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对不起。”许久，费雪说。他的脸色苍白，伸手抚摸格瑞德的红发，“等到他结婚就好了，只要他结婚，戈贝利尔就不会再盯着我们了。”
格瑞德没再说话，他望着窗外的余晖，竟然一点都不期待明天。
他不像费雪那么天真，但也没有聪明到能看破戈贝利尔到底想干什么。
那是一个比卡许还有疯魔病态的虫，卡许是硬强迫，戈贝利尔就是软性的毒。
格瑞德并不觉得瓦伦丁结婚，戈贝利尔就会放过他们这些能提供情绪价值的宠物。
突然，格瑞德想起昨天瓦伦丁说的话，思维一下子发散出去。
快乐的未来？
如果我不是“我”，我会有什么样的未来呢？
室内彻底暗下来，影子像黑色的海淹没他们。
他枕在哥哥腿上，坠入无梦的黑乡。】
“又是戈贝利尔…”时寸瑾用食指抵住下唇，皱眉思考间，十分钟已到，红桃心2.0的消息跳出来，打断时寸瑾的思路。
红桃心2.0：【我好了，我好了！你想好要我去做哪个把柄了吗！】
时寸瑾见他言辞恢复活泼，想到的却是那句：如果我不是我！我会有什么样的未来？
…
星网另一端。
格瑞德握着智脑环，手心有点汗，一边等消息一边查找列表里存着的狂欢节阁下联系方式。
智脑环震了一下，他立刻看去，瞳孔紧缩！
＠菲特：[别想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菲特：[将功补过吧。军工厂除了鼓动你说服我写AI题材的背景，还诱导你想去先接触哪个星区的大家族？]
不对！格瑞德思维疯狂转动，不对！
菲特绝不是这种烂好心的虫！根据过去相处的经验，他该狠狠刺我一顿，警告我一番才对！事出反常必有诈！
随即，格瑞德又怔了一下，他现在又有什么值得被诈的？思绪一番，他写下这样的回复。
红桃心2.0：【是不是有谁在你面前说了我的好话？还是有谁替我做了担保？是我大哥吗？还是我雌父？？】
不！还是不对！格瑞德发完就意识到自己写了蠢话，雌父恨不得抓他回去打个半死，大哥操持开拓西仙女环的中下层文化线，才没空来管他！
二哥费雪？也不！二哥现在可能还不知道他离家了！
到底是谁替我做了担保？？
格瑞德边想又回复一条：【因为我姓格林，他们让我优先考虑西仙女环那些大家族，鼓动我去接触阁下。实际上，我社交网络里的确有不少狂欢节阁下。他们暗示我利用好你的爱情故事影响力，接触阁下背后的家族，让他们花钱买AI战甲。一如你轻轻松松用一纸假条鼓动高等军团的分支总长休假去为你找场子，军工厂虫不敢强吸军团的金，想走弯路，吸你其他粉丝团的金卢。】
＠菲特：[好的，知道了。]
＠菲特：[不要去管西仙女环，下一次异兽潮汐可能会在首都盟附近爆发，你想办法主导一次合作，目标是三大家族之一的摩根。]
…
另一边。
格瑞德用手擦了一下裤子，抹掉手心里汗，写新消息：【…你怎么能确定下一次巨型潮灾爆发在首都盟附近…？】
＠菲特：[不确定。]
格瑞德：……
智脑环又震。
＠菲特：[假设。你主导一次合作，鼓动军工厂的虫同意你带着AI战甲样机去谈。而恰巧，10日内，首都盟的南向和西向同时爆发一场异兽潮汐。]
＠菲特：[你利用菲特的影响力给摩根家族递拜访贴，一切顺利的话，今年之内，你就能实现愿望之一。]
＠菲特：[比你的大哥、雌父、家族还要快的成为特权种家族的座上宾。]
＠菲特：[不是格林，只是你，格温。]
格瑞德的呼吸骤然消失，脸涨红起来，他手抖地写回复。
