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好像小狗存在本身,就是错的。……
宴无微有点难过的想。
可能小狗是犯了一点点错。
但夏哥依然是小狗的主人啊,是主人怎么能随便抛弃小狗呢?
抛弃小狗就是天底下最大的过错!需要被狠狠惩罚!
但还好,主人好像已经认命了。
——善良的主人没办法抛弃小狗,只好去爱他了。
爱是多简单的事呀。
——第一个月一个命令,第二个月两个命令,小狗会越来越听话,主人也会越来越爱它的!
于是宴无微又快乐起来了——这快乐简单的就像在炎炎夏日喝了一罐冰冰凉的气泡水,贯穿肺腑的冰冷之余,又令人十足愉快。
*
门外是彬彬有礼的管家。
宴无微把门关上,扯了扯衣角,掀起眼皮,“什么事儿?”
青年显然是快乐的,眼尾泛着光,唇角含着未褪的,心满意足的笑。
即便他穿着浴衣,也使他整个人都十分容光焕发,楚楚动人。
管家看了一眼,又很有礼貌的低下头,“是那个黑人……”玉言
宴无微撇嘴,眼神变得冷漠,甚至有些不耐烦,“他怎么啦。”
“他说他生了病,可能要死了。”
宴无微闻言眼睛倏然一亮,简直喜笑颜开。
管家瞄了一眼,觉得如果条件允许,宴先生大概会去开两瓶香槟。
宴无微张嘴就想说,啊那太好了,那就死掉啊。
死掉才好,死的干干净净,也不必夏哥再挂念了。
但他的笑容还没来及摆上来,仿佛就在耳边又听到了少年轻声的命令。
——不要杀死安杰思。
“……”
于是,倏忽之间,宴无微又生出些莫名的,微弱的纠结来。就像金色的小锤子,轻轻敲着他铁石般冷冰的心。
咚,咚,咚。
……
令他不情愿的想,好吧,尽管牢房的环境确实有点差劲,尽管那里湿的到处都是脏兮兮的虫在爬,尽管这种情况下不生病才有点奇怪,尽管……是那个小黑鬼自己要病死的。
他强调似的想,他是听话的小狗,他没有要杀他。
——是他自己要死的,这不关他什么事儿。
……
——不要杀死安杰思。
……
好吧。
宴无微想,那他就勉为其难给他请个医生吧。
于是宴无微不太情愿的说:“……那给他请个医生好了。”
管家又瞧了宴无微一眼,这次他觉得宴先生的脸色看起来好像一觉睡醒发现家里丢了一万个金币的葛朗台。
管家咳嗽了一声,“……另外,他说,他想见夏先生最后一面,他看起来有话想对夏先生说。”
“……”
宴无微面无表情,望着天花板。
说起来,生理盐水里放些三氯氰胺倒是可以把人一劳永逸的处理掉。
……请了医生还死掉,那就彻底跟他没什么关系了。
嗯,如果夏哥怀疑,就撇到其他人身上去,哦就说城堡被人夜袭了,有人偷偷在所有的吊水里放了三氯氰胺然后小黑鬼很不幸的成为了最不幸的那一个……
……
夏哥刚刚说什么来着。
——不要杀死安杰思。
……
好吧。
宴无微有点生气的想,如果非要这样的话。
……那好吧。
他想,如果明天,夏哥不说这句话,他就把三氯氰胺放到那个小黑鬼的吊水里去。
都怪对方太黑了,又丑又令人生气。
——————
章节279:
4
months
ago
标题:bloodX88
概要:天欲雪
管家试探着问:“宴先生?”
宴无微回过神来,他撇撇嘴,冷漠说:“知道了。”
他转身要推门,顿了顿,调子阴冷,“他最好是真的生病了。”
但推开门后,他转而又是一副灿烂阳光的样子:“夏哥,我回来啦。”
*
夏知在城堡的私人病房里见到了情况糟糕的安杰思。
他盖着一层薄被,挂着吊水,乌黑的额头上一层密密的汗,嘴唇干巴巴的在起皮,看起来烧得有些神志不清。
夏知吓了一跳,几乎想从轮椅上蹦下来,但是一动作,就被腰间的扣子抓死在了轮椅上。
好听点是安全带,难听点就是镣铐。
夏知抓紧了轮椅的扶手,指骨微微泛白,他看向宴无微。
“他怎么了?”
