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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父亲地下室的摄像头二十四小时运作,从来都是和监狱一样的。是自己疏忽了,自己没想到……

    缺少呻吟的“游戏”总是差了点意思。

    林骸啧了声,不过在看见谢钰紧绷下微微战栗的下颌时心情又好了些。他确实期待这一天很久了,从谢光威死讯传来那天就在期待。

    索性,林骸悠悠走向一旁的最佳欣赏区落座,腿一翘,目光转向一直立于谢钰身侧的Beta,

    “别这么扫兴啊黎医生,一会儿你照我说的做就行了。他是终生囚禁,你别那么大压力。再说不是答应给他弄安全词了吗?死不了。”

    “可是监狱长,谢钰他根本不知道安全……”

    Beta露怯的声儿刚响起,便被门外的敲门声打断。

    林骸没再给他开口的机会,嘴角一勾,径自道,

    “好了,别哭丧着脸。戏开场了,笑一笑。”

    …

    “你们他妈到底…操。”

    宽大的黑色胶布沿着双颊一路粘过,再不给薛凛任何开口的机会。

    正当他思量着林骸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时,木门应声而起——

    一瞬间,薛凛所有话语皆堵在喉间,连一声呜咽都再发不出。

    谢钰坐在办公室正中央的木椅,一条黑布蒙过双眸遮了大半张脸,轮廓分明的下颌线更显冷峻。双手被反向锁绑在木椅后背,双腿分开些许任由铁链紧紧连结着脚腕和椅腿,是最标准的审讯捆绑。

    林骸和自己似乎都用了信息素抑制剂,房间中除了百合再无其他。

    黑布剥夺视觉,特质的耳塞封闭听力。此刻的谢钰坐在房中就像一座孤岛,恐惧和愤怒就像这座小岛上的活火山,紧绷下“危机四伏”……随时可能自毁。

    “看见人连道儿都走不动了?”

    不知何时林骸已经走至了身前。薛凛视线一转,却见他径直拉过自己的手铐就往房里走,而身后跟着的狱警直接将电棍抵在了自己后腰押解,彻底断了所有逃路。

    “唔。”

    此刻能发出的只剩这一种声音,而林骸根本不予理会。直到领着自己来到谢钰正对面相隔五米远的木椅,压着他往下一坐。顷刻间,狱警拽过薛凛的手腕和脚踝,学着和谢钰一样的方式捆绑!

    薛凛动得厉害,也不知是铁链带起一声刺响还是有所感应,在谢钰下巴轻轻一抬的瞬间,薛凛觉得他好像在看自己……透过重重黑暗,死死盯着于他而言并不存在的希望。

    “唔!”

    “好了安静点。你现在连信息素都没有,他不可能感知到的。”

    林骸站在自己身侧悠悠道着,脚踝上的最后一个结节正好落下。

    自知挣脱不能,薛凛不敢再和谢钰继续这场“对视”。目光蹬向林骸的霎那,不想男人俯身凑在自己耳边继续道,

    “别紧张,这是我为你们量身定制的‘治疗’。”

    说着,林骸示意几个狱警退到一边,一挥手又令那Beta医生拿过器具上前——

    是一个柱状的“铁笼”,但又不同于寻常的阴茎锁。

    更大些,其内还留有些骇人的铁丝状尖锐……像个刑具。

    “唔!”

    薛凛猛然一挣,但终究阻止不了医生蹲下身拽住自己裤腰往下一扒,堪堪露出了毫无反应的性器。

    “是这样的薛凛,我来和你解释下‘疗程’。”

    林骸垂眸间看着医生拿过酒精为他的阴茎消毒,在冰冷的触感激起薛凛剧烈一颤时,林骸身体下压双手摁住人肩膀,将其牢牢摁死木椅上,继续道,

    “我和你的老父亲沟通过了,他呢,是不想再留你了。但我觉得吧,你还有救。”

    钢铁冰凉,贴着最敏感的性器落下上锁,再度激起薛凛胸膛剧烈的起伏。

    而随着林骸一挥手,那医生便起身回到了谢钰身边,更换胶质手套后又探向了谢钰狱服纽扣,一颗一颗,缓慢解开落下。

    “唔!”

    “你知道巴浦洛夫的狗吗?”

