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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他根本什么都不用说,等着看戏就是。

    *

    陈星夏与严宵不对付之第N+1场,a。

    不同于以往,这次陈星夏怒动的有些大,持续冷脸,怼都不想怼严宵,连苏雨萌都问她出什么事了?

    而气就气在这儿了。

    陈星夏不能跟别人说,只能生憋着。

    就这么一直到了周末,拿回佛牌的大日子。

    据可靠的小道消息,岑璐和她的小姐妹吐槽她表哥这几天神神叨叨,说什么占了不该是t他的东西,要走大霉运,必须赶紧处理掉。

    因为之前有谢正神奇佛牌的渲染,岑璐小姐妹也说那得赶紧办好,不然会招来不详。

    整的岑璐五迷三道,压根儿没想过可能是谢正他们这边做了什么。

    临近傍晚,陈星夏一行人在骑士铜像碰头。

    表哥没说具体几点去找赵大仙,只说下午,所以他们得提前去计划好的地点等着。

    地点选的是东棠里后面的一处公园。

    陈星夏他们在公园对面的麦当劳,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静静等候鱼儿上钩。

    但这个等候过程对陈星夏来说多少有些煎熬。

    她从今早起床就开始不舒服。

    不为别的,就因为她那不准的生理期,以及她无处排解的怨气,让她在昨天吃了一根酸奶雪糕。

    “星夏,你行吗?”苏雨萌小声问,“我看你嘴唇都有些白了。”

    陈星夏摇头:“没事,你帮我要杯热水就行。”

    她才说完,严宵就拿着纸杯回来了。

    陈星夏瞥他一眼,别过头。

    苏雨萌便做中间人,接过水送到陈星夏嘴边。

    肚子实在是疼得厉害,陈星夏别扭两下,也还是喝了。

    谢正一直盯着公园入口的动静。

    他估计表哥怎么也得等天擦黑了才来,不然在公园里公然挖土,太惹眼。

    但有一点——

    “这个公园只有这一个门吗?”

    谢正的问题,令现场沉默。

    严宵百度了地图,看完后说还有一个后门,得有人过去盯着。

    那么问题又来了。

    陈星夏现在这状况肯定是少折腾好,那谁留下陪她呢?

    “我自己过去盯着就行。”谢正贴心地说,“你们三个就在这儿……”

    严宵看过去一眼。

    谢正:“……”

    “要不还是我和表姐一块儿吧。”谢正严肃道,“两个人保险一些,咱们有事电话联系。”

    苏雨萌和谢正麻溜儿撤了。

    陈星夏和严宵面对面坐着。

    店里放着英文民谣,伴着咖啡香气,比较惬意的气氛。

    但陈星夏不惬意。

    她不想看见严某,索性趴在了桌上。

    等过了会儿,她感到手臂那里有什么热烘烘的东西贴着皮肤,抬头一看,是一杯新的热水。

    刚才那杯已经温了。

    陈星夏看着这杯水,又瞄了瞄拿出书正在的某人,一只手按着肚子,到底是没能忍住,还是问了:“你那天为什么不肯帮我?”

    严宵抿抿唇,视线从书上移开,落在那个水变温了的纸杯上。

    “说话!”陈星夏把杯子挪走,“我非要知道原因不可。”

    严宵顿了顿:“误会。”

    “误会什么?”

    “我和你。”,尽在晋江文学城

    “……”

    “你想活活气死我是吧?”

    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痛快了!

    他俩能有什么叫人误会的!

    陈星夏就差掀桌了,但掀之前,她脑海里莫名浮现出上次额头吻的画面。

    难道严宵的意思是如果他们三个一起去吃饭,盛昊会误会她和严宵的关系?

    这不可能。

    他们只是青梅竹马,朋友关系而已。

    可不知怎么的,陈星夏这会儿竟没法理直气壮地说出这话来。

    朋友之间会有吻吗?

    脸上灼烧起来,陈星夏下意识想喝口水降降温,随意抓起了桌上的纸杯。

    结果手被按住。

    严宵制止了她的动作,说:“那杯。”

    陈星夏啊了声,一看,她拿的是那杯快要凉了的。

    而这一看,她自然也看到她和严宵叠在一起的手,叠的那么自然。

    严宵手掌很大,手指瘦削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的很整齐,也干净。

    他压着她的手,有微微热度传递到她皮肤上。

    陈星夏手有些发麻,抽出来,转而拿了另一杯。

    她心不在焉地喝着,严宵这时说:“今天,我帮你送信。”

    “什——咳咳!咳咳!”陈星夏呛了一口,眼泪都咳出来了。

    严宵见状,坐到她身边,帮她拍背。

    陈星夏拿张纸巾擦擦嘴:“今天帮我送?真的?”

