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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周初雪娇小玲珑,和祁薄言站在一起很配。

    小旭跟纪望八卦:“听说祁薄言很花心,拍一部戏就谈一个,周初雪会不会也被他收入囊中……不要啊!”

    纪望抱着手,没有说话。没人比他更清楚,祁薄言想要得到谁,他就能够得到谁。

    祁薄言玩摇滚的时候,圈内不少人士都非常有个性,关系混乱,和旁人不同,祁薄言那时还比较专心地搞音乐。

    当然,祁薄言也特殊,和别人嗑药滥交不一样,祁薄言搞的是alpha。

    alpha搞alpha,纪望就是那个被搞的alpha。

    这时现场放起了祁薄言的歌,今天的mv拍摄的就是这首主题曲。小旭就算在怨念祁薄言和周初雪的事情,也忍不住跟着哼唱两句。

    确实好听,祁薄言的歌都很火。

    等了一个钟头后,纪望抱着剑上前,也到他的戏份了。他要刺杀女主,让祁薄言英雄救美。

    祁薄言正低头让化妆师整理自己束冠上的缀饰,一串珠子挂着宝石,落在祁薄言的长发旁,明明是浮夸的装扮,却被祁薄言衬得很好看。

    祁薄言双眸扫到了纪望,扬声道:“过来。”

    纪望站着没动,祁薄言:“你一会跟我有打戏,不跟我对对招?”

    纪望只好走了过去,他的剑是没开刃的,但也很重,有一定危险性。纪望动作都轻轻的,只是试戏,没必要真刀实枪地打一场。

    可是他看到祁薄言带着笑意的眸子时,恶意忍不住涌了上来,动作难免比之前重了几分。

    只听哐啷一声响,祁薄言手里的长枪被打落在地,纪望动作一僵,甚至忘记了要隐藏自己本来的声音:“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声音一出,他就反应过来,他看着祁薄言,对方也静静地望着他,没有多少意外,甚至带着几分调笑,祁薄言举起了自己的手。

    修长的指尖上,划破了小小的一个伤口,血珠慢慢滲了出来。

    与满不在乎的神色不同,祁薄言声音带着几分为难:“怎么办呢?我最讨厌别人弄伤我。”

    纪望藏在面罩底下的牙关狠狠地磨了磨:“是吗,抱歉了,我不知道祁先生你原来这么娇弱。”

    祁薄言带血的手猛地朝纪望袭来,扣住了他的下巴,却没有立刻抓下纪望的面罩,而是隔着布料,抵住了纪望的嘴唇:“其实也不要紧,你帮我止血就行。”

    止血?怎么止?

    纪望很快就知道用哪里止血了。

    祁薄言的手指用力压住了纪望嘴唇的位置,几乎将面罩的布料,都塞进了纪望的唇齿之间。

    第5章

    纪望眉心跳了跳,如果可以,他现在就会张开嘴把祁薄言的手指头咬下来,只是不知道大明星有没有给自己的手上天价保险。

    可能是感受到他目光的凶意,祁薄言饶有兴趣地继续施加手上的力道:“想咬我?”

    认出来了?没认出来?认出来了还敢这么开他玩笑,很恶劣。没认出来,只要是个人就能发情,太恶心。

    在这片场里那么多双眼睛,祁薄言放肆挑逗的动作又落入多少人眼里。纪望推开了祁薄言的手,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他低声道歉,以给人拿创可贴之名,快步逃离现场。

    下巴上残余被揉捏的力道,纪望不敢去碰,他埋头闷走,直到被小旭拦下。小旭担忧地问他:“望哥,你没事吧?”

