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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夏知脑子嗡嗡的:“你……你谁……”

    英语老师怀孕了,他妈的他不是在上英语自习来着?

    美人哭得眼睛通红,又有点可怜的样子,哽咽着瞧着他,“你,你觉得我应该是谁呢……”

    夏知:“……”

    夏知喉结滚动,犹豫一下:“……呃……新来的英语老师……?”

    美丽的金发英语老师表情扭曲了一下:“。”

    她勉强笑了笑,“我……我是夏哥女朋友呀……”

    夏知简直要一蹦三尺高,结果腿不能动,只得脸皮抽搐开始疯狂撇清关系:“卧槽!!你可别瞎说!!高中生不能早恋的!!我妈迟早打死我!”

    宴无微:“。”

    ……

    夏知又开始了努力的复健。

    夏日微风凉爽,夏知侧眼看了看含笑望着他的金发美人,有点别扭的移开视线。

    这个人上来就说她是他……女朋友。

    而且还跟他讲,说什么现在已经是五年后了,他在两年前出了车祸,撞坏了腿,所以往事都不记得了。

    ——“我们是在中国相遇的。”金发美人楚楚动人的说:“你那个时候在A大上大学……”

    夏知顿了一下,狂喜:“!啊?!我考上啦??”

    天哪不负他日夜头悬梁锥刺股了!他一睡一醒就考上梦寐以求的大学了!

    金发美人含泪望他:“……”

    夏知压制了一下兴奋的心情,咳嗽一下,“嗯……呃,抱歉,你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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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onths

    ago

    标题:bloodX103

    概要:重启

    总之是个烂俗的故事,大概就是从小在美国长大的金发美人遭遇咸猪手,但夏知小帅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然后金发美人对夏知小帅哥一见钟情,死缠烂打终于成为情侣的故事。

    然后他们在中国甜甜蜜蜜的谈了两年恋爱,甚至已经见了父母,暑假的时候他跟着金发美人来到了美国度假,结果在去玩的路上,夏知不幸出了车祸,撞断了腿,而且还当了两年植物人——

    为了证明他之前确实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这个叫宴无微的“女朋友”还给他看了一只叫曲奇的狗。

    夏知看到这只狗,心里也油然而生一种亲切感。

    而这狗确实非常亲近他。

    这证明了他们确实有着很长时间的相处,金发美人并没有撒谎骗他。

    “美国这方面的医术比较发达。”金发美人擦擦眼角的泪水,欣喜的说:“还好,你醒过来啦。”

    ……

    说实话一觉醒来多出这么个痴情大美人当女朋友,是个人做梦都笑醒了。

    但夏知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又说不上来,从内心深处而言,他并不太相信这个人的话,但和父母打过电话后,这种疑虑又消失了很多。

    最后他想,不管怎样,先复健吧,把腿弄好再说吧。

    ……

    管家无声无息的站在他的身后,俯身贴耳,低声说:“宴先生,日历都已经换回来了。”

    宴无微散漫的点了点头。

    他看见正在复健的夏知有些犹疑的望过来,立刻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夏哥,要喝水吗?哦——忘了给你介绍了,这位是管家先生,负责这座城堡里的大小事务。”

    夏知打量着这位管家先生——他又瘦又高,有着一头灰白头发,四十岁左右,法令纹很深,这让他显得很严肃,然而一双蓝眼睛却又很温和,不知为何,夏知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温和中透露着怜悯。

    夏知其实不太喜欢别人对他施予怜悯,但想了想自己的腿,也就释然了,换位而言,如果他遇到这样的人,也很难不会去同情。

    管家先生很有礼貌的对夏知颔首,“您好,夏先生。”

    ……

    在“女朋友”的鼓励下,夏知的腿恢复的很快,但还是不能走太久。

    时间久了,夏知也勉强接受了自己有了个“女朋友”的现实.

