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18px
字体 夜晚 (「夜晚模式」)

第189章

    戚忘风:“……”

    戚忘风深吸一口气,按住自己的坏脾气,他说:“……你好好的编这干什么。”

    他习惯性的嫌弃,指指点点:“编得又不好看,还鱼篓呢,往下一兜鱼都得漏完……”

    夏知本来想回答他上一句的,听见下一句:“……”

    夏知一遍遍告诫自己,吃得苦中苦,做得人上人,要忍辱负重,得卧薪尝胆……

    特么的……戚忘风这个狗比。

    凭什么贬低他的劳动成果??一把子傻逼力气,不懂欣赏的完球玩意儿。

    夏知冷笑,穷尽自己的尖酸刻薄:“不好看你扔了啊!你捞什么?”

    戚忘风一时语塞,但依然硬着嘴说:“……我这不是给你妙手回春了……”

    夏知:“……”

    神他妈的妙手回春。

    别的不会,拉踩这一套倒玩的挺6.

    夏知本来都说服自己讨好讨好戚忘风了,谁曾想现在看见他就烦。

    夏知编这个鱼篓子,说是一时兴起也是,说是讨好戚忘风,也是。

    从医院戚忘风拿保镖试药那件事警告他以后,他确实觉得戚忘风不太好惹,也有想着和戚忘风缓和关系的想法,但他一时间又想不出从哪里下手。

    说实话,他对于戚忘风吧,说完全不了解,那不太可能,但要说了解很多,却也不太至于。

    他知道戚忘风这人,性子直,固执,还狠,一件事一旦认定了,那就是咬定青山不放松。

    一条死路走到头了,前面被墙堵着了,正常人是哎呀堵了,得换个路走,但戚忘风就不,他还能开着挖掘机把墙砸了继续往下走。

    人家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他是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一条路能他妈的走到黑。

    这是夏知了解的。

    夏知不知道戚忘风对别人什么样,但从他的视角看,戚忘风是这样的,无论打球,还是爱恨。

    这其实让夏知很烦,但是偏偏他又被人拿捏着,着实没什么办法。

    可是其他的,戚忘风喜欢的,戚忘风的过去,戚忘风的成长经历,戚忘风的家庭……林林总总,这些就是夏知的盲区了。

    夏知绞尽脑汁想半天,犹豫想,戚忘风好像喜欢喝酒?呃……他对酒也不太了解……呃,戚忘风喜欢养一些比较凶残的动物?比如鲨鱼什么的……?戚忘风……emmm……祝九思以前好像说过他喜欢军事栏目?然后是个制药天才什么的……

    夏知不得不承认,对于不太喜欢的人的事,他总是没那么的上心。

    他在屋里呆烦了,出去转了转,发现戚忘风上回钓鱼的湖边,挂着那种捕鱼的,装饰性的鱼篓。

    有个清洁工正在打扫卫生,杂务间的门开着,夏知就看到了堆着的那一堆枸杞枝。

    ……

    总之大概是闲出屁了,也算有点突发奇想吧,夏知就开始编鱼篓了。

    老实说蛮费工夫的,而且枝上的枸杞密密麻麻的很多,要撸下来很多再编。

    他力气变小了,前几个做得实在不怎么样,尤其是尝试编了个大的,结果他妈,做得歪扭七八,看着像张摊开的,青筋毕露凹凸不平的丑饼。

    那个丑饼着实太辣眼睛,夏知不用脑子都知道,这要是被戚忘风回来看到了……

    那张开了光的嘴绝对吐不出什么好象牙。

    夏知又费劲巴拉的把那张饼拆了,退而求其次,往后翻那种小鱼篓。

    辛苦了一下午,总算做出来几个还能看的。

    不过能看是能看了,关于它的捕鱼功能,那真的另说了。

    但是夏知很会安慰自己,丑是丑了点,简陋是简陋了点,第一次做这种东西,心诚则灵啦……

    戚忘风拔高嗓门:“你看你编的那几个,就是丑不垃圾的,我说错了吗?太阳那么大不好好在屋里呆着,编什么破鱼篓子。”

    夏知:“……”他妈的……

    夏知平静下来:“是啊,就你编的最好,就你最能,我就是丑不拉几的,你全扔了吧。”

    夏知把戒指也摘了下来,“连这个一起扔了。”

    戚忘风一把握住了夏知摘戒指的手,“你敢!”

