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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高桐在睡梦中似乎也觉得不大好受,蹙着眉头。而柏修文没关注这些,他将手指在对方的嘴里搅拌、在那柔软的舌头上打着圈儿,又在口腔内壁上剐蹭了一会儿,直到手指上沾满了津液才抽了出来

    “咳……咳咳……”高桐嘴角和下巴上都是未能吞咽的口水,异物进入嘴里实在不好受,即便他睡得熟,也难受地咳嗽起来。

    柏修文随意地瞥了青年一眼,立起身子将自己的裤子脱了下来,同时瞥了一眼高桐的内裤说是内裤,不如说是几根挂在上面的布条罢了。那布条的前端早完全被淫液浸透了,青年的阴茎毫无生气的伏在两腿间,柏修文提溜起那内裤,闻到了淡淡的腥骚味。

    柏修文紧紧皱起眉,下颔紧绷。他硬得快炸裂了,内裤一褪下来,一根形状、尺寸可怕的性器立时弹了出来这长度和粗度完全称得上恐怖,活像一根粗大的棍子,青筋龙蟠虬结蔓延而上,而肉棒的头部微微翘起,马眼处正汩汩冒出透明的液体。

    柏修文用那只沾满了唾液的手给自己撸了起来,那一瞬间心理和生理带来的双重快感刺激得他险些出声。青年似乎仍在酣睡,柏修文看着看着却忽觉一阵烦躁。

    凭什么他可以睡得这么舒服?一点危机感和恐慌感都没有,从他离开就一倒不起睡到现在。而现在他被浴火烧的无处发泄,这人却安详静谧的在床上舒舒服服地躺着。

    他一把拽起高桐的手攥在手里,借他的手给自己重复着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动作。

    青年的手冰凉而柔软,无力的垂着。柏修文握住他的手腕,将自己那炙热且粗硬的性器官塞在他的手里,速度极快的来回抽插。黏滑的液体遍布了整个阴茎,在肌肤的挤压中发出了情色的水声。

    这自慰毫无技巧和操作可言,只凭主人自己的意图和刺激来搞。过了不知多久,柏修文终于感觉快射了,他随手将青年的手放下,对着高桐熟睡的脸,开始最后的冲刺。

    射精持续了将近两三分钟,直到柏修文将最后的精液抖落完毕,高桐的额头、眼罩上、下巴、肩颈和胸膛上遍布了浓稠的乳白色黏液。

    “……”柏修文俯身,用手揩了揩高桐的脸颊,又将他嘴角和周围的精液全抹到唇齿里。他轻吐了一口气,靠在旁边床头抽烟,面色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柏修文将烟掐灭,出门去了。几分钟后,浴室传来了稀拉拉的水声。

    然而主卧里,直到男人走远,躺在床上的青年才狠狠地向旁侧吐了一大口唾沫,里面包含着大量浓精然后肉眼可见地,他全身都崩溃性的颤抖起来,牙关也打着战,似乎在压抑着什么。良久,那紧闭的黑色眼罩下渗出了几滴泪水,顺着高桐的脸颊流到枕头上,在月光下闪着晶莹的光。

    第63章

    “早安。”

    朗日高悬,晴空碧蓝如洗。昨夜被雨水冲刷过的大厦在阳光下钻石似的闪;街道上行人摩肩接踵,高跟鞋与皮鞋在水泞的道路上悄然经过这座城市有白日黑夜截然不同的两面。在此刻最属安静的就是各大酒店和夜店。

    柏修文推开门时,发现高桐的姿势和昨晚并没什么两样。和煦的日光打下来,照着青年赤裸的身体好似蚌壳里的珍珠,白的发光。

    高桐的手指神经反射的一动。

    柏修文今日没再穿衬衫西裤,他一不怕冷,二这房间里暖气开的很足,便只身着一身休闲衣服过来。然而他身材实在太好,贴身的黑色短袖完全显现出一身紧实健壮的肌肉,休闲裤下的腿长又直、潜藏着爆发的力量。