    纪望抬起一双冷静的眸,没有怆然,更无恍惚,他镇定道:“没事,有创可贴吗?祁薄言受了伤。”

    小旭刚刚还不明白两个人姿势为何暧昧,又觉得自己想得太多。望哥和祁大明星都是alpha,能有什么。

    于是那暧昧的姿势在他眼中就演变成挑衅的氛围,他差点以为他们要打起来。小旭紧张死了。

    他连声说有,小旭身为助理,心细如发,平日包包就跟百宝箱,什么都有。等小旭给纪望掏出创可贴,祁薄言早已被关怀的人群包围。

    手上那点在纪望看起来是小伤的创口,在旁人眼里就是天大的事。祁薄言的助理急得团团转,又消毒又上药,还轻声追问要不要去医院打针,以免感染。

    周初雪打伞在旁边慰问,软声追问疼不疼,要不要紧。

    那么多人关心的主人公,晾着那根手指,避开助理的创可贴,眼风一扫,落在几步外的纪望身上。

    冷淡的刺客稳稳站着,目光沉着,手里的创可贴还有图案,小鸡吃米,有点可爱。

    祁薄言推开了身前的助理,对纪望说:“过来。”

    一时间,包围在祁薄言身边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纪望身上。纪望面对形形色色的视线,没有丝毫胆怯,他只是上前,把创可贴递给了祁薄言身旁的助理,再次郑重道歉。

    不等祁薄言开口,纪望先道:“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得继续读剧本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祁薄言的助理翻了个白眼:“什么人啊,伤了人还这么嚣张,他能有什么剧本看,不就是个几场戏的小角色吗?”

    祁薄言从助理手里抽走了创可贴,慢声道:“你回去,换李风过来。”

    助理才到祁薄言身边没有一周,万万没想到自己这就被换掉了。不都说祁薄言虽然名气大,却好伺候吗?

    助理不敢多问为什么,祁薄言把小鸡创可贴塞到身上的装饰用的锦囊里,也没贴创可贴,更不在意那伤口,推开包围着他的一群人,步入拍摄场地中。

    纪望根本没有看剧本,他快步寻了个没人的地方,用力扯下自己脸上的面罩。祁薄言的血留在了他的面罩上,那人本来就是个优质alpha,一点鲜血都富含浓郁的信息素。

    高温的天气,炙热的环境,刺激的信息素,逼得纪望腰腹紧绷。他猛击了一下前面的墙,祈求疼痛能使他身上因信息素而沸腾的血液平静下来。

    纪望低声喘气,努力维持的平静都在信息素下,被摧毁得一干二净。

    他没有资格说祁薄言,因为他也是一个会被alpha信息素诱惑的变态。

    他们都是异类,在寻常人眼中,格格不入。

    纪望额头抵住了墙面,手里紧紧捏着那个面罩,汗水将他的睫毛打湿了,他迟疑地抬起手,指腹掀开厚重的衣襟,贴住因为汗水而冰冷的皮肤。

    每寸肌理都因为刚才的信息素,变得敏感不已,纪望顺着后颈的骨骼,寸寸往下摸,直到碰到了腺体处的伤疤。

    仿佛带着气味的回忆,迅速地在纪望的脑海中浮起。

    记忆由气味,声音,温度构织而成。

    暧昧酒香,淡淡香烟,甜味信息素。

    挑逗的嗓音,独占欲的话语,仿佛有真实度的我爱你。

    祁薄言的怀抱是烫的,是束缚的,又是冰冷的。

    就像祁薄言的信息素,甜得让人无法设防,低估了风险,直到天罗地网的陷阱,诱人坠落。

    一遍又一遍被咬开的后颈,祁薄言舔着他的血,又来吻他,纪望从来不知道,自己的信息素会变成这种味道。就似一道平平无奇的酒,被祁薄言亲手酿成自己喜欢的佳肴。

    血渍染红了祁薄言的唇,让他的模样变得既性感,又疯魔。

    明明是毫无意义的标记,不管多少次信息素的灌入,他都不可能变成祁薄言的人。许是因为这样,祁薄言每次咬完他以后,会看起来无比恼怒。

    纪望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将那沉淀在心中足足六年的名字,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念出。

    “祁薄言。”

    小旭找了纪望很久,打了好几个电话,马上就要到纪望的戏份了,人却不在,导演助理都来催过几次,小旭急得像热锅蚂蚁。

    再一次拨通纪望的电话,对方终于接了,声音却哑得要命,好像经历了场漫长的折磨。

    小旭急声道:“哥,你快来啊,你的戏份要到了。”

    话音刚落,握着手机的纪望便出现在小旭面前,纪望换了一张新的面罩,是从化妆师那要来的备用。

    纪望挂了电话,把手里另一个面罩塞到了小旭手里:“拿去烧了。”

    小旭懵了:“啊?”