    虽然感觉很奇怪,但是宴无微确实对他很好,可以说是面面俱到,这让夏知觉得很不好意思,也很愧疚。

    身为一个男子汉,事事都要拜托女朋友,实在是有些丢脸的。

    而且他看了一眼日历,确实已经是2025年了。

    宴无微这么喜欢他,又照顾了他两年,他也不好当什么始乱终弃的渣男。

    但夏知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朋友,虽然相处着熟悉,但大概是失忆了,

    始终觉得十分陌生,别扭。

    他想了想,觉得也不能老是这样,至少得深入了解一下吧……

    于是宴无微发现,少年开始偷偷观察他了。

    宴无微自然是从从容容的,任他观察。

    ……

    夏知发现宴无微是个很有爱心的人,比如她养了一只叫“提拉米苏”的小奶狗;宴无微很喜欢吃甜食,比如蛋糕,提拉米苏,马卡龙;她的兜里总会有糖果,夏知有次复健太累睡着了,醒来身上披着她的衣服,夏知拿起来的时候,精致的珍珠扣里滚出来一包带棒棒糖的跳跳糖。

    此外,宴无微还是个很有情调的人,比如她闲来无事,很喜欢弹吉他。

    往往在夏知努力复健的时候,她会放松的坐在一边,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跳舞,轻易谱了一曲优雅轻快的美国吉他小调,给他做复健的背景音乐。

    小调轻快悦耳,带着一种烂漫的“没什么大不了”的感觉,往往在这样的音乐里,夏知因为总是跌倒,而升起的挫败、烦躁、不安也就悄悄烟消云散了。

    他会情不自禁的觉出生活平静松快,没有太多事情需要烦恼,就算难受,也只是一时半会——宴无微的音乐总有这样令人沉浸的神奇魔力。

    无端就令人感觉心情很好。

    但宴无微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这样从容轻快,也会有烦恼的时候。

    那天他们在花园里闲逛,夏知见到了一朵很像玫瑰的月季,他觉得很新奇,好奇的想摸摸花瓣——谁知一直都很从容的,还在跟他闲聊的宴无微突然攥住了他的手,“夏哥……”

    他的声音仿佛微微颤抖,却又勉强保持平静似的:“别摘,有刺……”

    夏知:“没事啊,月季不都有刺嘛。”

    “我说不要!!!”

    夏知吓了一跳,愕然望向脸色涨红的宴无微——一直平静的美人忽然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突然歇斯底里起来:“不要摘!!!!!”

    她尖声道:“园丁呢!!”

    于是戴着草帽,松垮背带裤的男人出现了,他拿着修剪花草的,沾着泥的大剪刀,显然是这里的园丁,他有些不知所措:“宴先……”

    宴无微打断了他的话,指着月季上的刺:“为什么没剃干净!!!”

    她眼眶通红,浑身发抖,对园丁大发脾气:“你是废物吗!!!”

    ……

    这种歇斯底里的状态,宴无微维持了多久,夏知不知道,他只知道那个园丁被当场开除了,宴无微之后一句话也没有讲,只唇色苍白,偶尔看他,漂亮的脸上神色哀伤又惶惶。

    夏知也有些不安,他不知道为什么只不过是一朵带刺的月季,就令宴无微如此悲伤。

    但宴无微还是推着夏知去吃了晚饭,之后在夏知的手腕上缠上她的丝带。

    宴无微吩咐管家照顾好他,转身走了。

    ……

    夏知睡前,听到了有人在弹吉他。

    夜深人静,猫头鹰的咕咕声里,忧伤的吉他曲在星空下飘荡。

    夏知往窗外看去,星光漫天,美人金发上缀着蔷薇,抱着吉他,婆娑树影的掩映下,美人神态模糊不清,修长手指**琴弦,拨弄出流畅的音调,音符的起落中,处处是无处倾诉的黯然神伤。

    深夜的露水让一切都朦胧起来,只有音乐是清晰的,动人的,真切的。

    夏知有些困惑的想。

    是那朵月季的刺惹她伤心了吗。

    夏知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

    翌日,风很是和煦,夏知复健完后,回到轮椅上歇着。

    宴无微似乎是调整好了心态,完全不见了了昨夜悲伤,再见夏知依然笑嘻嘻的,好似浑不在意,夏知便也不去提这个事情了。

    宴无微如往日般走到夏知轮椅后,“我推夏哥转转吧!”

    夏知点点头。

    他们在古堡四处转着闲聊,夏知忽然看到了不远处的一座玻璃塔楼,只是这座塔楼很是有趣,檐下垂下透明的丝线,挂着很多纸飞机,风一吹就呼啦啦作响。

    “诶,纸飞机!”

    夏知看见后,觉得很好玩,“好多啊!”