红桃心2.0：【如果…如果…我没抗住军工厂虫的诱导，背着你私联了西仙女环的家族…如果，我是说，只是如果的话…你会？】
＠菲特：[请你自生自灭。]
红桃心2.0：【……】
红桃心2.0：【那现在这个异兽潮汐的消息…是奖励我没有背叛吗？】
＠菲特：[:D]
：[倒也不是。简单来说，我最近干了点坏事，惹到简宁，大的那个。我需要你代表菲特拉拢一下摩根家族，简宁想干什么的时候，让摩根过去踹他一脚。]
…
格瑞德顿感眩晕。
卧槽，大的那个简宁！你不要命了啊！敢去惹坐拥首都盟一半权力的主虫！
智脑环一震，可怕且不要命的菲特又弹出一条消息。
＠菲特：[有一个潮汐点就开在摩根家族地的卫星附近，把握好机会，带着战甲去成为摩根的朋友。]
格瑞德心跳到痛了，他坐立不安又亢奋非常。
这是预言？还是菲特背后的科学星球演算出来的未来？
首都盟有一个武装势力，东天弓区有两个高等军团总部，整合起来是三大高等军守卫，也没有爆发内战，异兽潮汐如果爆发，东天弓区的损失不会大到像南十字星那样。
霎时，格瑞德明白了菲特的潜台词：这是一场损失小，但风势看上去很恐怖的异兽潮汐。
没有比这个更适合做戏的好机会了！
格瑞德立刻写下回复：【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行动起来！五天之内！我必抵达首都盟！】
智脑环轻震，＠菲特：[祝你成功。]
犹豫几秒，格瑞德又问：【…到底是谁给我做了担保？让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这一次，菲特没有回消息。
那个像素小花的头像暗下去，显示离线状态。
格瑞德捶了一下墙，触须起立！乱颤！
啊！下半夜四点都睡不着了！！！
…
56号星球轨道。
“好啦！时老师！我们进黑洞航道了！断网了哦！”系统叫道。
时寸瑾把智脑环摘下，请路过的空乘倒了一杯新的冰水，叮嘱系统：“抵达下一个中转站的前20分钟叫醒我。”
系统说：“没问题！”
时寸瑾饮完冰水，戴上眼罩和衣而睡。
几分钟后，时寸瑾突然掀动毯子一角，“上来吧。”
悄悄潜伏过来的罗莱和罗利眼睛一亮！
他们夜惊醒来就蹲到舅舅的休息区门口，暗中观察舅舅工作休息时间，打算等舅舅休息，就悄悄去床下坐着一起睡。
现在舅舅一开口，他们立刻脱掉鞋子爬上去。
罗莱和罗利小心仔细不压到舅舅的手，乖乖贴着，眼下浓重的黑眼圈都阻挡不了他们一秒入睡。
…
“时老师，还有30分钟星舰就要进入中转站补充能源，您要不要先起来洗漱？”系统在时寸瑾耳边轻声说。
几小时睡眠时间转瞬即逝，时寸瑾拉开眼罩，手一动，罗莱和罗利立刻就惊醒了。
他摸了摸双胞胎的额头，“再睡一会儿。”
罗莱和罗利的触须缠了一下时寸瑾的手指，卷着毯子又倒回去。
时寸瑾简单洗漱一番，端着冰水步行至头等舱的观景走道，点了一下舰窗开关。
纯黑的航空玻璃突然像洗净墨的大块水晶，黑膜渐变褪去，神秘的星海如一副绝伦瑰丽的传世油画，在变得崭新通透的窗面徐徐展开。
黑洞航道并不漆黑，这里有线状、放射状、泯灭又诞生的星云和闪电，再庞大的星舰都像小小的流星，在危险又美丽的星海上疾驰而过。
这是时寸瑾第一次全然放松地观赏星海。
随着星舰脱离黑洞航道，星网信号重连。
系统提示：“时老师，贝林家族回您邮件了，您现在要看吗？”
“打开吧。”时寸瑾喝掉最后一口冰水回到座位，继续工作。
系统点开贝林邮件，足足折叠了5页纸的社交信在投影上展开。
时寸瑾耐心地从几千字无效的社交藻辞里挖出简短的有用消息。
