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你以为这话很甜吗?我才说了你脑子里都是污水,你就说你脑子里是我,什么意思?说我是污水呗。”
看她又能耍无赖,严宵卡在心口的那口气才通畅。
他说:“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哪个意思?”陈星夏揪住严宵下巴,“解释不到位,你别想出去。”
闻言,严宵嘴角一扬:“那不解释了。”
“你……”
严宵低头靠近。,尽在晋江文学城
陈星夏明白过来什么意思,害羞地躲避,这个吻就落在了她的嘴角。
严宵没有继续强势,抵着陈星夏的额头,长长的睫毛向下斜垂,说:“小满,我知道你不需要我用这些不理智的方式留住你。以前是我不好,我只知道喜欢,却不会喜欢,以后——”
“你教我,好吗?”
“我好好学,一定不叫你失望。”
陈星夏心里又甜又酸,两只手绕到严宵腰后,轻轻拽着他的衣服,说:“我也不会啊,我也是第一次恋爱。”
“但我不会放开你,我们一起学习进步,好不好?”
严宵笑了笑,两个酒窝在脸颊绽开:“好。”
陈星夏闭上眼,感受着熟悉的气息在贴近。
就差一点儿时,她手机震了。
苏雨萌问她去哪儿上厕所了?还问严宵怎么也不见了?
陈星夏回复马上回去,拉着严宵到门口,想起什么,又说:“我先进。你过一分钟再进,不然惹萌萌他们怀疑。”
严宵顿了顿,点头说好。
*
这场电影给苏雨萌看的记忆深刻。
散场时,她顶着清洁大妈无声的指责,点头哈腰地出了电影院。
四人回到东棠里。
谢正下周一开学,他们打算周末再出去约次饭,还当是给谢正践行。
敲定好这事,大家在老地方骑士铜像分开。
陈星夏一路时不时观察严宵,到了巷子岔路口,她没说分别,而是问严宵要不要待会儿再回去?
,尽在晋江文学城
严宵说:“甜宝家新出了栗子口味的糖,尝尝吗?”
陈星夏说好啊,和严宵又出了东棠里。
走在崇光路上,陈星夏问严宵怎么对甜宝家的动态这么清楚?
严宵说:“我有店长微信。”
店长?
陈星夏记得好像是四十多岁的胖阿姨,人总是笑呵呵的。
“你怎么t会有人家的微信?”陈星夏问,“你说加,人家也同意?”
“是她加的我。”
因为总去甜宝家买栗子,店长阿姨就对严宵有了印象。
有一次,阿姨的儿子来店里找阿姨,当时严宵正好在排队。
男孩一看见严宵,就激动地和妈妈说这是省状元,之前来他们学校作报告,他听过。
阿姨一听,就和严宵交谈起来。
三言两语,“交易”就这么达成了。
严宵把自己高中的笔记复印了一套给店长阿姨的儿子,店长阿姨呢,就随时和严宵播报甜宝家的动态,有问必答。
“我说我最近怎么总能吃到刚出锅的栗子饼。”陈星夏笑道,“原来是你有内部消息啊。”
严宵弯弯唇。
他每次这样浅笑的时候,都给陈星夏一种干净清爽的感觉。
就好像初雪过后的清晨,虽然还是有些凉凉的,但是也融融的,带着软软的温柔。
陈星夏忍住没上手捏一把,又说:“你这个省状元就是这么行便利的是吧?瞧你这点儿出息。”
“这个是最好的。”严宵说,“幸亏我去那个学校演讲了。”
听听。
堂堂省状元的追求就是为了知道一家栗子店的消息。
这是人类的无知惰性还是凡尔赛不自知?
陈星夏就不点评了,自己偷着乐吧。
买了最新的栗子糖,陈星夏和严宵又一次返回了东棠里。
也是又一次到了分别的巷子岔口,两人并排站着,谁都没先说出口那句就到这儿吧。
又不是见不到。
更何况回了家,他们肯定是也是微信不断。
可也还是不想说分开。
“要不……”
陈星夏一开口,严宵便说:“我发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去看看吗?”
“嗯!”
陈星夏跟着严宵在巷子里七绕八绕的,来到一处转租的小洋楼后身。
这座小洋楼之前经营一家书店,是他们这片住宅区域里少有的商业用地。
只可惜,还是经营不善。
目前书店等待转让,一直空着,前后左右都没有什么人会经过。
“你怎么发现的这里?”陈星夏找了个户外长椅坐下,“还挺隐蔽。”
严宵也过去坐下,说:“今早跑步发现。”
一提这个,陈星夏又问:“昨天弄到那么晚,你怎么不多睡会儿?非得今天锻炼?”
