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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宴无微仿佛天生知道他的底线在那里,并不会做一些让他讨厌的行为,如果宴无微察觉自己做错了什么让他不舒服了,就会立刻可怜巴巴的道歉,说夏哥我错了,并且反思。

    而且宴无微还很喜欢做小手工,唐人街有人卖糖人,宴无微问他喜欢什么。

    夏知想了一会,“萨摩耶吧。”

    宴无微笑眯眯的给了捏糖人的老人钱,借了工具,给他捏了个糖人萨摩耶。

    夏知其实不太喜欢他这种行为,就好像他是宴无微在哄的女孩子一样。

    夏知甚至想好了,如果宴无微说这个送给他,他就把萨摩耶扔到垃圾桶里去。

    但是夏知看着宴无微捏糖人。

    宴无微的手并不像高颂寒那么精致漂亮,有细细的茧子,还有一些不太明显的伤,但这并不减这双手的灵敏,小小的糖狗在他手中很快就活灵活现起来。

    微笑天使在这双手下仿佛被赐予了灵魂。

    夏知忽然就有点犹豫了,他想,如果宴无微要送他的话,那……

    那他就不扔垃圾桶了吧。

    好可爱啊。

    “夏哥,你看我手艺怎么样呀?”

    夏知抿唇看他,“……挺好的。”

    他嘴上这样讲着,却悄悄瞄着糖糖萨摩耶,心里痒痒的,好可爱。

    宴无微微笑:“十美元一个,夏哥。”

    夏知:“。”

    宴无微眨眨眼,“夏哥不会这点辛苦钱都不给,就想着白嫖吧?”

    夏知被说中了心思,陡然脸红了。

    宴无微弯着眼睛朝夏知伸手:“我虽然是同性恋,但我可是有原则的同性恋哦,我只给男朋友嫖这个,夏哥不是的话,就给钱吧。”

    夏知拿起手机,又一顿。

    卡里的钱,高颂寒是随便他挥霍的,但是他的每一笔支出都会出现在高颂寒的手机上。

    夏知有点窘迫的说:“……那我先欠着好了。”

    宴无微:“啊,那我的糖狗也先欠着夏哥好了,等夏哥有钱了再说。”

    夏知:“。”

    夏知:“……我不要了。”

    不就是只糖狗!

    宴无微:“wow,夏哥不会生气了吧?”

    宴无微笑嘻嘻的把糖狗塞到夏知手里,“哎呀,开玩笑呢,欠着就欠着呗。”

    然而少年却有着倔脾气,说不要就不要了,任宴无微怎么哄,也不要了。

    宴无微眨眨眼,“怎么就不要了呢,都说可以欠着了。”

    夏知撇撇嘴:“我可不敢欠你男朋友。”

    宴无微:“。”

    宴无微鼓起脸:“我男朋友不是糖狗诶。”

    “但谁知道你以后让我还什么。”夏知说:“到时候说不清怎么办。”

    “哎。”宴无微歪歪头,“夏哥真聪明,人贩子来了怕是都得在你这吃大亏吧。”

    夏知懒得理他,往前走了。

    唐人街的夜晚红灯笼一片一片,如同烧起的烈火。

    少年背影笔直,沐浴在炽火中,任由自己被红莲般的火焰吞噬。

    宴无微又觉得美了,他驻足在原地瞧着少年的背影,瞧着瞧着就觉得脸热热的,他照照镜子,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脸红了。

