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薛凛是极少数留在牢房中的,而他也清楚,这是最后的“机会”——距离和林骸的“交易”已经过去两天了,明天就是最后期限。谢钰没回禁闭室,此时他正独自留在63号房。
…
其实没有什么好犹豫的。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杀了谢钰都会是比最“划算”的买卖。
他是心头大患,是自己露出的破绽,也是心如铁石的敌人。杀了他,皆大欢喜。不过兴许是感知危险的本能在作祟……
抬眸间,薛凛直直望向正对着自己的幽暗摄像头。
他想不通,林骸若真要杀了谢钰,为什么不将人送回禁闭室方便自己动手呢?除非,这场“游戏”林骸他早将自己也算进去了。
或者再往最坏处想,说不定监狱长早将那个视频发给了薛泽,也发给了老头子。这根本就不是一场“威胁”,自己打一开始就是“游戏”中同样被惩罚的对象。如此,那一切就说得过去了。
所以说,真正的操盘者此时就藏在摄像头背后,如隐于暗处的蛇蝎般监视两位玩家的一举一动……
真他妈让人恶心得想吐。
监狱走廊中的大钟来到了九点十五分,没多少时间了。
薛凛收回目光,起身时伸手一摸口袋。确认一切无误后,他终是出了暂时开启的铁门,径直朝相隔不远的63号房走去。
三十二。
当那琥珀气息逐渐由远及近,谢钰左手一松床架,迅速从枕头底下摸了什么东西藏入袖口。脚步声清晰入耳那刻,他又迅速如常地一抓床架,做了第三十三个引体向上。
…吃﹒肉群二﹔三灵六﹒九二三
九六
其实挺意外的,这两天谢钰基本就没见过薛凛。自己在和柳丁在勾结下决定暂不招惹是一回事,薛凛明里暗里“躲”着自己又是另一回事。
或许也说不上“躲”吧。薛凛这两天易感期进入了尾声,更枉论他身上还携着根种极深的百合,因此信息素的波动下基本都是独来独往。
牢房外零星几个留下的囚犯带起些微的嘈杂声,薛凛脚步一顿停在了铁门前——
谢钰拉臂时不可避免地狱服上卷,正好露了截运动中紧绷的腰身。宽肩窄腰,恰到好处的肌肉纹理上疤痕未消,随着发力微微战栗……很像他被自己压墙上那时候。
不过一瞬,薛凛移开目光不再多看,视线转向墙角处正缓缓转动直射自己的摄像头。
果然,他还真是不愿错过每一场戏。
沉默间两人并无目光交错,也没有人率先开口。
薛凛重新启步迈入牢房那刻,谢钰动作一滞,微微喘息间倾听着薛凛一如既往散漫的脚步声。直到进入“攻击范围”的瞬间,谢钰双手顺势一松,身形猛得一转!
没有过多的声响,狱服摩擦带起的窸窣声转瞬即逝,随后便是一声沉闷的“咚”。
“嘶…”
薛凛轻轻吸了口气。最靠里床铺的旁边有一处极小的角落,当他被摁着衣领后背狠狠撞在墙上那刻,经过些微打磨的生锈铁片滑过了自己颈动脉,像毒蛇吐信般隔着皮肤摩挲血管,是最致命的威胁信号!
只是谢钰动作一顿,眉头一蹙间也同样不好受。
薛凛像极了一头常年捕猎的猛虎,无论再迅捷的攻势,他的利爪总会习惯性地扼住猎物的喉咙!
谢钰脖颈被他右手牢牢掐着,喉结的位置被拇指精确万分地死死摁住……一瞬间的些微恍惚,谢钰只觉就如照镜子般,自己的颈动脉同样暴露在薛凛手中,被极具威胁地蹭过——
只不过薛凛手握的不是铁片,甚至算不上什么尖锐的金属。
薛凛指尖带着些微凉意,轻轻抚过自己一招致命的薄弱处。温热的皮肤下甚至能清晰感知到血液是如何奔涌,血管在薛凛的指尖下喷张……
那一瞬,谢钰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什么意思,送死?”
清冽的声线在极近的位置响起。薛凛盯着那双微眯的墨眸,只当没看见其中的躁意怒气,也无所谓谢钰警告般的,在自己动脉稍偏的位置划下血痕。
薛凛清楚这个角度监控拍不到自己,至少谢钰的身形会为他遮掩手上动作。
索性,薛凛拇指抵着他喉结施力一摁,同时指尖顺势一蹭,感知着谢钰高度紧张下的脉搏,淡淡道,
“谢钰,你认识林骸吗?”
薛凛绝对是疯了。除此之外,谢钰想不到第二个理由。
任由颈动脉暴露在自己的利器下,还赤手空拳连个武器都不带?
