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他根本什么都不用说,等着看戏就是。*
陈星夏与严宵不对付之第N+1场,a。
不同于以往,这次陈星夏怒动的有些大,持续冷脸,怼都不想怼严宵,连苏雨萌都问她出什么事了?
而气就气在这儿了。
陈星夏不能跟别人说,只能生憋着。
就这么一直到了周末,拿回佛牌的大日子。
据可靠的小道消息,岑璐和她的小姐妹吐槽她表哥这几天神神叨叨,说什么占了不该是t他的东西,要走大霉运,必须赶紧处理掉。
因为之前有谢正神奇佛牌的渲染,岑璐小姐妹也说那得赶紧办好,不然会招来不详。
整的岑璐五迷三道,压根儿没想过可能是谢正他们这边做了什么。
临近傍晚,陈星夏一行人在骑士铜像碰头。
表哥没说具体几点去找赵大仙,只说下午,所以他们得提前去计划好的地点等着。
地点选的是东棠里后面的一处公园。
陈星夏他们在公园对面的麦当劳,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静静等候鱼儿上钩。
但这个等候过程对陈星夏来说多少有些煎熬。
她从今早起床就开始不舒服。
不为别的,就因为她那不准的生理期,以及她无处排解的怨气,让她在昨天吃了一根酸奶雪糕。
“星夏,你行吗?”苏雨萌小声问,“我看你嘴唇都有些白了。”
陈星夏摇头:“没事,你帮我要杯热水就行。”
她才说完,严宵就拿着纸杯回来了。
陈星夏瞥他一眼,别过头。
苏雨萌便做中间人,接过水送到陈星夏嘴边。
肚子实在是疼得厉害,陈星夏别扭两下,也还是喝了。
谢正一直盯着公园入口的动静。
他估计表哥怎么也得等天擦黑了才来,不然在公园里公然挖土,太惹眼。
但有一点——
“这个公园只有这一个门吗?”
谢正的问题,令现场沉默。
严宵百度了地图,看完后说还有一个后门,得有人过去盯着。
那么问题又来了。
陈星夏现在这状况肯定是少折腾好,那谁留下陪她呢?
“我自己过去盯着就行。”谢正贴心地说,“你们三个就在这儿……”
严宵看过去一眼。
谢正:“……”
“要不还是我和表姐一块儿吧。”谢正严肃道,“两个人保险一些,咱们有事电话联系。”
苏雨萌和谢正麻溜儿撤了。
陈星夏和严宵面对面坐着。
店里放着英文民谣,伴着咖啡香气,比较惬意的气氛。
但陈星夏不惬意。
她不想看见严某,索性趴在了桌上。
等过了会儿,她感到手臂那里有什么热烘烘的东西贴着皮肤,抬头一看,是一杯新的热水。
刚才那杯已经温了。
陈星夏看着这杯水,又瞄了瞄拿出书正在的某人,一只手按着肚子,到底是没能忍住,还是问了:“你那天为什么不肯帮我?”
严宵抿抿唇,视线从书上移开,落在那个水变温了的纸杯上。
“说话!”陈星夏把杯子挪走,“我非要知道原因不可。”
严宵顿了顿:“误会。”
“误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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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活活气死我是吧?”
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痛快了!
他俩能有什么叫人误会的!
陈星夏就差掀桌了,但掀之前,她脑海里莫名浮现出上次额头吻的画面。
难道严宵的意思是如果他们三个一起去吃饭,盛昊会误会她和严宵的关系?
这不可能。
他们只是青梅竹马,朋友关系而已。
可不知怎么的,陈星夏这会儿竟没法理直气壮地说出这话来。
朋友之间会有吻吗?
脸上灼烧起来,陈星夏下意识想喝口水降降温,随意抓起了桌上的纸杯。
结果手被按住。
严宵制止了她的动作,说:“那杯。”
陈星夏啊了声,一看,她拿的是那杯快要凉了的。
而这一看,她自然也看到她和严宵叠在一起的手,叠的那么自然。
严宵手掌很大,手指瘦削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的很整齐,也干净。
他压着她的手,有微微热度传递到她皮肤上。
陈星夏手有些发麻,抽出来,转而拿了另一杯。
她心不在焉地喝着,严宵这时说:“今天,我帮你送信。”
“什——咳咳!咳咳!”陈星夏呛了一口,眼泪都咳出来了。
严宵见状,坐到她身边,帮她拍背。
陈星夏拿张纸巾擦擦嘴:“今天帮我送?真的?”