    他没什么害羞的情绪,也不激动,可是他却真的脸红了。

    他又去看夏知的背影,走太远了,已经看不到了。

    他想,夏哥这脾气可不行,容易吃大亏。

    宴无微又觉得有趣似的,他想,说起来,夏知吃得大亏似乎也不少了。

    但好像还是没有什么改变的样子。

    然后过了一会,宴无微忽然眯起眼睛,再仔细从窗户上瞧自己,他还是不相信自己脸红了。这太奇怪了。

    他可以装着对一个人脸红,装着对谁掉眼泪,但他不会真的对谁脸红,也不会真的去哭泣,他没有感情,他从来不知道感情如何跟表情自然的衔接在一起。

    他想,他应当不是小姑娘见到心上人似的脸红,是灯笼映着他的脸,所以显得比较红才对。

    是的。

    是灯笼比较红,然后是夏天的夜晚,所以也有点热。

    他无奈的摸了摸自己红红的脸,往前走,随后一顿,看着不远处,另一个面容普通的人,对着夏知偷偷拍照片,把夏知附近的人也拍进去了。

    宴无微微一侧步,刚好步入了摄像头的盲区,像个和夏知毫无关系的人,笑吟吟的看着。

    他远远望着那人,漫不经心想,不愧是UA集团说一不二的MR.高,把夏哥看得真紧啊。

    啧。

    ……

    夏知回了家,发现别墅是暗的,到处都没开灯。

    为什么,夏知倒也心知肚明。

    少年下车之后,站在门口,摩挲着戒指上的小枫叶,有点犹犹豫豫的。

    说不害怕是假的。

    但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最后他还是进了屋子。

    一直灯火通明的客厅此时却很暗,薄薄的月光层叠的照进来,隐约勾勒着一个男人的轮廓。

    高颂寒淡淡说:“玩的开心吗。”

    夏知已经做好了对方盘问他和宴无微的事儿了,所以也很淡定,“还行吧。”

    “为什么一直带着一块不吃的蛋糕。”高颂寒忽然问。

    夏知捏紧了拳头,定定说:“因为是人送的,一片心意。”

    高颂寒的视线落在了花园里。

    高颂寒想。

    我也有一片心意。

    昙花已经枯萎了,几片花瓣萎靡的落在了地上。

    他望着那些在夜色下败落的雪色花瓣,如檀的眼瞳落了寂寞的月光。

    他没有问夏知,为什么不早些回来。

    高颂寒一个人在昙花盛开的时候,只望着夏知的照片出神。

    那时候,只有一种孤寂的感觉笼罩了他,时间也变得很快。

    手机忽然息屏,少年喂猫的照片被黑色吞噬,他才蓦地回过神来。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他一个人在安静的黑暗里,无论心意,昙花还是太阳,它们都一同凄凄惨惨戚戚的从他的世界里枯萎凋零。

    原来他真的一点也不爱他。

    章节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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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onths

    ago

    标题:chapter165

    概要:糖狗

    夏知本来等着高颂寒发疯,他甚至都做好和他吵架撕逼的准备了,然而高颂寒却什么都没说。

    甚至看起来,很落寞。

    夏知疑惑之余,又生出了莫名的庆幸来。

    因为他发现他是害怕的——尽管他之前设想过,直接说是宴无微缠着他什么的,但是事到临头……

    他没有办法不去想那漆黑的小屋,那些被高颂寒毫不留情用在他身上的性玩具。

    于是夏知发现,他是很害怕的。

    但好在,高颂寒什么都没说。

    ……

    夏知对于高颂寒没有问蛋糕的事情很惊讶,第二天去舞室,才知道,昨天舞室有个富二代女孩过生日,财大气粗的定了xx蛋糕店的蛋糕,分给了舞室的每一个人。

    而夏知指使宴无微去买蛋糕之后就换了家舞室,错过了这个,但宴无微买的是和富二代女孩发的蛋糕同款。

    但想来是高颂寒派人监视他的照片里,那个蛋糕出镜了。

    夏知想,好巧,也好险。

    他觉得自己像一个矛盾的集合,他恨不得让高颂寒知道他故意和宴无微在一起,狠狠伤害他,让他难受。

    但事到临头,他又害怕高颂寒发疯伤害他。

    夏知最后自嘲的想,他好像也没什么做渣男海王的天赋——毕竟一般渣男翻车翻的一般是妹子,挨两巴掌也就算了。

    他翻的是动不动就能强暴他的变态。

    图什么呢,真是给自己找罪受啊。

    ……

    但庆幸之余,他又有点莫名的狐疑,他犹豫想,宴无微和他呆到九点多……照片里就没有宴无微的事儿吗。

    但是昨天连在床上的时候,高颂寒也没说什么,他只是沉默的干他,粗大的性器一寸一寸的深入他的身体,如同咬食猎物的狼。

    就在夏知受不住要哭的时候,高颂寒忽然说。

    “朱莉无罪释放了,只只。”

    夏知满头大汗,手指湿润黏腻的抓不住东西,他的腿大大敞开着,高颂寒几乎是坐在了他的屁股上,那粗大的东西结结实实的全部透进了他的身体里,每次抽插都要死死顶在前列腺上,刺激得他眼泪哗啦啦的掉,和汗水口水黏腻的融合在一起,他长大嘴巴,什么话都说不出。