    纪望没管小旭,提着剑迈入片场,周身气势冷冽骇人,就像真的变成一位刺客般。

    祁薄言依然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瞧见纪望来了,才挑起枪,勾着唇挑衅地笑。

    刺客要暗杀罪臣之女,被将军阻止救下。两位武功高强的男人,毁了大片的树林。

    利剑与长枪的对峙,擦出一片刺眼火花。

    镜头中的两个男人,同样强大的气势,优秀的体格,构出冲突剧烈又刺激的画面。

    刺客的一刀一剑,都饱含狠意,将军又似手下留情,处处放过。

    直到导演喊卡,祁薄言才收起枪,若有所思地看着纪望。

    纪望只有一双眼睛露在面罩外,眼尾因为高温的红愈发明显。

    导演看着镜头里的画面,连声赞叹。摄影机持续工作着,镜头里的将军慢步走向刺客。

    当着所有人的面,祁薄言伸手触碰了纪望的脸,粗糙的指腹在那颤动绯红的眼睑处抹过,揩下湿润的汗水。

    他靠近纪望,在人耳边悄声道:“来拍戏之前,偷偷做了什么?”

    祁薄言语中带着一丝愉悦:“怀念吗,我的信息素?

    第6章

    那一瞬间,纪望呼吸都停住了。继而无休止的恼怒涌了上来,如果不是这些年修身养性,吃够了苦,纪望或许会当场摔剑不干了。

    祁薄言认出他了,从一开始就认出来了,所以故意用枪抵住他的腰,故意把血抹在了他的面罩上。

    为什么?是想看他会有多失态吗?

    大概是他惊异得太明显,祁薄言的手顺着危险锋利的剑,滑到了他的上身,最后停留在他的腰侧,随意握住。

    坦荡得好像祁薄言不知道这个动作有多暧昧一样。

    “你以为把自己裹成这样,我就认不出来了?”祁薄言声音含着笑意。

    说完,他目光往下一扫,停在纪望的腰腹:“瘦了。”

    纪望忍无可忍,拍开了祁薄言的手,后退几步。他迅速地扫视周围人的视线,果不其然,已经有不少人以探究的目光看向这里,小旭更是满脸惊讶。

    “够了。”纪望压抑道:“别再来招惹我!”

    祁薄言收起手,面无表情地望着纪望。

    不笑时的祁薄言,目光颇具压力,沉甸甸落在身上时,几乎叫人屏住呼吸。

    但是很快,祁薄言就像失去了兴趣,把目光从纪望身上抽离。自场景中走出,前去导演的位置。

    纪望被留在原地,浑身的温度渐渐流失,周遭一点点冷了下来。他右手颤抖着收紧,他该知道,祁薄言哪里是念念不忘,不过是偶遇旧情人,逗一逗罢了。

    只是他不上道,无法表现得游刃有余。

    接下来的几场戏,纪望都尽职尽责地扮演一位满腔矛盾,背负深情的刺客。戏份结束的时候,已经晚上两点钟。

    纪望觉得疲惫,不只是身心,是种从骨子里溢出来的无力。他下戏后,导演助理还特意过来拦他,要将他送去剧组酒店,住上一晚。

    如果说刚开始纪望还以为是自己的演技打动了导演,才得来这加戏的福利,现在明白了,加戏怕是百分之九十是祁薄言提的。

    加什么戏,住什么酒店,怕不是睡的那间房,隔壁就是祁薄言的套间。

    纪望先是道谢,然后礼貌拒绝,他说自己住的地方离片场不远,明天早上再来就是了,不会迟到影响剧组工作。

    导演助理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恭恭敬敬地喊纪望老师:“老师,您这来回多累啊,酒店就在片场旁边,您还是去那休息吧。咱们都给您订好房间了,明天一早再安排车把您送过来。”