    他长腿一迈,几步便到床边。柏修文将高桐脚上的镣铐取下来,问他:“什么时候醒的?”随后将他从床上扶起来,示意他张嘴喝水。

    “…刚醒。”高桐早便渴的不行,此时如同沙漠旅人见到绿洲一般,仰头便咕咚咕咚干了一大杯。因喝的太猛,几滴水未能及时吞咽,直接从下颌那儿滴到锁骨上。

    柏修文面色沉静地望着青年上下吞咽的喉结,拿起一旁的湿巾擦他的脸和脖子。

    那上面还有他昨晚留下的痕迹。

    果不其然,高桐身子蓦地一僵,喝水的速度也放慢了些。只听柏修文问他:“我问的是,你昨晚什么时候醒的。”

    高桐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时声音喑哑:“…在你……”他似乎难堪于表达出即将要说的话,顿了几秒才又回答他:“我以为是梦。”

    柏修文一哂,他昨天抓起高桐的手自慰没几秒,某一刻忽然感受到青年的身体正以一种微小的幅度颤抖着,那是几不可察的抗拒与恐惧。那时候他就知道怎么回事,可也停不下来了。

    柏修文没再提这件事,似乎也觉得昨夜的行为不大妥当。可压抑了这么多年,他朝思暮想的东西如今就在眼前这看得见、摸得着的地方了,他又有那么正当的理由去揉圆捏扁、去重新塑造那个人于是那些龌蹉又畸态的心思终于撕破了一切伪装,去坦诚相见了。

    柏修文看了眼表,缓声道:“吃早饭吧?有你爱吃的蟹黄汤包。”这话说是疑问句,语气却完全不容置疑。

    高桐犹豫了下:“…我想先洗个澡。”

    “可以。”柏修文点点头:“我给你洗。”

    “……”

    “从今天起调教正式开始,高桐,你要习惯这样的生活,以及”柏修文轻拽了拽高桐的项圈,低头垂眸望着他,声音淡淡:“要有清晰的自我认知。在调教过程中你不是独立的个体,而是身心皆属于我的奴隶。你有反抗和质疑的权利,我会酌情听取,一切决定权在我。听懂了没?”

    “…恩。”

    “重说。”

    “……是的,主人。”

    柏修文摸了摸他的头,说了声乖。随后又扯了扯项圈的链子:“现在下床,爬过来。”

    高桐迟了几秒才动弹,这一动简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浑身骨头仿佛散了架子一样疼。他摸索着下了床,脚挨上地毯的那一瞬简直踩不稳。

    柏修文重复了命令:“跪下。”

    高桐手还抓着床沿,身体有些僵硬的缓缓蹲下去。膝盖着地的那一刻他心中闪过许多画面,这一跪象征着他人生的分水岭,从今天起他正式地,有了个新的身份。

    “爬过来。”男人扯了扯束缚在他身上的项圈。

    高桐抿了抿嘴角,终于四肢着地、像只狗似的在地毯上跪趴了起来。他能听得出主人在哪个位置,便慢手慢脚的爬了过去。

    柏修文瞅他挂在身上的那内裤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待高桐爬过来,他道:“待会你这内裤就扔了。”

    高桐身上一僵,“那……主人有新的吗?”

    其实弄一箱子新内裤都容易的很,然而柏修文却没再购置这东西的想法,他沉声道:“内裤是人用来遮羞的,你见过哪只狗给那块儿穿这东西?”

    他看着身下的高桐因紧张或是什么情绪,臀肌一下子绷紧,简直性感的要命。m在这种圈养调教过程中一般不需要穿什么东西,除了给奴隶造成心理耻辱感以外,也能够让主人最直观的观察到那些可爱的生理反应。

    高桐低下头,没再说话。

    他被牵着爬到浴室里,一路上与对方的连接只在那条链子上。轻微的窒息感与绝对的受控感相碰撞,竟使他心中滋生丝出丝微妙的快感来。

    柏修文把他抱到浴缸里,试过水温后开始给他冲洗头发,手法竟难得的温柔细致。高桐不敢说话,只原封不动跪在平滑的浴缸里。

    过了一会儿由于缸底太滑他手支不住了,抬起手似乎想握住缸沿

    却意外地抓住了一只手臂。

    高桐心脏猛地一跳,忙收回手,“不好意思,我没看到……”他感觉自己脸颊发烧,方才握住那手臂时,他感觉到白先生的手臂刹那间绷紧了,青筋和肌肉都摸得清清楚楚,这是和自己完全不一样的身材,这……

    柏修文打量了他几眼,“没事。”

    他将高桐头发上的泡沫冲洗干净,拿起沐浴露挤在了他腰上,随后用手延着身体抹开。

    “……啊!”当他的手将沐浴液带到高桐大腿内侧时,这一直闷哼不说话的人终于受不住刺激,低喘了一声,“你…别……啊!”

