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宋格家只有两间房,他既不可能和酒鬼睡,更不能和omega同寝。说他是老古板也好,区别待遇也罢,任燃就是omega,他们不可能跟以前一样。
omega发情期的信息素,就是纪望也不能完全保证不失控。
纪望穿上外套,走到门边:“浴室的柜子有一次性内裤和牙具,宋格房间有衣服,他喝醉了半夜会醒来吐一次,你就放他在沙发上盖张被子就行了,省得吐在床上。”
任燃嗯了声,也跟着穿上了鞋:“我送你到小区门口。”
“好。”纪望没拒绝。
任燃关上门后,走在了纪望前面。他的脖子修长白皙,后颈干干净净,什么痕迹都没有。
纪望的视线在上面定了好一会,才轻轻移开。
两人同行,一路无言,小区里灯熄了好几盏,不算明亮。昏暗中,任燃说:“哥你不问问我这些年在外面有没有喜欢的人吗?”
纪望随口道:“那你有吗?”
“嗯。”任燃轻轻地应了声。
纪望松了口气:“那就好,记得把人带过来让我见见。”
任燃补充了句:“他不喜欢我。”
纪望简直尴尬死了,觉得这天没法聊下去,他盯着地上的影子,忽然脑子里闪过一丝可怕的念头:“该不会是祁薄言吧!”
因为过于惊讶,声音都劈了叉,任燃立刻否认:“我疯了吗?!怎么可能喜欢那种混蛋!”
这话把纪望一并骂了进去,纪望干巴巴地哦了声:“不是就好。”
任燃长长地吁了口气,嗓音都变了,充满了低落情绪:“你还是在怪我。”
纪望有点想抽烟了,手摸进兜里,却掏了个空,只能隔着布料刮着腿上的皮肤,一下又一下:“算了吧小燃,老提过去真的没意思,我和他都分了六年了。”
任燃不知道信没信,后面总归没有继续提起这个话题。
刚到小区门口,纪望逃也似的上了车,盯着后视镜,他看着任燃的影子在后视镜里越来越小,心里也涌上了点惆怅。
任燃今天一共问了几回他怪不怪他,纪望都没答。其实纪望也不知道,更理不清这本旧账。
扪心自问,纪望不是圣人,所有事情中,他最恨的是祁薄言。但是任燃是无辜的,理智清楚任燃错的不多,可他就是没法再把任燃当成最纯粹的朋友。
就像现在,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任燃要选择那么极端的方式,叫他认清祁薄言。
坐上回程的车,纪望又打开手机看了眼,还是没有未接来电。他额头撞在了玻璃窗上,感到非常厌倦。
对这样的自己,对没有骨气,窝窝囊囊的自己。
什么时候才能往前走呢,祁薄言说的没错,他从小就想要和omega组成家庭,他年幼失去双亲,对家庭有着比常人更强烈的向往。
祁薄言就像他人生里充满诱惑的分叉口,只是当年走过一遭,就再也找不到回正道的路。
下车回家的路上,纪望总算在外套上找到了香烟,他掏出来含上一根,边抽边往家里走。
公寓走廊上的灯坏了,管理处的人还没过来修。漆黑中只有纪望手中的一星火光,来到门前,纪望输入密码,还没推门,他忽然把手里的烟往身后一弹,快狠准的一拳已经捣了出出去。
他的拳头被握住了,往背后大力一拧,纪望被反拘着,狠狠撞在门上。
袭击他的人把鼻子凑到他的颈项,纪望忽然就停住了所有动作,他已经知道了来人是谁,他无数次看向手机的原由,毁了他家庭梦的罪魁祸首。
已经爱上一个alpha,生命里都被这个alpha改变的他,还怎么和omega成家。
微凉的鼻尖在他颈项蹭了蹭,像大猫在撒娇,声音却冷得厉害,祁薄言说:“从哪鬼混回来,一身omega味。”
纪望很想说,这个味道难道你不熟?别装了。可是他说不出来,只会让彼此难堪而已。
他一字一句道:“放开我。”
祁薄言松开他手腕,胸膛却紧紧贴上了纪望的背脊:“不放,你揍我怎么办?”
他仿佛又不在意纪望身上的味道了,祁薄言亲了亲纪望的脖子:“你换手机号了?我打了好几天你以前的号码。”
都六年了,怎么可能还用以前的号码。不过纪望没有解释:“走开。”
祁薄言闷声笑着:“你房门的密码还没变,我刚刚都试出来了。”
他的密码,是祁薄言的生日,忽然纪望就被刺痛了,狠狠挣扎起来。
祁薄言扣住他:“让我进去,不然我就不戴帽子口罩从你家里走出去。你猜明天的头条会是什么?”