    宴无微笑起来,“夏哥以前好像很喜欢玩,所以就在这里挂了很多。”

    夏知惊讶:“……啊,这你怎么都知道。”

    他以前是很喜欢玩纸飞机来着,不过高三学业繁重,他整天忙着背书学习,也就没怎么玩过了。

    宴无微:“我可是夏哥的女朋友呀。”

    “夏哥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呢。”

    美人很亲近的靠近他,媚眼如丝。

    夏知脸红了起来,象征性的推拒了几下:“瞎说什么呢……”

    宴无微咯咯咯笑了,他刚要说些其他的什么逗逗夏知的时候,忽而看到少年有点犹犹豫豫的从衣服里拿出了一朵很像玫瑰纸月季。

    这朵月季的花瓣被揉皱,再用红墨水晕上去颜色,能看出手法拙劣,色泽深浅不一,但胜在认真,只不过大概是塞在衣服里太久,都有些变形的皱了。

    宴无微的笑容微微凝固:“……”

    “那个……昨天,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因为月季带刺就要大发脾气,还……还那样伤心。”夏知说:“……不过这个月季没有刺。”

    他有点不好意思:“我自己叠的,不太好,不要在意。”

    夏知看到宴无微怔怔的盯着那朵月季,仿佛不敢置信自己获得了这样的礼物。

    他眼圈慢慢红了,接花的时候,手也在微微颤抖:“……”

    但最终他接过了这朵有点笨拙的,但很可爱的花。

    他觉得这朵纸月季开在了他的心里。

    这决计是他见过最可爱的花了!

    “啊,对了,说起来,我们不是快回国了吗。”夏知说:“我想给爸爸妈妈买点礼物……”

    宴无微一顿,随后笑容满面:“好呀。”

    他看见少年面色犹豫不安,于是体贴又温柔的说:“需要我借你些钱吗?”

    少年便舒展了神色,又有点脸红:“真的不好意思……”

    ……

    这次,夏知依然买了那些礼物,但是与之前不同的是,他给也给宴无微的家人买了礼物。

    “嗯……不知道你妈妈会喜欢什么样子的。”夏知犹豫的指着他买的钻石耳钉:“这样的她会喜欢吗?”

    “……”宴无微盯着那个耳钉,缓缓眨眼。

    他骗夏知的时候,说自己的妈妈在中国,爸爸死的早。

    宴无微看着蛋糕,喉结滚动,慢慢说:“……她会喜欢的。”

    “哦哦,那就太好了。”夏知不好意思的说:“钱的话,我回国会想办法还你的。”

    “夏哥不还也没关系,反正我们会结婚的。”

    “。”

    ……

    接下来的一切似乎顺理成章,少年买好了礼物,又复健成功,再次站了起来——而这一切都离不开女朋友情真意切的热情帮助。

    谁能拒绝这一片真切的心意呢,而且她看着又这样漂亮。

    于是在宴无微楚楚动人,三番五次的请求下,夏知拒绝了好几次,还是懵懵懂懂的被带上了床——在宴无微说要回国的前一夜。

    然后惊悚的发现,他漂亮的大美人女朋友,居然是男的!!

    那比他大三四倍的东西从女朋友旗袍里弹出来的时候,给少年夏知造成的冲击毫不亚于亲眼见证美国核弹炸了日本广岛。

    可这个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再加上屁股莫名发痒,根本无法拒绝宴无微的求欢,自然又被哄骗着,被人稀里糊涂的按着屁股*了个爽。

    ……

    第二天夏知自然是又难受又难堪,他捂着胀满**的肚子,含着泪愤怒指责:“你是男的!!!”

    宴无微抽噎着,可怜巴巴:“我、我也没说自己是女孩子呀。”

    夏知简直气笑了,“你说、你说你是我女朋友!!!”

    宴无微抽泣着颠倒黑白:“可美国也没有哪条法律规定女朋友性别一定是女呀。”

    夏知总觉得这景象似曾相识,好似在哪个平行世界,这么荒谬而又类似的对话也发生了一回似的。

    但翻找记忆,却又一无所得,只觉头痛欲裂。

    “分手!!!”夏知按着太阳穴说:“我不可能跟一个男……男……男的在一起的啊!”

    宴无微泪流满面,他哽咽,“可夏哥……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的……”

    夏知涨红了脸:“可是我——我——”

    太荒谬了!虽然,但是……他喜欢女孩子啊!