    高桐还没说完,身下的男根便被人握住了。柏修文又挤了一把沐浴液,从他会阴处向前抹,直到青年的整个阴茎上都沾满了乳液。

    高桐压抑着声音,开口道:“这里……这里不用洗!”

    柏修文道:“这儿最该洗。”

    “不…不行,我自己洗!”话音刚落,他左侧臀瓣就落下了一掌,红彤彤的掌印在光洁软弹的屁股上留下羞耻的痕迹。高桐身体一软,整个人都朝前扑去,身体直接趴在了浴缸上!

    高桐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那只手还肆无忌惮地在他的下身来回抚弄,甚至一只手指还在前端龟头那儿不停摩挲……

    “你硬了?”柏修文问道,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完全不知道始作俑者就是自己。

    高桐从脸到耳朵热的发烫,他嘴里无意识地发出了‘哈啊’的轻喘声,甚至身体都不由自主地前一后的拱着屁股,任由自己的男根在对方的手上磨蹭。

    没多久,高桐射了。射完之后,他手还扶着缸沿,身体却几乎像一团泥一样瘫软在浴缸里。

    柏修文几乎有些揶揄地说道:“你白天精神不错。”

    “……”高桐还在喘,双腿内侧轻轻痉挛着:“…我……”

    柏修文把他身上冲净了,随后将人弄出浴缸,那浴巾擦了擦他的身体。不料高桐却忽然问他:“你……主人,您是同性恋吗?”

    这声音压得很低,似乎没什么底气。柏修文一怔,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

    这时候门铃响了,柏修文回他:“吃饭了。”

    “……”

    高桐哪里还不知道白先生是什么意思,他故意跳过这个话题,并不是同性恋。

    他忽然想到昨晚自己崩溃似的哭,其中不止包含着害怕与痛苦还有着对自我怀疑无法告借的恐慌与……不知来由的快感。

    当他半梦半醒间意识到那炙热的棍状物就是来自同性的生殖器官,而且完全摸得出其中暴起的青筋和自慰的动作时,他一边害怕的甚至感觉得到自己的脉搏在突突突的跳,同时也有茫然而庞大的满足与快感从每一个神经末梢滋生出来。

    他真正地,为这种被操控与强迫的快感征服了。

    第64章

    柏修文叫高桐先在这里待着,等他一会儿拿早餐回来。高桐听了没说什么,异常乖顺的跪在原地,搞得柏修文离开时有些意外的看了看他几眼。

    刚刚释放过后的他明显进入了贤者时间,一脸疲惫的低着头。浑身都软趴趴的,未擦干的黑发上还在往下滴答着水珠,细瘦的腰间还有几道因按压久了而产生的红痕。

    白先生不是同性恋,不是同性恋……他脑子里一直转悠着这句话,紧紧蹙起了眉,内心深处不由得一阵酸楚那这人为什么要找一个男m来调教呢?

    为什么偏偏是他呢?

    这时,浴室的门被重新打开。柏修文走进来,看到高桐的动作几乎都没怎么变时,眉梢轻抬了抬。

    他将人手脚上的链子解下来,踢了踢他的屁股,“去客厅吃饭了。”

    那力道并不重,但高桐不防,还是被吓得身体往后缩了缩,他下意识抬头望向对方的位置,随后快速转了回去:“…好的。”

    柏修文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想把这该死的眼罩摘下来。

    他想让这个人地清楚又深刻地知道,眼下赐予了他一切快感与痛苦的人是谁。他想让高桐的眼睛能够望着他,只望着他,从此死心塌地的臣服于他。

    然而不行。柏修文无声地叹了口气,强压下这股冲动,手转而拨了一把青年的后脑勺,道:“怎么还不动?要我牵着你走吗?”