宴无微移开视线:“生病了呀。”
夏知:“好好的怎么会生病!!”
宴无微眼神飘到天花板上:“是啊,好奇怪哦。好好的为什么会生病……”
转而一副喔我想起来了,然后对夏知说:“一定是他自己身体素质太差的错!”
夏知简直想骂人,但忍住了,什么都没说。
跟一个傻逼讲什么道理。
宴无微又哄:“不是给他找医生了嘛,不会死掉的。”
“……”
夏知想起来宴无微是医生,他说:“你给他看了吗?”
宴无微露出嫌恶的神色:“我才不给他看。”
“……”
夏知面无表情:“给他看。”
宴无微:“夏哥我比较擅长外科手术……发烧什么的不归我看诶。”
夏知冷笑:“只会外科手术?我看你下毒也挺6的啊。”
宴无微:“。”
宴无微委屈的说:“夏哥你怎么这样对我讲话,你之前不这样的。”
他说:“我后背好疼哦,看不了病了。”
夏知刚想再说什么,却见安杰思虚弱的睁开了眼睛。
夏知顿时顾不得跟宴无微拉扯什么废话,他拿了床边的纸杯,接了水递给他,“喝水。”
安杰思看见了宴无微的脸——那张漂亮的脸此刻覆满了阴霾,冷冰冰的望着他。
安杰思顿时觉得自己精气神都回来了,他缓慢的,挑衅的,接住了夏知递给他的水,慢慢喝,甚至语调舒缓的说:“哎,感觉好多了。”
他咂咂嘴,对夏知说:“谢谢。”
宴无微:“……”
宴无微摸着兜里的银翼,面无表情的想,干掉他,立刻,马上,就现在。
“可以让他出去吗。”安杰思虚弱的说,“我……感觉真的要死了,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讲……”
夏知看宴无微。
宴无微把手慢慢从枪上移开,露出了虚伪的笑:“我是夏哥的恋人,什么话我不能听呢。”
夏知忽然说:“出去。”
宴无微一顿,他说:“夏哥……”
少年忽然回头看他,“今天早上跟我讲,说可以给我两个命令。”
宴无微:“……”
夏知垂下眼,是有点失望的口吻:“小狗……是在骗主人吗。”
宴无微:“……当然没有,夏哥。”
他这样说着,慢慢往后退,脸上笑意盈盈,琥珀色的眼瞳却仿佛生出了阴森的铁钩,直直的望着安杰思,语气轻飘飘的:“小狗……会很听话……”
安杰思从这逼人的压迫感里,感觉到了一股杀意,透骨的冰冷。
夏知显然也感觉到了,他攥着轮椅扶手的手更加苍白。
“……”
宴无微走了。
“你身体没事吧?他是不是虐待你了。”夏知问:“好好的怎么发烧了?”
“没事,小问题……说起来,夏,你是中国人吧。”
安杰思依然不敢放松警惕,和夏知状似无意的闲谈起来,只是有些生硬,听着有点像没话找话。
夏知看出了他的紧张,意识到他一定是有什么话要和自己讲,于是顺着他的话讲起来,“是啊。”
“我有没有说过我很喜欢中国文化。”安杰思稍稍往夏知的方向坐了坐,有意无意避开摄像头的监视,他说:“中国的旗袍,扇子,灯笼,酒,还有诗……”
安杰思:“比如说‘惊蛰才过三日雪,梅花犹晚六时开。’”
安杰思说话的时候用的是一种带着俚语的英文,念诗的时候也总带些平仄不分的古怪,但却很认真。
“这是清代的中国诗人,张英的诗。”
安杰思定定的望着夏知:“我很喜欢,你也可以去看看。”
夏知的心脏微微一跳:“……”
“不过,我不太懂,在中国,惊蛰会下雪吗。”
“惊蛰……在三月份,会打雷。”夏知说,“然后下雨。”
“那这样想的话。”安杰思说:“这一天也不远了呀。”
夏知的心微微一跳,他捏着纸,脑子乱乱的,对安杰思说:“……那,你喜欢中国的酒吗。”
“酒?”
