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
阮羲和终于擦着全干的头发装模作样地出来,但是她离床沿还有些距离,看似来了,又好像没来。韶至盯着她,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右臂上的青龙纹身实在惹眼。
这意思不言而喻。
小姑娘慢吞吞地过去,比那蜗牛爬好不到哪去。
倘若,她大大方方地过来,或许还没这么暧昧。
可是,她越是“扭捏”,这屋里的温度便越是灼热。
他的眼神也是一变再变。
膝盖终于挨到床面,她红着脸,轻轻咬了一下嘴唇。
只是刚准备把被子往自己身上扯时,就被男人带住腰,一把压了下去!
“不要!”
第2564章
花果山云雾茶
甜味再浓也遮不住那股子霸道带来的心悸感,心脏不自觉跳的急促了许多。
“那么慢?”他闭着眼睛,脸埋在她的脖颈之间,胡茬扎的她有些疼。
阮羲和悄悄捏紧了被子,有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痒意,脚尖轻轻绷直。
肚子隐隐有些不舒服,但是并不明显,她倒也没有多在意,只以为是方才刚洗完澡出来沾了些凉气。
眼看着他想要抬起头看,她慌忙抱住了他的脖颈,唇轻轻擦过他的脖颈,低低惊呼一声!
“哥哥关灯。”
小姑娘还是有些害羞的,揪着他衣服的手指不断收紧,指骨也微微泛白。
“求求了。”
他身子顿了顿,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起身,将屋里的灯关了个干净。
......
屋外
西奥多和托德看着突然关闭的灯光,双双陷入沉默,这......
“你输了。”
“你也没赢。”
“明天你去骂?”
“明天你不去骂?”
“那一起?”
“行。”
......
韶至对血腥味敏感,那细腻的甜腥味刚一出来,他就闻到了。
直男归直男,他不至于连基础的生活常识也不懂,这味道和单纯的血液还不一样,偏甜偏腻,甚至还带着一丝丝缱绻的女儿香。
有那么一瞬间,韶至只觉得一盆冷水自上而下泼到了自己的头上。
“你。”
“我。”
两人皆沉默了几秒。
她刚想说睡吧,男人带着薄茧的掌心就贴上了她的肚皮,。
“我。”她想说,自己已经不会痛经了。
可是他突然间认真且虔诚的样子,总让人有一丝丝的心动。
阮羲和一直觉得第一人格执拗、霸道、寡言,但是,当这样的人对你放下身段,对你做出让步时,那种感觉,很难形容,大抵便是:
你以为沙漠里不会有水源,可偏偏瞧见了一方还未完全枯涸的小水塘;你以为今天会一直下雨,而自己没有带伞,可偏偏天气晴了一会,恰好够你小跑着回家;你以为自己考不上梦想中的学校,毕竟同录取分数线相差了整整半分,可突然接到了招生办的电话,说有人自愿退出,多出了一个名额,恰好落在了你的身上......
所以,一定要用一种心情来表达它的话,那大抵便是喜悦吧!
“会疼吗?”
他只听别人说过,自己一直以来也没有女朋友,所以,这种体验感很新鲜。
“疼。”她不疼,可是她喜欢韶至这一刻的小心翼翼与笨拙。
“我叫人给你煮个红糖水。”
“好。”
谈恋爱的时候,越是懂事的女孩子,得到的爱就越少。
不是她们不好,而是太懂事了不好。
想要什么,一定要说出来,态度可以委婉,但是憋在心里的人,很可能就什么也得不到。
比如说,今天是你的生日,你的男人忘记了,没有鲜花礼物,甚至,连一句生日快乐都没有。
几天后他想起来了,问你想要什么。
你一边说着没事都过去了,一边心里委屈。
他至多夸你一句懂事,倘若遇到再渣一点的男人,怕是心里早高兴坏了,你这个傻子什么都不要......
一年两年......年复一年,他每一年都不记得,倘若你提,那就是你变了......你拜金你斤斤计较,谁让你当初不要,现在同他提,这又算怎么回事!