    高桐有了动作,慢腾腾地往前爬了一下。柏修文在后面抱臂看着他这僵硬的爬行动作,冷不丁道:“腰压低,屁股翘高。”

    青年的动作蓦地一停,修长白净的双腿上显出明显的肌理线条,最上面两瓣浑圆的臀部微不可察的往上拱了拱。然而他又不动了,似乎在等待着主人的下一步指令。

    “还不够。”柏修文睨着他,嘴唇微动,声音有些沙哑:“你不会想要我帮你的。”

    “……”高桐胸膛起伏了一下,又努力着将后背放低了些。他膝盖直接和光滑的大理石地砖相接触,既冰又疼。

    然而还未等他再动起来,身后脚步声逐渐逼近,紧接着他惨叫出声他竟然又被打了屁股!

    然而并不是熟悉的触感,不是白先生的手,而是奇怪的、仿佛流苏似的东西擦过他的身体,高桐懵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大概是网调时他曾自己使用过的鞭子!

    “我说了你不会想要我帮你的。”柏修文在他身侧蹲下,手里拿着牛皮鞭子在高桐臀缝周围磨蹭:“别用膝盖爬,用脚。”

    高桐额头又出了汗,他尽力勾起脚掌,用脚爬行,可这样甚至比用膝盖更累,没过几秒他身体就险些一垮

    啪!柏修文毫不留情地朝他屁股上狠狠打了一记。

    “…啊!”高桐崩溃出声,眉心痛苦地皱起,尾音都疼的消失了。

    肉臀上迅速浮现一大片血痕,两瓣屁股被打的波浪似的乱颤,高桐手臂直接支不住身体,直接跪趴在了地面上。

    柏修文用指尖轻抚过青年后面被打的地方,随后用指腹按摩那片红痕,问:“疼了?还会不会爬了?”

    这种鞭子抽打肉体和人手打的疼痛程度完全不一样,高桐现在都没缓过来,他的嘴唇都在哆嗦:“不行了,不、不要了……太、太疼了……”

    然而这回答似乎还没让人满意。清脆的巴掌声传来,柏修文直接用手打了一章,冷道:“给我回答问题。”

    这一下直接逼得高桐痛到翻白眼。屁股上像被人安了电流闸,现在火辣辣的仿佛直接滋出了火花,那股疼痛直接传导到脑皮层了。

    他都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了:“我、我错了,主人,饶了我……”

    柏修文不吭声,忽地起身去拿了什么东西。没过几秒,高桐在几乎烧着的疼痛里倏地意识到对方在掰他的臀瓣!

    他下意识想躲,却直接被按住了脚踝,随后一个尖尖的东西蓦地堵住了他的穴口

    “不要呜!!!”

    高桐叫都叫不出声来了,他的太阳穴直打突,身体不受控制的向一侧栽倒。

    沾着少许润滑液的尖锐物体在外力作用下终于通过了那隐蔽的洞口,随后直直插进了甬道里。万幸这玩意儿没多长,只堵住了穴口就没再动。

    “这是狗尾巴肛塞,赏你的。”柏修文摸了摸他的后颈,随后将他抱起来,“饭快凉了,来吃饭吧。”

    第65章

    高桐一时间有些眩晕。他身处对方的怀抱中,完全感受到对方那结实臂膀的力量与温度在承托着他。他头靠在对方胸膛的位置,闻到白先生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洌的味道。

    “……”疼痛与羞辱填满了身体,然而他却压抑不住自己的兴奋。

    “饿了没?”

    高桐点了点头,然后他听见白先生竟低低地笑了一声。

    随着这低笑,对方的胸膛都轻微震颤起来,高桐不由得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柏修文摇摇头,到了客厅后俯身将他安顿在刚刚准备好的垫子上,忽然道:“我记得有一次你说过,你饭量很大。”

    “……”高桐一怔,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说过了。

    柏修文递给了他一杯热牛奶,道:“拿稳。”

    高桐有些懵懂地接过去,“这是……”

    “牛奶。”

    然后他又听见一些声音,似乎是对方将什么餐盘之类的东西摆在了他面前。

    “我直接……”高桐有些难以理解:“这样吃饭吗?”

    柏修文打开了pad播放早间新闻,长餐桌上摆着简单的早餐样式牛角包、意大利面、煎蛋卷和冰蓝莓汁。他闻言只是手中叉子顿了顿:“不然呢?”