系统跟着看了一会儿，沉默，问：“时老师，您不是要1980案的底细吗？贝林家为什么在邮件里写家族荣耀历史？说完历史为什么又要说贝林家族在上个世纪的影响力，说完影响力为什么又要强调当代时局变化？这些东西和您提的要求毫无关联，他们是来给您上课的吗？”
“嗯。这封信表明贝林同意交易1980案的内情，交易要求是指定我下一本文的主角之一是贝林。说家族背景和历史是在秀肌肉，让我识相点主动让步利益分配。”
“社交辞令复杂是在试探我的出身背景，测我能不能看得懂这些乱七八糟的障眼法。看得懂就是百年家族出身，看不懂就是近几年崛起的暴发户，类似这种吧。”时寸瑾总结省流。
系统：“……”一句话的事情要写五页纸，同时还要试探，你们这群老钱家族又怪又烦诶！
“看来贝林家族这些年被打压得够呛，竟然也想试这种网娱方式重振名头。”时寸瑾轻笑一声，对系统说：“起草回信格式。”
系统畏惧：“也、也是这种回复款式吗？我现在去下载模板？”
“不用。你把开头和结尾各式写好，中间按照我的语音转文字。”时寸瑾说。
“好！”
系统一秒处理好：“您请说。”
时寸瑾说：“行，贝林可以进入我的下一本故事，但只是配角。配角的定位和完整度，取决于你们交易的1980案内幕全不全，李塔拉和西奥多在你们一念之间。ps：回复限定在100字以内，字太多，浪费我时间。”
“好了！我发出去了哦！”系统说。
“嗯。”时寸瑾点开之前没写完的高等军校入学资料，继续为埃米编写。
过了几分钟，系统突然轻晨了一下时寸瑾的智脑环：“时老师，贝林回信了。”
“说了什么？”时寸瑾头也不抬。
系统点开看了一遍，高兴地说：“他们终于用正常通用语了！贝林家族在和您拉扯，想要主角位。”
时寸瑾说：“回消息，首都盟不止他们一个大势力，简宁不需要，但富有的摩根肯定愿意慷慨投资。”
系统操作一番，几秒后又乐道：“哇，这次贝林秒回了，急了急了！”
“他们让步了！要求贝林配角必须写成《军医》里的西奥多，但不能那么傻。表示案件内情会在7个工作日内发来。”
“告知他们，一天之内，也就是明天的13点之前发过来。”时寸瑾声音温和清润，言辞却不容置疑。
同时，时寸瑾为埃米的入学资料总结评语：胆性极佳，值得培养。
他拿出电子笔，熟练签下罗密欧上尉的名字，又让系统盖一个假章。
“会不会有点太赶？”系统一边回复一边问。
“7天太长，容易给他们钻空子在资料上做模糊和诱导的手脚。”
时寸瑾打开第二个入学申请表，开始为比尔家的第二个大孩子，16岁的德比写高等征兵所的入学资料。
“精妙的陷阱和诱导必须要时间来编织，一旦被我看出来，这个合作也就告吹了。只有这样他们才会老实的…”
时寸瑾估算：“送一份保真70％80％左右的案底过来吧。”
“毕竟戈贝利尔是掀出1980案的主导者，贝林家族与他交恶，在这个事件里绝不干净，给他们24小时美化一下案底就差不多了。”
系统立刻照办。
贝林家族这次过了半小时才发来新邮件，一句话回复：【可以。】
“好了，你说的怪消息是什么？”时寸瑾问。
系统说：“噢噢！是…”
就在这时，时寸瑾的智脑环又震了一下，特关音效响起，他低头看去，制式A567的账号在置顶狂蹦，一秒跳出9条消息。
时寸瑾下意识心算时间，阿努什卡应该刚从黑洞航道出来，抵达西仙女环星区。
“…哎。”他把电子笔放好，对系统说：“我先处理这个。”
“好的哦。”系统乖乖说。
时寸瑾点开账号，消息连弹。
SVIP制式A567：【我到了。】
SVIP制式A567：【西仙女环宇宙海关图.jpg】
SVIP制式A567：【2小时以后会抵达驻军基地。】
