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唇面泛红,还略微发肿。他瞪了眼沈斯年,眼尾因为被呛到还沾着些许的泪珠,
抬手拧开了房间门。
沈斯年站在他身后,神情中带着暂时餍足的舒缓感,
眸中暗潮涌动,
“我送你。”
“不用。”楚暮摇头,
他率先走向门口的方向,
眼神不自觉的有些心虚,“我自己去就行。”
沈斯年盯着楚暮的背景,深黑的眸子神色未明,
沉默半晌,
只淡淡说道,
“那要早点回家,
不要忘记你答应过我的。”
“我知道。”楚暮头也没回地说着,
弯身穿着鞋,
手心不由冒着些许热汗。
楚暮快步走出了房门,
小跑着来到电梯门口。
他微张着红唇喘气,
感觉唇部还是有点别扭,
喉咙带着些许肿痛感。
他抬起手机一看。
只剩20分钟了。
如果不是他催促着沈斯年,他或许连学校的门都来不及进去。
不过好在这栋公寓离学校近,
打车去学校的话不到10分钟。
他下车后,一路奔向了告别仪式的大厅,
急匆匆的换上了白大褂挤进了人群。
室内一片肃穆,
众人都带着口罩,
身穿同意的白色大褂,并排低着头站在一起。
楚暮身边的同学撇了他一眼,
暗讽道:“少爷,你怎么连大体老师的告别仪式都能迟到啊。”
楚暮没回应,只是静静站在身旁,看向台上盖着白布的女人。
白布洁白干净,没有一丝皱纹和瑕疵,她的身上再没有泥泞的鲜血。
可以不留遗憾地离开。
台中央的教授在念着告别词,周遭的气氛庄严而肃穆,众人静默着,为大体老师送别。
也许其中有人并不关心她的去与离,但也会有人带着诚心去送别她。
楚暮捏着白菊,将其放在了白布的上方,白菊花瓣饱满,环绕在她的周围,带着一阵淡雅而又凄美的幽香。
楚暮看得不由有些许愣神。
他随众人离开了告别室。
大体老师会被送往城郊的殡仪馆火化后下葬,城郊距离这很远,学校的负责人一般会选择在傍晚将其送过去。
为了节约人力,可以选一名学生随行。
“你们下午谁想陪着去?”
室内的众人都低着头,楚暮率先举起了手,“老师,我去。”
负责人看了他一眼,随意地点头,“那行,就你来吧。”
……
楚暮等到了傍晚,他跟着坐上了殡仪车的后座,缓缓驶离城区。
天色越来越暗,车驶向郊外的高速公路。
下公路后路逐渐变得颠簸起来,楚暮的身形不由得轻晃起来,他下意识抓紧了身边的扶栏。
楚暮莫名感到一阵阴寒,车后只有他和一具被黄色裹尸袋裹着的尸体。
他只听得见车轮驶过的摩挲声,窗外的光影越来越暗,未知的阴森感让他忍不住打冷战。
他只听前方传来“轰隆”一声巨响。
车车跟着大幅度地歪斜了一下,楚暮不由得向前方倒去。
他稳住身形之时,车却停着不动了。
楚暮扶着车窗爬起来,他掀开帘子往外看去,只见车被卡在了巨石之间,车前冒着白烟,楚暮隐约闻到了汽油和血腥味。
楚暮来到内窗前,只见驾驶座前的两人都昏在了车内,司机的的额头还流着鲜血。
“老师,老师!”楚暮被呛了下,他拍打着窗面,“你们没事吧!”
驾驶座的两人毫无反应,楚暮无奈,只好转换方向去开车后门,他拧动扳手,却发现后门被死死卡在的岩石的内侧。
怎么办……
楚暮找到自己的手机报警,手机骤然闪过了一道光白,诡异的黑屏了。
等楚暮再想开机的时候,却发现手机打不开了。
楚暮暗道不好。
他莫名感到身后传来一阵阴凉,缓缓回过头来,只见一张血肉狰狞的脸骤然出现在了车窗外。
那人趴在窗户前,眼睛狰狞地可怕,目光含着可怖的恨意。
李工洪!
