口罩,舒谨也好像嗅到了那惑人的,蒙蒙的,令人神魂颠倒的芬芳。

    “因为你比他们所有人都听话……他们有钱有权也有美貌,但全都不如你。”

    “你只要听话。”夏知说:“我就喜欢你。”

    他弯起唇,露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笑——顾斯闲调弄他的时候,很喜欢他这样笑。

    他经常说他这么笑,最漂亮,他只要这么笑了,顾斯闲便会温柔许多。

    夏知轻声说,“最喜欢你。”

    他太漂亮了,笑容像勾人魂魄的妖精,又纯又媚。

    舒谨脑子空空的,心底却控制不住地对他浮出了热情的,翻涌的爱意。

    他痴痴地望着少年——这一刻,少年叫他去死,他都心甘情愿。

    “你要我为你做什么呢……”

    ……

    宴无微回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了,忙了一天,做了十台手术,饶是精力过人,他也有点累了。

    一般来说,这个点夏知已经在床上睡得很熟了,然而让他意外的是,床上却没能见着人。

    他听见了洗手间哗啦啦的水声。

    他眨眨眼,蹑手蹑脚地跑到洗手间,悄悄开了个缝隙往里看。

    要是突然打开门,夏哥会吓得尖叫……或者叫不出来……

    会脸色发白,睁圆眼睛,张大嘴巴,呆呆地动不了……特别可爱……抱在怀里也不会太挣扎。

    不过一般这样,夏哥就会生气,好几天不搭理他,会故意跟顾斯闲讲电话,哪怕他在身边也不愿意跟他玩。

    宴无微偷偷瞧过去,随后就有些困惑地眯起了眼。

    他看见少年在洗手。

    夏知咬着唇,用清水使劲冲着涂了洗手液的手,大概是冲太久了,都起了皮。豫燕

    ……

    夏知魔怔似的用力洗着手,他洗着洗着特别想哭,但是又忍住了,他一边洗一边颓然地想,有什么好洗的啊……觉得难受洗手有用吗,真恶心这种事儿,不应该洗个澡吗……

    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用力地洗。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他抬起眼,看到了镜子里,站在门口,幽幽盯着他看的宴无微。

    金发青年美貌极了,一双琥珀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那一瞬间,夏知感觉自己心跳骤停,反应过来的时候,昂贵的精油皂已经啪嗒摔在了宴无微脸上——

    “啊啊啊啊——”

    ……

    这是稍微有些荒诞的一夜。

    但还好,警惕而聪明的疲倦猎人,终会沉溺于爱人潮湿玉手撩拨后,缱绻温柔的香吻。

    *

    a市在郊区新建成了一家联合医院,几家共同投资。

    高颂寒和少年例行通完话后,顾斯闲的电话打了进来。

    高颂寒:“怎么?”

    顾斯闲淡淡说:“那家医院建好了,戚忘风要投资方去参加剪彩仪式。”

    “戚忘风的人这些天一直在顾宅外面徘徊,应该知道了些风声。”顾斯闲:“剪彩估计也不过是调虎离山。”

    “你那边不太安全,我可以把只只带回美国来。”

    高颂寒:“没有戒指,他也不会长翅膀飞走。”

    顾斯闲轻笑,“高先生在美国待久了,学得明明是自由平等,怎么净是些土匪做派。”

    高颂寒靠在椅子上,骨节分明的手里转着一支电子笔。

    电子笔尾部还有着枫叶的记号。

    “顾董说笑了。”他的声音淡漠得有些不近人情,“把只只放在你家,是因为你比较安全——如果你不能保证安全,只只便也没必要一直待在那里。”

    顾斯闲叹了口气,“他可不大老实。”

    高颂寒:“我会看住他。”

    “而且他在美国,会过得舒服一点。”男人声音微低,“他最近不怎么开心。”

    顾斯闲也没说话了。

    经历了这些事,少年的郁郁寡欢是明显的。

    顾斯闲顿了顿,“可以让他去你那边度假。”

    顾斯闲:“我看了一下日子,剪彩刚好在月圆的后一天。”

    高颂寒轻嘲:“知道是调虎离山,还要去?”

    顾斯闲微微笑了,放下手里的烟枪,望着窗外簌簌的桃花,笑容含蓄,“我说他最近不大老实……我以为你明白我在说什么。”

    转动的电子笔在手中突兀停下,高颂寒的眉眼阴郁下来:“……”

    他想到了后厨的那块点心,还有少年突兀泼到人脸上的鳕鱼粥。

    ——少年平时发火归发火,从不迁怒于人。

    高颂寒紧紧抿起了唇,脸颊绷紧,眼神冷峻下来:“你纵着他?”