林骸,什么林骸操。
本能的,谢钰眯眼的一瞬已经开始计算是自己划破薛凛脖颈更快,还是自己喉结被他摁碎的速度更胜。
其实,如果蹭过自己颈侧的不是薛凛的指尖,而是一件利器,那么自己估计只有百分之四十的胜算,但现在……百分之八十。
一切不过是转瞬之间。但让谢钰想不到的是,薛凛就似是看透了自己的一闪而过的心思!
薛凛手上施力的同时身体猛然向前一凑,不顾铁片在颈侧留下第二道血痕——
一切都像是计算好的,当薛凛鼻尖堪堪和自己相碰那刻,铁片刺入的深度正好不足以致命!同时间,极轻的气音落在自己唇瓣,几乎细不可闻,
“监控。”
…
刀片未收,颈侧的鲜血留下蜿蜒的红痕,落在谢钰的手背,滑入袖口。
其实他们的交流当真少得可怜,消息的传递也仅仅是两个字。尽管如此,当薛凛看着那双讶异下些微放大的墨色瞳孔,他知道谢钰明白了。
下一秒,还不待薛凛再补充些什么,谢钰甚至顾不得拉开他们之间过近的距离,将声音压到最低,清冽的声线化作气音送向薛凛的双唇,
“林骸是监控,他要你杀我。是吗?”
薛凛笑了,很轻的一下。舌尖藏在齿后轻轻一动,像是接住了清浅的百合气息,稍稍留弄。
其实谢钰不止是聪明得一点即透,这更像是他们思考方式的相似,让他们足以用最简短的话语传递信息。
薛凛的笑意不过一瞬,指尖停留在谢钰动脉轻轻一摁,正要开口时,不想谢钰用铁片一压警告,又道,
“但我更好奇,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
所以那晚自己的认输,谢钰没听到对吧。
或许谢钰说得没错,他的运气确实特别差。明明这人聪明得什么都猜得到,可就是点背到连“敌人”的认输都在昏迷中错过。
不过既然是自己承认过的话,那自然是能说第二回的。如果谢钰没听见,那就再对他说一次好了,这没什么。
“谢钰。”
开口间,薛凛的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淡漠,摁着他喉结的拇指却生生一松。索性,这次薛凛将所有胜率都彻底给了他,
“我说过,我输了。”
呲——
话落,铁片在自己手上一松那刻眨眼便割向了颈侧。
情理之中,谢钰本就是头冷情的野兽,敌人松懈时的进攻不过是他的本能。只是在谢钰指尖猛然一顿的刹那,薛凛直视着那双如墨幽深的眼睛,淡淡接道,
“明天林骸会找你。你现在可以杀我,但如果错过了,以后我会自保。”
薛凛同时捕捉到了那双凤眸的微眯,这是他们进攻嗜血的信号。
薛凛心下了然,干脆指尖模仿着利刃,暗示般得摩挲了下他的颈侧,语气却是与平时无异的强势,
“谢钰,这是你获胜的奖励。仅此一次。”
…
“我说了,刚最后一把你就该压他一手的!”
“不是,我2要是出去了,后面……”
“操!谢钰?!”
宵禁前夕,柳丁领着众人大摇大摆回到牢房,却又在看见谢钰时都僵在了原地。
灰色的地面隐隐有几道深色,不必多想就知是他们最熟悉的血色。而谢钰正位于洗手盆前冲刷着胳膊上可怖骇人伤口,不时还指尖一扣,尽可能将残留的星点铁锈弄出来。
冲刷而过的水流尽数变作粉色,不难想象他们回来之前该是如何刺眼。
谢钰闻声瞥了眼呆立住的一群人,随即视线转向为首的柳丁,平淡道,
“刚薛凛来了趟。”
“你们。”柳丁一顿,将那句“打了还是做了”给生生咽了回去,话锋一转,
“他来做什么?”
“寻衅滋事。”
谢钰道得没什么情绪,见柳丁沉默间也未再多问,便转过头继续冲洗伤口。
不多时,直到身后众人又恢复了先前欢快的氛围,谢钰方抬眸望向镜子中的自己——
薛凛的“奖励”,他终究没收下。
不是因为不想要,也不是因为从来没有人给过自己“奖励”。谢钰只是单纯觉得,还不是时候。
那个监控他介意很久了,就像潜意识的,从最开始的时候他就感觉不对。如果薛凛所说是真的,那个最想杀死自己的人明天就会来揭晓答案……那他和薛凛也都不过是任人操控的“游戏棋子”罢了。
如今,他和薛凛于某种程度是相互制衡的。若当真让其中一方率先退出“游戏”,那另一个面临的才是真正的死路。
当然,这是从理性的角度出发。于感性……
十五分钟前。
生锈的铁片堪堪蹭过薛凛的颈侧,方向一转,在避开监控的位置却是直直插向了谢钰的胳膊。
鲜血汩汩而下,落入地面和薛凛的血迹交叠融合。
在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倏然睁大时,谢钰听见自己嗤笑着落下最后一个问题,
“薛凛,像你这种人,怎么可能喜欢就把命给别人…杀了还差不多。你到底想做什么?”
