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南惜端过岸上的红酒,抿了一口,嗓音轻飘飘的:“他没对我用过心。”祁书艾微微一愣,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前任。
心疼的目光闪了闪,揉揉她的头:“死渣男,不要想他了。”
“没想他,就是觉得自己眼瞎。”南惜仰头喝了一大口,酒意冲上来,把眼眶熏得温热,“太蠢,太可惜。”
最好的年华,全都喂给了一条狗。
祁书艾转过头,望着她眼神失焦的模样:“宝贝,你不会不相信爱情了吧?”
南惜没有说,她给自己又倒了杯酒,一口一口闷着喝。
祁书艾游了一个来回,趴回岸边,才听见她低声呓语。
“傻子,男人没有爱情。”杯底红酒晃来晃去,目光也变得虚晃,“你以为他们有,那都是幻觉。”
她不会再傻了。
嫁给爱情就是个伪命题,她要嫁,就嫁给整个京城最好看,最有钱,最有地位的男人。
*
南惜是被祁书艾和经理搀回房间的。
终于把人放到床上,祁书艾喘着气骂:“池昭明那个狗东西,害死人,才喝几杯啊你?迟早把你酒量练回来!”
又打量了一圈百来平的宽敞主卧,咋了咋舌:“待遇还算行。”
一边给她盖被子,一边念念有词:“我跟你说,池靳予要是敢不让你蹦迪不让你喝酒不让你出去玩,老娘照样不答应。”
南惜咕哝着翻了个身。
“那我走了啊。”祁书艾凑过去拍拍她肩膀,没被搭理,兀自笑了,宠溺地捏捏她脸蛋,“小醉鬼。”
站在一旁的经理欠身笑了笑:“祁小姐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们会照顾好南小姐的。”
“行。”祁书艾给她掖t26好被角,“她喝醉了容易踢被子,可能还会滚下去,你们多看着点儿。”
“您放心。”经理笑着点点头,“池先生特别交代过,南小姐出一点儿问题,我们都要被解雇的。”
“……”祁书艾默念了句“卧槽”。
霸总照进现实?
*
南惜半夜醒来过一次,迷迷糊糊拨弄了会儿手机,又睡了。
第二天早晨,捶着钝痛的脑袋从一片柔软中挣扎起来,到盥洗间洗漱。
虽然宿醉,镜子里的女人依旧是美的,肩头紫色锦缎半搭半露的松弛和慵懒,更添上几分诱人风情。
她对着镜子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欣赏一遍,连头疼都好了许多。
护完肤,头发用鲨鱼夹卷起来,想去厨房接杯热水。主卧门一开,南惜整个人懵在原地。
沙发上那道背影同时起身,转过来,和她穿着吊带,胳膊上挂着睡衣外套,还露着瓷白的双腿赤着脚丫的模样,四目相对。
还好洗过脸梳过头,她迅速地想。
可当池靳予不太自然地撇开眼,耳廓甚至爬上一抹可疑绛色的时候,才猛地反应过来——
她,没,穿,内,衣!
“啊——”的一声,南惜飞跑回卧室,被她甩上的门强震不止,一如胸腔里不受控制的心跳。
冷静!
不就是个男人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三条腿的男人又不稀奇。
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南惜清了清嗓,让自己听起来镇定:“池先生,您什么时候来的?”
该不会看到她醉酒的睡相了吧……
他似乎就站在门边,离她很近:“今早七点。”顿了顿,又说:“我一直在客厅。”
哦,还好。
南惜松了口气:“您找我有事儿吗?”
“谈谈。”他言简意赅,嗓音透着轻微的哑。
南惜疑惑地眨眼:“谈什么?”
一阵诡异的缄默后,传来对方略显无奈的语气:“南小姐,你要不要先看下手机?”