纪望咬牙:“你疯了吗?”
祁薄言好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通宵拍了三天的戏,就为了挤一天的时间来看你。哥哥,我太累了,你让我进去睡会。”
作者有话说:感觉缺了一段的朋友在个人设置,清除缓存,再重新点开
第15章
纪望站在厨房里,看着眼前烧开的热水,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客厅里,祁薄言踩着拖鞋走来走去,一会问一个问题:“以前的沙发呢?现在的太硬了。”
“我要喝奶茶,不要咖啡,公司天天让我喝咖啡!”
说着声音由远及近,刚才还一脸疲惫,满身无力的祁薄言中气十足地走了进来,打开了纪望的冰箱往里面扫了眼:“怎么只有酒,我讨厌酒。”
是的,祁薄言是少有的恨烟厌酒派。
纪望把手里的杯子往桌上一扣:“喝完水就给我离开!”
“不要。”祁薄言干脆地拒绝:“我去洗澡,给我准备牙刷和面膜。”
纪望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转头刚想说什么,就见祁薄言摘了帽子,放到了冰箱上方。
盘在帽子里的长发从帽子里滑了出来,落在肩头。纪望一时失神,只因熟悉的房子,从前的祁薄言。
祁薄言自从摘下帽子后,眼睛就没离开过纪望。很显然,他从纪望脸上得到了自己所满意的反应,他随意地把头发拨在脑后,步步靠近纪望:“喜欢吗?”
然而祁薄言没能成功抱住纪望,因为他被对方的胳膊肘抵在了胸前,无法靠近。
祁薄言没有强求,步出厨房,边走边脱衣服。
纪望看着昂贵的名牌上衣直接扔到了厨房门口脚踏上,有点心疼:“你能不能好好脱!”
本来没想管,实在忍不住,纪望追出去把衣服捡起,却见前方祁薄言已经脱光了衣服,目光一落到那完美身体上,顿时被粘住了,纪望手里捏着衣服,一时都忘了该直起腰。
祁薄言注意到了,手指在内裤边缘滑了一圈,勾起,再松开,内裤皮筋打在皮肤上,很响,他恶作剧般地笑着:“好看吗?”
纪望猛地回神,把手里的衣服砸到了面前的男人身上:“谁允许你用我的浴室!”
祁薄言没搭理他,纪望更不可能把屋里这个裸男推到外面去,那真是头条新闻,一夜爆红,黑红。
无可奈何,纪望只能把落了一地的衣服捡起来,刚放到洗衣机中,他就想起个事。
他将脖子上的项链戒指摘下,收到了柜子里。
去剧组的时候,纪望不会经常戴这条项链,因为角色缘故,妆发服饰都有要求。
但是日常时基本不离身,链条都断了几次,回回都断在床上,没有弄丢,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保护它。
纪望收好项链后,就坐在沙发上发呆,实在觉得目前这个状况荒唐。
祁薄言回来了,任燃也回来了,一个两个都当作当年无事发生,弄得满心介怀的他,才像是那个不正常的人。
真正不正常的人从浴室里探出个头:“牙刷!”
纪望不情不愿地翻出新牙刷,递给祁薄言,男人半个身子从浴室门后探出来,湿润的长发贴着瓷白的身体,一滴滴往下淌着水。
祁薄言接过了牙刷,问:“你家为什么会有新牙刷?”
这话的潜台词就是在说,来纪望家过夜的客人是不是很多。
纪望根本不想答,也没答的必要,他视线绕过了祁薄言迷人的肉体,停在了祁薄言的颈项处,还没来得及看清上面的项链是什么,祁薄言就转身站到了淋浴喷头下,还向他发出邀请:“一起洗?”
他的回答是替祁薄言关上了浴室门,紧接着联系小旭,问他要李风的电话号码。
祁薄言发疯就算了,他的公司和助理应该不会跟着他一起发疯。
虽然艺人闲暇时间是自由的,可这自由也得有限度。
他相信祁薄言的公司一定不会愿意看到他跟一个alpha纠缠在一起,说不定公司内部已经知情,甚至警告过祁薄言。
祁薄言这个性格大概不可能听话,开罪狠了公司,肯定会被穿小鞋。
越想越远,最后无法控制地替祁薄言操起心来,纪望心有不甘地想,为什么这个习惯都放置了六年,还没有从他身上抹去。
小旭发了一串号码过来,纪望拨通后,对面很快接起,纪望报出自己身份,李风立刻道:“纪老师,祁爷是不是在你那里?”