    林骸手下持续施力,目光一扫薛凛被牢牢锁住的性器。只要他稍有反应,锁具内部保留的尖锐便会刺向脆弱敏感的性器,那将是最可怖的疼痛。

    林骸对此设计似乎十分满意,连声儿都带了笑意,

    “你不是喜欢他吗?喜欢就会硬,硬就会痛……多来几次,你应该也能被矫正过来吧?狗都可以,你肯定也可以的。”

    …

    终于,薛凛的挣动停了。

    正对面的谢钰狱服已然尽数解开,随着医生手上一扒堪堪挂在肩头。

    不过三天,谢钰身上的刀伤依旧保有疤痕,而两边乳尖虽说自己舔舐了近乎半夜,但到底好不彻底,红肿着伤口犹在。

    “嗯唔!”

    阴茎陡然传来的刺痛让薛凛猛烈一抖,但刹那间又被身后的林骸用力摁住。只是,这一切都不是最骇人的——

    直到那个医生从托盘中拿出小小的刀片,棉片酒精附着其上,正一丝不苟地为其消毒……

    “你对他反应这么大啊,看一眼就硬了?不过没关系,我们慢慢矫正。”

    林骸的轻语吐在薛凛耳侧,尽是兴味盎然,

    “至于谢钰的疗法就比较复杂了,也可以算作一个实验吧。你听说暴露疗法吗?”

    “唔…”

    “暴露疗法,就是让他直面恐惧。不过我确实不太想留他,所以做得可能激进些。他只有一个机会,能活就活,活不了能治好你也是不错的。”

    当林骸话落那刻,医生左手拿刀,蹲在谢钰身侧。右手一伸,隔着狱裤径直揉上了谢钰的性器!

    而就在谢钰本能地深吸气时,左手刀片瞬时落在了腰侧——不深不长,只是很小的一道。同时间拇指隔着狱裤在马眼一碾,带起谢钰双腿微微一颤时,刀片便在同样的位置覆盖落下!

    伤痕交叠,划破皮肤深入血肉,带起空中的一缕鲜血。

    “嗯!…”

    谢钰终于出声儿了,很轻的闷哼。

    林骸嘴角弧度愈深,他无所谓薛凛的失声,越过他的肩膀欣赏着鲜血顺着谢钰的腰侧蜿蜒而下,贴在他耳际似交谈般道,

    “这就是规则,看懂了吗?”

    “我在暴露疗法上还加了些和你一样的狗疗法。他只要在刺激下有生理反应,刀伤就会更重。怎么样,挺有趣的吧?你们两个可以同时治疗。”

    …

    这到底是同时治,还是共堕地狱?

    薛凛其实听不太清林骸的话了,甚至连视线都变得模糊,可偏偏相对而坐的姿势让他别无回旋——

    他看见医生的手探入了谢钰的裤腰,毫无阻隔地抚慰上他的性器。

    谢钰似乎也发现了其中关联,咬牙间将所有闷哼都竭力压抑……他意志力一直都很强,特别强。纵是敏感的小眼被极尽戳弄揉搓,终是一声没吭一下没动。

    机械般操作的医生似乎犹疑了片刻,不经意间抬眸望向了林骸,可得到的也只是男人不屑地示意继续。

    无法下医生回过头,左手刀片换由无名指和中指一夹,食指拇指一抬捏住那颗曾被烫伤的乳尖,揪起揉搓,再用力一碾——

    “嗯!…”7﹀10︰5?88〉5︿9.0.日﹔更

    “唔…”

    黑布下的唇瓣微张,谢钰仰头急促一声喘息,带起腰肢肉眼可见的战栗。

    可仅仅一瞬,刀片便刺入谢钰腰侧皮肤往下一拉,同时阴茎锁中的尖锐在薛凛柱身留下一道细小的伤口。

    …

    薛凛一直都讨厌自己,可这或许是头一回,他厌恶得想将自己的鸡巴剁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玩意儿会背叛自己的情感和理智,明明他现在只想挣脱叫喊,想用暴力砸碎所有牢笼束缚,想救谢钰也救自己!

    可偏偏,他的鸡巴还是会跳。无法控制的,对流血的谢钰勃起……

    奈何,如此反应好像更取悦了林骸。

    身后男人轻笑了声,起身间示意身后的狱警将薛凛“看押”,

    “不过薛凛,你知道谢钰最恐惧的东西是什么吗?”