严宵点头。
这一番操作下来,陈星夏又觉得严宵挺好。
为着避免有误会,拒绝了和盛昊吃饭;但那也不是不帮她,这就要为她送信。
综上,她这个帮手有头脑且靠谱。
那她还生什么气?不应该啊。
只一点,严宵也觉得盛昊会误会他们的关系吗?
那次意外的吻,他们默契地都没提过,好像没发生过一样。
严宵没有任何异常,她还以为他比自己看得开呢。
陈星夏心里打鼓,总觉得这个事要是不说清楚些,有碍于他们友谊的纯洁。
她纠结怎么开口,谢正的电话就进来了。
表哥上钩了。,尽在晋江文学城
流泪的风险
严宵不想陈星夏过去。
但陈星夏认为事情就差最后这一步,
万一有什么,她好歹能帮帮忙。
严宵改变不了陈星夏的想法,只好从包里拿出冲锋衣,
让她穿上。
“你看过天气预报吗?”陈星夏无语,
“这都五月了,多热啊。”
严宵说:“看过,今天降温。”
这话甚是耳熟。
陈星夏想了想,是早上陈沛山和她提过一嘴:小满,现在早晚温差大,今天还降温,
你出门多带件衣服。
讨厌宵居然和她爷爷是一个思路的。
“……”
末了,陈星夏套上这件比她体型至少大两倍的冲锋“稽是滑稽了些,但对于陈星夏现在的情况,也是总比着凉了让肚子更疼的好。
陈星夏和严宵来到公园后门。
苏雨萌冲他们招手,带他们去了公园偏僻的一角。
四人凑齐,躲在一块假石后面。
表哥带着一把玩具铲子,
蹲在大树旁,一边挖土,一边碎碎念。
“莫怪莫怪!我不是有心的。请大师原谅我的无知,
我现在就将东西归还。莫怪莫怪啊……”
这套说辞是赵大仙教的。
苏雨萌越听越想笑,
捂着嘴,
脸憋通红。
眼看表哥就要埋土,
他们只要在表哥走后,
把佛牌再挖出来,这件事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时,
岔子来了。
一个捡瓶子的老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达到他们身后,拍了拍谢正肩膀,
问:“你口袋里的塑料瓶还要吗?”
那是瓶矿泉水,谢正之前买的,还没喝完。
要说现在有些个别的拾荒老人不怎么招人待见呢。
把垃圾翻的乱七八糟就算了,人家还没说要扔的东西,也过来要。
而这些也就算了,最要命的,老太太惊动了表哥。
表哥看到了谢正,和他小眼对小眼互望了一会儿,那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见到了失散多年的孩子,懵圈了。
谢正试探着挥了挥手,表哥撂下铲子,抄起入了半截土的佛牌,跑了。
四个人:“……”
苏雨萌喊道:“快追啊!”
谢正蹭地一下窜出去。
陈星夏也要去,严宵卸下书包交给她,说:“你不能去。”
“我……”
“听话。”
严宵跟着谢正追了出去。
苏雨萌问陈星夏她们不去吗?
陈星夏冷静一想,她确实不方便追,更何况她们这速度也追不上。
“我们去那边堵。”陈星夏背上书包,“咱们两边夹击。”
选择这处公园的优势在此刻体现出来了。
陈星夏他们小时候是在这个公园玩着长大的,闭眼都能知道表哥会选择什么路线。
陈星夏和苏雨萌在一条可以通往东棠里的巷口旁等着,人手拿着一支刚找的长树枝,以备不时之需。
不过十分钟,她们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还有表哥大喊着:“滚!别追了!”
陈星夏和苏雨萌巴头,就见严宵一把抓住表哥的两只手腕,将人脸冲墙给按住了。
谢正很快也来了,呼哧带喘,手点着表哥,几次想说话却只有捯气儿的声音。
“你们想怎么着?”表哥跟条待宰的鱼似的钴涌,“你们也不打听打听我郭俊琨的名号是吗?信不信我叫我那几个兄弟来打得你们跪下叫爸爸?”
严宵手上稍微使力,郭俊琨嗷唤一声,差点儿先叫了爸。
“我们不想怎么样。”严宵说,“只是想要回佛牌。”
郭俊琨闻言,眼珠滴溜溜转,和岑璐一样,没安好心。
苏雨萌拽拽陈星夏,急的快要哭出来,她怕辛苦这么半天,最后还是没能让谢正拿回佛牌。
陈星夏让她别急,严宵肯定有办法。
果然,严宵又说:“上次你打人的事,我们可以不追究。你抢了我同学的佛牌,我们没证据,也不能拿你如何。可这次,我们录像了。你亲口说这东西不是你的。”
郭俊琨一怔:“什么?什么录像?你少吓唬人了!”