    “夏哥,我不漂亮吗。”宴无微含着泪花看他——晨光初醒,温暖的阳光柔和抚过他洁白的皮肤,甜美的脸庞,嫣红的唇,浓密的头发被光芒渲染出更优美的金色,而他的泪水又那样晶莹,令他的眼睛像浸在水中的琥珀石——没人不为这样的美好心动。

    夏知被这样的美貌给整晃神了一瞬间,回过神来的时候,这美好的主人拥住了少年,他与他肌肤相贴,无理取闹:“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你要对我负责!!”

    ——有那么一瞬间,夏知以为自己深陷那什么,仙人跳骗局,但苦于毫无证据,便只能落得个任人鱼肉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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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节295:

    3

    months

    ago

    标题:bloodx104

    概要:荒诞

    287

    回国的事情也恰到好处的耽搁下来。

    出了这么尴尬的事情,夏知自然再也不愿同宴无微一起了。

    也就是这时,少年才懵懂发现,卧室的门竟然那么沉重,没有宴无微帮助他竟是推不开的,也就是这时,他恍惚察觉,好像他无论去哪里都有人无声无息的看着他——他虽然心性年少,却也并不愚蠢,他隐约感觉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可怕的骗局。

    但他又有些茫然,因为他确实跟爸爸妈妈通过电话。

    怎么说,爸爸妈妈都不会骗他啊。

    直到有一天,他在衣柜里发现了一扇门。

    他凭借一种绰约的直觉,从这里进入了一个地下通道。

    他模模糊糊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只是他脑海里似乎有一张地图,他直觉知道该左拐还是右拐,而且竟大部分都是对的——也有拐弯的时候,感觉应该有路的位置被堵住的地方。

    夏知穿过深而弯绕的通道,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走廊,似乎是新修的,空气中还有着没散去的甲醛味儿。两边都有着紧闭的房间。

    很多房间都上了锁,打不开,但有一个房间的门是虚掩着的,凉风一吹,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夏知有点害怕,但也有点好奇,一种冒险的刺激感和兴奋感缠绕了他,令他把之前和宴无微发生的不愉快都忘记了很多。

    他咽了咽口水,推门进去了——不过让他有点失望的是,没什么特别的,这只是个设施十分的现代化的私人小厨房。

    有冰箱,餐柜,银质的午餐车——事实上夏知经常看到这个午餐车,宴无微常常会用这个午餐车给他送吃的。

    不过让夏知总觉得这个厨房似曾相识,好似他以前在这里呆过似的,他四处打量。

    餐柜上放着的罐子里装着番茄酱,盐,孜然之类的非常日常的调料,有些用了一半,还摆着不锈钢的茶壶,陶罐,碗筷架,干净的盘子……柜子明明紧闭着,莫名的,夏知就知道柜子里会有小炒锅……

    夏知犹豫着拉开了下面的柜子,果然在柜子里发现了小炒锅。

    夏知:“……?”

    但夏知努力回忆,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在这种地方做过饭了。

    隔壁还有个双开门冰箱,夏知打开,目光陡然一凝:“……”

    ——他看到了五个一模一样的蛋糕。

    它们整齐的放在摞在冰箱里——最下面那个,甚至因为放置过久,而有些腐烂了。

    ……

    一种莫名的寒意虫豸般爬上了夏知脊背,他僵硬的合上冰箱,忽而有一种剧烈的心慌意乱,他匆匆离开了地下通道,他从衣柜里爬出来,可心脏依然扑通扑通跳得很快,一种深深的,令人悚然的滋味很缓慢的侵袭了他的大脑——随后,他望向敞开的衣柜,忽而有些头晕目眩,他模糊记起来他好像什么时候也来过这种地方,也看到了这腐烂的蛋糕,然后他想起了什么,他在哭,在发抖,在尖叫……在……

    然后他回头,他看见了——

    “啊……”

    在少年即将一头扑倒在地之前,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女朋友的怀抱拥住——

    宴无微看着怀里少年像脱水的鱼一样在他怀里发抖喘息着,他浑身绝望的战栗,却又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袖子,贴在她的胸口,他的眼瞳放大又缩小,凝视着模糊又重影的“女朋友”,眼泪和汗水落下来,“难……难受……”