“我倒是听说中国有一种绿蚁酒,和我们那常喝的朗姆酒很不一样。”安杰思说,“在诗里看来的……”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黑人少年佯装古人,摇晃着脑袋,拿着夏知递给他的纸杯笑:“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他仿佛也不太明白诗句的意思,只单纯觉得很美那样。
就像他不明白夏知为何被困囿一方不得解脱。
却依然觉得他不该如此那样。
夏知怔怔的望着他,眼眶微微有些发热。
他以前其实不觉得这些诗句美。
高中学语文的时候背了很多诗,也就是为了应付考试。
但此时此地,此境此景,他忽然觉出了一种他乡遇故知似的温暖来。
他鼻子微微有点发酸,却笑了。
“晚来天欲雪。”他一个字一个字,用标准的汉语念:“能饮一杯无?”
少年身形羸弱,被困在轮椅上,却也仿佛又有了初遇时的意气潇洒来。
……
安杰思也笑了,下一刻,手故作一滑,水杯泼了下去,安杰思假装慌张的样子,忽而靠近夏知耳边,语速飞快而小的说了几句话。
夏知瞳孔微微一缩。
……
夏知看完了安杰思,出了病房门,自己推着轮椅,慢慢出了病房。
宴无微果然站在门口,低头正看表,见他出来,很不满的说:“夏哥,你们说了五十九分钟。”
“……”
夏知想了想,说:“那我再回去说一分钟,凑够一小时整吧。”
他推着轮椅要再回去,被宴无微抓住了,“不要。”
夏知忽然问,“今天,几号了?”
“夏哥,今天啊,三月五啦。”
夏知:“这样。”
少年眉眼纤弱,情绪也很平和,是很美丽的样子。
宴无微:“夏哥今天天气好好,我带你去花园转转吧。”
夏知低头半晌,抬起眼说:“我想去看书。”
“我推你过去~”
……
又来到了那鸟笼一般庞大的图书馆。
夏知仰头,看着灿烂阳光穿进巨大的,被鸟笼一样的钢线割开的玻璃,照耀在铺满高大书架的密密麻麻的书脊上。
宴无微问:“夏哥想看什么书?”
夏知:“有没有清代诗人的诗集?”
“我想看。”
宴无微就去给他找。
宴无微找书的时候,夏知自己慢慢推着轮椅。
他有些笨拙,不太习惯,轮椅的方向总是控制的不太好,摇摇晃晃的。
宴无微拿着书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少年已经自己把轮椅推到了巨大的,微有弧度的整面鸟笼落地窗前。
午后的阳光穿过浮云,透过被笼杆切割的玻璃,热烈的扑下来,少年伸出手,要遮光似的。
然而阳光照在他的手上,那靡丽的嫩软感,被阳光带来的阴影洗掉,光影交错,勾出近乎锋利的棱角。
有那么一瞬间,宴无微感觉自己看到了一只在笼中整理羽毛的白鸟,仿佛下一刻,就要振翅高飞。
宴无微慢慢走到他身边,把书递给他:“好好的,夏哥怎么想看这种书了?”
夏知回过神来,接过书,“突然有点想看。”
他接过书,放在膝盖上,慢慢翻了起来。
宴无微撇撇嘴,说:“是那个小黑鬼说这些,你才想看的吧。”
夏知翻书的手一顿:“……”
但他也只是顿了顿,便把书翻过去了一页。
他几乎漠然的想。
其实这有什么呢。
被“爱”密密切切的监视着,应当也是透骨香主的命运之一吧。
宴无微看着夏知低头不说话,唇抿起来,看起来有些不高兴的样子,他就蹲下来,趴在夏知的膝盖上,“我不是故意要听夏哥和他讲话的,可是……”
他鼓起脸,撒娇似的:“我一想到夏哥给他接水,我就很难受诶。”
夏知没有理他,只低头,看书上的句子,他找到了他想看的——
《入山看梅花》
清
张英。
山烟初破客重来,地湿莎青长绿苔。
惊蛰才过三日雪,梅花犹剩五分开。
……
夏知的心忽然剧烈跳动起来——剩五分开?
明明安杰思给他说的是……
惊蛰才过三日雪,梅花犹晚六时开。
时间……果然没猜错,安杰思在暗示他时间!!!