    他甚至脑子都有点不太清醒了,只茫茫然想,朱丽,朱丽是谁。罗密欧与朱丽叶吗。

    高颂寒一边草他,一边很慢的说:“说起来。”

    “前些天,和中国那边谈了一些生意,顺便让人拜访了一下你的父母。”

    夏知一瞬就回过神来,他艰难控制着发软的身体,回头看高颂寒,“……”

    高颂寒还在他身上抽插着粗大,手指抚摸着他的后背,一寸寸抚弄着柔嫩皮肤下的漂亮蝴蝶骨,最后肩胛,脖颈上滚动的喉结,他松松的扣着夏知的脖子。

    夏知的眼睛被泪水和汗水朦胧,在灯光下,他几乎看不清高颂寒的脸,也琢磨不透高颂寒的情绪。

    “……你……”夏知的嗓音是沙哑的,“你想……”

    ……做什么……高颂寒抚摸着那黏湿的柔嫩喉结。

    顺着模糊的灯光,夏知再次确定,高颂寒的手是极其漂亮的——这是一双皮肤冷白,骨节分明,没有丝毫瑕疵,却充满了力量感的手。

    和宴无微的手是完全不一样的。

    现在这双手捏住了他的下颌骨,男人逼近了他。

    夏知的下巴被高颂寒硬生生扳起来,朝着男人的方向。

    “只只。”高颂寒乌黑的眼瞳滚着灼热的光,“让你戴戒指,是要你记住自己的身份的。”

    夏知心脏倏忽一颤,他仿佛觉得高颂寒是在警告什么。

    他又遏制不住的开始害怕起来。

    高颂寒说完,掐着夏知的下巴,逼视着少年的眼睛。狱沿

    然而里面的漂亮黑宝石被泪水浸润着,情绪看不清,透骨香也被药物抑制着,高颂寒无法从中得知夏知的想法。

    高颂寒还是疑心那块蛋糕,太凑巧了,但仔细查,又没查出什么,蛋糕的来路,还有各种细节,包括夏知的回答,几乎是天衣无缝的对上了——但就是天衣无缝的完美,才让人生疑。

    但他也很快察觉自己的阴森的气势吓到了妻子,于是他收敛起来,捏着少年下颌骨的手松开来,细细揉着,揉着揉着,又摸到了少年的唇边,细细抚摸着少年明晰而饱满的唇线,轻声哄着,“抱歉只只,我看见蛋糕,以为只只又在和谁暧昧,所以有些生气了,只只从来不吃蛋糕的。”

    夏知攥紧了拳头,他忍无可忍的想要发泄些什么,却被高颂寒吻住了唇,舌头撬开了他紧闭的唇和牙关,与里面的舌头共舞纠缠,细细的香味缠着,别有一番滋味。

    等夏知被吻得喘不过气,说不上话的时候,高颂寒才说:“过两天,只只的父母会来洛杉矶旅行。”

    夏知瞳孔一缩:“……”

    高颂寒抚摸着他乌黑的头发,下身顶弄着少年软嫩的穴腔,极度的快感刺激得他呼吸有些重,他隐忍着极度的快感,喘息,“放心,顾斯闲和贺澜生不会发现的,公司旅行的名义,每个人都可以去……只只想见他们了吧。”

    夏知缓过气可以说话了,立刻嘲笑道:“你让我爹妈看见我这样,还不如我死了干净。”

    高颂寒的手正好搭在他肩膀上,闻言猛然抓住了他的肩颈,往自己的方向用力。

    夏知屁股还吃着高颂寒的东西,猛一被折过去,陡然吃得更深,大脑一片空白:“唔……”

    两个人的胸腔贴紧,摩擦,高颂寒在他身上起伏,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他们不会看见只只的。”

    夏知的眼尾慢慢积蓄了泪意,他也不知道这温热的泪,是因为攀上高峰的快感,还是因为冲上脑子的酸涩,穴腔里粗大的东西几乎穿透了他的身体,一遍一遍,捣弄着他敏感的前列腺,他的手无力的想抓住点儿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最后被男人的手抓住扣紧,连手带人摁在床上,顺势换了个姿势。