他才说完,陈星夏扔了树枝,掏出手机给他调出来一段视频:“我录了。这次证据确凿,你t要是不还佛牌,我们就去派出所。”
郭俊琨不说话了。
这会儿天色已黑,他根本不会看清那段视频其实是陈星夏录的一只小猫埋屎。
见郭俊琨有了松动,陈星夏和严宵交换眼神。
陈星夏挑眉:我可比你机智多了。
瞧她那得意的小样子,严宵嘴角一扬。
谢正缓过气,上前和郭俊琨说:“同学,上回你打我一顿给你表妹出气,咱俩也算两清了吧?这个佛牌你就还给我,我保证不报警。”
郭俊琨还在犹豫。
严宵说:“你看的出是药师佛,证明你多少也懂些门道。不是你的东西,还是不要拿的好。”
郭俊琨的奶奶确实信佛。
他本身对这些鬼啊仙儿的嗤之以鼻,但禁不住老人天天念、天天念,再加上这世上有些事确实不能拿科学证明,他就怂了。
“我把佛牌还了,咱们两清?”郭俊琨说,“说到做到?”
谢正举手:“我跟你保证。”
“谁要你保证?”
郭俊琨费劲儿地扭头看了严宵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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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哥儿们手劲儿真特么大,跑的也快,要是动起手来,他未必打得过。
而且,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人看着跟个文静书生似的,实际主事的是他。
谁会在乎一个瘦猴儿的保证?
谢正:“……”
严宵点头:“说到做到。”
双方达成共识,严宵松开人,郭俊琨也去掏佛牌。
就在即将成功的这0.01秒之际,今晚的第二个岔子出现——盛昊。
盛昊刚和梁慧婷吵了一架。
从东棠里出来,他浑身带着燥意,正准备叫上朋友去喝酒,就见陈星夏他们一个个表情跟进行非法勾当似的。
“怎么了?”盛昊问,“出什么事了?”
盛昊的眼神很锐利,一下子打在郭俊琨身上。
这郭俊琨也是个滑头,见事情有转机,竟然想跑。
苏雨萌第一个发现,喊:“不能让他走!他抢了我表弟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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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昊一听,冲过去直接就是一脚。
好歹也是出来混的,这多栽面儿,郭俊琨一声国骂,爬起来和盛昊打了起来。
本来以为已经结束的四个人:“……”
盛昊和郭俊琨越打越凶,谢正想上去劝架,被严宵拉回来。
谢正想说怎么了,一看,自己手还残着。
严宵过去将莫名其妙上了头的两人强行分开。
盛昊被拉走时还愣了下,看着严宵,语调带笑:“有两下子啊,学霸。”
严宵没接话,找郭俊琨要佛牌,郭俊琨梗着脖子:“老子现在又不想给了!”
他啐了一口,嘴里有血。
“别不给啊。”盛昊扭扭脖子,“刚才是我动的手,你有事冲我。该给还是给人家,这点儿敞亮,咱们还是得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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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俊琨不愿意。
但又心想一个严宵他都够呛对付,现在再来一个,打不过啊。
最终,郭俊琨还是交出了佛牌,走时指着盛昊说:“兄弟,你行。我记住你了。”
*
两个岔子出完,佛牌回到谢正手里。
谢正一个平时没啥正形的嘴欠少年,捧着佛牌,拿纸巾仔仔细细把它擦了一遍,然后挂在脖子上,抚了抚。
“谢谢大家。”谢正鞠了一躬。
苏雨萌也跟着道谢,陈星夏想说他们是朋友,但没能说出来。
指望严宵说,这位还是淡淡的,沉默如旧。
谢正笑道:“都这个时间了,我请大伙儿吃饭吧。你们想吃什么?”
这是第几回请吃饭了?
可惜,陈星夏还是无福消受。
刚才情况紧急,她不是紧张就是吓的,倒也忘了肚子疼。
而眼下,她小腹坠痛得叫她思维都变得迟钝,连盛昊在打量她身上这件冲锋衣,她都做不出反应。
严宵不动声色走到陈星夏的身边,摘下她背上的书包,背到自己身上,说:“改日吧。”
谢正挠挠头,盛昊也说:“改日吧,我已经有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