    小旭跟纪望这么久,上一次遇到这么客气的,还是那部校园片。主要是那部片子从导演到制片再到主演,个个都没混出名头来,做事反而比这些大剧组客气多了。

    助理继续劝:“我要是让您就这么回去了,辛苦受累,导演也会怪我安排不周,您看这……”

    纪望吃软不吃硬,瞧助理满脸疲惫,还得在这里跟他耗,心有不忍,于是同意。

    助理见他终于答应,不由长吁一口气。

    纪望和小旭都被送到了那家酒店里,五星高级酒店套房,落地大窗,浴室里还有按摩浴缸。

    小旭都惊呆了,放下自己的小包包,准备打车去纪望家,给他拿换洗衣物。

    纪望挥挥手:“直接用一次性内裤就行,大老爷们没这么讲究,你不累啊,先去洗吧。”

    小旭嘿嘿一笑,放下小包进浴室。浴室的隔挡是磨砂玻璃,隐隐约约能看到点人的影子。

    小旭边洗边跟纪望唠嗑:“哥,你说周导是不是觉得你演技不错,看中你,想找你演他的戏啊?要不然能给我们安排这么好的地啊,条件也太优秀了!”

    纪望掏出烟,闻言扯着嘴角笑了笑。且不说周烈很少拍戏,大多只拍广告和mv,今晚这番安排,纪望不相信这其中没有祁薄言半点手笔。

    小旭没得来回应,也就不唠了,快速地冲了澡后,把浴室让给了纪望。

    纪望刚在阳台抽了一根,小旭闻到烟味,惊讶道:“哥,你上次不是说戒成了吗?”

    “小朋友,烟瘾就像麻烦的前任,轻易戒不掉。”纪望就像久经情场的老手,留下这句至理名言后,拍拍小旭的肩膀,迈入浴室。

    纪望洗了很久,把皮肤都冲到发红,才裹上浴巾从浴室出来。没有了信息素抑制贴,纪望自身的味道就浮现在空气中,他擦着头发水:“小旭,我今天信息素有点浓,你别介意。”

    他没得来回应,房间里安安静静。

    比起听觉和视觉,最先感受到的是嗅觉。何况房间里的人,压根没有掩盖自己信息素的意思。

    纪望把毛巾握在手里,隔着湿润的额发,望向房间沙发上的不速之客。

    祁薄言卸了将军的装扮,露出被染得极浅的头发来,本就深邃精致的五官,都被这发色衬出了几分混血的味道。

    男人手里握着手机,支着下巴,抬眼朝纪望看来。

    祁薄言先是一愣,而后专注地看着纪望。他的目光犹如实质,从纪望湿润的胸膛舔过腰腹,最后固定在了被浴巾紧紧裹住的腰臀处。

    他把手机丢开,换了个姿势,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眸色微黯:“你平时就这样在助理面前晃来晃去?”

    纪望把手里的毛巾往旁边一扔,当着祁薄言的面,把浴巾扯下来,打开酒店衣柜,取出浴袍,不紧不慢地穿上,系结。

    没有窘迫和尴尬,甚至无视了那牢牢钉在自己身上的滚烫目光。

    纪望换好浴袍后,才问:“我助理呢?”

    祁薄言捏起纪望放在沙发上的香烟,取出一根放置在鼻尖轻嗅:“他在我的房间,跟我助理一起。”

    纪望走到祁薄言身前:“让他回来,你滚出去。”

    他站着,祁薄言坐着。即使如此,在气势上,他根本压不过祁薄言。

    反而姿势给祁薄言行了方便,男人的掌心贴在了纪望刚出浴后温度稍高的小腿上,顺着细腻的皮肤,缓缓上爬。

    祁薄言说:“好久不见,不想我吗?”

    纪望几乎要笑出声:“我为什么要想你?”

