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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作为花瓶的她还是利用等待的时间看书,

    看到一半,孟聆又来给她送咖啡。

    今天的孟聆穿了一件baby蓝开衫,头发扎了个丸子头,

    青春洋溢。

    “咖啡可不算我谢谢你啊。”孟聆笑道,

    “你帮了我那么一个大忙,

    我得请你吃饭。”

    陈星夏也笑了下,

    视线扫过孟聆的美甲,

    问:“你这个在哪儿做的?很漂亮。”

    孟聆展开手给陈星夏看,说:“你喜欢啊?你要是喜欢,

    下次我带你去这个店里。”

    “谢谢。”

    “别和我客气嘛。”

    孟聆喝口咖啡,过了会儿,

    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说:“咱们吃饭,你把你男朋友也叫上吧。”

    陈星夏捏着书的手一使劲,差点儿用内里把书震个粉碎。

    “咱俩吃饭,带他干什么?”陈星夏扯着嘴角说,“多一个人就得让你破费,算了吧。”

    孟聆大方道:“没事,我有零花钱。主要周五你帮我拿衣服时,我遇到你男朋友来小礼堂等你,看样子不太开心。我也该和他道个歉。”

    说完,孟聆没再给陈星夏拒绝的机会,说自己还得去前台搬道具,就走了。

    陈星夏拿着那罐咖啡,膈应的不行。

    几次想扔了,但又告诉自己不要冲动,更不要打草惊蛇。

    黄月秋看她这副仙女变幽魂的模样,揶揄:“真是给她脸了。你直接撕不可以吗?”

    “无凭无据,怎么撕?”陈星夏说,“她演技这么好,万一反咬一口说我冤枉她,到时候给我自己惹一身骚。”

    黄月秋挑眉:“看不出啊,小白兔还有些脑子。”

    “我不是小白兔。”

    ——我是东棠里小皮猴儿!

    陈星夏把咖啡随手扔进包里,继续温书。

    半小时后,等走完台,陈星夏收拾好东西去老地方找严宵。

    路上又遇到孟聆,她冲自己wink,搞得陈星夏险些绷不住要抄家伙,好在严宵一握住她的手,她正常了不少。

    走在小路上,严宵余光一直落在陈星夏身上。

    他看得出来,陈星夏这几天不太痛快。

    要是因为情人节的事,应该不至于,他知道她的性格脾气,不是那种认死扣的。

    那是为什么?

    难道是那人又来故意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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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宵垂眸,眼中划过一丝阴寒,再抬眼看向陈星夏时,又温淡下来,问:“剩下的人,话剧要排到几点?”

    陈星夏稍楞:“问这个干什么?”

    “随便问问。”

    陈星夏没多想,回道:“一般是九点前。”

    现在八点刚过,严宵心里有了数。

    两人穿过广场来到宿舍区域,再走五分钟就能到陈星夏宿舍楼下。

    经过一处类似观景小花园的地方,严宵停住脚步。

    “怎么了?”陈星夏问,“有事呀?”

    严宵看着女孩,仿佛怎么看都看不腻。,尽在晋江文学城

    明明这张脸他从小到大看了无数遍——不管是光明正大地看,还是背地里偷偷地看。

    “小满。”严宵握紧陈星夏的手,“我希望你和我在一起一直是开心的。”

    陈星夏笑道:“我很开心啊,你看不出来?”

    严宵继续说:“我的意思是我们见不见面,你都是开心的。”

    闻言,陈星夏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严宵,在严宵还要再解释一句时,她突然蹦起来抱住他。

    严宵顺势弯腰,双手搂住陈星夏的腰护好,听她说:“可人活着,总会有不开心的事啊。”

    “那你是为……”

    “但是!”陈星夏打断,“我一想到你,就会开心啦。”

    严宵微微一怔,控制不住翘起嘴角:“真的?”

    “我骗过你吗?”

    严宵摇头:“可如果你不开心了,一定要和我说。”

    “我不要。”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

    能拥有和自己相知相爱的人固然幸运,但自己仍是自己人生的唯一经营者,如果遇到了困难一味依靠另一半,他也会累的。

    严宵知道他的小满不是那种娇气的人,问题是——

    “不能为你分担,要我有什么用?”

    陈星夏噗地一笑:“严学霸的服务意识很强嘛。”

    严宵抿抿唇。

    “别担心,你的用处还是很多的。”陈星夏踮起脚慢慢靠近,“比如这个。”

    她亲了严宵侧脸一口。

    严宵喉结滚动,低下头就去寻陈星夏的唇,陈星夏果断避开:“有人!”

    严宵一听,不看也不说,拉着陈星夏的手到了某宿舍楼后身背人的地方。

    才一站稳,他便将人拉进怀里,一只手扣住陈星夏的后脑,深吻了下去……

    两人到气喘吁吁才缓缓分开。

    陈星夏腿软,完全就是因为严宵抱着她才能维持站姿,严t宵的指背扫着她的面庞,她脸上的绯红就像是春天到来盛开的花朵,娇艳欲滴。

    歇了片刻,陈星夏戳着某人硬邦邦的腹肌,小声嗔怪:“你就是这么服务的?”