“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多管闲事,我怎么会死的这么惨!”李工洪的身形残缺,脖子扭曲地斜着,中间有一道足以见骨肉的伤痕。
导致他的头也歪着。
楚暮吓了一跳,坐在女鬼身前,下意识握紧了手,手心不由得冒起热汗。
“我要杀了你……”李工洪撕扯着声音,趴在窗前的手沾着鲜血,血手印盖在窗户上,血液缓缓往下流。
楚暮蹙起眉头,他应该庆幸的是车内有殡仪馆准备的安葬符纸和桃木祭品。
否则李工洪早就进了车里,将他撕扯成了碎片。
“我杀你了!!”李工洪化身成失控的厉鬼,带着怒意嘶吼着。
声音厉烈而恐怖。
楚暮的手撑在身后,和李工洪对峙着,声音都在颤抖,“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厉鬼拍着窗户,车窗很快出现了裂纹,玻璃碎片被溅开,划伤了楚暮的手背。
窗户很快被李工洪拍开,裂缝中朝他探出了一只扭曲的手。
“去死吧!!!”
李工洪的手扼住了楚暮的脖颈,不断向车内爬去,楚暮身后的手将拉链拉开,把女鬼身上的安葬符甩向了李工洪。
只见李工洪突然发出尖锐的嘶吼声,如被烈火焚烧般,在楚暮的眼前化为灰烬。
楚暮的气才刚开始喘匀,却突然感觉自己的身形随着车在往前倾。
楚暮扒开帘子一看,只见车开始自发向前方的岩石悬崖中驶去。
在他慌神之际,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突然加速驶向他的车的前方。
楚暮看清了车中驾驶的人,眸子一怔,瞬间坐直了身,看向那辆车。
黑车行驶速度在不断加快,在巨大的引擎轰鸣声和摩擦声中侧位停下,将岌岌可危的车堵住。
“彭!”
只是黑车的前方撞上了岩壁,车窗碎了一地,白雾缭绕在其中。
他所在的车停下了。
楚暮一惊,想都没想就推开了车后门,奔向那辆车前撞的几乎粉碎的迈巴赫跑车。
“沈斯年!”
楚暮奋力扒着车门,在白雾中他几乎看不清,手骤然顿了下。
楚暮好像闻到了血腥的味道,他此刻只觉得自己的手都是抖的,心也跟着慌。
他不希望沈斯年因为他而出事。
“你没事吧,沈斯年!”楚暮叫着他,手奋力板着车窗门,眼尾也不知是不是被呛的,不由跟着泛红。
楚暮的手扳得泛红,急道:“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呀。”
在白雾中,一双宽大的手揽过了他的腰身,楚暮的身形一僵,仰起头。
只见沈斯年的额头淌着鲜血,一滴正好落在了楚暮的睫毛上。
楚暮眨了眨眼,和沈斯年对视上目光,沈斯年的眼睛沉冷幽黑,额头的伤口看起来很严重,成股的鲜血往下淌。
“暮暮,你忘记我们家的车门是往哪边开了么?”
血液滴在楚暮的手掌上,他只见沈斯年微弯着唇,目光幽寒。
那种熟悉而令人惧怕的沉稳感让楚暮不由得愣了下。
沈斯年全都想起来了……
“你终于回来了。”
沈斯年叹了口气,冷峻的脸庞中泛起偏执的笑意,幽黑的眼睛像毒蛇的双瞳令人畏惧,将楚暮搂进了怀里。
“我等了你好久。”
……
楚暮再次回到了那间卧室里。
他坐在床沿边,偷瞄了一眼沈斯年。
沈斯年额头上的伤口被简单包扎了下,但白色纱布中却还隐约渗着鲜血。
楚暮的目光犹疑,对沈斯年说道:“要不……去医院看看吧。”
沈斯年一手攥着了楚暮的手腕,拿湿纸巾替他擦干净手中的灰尘,找出药箱,捏着棉签一点一点地给楚暮受伤的手指涂药。
楚暮感觉到手指传来一阵痒意。
却感觉不到疼。
沈斯年的动作温缓,“你在担心我么,宝贝。”
楚暮的手被捏着,没出声。
“楚暮,”沈斯年关上药箱,一手托上了楚暮的下巴,目光盯着他,幽幽地说:“你其实是喜欢我的,只是你自己不承认。”
楚暮抬眸,水眸颤动,下意识地反驳道:“我没有,你别乱想。”
“如果不是,”沈斯年向他逼近,笑着质问道“刚才为什么会那么担心我呢。”
“我……”
楚暮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斯年拦腰抱起,他的脚踝上扣着精美的金链,在沈斯年行走间,他脚踝上的金链也跟着叮当作响。
“你干什么。”楚暮被抱进了宽大的浴缸里,慌张地环顾了下周遭。
“如果不是我想起来,”沈斯年掐上楚暮的脖颈,声音阴冷:“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躲我,装作从来没有认识过我,嗯?”