    祁薄言仰头看着纪望,他的手从浴袍里抽出,抓住了纪望的右手,举到自己眼前端详了一阵,才将嘴唇贴在那去除纹身的疤痕上:“说谎,你明明很想我。”

    说话时,他温热的唇息拂过纪望的指缝间,引起阵阵酥麻,轻而易举地将那处变成了敏感点。

    祁薄言笑着,可恶地补充道:“日思夜想。”

    第7章

    其实如果纪望识趣些,或者更洒脱点,他完全可以今晚跟祁薄言睡一觉,明天再分别,打一个久别重逢的炮,就像每个好聚好散的老情人一样。

    可惜纪望做不到,所以祁薄言注定失望。

    虽然真如祁薄言所说,他没能忘记祁薄言,不至于日思夜想,却总是在不恰当的时候想起。

    喝酒,洗澡,每次看到无名指上的伤痕时。

    何况即使纪望想要忘记,也没有这个客观条件。

    走到哪里,都是祁薄言的广告照片,微博,朋友圈,各式各样的软件app,都能看见这个男人,在他的生活中无处不在。

    直到今天,祁薄言终于出现在他面前,触手可及。

    祁薄言英俊的脸靠着他的手,眼神缱绻地望着他,求欢的样子很迷人,如果天下还有谁能够拒绝祁薄言,大概就只有纪望了,谁不想跟祁薄言睡觉。

    纪望反手掐住了祁薄言的下巴,力道挺重,祁薄言却没变脸色,依然那么笃定地望着他,就等着纪望来吻他,然后欢爱一场。

    酒店落地窗光滑明亮,倒映着一双人的影子。纪望缓缓俯下身,他们注视着彼此的嘴唇,呼吸频率都乱了。

    空气绷紧着,形成一根摇摇欲断的弦,等谁将理智彻底抛之脑后。

    在这两张同样好看的嘴唇即将碰上时,纪望停住了,极近的距离里,纪望冷声道:“我说了,滚出去,让我的助理回来。”

    这话将气氛毁得一干二净,纪望用力推开祁薄言的脸,没多久祁薄言的下巴慢慢浮现出指印。

    纪望抓了把湿润的头发:“我对你没性趣。”

    祁薄言顺着纪望的力道,后靠在沙发上:“说谎。”

    纪望笑着摇了摇头:“我是alpha,omega对我来说更好。”

    祁薄言的脸有一瞬间的扭曲,很快,他的表情又恢复平静,甚至是悠闲,好奇地问:“是吗?跟我分开以后,你还睡了omega?”

    纪望并不想跟祁薄言讨论自己的私生活,他拿起手机,打算给小旭打电话。小旭怎么能这么听祁薄言的话,祁薄言让他走,他还真走了。

    等小旭回来,纪望一定要把人说一顿。

    手指在屏幕上轻点几下,纪望还没找出小旭的号码,手上就一疼,手机飞了出去,摔在厚重的地毯上。

    祁薄言站起身,比纪望要高一些,仍是笑着的脸:“怎么,你那个助理是omega?”

    纪望哑然,觉得这情况荒唐,他懒得跟祁薄言说话,弯腰想把手机捡起来看看坏了没有,结果手机被祁薄言随脚一踢,飞得更远。

    “你是不是有病!”纪望大怒。

    祁薄言笑容褪去,面无表情道:“和我说话的时候,看着我。”

    纪望抱起手讥讽道:“你的脸,我已经够腻了。”

    祁薄言并不因为纪望的话而动怒,他一步步靠近纪望,直到把人逼到了酒店的桌子边。

    纪望用手撑住了祁薄言的胸膛:“离我远点。”

    祁薄言的手越过了纪望的腰,撑在对方身后的桌上,以双臂形成包围的姿势,将纪望困在了自己怀里:“别生气,我会赔你手机。”

    纪望感觉到祁薄言身上的信息素愈发浓郁,他拧眉道:“滚开,发情的话找别人去。”

    宋格不是说祁薄言跟方盛云在一起了,那祁薄言应该去找方盛云,而不是死皮赖脸地留在他这里。

    祁薄言眼睫微垂,看起来好像受伤了:“纪望,我很想你。”