    他很快就高潮了,剧烈的快感刺激到他大脑一片空白,高潮让他的身体陷入了敏感的不应期,而高颂寒依然没有停下。

    敏感至极的身体还在被不停的抽插,夏知受不住了,开始哭起来,“不……不要了……难受……停下……”

    高颂寒却没有停下,于是快感又开始重重累积,积累到了极限几乎成为了痛苦,夏知尖叫起来,屁股扭动,挣扎着要跑,“不,不要了……停下,停下……”

    高颂寒却扣住了他的腰肢,把他无力的腰整个提起来,粗大的东西抽出来半截,随后对准花腔,又重重草进去。

    夏知陡然一个战栗,眼泪喷薄而出:“啊——”

    男人一只手用力把他摁在自己怀里,一只手捏着少年柔软的屁股,低声说:“那就换个地方,乖。”

    夏知被肏得两眼泛白光,浑身白皮肤泛着漂亮的粉红色,哆嗦着流泪。

    “只只这些天乖一点,不要做坏事,不要骗人,不要做让我生气的事……”高颂寒吻着他的耳垂上的枫叶耳钉,如同吻着一个刻骨铭心的记号,少年湿润的发丝黏在上面,细嫩的肌肤蒸出薄香,“就让只只见父母。”

    爱欲交缠,在攀上高峰的一瞬间,夏知听到高颂寒喑哑隐秘,略带寒意的声音,“当然……只只已经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最好也不要让我发现。”

    男人冷白劲瘦的手指扣着他的脖颈,抚摸着他的被汗水浸透的喉结,像在抚摸一只发抖的猫,最后那手扣在了少年戴着戒指的左手上:“只只不想变成玩具,对不对?”

    夏知身体滚热,心中胆寒。

    ……

    洛杉矶,长滩,露天餐厅。

    海浪翻滚,白沙堆积,清凉的海风吹拂,远处白鸥飞过。

    “瘦了好多啊你,asta。”

    少年戴着草帽,穿着花衬衫,随意拨弄了一下怀里的吉他,笑嘻嘻,“还以为你要死在MR.高手里了。”

    asta沉默看他一眼,有点倦怠的说:“你找我做什么。”

    “看看你死没死啊。”

    范璞把吉他放到包里背在背上,凑近asta,端详他的脸:“瘦了,瘦好多。”

    asta没说话。

    范璞吊儿郎当说:“不过也难怪,mr高这样的人,对自己喜欢的人都下手这么狠,对你就更不可能留情咯。”

    asta闻言立刻看向范璞,“……你什么意思?”

    范璞挑挑眉:“怎么,你也喜欢那个夏知啊。”

    范璞又啧啧一声:“好吧,我承认,他确实长得帅,不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asta皱眉:“什么叫下手这么狠?高颂寒他做什么了?”

    范璞把吉他包背上,“你母亲死了之后,我就联系了你,结果联系不上了,就去纽约找你嘛。”

    范璞耸耸肩说,“然后mr.高的人那时候招募吉他手,我想混进去探你的消息来着,没想到接了个监视人的活。”

    asta看范璞——范璞的身份确实干净,洛杉矶学校,来旅行赚钱,清清白白的,也无怪会被挑上。

    “那个夏知,真的好惨哦。”范璞说,“mr高要我随时拍照片发给他,睡着的照片都要拍,恨不得让我把人扒光拍果照了,真变态。”

    “被他看上可真惨。”

    asta脸绷着,像是憋着什么。

    范璞:“然后在医院,你不知道,我现场围观一个正常人如何被人三言两语变成神经病,直接拖走……”

    asta:“……你现在还有夏的消息吗。”

    范璞拿着叉子,从盘子里叉了个炸玉米饼啃起来:“听说被MR高带到洛杉矶来了,还结婚了。”

    “不过我听说……”范璞:“……婚礼上,新娘犯病了,唔,大概是犯病吧……总之想跑,但很快就被抓回来注射了药物,撑着完成了婚礼……”

    Asta终于忍不住了,他一拳用力捶在桌子上,水都要被捶翻了,愤怒说:“高怎么能这样!!”

