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又觉得荒谬中带着一点合理的奇异感觉(。)昨天一瓶东方树叶让我把小7地图肝完了,今天发长点就当给你们发福利啦哈哈
431
陆寅虎逃跑的事情,自然瞒不住戚忘风。
警方已经掌握了长足的证据,对陆寅虎下了紧急逮捕令。
而他改名易姓,连夜逃到云南边境,确实让守株待兔的警方扑了个空。
但是当夜,戚忘风收到了那张夏知在水牢的照片。随后,顾斯闲主动联系了戚忘风,告诉了他陆寅虎的位置,并且告诉了他计划。
警方连夜联系云南警方,将那座烂尾楼团团包围了——陆寅虎插翅难飞。
而陆寅虎显然知道自己的现状,但他并不慌,烂尾楼的每一层都有炸弹,只要他按动按钮,方圆一百米无人幸存。
那张夏知在水牢的照片,他已经发给了戚忘风。
【匿名:让警察都让开,不然我引爆了炸弹,可保证不了任何人的死活。】
然而就在警方束手无策,与陆寅虎陷入僵持的时候,忽而有人主动联系到了警方。
“我这里有一位拆弹专家。”高颂寒的声音很沉稳冷静:“他会伪装成敌人潜入楼里拆弹,我需要一位专业人士远程为我操纵声波探测仪,告诉我详细的炸弹位置。”
在高颂寒的指导下,宴无微这边拆弹异常顺利,然而顾斯闲这边却出现了意外——
戚忘风一把把麻袋掀开,结果浑身湿淋淋发着抖的金蓝一脸摸不清状态,他一看见戚忘风就抱住脑袋,“别杀我,别杀我——”
戚忘风眉头皱起来,嫌弃的后退两步,脸色异常难看的盯着带人过来的中年男人:“这他妈是你要带的人?”
中年男人也没想到中途会有人截胡,脸色也微微变了,在他的原计划里,他会把金蓝带到地方,结束交易后就回烂尾楼,想办法把那个漂亮少年藏起来……
“夏知他妈的在哪??”
中年男人:“还在水牢……”
戚忘风鼻子很敏锐,他一下就嗅到了男人身上萦绕的淡淡香味。
他二话不说,一拳就揍了上去。
这个意外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高颂寒耳朵里。
烂尾楼很高,足足有十四层,而宴无微这边拆弹速度非常快,已经拆到了第十层。
高颂寒:“速度再快点!”
正在剪线的宴无微:“哎呀……又不是萝卜。”
他嘴上懒散的抱怨着,手却异常的稳定,琥珀色眼底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高颂寒本来想告诉他只只独身去了顶楼,但顿了顿,他什么都没有说。
但凡宴无微行差踏错,一整栋楼,没人能活。
……
而顾斯闲对于夏知没被带出来这件事并不意外,因为他能清晰的看到,锁香枷的定位一直都在烂尾楼里,而且——
戚忘风的耳机里,传来了顾斯闲严肃的声音:“定位显示他在顶层了。”
——夏知去顶层做什么?!
如果陆寅虎启动爆破装置,炸了高层倒还好,夏知在水牢里也不会被波及——好好的,为什么要去顶层?
几乎是电光火石间,戚忘风把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中年人拽起来,“陆寅虎在顶层??!”
中年男人费力的点了点头。
*
借着夜色,警察冲进了烂尾楼,然而面前场景,却触目惊心。
只见本来防卫的人东倒西歪的摔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而浓烈的绝香。
他们躺在地上,眼睛睁圆,脖颈一道直接切断大动脉的刀痕,似乎死不瞑目。
地上有着湿淋淋的水渍。
空气中的香味翻涌不休,进去的人没一会儿就开始头晕眼花。
“这栋楼很危险!有味道不明的毒气,暂时撤退!”