    那一瞬间,纪望抗拒的手力道松了点,祁薄言就像头看见猎物露出弱点的狮子,狠狠地扑了上去,张开了口,毫不留情地咬在了纪望的脖子上。

    alpha的犬齿尖锐锋利,轻而易举地咬破人类的皮肤。信息素凶狠地顺着创口钻进了纪望的身体里,纪望甚至眼前黑了一瞬。

    疼,到处都在疼,祁薄言的味道和他的混在一起,将这个房间里的每个角落都染上了他们的信息素。

    头晕眼花中,纪望被祁薄言翻了过去,压在了桌子上,浴袍从后方粗暴地扯开,露出了那曾经的伤疤。

    以胜利者的姿态,给予猎物刻印。

    看着眼前这纤长的颈项,和自己留下的痕迹,祁薄言眯起眼,满意地舔过沾血的犬齿,再次张开嘴,弯下腰。

    时隔六年,纪望又一次被狠狠地“标记”了。因为他愚蠢,不过是听到一句不知真假的想你,就疏忽大意。

    直到祁薄言将信息素大量地灌满了纪望的身体,他才松开了嘴,以鼻尖磨蹭着纪望的颈项,撒娇似的咕哝着,一双手隔着松散的浴袍,搂住了纪望。

    alpha被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短暂冲击时,会短暂地感到虚弱和无力。

    纪望现在的脑子很不清醒,脸上浮起潮红,出现了“标记”后,假性“发情”的症状。

    祁薄言却没有趁着机会把纪望拆吞入腹,而是像抱着好玩的玩具一样,摸索着纪望的身体,确认对方这些年来,身体的其他变化。

    半个小时后,纪望总算从那信息素纠缠冲撞的深渊中解脱出来,他胳膊用力后撞,从祁薄言的怀抱里挣扎开。

    然后他转身,狠狠地给了祁薄言一耳光。

    啪的一声很响,祁薄言的脸都被纪望打偏了过去。

    作为施暴方,纪望比祁薄言更狼狈,侧颈后颈都被咬开了,血流到了锁骨上,染红了雪白的浴袍。

    他浑身上下都因为愤怒而颤抖着:“混蛋!”

    祁薄言缓慢转回头,拇指擦过唇角,以些许困扰的语调说:“纪望,我明天还要上镜,脸不能肿。”

    这让纪望被怒气冲昏的脑袋清醒了一瞬,下意识想的竟然是去给祁薄言找冰块敷脸,还自责揍在看不见的地方多好,做什么打在脸上呢。

    不过纪望不可能真的去给祁薄言找冰,他还没贱到这种程度。

    他扯起腰间的带子,用力把自己松散的浴袍束好,打成死结:“你活该。”

    第8章

    小旭在豪华套间的大沙发上坐着,焦虑得直抖腿,一百零八次想抽醒一个小时前鬼迷心窍的自己。

    祁薄言出现在门外时,小旭都懵了,祁薄言还说,有拍摄上面的事情要请教一下纪老师。

    大明星这么客气,小旭简直手足无措,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被祁薄言的助理李风带到了祁薄言的房间里。

    李风在不远处给他泡咖啡,还跟他闲聊,说一些工作上的事,圈里的八卦。

    一开始小旭还没这么不安,随着时间的过去,他脑袋渐渐清醒过来,祁薄言能有什么拍摄的事情需要请教纪望。

    纪望虽然戏好,但人不红啊,这时他想起祁薄言今天在现场对纪望动手动脚,再联想祁薄言的风评,他实在很担心自家艺人被干点什么坏事。

    李风端着咖啡过来,笑眯眯地对他说:“对了,纪老师最近那部校园剧很火呢。”

    听到有人夸纪望,小旭骄傲地挺直腰板:“是啊,望哥本来就很有能力,他的戏一直很好,是个非常认真的演员。”

    李风:“我很喜欢他和女主的戏,不过听说他们两个不只是戏内,戏外……”

    小旭立刻否认:“什么啊,没有的事!望哥从来不乱搞ao关系!”

    李风适时补充了句:“那beta呢?”

    “beta也不行啊!现在望哥处于上升期,事业要紧。”说这小旭很不高兴地扫了李风一眼,心道,你以为个个都像你们家祁薄言一样,这么花心乱来。

    我们望哥可是位洁身自好的优质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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