SVIP制式A567：【和猫眼接洽的工作我已经安排合适的虫选去对接，用的是你给我的建议虫选，他出身过硬，会吸引大部分阁下的目光。】
SVIP制式A567：【…】
SVIP制式A567：【我抵达基地，不会去和那些猫眼阁下见面，那群灰衣不会说什么。】
SVIP制式A567：【说了我也不去。】
SVIP制式A567：【图片.jpg】
SVIP制式A567：【证明。】
时寸瑾一条一条看下来，点开倒数第二条消息里的图片看。
意识到之前，时寸瑾脸上面具般的尺量微笑已经消失。他轻抿了一下唇，平静疏离的神情真正温和下来。
倒数第二张图片是自拍。
照片里一身正装的军雌表情冷漠，金发后梳得油光水滑，露出光洁的额头，锋利的眉峰下双眼炯炯有神。
但，气势凶凶的正装少将在照片里，用手扯开立领的军装扣，露出戴着黑环的一截脖子。
那个黑环是细圈，紧紧箍在军雌的喉结下方，显出几分不合时宜的束缚感，皮肤上隐约显着点被束勒出的暧昧红痕，颈环上的抑制素刻度显示：100％。
时寸瑾饮一口冰。嗯，怪不得今早起来没找到。
阿努什卡戴走了他之前用过的荷尔蒙颈环。
随着消息提示已读，聊天窗又跳出了新消息。
SVIP制式A567：【我今年的体检报告显示小脑额叶和海马体都很正常。】
SVIP制式A567：【……所以昨天我是不是一直没有问你真名？】
时寸瑾咬碎嘴里的冰块，笑声和呼吸一块儿从他唇边呼出，消失在空气里。
第128章
途中谈个恋爱
西仙女环宇宙海关。
黑战神机舱。
“嗡嗡。”智脑环轻震，
最新消息显出来。
＠菲特：[嗯，是。]
＠菲特：[你总在神奇的角度给我新的惊喜。]
阿努什卡看清消息，唇抿紧成线，
一时间分不出菲特态度是喜是怒。
知晓菲特的真实性别后，
阿努什卡的顾虑就变多了。
5年来，
他申请猫眼约会频繁，但失败率98%，
第一次和阁下约会最常见的情况是不欢而散。
成功和同一位阁下进行第二次约会的次数不超过5。
同时喜提猫眼过半适龄期阁下相同看法：脸和军功有多耀眼，性格和脾气就有多恼虫，约会看看脸可以，
不建议深入等评价。
阿努什卡并不在乎猫眼阁下的点评，
如果在乎就不会年年顶着差评继续申请。
但如果有一天“阁下”突然和菲特画等号…
“咚。”阿努什卡后抬头，
脑袋在驾驶座椅背撞出响声，
他用手背压住眼睛。
见面后，威胁恐吓的手段用了，伤害的行为变现了，
抓着菲特的脚胡言乱语，亲热完了还摆脸色给菲特看。
分开5小时，阿努什卡理智完全回归后才发现：没问菲特真名。
他想不出自己一生还有什么情况能比这个更蠢。
“咚！”驾驶座椅背金属发出一丝轻微咯吱声。
如果这些事情不是他自己做的，
他从旁虫嘴里听到类似的传闻，再不关心八卦，
他也会嗤笑点评一下话题主角是个傻逼。
几小时前，他从热期余韵状态脱离，脸热涨着，
将湿热的记忆压进理智深处。
但随后，
他竟然没在记忆里找出菲特真名相关的片段。
“…？”阿努什卡耳朵尖上最后一点热意迅速褪去。
他怎么可能会忘记问菲特的真名？
绝不可能。
应该是我还没完全清醒，脑子没处理好记忆顺序。阿努什卡这样想着，
找出安定针剂一类药物注射，注射半小时后，他还是没想起来菲特真名是什么。
“……”阿努什卡终于意识到事情好像有些大条了。
他在如何当个虫渣方面，也成为了最强。
但阿努什卡从不轻易认输，也很难接受自己犯蠢的现实，他开始钻牛角尖。
他调出自己今年的体检报告，核查自己在脑神经方面有没有留下过什么暗伤。
毕竟南十字星大案爆发之后，黑洞之门外也产生了一次巨型异兽潮汐，他领着队伍把这群异兽捶成星能核的时候，是超负荷工作状态。