……
陆寅虎等了一会儿,那张照片并没有得到戚忘风的任何回应。
他冷笑一声,想来对方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他本来想直接让人把夏知拖过来的,谁知噗通一声,门开了。
陆寅虎住在烂尾楼的最高的一层,装修的很是豪奢,亮堂的地板,黑色的大床,巨大的落地窗外,也能看到包围整座楼的警车。
浓烈的香味蔓延开来。
陆寅虎眼瞳微微一缩。
这股香味充斥着媚骨的诱惑,一下就能勾起人最邪恶的欲念和妄想,但在这香味中,似乎又裹着一种钢刀般冰冷而尖锐的意志。
它烈烈的四处翻涌着,充斥了整个房间,陆寅虎一抬眼就看到了香味的来源。
是门口的夏知。
少年衣服还是湿的,衬衫更是湿透了,贴着勾勒出他精致的锁骨。
他好像在忍受着什么,四肢都在控制不住的发抖,发颤,那双黑珍珠般漂亮的眼睛此时瞳孔放大,好像连焦距都失去了。
他脚下是湿哒哒的,粘稠的水渍。
但他站在那里,脊梁笔直。
他在月光下,整个人都好像浸透了一层雪色。香味和夜色搅拌,浓入心魄的纷飞馥郁飘散开来。
他身上滴落的黑色液体掺着红,那不是水牢的污水……
那是……血!!
陆寅虎下意识的摸到了枕下的枪,捂住口鼻,对准了夏知,一直敏锐的,帮他躲过无数暗杀的直觉告诉他应该现在就开枪!
可他拿枪的手在发抖,在战栗。
他似乎被这种无孔不入的香味给浸透了,这是一种绝对诱惑的味道,没有凡人能在这浓香下免俗。
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笼罩了他,黑暗的土壤中,因为这仿佛来自地狱的香味,重生出了扭曲欲望。
透骨香是瘾,是毒,是诱惑,是欲望。
而少年是瘾头,是毒源,是诱惑的神明,也是欲望的权主。
他看着少年逼近,一步一步后退。
香味如同蜘蛛网,密密匝匝的笼罩他,像绽满花枝扑簌的花,也像数九寒天的鹅毛雪,夏知靠近他,对他露出了一个笑。
少年两汪眼睛如同被点燃的大海,含着笑意,纯洁的黑暗之余,还有一种空空荡荡,仿佛被大火烧尽的干净。
“啪嗒”。
陆寅虎手里的枪摔在了地上。
好香……很香……
这是比毒还要令人上瘾的味道!
——这是无边无际的人间欲望,也是无穷无尽的透骨天香。
陆寅虎猛然抱住了少年,如同一只贪婪的狼犬,肆意嗅闻,太香了——太香了!!
他像是中了毒瘾,紧紧的抱住了夏知,他把人强行掳到床上,开始胡乱的撕扯少年浸透了血色的衬衫,让少年露出了白花花的胸膛,精致秀气的锁骨,纤瘦美丽的腰肢……
仿佛受不住男人的粗暴,少年有些痛了,本能的挣扎起来。
陆寅虎立刻把人制住,啪嗒扇了他一巴掌,赤红着眼睛狠辣的威胁:“老实点!”
在浓烈的香味下,他忘记了逃生,他只想让漂亮的神明成为他的胯下玩物。
挨了一巴掌的少年温顺下来,又或者,他看到了他手上的引爆装置。
于是少年不再挣扎,温顺的被他拥抱,在他意乱情迷之际,仰起脖颈,如同天鹅献祭般。吻向他的喉咙——
“噗呲——”
锋利的刀片割断了男人的大动脉,火辣的鲜血泼洒出来——
陆寅虎猛然睁大了眼睛。
他看到美丽的少年冷漠的眼瞳,像是一把被苦难生生磨出锋芒的寒刀,而他的红唇衔着锋利的,浸透了鲜血的刀片——不,不是刀片!
陆寅虎看着少年牙齿一用力,那浸着血的“刀片”就被他生生咬碎了!
滚烫的热血泼在少年胸膛上,浓稠如他眼底燃透寒冰的烈火。
无法呼吸的痛苦令陆寅虎暂时从恐怖的香味中恢复了几分理智,他捂着脖子滚下了床,重重的摔在了地毯上,指缝中渗出了大片大片的鲜血。
窗外的警笛声鸣响,轰隆隆是直升机的声音——
“陆寅虎,你已经被包围了!”
陆寅虎躺在地上,他的角度,能看到床上的少年。
这张床靠近宽敞的落地窗,窗外一轮圆月明亮,少年衣衫凌乱,逆着雪一样的月光,姿态从容到近乎优雅,他唇角弧度勾着嫣红的血色,一双眼藏在碎发的阴影里,如同深夜闪烁着鳞光的冰冷湖泊。
恨意令陆寅虎张大嘴,猛然摁下了手中引爆装置的按钮!
同归于尽吧!