    都不管客户还能不能喘气。

    差评!

    严宵低笑,胸腔的震动感染着陈星夏过快的心跳,回道:“这项服务比较生疏,勤加练习就好了。”

    “……”

    *

    被服务了多回,陈星夏也就越发不care某人。

    她想着要是还提请客吃饭的事,她说什么就只管拒绝就是;又或者即便再有什么举动,她就见招拆招,暗中搜集证据。

    没什么好怕的。,尽在晋江文学城

    可陈星夏没想到,从周二起,孟聆就没再来过话剧社。

    起初,大家以为她是有私事,请假了,但一天、两天、三天过去,她都没来。

    有社员碰上王薇,顺口就问了问孟聆怎么不来?

    王薇看着剧本,漫不经心道:“退社了。”

    居然退社了?

    陈星夏十分诧异,问黄月秋,她也是耸耸肩,表示不知道。

    这天上午,下课。

    陈星夏约了室友们去后街新开的米线店尝鲜,下楼时,遇上等在楼下的孟聆。

    也是有几天没见了,但只一眼,陈星夏就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孟聆。

    看似知性的气质下,是骨子里带出来的傲慢和清高,就好比花枝上的软刺,看着不扎手,但一碰,就会流血。

    “聊两句。”孟聆说。

    梁亚楠上前,想说你说聊就聊,你谁啊?陈星夏拦下了,让梁亚楠别担心,冲孟聆点了下头。

    两人来到教学楼一楼某间空着的教室。

    梁亚楠她们守在门口。

    宁歆不放心,说她去找严宵来,齐媛没让,说宁歆生理期,这跑腿的活儿还是交给她来。

    教室里,陈星夏站在讲台前,孟聆则走到中间,手指点了点课桌。

    “我小学的时候就拿过全国数学大奖。”孟聆说,“之后,就没再断过,一直拿。”

    这点很厉害,陈星夏没什么可说。

    孟聆转过头看着她笑笑,继续:“直到我遇上严宵。”

    孟聆自认是天赋型选手,悟性高于其他人。

    虽然天外有天的道理她也懂,可没谁真的能让她服气,唯独严宵。

    那是高二的一次数学竞赛,孟聆和严宵分别是各省代表队中的主要选手。

    决赛团体战时,一道数列题难住在场参赛选手。

    就在裁判要宣布过题的时候,严宵他们队派严宵出场。

    严宵只用了不到一分钟就干脆利落地写出了答案,甚至他的解题思路比原答案要高明许多倍。

    孟聆折服于严宵的数学才华,更纳闷,他既然会解,为什么刚才不去?

    赛后,她才知道那是因为严宵认为这道题分值太低,不想浪费时间,要不是队长非让他上去,他不去。

    从这次起,孟聆有了崇拜的人。

    “本来,我是可以直保北城数科的,”孟聆说,“但当我知道严宵要来华凌,我就义无反顾地来了华凌。”

    孟聆以为只要他们上了同一所大学,就有了无数种机会。

    可结果,陈星夏让所有机会变成了零。

    陈星夏听完这番剖白,也是多少能理解孟聆这份暗恋心情的。

    可即便如此,暗恋一个人不是给这个人造成困扰,更不是在明知道这个人有了恋人的前提下,还挑拨离间。

    喜欢一个人是很美好的一件事,它不该成为犯错的借口。

    “我很感谢你那么欣赏我男朋友。”陈星夏说,“但他现在有我。如果你放弃不了对他的喜欢,就请把这份喜欢放在心里吧。”

    孟聆嗤笑:“你不就是占了和他一起长大的便宜吗?”

    “没有这个,你都不配入他眼。”

    门外,匆忙赶来的严宵正好听见这句话。

    他面色一凛,想要推门而入,梁亚楠摆摆手,看热闹不嫌事大:“别急嘛,先听听你女朋友怎么霸气护夫。”

    从小到大,陈星夏一直被拿来和严宵做比较。

    尤其是她的妈妈夏女士,总爱拿任性不安分的她,和严宵的稳重可靠对比,久而久之,她多少有些看严宵不顺眼。

    可她从没嫉妒过严宵,更没有因此远离严宵。

    严宵有的一切靠的是他的努力和付出,她想要,她自己争就是。

    至于配与不配,她更没想过。

    有人能给严宵的,严宵未必想要;而她给严宵的,别人未必给的起。

    陈星夏笑了笑,丝毫没被孟聆激怒,淡声反问:“你配?”

    “当然。”孟聆点头,“我拿过全国数学竞赛大奖,还有物理、化学,我也非常擅长。我才是能和严宵思想上契合的人。”

    陈星夏不否认孟聆的优秀。

    但一个人的优秀不是为了用来匹配另一个人的。

    优秀,仅仅是因为你自己的努力值得。

    “孟聆,别再搞小动作了。”陈星夏好心劝道,“再搞下去,只会让你变得更可笑。”

    孟聆喊道:“你懂什么!你就是配不上严宵,为什么还要霸占他?你敢不敢和我公平地比一次,我绝对不会输给你。”

    “我为什么要和你比?”陈星夏不理解,“我很闲吗?”