——惊蛰后,三天,晚上六点?……没错,应该是这个时间。
惊蛰,三月六号……三天,三月九号晚上六点……
夏知佯装看书的样子,不让宴无微发现不对,冷静的翻开了下一页。
今天要看安杰思,宴无微给他吃了药,所以他身上,现在是没有香味的,所以不用担心被香味出卖了紧张。
他想起安杰思跟他说的话,和大腿里的定位器,心脏扑通扑通跳起来。
“啊,说起来,之前被夏哥弄坏的那个花瓶。”
宴无微说:“我让管家把碎片收集起来了。”
夏知翻书的手指微微一颤,他想起自己藏起来的那片陶瓷,嘴唇微微泛着白:“……”
但他依然很镇定的说:“很贵吗?”
“夏哥猜猜呢?”
宴无微趴在少年的膝盖上,笑眯眯:“是很金贵,但比不上夏哥金贵的啦。”
“……”夏知低下头,“……这样。”
“所以要复原吗。”夏知又翻了一页:“是不是很麻烦。”
“我倒是不怎么在意啦。”
宴无微说:“不过想到。”
“要是有调皮的小猫咪叼走碎瓷片,伤到爪子……那可就不美了。”
宴无微趴在夏知的膝盖上,将少年的脸色瞧的一清二楚,他语调拖长,含着笑:“是吧——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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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280:
4
months
ago
标题:bloodX89
概要:挣扎
“……”
夏知忽然说:“你养猫了?”
宴无微:“唔?”
夏知说:“你以前……”
夏知:“你以前扮魔术师吓唬我的时候,用了一只小白猫。”
夏知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就好似已经接受了恋人就是那摆脱不了的小丑阴影,就好似对于过去那些阴暗的,腐烂的,疼痛的伤害,已经完全释怀了一样。
“喔……那只猫呀,那是只小流浪,很可怜的。”宴无微说:“但是很聪明,把它捡回来洗洗干净也很漂亮,很乖,教什么都能学会。”
“……”
“哇,夏哥,你那是什么眼神,你不会怀疑我虐猫吧?”
“……”
“我才不会做这种事!”
宴无微没再提碎瓷片的事,于是夏知意识到,刚刚只是一次若有似无的随口试探,宴无微应该还没去拼瓷片……他还没发现少了一块。
但他既然提了,那么就是想起来了,如果他语焉不详,反而会勾起怀疑,让他很快就会去查。
……与其陷入被动,不如先声夺人,先虚张声势好了。
夏知忽然说:“那个瓷器很贵的话,就复原吧。”
宴无微一顿,眨眨眼,“复原的话也挺麻烦的,要请一些专门负责复原文物修复师……当然我也可以做……”宴无微说:“唔,有些材料要在专门的暗室里做,就不能陪夏哥一起了……”
“那就复原吧。”夏知很慢的说:“我看那好像是中国的青花瓷……能收藏在这里,应该也很珍贵。”
“你那么厉害,肯定能复原的漂漂亮亮的。”
夏知说:“其他人的手艺,哪有你厉害。”
宴无微眼睛亮亮的,“哇,夏哥在夸我吗!”
“嗯,夸你。”
夏知看宴无微没再说什么,于是提起的心也慢慢放下了,他没表现出心虚害怕,宴无微想来也就不会多疑了。
“不过。”夏知垂着睫毛,“过两天再去复原吧……”
他对宴无微露出一个苍白又漂亮的笑,“最近很累,我想你陪我多呆一会。”
——这是个撒娇,但并非迫于无奈,于是朦胧的日光落在他的眼睫,令少年显得那样静谧安和,唇柔而朱。
宴无微情不自禁的,抬起头,吻了上去。
少年闭上眼睛,将所有的情绪收敛于眼睑下,拿着诗集的手,抱住了青年,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唇舌交织,甜蜜的滋味勾缠,青年感觉到了少年的回应,心脏扑通扑通,他含着少年软嫩的唇,纠缠着羞涩的舌,深深的入进去。
于是少年有些受不住了,呜呜的叫了一声,想要挣扎,于是被按住后脑,再次加深了这个吻。
过一会,宴无微放他透透气。