严宵没答。
他是根本就没睡。
一是兴奋的,二是总怕是一场梦,怕睡了醒了就又回到过去。
所以就保持清醒,等到可以再次听到她的声音,才算安心。
借着后院路灯的光亮,陈星夏打开袋子,看了看里面的栗子糖。
尝试过甜宝家这么多的东西,最好吃的,还是某人给她剥的栗子。
所以,他虽然会经常带她去尝新品,但坚持给她买的,还是栗子。
他很了解她。
那她,也同样了解他。
严宵见陈星夏迟迟不吃,问怎么了?
陈星夏反问:“你不高兴了,对吧?因为我不想我们公开。”
严宵微微一愣,一时没否认。
上午的时候,陈星夏就察觉出来一些严宵低落的情绪。
可她想着解释那么多说不定反而累赘,所以见他那么痛快地答应了以后,就没再多说。
而到了下午看电影,她说要和他分开回去,他眼里的失落就有点儿藏不住了。
“你不开心,为什么不和我说呢?”陈星夏问,“我们不是说好了,一起进步?你瞒着我,我怎么知道?”
严宵不是不想说。
是觉得只要她想好的,他都去达到就是。
哪怕他心里想的是最好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在一起。
陈星夏又问:“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公开啊?”
严宵摇头,但他猜可能是她觉得刚在一起,还不稳定,没必要。
陈星夏叹了口气,把糖放到椅子上,说:“东棠里的人都认识我们,明白吗?还有我爸我妈,他们要是知道咱俩在一起了……”
光想想,陈星夏就头疼。
他俩一旦公开,那不管走到哪里,肯定都得有人说什么。
自然,街坊邻里的,不会说什么不好听的话,可这样会不自由啊,就好比他们谈个恋爱,一举一动却有个放大镜在旁边随时盯着。
“才恋爱,我还想再多些二人世界。”陈星夏嘟嘟嘴,“我不想谁都来说一句‘啊,你们终于在一起了’。那会贡献好多八卦谈资。”
听完这话,严宵嘴角不受控地扬起来:“这么说,你是想要更多的二人世界?”
不然呢?
谁想谈恋爱还要被当大熊猫围观啊?
陈星夏说:“我也不是不想告诉萌萌。可萌萌的个性你也知道,万一说漏嘴就坏了。所以我想再晚一点儿,等他们五一去北城找我们再说,你觉得怎么样?”
“那大学里……”
“肯定得说呀。”陈星夏理所应当,“难不成回了学校你还要和我疏远?”
如此,大石头彻底落地。
严宵之前的那些失落一扫而空。
“嗯,你说的对。”严宵说,“晚些说,我们多过二人世界。”
“……”
倒也不必一直强调二人世界。
不过有什么事就立刻说开,也值得了。
陈星夏转过头去拿栗子糖,剥开一粒放进嘴里,问:“还挺好吃的,你也尝尝。”
严宵摇头:“我不太喜欢甜食。”
“哦,对。”陈星夏放回去,“那这些就……”
“但有一种,很喜欢。”
陈星夏问:“是之前的提拉米苏?”
说着,她掏出手机百度一下上次那家店的位置,说:“还是哪种?我们去吃啊。”
话音刚落,严宵坐到了她身边。
突然围拢来的体温和气息让陈星夏手一颤,不小心弄倒了腿边的糖袋子。
她放下手机,作势去捡,严宵却已经捧起她的脸。
他的掌心很热,微微潮湿,略带粗糙感的拇指摩挲着她的眼角,力道很轻,却依旧带起她体内的一阵阵电流。
“你是不是捡……”
“等等的。”
严宵看着陈星夏。
先是看她的眼睛,再来是鼻子、鼻尖,嘴唇。
陈星夏莫名觉得这个眼神如有实质,仿佛他已经在一下一下吻着自己。,尽在晋江文学城
想起昨天他们接吻,她完全不是严宵的对手,就感觉自己体内的氧气都被他掏空了。
那种快要被他溺死的感觉,既让陈星夏心惊,又让她迷恋沉沦。
陈星夏抵在严宵胸前的手,下意识攥紧了他垂下的那截围巾。
正想说什么来缓解紧张,严宵侧着头靠近过来。
他的眼神回归到陈星夏的眼睛上来,始终在凝视着她,原本捧着她脸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一只手揉着她的耳垂,另一只手扣在她脑后。
陈星夏半分退路没有,眼看着他在与自己的唇还有几毫米就要触碰上时,听他低声说道——
“你就是我唯一喜欢的那种。”
会有一颗星
先后送走谢正和苏雨萌,
陈星夏和严宵也要开学了。
夏澜和陈慕桢这回只送他们到车站。
分别前,夏澜嘱咐陈星夏清明节就不要赶回来了,一天假而已,
也不挨着周末,
没必要折腾。,尽在晋江文学城
再者说,他们家对清明不是很看重。
何筱桢的骨灰根本不在墓地里,每年大家去,真就是纯扫墓。
可陈星夏说:“我每年都去,今年怎么能不去?妈你就放心吧,只要提前买好票,
很方便的。”
“这不是怕你辛苦?”夏澜说,“而且你爷爷也……”
“澜姨,我陪小满回来。”
严宵这么一说,夏澜倒是放心不少,看向陈慕桢。
陈慕桢点点头:“难得孩子们孝顺。就是麻烦小宵一趟。”
“不麻烦,叔叔您客气了。”
时间差不多,
陈星夏和严宵进站。
等一过了检票口,和外面隔绝开,严宵立刻牵住了陈星夏的手。
陈星夏笑他:“是不是等好久了?”