    顾斯闲身子微微倾斜,半倚靠在藤椅上,阳光穿过靠窗新栽的夹竹桃,破碎的落在他深俊而和缓的眉目上。

    他说话的嗓音不紧不慢,带着三分温雅,“我们这么逼他,他这些日子,定然不大好过的。”

    少年到底遭受了什么磋磨,心里又在想什么,顾斯闲一清二楚。

    他接受不了共妻的身份,所以才心怀恶意和报复心,故意勾引身份卑贱的下人。

    但想来第一次做这个事儿,还是有些心虚的。

    顾斯闲轻轻叹了一声,修长的指节轻轻敲着桌,“本来以为他看到了那样的事儿,会害怕引火烧身,稍稍收敛……倒是没想到,他还是要孤注一掷啊。”

    高颂寒:“什么事?”

    顾斯闲散漫地笑了笑,“他既觊觎香主,还能做什么事儿?”

    于是那边,有了长久的沉默。

    但顾斯闲听到了对方压抑的呼吸。

    顾斯闲慢条斯理说:“一直压着他也不好,他总要找个出口发泄一下怨气……心思在下边人身上,出了事儿也好处理些;”

    顾斯闲说着,叹了口气,“总比整天异想天开,妄想着飞出去,勾引些不好处理的好得多。”

    “不好处理”的高颂寒没说话,但大抵心里还压着火,也不想理会顾斯闲的含沙射影。

    过一会,高颂寒说:“剪彩,我会去。”

    他的声音含着火气:“你看好他。”

    顾斯闲挂了电话,侧眼看着一直懒散的窝在沙发上,低着头玩刀子,没说话的宴无微。

    沉香木的茶几上摆着精致的花瓶,花瓶里插着沾染着露水的桃花,空气中弥漫着浅浅的檀香。

    他感觉到了顾斯闲的视线,抬了头。

    那张精致美丽的脸上,没有一点多余的表情,看着像一个没有情绪的娃娃。

    顾斯闲平日跟他也没什么好聊,本想离开,忽而听到宴无微说。

    “那个男人。”他歪歪头,“他很难看啊。”

    他的声音听不出什么火气,好似在陈述事实。

    但他手里的刀子却穿透了沉香木几。

    “是不大好看。”

    顾斯闲拢了拢袖子,温温柔柔地叹了口气,“但他拿到了整个春天,最漂亮的三色堇。”

    *

    舒谨出了顾宅,他低头看着手机,有些忐忑。

    顾家是涉黑的,舒谨多少也有点门路。

    他去了一个掩藏在小巷里的破旧游戏厅,在那里和人换了一排强效麻醉针。

    他把麻醉针藏在衣袋里,刚出了巷子,后脑就被人砰地敲了一闷棍。

    舒谨骤然失去了意识。

    ……

    高墙里的光阴悠长而缓慢,有段时间,舒谨好像是摔到了,受了伤。有段时间没见人。

    但好在很快就恢复了,没耽误夏知的事儿。

    第二个月圆夜姗姗来迟。

    前半夜月明风清,后半夜却下了大雨。

    锁链的声音哗啦哗啦,一声接着一声地响。他被顾斯闲的手握着脚踝,压在肩上,他的头靠在顾斯闲怀中,两条长腿大大敞开,颤抖着,对高颂寒露出了粉嫩翕张的小穴。

    宴无微在揉他的小乳,偶尔拨弄他红嫩的乳尖,偶尔拨弄一下少年腰上缀着金铃铛的细长红绳,仔细看来,这是一条造型独特的红绳丁字裤,细细的勒进肉里。

    他紧紧抿着唇,头别在一边,好像认命似的。浴湮

    这副模样,可比上一次一起弄的时候发疯大闹,蹬腿大哭,扭着屁股捂着穴不许人入的样子要乖顺了太多。

    ——平日里太娇纵,洗羽毛的时候就闹腾得很。

    不过闹有闹的玩法,乖有乖的玩法。哭闹得激烈些,便入得激烈些,稍稍欺负得狠了,娇艳有脾气的明媚少年被操得软弱大哭,可一张嘴不是口水就是黏稠腥膻,吐吐不出来,咽也咽不完的白液,浑身像是掉进精液缸里洗了个澡,花腔和肠道甚至胃里都塞着满满的乳白,脖颈上挂着链子的锁香枷都被浸得透亮。

    越是不让入,越是三个人轮流入,入得那原来紧紧闭着的稚嫩小穴大大敞开,足有一拳,漏风一样闭不上,胸口两个粉嫩的乳头也被玩得跟车厘子一样红彤彤地肿大,再夹上漂亮,带链子的银色星星乳夹,乳夹夹得极紧,尤其是少年的乳头已经肿大起来,夹子紧紧咬合着乳头的根部。拽着链子轻轻用力,少年就会害怕地尖叫一声,人往哪牵,他往哪爬。