    宴无微抱起可怜的香主,看了一眼没来及关上的,安装在衣柜里的通道口,安抚的笑笑,随后低头亲吻他的唇,唇舌交缠,令自己气息安抚好不安又痛苦的透骨香和香主。

    少年一开始还徒劳的抵抗着。

    但情欲一上来,很多事便由不得他做主了。

    神志不清的香主哭着纠缠他,屁股也扭动着——显然,这是被刺激的发情了。

    又是一场神魂颠倒的翻云覆雨,寻欢作乐。

    少年从这纸醉金迷的困境中勉强苏醒,他怔怔的在青年怀里,望着天花板,半晌才喃喃:“我们……”余湮

    他眼尾滑下一滴泪,近乎呓语,“什么时候能回国啊……”

    而青年温柔的亲吻他眼尾的泪,毫无愧疚的说着永不可能达成的谎言,“很快喔。”

    很快,是多快……

    夏知无从得知。

    或许遥遥无期。

    一切不过一场荒谬骗局……

    “啊——”

    在激烈的高潮中,夏知忽而瞳孔一缩,他想起了一切!

    他被那种渗着凉意的记忆浸透了灵魂,忽而荒谬的大叫起来,崩溃的踹着宴无微的身体,“滚——滚——”

    宴无微咯咯咯笑:“夏哥又想起来了?”

    夏知睁大眼睛,恐惧的望着宴无微,他想起来了!!!

    他几乎是疯狂的,无助的翻下了床,深陷屁股的东西啵得抽出来——被肏成一个大洞的后穴漏着凉风,少年什么都顾不得,几乎是哭着往门口拔腿就跑。

    可是实木门,夏知用尽全部的力气也打不开,他忽而听到身后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他脸色煞白,胃里翻涌,近乎要呕吐起来——一种剧烈的恐惧,一种绝望,令他肾上腺素飙升,忽而爆发出了巨大的力气,他猛然拉开了沉重的实木门,像只被老虎追赶的猫咪,整个窜了出去!

    房间外自然是形容奢华的走廊,十八九世纪著名的画家们的画像挂在墙壁上,他们眉眼深邃,装束各异,用幽幽的眼瞳注视着这个被古堡囚困,永远无法逃脱的可怜人——

    夏知狼狈的逃走,但是没多久……

    他感觉心脏剧烈的跳动,眼前一片晕眩,一种发自生理的心慌和无助死死笼罩了他,令他迫切的想要寻求一个怀抱……

    好痒……好难过……好想被拥抱……想要回到……回到那个人的身边……

    不!!

    夏知大口喘息着,额头遍布煎熬的冷汗,冷不丁的被柔软的地毯绊倒在地,摔了个狗啃泥。

    好在古堡的主人真切的知道他豢养着皮肤柔弱的恋人,是以地毯铺得足够厚实,夏知没有感觉到太过激烈的疼痛。

    ……

    少年肌肤白嫩,像只羽毛漂亮柔弱的鸟儿,细长的双腿不停的摩擦着,他的喘息逐渐吃力,但他努力地,往更远的地方爬去……

    他受够了……这无穷无尽的欺骗……这层层叠叠的谎言!!

    ……

    夏知很快没了力气。

    他哆嗦颤抖着,蜷缩在无人的奢丽走廊,精液从屁股里汩汩流淌出来,带着凉意弄脏了地毯,随后,少年听到了噩梦一样的脚步声。

    美丽的魔术师简单披着深蓝西装,口袋里是嫣红的纸月季和催眠药,悠悠闲闲的靠近了他无助的少年恋人。

    他弯起唇角,笑得像疯狂的魔鬼:“夏哥……”

    他蹲下来,握住少年纤细的脚踝,温柔说:“别怕,你会继续爱我的。”

    他在根本不存在的爱情里沉醉着。

    “滚!!滚!!”夏知哭着说:“我不会爱你的!!”

    “你对我……你对我做这样的事!!!”