    高桐的手指僵硬地动了动,他几欲开口,却被对方打断了

    “说说你对哪里不满。”

    “其他时候不行,吃饭的时候我都不能摘眼罩吗?”高桐道:“以及,我就直接……在这里吃吗?”他还是说不出跪这个字。

    柏修文刻意回避了他第一个问题,淡淡道:“你觉得你屁股能坐哪儿吃饭,不怕疼吗。”

    “……”高桐竟无法反驳,“那眼罩呢?我总不能一直带着。”

    “为什么不能?”

    这话非常理直气壮,高桐哑然了一会儿,突然出声:“…您是不希望我看见您的脸吗?”

    这次对方半晌才回答他的话。柏修文眼中透出复杂神色,回道:“看不见并不影响你的行动,你自己应该也发现了。”

    “可……”

    “这也是调教中的一部分,”柏修文垂下视线,目光竟有些温和的望着高桐:“因为看不见,奴隶才会更信任、依赖主人。我需要你的依赖。”

    高桐张了张嘴,脸上蓦然一阵发热。他觉得对方似乎将他绕了进去,但自己也不知如何回复了。

    “先喝点牛奶,剩下的我等会儿喂你。”柏修文却只是一笑,视线又转回pad上去了。

    高桐伏在他脚边,姿势其实不大舒服。然而两个人一个在上、一个在下,空气里布满了静谧与安和的因子明朗的日光透过窗子和白纱帘照射进来,经过了一夜的攻击、怀疑与纠葛之后,他们终于开始像真正主奴一样开始了生活。

    柏修文喝了一口饮料,刚打算切个频道看球赛,然而新闻联播的画面却倏而一变“XX委员会副主任邓永华因涉嫌严重违纪违法接受纪律审查和检查调查……”随即屏幕上上,几个穿着特警服的警察押着一个头戴面具的中年男人上了车!

    柏修文大略扫了一眼,眉头皱了起来,他刚拿起手机门铃就响了。

    开了门,邓黎昕带着热情洋溢的笑容站在了门口,“柏哥我来了!”

    柏修文:“……不是叫你下午来吗。”

    “我弄到了就直接送过来呗。哎其实那个狗笼子还挺好买的,就是那个大鸟笼子太难了,我托人才给我从松江那边儿搞来的……”邓黎昕一边说,一边眼睛往屋里瞟。

    柏修文面无表情站在门口,伟岸高大的身躯完全挡住了他的视线。

    “你养了鸟了?给我看看呗。”

    柏修文没理他的话,声音压低道:“发改委的事你知道了吧。”

    邓黎昕叫后面的人把两个大笼子的组装零件放下,头也没回:“我知道。我小叔作死我们家也没办法,叫他掺和,最后把自个儿一家子都弄进去了吧。”

    柏修文闻言倒是笑了:“你挺看得开。”

    邓黎昕默了默:“看不开也没辙,我爹昨晚给我打电话了,就说四个字:明哲保身。”

    柏修文点头。

    “所以说你究竟养了什么东西啊!!”邓黎昕扯完这些,又趁机往屋里瞅,“我刚才上楼人家前台还问我拿这么多东西干啥……”

    柏修文意简言赅:“养我的东西。”

    “……?”邓黎昕终于放弃了窥视的念头:“对了,高桐呢?”

    “他很好。”柏修文道:“东西先放那儿吧,我待会处理。多谢帮忙了。”

    邓黎昕:“……”又开始下逐客令了。

    但他确实下午有事要忙,就只和柏修文讨论了一些最近京城发生的大事儿,就先告辞了。

    柏修文将那些笼子零件拖到屋里,回到客厅,发现高桐喝完了整杯牛奶。

    “好喝吗?”

    “…好喝。”高桐一时间有些尴尬,随后加了句:“挺甜的。”

    “你喜欢甜的吗?”

    对方每次问话都让高桐有些摸不着头脑:“…挺喜欢的。”

    柏修文点点头:“我知道了。”

    “哦哦,”高桐把空瓶放回原地,手又往旁边餐盘里伸。柏修文走过去打了一下他的手:“你刚爬了一路,就直接用手抓?”