    不待他回答,男人抬步走向了一旁沙发,又恢复了先前悠哉观赏的模样。

    只见他左手拿出类似耳机的装置带入耳中,压低声模糊着声线,缓缓道,

    “谢钰,你知道反社会人格是会遗传的吗?”

    那个耳机应该是能将声音传入谢钰耳中。

    尽管薛凛不明白这话的关窍,但他还是看见谢钰呼吸一滞。就连咬紧的牙关都顷刻一松,像愣怔,也像无措。

    林骸似乎早猜到了他的反应,指尖一动示意医生拉下谢钰的裤腰,继续对着那耳机低声道,

    “我是反社会人格,你也一定是。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医生说你甚至都分化不成Alpha?我的精子怎么会变成你这样的残品……”

    “不是…我不是。”

    谢钰终于开口了,喑哑,小心。

    他不再像从前和薛凛对峙时的阴狠,甚至退去了往常的凛冽。一片黑暗中只剩快感和疼痛焦灼着神经,耳边的声音就像开启记忆的锁匙,让他在那一瞬如孩子般慌乱……就像是,为了阻止耳边的低吟继续。

    可到底,林骸戏谑的低吟还是响起,

    “没关系的谢钰,残品可以经过雕琢变成艺术品。我是最好的艺术家…我帮你。”

    “唔!”

    薛凛看见刀片落下了。

    不同于先前的血痕。刀口从胯上而入,进得极深,翻出一小块皮肉。

    鲜血顺着皮肤一路向下。脏了地板,润了刀片,也湿了胶纸的手套。哪怕如此,林骸却径直将耳机一关,对着指尖战栗的医生调笑道,

    “继续。”

    …

    薛凛明白他要继续什么,这从来都不是一场单纯由疼痛为主导的酷刑!

    鲜血作为天然的润滑濡湿了指套,医生换由了右手拿刀,指尖向下来到谢钰张开的双腿间,寻着隐蔽紧涩的穴口强硬一探。

    “嗯!”

    谢钰双腿几乎是应激地想要并拢,虚汗挂落额间湿了眼布,木椅在地板带起刺耳的尖锐声!而薛凛听见医生讶异下极轻地道了句,

    “好浅。”

    …

    可下一瞬,医生似是想起了林骸的命令。指尖停留在那处软肉摁压着不再动弹,刀片又一次象征惩罚地落下。就如林骸先前说得那般,刺入皮肉,“拉扯”。

    够了,真的够了!

    恍惚间薛凛已经感知不到性器的剧痛,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他和谢钰相对而坐,可偏偏一个是孤岛,一个是哑巴!

    黑色指套机械得在粉色穴口浅浅律动,谢钰咬着牙忍住了所有挣动。可饶是谢钰,也总有那么一丝战栗会越界,换来的只会是愈深的刀口……

    那已经不像划伤作画了,薛凛觉得那是雕琢,是削刻!

    薛凛身体被几名狱警死死摁压,他听不见谢钰的声音,也听不见自己的。

    阴茎的伤口开始渗出血色,点点滴滴落在地面。可就像是一种违背理智的叛逆,薛凛不再排斥这种剧痛……癫狂下甚至自虐般将阴茎往铁刺上靠。

    至少他也会痛,和谢钰一起。

    可是还有什么办法吗,操他妈的有什么办法?!

    百合在房中肆虐,像是证明自己不是一个残品,疯一般的发狂生长。

    可谢钰感知不到任何信息素,虚无下什么都没有。无边的黑暗中只剩了他一人,没有声音,没有光线……没有活路。

    好久都没有这么痛了。

    可谢钰最清楚这种刀伤。它痛,但永远不会让人陷入昏厥。一刀一刀,足以将人变作白骨。这是他从谢光威身上学到的,也是他对自己父亲做的。

    可偏偏前列腺的刺激将这种疼痛无限放大了。其实,碰过自己那里的只有薛凛一人……但此时一切都不尽相同。薛凛的顶撞会让快感淹没所有,尽管羞辱得连尊严都泯灭。

    但此刻胶质触感的机械按压,好像只是为了将他从剧痛中拉回,像一种嘲讽,好让自己迎接新一轮的拉扯刀割——

    耻辱,病态,绝望。

    记忆像潘多拉的魔盒,一但开启便如潮水般将谢钰淹没窒息,如藤蔓将他缠绕束缚。

    那是谢钰永远都逃不出的地下室。他曾以为自己的敌人只有谢光威而已,只要杀了他!可谢钰从未想过,那个摄像头原来是他的第二层牢笼枷锁。

    原来,他真的永远都逃不出来啊。

    指尖抽插得越来越快,乳尖被一次次地揪起亵玩。震动的按摩棒一半塞入裤腰,另一头直指着柱身阴囊不断刺激……

    谢钰想并拢双腿,可换来的只有覆盖伤口的又一刀。

    还要持续多久?一小时,一天,还是三天?