南惜脑袋一嗡,预感出了什么大事。
跑回床边,从枕头下捞出手机,解锁屏幕后的那几秒,天塌了。
昨晚喝醉酒的她,半夜两点发微信骚扰池靳予:【您什么时候回来啊?】
池先生:【明天中午,怎么了?】
南惜:【我头疼疼……】
池先生:【喝醒酒汤了吗?】
南惜:【哦……】
等了她一会儿没反应,池靳予发来一句关心:【你还好吗?】
紧接着长达十分钟的微信电话。
记忆断片,南惜丝毫不记得电话内容。大抵是她疯言疯语,不知所云,而池靳予一如往常,对她这个醉鬼温和耐心。
她只看见两行字,如道响雷劈在脑门上:
【池先生,你人好好哦。】
【我嫁给你好不好?】
第16章
第
16
章
转过来。
好68想68被窗外大雨淋个透,
冷静冷静。
南惜看着自己半夜两点发酒疯的证据,摔进被褥里疯狂地扭了扭。
原地消失吧,她想68。去tm这个魔幻的世界,
她什么都不要了,
反正她丢的脸这辈子都捡不回来。
“南小姐。”外面的人在叫她,
一如既往的沉稳嗓音,“你……”
“等一下。”南惜一个鲤鱼打68挺蹦起来,视死如归地闭眼,
“麻烦您,
等我十分钟。”
他沉稳的嗓音让她冷静下来。
她起身去了衣帽间68。
制造的烂摊子要解决,说出的话68也覆水难收。
那两句虽然是醉话68,
但南惜的确有认真68考虑过要不要和池靳予结婚。
毋庸置疑,他是个完美68的结婚对象。
个人品行68无可68挑剔,基于他的成熟稳重和礼节涵养,对她也很好68。
他在池家不用看任何人脸色,乃至整个京城所有家族,都要看他的脸色。
南惜嫁给他,才不算下嫁。
抛却爱情,
婚姻是现实的。
他符合所有的现实要求。
原本她以为68这样的男人不会真68对谁用心,
以为68她拒绝一次,
就不会再有后续。
但她感受到了对于结婚这件事,
他不折不扣的盛大诚意。
她甚至要自信地觉得这个说好68明天中午才回北京的男人,是因为68她一句话68,早晨七点出现在这里。
南惜稳下心神,
换了件浅蓝色法式衬衫,下摆扎在纯白裤腰里,系了条卡其68色银扣腰带。
这一身都是他买的。
南惜自己的衣服只有第一天穿来那套,
他买的那些,几乎挂满整个衣柜。
她推门68出去的那一刻,池靳予站在沙发旁瞥来,只一个微秒的迟疑,目光不受控地从她玲珑的腰线掠过,弯下去扶正单人沙发的抱枕。
南惜坐到单人沙发里,侧对着他。
场景和方位和那天在池家老宅时一模一样,仿佛要开启一场谈判。
“首先,我不接受做一个相夫教子的贤妻,我有自己的社交圈,兴趣爱好68,我要和朋友出去玩,酒吧蹦迪,聚会,赛马,飞行68,您都不可68以干涉我。每年冬天我还要去滑雪。旅行68有可68能说走就走,去哪儿不一定向您汇报。”
曾经被田蕙云禁止过的,她一一向他摊牌。
那是她真68正的生68活,丰富多彩,充满新奇和无限可68能,她不要被困在婚姻里。
池靳予认真68望着她:“结婚前怎样,婚后就怎样。在你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我不会干涉你任何。”
他太过诚恳的目光和语气,南惜没68忍住心颤了颤,她咽一下嗓,表明态度:“同样您可68以放心,您因为68工作68顾不上我的时候,我也不会无理取闹,我们互相尊重对方的生68活方式。”
“好68。”
“那这一part就算达成共识了。”她满意地继续,“第二,如果您跟我结婚,就得忍受我的脾气,我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性格。”
“我知道。”男人轻浅地勾了下唇,“从你要给我五十万的时候,我就知道。”
