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所以陈星夏要是在生理期前贪嘴吃了凉的,又或者不注意保暖,后果往往是疼哭。偏她还是个记吃不记打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不过这两年,因为某人的严防死守,她肚子好像都没怎么疼过。
陈星夏垂眸,看着注视自己的桃花眼,心里又软又暖。
“就那么一次而已,你还记着。”她伸手去骚令她心痒的睫毛,“我就这么重要?”
严宵一动不动,目光黏在陈星夏身上,半分都移不开。
“你说呢。”
陈星夏脸热,眼波婉转,不经意就施出了女孩家的羞涩和娇媚。
严宵心弦收紧,下一秒起身反客为主,将陈星夏抱到了自己腿上。
毯子被挤到两人贴合的身体中间。
陈星夏承受热吻,手指埋进乌黑偏硬的发中,向后倾着身体,把重力移到严宵的手中。
严宵掌心滚烫,沿着她的背向下碾动,所到的每一处,都激起皮肤的颤栗……
陈星夏还是放不开,也不好意思。
他们这速度是不是快了些?
可自从进了这间公寓,那些暧昧亲昵便多了旖旎的意味,她的身体产生了很多本能的反应。
就像此刻,她感受着严宵的克制和放肆,自己也在步步试探,手指跟弹琴一样,顺着那坚硬的脊柱一节一节弹奏下去,待弹到衣服边缘时,试图往里钻。
指尖的轻触令严宵浑身震颤,他睁开眼,一把攥住了那只即将点火的手。,尽在晋江文学城
陈星夏被抓的有些疼,望着严宵眼里浓稠的情.潮,懵懂不知。
严宵喉结滚动,极力的自制仿佛下一瞬就会崩塌,哑声说:“别闹,小满。”
“……”
谁闹了?
又是谁先摸她的?
陈星夏莫名其妙,想要反驳,先闻到一股糊味儿。
严宵也闻到了。
他放下人,不忘把那只被挤到茶几下面的苦命袜子捡回来,给主人穿上。
厨房里,炒了一半的鸡丁已经成了炭。
严宵关火,开窗,收拾残局。
陈星夏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揶揄:“学霸这记忆力似乎不行啊,这都能忘?”
严宵挡着吹进来的风,身体的反应还没完全褪下。
“说话啊。”陈星夏不肯放过,“你怎么忘了?待会儿我吃什么?”
“我重做。”
“那你为什么忘?不让我贪凉记得那么清楚,怎么炒个……”
严宵忽而转过身,搂着陈星夏的腰把人提起来,就跟提小猫似的,带出了厨房,并反手关上门。
陈星夏被逼到墙与严宵之间,顿时老实下来。
她缩着脖子往外钻,说自己要去看书,严宵岿然不动,目光压抑。
他知道她并非真的准备好,不过心血来潮又或者是好奇心驱使下的逗弄。
可她自己搞不清行,他不能搞不清。
严宵吸气,无可奈何。
只有把人紧紧抱在怀里,恨不得能给她按进自己的身体里才好,可又怕太用力了,弄疼她。
把头埋在陈星夏颈窝,严宵低闷的声音里含着丝丝嗔怪:“小满,你真磨人。”
陈星夏窦娥冤:“我怎么就……”
“你确定要继续?”
“……”
陈星夏刚才是一时兴起。
如果真走到后面那一步,她未必就顺从,毕竟这事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总差了那么一口气。
哑巴半天,陈星夏戳戳严宵后腰,撒娇:“我饿了。”
严宵长舒口气,揉揉小无赖脑袋,回厨房甘当煮夫。
*
转天,周日。
陈星夏想休闲半天,约了梁亚楠和齐媛去逛街。
今年过年还是一月。
不过相较去年,日子错后很多,得一月二十多号才除夕,可商家们的年货已经备的满满当当,看得人购物欲爆棚。
齐媛问:“学院说的那个讲座,你们听吗?”
“想听。”梁亚楠说,“可我太奶奶今年百岁大寿,就在咱们放寒假的第二天,我必须回家。”
齐媛也是,家里有推不掉的事情,无缘讲座。
那讲座为期三天,就在正式放寒假后举办,过来演讲的都是业内大拿,有些还经营着事务所,可谓机会多多。
“我报名了。”陈星夏说,“到时候我录音,发给你们。”
梁亚楠和齐媛作揖,中国好室友就是你了。
陈星夏没说什么。
她想听讲座是真,另有目的也是真,只能说两全其美吧。
三人买了些东西,返回学校。
严宵知道上午的时间没他的事,就约了陈星夏下午去图书馆,或者回公寓。
陈星夏想着还得改作业,决定回公寓,网速快。
她和梁亚楠她们在后街分别,然后跟严宵手牵手往公寓走。
都快走出后街时,严宵接到张明铭的电话,说忘带宿舍钥匙了,江湖救急。
严宵让陈星夏在甜品店等自己,陈星夏中午吃得多,多走走全当消食,就和严宵又一道返回了学校。
两人一路商量着晚餐菜单。
拐进九号宿舍楼时,听到有人颇为小心地问了一句:“是严宵吗?”