    严宵点头。

    这一番操作下来,陈星夏又觉得严宵挺好。

    为着避免有误会,拒绝了和盛昊吃饭;但那也不是不帮她,这就要为她送信。

    综上,她这个帮手有头脑且靠谱。

    那她还生什么气?不应该啊。

    只一点,严宵也觉得盛昊会误会他们的关系吗?

    那次意外的吻,他们默契地都没提过,好像没发生过一样。

    严宵没有任何异常,她还以为他比自己看得开呢。

    陈星夏心里打鼓,总觉得这个事要是不说清楚些,有碍于他们友谊的纯洁。

    她纠结怎么开口,谢正的电话就进来了。

    表哥上钩了。,尽在晋江文学城

    流泪的风险

    严宵不想陈星夏过去。

    但陈星夏认为事情就差最后这一步,

    万一有什么,她好歹能帮帮忙。

    严宵改变不了陈星夏的想法,只好从包里拿出冲锋衣,

    让她穿上。

    “你看过天气预报吗?”陈星夏无语,

    “这都五月了,多热啊。”

    严宵说:“看过,今天降温。”

    这话甚是耳熟。

    陈星夏想了想,是早上陈沛山和她提过一嘴:小满,现在早晚温差大,今天还降温,

    你出门多带件衣服。

    讨厌宵居然和她爷爷是一个思路的。

    “……”

    末了,陈星夏套上这件比她体型至少大两倍的冲锋“稽是滑稽了些,但对于陈星夏现在的情况,也是总比着凉了让肚子更疼的好。

    陈星夏和严宵来到公园后门。

    苏雨萌冲他们招手,带他们去了公园偏僻的一角。

    四人凑齐,躲在一块假石后面。

    表哥带着一把玩具铲子,

    蹲在大树旁,一边挖土,一边碎碎念。

    “莫怪莫怪!我不是有心的。请大师原谅我的无知,

    我现在就将东西归还。莫怪莫怪啊……”

    这套说辞是赵大仙教的。

    苏雨萌越听越想笑,

    捂着嘴,

    脸憋通红。

    眼看表哥就要埋土,

    他们只要在表哥走后,

    把佛牌再挖出来,这件事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时,

    岔子来了。

    一个捡瓶子的老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达到他们身后,拍了拍谢正肩膀,

    问:“你口袋里的塑料瓶还要吗?”

    那是瓶矿泉水,谢正之前买的,还没喝完。

    要说现在有些个别的拾荒老人不怎么招人待见呢。

    把垃圾翻的乱七八糟就算了,人家还没说要扔的东西,也过来要。

    而这些也就算了,最要命的,老太太惊动了表哥。

    表哥看到了谢正,和他小眼对小眼互望了一会儿,那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见到了失散多年的孩子,懵圈了。

    谢正试探着挥了挥手,表哥撂下铲子,抄起入了半截土的佛牌,跑了。

    四个人:“……”

    苏雨萌喊道:“快追啊!”

    谢正蹭地一下窜出去。

    陈星夏也要去,严宵卸下书包交给她,说:“你不能去。”

    “我……”

    “听话。”

    严宵跟着谢正追了出去。

    苏雨萌问陈星夏她们不去吗?

    陈星夏冷静一想,她确实不方便追,更何况她们这速度也追不上。

    “我们去那边堵。”陈星夏背上书包,“咱们两边夹击。”

    选择这处公园的优势在此刻体现出来了。

    陈星夏他们小时候是在这个公园玩着长大的,闭眼都能知道表哥会选择什么路线。

    陈星夏和苏雨萌在一条可以通往东棠里的巷口旁等着,人手拿着一支刚找的长树枝,以备不时之需。

    不过十分钟,她们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还有表哥大喊着:“滚!别追了!”

    陈星夏和苏雨萌巴头,就见严宵一把抓住表哥的两只手腕,将人脸冲墙给按住了。

    谢正很快也来了,呼哧带喘,手点着表哥,几次想说话却只有捯气儿的声音。

    “你们想怎么着?”表哥跟条待宰的鱼似的钴涌,“你们也不打听打听我郭俊琨的名号是吗?信不信我叫我那几个兄弟来打得你们跪下叫爸爸?”

    严宵手上稍微使力,郭俊琨嗷唤一声,差点儿先叫了爸。

    “我们不想怎么样。”严宵说,“只是想要回佛牌。”

    郭俊琨闻言,眼珠滴溜溜转,和岑璐一样,没安好心。

    苏雨萌拽拽陈星夏,急的快要哭出来,她怕辛苦这么半天,最后还是没能让谢正拿回佛牌。

    陈星夏让她别急,严宵肯定有办法。

    果然,严宵又说:“上次你打人的事,我们可以不追究。你抢了我同学的佛牌,我们没证据,也不能拿你如何。可这次,我们录像了。你亲口说这东西不是你的。”

    郭俊琨一怔:“什么?什么录像?你少吓唬人了!”