看着他按下了按钮,少年脸上却没有任何恐惧,他眼瞳映着倏然炸起的燎燎火光,死一样的平静,唇角微带笑意。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他体味着药瘾发作带来如烈火焚身般炽烈的剧痛,一口一口的嚼碎了刀子似的糖,咽了下去,哈哈笑了,几乎笑出了眼泪。
戚忘风欺他无助,陆寅虎杀他父母。
人间一趟,滚刀烈火,不过如是。
咔哒。
宴无微剪短了第十三层楼的炸弹引线的下一刻,楼顶传来轰然的爆炸声响——
“轰——”
“哗啦——”
**的救生绳甩下,男人猛然踹碎了玻璃,整个人携着夜风和闪烁着月光的玻璃碎片,猛然把床边的少年抱在了怀里,拽着长绳,整个滚到了床下!
烈烈的狂风呼啸,把窗帘扬起,破碎的玻璃碴子四处溅射!
夏知被一个宽阔的怀抱紧紧的捂住,呼啸声中一粒药被生生塞在嘴里,夏知本能般抓住了一块碎玻璃,耳边听到男人低沉的闷哼,从牙缝里吐出一个字:“走!!”
一声令下,衔接着直升飞机的救生绳绷紧,猛然把两个人从床下生生的拽了出来!
骤然间,两个人从狭窄沾满血的床底飞跃到了十四层高空之上——
夏知睁大了眼,他看到了苍白的月光,和覆盖着夜色的无尽星海,远方群山攒动,惊起飞鸟成群,而在他身后,是轰然炸开的烂尾楼,燎燎火光直冲天宇,照亮一方天地。
浓稠的血腥气,焦糊味儿四方蔓延,tnt爆破产生的剧烈冲击波和飞溅物全部崩裂在男人后背,带起血肉模糊的伤痕。
戚忘风肌肉绷紧,一只手拽着从直升机上垂下的救生绳,一只手紧紧抱着夏知,用血肉之躯生生护住了他。
为了躲避烂尾楼爆炸产生的飞石和坍塌,直升飞机往更高处飞去。
百米高空之上,夏知唯一的安全带,就是男人的臂膀。
戚忘风感觉到背后的剧痛,生生咬紧牙关,他听见自己心脏咚咚咚的跳动声,抱紧少年的这一瞬间,他近乎要潸然泪下——
十几个日夜提心吊胆,没人知道他的寝食难安。好在……
“噗嗤。”
戚忘风猛然睁大了眼睛!
他慢慢低头,看着流血的胸口——一片半个手掌长的碎玻璃,扎进了他的胸膛。
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抱不住夏知,而在这么高的高度,抱不住夏知的后果只有一个——
少年语句冰冷,字句仿佛蕴着寒冰:“放手。”
戚忘风脖颈青筋暴起,不可置信的盯着夏知。
他像一条被全世界抛弃的狗:“你——”
他想说你他妈的是想死吗!你是不是疯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闹够了没有,你太过分了——
但他随即就对上了少年的眼瞳——他在里面看到了恨意。
那一霎那,戚忘风通体冰凉。
他没见过夏知恨过什么,即便他欺负他,欺负的再厉害再凶,少年也都是发疯,隐忍,或者暴躁恼火,声嘶力竭的指责。
可是这一刻,少年一言不发,刻骨恨痛中带着死志,藏在眼中。
戚忘风以为自己完全能承受夏知的恨,从他蓄意报复开始,他就等着这一天。
然后他发现,他错了。
他根本没有办法,接受夏知用这种眼神看他。
他终于得偿所愿,却开始悔不当初。
千言万语藏在喉咙,最后化作一声悲泣,戚忘风赤红着眼睛,嘶声对上面收绳子的人说:“你他妈的能不能快点!!快啊——!”
少年手腕用力,把玻璃往更深处扎:“戚忘风,放手。”
那一刻,戚忘风脑海里回荡起了少年的声音。
戚忘风,给我,买。
戚忘风,椰子汁。
戚忘风,谢谢你。
戚忘风,救我……
……
——戚忘风,放手。
戚忘风心脏重重一跳,他红了眼眶,嘶声说:“老子不放!!!”
他紧紧的抱住了夏知,让那玻璃刀往心脏更进一步,他牙齿近乎咬碎:“死……也不放!!!”