纪望果然猜中了,任性的祁薄言是偷跑过来的。
李风着急道:“之前为了甩狗仔我们分开上了车,哪知道中途祁爷就把司机赶下去,自己不知道开车去哪了!
”
纪望正打算报出自己的地址,手机就被一只湿润的手夺走,身后的祁薄言右手拿着手机,左手掐住了纪望的后颈,指腹在那温热的颈项上威胁性地捏了捏,对电话里的李风说:“明天我就回去。”
李风不知道说了什么,祁薄言不耐烦道:“别管我!”
“别管我!”这句话将纪望的心狠狠揪了一下,印象深刻的回忆,总是没法轻易抹去。
因为六年前的祁薄言说过一模一样的话,在纪望刚和祁薄言刚在一起的时候。
同样在这个屋子,同样的两个人,不同的是祁薄言说这句话的对象是他。
事情的起因是刚在一起时的那会,祁薄言手机经常响起,又被他自己挂断。
挂的次数多了以后,纪望忍不住问是谁的电话,对方扔了手机,说是无关紧要的人。
这事很难让纪望不去在意,要知道祁薄言跟他在一起之前,与人的关系确实一塌糊涂。
他本以为小男友是个喜欢omega和beta的omega,自己只是把他“掰直”了,恋爱以后,他才发现原来他是被“掰弯”的那个。
所以又是哪个旧情人?
何况纪望在这段关系中,本就被动,刚在一起,他不想这么快分手。
即便身边的朋友,没一个看好这段恋情。
手机响起再次时,祁薄言在洗澡,纪望盯着手机,内心天人交战,很想去接。
如果是以往的任何一个恋人,纪望都不会干出这么没品的事情。
可这个人是祁薄言,是纪望追得千辛万苦,终于从天上摘下来的星星,水里捞出来的月亮,恨不得拿整个心房装下的全部。
纪望经不起失去,更受不住背叛。
他拿着手机,忍得千辛万苦,直到祁薄言走出,看见他手里自己的手机。
纪望握着手机,嘴唇动了动,想辩解,又不知道该辩解什么。
祁薄言走过来,夺去手机:“你做什么?”
纪望:“你的手机……总响,所以……”
祁薄言说:“别乱动我手机。”
纪望闷了一口气,只觉得脑袋那根神经都被这口闷气冲得一阵乱跳,他道:“行,这次是我错了。”
祁薄言:“你道歉的语气太差。”
竟然还点评语气?忍无可忍,纪望打算去阳台抽根烟,祁薄言看出他的打算:“你不是说要戒?”
纪望敷衍地应了句:“明天戒。”
阳台上的玻璃窗倒映着客厅的景象,祁薄言拿起手机回拨了电话,表情不算好,也不太差。
很快祁薄言就笑了起来,纪望含了口烟,来到了祁薄言面前。祁薄言还不知他想做什么,纪望就已经吻了上去,把那口烟直接渡到了祁薄言的嘴里。
祁薄言呛咳出声,用力地推开了纪望,眉头拧得紧紧的。
纪望出了口气,总算心情好了点,笑了出来。祁薄言咳嗽完,用沙哑的声音对电话那边说:”今晚我过去你那。“
纪望的笑容僵住了,祁薄言挂了电话,纪望下意识去拉他的手:“你去哪?”
祁薄言甩开了他的手:“别管我!”
纪望至今都记得,祁薄言对自己说出这句话时,他当时感受到的心悸和难受。
勉强诶从不好的记忆中抽身而出,身后的祁薄言正玩似的捏着他的颈项。
纪望拍开了祁薄言的手,起身往门口走。
祁薄言拉住了他:“你去哪?”
纪望冷冷回眸:“别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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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不知是不是相遇以来,祁薄言已经习惯了他的冷言冷语,面对纪望这声语气极冲的你别管,祁薄言也没有动怒,甚至无奈地笑道:“这是你家,你打算去哪?”
纪望心情持续糟糕:“你也知道这是我家,闯进来的是你。”
祁薄言挂了李风的电话:“好端端的,怎么又生气了。”
就像哄闹脾气的男友,祁薄言的声音又低又哑,带了些许纵容的意味,大约也知道自己今晚死皮赖脸的非要进来很过分。
如今他们的角色好比对调,哄人的那个成了祁薄言,闹脾气的是纪望。祁薄言站起身:“这么晚了,你还能去哪?”