动作是假,疑问是真。
话落的瞬间,薛凛好像瞬间明白了自己在监控前“演戏”的打算。他伸手握住自己手腕故作争抢,随着“叮”的一声铁片落地,薛凛猛得扼住自己喉咙一转身,顷刻间压制的位置瞬间调转!
他们动作不停,对抗不断,较劲带起的衣料摩擦声险些就要将极低气音遮掩。
薛凛还是那副模样,他直视着自己的眼睛,只是鼻尖相蹭间语气丝鲜少得带了犹疑。既像自言,也像坦白——
“我不知道…可能我不想再输了。可以输给你,但不想再输给那个老头子。”
那个老头子是谁?
谢钰一头雾水,但争斗间也再未多问。其实隐约的,他能猜到薛凛的意思。
或许薛凛确实有那么一点喜欢自己,但这和他给自己的“奖励”无关。薛凛其实更多的是在和自己较劲,和那个他口中的老头子较劲。
某种程度来说他们真的太像了,薛凛也很讨厌他自己吧?所以才会说不知道,才会做出那个不像“薛凛”的决定……
他在和自己对抗,他想改变。这很厉害,至少谢钰承认自己远没有这么勇敢。
“你错过机会了。”
男人极低的气音将谢钰的思绪拉了回来。不过眨眼间,薛凛手上用力一撞的同时又恢复了原本的嚣张样儿,眉眼间尽是抹不去的挑衅。
谢钰破天荒的,无所谓地嗯了声当做回应。
下一秒,他借薛凛一愣的刹那径直抬膝顶在了人腿根,趁薛凛吃痛的瞬间逃脱桎梏,身形一转将人狠狠撞在了旁边的床架。俯身一压,避着监控凑向薛凛的耳际,淡淡道,
“戏差不多了吧?该滚了。”
薛凛反应得也快,偏头嗤了声,
“真他妈无情。”
只是在唇瓣蹭过自己耳尖时,薛凛又极轻地落下最后一句,
“另外明天你不是一个人,我也在。”
…
水声不停,冰冷的水流层层缠绕,直至失去知觉。
谢钰回过神。垂眸间望向已经趋近于无色的流水,抬手拧上了龙头。
于感性……自己早就没有感性了。
其实或喜或恨从来都是一个人的执念,和另一人毫无干系。只有两个执念同时诞生,才会拼凑出或缘分或纠葛。而他薛凛的感情,和谢钰无关。
尽管谢钰承认,这是第一次有人对自己说“你不是一个人”——但也仅此而已了。
薛凛,仅此而已。
夜晚十点。
薛泽看着时针迈出了今夜的第三步时,久闭的房门终于应声而开。同时间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如果你是为了薛凛的事来的,那就回去吧。”
“爸。”
薛泽并未起身,只是仰头望向威立于二楼满头花白的老人。还不待他说明来意,老人俯视着继续道,
“我不是说过了吗?从那天开始我就只有你一个儿子。更何况,薛凛已经不是初犯了。”
…
“初犯”。
当老人话落时,薛泽双手不由握紧成拳,今夜所有的忍耐在此刻濒临崩溃。这个话题是薛泽的逆鳞,也是他们兄弟永远背负的心结,可偏偏老人就这么轻飘飘地揭过!
“初犯什么。保护他的嫂子,也算犯错?”
薛泽声线无常,透了些不明显的嗤意,却在那一瞬像极了薛凛。
“你说什么?!”老人双手猛得一撑红木扶手,难以置信地望向薛泽,
“我说过了,那个Omega我不承认,她就永远都不可能是你的妻子!”
“是吗,”薛泽寸步不让,抬眼间嘴角勾了抹细微的弧度,
“可我就是一个鳏夫,一辈子的鳏夫。”
“你……”
薛泽似乎不愿再谈及,径直起身的同时随意抚平了西裤的褶皱,淡然道,
“爸,既然我如此让您生气,那您就去将薛凛接出来吧。反正我们兄弟都是您试管配出来的最优Alpha,打一开始您就计划只留一个,留谁都一样。”
话落,薛泽不再去看暴怒的老人,垂眸间将口袋中的戒指小心地拿出,随即大大方方地戴回无名指,
“爸,薛凛已经自我流放三年了,我对此一直没有发表过意见。不过,我劝您无论如何厌恶他,都不要赶尽杀绝。”
转身抬步,薛泽只当没听见老头子的怒喝,整理衣袖的同时落下最后两句,
“薛凛他从没犯过错,错的从来都是这个家。是你,是我。”
…
【作家想说的话:】长腿﹔佬阿姨整理﹑
来了咳咳……
最想写的变态剧情没写到,所以,周日继续更新!!给我冲!!