体检结果显示：没有虫比您更健康！脑神经恢复得一级棒！漫游者顶尖医疗团队持续为您服务！
辅助AI根据设置好的命令询问：“此次为您今年第二次打开体检报告，是否需要为您预约一次全身检查与基因测试？”
“……”阿努什卡把报告投影关闭，后靠驾驶座背，仰起头，眼神放空发直。
…草。
他做了5个小时的心理建设，想了一百多个道歉模板，可菲特的新消息一弹出来，他的脑子里那些排序好的句子就变成了气泡。
阿努什卡罕见没有立刻秒回菲特的消息。
他盯着菲特评价的神奇一词，无从下手。
偏偏就是这时候！菲特再次发来新消息，神奇而轻巧地短暂抚平阿努什卡躁动难耐的纠结。
＠菲特：[那只颈环不合适你的圈口数，戴上有没有影响到呼吸？]
阿努什卡下意识用手指勾了勾颈环，圈口的确小，有点压迫到他的呼吸道，呼吸受了影响但非完全不能忍。
他回消息。
…
SVIP制式A567：【不紧，不影响。】
＠菲特：[…]
＠菲特：[勒出红印了。]
SVIP制式A567：【-撤回一张图片-】
…
北极星航道中转站。95（Q）21（Q）群60283每日文
星舰内。
时寸瑾拿着杯子去茶水间，在制冰机那儿接了半杯冰，又倒上半杯纯净水，低头一看消息，无声浅笑，镜片起了浅浅一层水雾。
“时老师，那个杰克过来了。”系统突然在时寸瑾耳边出声。
时寸瑾转头朝门边看去，脸上的浅笑还没褪去。
站在门口的杰克手里也拿着水杯，面色僵住，仿佛没预料到一个亚雌的反应为什么那么敏锐，竟然能发现他的到来？？
菲特是高等种亚雌？等等，哪个高等种亚雌能精准到微秒立刻发现一个受训过的高等军雌行踪？？
卧槽，菲特好他*的邪门！
副官杰克捏裂水杯，握着一手玻璃渣，僵着脸微鞠躬，“打扰了。”
他点头完立刻转身离开茶水间，心脏跳得快要爆炸。
茶水间的灯很亮，菲特似乎刚睡醒，没戴帽子，那头银发…卧槽，怎么有虫头发真的是珍珠银啊！
水怪二字又在副官杰克脑中跳来跳去，菲特的浅笑令杰克感到一阵恐怖的影响力，他心神不宁的直起鸡皮疙瘩。
杰克回到休息区立刻进了卫生间洗脸，擦干脸后意识到什么，立刻查看智脑环的宇宙星时，心算一番，总长应该抵达西仙女环大区了。
所以刚刚菲特是在和总长…
杰克的脖子前所未有地瘙痒起来，红疹从后颈一路冒到下巴。
他一边翻找卫生间备用药箱里的抗过敏针剂，一边心中咒骂：不要看漂亮亚雌，会变得不幸！
…
茶水间。
“怪虫。”系统吐槽。
时寸瑾没放在心上，他给阿努什卡回消息。
…
＠菲特：[那个荷尔蒙颈环出自高等星普通医院，应对类别是高等C级的基因，你的基因等级超太多，抑制方面不合适。]
SVIP制式A567：【无所谓，我会补针。】
＠菲特：[9月你要护送猫眼仪仗队，工作和身体重要。]
SVIP制式A567：【黑战神有两个医疗储备仓库，药物储备绝对够。】
…
时寸瑾：…
是药够不够的问题吗？
“距离下一次进入黑洞航道还有多久？”时寸瑾问。
系统说：“星舰正在补给站替换星能核，这是一艘老式舰，替换时间大概在20-30分钟区间。”
时寸瑾摩挲着智脑环，时间有点短，打视频说服阿努什卡换回正常颈环必须先想好措辞。
不说不行，如今已8月底最后一日，9月10号就是狂欢嘉年华。
届时，阿努什卡作为护卫队总负责，肯定要近距离与猫眼仪仗队和阁下们见面，这是必要礼节。
如果他只戴一个高等C级配置的抑制环，一旦被猫眼护卫搜身时检测出颈环型号，被罚黑三年的阿努什卡一定会被质疑是否心术不正，想要靠非法生理手段接触参加狂欢节的猫眼高等阁下…时寸瑾正思考着。