    夏知被他攥得死紧,松不开,心里更烦,他想,他确实没那个讨好人的天赋,也做不到什么卧薪尝胆,可是婚礼逼近在即,戚忘风要是真的邀请了他的父母……他妈的。戚忘风真是个混球。

    他听戚忘风憋了半晌,说:“……仔细看看其实也没那么差……”

    “我眼神好的很,仔细看也是编得烂。”夏知冷笑说:“可别难为你昧着良心说假话了。”

    戚忘风瞪眼:“谁说假话了!我可没说假话,再说鱼篓……鱼篓不就是捕鱼的,要那么好看干嘛,能捞鱼就行了吧?”

    外面天已经擦黑了,戚忘风把夏知从屋里拽出来。

    山庄的灯火连绵不绝,处处都照得明亮,湖泊映着粼粼的灯火,游鱼和时间在此刻都很安静。

    湖泊边砌着一级一级的石阶,往下深入水中,戚忘风拿着夏知做得篓子,挽起昂贵西装的裤腿,让夏知一边看着,自己直接下了水。

    “看着啊。”戚忘风拿着篓子,对着夏知扬起眉:“今天哥给你捞条大鱼!”

    山庄灯火通明,野水深湖,粼粼有光,男人唇角弯着,看着好似也很高兴。

    说实话,夏知觉得他这样,绝对捞不着鱼。

    啧,哪有鱼那么蠢,那么大动静还不知道跑……

    满湖游鱼果然被惊动,戚忘风站在水里没再动,湖水一会儿就平静了下来。

    夏知呆了一会儿就有点无聊了,其实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有耐心的性子。

    他瞧了一眼戚忘风,却发现男人只锁着眉,专注的看着映着粼粼灯光的水面,深色的眼瞳映着点点湖光,锐利如同狼视,下一刻——

    “哗啦——”

    篓子划破水面,鱼鳞溅射月光,夏知看见一条大鱼在他那鱼篓子里拼命扑腾起自己壮硕的鱼尾,戚忘风得意的说:“你看吧!”

    夏知怔了一下,刚想说什么,只听噗嗤一声——

    那鱼挣扎的力气太大,篓子下面编的不太紧实,有个结没编好,被鱼一挣,呼啦一下就散了。

    那条本来应该上餐桌的大鱼瞬间求得了生路,掉进湖里一个甩尾狂游,眨眼就不见了。

    戚忘风:“操,这什么破篓子,连条鱼都兜不住!”

    戚忘风反应过来:“……”

    夏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夏知先发制人:“你不是妙手回春了吗。怎么还漏了。”

    戚忘风下意识的想怼说这篓子不他妈是你编得吗。

    但话出口之前,他看到了少年手上闪烁的戒指。

    “……”

    妈的,蠢了也是,跟自家老婆较什么劲儿。

    总归……

    戚忘风想到了夏知现在的身体,眼神微微暗了暗。

    他顿了顿,抹了把脸,扬起眉,“这不都怪我嘛。好好的回什么春,真是的,都怪我。”

    “这个不行我们换一个。”

    “今晚说什么也得捞上来一条。”他坏笑了一下:“总不能饿了你的肚子。”

    ……

    这个不行换一个的结果就是,夏知辛辛苦苦编的三个鱼篓全漏了。

    最后辛苦了三个小时,他们收获了一只爪子嵌在篓子缝隙里没来及掉下去的可怜河虾。

    戚忘风厚着脸皮,一惊一乍:“哎呦,这虾看起来成色真不错,清蒸还是爆炒?”