滋源整理:儿务就务霸务儿淋膳务
少年被吻得脸颊飞红,眼眸迷离,盈盈盛着潋滟波光。
夏知的身体被勾的有点情动了,被轮椅禁锢住的身体不自觉的扭动起来,他红着脸喘气,感觉下面有点发痒。
宴无微喉结滚动,再掐着少年的下巴,继续缠缠绵绵的吻上去,舔他红润的唇,雪白的齿,他们吻得像一对彼此深爱的恋人。
日光里飞舞着银粒,缠绕着他们旋转,像夜空闪闪的星星,丛林里扑朔的萤火。
“夏哥……”宴无微在这童话似的鸟笼里轻声告白:“我……喜欢你……”
这四字一词,藏在心中,无声无息,此去经年。
——千千万万遍。
少年主动抱住了他的脖颈,长发如瀑布般滑落,柔软衣服被拉扯开,在日光下露出有着薄红咬痕的肩和白玉般凸起的锁骨,他敛下眼底微光,口舌仿佛含着蜜,“我也……最喜欢小狗了。”
宴无微的眼一霎泛红,他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悦耳动听的话,心脏砰砰得简直要跳出胸口。
夏知靠近宴无微,嗓音喑哑,“我痒了,小狗,……草
我。”
宴无微舔舔少年的唇,手很自然的探进了少年的裙子里,解开了少年轮椅上的禁锢,手裹住少年的腰。
青年把无力娇弱的美人抱到怀里,大手一路往下。
伴随着裤子拉链被解开的声音,还有**拍打到软嫩屁股上的声响,接着是噗呲一声,少年身体陷在青年怀中颤抖一下,软嫩的手抓皱巴了青年的衬衫,脸颊酡红,发出了一声愉悦的呻吟。
“……轻……轻一点……好吗……”
“……”
美人长发凌乱,温声软语的哄,“狗狗……轻一点,好不好……?”
宴无微纠缠着他的爱人,“好哦……小狗最听主人的话了~是这里痒吗?”
“嗯……慢一点……”
……
时长昼短,他们在烂漫白日,共赴良宵。
*
惊蛰一过,便是多雨。
天空笼罩着密密匝匝的乌云,偶有惊雷。
安杰思跟着潜伏的人出了牢笼,便直奔关着夏知的房间。
他用力推开了沉重的实木门,一敞开门,便看到电闪雷鸣中,轮椅上的少年手里锋利的,要往自己大腿上捅过去的瓷片——
“夏知!!”
安杰思瞳孔一缩,一把抓住他的手——夏知来不及收力,一瞬间,锋利的瓷片几乎穿破安杰思的手掌——
安杰思疼得脸都扭曲起来。
而夏知也是瞳孔一缩:“!!”
夏知一把推开他,“你让开!!我腿里有定位,我必须把它取出来——”
夏知:“不然我们就算逃走,也会被他找到的!!”
“不用取出来!!”安杰思说:“我带了屏蔽器!!”
安杰思来不及跟他解释,他低下头,用带血的手在轮椅上火速输了几个密码,轮椅就开了。
夏知的轮椅是电子锁,高颂寒提前找人破译了。
但是夏知的腿脚并不方便,安杰思解开锁后也没让夏知起来,推着轮椅就走。
“……跑的掉吗?”夏知说:“我把宴无微骗去补瓷器了,城堡也有监控……”
安杰思:“相信我!”
安杰思把夏知推到了走廊,也就是这时候——
夏知眼角余光看到了天上微光,他抬头一看,立刻睁大了眼——巨大的火球落下来,伴随着尖锐的呼啸和巨响——
安杰思立刻捂住了他的耳朵。
“轰——”
激烈的火光炸开!
夏知的心脏骤然跳动起来,他望着安杰思:“……”
“别担心。”安杰思说:“只是制造混乱,炸弹的定位在马厩,今天马厩没人干活,K大概会损失死几匹昂贵的马。”
随着安杰思的话,又有更多的炸弹落下来。
他们在炮火和烈焰中狂奔,穿过花园,穿过假山,穿过巨大的池塘和歪斜的高塔——
夏知根本来不及问更多的问题,比如为什么会有炸弹什么的。
“山下镇子里的人也都疏散了,放心吧!”
安杰思一边推着他跑一边跟他解释:“就算引发了泥石流,也不会有人受伤……”
夏知的心稍微放下来。
但是又忍不住揪起来,这么大动静,宴无微一定是听到了!
“我开着屏蔽器,他找不到我们在哪!”安杰思说:“而且我知道这里的监控排布,我们会从盲区走到大门——那边的保安肯定会因为爆炸逃走,接应我们的人就在那边,放心吧!”
火光与浓烟中,黑人少年目光坚定:“这次一定能带你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