“夏知你他妈有种,你就杀了我!!”戚忘风鼻腔酸涩,眼里几乎含着泪,他咆哮着,“你杀了我啊!!!”
下一刻,玻璃直直的斜刺深入戚忘风的胸膛,鲜血浸红了男人胸膛闪烁的绞索银链——
“好。”夏知的声音漠然,“我来杀你。”
百米高空之上,云层薄雾,天边曙光渐起,猩红热血,洒透层云。
戚忘风活过半生,在此刻,被爱人的眼里破碎的玻璃生生杀死。
……
戚忘风没有想过把重逢搞得这样糟糕,这样歇斯底里,他明明不想对小蝴蝶说这些的,他一直,一直一直想说的是,你不在的这些日子,他整夜整夜担心的睡不着,想说,这些天,他以为你死了,一直很难过,还想说……说——
“对……”
……对不起。
……
——他们的时间那样长,长到一相逢就要无止境的争吵。
他们的时间,又那样短。
短到不过区区三个字,用尽了戚忘风的余生,都讲不完。
【中国直男图鉴
完】
*
——
感觉要修一下小细节(思索)
不知道路人缘救回来了没有(思索)
算了,无人在意.jpg
呜呜呜呜可是中间阴间的地方就写了一点点,好可惜哦??哈特痛痛
小7地图完结撒花。
432
戚忘风紧紧的抱着夏知,隆起的肌肉全然绷紧,铁石似的,他平时制住夏知就跟收拾小鸡似的,如今用了全身的力气摁住少年,哪怕受了重伤,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就是夏知用了吃奶的力气,也不可能挣扎得开。
少年整个人被戚忘风高大的身体用力锢住,骨头都要被勒碎了,救生绳往上,一碰到舱门,竭力挣扎的夏知就被戚忘风整个生生拖上了直升飞机。
落到飞机舱上的一瞬间,夏知就知道自己完了。
他费力的拔出玻璃,尖锐的一端对准自己的脖颈,还没等下手,戚忘风就一把挥开了他的玻璃,把他死死摁在地上,忍着两眼发黑的痛意,咬牙说:“他想自杀!!给老子把人……看住了!”
顿了顿,又有些涩然:“照顾好他……”
交代完后,戚忘风强弩之末,只紧紧抱着少年,失去了意识。
眼看少年发疯一样想要咬舌,医生马上掰开了他的嘴巴,给少年注射了肌肉松弛和镇定药物。
药物发作,肌肉开始酸麻无力,精神萎靡昏沉开始被人任意摆弄,连嘴巴都没力气的那一瞬间,他又苦楚又绝望的知道。寓盐
他刚刚没能死掉,以后在戚家的监视下,再辅以药物,他以后就是想死,也得看看别人愿不愿意了。
他以前发疯的时候,戚忘风把他摁住跟他讲过……那些被关在下面,不听话的药人,他们是……完全没有自杀能力的。
如何妥善的对付因为药物发疯的病人,并且不使他们受到伤害,戚家的医生们有着长足的经验。
……
很遗憾,夏知那一下没能杀了戚忘风。
药瘾发作力气不大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夏知第一下捅到了戚忘风的肋骨,第二下用力的时候手发抖,玻璃前端的那一截断了,后面捅进去的地方也堪堪留在肋骨之外,没能刺进心脏。
显然陆寅虎的大本营在缅甸,在中时也根本不怎么瞧得上云南边境的这座烂尾楼,是以烂尾楼作为一个小小的中转站,一是条件有限,二是极其隐蔽不会被人发现,是以只是草草装修,玻璃用的不是防弹的,只是普通的……甚至是劣质的易碎玻璃。
如果不是夏知锁香枷上自带的定位器,确实很难在漫漫国境线中找到这么一个隐蔽的中转站。
虽然戚忘风的伤都不致命,但也进了icu。
“很难想象。”知道戚忘风原来身体状况的美籍的主刀医生喝着茶,想到男人背后大片的血肉模糊,跟同事说:“他拖着那样的身体去执行了救援任务。”
当初跟随的医生摇了摇头,说:“都这样了,甚至没人能把夏先生从他怀里拖出来。”
无他,tnt爆炸产生的灼热冲击波和让破碎物像子弹一样,尽管戚忘风抱着夏知闪避的够快,背部还是受到了剧烈的冲击和热空气灼伤,之前断裂的蝴蝶骨经此一役后二次折断,右腿小腿骨也被飞溅的尖锐碎石穿透,需要立刻执行手术,不然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
夏知慢慢的醒了过来。