    夏知:“。”

    餐桌上。

    戚忘风简单洗了个澡,出来陪夏知吃饭。

    形形色色的菜色中,那只爆炒河虾在中间显得格外隆重。

    夏知移开视线:“劳动不易,你吃吧。”

    戚忘风瞧着夏知这嫌弃的样子,笑了,他戴着手套把虾剥了,仔细挑了虾线,“得了,张嘴。”

    “……”

    夏知本来是有点嫌弃的,但想了想以往反抗的惨痛经历,又觉得自己实在没必要在一只虾上跟戚忘风较劲,徒然给自己找太多的不痛快。

    他有点不太情愿的张开了嘴,咬住了了戚忘风喂过来的虾肉。

    夏知刚咬住,舌头蹭过软嫩的虾肉,厨师显然也是下了功夫,很是入味,还没等他往下吞,戚忘风就吻了上来。

    “唔!!”

    夏知悚然的睁大了眼睛,一口把虾肉咬断吞了下去,齿关紧闭,挡住了男人侵略的舌头。于是那粗大的舌头开始细细密密的舔他齿列。

    不知不觉,他整个人被男人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戚忘风感觉怀里的少年下意识的就想要挣扎抵抗,但不知为何,挣扎的力道慢慢软了下来。

    不是那种挣扎到没有力气才不得不放弃的样子。

    这些日子下来,戚忘风很清楚那是什么样子。

    夏知身体软,脾气却很硬,每次挨肏都是竭力挣扎,唾骂,几近不死不休。

    但戚忘风非常清楚他身体的弱点,只要轻轻蹭一下敏感的腰窝,或者花腔……

    主人再硬的骨头也会在瞬间软成一摊毫无反抗能力的烂泥,只能依附着男人,软着双腿,抽搐着绝望哀哭。

    但是这次,他好像没有那么抵抗了,仿佛是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似的,有些颓然的,让自己的身体软在了戚忘风的怀里。

    戚忘风心思一动,他一只手摸着夏知柔软的肚皮,一只手捏起他的下巴,看他的眼睛。

    少年的眼瞳,黑的透亮,眼尾泛红,牙齿微微咬着红唇,眼底满是隐忍。

    “怎么?”戚忘风咬着他的耳朵,大手往下探,握住了玉茎把玩,嗓音沙哑,“今天这么乖?”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少年紧紧抓住了手腕。

    戚忘风看着少年脸颊上,那细腻又白仿佛牛奶的皮肤渐渐因为他的揉弄透起薄粉,连喘息都渐渐急促起来,他渐渐受不住,切齿:“别……别捏了!”

    少年身上松散的白色丝绸睡衣已经散开了大半,裸露了大片白皙如玉的胸膛,茱萸也敏感的挺立起来。

    戚忘风便不再捏他的玉茎,转而往下去摸他的后穴,手指先是插进去一根,去摸索他柔嫩的花腔。

    少年战栗了一下,咬紧了牙关,他想说求求你不要摸那里……可是这么久了,他早知道,没用的。

    无论是哭嚎着说不要,还是哀求着说不要,都没有用——因为弱者哀哭的喉舌,在强者蓬勃的欲望面前,根本毫无意义。

    只要被抓住,这就是他必然要经受的痛苦和煎熬。

    章节395:

    2

    hours

    ago

    标题:tabletsX92

    概要:灰青

    戚忘风轻轻刮了一下那个敏感的小口,少年的身体就猛烈的抽搐一下,额头沁出了薄汗,身体痉挛一下,整个瘫软下来。

    戚忘风观他神色,“疼?”