所以,适当的时候,一定要适当的开口,
适当的索取。
韶至坐起身来,靠着床头,一边帮她揉着肚子,一边单手解了锁屏,给厨房那边的负责人打了个电话,让熬一罐红糖水放保温壶里送过来。
“你躺下来吧,这样不累吗?”她单手抚上他的脸颊,语调平缓温柔,眼神里似有慵懒且多情的娇意在缓缓流动,连带着眼角下的那颗泪痣也像活过来一般,清魅不已。
他虽然话不多,但是小姑娘温柔对他时,男人也会很听话。
乖乖地侧躺下来,让她枕着自己的胳膊睡觉,左手依旧放在她肚子上,有规律地轻轻揉着。
她放松身体,背脊轻轻地靠在他怀里。
自己之前的态度其实总有些游移,可能是因为开始还没有感情,只单纯的见色起意,后面又分开几天,所以总觉得自己没办法完完全全投入真心。
可是当他把掌心贴上去的那一刻,她确实有真切地感受到,有些东西从那一刻开始,突然就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女孩子和男孩子的见色起意是不一样的。
毕竟,姑娘家对男人的要求是长得帅、长得高、声音好听、性格好、对我好、给我买礼物、解决我遇到的难题、上下学需要接送我、不许和别的女孩说话......
而男孩子,没别的,就一个要求,长得漂亮,或者再加一个,素颜也漂亮......
......
第二天一早
只有韶至一个人起来吃饭。
西奥多和托德一左一右来到韶至身边站好。
托德面无表情惯了,也看不出什么,只是西奥多憋不住话,频频看向韶至。
他终于放下筷子,轻轻拧了一下眉头,身体往后靠了靠。
“你们俩到底想说什么?”
第2565章
花果山云雾茶
两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下,终于达成一致......一起说。
“快点,不说就别说了。”
“你是傻bi!”
“我是傻bi!”
话音刚落两人四目相对,都特么傻了!
西奥多怎么也不敢相信,托德居然言而无信,说好了骂老大傻bi,结果他居然骂的自己。
托德同样不敢置信,他以为两人都是成年人了,不可能得了失心疯似的,真在老大面前骂他,那不纯纯找死么?西奥多太特娘的牛批了......
“你们说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的太乱了,韶至确实没听清楚。
这一回,西奥多学聪明了。
所以两人骂的都是自己。
韶至拧了下眉头,见他俩都晦气,就让人出去了。
......
“装柔弱的感觉怎么样?”
阮羲和低笑一声,窝在被子里答了044一句:“挺好的,对第一个有用,百依百顺的,就是人不解风情了点,还得慢慢调教。”
“你是怎么快速区分他们两个的?”
“很多啊,眼神、味道、说话方式、看人的感觉,但,其实最重要的还是感觉。”
他们两个共用一个身体那么多年,都会伪装对方,倘若真要演,其实特别难区分。
“快开学了,你到时候怎么办?”
“能怎么办?异地恋呗。”让韶至到马塞州去那不可能,但是她往返两地倒是没什么问题,反正哪个都是她男人,哦,不对,马塞州那个已经是曾经了。
说起来,倒是也挺让人唏嘘。
毕竟,梦里的那12年掺不得假,可他偏偏在自己最爱他的时候毅然决然的离开。
韶至同他身份相似,处境却截然不同,她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但是,总是以那样决绝伤感的方式结束一段感情,其实也挺让人难受的。
罢了,别多想,人还是要活在当下。
她起身靠着床头,如今这身子骨啊跟铁打的无异,以前真真切切地柔弱过,如今痛经居然要靠装了。
想到这,阮羲和不自觉弯起嘴角,心情也愉悦许多。
昨天倒是没好好打量这房间,今日一瞧,当真是气派,侧边墙上挂着的四幅画,梅、兰、竹、菊好像是那谁的真迹......