    孟聆扬扬下巴:“你是不敢。”

    陈星夏轻笑一声。

    这几天她和黄月秋走的挺近,黄月秋总说她就是只小白兔。

    且不说她的外表有没有那么单纯,只说内在,陈星夏从来不是那么无害的。

    她的父母教她要与人为善,凡事不能斤斤计较,但没教过她别人欺负到头上来,还要忍的道理。

    更何况,就算她是只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陈星夏走到孟聆面前,冷淡的眼神气势强硬,她开门见山:“我没时间和你浪费,既然大家都摊牌了,我也把话一次性说清楚了。”

    “你再敢打我男朋友主意,我要你好看。”

    会有一颗星

    孟聆被陈星夏的气场压住了。

    她紧咬着牙,

    眼中蓄起泪花,倔强中的楚楚可怜更加叫人同情。

    可陈星夏不为所动,内心无波。

    都什么年代了,

    哭,

    早不是女孩子的武器,大家靠的都是真本事。

    陈星夏转身要走,孟聆突然吼道:“我已经退社了!你让严宵把东西都删了!”

    什么东西?

    陈星夏没明白,又要回头时,严宵进来了。

    他第一时间拉住陈星夏,带到身后,

    冰冷的目光投在孟聆身上,孟聆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严宵,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孟聆问,“我喜欢你,也有错吗?”

    严宵本不想说话,对于这种无感的人,

    他向来回以沉默。

    可想到刚才她问陈星夏的话,他的脸色又冷了几分,语气更是如此:“喜欢和对错之间的逻辑都不明白,

    你还敢说在思想上和我契合?”

    陈星夏从男生肩膀后面探出一点儿小脑袋,

    心说就是就是,

    契合什么啊契合。

    孟聆止不住哭泣,

    两只手握成拳,

    梨花带雨的脸逐渐变得通红,说:“你……那你……你怎么才肯把贴吧上的那些东西删掉?”

    陈星夏一愣,

    立刻明白过来——还真是孟聆!

    之前她知道服装店里的猫腻后,就觉得贴吧的事十有八.九和孟聆有关,

    可她没有证据,就只能看她在网上各种舞。

    而听孟聆现在这话的意思,也就是说严宵有证据。

    他怎么会有?他又怎么知道孟聆有问题?

    陈星夏捏了捏严宵的手,严宵也轻轻捏了下她,算作回应,说:“只要你做到我说的要求,我保证不会泄露。”,尽在晋江文学城

    “可是……”

    “你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力。”严宵冷厉道,“蓄意破坏别人感情,就该付出代价。”

    严宵牵着陈星夏离开教室。

    门外站着的三人看见他俩,虽然心有疑惑,但也不约而同觉得此处该有掌声。,尽在晋江文学城

    陈星夏急着了解前因后果,也就没折腾去后街,直接食堂开始复盘。

    从陈星夏的角度来看,她在情人节那天就开始怀疑孟聆在背后捣鬼。

    那晚,陈星夏越想越觉得黄月秋的话还有一层意思。

    于是,她就问黄月秋服装店里的奢侈品衣服是只能老板才能取吗?

    黄月秋当时这么回复的:[你见过两千块钱的奢侈品吗?]

    黄月秋的那条裙子只能说和轻奢沾边,根本不值当锁在房间,所谓老板锁起来了,不过是个说辞。

    既然不用锁,陈星夏又回忆她在服装店的种种,最后想到接待她的那位店员的美甲。

    很漂亮,也有些眼熟。

    陈星夏问黄月秋有没有服装店店员的微信?

    黄月秋说有,陈星夏就麻烦她翻翻朋友圈,看能不能找到点儿蛛丝马迹。

    结果,在那位店员的朋友圈里看见t了孟聆。

    陈星夏也终于想起来那个美甲是在哪里见过,就是孟聆的手上。

    孟聆和那位服装店店员是朋友。

    知道这件事后,陈星夏就大致猜出孟聆是利用服装店的朋友故意拖延她,不让她和严宵过情人节。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不用想也知道。

    可陈星夏没证据,更不能说孟聆和店员是朋友就认定她耍心机,也就不能质问孟聆,这股火一直憋在心里。

    另一边,从严宵的角度来看,事情就简单很多。

    张明铭在计算机系的朋友追踪到了孟聆的信息。

    两个帖子,情人节和表白墙,都是孟聆自导自演,为的就是给陈星夏添堵,挑拨陈星夏和严宵的关系。

    “还真是一个人啊。”梁亚楠啧了声,“招数够恶心,也够阴。”

    作为宿舍里另一个有男朋友的人,宁歆代入陈星夏,已经气疯了。

    这都什么人?

    搞那么多小动作不说,还搅和了人家辛苦安排好的情人节。

    这种人的喜欢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被她喜欢上了,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齐媛问:“那听孟聆刚才的意思,她知道严宵有她发帖子做小人的证据……是严宵你告诉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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