    戚忘风的动作很轻,其实对夏知来说,这不是很疼,但是,太刺激了,一种夏知完全无法承受的刺激。

    花腔那个地方,夏知自己平时根本不敢碰,哪怕洗澡的时候蹭到一下,也会被强烈的神经刺激导致身体抽搐痉挛,更何况戚忘风的手指又那么粗糙。

    是以夏知只是大口大口的喘息,睫毛发抖,根本没办法回答戚忘风的问题。

    戚忘风便伸进了两根手指,三根,给他扩张,没再碰花腔,动作倒是很温柔,慢慢的把那嫩穴捅出了水。

    可那硬邦邦沉甸甸的抵着少年玉茎的粗大男根,却时时刻刻暗示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危险。

    少年坐在男人身上,腰肢被小麦色的铁臂抱住,毫无逃走的余地,夏知感觉自己被托起来,掰开了屁股,男人一只手握着自己粗大的东西,用少年花腔里流出的水给自己润滑,随后对准那个地方,抱着少年的腰,慢慢透了进去。

    “唔……”

    夏知在戚忘风怀里慢慢抽搐,下身渐渐被撑开,男人顶胯开始慢慢用力,偶尔蹭过花腔。

    夏知唇咬得发白,他感觉自己的肠道变成了袋子,粗大沉甸甸的装进来,越装越深,渐渐超越他的承受极限,可是男人还在往里入,越来越用力。

    夏知的喘息渐渐剧烈起来,他一开始隐忍着,但那粗大忽而蹭到了前列腺——

    这一下刺激了夏知,他在男人怀里发了一下抖,玉茎挺立,倏然射了出来,白软的躯体覆上了一层诱人的潮红。

    “啊……”

    夏知的大脑一片空白。

    男人哼笑了一声,“这就不行了?”

    下一刻,他开始抱着夏知剧烈抽插起来!

    夏知刚刚高潮完,正在不应期,身体正是敏感的时候,戚忘风这个时候忽然发力,他当场就哭叫出来,“啊……”

    夏知本来觉得自己可以在床上主动讨好戚忘风的,但是血淋淋的现实告诉他,那是不可能的。

    双方的体力差距,体型差距都是巨大的,男人一压下来,什么讨好的念头都没了,他只想逃跑。

    戚忘风爱死了少年柔韧丝滑的身体,还有紧紧吸吮着他的嫩穴,他当然不可能停下。

    他紧紧抱着夏知,如同抱着他灵魂深处阴暗深邃的欲望,下身越插越快,越插越用力,啪啪啪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偶尔蹭过柔嫩的花腔,刺激得少年尖叫哭着射出来,戚忘风能感觉到夏知这次一直在忍耐,他透进嫩穴的时候在忍,透到高潮射不出来的时候在忍,不应期被用力透的时候他还在忍……

    ——直到戚忘风握着少年软软的屁股,抽出来一大截,转而开始揉弄那吐水发馋的花腔,然后轻轻透进去一个圆大的龟头……

    “啊!!”

    少年的眼泪大颗滚下来,泛着粉的软嫩身体浮现出一种深色的潮红,他身体不住地痉挛颤抖,两眼翻白,被死死抓在戚忘风坚硬的胸膛前,那是一种直击灵魂的求生本能,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好像被男人的阴茎钉在了床上,他开始疯狂在戚忘风怀里挣扎起来,一边哭一边扭着腰,“不要!不要!!”

    但戚忘风已经爽疯了!

    那花腔本就是为了吸引男人长得,男人的龟头一透进来,就亲亲热热的啧啧裹吸着男人的敏感点,穷极热情的挽留,婉婉潺潺的吐水,就算被透肿透烂,也百死其犹未悔。

    谁能想到当初高傲的不行,不屑瞧他一眼的骄矜少年,如今却变成了嫩白透粉的小美人,被他死死禁锢在怀里哀哭着被透烂了穴呢?