韶至进来时,身后还跟了许多仆人。
小姑娘错愕地睁大眼睛,这搞得是哪一出?
男人眸子里隐隐含着笑意,走过来轻轻揉了一下她的脑袋:“不疼了?”
得,吃个早饭回来,这就是第二人格了。
“嗯,还有一点点。”她将注意力收回来,身体放松,懒洋洋地又把自己砸进了被窝里。
“我一会帮你揉肚子,先起来吃个早饭。”他坐在小姑娘的床边,手自然地落在了她娇甜的侧脸上。
“那你抱我起来嘛,我没有力气了~”
他二话不说,一把将人抱起。
待她在床头上靠好,他这才站起来,向一边走去,大爷似的往那罗汉床上一卧,剩下的便都是仆人们该干的事情。
“少夫人,我是今日为您制膳的主厨张窑。”
“啊,嗯。”
“这是今天的餐品。”
张窑话音刚落,后面的仆人便都上前一步。
大红酸枝制成的雕花托盘上盛放着各种吃食,漱口水、米粥、荤食、素食、糕点、水果、茶水,光伺候她吃早饭的就有七个人,倘若较真算上厨师长的话,那就是八个人。
遑论后面鱼贯而进的仆从,托盘里端着的全是华服首饰......
这特么,震惊我一万年!
再一次感叹,世界上从来没有空穴来风的玛丽苏爽文,毕竟现实比里还要夸张......
阮羲和还是不习惯这么被人伺候,便让那些人在她床上架了一个炕几,这样她就能自己吃饭了。
“这粥味道不错,用的食材也新鲜,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喝小米粥。”
她就是随口说了这一句话。
韶至便给了主厨一个眼神,对方立刻出去,为她熬制小米粥去了。
“不用那么麻烦,我今天吃这个就行。”
“没事,他做他的,你吃你的。”
韶至是半点也不心疼主厨,毕竟在他看来,给她做吃的,那本就是主厨的分内之事罢了。
她把瓢羹轻轻放下,对韶至招了招手。
男人立刻起身过来。
阮羲和把碗筷往他面前一推,那语调虽然还是软软糯糯的,但是总觉得带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娇蛮劲:“喂我!”
韶至指尖一顿,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看向她的眼神里瞬间带上了几分难言的晦涩。
阮羲和只装作不知道,手指却悄悄攥紧了床单,心脏时快时慢地跳动着。
他打了个手势,屋里的仆人瞬间鱼贯而出,走时还不忘收走床上的小炕几。
待门被关上的那一刻,他的指腹也已经抵上了她的下巴,捏住,迫使小姑娘微微抬头看向自己,语气里含着一丝丝摇摇欲坠的危险意味:“区别对待?”
第2566章
花果山云雾茶
“没有啊。”
她瞧着韶至眨巴了一下眼睛,心中却暗暗叫苦,这......也太敏锐了。
自己稍微变点态度,他就发现了,要是这样的话,这次的任务,她怕是只能完成一半了。
头一回觉得任务难搞......
“对他温柔,对我蛮横?”
“你在说什么啊!”她是不可能主动承认的。
“我能感觉到。”虽然他和他记忆并不相通,但是只要双方对彼此不设防,他就还是能感觉出来一些的。
“没有。”
韶至定定地瞧了她半晌,最后放开了手。
他从床头柜里拿出烟和火柴。
点完烟后,轻轻甩了下火柴,将木棍扔进床头柜上摆放的烟灰缸里。
一时间,空气里除了这些木制家具的气味外,又多了几缕并不明显的硝烟味。
他闭着眼睛坐在了那张四出头的官帽椅上。
木制窗柩的菱格雕花错落开无数的阴影,仿佛在应和外面的阳光,又仿佛在描摹这一刻他所有的失落与疲惫。
男女思维是不一样的,阮羲和从来不怀疑韶至的感情。
很多小姑娘总喜欢用对方追求自己的时间长短,来证明一个男孩子喜欢自己的决心,可是,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十年如一日的热烈啊,男女之间的感情本就是一个此消彼长的过程。
女孩子的爱随时间慢慢凝实醇厚。
而男孩子的爱随时间慢慢消磨溃散。
甚至,大多数的男人对你一见钟情的那一刻,就是他这辈子最爱你的那一刻......