    谢钰不知道,他最多只挺过两天。可那时候不一样,他知道谢光威在发疯时无论刀片使得再狠,他到底都不会杀了自己,只是像完成“艺术品”般雕刻修饰。

    但林骸不一样。他是真的想杀了自己,想让自己比谢光威死得更骇人,也更污辱!

    ……没关系,没事的。

    既然自己能逃出谢光威的地下室,那他就能逃出林骸的办公室,对吧?

    这是他们第一次知道,原来性也是一种刑罚。

    透着绝对的荒诞,像是上天对Alpha们的嘲讽和惩戒。

    不断的刺激下谢钰在血泊中勃起了。按摩棒抵在龟头,指尖抽插中鲜血愈来愈多,挂在肩头的橙色狱服变作粉红,堪堪就要坠落。

    薛凛的血落在地上变作小小一滩,性器被划了数不清的伤口。可他甚至不知道电棍是什么时候从身后抽下的,或许他当真挣扎得太狠,让那些狱警都压制不住了吧?

    可倏忽间,薛凛看见谢钰咬紧的牙关终于一松。下巴尖坠着一滴血珠,将他嘴角勾起的弧度衬得愈发诡异。

    他开口了,自自己进入房间后第一次说话,

    “林骸…你为什么要恨我?谢光威的培育…很成功不是吗?你这样做…有意义吗?”

    林骸嘴角的笑容一瞬凝固,就连薛凛所有的挣脱也一时静止。

    或许他们都没想到,谢钰在如此情况下出口的声音竟不是哭喊呻吟。他还能反问,还能攻击,还有理智!

    可林骸的惊异不过一瞬。他起身了,来到谢钰身后,双手摁在他耳侧带着他猛一仰头——

    其实谢钰的攻击性大多来自于那双眼睛,戾气太重。可如今黑布的遮掩下,薛凛只能看见他嘴角尚维持着弧度,身体紧绷间像在竭力压抑着什么,于无声中“自言”道,

    “你不是谢光威…你不是。真正的恶魔已经死了,你杀不了我……”

    “这是你的自我安慰吗?”

    林骸再度开启了耳机,同时右手从托盘中又随意取出了一块刀片,不顾医生惊骇的目光,透过木椅后背的间隙往谢钰后腰径直插了进去。

    “嗯!…”

    这是谢钰颤得最厉害的一次,可偏偏下一秒脑袋又被林骸摁住再也动不得。

    血顺着木椅往下,林骸低下头看着那张和谢光威三分相像的半颜,继续道,

    “谢钰啊,如果我说,我不仅仅是谢光威的同谋呢?”

    “如果我告诉你,他会的东西是我教他的呢?”

    “或者我再换个说法。”谢钰仰头间又咬住了唇,就连墨色的发丝都在林骸的话语中细细颤栗,可终究止不住男人笑道,

    “其实,你爸去给你做检测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会分化成一个Alpha,还是一个最好的Alpha。”

    热气喷吐在眼前的黑布,林骸的声音于无边黑暗像是最锋利的刀片,狠狠插在谢钰心脏,

    “你爸之前的艺术品都是Omega。我篡改报告只是想看看……我们能否创造出一个Alpha的艺术品。你能不能,比你妈妈更优秀。”

    …

    耳侧的双手松开了,谢钰仍仰着头没动。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那张半颜实在太平静了。按摩器还在最高功率地震动刺激着阴茎,胶质指套停留在穴口搅弄摁压,一道道伤口的鲜血染红了狱裤,木椅,乃至地板……

    直到林骸微笑着,无所谓手上沾染的血迹,抬手间蹭了下不知何时渗至黑布下方的湿润,将谢钰滚热的水珠用鲜红覆盖。

    关闭耳机前,落下最后两句,

    “这样才对嘛,有情感的才是真正的艺术品。会哭的小孩,有糖吃。”

    谢钰依旧没动,他祈祷着林骸在撒谎,林骸说得都是……

    熟悉的椰子糖被塞入口中,剧痛中唯一的甜腻在口腔蔓延——

    谢钰清楚,没办法再自欺欺人了。

    他的落刀,他的语气,就连那颗椰子糖都一模一样!