    不提那穴又软又热又会吸,少年哭得声音也极其悦耳,无论是哀哀的还是嘶声的尖叫,对戚忘风而言都是一种剧烈的精神刺激,他抱着夏知,啪啪啪操得带劲,粗大沉甸甸的男根全力抽出来又噗呲狠狠插进去,没一会儿夏知就被透得挣扎不动了,蹬着两条被迫张大的,细白的腿,玉似的脚趾蜷缩起来,而那嫩软的穴口已经肿了,费力的裹着戚忘风粗长的男根,一圈都泛着白。

    每一次抽插都能激起少年几声孱弱又绝望的哀哭,还有一些毫无意义的挣扎,平坦的小腹一鼓一鼓,微微泛红的胸乳被男人宽大粗糙的手掌反复揉捏把玩,偶尔揪一揪那小小的茱萸,引起少年一阵难以遏制的战栗。

    没一会,少年的性瘾有些被激上来了,他的脸泛着病态的潮红,水也流的多了,舌头吐着,整个蜷缩在戚忘风怀里,眼神迷迷瞪瞪,敞着大腿,主动往戚忘风性器上坐,身体也有些不太正常的痉挛,“难……难受……”

    戚忘风顿了一下,看着少年微微放大,有些不太正常的瞳孔,还有病理性发抖的手指。

    性瘾发作了,代表特效药的药效过了,性瘾症状是初期,如果不吃药,性瘾会越来越严重,并且会伴随一些四肢发痛,头痛欲裂的副作用……

    只有吃特效药才能缓解。

    戚忘风啧了一声,把人抱起来,一边走一边插,抱到卧室里,压在床上,又爽爽的操了一会。

    性瘾发作的少年特别主动,下身水流的也多,因为穴内很痒所以很能吃,即便戚忘风不动,他也会扭着屁股,动着孱弱的腰来吞男人的性器,特别会讨好人,戚忘风不动,就哭,弱弱的敞着腿流眼泪,意识模模糊糊的不太清醒,只知道扭动着腰肢,笨拙的吃着男人的几把……

    戚忘风喉结滚动,摁着人又狠狠操了一顿,操到少年不住的往上扭腰,不堪其受,“好涨……好酸呜呜呜……”

    最后摁着少年的腰肢,抖动着男根,把精液全部射了进去。

    少年这个时候总是要无力挣扎一番的,他极其厌憎被男人摁在身下内射的滋味。与偃

    但现在他发作了性瘾,便乖乖敞着腿,颤抖着大腿根,任男人把他的东西满满的射了他一肚子。

    戚忘风起来,拿了药,拨开少年的唇和齿关,把药塞了进去。

    夏知张开腿躺在床上,被肏开的穴还在淌着精水,他被玩得透烂,又兼而发作了性瘾,早没了什么意识,只含着药却不吞咽,男人粗糙的手指玩弄着少年的唇舌,口水顺着手指滋滋的落下来。