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
算了,顺其自然好了,任务能完成就完成,完不成就算了,总不能叫活着的人被冷冰冰的规矩所束缚吧。
刚想下来,便见韶至拧着眉头说了一句:“不许光脚。”
这语气有一点点凶,但是竟意外地不招人讨厌。
毕竟他话音刚落,她的脚就已经落在了木制的地板上。
韶至下意识把烟扔在烟灰缸里,立马起身,走到她的身边把人抱了起来。
“来大姨妈不能受凉不知道嘛!”
“知道啊,你别那么凶嘛。”她用手指戳了戳男人紧皱的眉头。
他确实心软了些,但是心口还是酸的要死。
把人放在罗汉床上。
自己则去柜子里给她拿了一双地板袜。
一开始他下意识想递给她自己穿的,可是在对上她希冀的眼神后,自己却自然而然地蹲了下去。
握住小姑娘脚踝的那一刻,韶至也有些怔愣。
他确实没干过这样的事情,以至于这会蹲下,也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干什么,好在他到底有生活常识,掐着袜口一点点地给她套上。
“哥哥,这个袜子好难看哦,我不想穿。”她一手搭在他肩膀上,用另一只脚的脚尖轻轻戳着他的膝盖,语气软乎的很。
“仆人不会买,那你想要什么样的?”韶至没有抬头,但是耳根子却隐隐有些发红。
这袜子其实是他亲自挑的,还是直男们都喜欢的“粉红色”。
家里本来是没有这种东西的。
还是跟去沈市那会,见她时常喜欢光着脚,才叫家里备上了,原本还想当作小惊喜,没想到她觉得这东西不好看......
“我喜欢五颜六色,五个脚趾头分开的那种。”
“嗯,我去看,我让托德去看看。”
“好呢~”她眼里不着痕迹地掠过一丝笑意,突然觉得这男人又别扭又可爱,在自己面前装什么装呢,不还是被看出来了,不过她不拆穿他。
两只脚都穿好踩在地板上时,确实暖和许多,这袜子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又软又轻,穿上倒也不觉得难受与束缚了。
他起身坐到她的身边,将人半揽在怀里,下巴压着她的肩头,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沮丧。
开口时声带振动的感觉很明显,男人的声音微微发闷,且略略带有一丝不甚明显的鼻音:“明明我对你更好,我为你改变更多。”
阮羲和听后一愣。
那一瞬间,也不是完全没有触动的。
她抬手摸了摸他低垂的眉眼,指腹顺着他的侧颊往下,最后落在他的嘴角,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她用食指戳着他的小肉肉,做出单边嘴角上扬的姿态来。
“别不开心嘛~”
他一把握住了小姑娘的手腕,低头,用唇在她的指骨上轻轻碰了碰,下一秒又松开了她的手,一把将人拢进了怀里。
韶至皱着眉头闭紧眼睛。
最后轻轻睁开时,眸子里的郁色,仍未减半分。
他的声音微微沙哑,语调轻柔低缓,同温柔之人相比,算不得什么,可是从不低头的人,在这场以爱为名的游戏里,一再让步,韶至的感情,每一步都有迹可循,他说:
别偏心我们任何一个,好吗?
第2567章
花果山云雾茶
“好。”
她知道,韶至能说出这种话,就已经是底线了,原本只单纯想用两种性格同他们谈恋爱的,这一刻却隐隐觉得愧疚,不是说野蛮不好,而是......一碗水端不平时,便容易出问题,何况他俩共用一个身体。
见识过阮羲和温柔的男人,便很难爱上别的女人,这大抵便是这场矛盾的核心吧。
“和和,第二人格坏的很,让你谁都别偏心,这不就是典型的得不到就要毁掉嘛!”