    美丽又可怜。

    ……

    显然是上次玩太过的阴影,高颂寒感觉到了他在害怕,小屁股微微发着抖。

    高颂寒摸了摸他的屁股,揉了几下权作安抚,少年股肉质感滑腻,像上等的丝绸,令人爱不释手。

    高颂寒慢慢掰开,伸出手指去入那嫩生生的小穴,他感觉到了少年微微的战栗,显然是上回被他们三个玩怕了。

    朱雀戒可以很快地恢复他的身体,但很难复原他内心的创伤。

    于是高颂寒的动作便轻柔了些。给他扩张到三指,一只手握着自己的东西,慢慢入进去。

    顾斯闲感觉少年的呼吸急促起来,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但他也只能无助的躺在他怀里,大大敞露着自己最隐秘生嫩柔软的地方,任由高颂寒挺着那拳头大小,铁杵般坚硬的粗长男根,不紧不慢的往娇嫩的深处徐徐侵入。

    他流了泪,侧脸埋在顾斯闲大腿处,后脑倚靠的是顾斯闲硬邦邦的男根,一会儿这男根就要入到他喉咙里……

    夏知一想到这个,他就绝望地想哭。

    他被拘束在这里一天,这些事,这些痛苦,他就要面对一天。

    不直面这天,就是等待这天。

    高颂寒的东西还在往里侵入,渐渐深入到少年没办法视而不见的地步,他的屁股开始自我保护般绷紧,往里收缩,就像是人下意识地绷紧腹肌以防内脏受到伤害那样,但是这只夹得高颂寒微微喘息一声,额头冒了汗,嫩热的肠道不知道自己有多绵密娇软,收缩起来对敏感的男根又是何等爽快的刺激,只想着把这侵略者夹走——简直像它的主人一样,一举一动都充满了天真不切实际的痴心妄想。

    高颂寒掐住他的腰窝,嗓音沙哑:“我开始了。”

    于是那小屁股害怕地颤了颤,但也无力阻止,他知道,男人说开始就是开始,这是通知,不是商量。

    那冷白色的男根就开始缓缓抽动,抽出来的时候带出一小截外翻的红嫩肠肉,像开了花,入进去就几乎把少年的整个小菊花都往内里塞了进去,偶尔那男根擦过花腔,刺激到了,少年就发出一声哭叫。

    可他前面也不大能射出什么东西,因为被珍珠马眼针堵住了。

    高颂寒这么不紧不慢地操了一会儿,就是这么小火慢炖,少年就已经浑身红粉,泪水涟涟。娇气得不行,那红唇微微张着,喘着热热的,香香的气。

    吸香囊已经被取出来了,空气中到处都是浓郁艳丽的馨香。

    洗羽毛的时候,透骨香越强盛,效果越好。

    宴无微忽而歪了歪头,“换个姿势吧,这样不好弄呢。”

    于是他们调整了一下姿势,少年整个翻过来,趴跪在床上,高颂寒又满满当当地入进去,他这次不紧不慢地入了一会儿,偶尔蹭蹭花腔,让少年微微发抖,叫几声好听的。

    也就在少年叫的时候,眼前冷不丁弹出一个弯翘的大肉棒。

    “夏哥……”它的主人笑吟吟说:“今天吃这根哦。”

    于是那肉棒就像口红一样,先在他唇边转了个圈圈,然后就试图慢慢入到他嘴巴里。

    夏知紧紧闭嘴,撇开头不愿意。

    宴无微看高颂寒一眼。

    高颂寒微微抿唇,随后夏知就感觉到穴里的肉棒微微退了一些,

    每次一起做,都会闻那个让夏知口牙没力气的香,自然反抗不了。

    “唔……唔嗯……”

    娇嫩的嘴巴被塞得满满地,夏知本来受不住,但他想起自己要做的事情,便颤抖着,轻轻舔了一下那灼热的顶端。

    宴无微浑身一僵,脸颊红了,“夏哥……”

    夏知那天晚上很迎合,这样导致本来打算克制的男人们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弄得很疯。

    娇嫩白皙的少年底下的穴被迫受到了三个男人的灌溉,毫无意外像被玩坏了一样,花腔内外都被乳白色的液体泡软浸透,肚子鼓鼓囊囊。

    极其难缠的一夜,但到底熬到了天亮,夏知亲着宴无微,弱弱说:“链子,链子取下来……”

    上次一起弄的时候,少年挣扎抗拒得很厉害——或者说,简直是歇斯底里的蹬着腿反抗,满身精液也滑不留手,一不留神就被他挤出去跑了。

    所以这次弄,便在锁香枷上接了链子。

    “躺着……硌得慌,难受……取,取下来……”他亲顾斯闲的喉结,“老公……”

    他的屁股被高颂寒轻轻地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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