    戚忘风眼神微微一暗,低头又吻了上去,舌头搅动,让少年把被口水浸湿的红色药丸彻底吞咽下去。

    吃了特效药,少年的痉挛和煎熬很快就平息下来,眼尾也不见了痛苦,多了一分自适与安和。

    窗外渐渐响起淅沥声音,伴着低沉的,吟哦的风声,厚雨飘摇落在芭蕉叶上,湿漉漉的红叶被山风哗啦啦吹响。

    下雨了。

    九月中旬,是入秋的夜雨。

    戚忘风喂过了药,就没再弄夏知,只坐在床边,简单披了件衣服,静听雨声。

    他烟瘾犯了,有点想要抽烟。

    其实他之前并没有抽烟的习惯,毕竟这玩意儿对身体多不好,他自己是清楚的。

    但发觉对夏知的心思之后……

    心思重了,身体便轻了,渐渐烟不离手。

    但夏知身体不好,不好闻到烟味儿,把人逮住以后,便也戒了。

    不知为何,戚忘风一下想到了他爸。

    他听他爸的助理说,他爸年轻的时候是个大烟枪,每天都抽好几根。

    后来娶了他妈,就不怎么抽了。鱼言

    戚忘风更是很少见他爸抽烟。

    除了母亲去世的那天晚上。

    但男人只抽了半根,便把烟掐了,扔进了垃圾桶。

    ……

    戚忘风轻出了一口气,把夏知从床上抱起来,去了浴室。

    *

    翌日。

    夏知醒的时候,看见戚忘风只穿了条裤子,正在换衬衫。

    窗帘已经拉开了,山上没人,灿烂的阳光透进来,照在男人宽阔而健硕的肩膀上,裸露在阳光下的,流畅而蓬勃的肌肉线条充满了一种男性的力量感,甚至有一丝野蛮感。

    黑色的丝质衬衫裹住了一身结实饱满的小麦色腱子肉,眨眼间从就从茹毛饮血的蛮横野兽,变成了钢铁丛林中彬彬有礼的文明暴徒。

    戚忘风瞧着少年在床上半睁着的眼瞳,眉头微一挑,“醒了?”

    夏知其实很累,和戚忘风做一次,骨头都像是被拆散了一样难受。

    戚忘风欲望太重,就算他有意迎合,也真的是承受不来。

    思及此,夏知又有些自嘲,如果他真的能迎合的来,又何必处心竭虑的逃走呢。

    这种事情,哪怕身体迎合,心理还是会多少觉得恶心。

    但是……

    他从来都没得选。

    只要被抓到了……他就没得选……

    他不能让戚忘风……邀请他的父母过来。

    “……”

    戚忘风看夏知发呆,也没太在意。

    他挑了条灰银色的领带,今天药厂要和政府谈合作,他要出面。

    除了工作之外,还要准备婚礼的事,倒是挺忙的。

    谁知,戚忘风刚拿起领带,就听到了窸窣的动静,他一顿,回过头就看到夏知从床上下来了。

    倒也不是什么都没穿,戚忘风昨天给他洗了澡以后,给他套了一件灰色的绸缎睡衣,睡衣只到膝盖。

    少年昨晚被疼爱了一夜,没了什么力气,裸露的小腿都是密密麻麻的咬痕。

    戚忘风:“?”

    戚忘风刚想说你下来干什么,就见少年拿起了他手上还没拆开的领带。

    戚忘风一怔。

    少年低垂着眉眼,戴着戒指的细长手指慢慢的把灰银色的领带拆开了,他掀起眼皮,看着戚忘风。

    戚忘风意识到了什么,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他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几乎本能的就想低下头,让少年给他把领带系上,偏偏他又还记得那些伤害,自尊和高傲又让他梗着脖子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干什么?”

    夏知微微抬头看戚忘风,哭了半夜,他的嗓子还是有些哑的:“低头。”

    戚忘风几乎本能就想说,你让我低头我就低头,你以为你是谁?这世界上能让他戚忘风低头的人还他妈的没出生呢,你他妈的算老几啊?语沿

    就像一只被人一戳就竖起刺无差别伤害的毛刺猬,而夏知手里拿着的也不是领带,而是一只灰青色的蛇,下一秒就要咬穿他的喉咙。

    但是戚忘风看着夏知,看着少年纯黑透亮的眼睛,一句尖酸刻薄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夏知,总是不爱搭理他,因为夏知一点都不喜欢他。

    他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他早就接受了这件事。

    章节396:

    2

    hours

    ago

    标题:tabletsx93

    概要:流萤

    386

    夏知既对他无情,那他便也要对他无义,他就是要用最刻薄的话伤害他,用最难听的话羞辱他,他就是要碾碎他的高傲,碾碎他无情的狠心,他要夏知不爱他,便再不能去爱任何人!

    戚忘风没想过什么善终。

    爱恨纠葛既难算难清,那就死死纠缠一辈子便好了,要他妈的什么善终。

    夏知既然敢抛弃他,便要付出抛弃他的代价!