严宵停下脚步,寻声看去。
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站在树旁,模样斯文忠厚。
陈星夏看向严宵,严宵摇头,表示并不认识。
男人颔首走出来,看着严宵,笑容有些僵硬:“我是连征,你妈妈现在的丈夫。”
会有一颗星
天寒地冻。
陈星夏想着要是谈事的话,
还是找个地方坐下来说比较好。
可连征表示不用那么麻烦,他就几句话,不会占用很多时间,
马上就能说完。
第一个事,
就是他们等到了骨髓移植。
目前移植已经完成快半年,因为担心感染,也因为排异等各种原因,他们一直没回青智,在北城儿童医院附近租了个小一室,陪伴孩子康复治疗。
第二个事的话……
“你妈妈很惦记你。”说这话时,
连征拘谨的神态中带着试探,“她以前没能看你,也是因为生病,现在的话……如果你愿意,你妈妈看见你,一定很高兴。”
说完这两件事后,
连征把手里的水果塞给陈星夏,便不再打扰。
陈星夏看着那抹逐渐远去的背影,又看看严宵,
最后低头看手里的袋子。
看得出,
连征t是想买些高级水果。
只是里面占了大部分的青提,
偏偏是严宵吃不了的。
陈星夏心里叹了口气,
再一动,
发现袋子里还放了张纸条,写的是连征和丛凝在北城的住址。
“要去吗?”她小声问。
严宵从见到连征起,
一个字都没说过。
陈星夏觉得他不是惊讶或怎样,只是性格使然的沉默,
再又或者他习惯把有些东西藏在心底。
陈星夏有时候会自私地想,丛凝既然当初已经选择一去不回头,为什么就不能干脆一点儿,再也不要回来呢?
这样时不时地冒出来一下,让人无所适从。
“去不去,看你。”陈星夏又说,“我都支持,也都陪着你。”
严宵垂眸,过了片刻,回道:“去看看吧。”
有些事装不了不存在。
*
这周是没时间了,两人定的下周六过去。
严宵提前给连征发消息,表明自己中午会过去一趟。
他没打算去医院看那位同母异父的弟弟,但在和陈星夏挑选礼品时,买了几本男孩子喜欢看的科幻故事书。
陈星夏则挑了些水果和营养品。
等快结账时,严宵又拿几个新鲜的橙子来。
刚才陈星夏也想买橙子,可以补充维生素,但想着在医院看顾孩子,橙子不太方便直接吃,就没拿。
既然严宵拿了,她问要不要再买点儿其他的?
严宵摇头,说:“我只记得她爱吃橙子。”
陈星夏心里一揪,接不上话,点了点头。
两人东西多,打了辆车过去。
,尽在晋江文学城
房子租的是旧小区。
不仅老,还破,内里环境和设施都不怎么样,但胜在离儿童医院近。
丛凝从丈夫口中得知严宵要过来,几乎一夜没睡。
她今天没去医院,一早起来买菜,然后做饭,等准备的差不多了,就在楼下等人。
看到严宵和陈星夏一起出现时,丛凝露出笑容。
再看两人交握着的手,她更是欣慰又高兴,忙上前接过东西,说:“你们是孩子,怎么还花钱呢?”