    夏这么信任高,被这样背叛,得多撕心裂肺。

    范璞玉米饼差点被asta吓掉:“哇,这么心疼啊,你不会也喜欢他吧,你可不能这样,你有我了。”

    asta不耐烦的站起来,“我们已经分手了,没什么好谈的了。”“诶诶,干嘛啊,那是你单方面分手,我可没同意呢,真是的,你不愿意上我没关系,也可以换换我上你嘛……诶你干嘛走啊,我话还没说完呢,等等我还要结账……”

    范璞大声对着走的asta说:“你不要觊觎人家有夫之妇啊!Asta,你清醒一点!!”

    asta脸色涨红,回头捂住范璞的嘴,“你他吗的给我闭嘴!!”

    范璞在asta掌心亲了一下,asta如触电般的松开了手:“shit……”

    范璞嘻嘻笑,把摇摇欲坠的玉米饼塞到asta嘴里,“别急嘛,我听说那个跟夏知暧昧过的,唔,哦,陈愚也在洛杉矶,你不如找她聊聊嘛。”

    ……

    夏知从舞室出来,又看见了宴无微。

    夏知想到高颂寒对他的警告,犹豫了一下,越过了宴无微。

    少年刚跳完舞,额头上覆着一层薄汗,他皮肤是透彻的白,这汗水便显得暧昧又诱人起来,但他本人显然没这种无意勾人的意思。

    宴无微眼神微动,很委屈的拉住了夏知的手:“干嘛,不就是糖狗要你十块钱嘛,至于吗。”

    夏知差点没绷住:“。”才不是因为这个!!

    高颂寒虽然没找到他“出轨”别人的确切证据——但奈何他能确切的抓住夏知的死穴。

    光是高颂寒要带他的父母来美国这个事儿,就足够让夏知不敢轻举妄动了。

    章节166:

    7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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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标题:chapter166

    概要:小三

    宴无微跟上夏知,夏知却跟他保持了距离。

    于是宴无微大概明白,夏知应当是被多疑的高颂寒教训警告了。

    啧啧,嫉妒真是毒蛇呀。

    宴无微笑眯眯想,他就没有这种多余的情绪,他只喜欢刺激。

    宴无微看着少年去接水,无名指上的戒指微微闪光。

    宴无微视线不自觉被那枚戒指的光吸引:“……”

    他眼神微微闪了闪。

    好碍眼啊。

    ……

    夏知的戒指丢了。

    这是夏知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以至于他发现手指上空了的时候,脑袋都嗡了一声。

    他甚至不知道怎么丢的,他想不起来——跳舞甩掉了?还是怎么样?洗手的时候没注意掉的吗?

    夏知想到面孔冷漠的高颂寒,想到他语调冰冷的说——

    “戴着,只只是会被怜爱尊重的妻子,丢掉,只只就只能是被我亵弄的专属玩具了。”

    于是那痛苦的回忆又铺天盖地的袭来了。

    夏知开始慌了,他努力说服自己冷静下来,然而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的开始发起抖来,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予沿

    怎么办??怎么办??戒指……戒指掉了!

    他好像……好像有点犯病了,好难受……情绪……控制不住了……好害怕,好害怕……

    药……药在高颂寒那里……

    宴无微正戴着耳机,悠闲的交叠着长腿看。

    舞室设备齐全,他找了一本狗血言情看得津津有味。

    是冷酷大女主和忠犬的故事。

    他琢磨着男女主之前的感情,觉得男主追女孩的戏码也许可以学一学,加到他精心设计的剧本里去。

    然而一片阴影打下来。

    宴无微抬眼,对上了脸色发白的夏知。

    少年平日里嫣红的唇都泛着白,神态很不正常,他直勾勾的盯着宴无微:“……”

    “夏哥?”

    宴无微眨眨眼,摘下耳机,余光瞄过少年空空的手指,随后又对上少年惨白的脸色,他睫毛微微一动,摆出一个茫然的表情来:“怎么了?”