他整个人躺在柔软的床上,筋骨酸麻酥软,手腕上套着一个银环,还挂着吊水。
他看了看四周,认出来,这是是戚氏庄园里的一个房间。
这里装修精致,地上铺着厚厚的防摔毯。
夏知感觉自己像是躺在一片软软的云上,根本没有任何力气,抬抬手指都做不到。
显然,这是给他注射了防止自杀的药物。
好累啊……
清醒了没一会儿,夏知又感觉眼皮沉沉的,昏昏的,精神的疲惫充斥了他,让他只想睡过去,最好从此一睡不起。
然后,他听见了一声轻微的“喵”。
夏知微微掀起眼皮,他看见了一只皮毛雪白的长毛小猫咪,很小一团,大概只有巴掌大小。
它蜷缩在角落里,一双水蓝色的眼睛警惕的望着四周,最后和夏知对视。
“……”
夏知静静的看着他它,然后慢慢合上了眼皮,睡了过去。
监视器外。
“精神状态不太好啊。”心理医生皱眉:“患者现在好像丧失了主动探索外界的欲望了。”
就是出现了不应该出现的东西,也没有任何探索的心力了。
医生的助理说:“我觉得可以直接告诉他他父母的事情……”
“不行。”医生摇摇头:“香味变质很严重,暂时用特效药压下去了,但还是在危险期,大悲之后突然大喜,情绪波动太大,他身体承受不住。”
“还是慢慢来吧。”
……
后面的日子很平静,无人打扰。
松弛药物停止注射的前几天,夏知有过几次自残和自杀的行为,但都被电击制止了。
少年手腕上的银环是电击装置,一旦他有自残和自杀倾向,就会释放无害电流。
一是有人24h看着,二是手环会自动检测和判断他的行为。
释放电流的时候不会痛,但会立刻浑身酸麻,摔倒在地,完全丧失自理能力。
墙壁上都镶着软绵,地上铺着厚厚的防摔地毯,桌子锐角的地方都裹着防伤垫。尖锐的东西统统被收起来。
夏知的活动范围被严格的圈限起来,只被允许在有防摔地毯铺着的地方走动。
教训挨多了,也就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了。
夏知知道是徒劳,便也不再尝试了。
和那只小猫咪暂时生活在了一起。
小猫是不用夏知来照顾的,会专门有人过来给它换水换食铲屎。
小猫咪一开始很害怕他,对他很警惕。
但是慢慢的,这么个地方,只有一只两脚兽,便也挨不住的开始好奇。
有次夏知倦怠的睡过去,醒来的时候看见小猫咪就在他的枕头边,一双蓝蓝的眼睛好奇的盯着他。
他突然一睁眼,吓到它似的,一溜烟又窜到床底下不见了。
“……”
夏知对小猫没有什么感觉,也没有说看见小猫就看见什么狗屁生活的希望了。
更多时候他只想躺着,一直躺着,什么也不做,谁也别来打扰。
实际上这一个月,他也是这样过的,他过得很舒服,看着日历从十月底走到十一月底,还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好快啊。
他木木的想。
他会察觉一个月过去了,是因为给他换营养针的护士,那天给他送了红药丸。
不吃药就要痛了。
夏知不想挨疼,越疼活着的感觉就越强烈,但他现在不是很想活。
一个月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去了,什么都没做,游戏没打,手机没玩,书也没看,一个月困了就安静的躺下睡觉,醒了就睁眼对着窗外、天花板、地板、或者电视机,游戏机发呆,明明没什么消遣,却也不觉得难熬。
吃的也不想吃,不想吃就不吃。
会有人在他睡着的时候给他打营养针,吊着他的命,不让他死。
小猫渐渐对他也熟悉起来,开始主动蹭他,晚上睡着了,夏知感觉有软软的东西在脸上挠,他被挠醒了。
要是以前睡觉被打搅,他高低要发点牢骚。
但现在,他也没有很烦,醒了就睁开眼,懒洋洋的看着它。
他什么都不太想做,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连发牢骚都觉得累。
他把猫推开,换个姿势继续睡。
小猫锲而不舍的继续用粉嫩嫩的爪子推他。
“……”
事出反常必有妖,尤其是一只与他井水不犯河水,而且经常爱答不理的猫。