楚暮像是被扼住要害的猎物,心虚地摇头:“没有,我没有,我只是……”
沈斯年打断了他的话,“你真狠心,宝贝。”
“可惜。”沈斯年在楚暮的脸颊边落下一个吻,眼神极端而灼热,柔声说:“你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了。这次,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楚暮快速眨了下眼睛,还没缓过神来。
随后,沈斯年就打开了花洒。
楚暮的衣服很快被水淋湿,上衣黏着他的肌肤,那雪白的肌肤隐隐可见。
浴缸中的水逐渐变满。
沈斯年掐着楚暮的脖颈,狠狠吻上了楚暮的唇瓣,强势而又热烈。
“唔!”
第48章
偏执占有(19)
048
楚暮被吻到喘不过气来,
他的睫毛被水珠浸湿着,浴缸中的水雾升起,温热又让人四肢发软,
让他的眼前变得一片模糊。
他被沈斯年环抱着,后背抵着后方的浴缸,
上衣被温水浸湿着。
他退无可退,
沈斯年铺天盖地的吻接踵而至,
让他不由地战栗。
楚暮如同被野兽拖拽上餐桌上的猎物,
被扼住命脉,被蚕食殆尽。
楚暮的手被领带束着,周遭的雾气越来越热,
他周身跟着泛红。
浴室中交织着水流声和粘腻的哭泣声,
直至深夜也连绵不断。
……
次日傍晚。
楚暮睁眼醒来,
只见窗外的天边还是一片殷红,
烂漫的霞光投在地面上,
让人晃神。
他的抬腿间,
金链便随着他的动作轻晃,
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身穿浴袍,
脖颈处全是暧昧的痕迹。
他小心地侧身爬起来,
腿软着想来到窗前,却被精美的金链牵扯了下。
楚暮低头,
目光怔了怔。
他站在窗外半米处,望向窗外的远山出神。
天空很美,
美得不像是虚拟的游戏世界。
【叮!】
【已为您开启直播。】
【hi宝宝!】
【已经到小黑屋环节了嘛】
【诶嘿嘿嘿嘿嘿】
【我靠!】
【脚踝上戴的是什么啊好漂亮好适合老婆】
【刺激】
【脖子上还有肩膀上的那是什么啊】
【看嗯了】
【好诱的眼神啊我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小黑屋】
直播镜头中的楚暮身穿白色浴袍,
脸庞昳丽,
目光带着一丝疲惫和懵懂。
他的领子微掩着,露出精致的锁骨,
白皙的肌肤上布着红痕。
【老婆一看就是刚被狠狠疼爱过】
【看嗯了】
【好美好可爱】
【请问系统能在晚上自动开启直播吗,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晚上睡不着想看看老婆是怎么睡的(笑)】
【我也是!!】
【同上】
【晚上开夜间直播行不行,我充钱看】
楚暮看着眼前的弹幕在眼前滑过,他光脚站在地板上,呆呆地望着远方。
在他愣神之际,沈斯年将他拦腰搂起放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怎么起来了?”
楚暮坐在沈斯年的身前,他的肩膀被沈斯年搂着
,眼神躲闪。
沈斯年暂时餍足,此刻显得耐心又温柔,他和楚暮的手十指交握。
“你昨天为什么会来?”楚暮低着头问
沈斯年搂上楚暮的腰间,劲壮的手臂箍紧,“应该我问你。”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喜欢大体老师,”沈斯年的指腹摩挲着他的的手心,声音含着阴冷的质问意味:“连她的葬礼都一定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