    夏知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混乱的记忆让他的精神都有些错乱,他已经有点辨不清他到底是活在17岁的盛夏,还是23岁的噩梦里了。

    ——激烈的厌憎在透骨香里展现的淋漓尽致,令宴无微表情一变。

    但他转而又镇定的微笑起来,“我也不想这样折腾夏哥,令夏哥这样痛苦,但是夏哥跟其他人不一样……如果夏哥发现不对劲,感觉心情烦躁,夏哥什么都会想起来……”

    夏知瞳孔一缩,他颤抖着声音:“所以你骗我说,可以让我回国……”

    “因为夏哥第一次回到17岁的时候,一直在说回国啊!!!”宴无微声音拔高,眼圈竟红了起来:“每天每天都想要回国!!!每天!!怎么哄都没有用!!夏哥对我也不好!我说什么都不信!!!我答应你回国,你说要买礼物!然后你就逃跑!!然后我找到你,你又什么都想起来了——”

    “我只好……我只好再催眠夏哥了……”宴无微声音发抖,简直焦虑的要死掉似的,“就算这样,就算这样……你还会突然想起来!!你上一秒跟我说笑,下一秒就要杀掉我!!”

    他委屈的简直要落泪了,他朝夏知哭诉:“夏哥被催眠的时候——我每天都在害怕,我每天,每天都活在夏哥什么都记起来的噩梦里!!!”

    夏知指骨青白,嘶声道:“那是你活该!!!”

    “不!!”宴无微叫得比他还大声,好像这样大声讲,就可以有更强的说服力似的,但他很快发现自己太大声了,似乎吓到了夏知,于是他的声音就又低柔下来,喃喃又语速飞快的念叨着,“不不不,没关系、没关系,一次不行,可以两次,两次不行,可以三次……”

    “换一换剧本,改一改设定,也好的,也好的……”

    “蛋糕,小狗,纸飞机,纸月季……”

    宴无微成功安慰到了自己,那炽烈的疯狂和焦虑都消退了,魔术师又陷入了诡异的平静和从容中。他甚至捂着热烫的脸,咯咯咯发笑起来,他语调幽幽说:“虽然每次不一样,夏哥醒来的记忆也不太相同,但每次都可以从夏哥这里得到一点点不同的爱,像一个个小彩蛋,真好呀。”

    他仿佛是汲取着这一点爱的甘露而活的伥鬼,又像是干涸沙漠里舔舐虫子翅膀露水而生的干瘪旅人,一举一动都令人头皮发麻——

    夏知瞳孔收缩又放大,他觉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荒诞来。

    “乖,夏哥,这次怎么就草草结束啦……都怪我没有把蛋糕藏好,下次会注意的,嘻嘻嘻。”

    “夏哥不记得了吧,那是以前我们在史密斯别墅的厨房哦。只要我想吃甜食,打开冰箱就会有蛋糕——我最喜欢那里了,所以夏哥的蛋糕我都放在那个冰箱里哦。”

    他和善的,甜蜜的笑着,抱起他逃不掉的可怜恋人,亲亲他软嫩的脸颊,夹着药丸的修长的手指拨开他软嫩的唇,“好啦,好啦,我的小主人公,我的小演员,下一个故事要开始啦,你该吃药啦。”

    他瞧起来像与人捉迷藏的孩子一样顽皮。

    “不……不要……”夏知骤然从这荒诞不经的可怕游戏中回过神来,他疯狂挣扎起来——但又有什么用呢?

    他被迫被夹着药的修长的手指插进嘴巴里,他含着裹着糖衣的药,满脸泪花,慌不择路的呜咽说,“小狗、主人爱小狗……主人会爱小狗的……小狗、小狗不要这样对主人……”

    如同抓着一根脆弱的救命稻草。

    宴无微表情一凝,他怔怔的,有些脆弱的说:“主人爱小狗?”

    夏知绝望的,撕心裂肺的哭叫说:“爱、爱!!!”

    救命,救命!!!

    ——不要这样对我……

    “不!!”宴无微仿佛被戳中了痛处,他忽而哭着尖叫说:“骗子!”

    “主人是骗子!主人一点也不爱小狗!!!主人喜欢安杰思!!!主人说要给小狗玫瑰花的,结果却要为了安杰思用玫瑰刺杀死小狗!!小狗好疼!!小狗再也不要相信主人了!!!”

    “你总是这样骗我!!”

    宴无微捂着脸,浑身发抖,他嘶声指责,竟似满含恨意:“我真恨不得,恨不得……”

    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仿佛他才是这场爱情里被该死的骗子骗了身心一无所有的凄惨受害人,这该死的骗子令他体验到爱意赋予的人间极乐后又那么残忍的收回,连一丝一点都不愿再施予!

    他简直要恨死骗子了!他要把骗子大卸八块才解恨!