    或许已经算不上绝望了。谢钰就像一个从小出生在沙漠的孩子,他用尽所有力气走出了黄尘,宁愿去往监狱也不愿再回到那片沙海。

    可现在,他发现竭尽全力堵上一切地兜兜转转,最终不过是将自己又送了回来……这个世界根本没有绿洲。

    自己的世界只有沙漠,地狱,死亡。

    “薛凛…”

    极度的“干渴”下,谢钰大脑再不剩其他。他没有意识,似乎只是潜意识在作祟。谢钰隐约记得有一个人说过,告诉自己,他也会在——

    真正的无路可逃下,人们连经过的一只飞鸟都会寄予希望。更何况走入地狱前有一个人曾说过,他会与我同行。

    尽管他是仇敌,是无数次给自己刻下耻辱的人……但谢钰不知道怎么办了,他真的不知道。

    “薛凛。”

    谢钰的声音很轻,很平静。

    不像是呼救的呐喊,或许连试探都算不上。毕竟,他到现在都未感知过那琥珀的味道。

    谢钰甚至没去想薛凛会不会在,他是不是骗了自己。谢钰只是觉得这样会好受点……假装自己还有同行人,尽管这么多年这样的人从未出现过。

    谢钰习惯痛苦了,但他真的只是想好受点。哪怕知道无用。

    “你说什么?”

    恶魔的指尖将颧骨上的湿润变作血迹,讶异间帮谢钰擦拭着溢出的眼泪。

    口中的椰子糖快化尽了,在下一片刀刃落下时谢钰索性咬碎了彻底。漫天的黑暗中他又平淡地唤了声,像是无意识地低喃,也像刻意地从中汲取着什么,

    “…薛凛。”

    医生的刀片停下了,近乎愣怔地望向林骸。

    这是监狱长设计出的最不可能的“安全词”,仅仅是为了增添些“治疗”的趣味性。在不告知的情况下触发的几率是多少,没有人知道——

    如果昨晚薛凛没对他说过那句“我也在”,也许谢钰化作白骨也不可能会唤出。

    砰。

    木椅翻倒的声音响彻房间,眼前黑布骤然被解了开。

    薛凛连带木椅一同侧翻在地,狱警的长靴踩在颈侧还未好全的伤口。胶布封口下他一个字也说不出,只是隔着五米的距离和那个吃糖的“孩子”对视,看着那双眼睛在光亮中胆怯。

    …

    这好像是薛凛第一次看见谢钰哭,也是第一次看见他……嘶吼。

    原来,谢钰并不总是沉默如冰的。

    黑布落下的数秒后,木椅便开始剧烈摇晃。谢钰身上的伤口在持续的拉扯下鲜血入注,猛烈的挣动甚至让林骸都一时压不住。

    所有的平静表象在那一刻被撕碎。哪怕谢钰声嘶力竭下再吐不出一个有意义的字眼……

    可他们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未曾错开。不知不觉的,平静下来的人变成了薛凛。他平静地看着谢钰陷入近乎癫狂的歇斯底里——

    或许是那么多年从来没有人救过他吧。

    所以仅仅是发现有人同在的时候,所有隐忍的“求救”就如一座压抑了太久的火山,随着一声巨响倾其所有地爆发,宣泄,毁灭。

    “过来搭把手!压住他!”

    “快点!!”

    薛凛看见两个狱警冲上前竭力控制住谢钰,看见先前在自己身上落下的电击棍落在了他身上。

    性器落下的鲜血化作小小一泊。其实早就不硬了,但是伤口仍在流血……扣扣群﹁⒎⒈?0⒌⒏⒏⒌⒐―0追更本文

    薛凛望着那双毫无理智可言,却不曾和自己错开分毫的凤眸。

    薛凛张不了口,便只能在心里轻轻唤了声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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