    他才说完,陈星夏扔了树枝,掏出手机给他调出来一段视频:“我录了。这次证据确凿,你t要是不还佛牌,我们就去派出所。”

    郭俊琨不说话了。

    这会儿天色已黑,他根本不会看清那段视频其实是陈星夏录的一只小猫埋屎。

    见郭俊琨有了松动,陈星夏和严宵交换眼神。

    陈星夏挑眉:我可比你机智多了。

    瞧她那得意的小样子,严宵嘴角一扬。

    谢正缓过气,上前和郭俊琨说:“同学,上回你打我一顿给你表妹出气,咱俩也算两清了吧?这个佛牌你就还给我,我保证不报警。”

    郭俊琨还在犹豫。

    严宵说:“你看的出是药师佛,证明你多少也懂些门道。不是你的东西,还是不要拿的好。”

    郭俊琨的奶奶确实信佛。

    他本身对这些鬼啊仙儿的嗤之以鼻,但禁不住老人天天念、天天念,再加上这世上有些事确实不能拿科学证明,他就怂了。

    “我把佛牌还了,咱们两清?”郭俊琨说,“说到做到?”

    谢正举手:“我跟你保证。”

    “谁要你保证?”

    郭俊琨费劲儿地扭头看了严宵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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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哥儿们手劲儿真特么大,跑的也快,要是动起手来,他未必打得过。

    而且,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人看着跟个文静书生似的,实际主事的是他。

    谁会在乎一个瘦猴儿的保证?

    谢正:“……”

    严宵点头:“说到做到。”

    双方达成共识,严宵松开人,郭俊琨也去掏佛牌。

    就在即将成功的这0.01秒之际,今晚的第二个岔子出现——盛昊。

    盛昊刚和梁慧婷吵了一架。

    从东棠里出来,他浑身带着燥意,正准备叫上朋友去喝酒,就见陈星夏他们一个个表情跟进行非法勾当似的。

    “怎么了?”盛昊问,“出什么事了?”

    盛昊的眼神很锐利,一下子打在郭俊琨身上。

    这郭俊琨也是个滑头,见事情有转机,竟然想跑。

    苏雨萌第一个发现,喊:“不能让他走!他抢了我表弟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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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昊一听,冲过去直接就是一脚。

    好歹也是出来混的,这多栽面儿,郭俊琨一声国骂,爬起来和盛昊打了起来。

    本来以为已经结束的四个人:“……”

    盛昊和郭俊琨越打越凶,谢正想上去劝架,被严宵拉回来。

    谢正想说怎么了,一看,自己手还残着。

    严宵过去将莫名其妙上了头的两人强行分开。

    盛昊被拉走时还愣了下,看着严宵,语调带笑:“有两下子啊,学霸。”

    严宵没接话,找郭俊琨要佛牌,郭俊琨梗着脖子:“老子现在又不想给了!”

    他啐了一口,嘴里有血。

    “别不给啊。”盛昊扭扭脖子,“刚才是我动的手,你有事冲我。该给还是给人家,这点儿敞亮,咱们还是得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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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俊琨不愿意。

    但又心想一个严宵他都够呛对付,现在再来一个,打不过啊。

    最终,郭俊琨还是交出了佛牌,走时指着盛昊说:“兄弟,你行。我记住你了。”

    *

    两个岔子出完,佛牌回到谢正手里。

    谢正一个平时没啥正形的嘴欠少年,捧着佛牌,拿纸巾仔仔细细把它擦了一遍,然后挂在脖子上,抚了抚。

    “谢谢大家。”谢正鞠了一躬。

    苏雨萌也跟着道谢,陈星夏想说他们是朋友,但没能说出来。

    指望严宵说,这位还是淡淡的,沉默如旧。

    谢正笑道:“都这个时间了,我请大伙儿吃饭吧。你们想吃什么?”

    这是第几回请吃饭了?

    可惜,陈星夏还是无福消受。

    刚才情况紧急,她不是紧张就是吓的,倒也忘了肚子疼。

    而眼下,她小腹坠痛得叫她思维都变得迟钝,连盛昊在打量她身上这件冲锋衣,她都做不出反应。

    严宵不动声色走到陈星夏的身边,摘下她背上的书包,背到自己身上,说:“改日吧。”

    谢正挠挠头,盛昊也说:“改日吧,我已经有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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