腕上的智脑环震动，时寸瑾垂眸看去，眉头无意识地挑了一下。
SVIP制式A567：【我想申请视频通讯。】
巧合？这个想法在时寸瑾心里转了一圈。
擅长谈条件的本能DNA动了一下，时寸瑾垂下睫毛，手指轻点两下智脑环壳身，写下这样的回复。
…
＠菲特：[不太方便。还有20分钟我就要再次进入中转航道了。]
SVIP制式A567：【…】
SVIP制式A567：【确定关系后，15个小时内没有见面，这属于轻度不道德行为。】
…
时寸瑾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问系统：“这又是虫族特有的法律？”
“他在胡扯。”系统说。
“好吧。”时寸瑾轻声低喃，突然就不想用谈条件的手段引导阿努什卡主动妥协了。
这个初尝爱果的年轻人，正试图在爱侣面前充当有经验的大人，偏偏装起来，想要骗的战利品也仅仅是见个面。
一如既往的笨拙。
“好吧，长官。”时寸瑾无声念道。
…
＠菲特：[好的，长官，遵你的法。]
SVIP制式A567：【wejdgebc!:02:01
SVIP制式A567：【-撤回一条消息-】15:02:02
SVIP制式A567：【哦。行。】
＠菲特：[5分钟后我打过去。]
…
黑战神机舱。
阿努什卡整理着装，把领子扣好。
时间一到，他立刻盯着视频提示，手指就悬在屏幕上。
视频提示一弹，阿努什卡马上接通，想了十多个小时的身影在驾驶舱里投影出现。
“下午好，阿努什卡。”那道银色的影子说。
“下午好。”阿努什卡抿唇，没说出菲特一词。
有五分钟，时寸瑾耐心等着阿努什卡的询问。
但视频里，阿努什卡只是盯着他看，五分钟，眼睛不眨，连瞬膜都没有动过，很快，他的异眼就凝出了点强迫睁眼的水光。
时寸瑾：……
我在期待什么东西。
时寸瑾只好先起头：“阿努什卡，颈环的事情…”“想不想听高等军团内部八卦。”同一秒，阿努什卡说。
阿努什卡刚说完就想拔了自己的舌头。突然，他顿住了。
视频里的菲特少见地外露怔愣表情，然后他笑了起来。眼睛弯弯，唇弧明显地在脸颊旁轻轻揉出一个浅酒窝。
哦，他高兴，他喜欢。
阿努什卡立刻意识到是机会，马上问：“高等军团内部八卦，你喜欢这个？”
但视频里的菲特摇摇头，否定阿努什卡的猜测。
视频那端，时寸瑾说：“不是。我想起的是我们第一次视频通讯，你对着我背了1个小时的十大军团内部介绍和关键情报的样子。”
阿努什卡突然感到一阵轻飘的放松，他把菲特等于阁下的概念从脑中划掉，所有阁下的脸都从他脑中消失褪色，自此以后，他再也不会回忆那些虫来比较菲特。
阿努什卡听到颈环运转注射抑制素的机械音，但他全然不在乎了。
“我想和你接吻。”
“我想和你接吻。”阿努什卡面无表情连说三次，那双眼睛像着了火，正装盛服的成熟军雌身体里，年轻的灵魂狂热地燃烧着。
“打全息通讯，我想吻你，我要吻你。”
视频那端。
时寸瑾喝了一口冰水，压下热意的同时在想：名字…算了。
第129章
第二次。
“稍等。”时寸瑾对视频通讯里的阿努什卡说。
他将视频通讯挂断，
从茶水间回到休息区的隔音会客室，锁好门，落座沙发开始速查全息通讯的百科介绍。
21世纪，
全息游戏已不再是设计概念。
但时寸瑾所接触过的全息游戏皆为上市版本，
所有游戏建模、环境声均由游戏公司完善。
他并不清楚星际时代的全息通信模式如何，
也从未主动去测试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