    但他的恨意在看到少年睁大的,漂亮的眼睛的时候,又像被针戳破的气球,转而泪流满面起来,他凄然说:“我真恨不得把你做成娃娃!!!”

    夏知眼睛缩成针尖,他想到了宴无微地下室那些恐怖的死人娃娃,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而宴无微还沉浸在自己的臆想里——他似乎幻想到了什么极其美好的场景,喃喃的,迫切自言自语着:“我、我会天天把你放在床头……每天对你说早安,我爱你,给你穿最好看的衣服,然后你会对我微笑……”

    但他又清楚这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又或者他大抵明白了那些娃娃不过是现实的泡影,是以他又悲伤的捂住脸,任汹涌的泪水从指缝里落下,哽咽又绝望的说:“永远永远……对我微笑……”

    ——再也不会说残忍的话,再也不会令他伤透了心!

    “你这个疯子!!疯子!!呜呜呜,放开我……”

    夏知被吓得连哄人的瞎话都讲不出了,连滚带爬吐了药就要跑,但没爬几步,又被抓着腰颤抖着被拖回了宴无微的阴影下。

    “可我……我、我舍不得……舍不得让夏哥变成那样……”

    悲伤的K抽泣着,沾满泪水的手抚弄着少年颤抖的脸。

    他的手慢慢往下,捏住少年的下颌,深情又痛苦的说:“我又快乐,又难过,我好痛,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夏哥……”

    但他转而又疯癫的笑了,“但是、但是没关系,夏哥吃了药就会很乖!夏哥忘掉很多事情,再相信了我,夏哥就会很快乐!!!我们都很快乐!!”

    ——即便每天都在夏知会记起一切的噩梦里夜不能寐,患得患失——也没关系!

    只要夏哥可以看见快快乐乐的,不说伤人心的话,他难过一点,焦虑一点,也没有关系!!

    “我已经知道怎么更好的让夏哥沉浸在故事里了!”

    他笑得灿烂,神经质,阴郁又快乐:“夏哥还是乖乖吃药……然后我们一直,一直这样下去吧!”

    他用牙齿咬住药,按着夏知的后脑,朝着那软嫩的唇吻了上去。

    夏知浑身哆嗦,近乎绝望的被对方的唇舌撬开唇齿,塞下了新的催眠药,他被迫咽下了药,别开脸,只能稀碎的吐出几个单词:“救命……救命!!help!……唔……呜呜呜……”

    但他没说几个字母,又被掐着下颌,再次被青年深深的吻住。

    绝望的少年用力的推拒着男人赤裸的胸膛。

    但没一会,药物开始作用,他盯着美丽青年琥珀色眼瞳,抗拒的手慢慢软了,两条胳膊也缓缓耷拉下来。

    ……

    少年整个人浑浑噩噩,仿佛漂浮在温暖的白雾中,不一会儿,模模糊糊,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爱要将灵魂榨干。

    一遍又一遍。

    章节296:

    3

    months

    ago

    标题:bloodX105

    概要:戚忘风

    “啊!!”

    少年从噩梦中惊醒,他瞳孔收缩,额头密密麻麻都是冷汗。

    他捏着被子,胸脯起伏,嘴唇苍白想,啊,原来……原来只是一场梦……

    苍白的胳膊从后面贴上来,抱紧了他,身后的青年如同美丽的蛇缠绕上来,在他耳边嘶嘶吐信:“怎么了?”

    “…………”

    夏知瞳孔放大又缩小,他的身体不住的颤抖,哭着说:“做、做了一个噩梦。”

    “什么噩梦呀。”

    “……”夏知茫茫然说:“我梦见……我好像……”

    他话没说完,又对上了青年如蛇的琥珀瞳:“……”

    那一霎间,夏知模模糊糊又失

    去了灵魂似的,想要藏于腹中的实话被翕动的唇出卖了:“……我好像不爱你啊……”

    “怎么会呢。”

    青年亲吻他的唇,琥珀色眼瞳直勾勾的盯着少年,“夏哥最爱我了,对不对?”

    “……啊……”少年浑浑噩噩,不自觉的开口,“是的……是的……”

    但被安抚了没多久,他又忽而崩溃起来,“不!!不是的!!”

    他恐惧的望笑容渐渐消失的着青年,滚下了床……

    ……

    结局自然显而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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