她的礼貌出于对陌生68人的修养,骨子里的娇纵和傲气才是她最真68实的底色。
也只有亲近的人才能看到。
南惜被他微笑的模样晃了神,仓促垂眼:“还有,哪怕是应酬,您也不可68以和异性有超过社交礼仪的亲密,这是对婚姻最起码的尊重。同样,我自己也会遵守,和所有男性保持距离。”
池靳予不知联想68到什么,眸色略深,嗓音也略沉,答应得十分郑重:“你放心,我鲜少和异性有交往,工作68接触一般会交给副总。对于婚姻,我百分百忠诚。”
“出轨和家暴,零容忍。”
“好68。”
“关于财产,我们各自做好68公证。”南惜看过去,“以上都要写进协议里。”
“没68问题,交给我的律师。”他从善如流,顿了顿,又说:“如果你不放心,也可68以用你的律师。”
“这个没68事儿。”南惜往后仰仰,如释重负,“我自己会看。”
她不会的,祁书艾也会。
南惜说的每一句话68,池靳予在手机上完整记录,保存:“那就这样,如果想68到其68他的,你随时告知我。”
“会告诉您的。”她双手交叉枕在脑后,舒了口气。把68结婚这事儿摊开了说完,她在他面前轻松许多,闲闲地看向他:“您没68有什么要提的吗?这样显得我很霸道。”
男人放下手机,笑着端起茶几上的杯子,抿一口,若有所指地望过来:“我们是事实婚姻,这点南小姐认可吧?”
南惜仿佛被戳了下心口。
她没68想68过什么协议婚姻,形婚之类的,还是不可68避免的心跳凌乱。
“跟我结婚,就代表过去彻底结束。”他不给她逃避的余地,目光灼灼,像深海巨浪袭来,“南小姐以后,只能有我。”
“只能有我”
四个字在脑海里回荡盘旋,魔咒一般。
她没68有想68起池昭明,只是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种令她心慌的无法招架的力量。某一个瞬间,他的眼神和那天一样,仿佛要吃掉她。
指甲抠进沙发缝里,她的嗓音被心跳声盖住:“……好68。”
酒店经理送早餐来时,这场谈判也正好68结束。
池靳予上午在书房工作68,南惜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怕吵到他,电视音量调得很低,偶尔听到书房里打68电话68的声音,那严肃板正的语气,和在她面前判若两人。
窗外是如雾的雨帘,笼罩在灰色滤镜中的北京城,雨天的气温很冷,套房里却是恒温。
偌大的城市,两人共享一个暖融融的空间68,互不打68扰,却始终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
她脑袋里冷不丁冒出个念头——
像一对相处已久的真68正的夫妻。
这念头被她很快压下,甩了甩脑袋,心想68一定是酒没68醒透,脑子发昏,回卧室补觉去了。
这一觉睡到下午。
池靳予是真68的很忙,陪她吃过晚饭后,又回到书房开会。
南惜独自去楼下健身房,跑步的时候有朋友约她聚会,下周末,她查了查日程便答应了。
宿醉残留在体内的不适感终于被运动的快感驱离,回到t26房间68汗流浃背,她洗了个澡,吹干头发抹身体乳。
酒店身体乳的香味很特别,南惜又动了和床垫一样的念头,想68问是不是也要定制。
无论是不是,池靳予肯定会帮她弄到。
望着镜子里沐浴过后,润着袅袅水汽的莹白光滑的肌肤,南惜自恋地拍了拍这张无可68挑剔的脸。
真68漂亮。
池靳予但凡不瞎,都要为68这张脸对她更好68些。
*
一场会开到八点半,池靳予仰靠在椅背上,闭了会儿眼睛,听见从门68外经过的脚步声。