不知怎么的,纪望脑子一抽,故意道:“我挺多地方去的,除了我家。”
祁薄言哦了声,语调抑扬顿挫:“宋格?小旭?方知平?红姐?文小永……”祁薄言把与纪望相熟的人名一一说出来,看着纪望越睁越大的眼睛,祁薄言平静地笑着,补上了最后一个人名:“还是才回国的任燃?”
纪望心惊胆战道:“你怎么会……
”
这些人里有好几个是他近几年才认识的,为什么祁薄言会知道得一清二楚?是调查他了吗?
还有任燃回国,祁薄言怎么会会知道,难道他们两个竟然还有联系?
纪望真心觉得自己没救了,这种时候居然还担心这个。
祁薄言丝毫没感觉到自己说了可怕的话,还托着下巴冲纪望露出了一个官方的笑容,很假,但美。祁薄言说:“哥哥,我还知道很多事,你想让我知道的,你不想让我知道的。”
这话听着玄乎,纪望缓过那阵鸡皮疙瘩,异常费解地问:“你纠缠我做什么?”
这个问题他问得很诚恳,他是真的不知道祁薄言为什么时隔六年才来纠缠他。
要是深爱,为什么当年不珍惜。
要是真爱,为什么这么多年不来找。
祁薄言知道怎么爱人吗,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和当年一样任性妄为,喜怒无常。
祁薄言理直气壮道:“当然是因为喜欢。”
面对这声喜欢,纪望内心无波无澜,大概是因为祁薄言在他这里的信任度早已归无,以至于祁薄言的每声告白,对他来说都是谎话连篇。
祁薄言柔情蜜意地表白,又冷酷无情道:“今晚你哪都不能去,不然我就把你绑起来。”
说完祁薄言仿如想到那个场景:“好像也不错。”
这种话,纪望倒不会怀疑,毕竟祁薄言是个疯子。
纪望只能丢下一句:“你今晚睡沙发,明天一早就滚。”
说完他拿了衣服就进了浴室,特意反锁上门,生怕他洗到一半,祁薄言进来作妖。
倒不是怕自己抵挡不住诱惑,而是怕发生点什么流血事件。
等洗好出来,纪望发现客厅已经没了人,进卧室一瞧,祁薄言已经占据了床,还贴心给纪望留了一半,连头发都没擦,呼吸匀长,已然深眠。
纪望上去就是连拍带掐,把祁薄言从好梦中惊醒。
祁大明星再深情,起床气都重,面如锅底道:“你是要弑夫吗?把我累死了你好当寡A,去招惹一堆omega回来给你生孩子是不是!”
纪望被他一番话噼里啪啦地往身上砸,忍不住狠拍祁薄言一把:“你头发湿成这样,睡个屁!”
祁薄言重新闭上眼,不管不听,还翻了个身,没搭理纪望。
纪望动作很大地下床,没有要在卧室留宿过夜的意思,反正他家是两室一厅,他去把另一个房间收拾出来,往床上一躺,闭眼睡觉。
计划得很好,却架不住心里犹如烧了一把火,灼得纪望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不容易进了梦乡,却梦到祁薄言湿着头发睡后,第二天发起高烧,还要去赶通告。
在舞台上唱唱跳跳,结果因为头晕从台上摔下。身处台下的纪望目眦欲裂,拼死跑过去,才勉强接住了祁薄言,男人沉甸甸压在他身上,笑得心满意足:“你还是舍不得我。”
纪望醒了,惊醒的,房间里黑黝黝,除了他以外还有另一道呼吸声,是祁薄言偷偷摸摸地过来了,爬上了他的床。
他伸手一摸,一把湿润的发,指尖捻几下,湿得要滴水。
纪望叹了口气,开灯把人叫醒。祁薄言才偷摸着过来,自然没有睡熟,一双眼明亮地睁着,犹如在期待着什么。
祁薄言的睡衣扣子还特意只系了一颗,撑着胳膊起来时,衣服滑下,半个肩膀都露出来了,浑身上下,明目张胆地写满了色诱两字。
纪望铁面无私地出了客卧,身后祁薄言的声音追了出来:“你是蜗牛吗?成天挪窝!”