    然而就是这么一句话——一直没怎么搭理他的少年眼泪哗啦滚落了下来,他仿佛被什么东西剥去了坚硬顽固的外壳,无助的露出了柔软的内里来。

    “……戒指……”他仿佛已经不知道找谁求助了,于是对着宴无微说:“戒指不见了……”

    嗓音都在发抖。

    夏知知道他不应该找宴无微说这种话,但他控制不住自己——想高颂寒之前轻描淡写说的什么乳环,什么纹身,什么电击……

    夏知只觉得满头大汗,手指不自觉的发起抖来,几乎要喘不过气了。他太害怕了,恐惧深深的攥住了他,他必须得抓着点什么,不然他就要死了,他要溺死在恐惧里,他要活不下去了。

    戒指丢了……高颂寒一定会玩死他的。

    自从被高颂寒当成玩具,无情亵弄之后,夏知已经对高颂寒的下限没有任何指望了。

    宴无微顿了一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因为天生的微笑唇和狗狗眼,即使他不刻意将善良摆在脸上,也显得极其的天真好亲近。

    于是他就用着这张天生与人亲近的脸,毫无情绪的说:“不见就不见了,一个夏哥不喜欢的人送的戒指而已,又不重要。”

    “不是!!!”

    少年激烈的打断了他,眼泪几乎掉下来,“不是的!”

    宴无微歪歪脑袋,是个天真的懵懂表情,重复着夏知的话:“不是的?”

    夏知没有办法和宴无微解释他所真正恐惧的一切,太羞耻了,他不可能对宴无微说出口,他只能麻木又痛苦的强调着:“是很重要的戒指……不能丢的……”

    他会死的。

    宴无微用那天生微笑的脸看着夏知一会,随后缓慢的摆出一个惊讶的表情,“……这样啊,那好好的,怎么会丢呢。”

    只是宴无微知道,自己这个惊讶表情其实摆的有些疏懒,有些敷衍。

    宴无微觉得自己的感觉很奇妙。

    总之,似乎不太舒服,有点牙痒痒,但他又觉不出愤怒,是个很微妙的滋味。

    很神奇。

    他又有些愉悦的想,夏哥真是个宝贝呢——他总能从夏哥身上体验到不同的身体反应,真有意思。

    夏知六神无主的说:“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就不见了……”

    他泪水汹涌下来,只不停的强调,“我,我不可以丢掉戒指,我一定要找回来……”

    他求助似的望着宴无微:“帮帮我……”

    宴无微若有所思说:“如果找不回来,会怎样呢。”

    他一边这样说着,一边观察着夏知,他发现夏知有点不太“正常”。

    宴无微若有所思的想,看起来有些像疗养院里一些同伴控制不住自己,开始发病的样子。

    他随即想到了,夏知是众所周知的“精神病人”。

    看来,也并非完全捏造呢。

    真可怜。

    夏知心惊胆战:“找不回来,他会生气。”

    “啊,夏哥是担心这个呀——不用在乎他生不生气呀。”

    宴无微眼睛微微亮的说,“戒指丢了就丢了,我可以带夏哥悄悄离开这里的,我们不用害怕他生气的呀。”

    宴无微说话总爱用那种很轻快很悦耳的调调,好像在他眼里,世界是一个小小的游乐园,而他只是游玩的孩子,一切都那样简单明快。

    夏知怔怔的看着宴无微。

    宴无微躬身凑近他,琥珀色的眼睛亮亮的,仿佛两颗有魔力的宝石,里面有着勾人的旋涡,他几乎用诱哄的语气说:“夏哥不喜欢他对不对?我可以看出来的,洛杉矶是很自由的城市,可是夏哥一直都不太开心呢。”

    “为什么要和让你不开心的人在一起啊夏哥。”

    宴无微一直轻快的嗓音沉下来一些,竟带着一种催眠似的迷惑效力,他轻轻握住了他的手,真诚说:“夏哥,和我在一起好吗。”

    “我可以努力带你离开这里的。”

    他甚至有些柔软的,剖开心扉似的表白着:“我喜欢夏哥,我不会像那个男人一样——夏哥明明不喜欢,还要强迫夏哥和他在一起……夏哥是被强迫的对不对?我能猜到的,如果夏哥喜欢他的话,就不会答应和我一起看电影了吧。”

    “我不会强迫夏哥的。”宴无微用一种轻柔的,近乎梦幻的语调,温柔的描述着,“只要夏哥允许我跟着你就好了,我可以当夏哥的狗……一直跟着夏哥的狗,夏哥开心了,就摸摸我,不开心了,踹掉也没关系,我会永远听夏哥的话。”