    可此时此刻,他好像吃了这个世上最毒的哑药,说不出话的同时,副作用又他妈的那么强,令他口鼻发涩,眼尾发红。

    他几乎想掐着夏知的脖子骂他,说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对你心软吗?

    可这样,又显得他刻薄小气,还有暴力倾向,是那种……很不招人喜欢的样子。

    ……

    戚忘风感觉脖颈都有些僵硬了,他慢慢的低下头。

    明明不过一小会儿,却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少年没怎么给人系过领带,动作不太娴熟,有点笨笨的把领带绕过去,给他系上。

    戚忘风又想说些难听话,比如说真笨,这都系不会,还那么丑。

    “……”

    可他低着头,可以看到夏知左手无名指上的白金戒指。

    少年戴着戒指的,纤细的手捋过领带,尝试着将褶皱抚平,就好像在试图抚平他们之间难诉于口的隔阂龃龉。

    少年也很是缄默。

    戚忘风知道,夏知性格多少也是有些骄矜的尊严,在床上受不住了他会哭着求饶,但正常情况下,他也不爱说什么温情服软的话。

    于是这个阳光灿烂的早晨,少年给他的丈夫笨拙的系好了领带。

    窗外阳光在芭蕉的露水上闪光,他踮起脚,主动抱着丈夫的脖颈,给了他一个轻吻。

    戚忘风听见少年哑着嗓子,说:“今天……工作顺利。”

    于是戚忘风恍惚意识到。

    原来。

    他们是爱恨纠缠一生的伴侣,也是会同船一渡的夫妻。

    ……

    爱才是最毒的哑药。

    总令刻薄尖酸者,哑口无声。

    *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也很平静。

    夏知表现的十分乖巧,戚忘风不在山庄的时候,他也没打游戏,反而在学着系领带,一开始领带其实系的不太好,但夏知不笨,学东西也不慢,慢慢的就系的有模有样了。

    戚忘风早上起来工作的时候,夏知再困也会模糊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给他系个领带,再给他一个吻。

    这个吻总是很轻。

    而戚忘风从来不回吻他。

    这种沉默的温柔,像扑朔迷离的镜中花,虚无缥缈的水中月。

    是甜腻的鸦片,刻骨的心毒,沉溺其中,便再受不得失去的苦楚。

    摸不透夏知的那颗心。

    他便不要沉沦。

    ……

    夏知偶尔也会弹弹吉他。

    史密斯太太的吉他他从戚忘风那里要了回来,只是付出了一点床上的代价。

    可戚忘风现在对吉他很是厌恨,看见就要生气,阴阳怪气的损他。

    他发泄怒火的方式也很简单,晚上在床上就非常的粗暴。

    而夏知不是不知道戚忘风为什么而生气。

    他当初借着对方考试逃走,去做了什么,想来对方也已经事无巨细的查到了。

    戚忘风大抵是想起了当初他抛弃他,去给顾雪纯弹吉他告别的旧恨。

    但是……心结宜解不宜结,尤其是他现在要尝试着和戚忘风缓和关系……

    小恶魔:“别想啦,戚忘风凭什么要和你缓和关系嘛。”

    小恶魔:“他心眼特别小,可以一直生气,一直一直生气,一直一直恨你的喔。”

    小天使(神圣):“可是无论如何,怨恨总是要想办法化解的呀。”

    小天使:“再说,怎么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依仗了呢。他爱你呀。”

    小天使:“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神圣的东西。”

    小恶魔:“哈?被透骨香引诱而产生的感情也算爱啊?可别了吧。”

    小天使:“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无论爱产生的因由是什么,无论爱的方式是什么……爱就是爱呀。无私无悔的爱是爱,自私自利的也可以是爱,只要他在爱着你,他的刀尖就不会指向你。”

    小恶魔:“他强暴了他诶!!”