044在意识海里一边晃悠,一边吐槽。
阮羲和:......
“肆肆,你是浪漫过敏么?”
她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不得不说,肆肆这一开口,确实是一瞬间打散了她所有愧疚的心情。
人便不能总待在这屋里,还是得找点事情做,省得韶至一个劲胡思乱想。
“你今天不要工作嘛?”
“不工作。”
他其实挺忙的,但是他也可以不忙,其实还是取决于他自己。
同顾渚紫新开的天下不同,韶家的势力根深蒂固,错综复杂,且百年来,系统早已完善,各个岗位上的人一直以来也是各司其职,稳定发展。
但是新开势力有新开势力的好处,至少顾渚紫打下的半边江山现在是他的一言堂。
而韶至所在的旧版王朝,桎梏他的因素太多,长老会、守旧派、以及百年来早被野心浇灌的梦想家们!
“那我饿啦,你去看看小米粥炖好了没有,我要吃,你喂我好不好呀?”
“好,我去看看。”
既得了她的回应,韶至也不再纠结于此,将她抱回榻上,自己则开门,往小厨房走去。
待的屋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时,方才一直微微紧绷着的情绪才微微放松下来一些。
“和和,要不然对第一个用野蛮,对第二个用温柔?”
“我不能想象我用野蛮对第一个会是一种什么感觉......”
“要不试一下?”
“试一下倒是可以,不过,我还是觉得不应该对第二个用温柔,他太会摸杆子往上爬了,太温柔会被他吃的死死的。”阮羲和拖着腮,有些苦恼。
她其实不太喜欢这次的任务。
非得一个温柔,一个野蛮,太割裂了。
虽说知道五星的奖励不好拿,但是她并不缺钱,也并不想在感情里掺杂太多别的复杂念头。
再加上人本就是多变的,从来就没有谁可以十年如一日的表现一致,更是从来没有谁会一直遵守某种特定的行为准则。
“那我们不做任务了,和和你好好谈恋爱,生活嘛,还是要以开心为主。”
044将意识海里的数据汇聚成一只可爱的小猫咪,轻轻蹭了蹭阮羲和的手背。
她眼神里有片刻的复杂,说实话,这种进退两难的感觉,阮羲和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了。
做任务总觉得对不起韶至。
不做任务,又会影响评分,拿不到完整的能量给肆肆升级。
......
幽闭的车座空间里
男人闭着眸子靠在车背上假寐。
林儒胥逐条念着合同内容。
这是昨天被打断腿的盛无昰签下的霸王条款。
越颉在外面做生意向来如此。
懂规矩的人,他合作的轻松愉快,不懂规矩的,譬如像盛无昰这种人,腿打断了不说,该交的货款还是一分都不能少。
听完整份合同,他便睁开了眼睛,用钢笔在合同末页的经办人一栏填上自己的名字。
“越总,我们要不要去韶家一趟。”
这一片,越颉最早接触的就是韶家,可是这回东西卖了一小部分给外面的人,从道义上来说,确实有些不太妥当,是该上门一趟的。
“嗯。”
得了回应,林儒胥立刻让司机掉头回去。
......
阮羲和没有等来亲自送粥的韶至。
这软糯金黄至极的小米粥是主厨拿过来的。
她尝了一口顿时眼前一亮!
“好喝!”
明明这米粥没有什么味道,可就是香,甚至入口即化。
“少夫人喜欢就好。”制膳之人最心满意足之时,便是有人认可自己的厨艺。
“对了,韶至呢?”
“突然来了位贵客,少爷在前堂招待客人。”
“好的。”
对方在忙,那就算了,快速喝完这碗粥,她拿出手机准备玩几把游戏来打发时光。
本以为韶至没多久就会回来。
没想到,这一等就等到了中午饭点。
仆从过来喊她去前堂吃饭。
这里离饭厅实在太远了,她本来不想去的,可是韶至早让人给她准备了软轿,让人抬着她去,这待遇......爱了爱了。
开开心心地坐上了轿撵。
这轿子抬得稳,她斜靠在后面的椅背上。
悠哉至极。
“你家少爷那贵客走了?”