陈星夏微笑:“都是严宵的奖学金。”
丛凝笑纹更深:“我听说有个特别漂亮的姑娘也在,就猜到了可能是小满。但没猜到你们……好!真好。”
三人进了楼栋,窄小的楼梯叫人有些憋闷。
严宵握紧陈星夏,怕她摔到,手心里微潮的汗粘在陈星夏皮肤上。
陈星夏察觉到,反手捏了捏严宵。
屋里的情况更不必说。
本来也就是一个临时落脚的地方,一切从简。,尽在晋江文学城
折叠圆桌支好后,丛凝把菜一一端上来。
陈星夏和严宵都没打算在这里吃饭,可也冥冥之中感觉到这顿躲不过去,那就既来之、则安之。
丛凝又是兴奋又是紧张,端汤出来时,不小心踉跄了下。
好在严宵一向反应快,冲上去扶住了人,也稳住了汤。
就是这汤洒出来了些,全被严宵用手挡住,烫红了他的手背。
“都怨我,毛手毛脚!”丛凝自责,“来,快用凉水冲下。”
陈星夏抓过来严宵的手查看,吹了吹,说:“我去楼下买烫伤药膏吧,我看见药店了。”
“没事。”严宵抽张纸擦了下,“别担心。”
陈星夏噘噘嘴。
“真的没事。”
坐下后,用餐气氛主要靠陈星夏和丛凝来维持。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陈星夏觉得这次再见丛凝,她老了些,眼里也浑浊了些,想来照顾还需要治疗的孩子也是个艰巨的事。
“你们尝尝我的手艺。”丛凝说,“给提提意见。”
她夹了一块排骨到严宵碗里,严宵没说什么,只是过了会儿,给丛凝夹了一只虾。
丛凝眼睛一下就红润了,忙低下头去剥,直说你们也吃。
这幅样子落在陈星夏眼里不太是滋味。
她瞥了眼严宵,猜他无波无澜的面孔下,内心也是酸甜苦辣一并翻搅着吧。
这顿饭吃的不咸不淡,但倒没有想象中那么尴尬。
离开时,丛凝也没提去医院看看,只说如果有机会,下次还来吃饭。
陈星夏和严宵从小区出来,往公交车站走。
陈星夏没和严宵交流这趟的感觉,但她认为要是以后能以这种方式维持关系,虽然没有多么亲近,但对严宵来说,或许也是种不错的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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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只要严宵高兴就好。
来到车站,陈星夏口渴,去拿书包里的小吊梨汤。
这是严宵为她煮的。
北城冬季气候干燥,她有时会咳嗽,严宵煮一些放在保温杯里,让她喝一点润肺。
陈星夏这一翻书包,发现包里的小熊便利贴不见了。
“确定在包里?”严宵问。
陈星夏点头,这个便利贴是前段时间他俩在学校附近的文具店买的,她很喜欢,每天做笔记用。
“是不是掉哪里了?”严宵又问,“别急,回忆下。”
陈星夏想想,刚才在丛凝那里吃过饭后,她拿湿巾时,有感觉什么好像从包里滚动了一下,可她当时看看周边,没见有东西。
也许掉在不显眼的地方了。
严宵说:“回去拿一趟。”
陈星夏和严宵返回老楼。
这边房子的门很多还都不是防盗门,而是过去那种直板木门,不好开、也不好关,常常是不使些力气把门焊死,锁就会自己弹开。
陈星夏和严宵到时,见丛凝的门就没关严,正要敲门,先听里面传来了说话声。
“你不该联系他。”丛凝语气严肃。
连征刚从医院回来,正坐在板凳上吃饭,咽下嘴里的东西,回:“你是不是他的妈妈?没有你,就没有他。”
一阵沉默。
过了会儿,连征放下碗筷,继续:“旭旭幸运,等来了骨髓。可这也只是康复的开端,往后的路还有多少坎儿,我们都不知道。”
“你这个儿子有本事,能力强,将来肯定不会错。他要是能为旭旭搭把手,我们不也就放心了?”
“可是……”
“你忍心咱们的儿子受苦吗?”连征问,“咱们的儿子还不够苦吗?”
“……”
“你和严宵维持着联系,就是对旭旭最大的保障。”
这次,丛凝的回答是更长久的沉默。
门外的陈星夏根本不敢看严宵的脸色,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想推门进去,好好问问这对精明又自私的父母还要不要点儿脸了?
才伸手,就被严宵握住。
他的手冰凉彻骨,只摸了她一下就收回,然后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触碰她,眼里划过一瞬的慌乱和迷茫。
陈星夏心口仿佛针扎似的,密密麻麻地疼。
她赶紧反握住严宵,眼神询问他想做什么?
他低下头,只说了两个字:“走吧。”
回去的这一路异常压抑。
陈星夏几次咬牙,几次克制,有时快绷不住了,她就想严宵还在自己身边,生生忍了下来。
她现在懂了。
为什么严歧这么多年的冷暴力没有打垮严宵,因为比起严歧,更加残忍的是丛凝。
陈星夏说不出安慰的话,就后悔自己干嘛不拦着严宵来这一趟,也后悔去拿什么便利贴……没听见这话,严宵心里起码能存个关于母爱的残影。
两人无言地下了车。
来到岔路口时,严宵牵着陈星夏往左走。
陈星夏问:“不回学校吗?”
严宵说:“卖便利贴的文具店在这边。”
“……”
很神奇,听到“便利贴”三个字,陈星夏以为自己会爆,会现在就冲回去大闹居民区,可事实上,她出奇地平静。
她看着同样平静的严宵,忽然就觉得没必要了。
“哪天路过再买就好。”陈星夏说,“不急。”
严宵顿了下,还要说什么,实验室的师兄这时打电话来,说有个数据计算卡壳,得他亲自来一趟才行。
陈星夏点头:“你去吧,我回宿舍。”
“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