    小天使义正严词:“那是因爱生恨啊!”

    小恶魔:“。”

    小天使:“所以我们才要去化解怨恨啊!只要化解怨恨,这个世界就充满了爱!谁都不会伤害谁了!”

    小恶魔:“emmm我对这个世界没有爱……算了。”

    小恶魔对夏知说:“……这圣父你爱当就当吧,我走了。”

    ……

    可笑的是,夏知发现,对戚忘风,除了透骨香赐予他的“为人所爱”,他竟没有什么好依仗的东西了。

    他有些自嘲的想,这种时候,他什么都不能确定——不能确定戚忘风会不会伤害他,不能确定戚忘风会关他多久,不能确定自己这辈子到底还能不能摆脱这种境地……这么多不确定里,他唯一确定的竟然是,戚忘风“爱”他。

    就是因为这么多人“爱”他,所以他才从事事确定的人生中脱轨,拥有了那么多那么多荒谬的伤痕。

    这听起来……太可笑了。

    ……

    想好了要做什么,夏知便在戚忘风不在的时候,去山里弹点简单的曲子,练练手,也算静静心。

    于是那天戚忘风晚上回来,卧室里已经找不到夏知的人了。

    正要让人去找,他就听到了简单的吉他旋律。

    山林茂密,穿梭着透亮的萤火之光,吉他的旋律带着清透婉转的忧伤,晚风抚过葱郁的林叶,带起初秋的薄凉。

    戚忘风顿了顿,顺着山溪流淌的小径,缓缓朝着声源走去。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地面铺着未来及打扫的秋叶,湿漉漉的,踩上去有细碎的水声,听起来,像夏日消逝的余音。

    戚忘风看到了深深浅浅的脚印——这是少年走过的路。

    绕过小径,穿过萤火遍布的密林,再越过群树环抱的山道,大片的黑暗笼着着这片茂密阴暗的腹地,然后豁然开朗——眼前是一株年迈的,枝干苍劲的老槐。

    朦胧温柔的月光被林叶打散,淅淅沥沥的落在少年瘦削的肩头,槐树周围缠绕着闪烁的萤火,它们围绕着树枝和少年飞舞,像陆地上闪烁的星星。

    他坐在槐树遒劲而低矮的树干上,怀里抱着那有些老旧的吉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抚过琴弦,带起抑扬有致的曲调,跳跃的音符撞在哗啦作响的树叶上,又哗啦散在湿漉漉的空气中,碎银般的旋律在寂静的山林中飘荡,有种近乎魔法般的悠扬,惆怅与漫漶。

    少年像一只暂且停留在枝干上的银色蝴蝶,风吹动他闪闪的羽翼,带起林叶轻重迭起的微响。

    于是戚忘风知道,这是一只令他魂牵梦萦的蝴蝶。

    它羽翼磷光闪烁,有着令人目眩神迷的美丽,令他如痴如醉,他在资料里翻遍了有关它的所有记载和传闻,踏遍了它出没过的每一块土地,试图追寻它的吉光片羽;每一个有关它的故事,哪怕雪泥鸿爪,都是如此的动人心弦;——可它早在上个世纪,上上个世纪就已经灭绝,他在书册在影像在记录在资料里所读所见的,就是那只蝴蝶绚丽而短暂的一生。

    而他此刻所见所闻,不过是一个月光下的缥缈幻影,风一吹,便要轻轻缓缓,烟消云散。

    戚忘风怔怔望着夏知,有那么一刻,他感觉这个少年,就是那只稀有的,他无论怎样抓紧,也触不可及的蝴蝶。

    于是他竟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近乎荒谬的畏怯和恐惧。

    他便在安静的月光下,萤火的余光中,听完了这首清澈中有点忧伤的曲子。
← 键盘左<< 上一页给书点赞目录+ 标记书签下一页 >> 键盘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