严宵抿抿唇,
和她十指紧扣。
上了车,
严宵放好随身携带的行李,
和陈星夏坐在特意选的两人座上。
严宵问:“澜姨说的奶奶骨灰不在墓地,
是什么意思?”
“是我爷爷收着了。”陈星夏解释,
“我爷爷说,他一天没化成灰,
就不能把我奶奶留在冷冰冰的墓地里,他得先守着。等他去了,
两人再一起合葬。”
不仅如此,骨灰收在哪里,除了陈沛山,也没人知道。
就连陈慕桢想要拜祭,陈沛山都没透出一点儿信息。
“我爷爷太爱我奶奶了。”陈星夏说,“胜过一切。”
陈沛山每年四月初都会去旅游,这是他和何筱桢结婚那时的约定。
他们的婚礼是在四月举办的,所以这个时候,何筱桢都会规划一次旅行,短途长途都有,来庆祝他们的结婚周年。
何筱桢去世以后,陈沛山一个人也在t履行约定。
严宵看出陈星夏有些伤感,捏捏她的手,说:“爷爷能这样纪念奶奶,是幸福的。”
陈星夏一听,也觉得确实是种安慰。
“我爷爷是我见过最好的男人。”陈星夏重申,“我爸都和他比不了。”
严宵浅浅一笑:“我向爷爷学习。”
陈星夏哼了声,想说你学也学不来。
可转过头瞥见放在一旁的书包,那里面放着今日份的玫瑰,是赶在出发前,严宵偷偷给自己的。
或许,她也能和奶奶一样幸运呢。
*
回到学校,严宵先帮着陈星夏搬好行李。
等陈星夏这边妥帖了,严宵才离开。
齐媛和梁亚楠已经在宿舍躺尸,宁歆是北城本地人,一般不拖到最后一刻,不会从家里出来。
“我给你们带了我妈做的酥糖。”陈星夏说,“还有我朋友从南城带来的一些特产,你们也尝尝。”
过个年,齐媛脸更圆了。,尽在晋江文学城
本想拒绝美食诱惑,但看梁亚楠吃的那么带劲儿,最后也还是坐过去,吃了起来。
“星夏,你南城的朋友是不是学中医的那个?”齐媛问,“南城中医医学院的。”
陈星夏说是他,还说:“我这个朋友,还有他表姐,我们几个人一起长起来的。五一的时候他们来北城找我和严宵玩密室逃脱,你们要是到时候不回家,咱们一起啊。”
说完,她等着室友接话,可齐媛和梁亚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不言语。
陈星夏以为这是出什么事了,结果齐媛长叹一声,给梁亚楠微信转了二十块钱。,尽在晋江文学城
梁亚楠仰天长笑:“君子要钱,十年不晚啊!”
陈星夏:“……”
“哎,星夏啊。”齐媛扶额,“你刚才和严宵在楼下的十八相送都被梁哥看见了!”
陈星夏一愣:“那你们都……”
“除非是瞎子。”梁亚楠做个自戳双目的动作,“不然长眼的就能看出来你俩有多腻味。”
“……”
“尤其严宵!盯你盯的那叫一个紧啊,我真怕他哪天血洗咱们宿舍,让我们给他腾地。”
陈星夏本来还不太好意思,一听这话又笑起来:“他要是这样,你放心把我交给他?”
“不放心啊。”梁亚楠说,“可你看我打得过他吗?”
齐媛立刻捧哏:“不仅打不过,你还会死的很惨。”
陈星夏服这俩活宝了。
不过既然都撞见了,倒也省得她措辞公布了。
“等宁歆回来,咱们商量个时间。”陈星夏笑笑,“严宵说了,请大家吃饭。”
齐媛和梁亚楠鼓掌,梁亚楠说:“孺子可教也,不错,不错!”
“……”
刚刚也不谁说的血洗宿舍。
陈星夏这边和室友聊完天,也该收拾收拾东西。
爬到上铺准备铺床时,她手机震了下,严宵问她铺床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