没多久,纪望就重新回了房间,手里拿着一个吹风筒,是高级品牌,价格很贵。
可能是因为一分钱一分货,买来六年了,还没坏,平日里用着挺好,风力强,吹得快。
当年买给祁薄言用的,花了纪望寒暑假去打工存的老婆本。当时觉得值,因为老婆本用在老婆身上不心疼。
现在纪望的一个月的工资能买好几个这种吹风筒,他都不想给祁薄言用,因为觉得不值。
纪望把吹风机砸在床上:“吹完再睡,我的床垫不能沾到水。”
祁薄言看看吹风筒,又看纪望:“像以前那样帮我吹。”
纪望没理他,这次是真走了,回到主卧,关门反锁。
没多久,他就听到吹风机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分明很吵,这次纪望却很快就睡着了,一夜好眠,甚至没做什么梦。
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拉开窗帘,屋外是难见的好天气,纪望是看到窗玻璃的反光,才发现自己竟然在笑。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乐的,他收拾心情,开门出去。
客厅里安安静静,已经没有另一个人的声音。纪望脸上的笑没了,他习惯性地给自己接了杯水,坐在沙发上饮,全程都怔怔的,满脸失魂落魄。
纪望就告诉自己要振作起来,他把水杯放下,却发现沙发上搭着祁薄言穿过的睡衣,阳台上还晾着祁薄言的衣服。
他不信祁薄言真敢从他家裸奔,去客卧一看,床上堆满了纪望的衣服,好几套的衣架都被拆下来,放到一边,明显是祁薄言挑过的。
看来祁薄言对他的品味不敢苟同,整个衣柜的衣服都被搬空了,都堆在床上。
空气中溢满了祁薄言的信息素味道,也不知道这个人故意释放了多少。
纪望拿起一件衣服,上面全是祁薄言的味道。
“这人是狗吗?还标记领地。”喃喃自语中,纪望忍不住又笑了。
来到客厅,桌上有一个碟,碟上扣着碗,旁边一张龙飞凤舞的留言贴:“走了,想我记得给我电话,号码没变,东西吃完。”
把碗翻开,纪望就笑不出来了,焦黑的鸡蛋,硬邦邦的培根。
纪望直接把盘里的东西扫进了垃圾桶。
第17章
宋格的电话来时,纪望正在跑步机上,他气喘吁吁地喂了声,就听宋格猥琐道:“哟,咱们望哥在做什么不可见人的事啊?”
纪望知道这人不贫会死:“少废话,有什么事?”
宋格贱兮兮道:“望哥你再喘几声,啧啧啧,真好听,不愧是alpha,真性感。”
纪望按停了跑步机,手已经放在了挂断键上:“挂了。”
宋格赶紧道:“别!我还没问你呢,任燃怎么会在我家?”
纪望喝了一大口水:“他昨晚说要在你家睡,我想着你喝醉了,留个人照顾你也好,怎么,发生什么事了?”
任燃年轻的时候毛病不少,人却不错,当了兄弟后两肋插刀,刀子嘴,豆腐心。
宋格经常因为任燃的臭脾气跟他闹,纪望就充当调和角色,谁也没想到,最后跟任燃断绝联系的竟然是他。
纪望这么问,宋格忙说没有,就是好奇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纪望想起宋格是唯一不知道自己和祁薄言在一起过的,当时宋格大学在别的地方,又加上纪望有意隐瞒。后来分了手,就更没什么好说了。
现在不是不能说,只是宋格的女朋友是祁薄言的粉丝,纪望认为还是保密更稳妥。
“没你想的这么严重,就是有些误会。”纪望敷衍道。
宋格已经不止一次问过纪望这事,也问过任燃,两个人不知道是不是约好了,谁都不肯说,宋格要气死了,愤怒地挂了纪望的电话,还在微信上发了一条,一个礼拜都不要理纪望了。
纪望答道:“知道了,宋格格。”
逗完宋格,纪望在健身房随便冲了个澡,就接到了红姐电话,告诉他综艺要开始拍摄了,先拍定妆照。
挂了电话后,红姐微信了地址和时间给他,并让他明天在家里等着,小旭开车去接。
第二天下午两点,小旭把纪望送到了拍摄的地点。在此之前,纪望都不知道这个综艺里有些什么人参加,综艺名字叫《在路上》,光看名字就明白体力活少不了。
也不知道是要上山还是下海,总不会是单纯地吃吃喝喝,玩玩逛逛。
摄影棚现场没什么人,只有工作人员,应该除了他以外,其嘉宾都没来。
至此纪望猜测他可能是咖位最小的那个,只有他闲,大家都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