“还没呢,都在前堂等您一块用膳呢。”
第2568章
花果山云雾茶
“都在?很多人吗?”她轻轻拧了一下眉头,手指有意无意地把玩着轿撵的扶手。
“也不是很多。”
“那我就不去前堂了。”韶至的贵客无非也都是这个行当里的人,她又不混这个圈子,没必要过去认识结交,而且人多了,吃饭还得端着劲,没意思。
“可是,少爷说。”
“没事,你们把我抬回去吧,我中午便在那凉亭里用餐即可。”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两天置身在这古香古色之中的缘故,连她说话,也不自觉变得文邹邹起来。
“是。”
少爷确实没有说过少夫人必须到场,那如今既然是少夫人自己的意思,那他们便照做就是了。
宅子里的仆人多是黄皮肤,应该是百年前韶家过来开辟家业的那位老爷子的亲班底。
但是,人来送往的也不乏一些穿着麻料衣物的白种人和黑种人。
这种感觉有些奇怪,不亚于在一部正经古装剧里看到外国人的感觉。
不过,他们的花文都说的很好,如此倒是降低不少他们本身所带来的违和感。
今儿个天气不错。
不冷不热的,在这亭子里吃饭,舒服的很。
池子碧绿,里面还养着不少花纹好看的锦鲤。
阮羲和那边吃的开心,但是前堂里的气氛就没那么轻松了。
18人桌的大餐台,今儿个又是坐满的状态。
不,确切地说,坐了17个位置,只韶至身边空了一个。
门外的保镖分成好几波,不过总得来说谁的人都不多,来韶家大宅的,管你是天王老子,一位大佬最多只允许带五个人,这五个包含大佬自己。
今儿个之所以热闹,还是同昨天盛无昰那事有关。
越颉出手废了人一双腿,这可是彻底同盛家结仇了,可是就这还没完......
韶至派人在桑托斯港放鞭炮,这炮放的是人尽皆知啊,现在外面都传,越氏集团同盛家合作是假,这究其根本还是想送份大礼给韶家。
这鞭炮也不止是在笑那盛无昰一个人,更是炸在这一片所有势力掌舵者的心口上,那警惕心顷刻间拉满。
这不,听说越颉来了韶家大宅,其他人也都一股脑跟过来了。
不说是诚服吧,但绝对有示好那个意思。
当然,也不全是交好的,至少纳达尔家族的人今天就是过来找事的。
如今这饭局上的不快,也是他主动找的。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纳达尔家族的势力在整个南m来说,便仅次于韶家。
但是,同韶家不一样的是,纳达尔家族原来归顺于老教父,算是老教父手里数一数二的大势力了。
当初老教父扶持纳达尔家族就是为了和韶家打擂台,取一个平衡值,没想到,最后上台的是顾渚紫。
北边被他吃的死死的。
而南边......
韶家都反了,纳达尔家族也趁乱同原先的旧主割裂了关系。
还别说,自那以后,这原本夹着尾巴做人的纳达尔家族这一年来不知道有多高调。
原本还同韶家暗着斗,现在可好,明面上也敢阴阳怪气了。
这不,当着韶至的面,就问越颉要不要考虑出货给纳达尔?
韶至手里夹着一支烟,嘴角微微上扬,眸子里氤氲着一层嘲意,可是,他并没有让人把纳达尔扔出去,也没阻止对方同越颉交流,只不过,这烟雾袅袅的,自点上后,他一口没抽。
而一旁的越颉。
手里同样拿着一支小细烟,没点,只是夹着它,在桌板上轻轻敲击着。
其他人一个个噤若寒蝉。
他们势力不如纳达尔强横,可不敢当面跟韶老大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