老实说,这个事儿,跟他没关系。
夏知本不想理会,但小猫咪着实太烦,他只得起来,开了窗帘。
窗帘外是午后的炎热天光,夏知有点迟钝的想,哦,原来现在是白天啊。
光透进来,暖洋洋照在他身上,只照得夏知愈发懒散,他又觉得困倦想睡了。
他返身,拖出了一个白色的摇椅,里面铺着柔软的锦缎,他窝上去就又想接着睡,小猫咪不愿意了,喵喵喵越叫越大声,急得团团转。
夏知:“……”好吵。
夏知有一点点烦了,他望过去,才发现,玻璃猫碗里猫粮和水都没了。难怪小猫着急。
“……”
搞什么……
夏知想,戚家的人怎么回事……搞了猫回来,让它和他这么个精神病人住一起不说,还断粮断水……
怎么……是指望他一个只想瘫着的精神病患来养猫吗?可别搞笑了……
……
小猫咪开始扒拉猫碗旁边的猫粮箱。
夏知:“……”
夏知没有任何情感的翻过身,他想,估计是那个谁一时忘了,等他们想起来就会给放粮的。
他没有要养这只猫,没有照顾它的义务。
他现在这样子,也没有照顾宠物的能力。
他一向很有自知之明,宠物这种东西,照顾不好,他就不会养。
就算曲奇,也只是个意外。
当然,现在他只想躺着,当个等死的废人。
啊,说起来……这应该就是戚忘风期待的样子吧。就这样,当个废人,每个月乖乖的呆在戚氏按时吃药,需要的时候就敞开腿挨*。真搞笑啊……
啊,不过也是,戚忘风有照顾好他的能力呀,哪怕下了成瘾的药,戚家也能用药养他一辈子呢。
宠物要是流落在外,那必然要受苦啊……怎么能不受苦,好好的活着啊。
如果失去了主人也可以好好的活着,那真是岂有此理啊。
高低得来点猛药,让宠物好好知道知道外面天高地厚,不是吗。
……好困啊……
好像……又想太多事情了……好累。
再睡一会吧……
——————
嗯,前面节奏有点慢,因为还在捋黑朱雀大纲。(思考
433
小猫咪叫了一会儿,见两脚兽铁石心肠,无动于衷,四条小短腿跑过去一看,嗬,两脚兽又睡着了!
它只得哀哀的也安静下来。
一会儿,有护士进来,拿起少年的满是针孔的手背,轻车熟路的扎针,开始输营养液。
……
夏知再醒来的时候,看了一眼猫粮碗,愣了一下。
还是没有粮和水。
小猫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叫的力气都没了,本来就是小猫,不经饿。
夏知没想到那些人居然真的把猫扔这,说不管就不管了。
……
趴在猫粮碗旁边的小猫耳朵动了动,它看见一直都很懒散甚至有些奄奄一息的两脚兽,走到它旁边,打开了猫粮桶。
少年脸颊精致漂亮,浑身却蒙着一层浅浅的死气,眉眼总是有些说不出的疲倦,没有什么活力,像一具空壳。
打开桶-倒猫粮这个动作他做的很慢,好像有点吃力的样子。
然后他又拿起碗,有些慢吞吞的去给它接水。
小猫咪狼吞虎咽的吃粮,吃得很渴,想要喝水,但是水却迟迟不来。
它摇着尾巴去找给它接水的两脚兽。
却看到少年手里拿着碗,漂亮的眼睛怔怔垂着,像是又在神游天外,有些浑浑噩噩似的。
手里的玻璃猫碗被水浸透了,淅淅沥沥顺着白嫩的指缝往下流,都没让他回过神来。
啊,这个笨蛋人类!它要渴死啦!
“喵!!”
渴得嗓子冒烟的小猫咪一爪子抓了上去。
小猫当然是剪了爪子的,但是少年皮肤生嫩,抓一下不会破皮,但也让夏知一个激灵,迟钝的回过神来。
“……”夏知这才发现水已经接好了。
诶……他刚刚怎么了……
夏知慢慢的,迟钝的眨眨眼,好像就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就想了想,可是想起什么了,夏知又不记得了。好像喝醉断了片一样。
……算了。也不重要。
夏知把猫碗擦了擦,洗了洗,重新接了水给小猫。
接着直接倒在床上,闭上眼,没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睡着就很安静,很安心,没有恐惧,没有忧虑,没有一定要做的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