    夏知茫茫然看着宴无微。

    眼前的青年金发灿烂,琥珀色眼瞳像两颗发亮的宝石,那样漂亮迷人,带着一种奇异的魅力,行事作风带着孩子般的轻浮,却也因此显出一种发自真心般的诚挚来。

    但夏知的脑子现在一大半都是戒指丢了,他完了,剩下一小半是一定要把戒指找回来,最后剩下一点点,才是宴无微说的这些话,所以也无力去甩开对方的手。

    他的情感近乎麻木了,对于对方的真挚表白一点感觉都没有,只剩一点点的理智悲哀的想,要是早些遇到宴无微就好了,那时候他有着逃跑的勇气和坚定的决心,有宴无微的帮忙,说不定可以更顺利一些。

    可是现在,那坚定的决心,被高颂寒手里捏着的透骨香药,被中国虎视眈眈的两只狼,还有即将来洛杉矶的父母,以及无处可去的茫然,林林总总的,一点一点的消磨殆尽了。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于是夏知听见自己喃喃说:“不了……”

    不可以犯错,不然就见不到爸爸妈妈了——他好久没见爸爸妈妈了。

    可是戒指丢了,他会变成玩具。

    变成玩具会被高颂寒关起来,没办法见爸爸妈妈……

    夏知的眼泪再次滚落下来,悲哀的重复着:“要把……戒指找回来,很重要……”

    宴无微定定的看着夏知一会。

    他的心情是很平静的,但又似乎不是这样。

    宴无微也不太明白。

    他有点想摆出一个难办的表情,但最后觉得有些无趣,于是他脸上的表情就消失了——这让他显得不太真诚,但也不需要太刻意的真诚。

    因为他天生的微笑唇和下垂的狗狗眼,他只要面无表情,就足够真诚了。语艳

    于是他面无表情的,并真心疑惑的问:“为什么一定要找回来?”

    夏知有些难受的喘息了几声,病态的情绪让他的身体不停的冒冷汗,情绪压在心口,沉甸甸难以呼吸,他几乎想哭了:“……因为不找回来,我,我会很难过……”

    ——字面意义上的难过,被当成玩具,当然不会好过。

    ——见不到家人,更不会好过。

    夏知并不在乎宴无微会误会——一个死缠烂打又甩不开的追求者,他因为想要报复高颂寒,才会半推半就,但宴无微真的告白了,他又觉得自己下作——为什么要戏弄一个无辜的宴无微呢?一次拒绝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总有一天他会知难而退的不是吗?

    但宴无微是高颂寒那样的人要怎么办?……他会不会受到伤害?

    左右为难。

    反正就是怎样都不好,怎样都不行。

    夏知觉得自己在狭路里,逼仄得他喘不过气来。

    宴无微又问:“那很重要又是什么意思呢?”

    所以夏知只能有点麻木的说:“因为是结婚戒指,所以很重要。”

    宴无微摆出了一个很痛苦的表情,有点酸涩……想了想,又犹豫的加了一点嫉妒,“……虽然夏哥嘴上说很讨厌他,但原来心里还是在乎他的吧。”

    宴无微这样讲着,却抓着夏知的手没松开,心灵也是平静的,甚至柔和的。

    夏知的手苍白修长,骨节分明,肌肤却是吹弹可破的柔嫩,少年特有的骨感和少女般的柔嫩的皮肤神秘而温热的结合着,因而触感也富有吸引人的独特魅力。

    宴无微简直爱不释手。

    他收藏的所有娃娃都没有这么柔软舒适的皮肤。

    夏知对于宴无微的质问并不辩解:“可以帮我找吗。”

    夏知已经从那种病态的无助中稍稍恢复了一点镇定,于是他把自己的手从宴无微手里抽出来,不让他揩油了:“如果不可以的话,我就自己去了。”

    宴无微有点不知道摆什么表情合适一点,于是他想了想,摆出一副无奈的无辜表情:“那好吧。”

    但之后宴无微觉得自己这个无奈做的并不怎么样,他后知后觉的看那本被他放到一边的狗血言情。

    他应该生气才对,嗯,正常人应该是生气的,就像那本书的男主一样。

    毕竟要勾引的人看起来很在乎自己和丈夫的结婚戒指——平时又表现的很讨厌丈夫,一天到晚不回家的样子,还要跟追求他的人暧昧,但是现在因为丢了戒指,又慌又乱,还要哭成这个样子,好像找不回戒指就要被老公抛弃了一样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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