另外薛凛的事情一点点写吧,每章都会多一点咳咳(反正也挺变态的,只是咱凛哥心态好bushi)
*今天不放彩蛋了,我去继续码正文了!五一假期我在旅游,我争取多码一些!
大家,假期快乐!!!?(°?‵?′??)
监狱长的“治疗”(H)双向刑罚虐待质检重口
林骸,林骸。
手铐脚镣的叮铃声中,谢钰一遍遍在脑海中回味着这个名字。
其实他是谁并不重要,但既然薛凛专门来问了一句认不认识,那是不是说明自己遗漏了记忆中的某一块?
“到了。”
随着领路的狱警话落敲门,谢钰垂眸望向脚下一道道由阳光谱写的“琴键”。
监狱长的办公室位于顶楼,冬末吝啬的阳光难得此刻显得温暖。铁架将落下的阳光切割,变成一块块明暗的方格,偏偏自己不慎站在阴影中。
莫名的,谢钰些微挪动了下身形,试图站在仅仅一步之遥的阳光下——
“进去吧。”
厚重的木门应声而启,狱警伸手在他后背一推。无奈的,一寸日光就这样与自己擦肩而过,再无回头。
在监狱操场能看见那百米之高的监狱制高点,而那小小的窗口,就是这座举国重监的唯一独裁者。
当然,不出意外现在谢钰也在里面。
…
薛凛难得在上午的自由活动时间回到兄弟之间,坐在他们最常停留的操场破旧木台,视线却怎么都控制不住的,随着心神落在那制高点。
一小时前狱警将谢钰带走的时候自己曾问过。
他攥着铁栏,尽可能平静地道,
“不带我吗阿Sir?”
可那狱警只是瞥了自己一眼,冷声道,“监狱长说只带谢钰,你老实待着。”
…
薛凛想不通,按理说林骸那种人不会“食言”的。
那时谢钰一丝目光都不曾分给自己。加之狱警冰冷的态度,和如今操场高塔之上自始至终都对准自己的枪口……
谢钰现在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薛凛还是觉得林骸在摆他们。他会接自己上去的。
“你们看那边。”
身前一小弟的声儿将薛凛思绪拽了回来。顺着他目光望去,正好看见几名狱警朝着他们的方向摆了摆手。
“凛哥,好像是在叫你?”
薛凛没答话,也说不上心头的大石是落地还是升空,起身间不做犹豫地就朝狱警方向走去。
只是好似又想起了什么,薛凛脚步一顿,微微偏头道,
“对了方炝,东西一般都你收着的。我枕头底下还有个刀片,你回头也拿去吧。”
方炝没想到薛凛会突然和自己说这个,一愣间点了下头,
“得嘞凛哥。”
得到回应,薛凛回过头再不停留,与往常无异迈着闲闲步伐走向等待自己的狱警。
可不知怎的,方炝听着耳边兄弟们的嬉笑斗嘴,望着薛凛愈来愈小的背影,右边眼皮却猛得一跳!
好像有什么不太对。凛哥他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么一件小事?这整的,就跟他不会回来了一样……
“什么事吗阿Sir。”
不待薛凛话落,早准备好的狱警拽过他的双腕扣上手铐,还有一人弯下身正绑着脚镣。
这些都在意料之内,可让薛凛想不到的是为首的狱警竟又拿出了个喷雾剂,命令道,
“转身。”
薛凛神色间的狠厉一闪而过,但还是不得不听令照做。
近乎零度的水雾落在后颈,一下不够,足足喷了四五下。直到水雾透明成膜,牢牢将后颈的腺体覆盖——
是过量的信息素阻隔剂。可是,为什么?
…
眼前是绝对的黑暗。这对谢钰而言并不算陌生,但是无论多少回他都适应不了。学不会应和,又不得逃脱。
“你是不是很害怕?”
男人的低吟吹在耳际,假意的关怀背后是不加收敛的兴味。
谢钰没回答。哪怕每一次的结果都是一样,被反锁在木椅靠背后的双手仍暗自一挣。
如此弱智的举动似乎逗乐了男人。
耳边气息远离的刹那,换由冰冷而柔软的橡胶塞入自己耳廓。本能的,谢钰唇瓣微张想说些什么,但戴入的那一瞬世界好似沉入了冰冷海底——
他与世隔绝。什么都看不见,也什么都听不到。
像从前的无数次,没有人能听见自己的呼救。时间久了,他便也不再哭喊,不再说话,直至一声不吭。没用,便不再开口了。
只是如今的情况谢钰怪不得别人。
是他没有将监控摄像头和记忆中的联系起来,明明是那么小的几率,他怎么都没料到“巧合”从来都是有迹可循的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