    高桐觉得自己就像个智力未发育完全的幼稚儿童。

    柏修文去一旁冲了手,随后开始给高桐喂早餐。这顿饭实在是吃的磕绊又勉强,吃完了高桐简直气喘吁吁,保持一个伏着的姿势累了刚想往后坐一坐,屁股就火辣辣的疼。

    柏修文自己饭其实没吃多少,但也不打算继续吃了。他把东西随便收拾了一下就扔掉,打算继续看球赛。这时候高桐忽然叫他:

    “…主人,我还有一件事。”

    “你说。”

    “…我想去公司报道。”

    他话音一落,便直接遭到了对方的拒绝。然而高桐不能失去这次机会了,他深吸一口气:“我报完到肯定回来,或者……”他心下一转,“您跟我一起去也行。”

    柏修文的回复依旧斩钉截铁:“不行。”

    “主人,我……我确实需要这份工作。”高桐尽量平复着心情:“过年了,我今年回家得给爸妈和妹妹带点东西……我没有钱,我很需要钱。”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高桐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心情说出这些话的。他对个人、父母与家庭相关的事从不愿多谈,也不喜欢把自己的弱点展示给别人看。然而面对白先生,他讲出这些反倒很坦然了。

    柏修文沉默半晌,忽然蹲下来,揉了揉他的耳垂,“你以后可以给我工作。我每月付给你原来十倍的薪水。”

    高桐一瞬间懵了,半晌他问:“…为什么?”他每个月的工资加上奖金四千左右,十倍就是……

    “或者你说个数字,”柏修文面沉如水望着他,“我可以帮你。”

    高桐摇了摇头,“…那这样算什么?”包养吗?

    “你说过你不喜欢那里的工作,那不如在我身边做事。”柏修文声音沉沉:“你喜欢做游戏和软件,我出全资支持。亏了算我的,盈利了算你的,怎么样?”

    “……”

    “不做也没事,总之钱不该成为问题。”柏修文结束了对话,站起身来:“但是前提是,这半个月你要听话。”

    第66章

    沉默。

    柏修文眼眸低垂,缓缓道:“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晚饭时回复我。”

    高桐静默片刻,最终还是摇了头:“……不用那么长时间,我现在就回复你。”他顿了顿,继续道:“谢谢你,但是不用了。”

    他不想两个人的关系变成这样。这种说辞看起来名正言顺,然而实际上是什么关系,两个人心里都明镜似的清楚。

    “…嗯。”柏修文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点点头。随后便去打算安装笼子,正转身的那一刻却忽然被高桐叫住

    “您知道我在哪里工作?”他说。

    柏修文神色不变,似乎在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调动的事,是不是您做的?……”

    “是我。”

    出乎高桐意料地,对方竟直接坦荡又利落地回答了他。

    柏修文看着他,却忽然说了一段话:“…我想过很多次相遇。虽然过程有些不尽人意,但还算可以接受。”

    这话来的意味不明,高桐一时没有搞懂,对方便拖着什么东西进了屋子里了。

    这时候已临近正午,太阳已经很大了。阳光照射到高桐的身上,暖洋洋的,然而他后背却无端起了一层薄汗。

    对方究竟是怎么知道自己这些个人信息的,难道是聊天软件上的个人信息里泄漏?高桐有些不安地想。然而一想就更没头绪了,之前那些不解的点都争先恐后冒了出来:对方究竟是怎么加上好友的?又是怎么有的他电话?

    再不能想了。

    高桐嘴唇微微颤抖,窗外艳阳高照,他却觉得有些发冷。他是学计算机的,自然知道通过网络上查到一个账号主人的信息有多容易,对方在知道他是个m之后就摸透了底,而自己甚至连对方的全名都不清楚,就抱着两个男人也不会做什么的想法出来见面了

    可白先生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想着想着,他就稀里糊涂地倚沙发上睡着了。上了大学后高桐就养成了嗜睡的毛病,然而上了班后睡眠时间严重不足,导致他愣神就能楞睡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高桐恍惚间睁眼,这才想起来自己带了个眼罩,什么都看不着。

    他所处的地方似乎很奇怪,很闷,他下意识觉得自己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

    高桐开口,嗓子有点哑:“……主人?”

    没人回应,高桐动了动身体,发现果不其然,手脚又都被铐住了。

    “白先生?!”他眼前一片黑,得不到回应让人有点心慌。

    他用力伸展了一下腿,脚趾仿佛碰到了什么冰凉的东西,高桐心下喊痛,往后倚了倚,摸到了几根金属质感的栏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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