女68孩脚步轻盈,却很有分量地落在他心上,直到她走远了,还有种心尖颤动的幻觉。
手机震了震,他拿过来。
余沭阳发了段视频。
龙湖山庄门68口的路灯下,漆黑锃亮的迈巴赫普尔曼缓缓停住。不知道里面的人说了什么,跪在一旁的池昭明如获大赦,连滚带爬上了车。
普尔曼继续前行68,驶入山庄大门68,彻底融进夜色和雨中。
池靳予脸色阴沉,任由视频重复播放了两遍,才用力关掉屏幕。
握着手机的指关节泛白,像是骨骼要刺破皮肤,眼底墨色浓郁,黑暗中燃着无声的火苗。
20:44,他重新打68开电脑,编辑文件,21:02发出去。
又给同一个人捎了段语音:“婚前协议,两小时内给我。”
21:15,余沭阳没68有新消息。
21:30,池昭明依旧没68离开。
池靳予重重地合上笔记本,沉着脸走到餐厅,取下一只高68脚杯。
红酒漫过杯肚,又尽数入喉。一杯,两杯,三杯……
涌上头顶的醉意他没68有用理智去镇压,任其68扩散,发酵,化作68眼底浓烈的欲色。
主卧门68没68锁。
她太相信他的为68人,对他毫不设防。
但此刻的池靳予,掺了烈酒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她袅娜的背影上,什么清冷禁欲,绅士气度,一瞬间68荡然无存。
修身款式的香槟色蕾丝睡裙,收腰的部位依旧空荡荡,让人无端联想68布料之下是如何的纤细,销魂,握在手中是何种触感。
他迫切想68知道。
池昭明在她家里,得到她父母谅解又怎样?
二十年的感情又怎样?
他说过,从今往后,她只能有他。
忽然靠近的体温让她呼吸一窒,鼻间68嗅到某人专属的气味,南惜张了张口:“你怎么……”
身体一颤,余下的话68戛然而止。
男人炙热的手掌停在她腰侧,嗓音哑得令人心悸:“确定要跟我结婚?”
他的贴近让她陌生68,却不排斥,气息掠过的地方像初春的嫩芽被微风吹得发软,她竭力镇定:“我们不是都谈好68了?”
“不会反悔?”他一边问,手掌一边隔着光滑的睡裙,握住她腰。
彼此的体温完全贴合。
南惜被烫得险些惊呼,咬住唇,把68声音咽下去。
她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的手能这么烫,几乎要把68她烧起来。他好68像就是一团火,毫不留情地将她席卷入领地中央。
掌心沿着纤细平坦的腰线,从一侧缓慢地滑到另一侧,收紧,修长手臂就这样圈住她。
没68用多大力气,仅仅划了一个圈,就让她无法动弹。
坚硬火热的胸膛抵住她颤抖的背,原本温度适宜的卧室,因为68他的到来而升腾起燥热。
心跳加速,膨胀,最后彻底听不到。
只有脑子里嗡嗡的声响,和被他温热呼吸侵占的神经末梢,迅速传达至全身的酥麻。
她在他怀里软得不像话68。
指腹温柔而不容抗拒地摩挲她下颌,他想68看见她的脸,可68她太过僵硬。
池靳予不想68吓到她,尽管酒意上头,已经没68多少耐心。他控制着力道,俯下身。
南惜蓦地抓紧他胳膊。
耳旁一阵电流如幻觉般窜过,到双肩,背脊,在尾椎附近温热地蔓延。
那阵陌生68的感觉还未消失,又被他捧住脸颊,钻入耳膜的声音低哑滚烫:“转过来。”
第17章
第
17
章
又会亲,又会讲话,还会……
南惜像着魔般听话,
微微偏头,还没看清昏暗中靠近的脸庞,唇已经被滚烫贴住。
几乎能盖住她整张脸的宽厚手掌,
灵巧地穿进她头发,
扶稳她后脑,
更方便男人肆意的入侵。
起初他只是辗转轻含,像品尝精致的前菜,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