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但是以弥撒此时,乖顺得像是只金毛大狗。祂传来的情绪中,有忏悔、自责、痛苦等等情绪,唯独没有反叛。
要怎么增加服从的心理暗示呢?
苏唐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正在进行的联合训练。
她眼神微微眯起。
服从性训练,不正好可以参照军训吗?
那么多训练项目,不正好是参考吗?
苏唐想到了白天自己挂上两个千斤坠做的五百个平举深蹲。
如果在现实里,不管做多少个深蹲,以以弥撒的体力,都不会感到难受。
但这是梦境。
而苏唐恰好还记得,自己做完基础训练,又做了五百个深蹲后的感觉。
苏唐所有的疲惫和劳累感复刻到以弥撒身上,直接给祂梦境里的身体状态一键调成了她当时训练过度状态。
身体像是瞬间被重锤击中,无穷无尽的疲惫感突然涌入每一寸肌肉,肌肉酸痛得颤抖。
身体的突然变化让祂身体下意识一颤,突然不稳。
“以弥撒,跪直。”
几乎在声音响起的同时,祂已经迅速调整姿势,绷紧跪姿了。腰身绷得又直又正。
不过,这当然没有结束。
力竭后,只是单纯保持单膝跪地并没有多累。
这时候做力量训练,才是对意志力真正的考验。
苏唐看向以弥撒,祂沉默顺从得如一座隆起的山峰。哪怕感受到筋疲力尽的疲惫,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动容分毫。
苏唐微微弯起眼眸,下达一个命令。
“双腿岔开,然后蹲下。”
英俊的青年呼吸紧了紧,缓缓岔开双腿。
两膝抵着地,被拉伸的大腿肌肉性感有力。
跪地而双膝岔开,这是一个典型的,罪人认错赎罪的姿势。
苏唐一顿,突然想起,以弥撒刚才单膝跪地的姿势,再让祂岔开双腿蹲下,确实更像是让祂换个更具折辱感的跪地姿势赎罪。
苏唐也没有纠正祂的动作,而是直接下令,“以弥撒,平举深蹲动作预备。”
刚跪地的以弥撒一怔,煌煌金瞳怔忪看向苏唐,没想到她会提出这种命令。
“抓紧时间,以弥撒。”
“你只有十分钟时间。”
苏唐右臂伸出,手腕一翻,一个计时的投影出现在她掌心之上,然后固定半空中。
上面的数字已经开始跳动。
上位者居高临下的目光投注而下,那双温柔的黑眸带着笑意。
“做不完的话,会有惩罚。”
军校生的军训中,规定时间做不完训练任务大多要接受惩罚,加训只是其中一种。
但苏唐对待以弥撒的,明显是不公平的规则。
因为她并没有告知,十分钟要做多少个深蹲。
到时候,到底有没有做完训练,全靠她判定。
然而以弥撒并没有提出任何质疑。
“是,母亲。”
祂站起来,岔开双腿,髋骨下沉,臀肌收紧,腰腹紧绷,凸显出漂亮性感的腹肌线条。
苏唐承认,她有报复的心思。
但是……反正要对以弥撒进行军训。
为什么不呢?
身上的肌肉是濒临极限的酸痛无力,这是以弥撒从未感受过的‘虚弱’。
不过……这是母亲的命令。
一只脚突然压在祂的大腿上。
“等一下。”
以弥撒只是微不可查地晃了晃,便稳住了身形。
哪怕累得即刻要倒下,祂的呼吸频率和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呼吸依然平稳,表情依然沉肃而庄严,
“是。”
苏唐脚下微微用力,却发现祂保持着半蹲的姿势,身体稳定得像是一座山岳。
明明,她都能感受到祂的肌肉,在不可抑制地发颤,像是一张绷到了极致的弦,下一秒随时就要断裂。
这种力竭的感觉她之前刚感受到不久,她是知道有多煎熬的,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更深刻地体会到,祂有多能忍。
她单脚踩在祂大腿上,可倒计时的时间却没有停止。
以弥撒看着计时器上一点点流逝的时间,既不提醒也不动作,只是用那双金眸专注而驯静地注视着苏唐。
“我发现少了一样东西。”
苏唐弯起眼睛笑起来,扫过祂平举的手,命令,“两只手握拳,并拢。”
以弥撒听从指令。
苏唐右手一翻,手上多了一个镣铐,将祂并拢的两只手拷上。然后又在镣铐中央,坠上一个沉重的金属小球。
已经筋疲力尽地以弥撒,差点被突然加重的小球拉得向前倒,却被苏唐按住了肩膀。
含笑的声音,带着漫不经心的警告从头顶传来,“深蹲的腰要挺直,以弥撒。”
下一秒,温柔的手指就落在了祂头顶上。
“负重深蹲。锻炼臀部力量的同时,还可以锻炼臂力。你可以做得的,对吗?”
以弥撒眼睫微颤,可以看出,在坠上千斤坠后,明显已经到达了极限。
手臂的肌肉因用力暴起青色的经络,细密的汗珠不断从额头、脖颈产生,皮肤被汗液浸湿,一滴滴晶莹的汗珠汇聚到祂下颚,不断砸落在地。
祂呼吸稍微紊乱,依然语调平稳道,“是。”
苏唐拍了拍手。
“那就开始吧,你来数数。”
“一、二、三、四……”
低沉疲惫的喘息声在只有两人的空荡训练场响起。
苏唐看着祂在体能的极限下,不断站立又沉髋,每当她以为祂坚持不下去时,祂又沉默而平稳地继续。
祂如同在风中颤动的细丝,随时要被风吹断,令观看者心惊肉战,但却一直保持着自己的韧性。
这样的坚韧,倒是让她对祂改观了一些。
虽然知道军训就是军训,教官的目的是逼出每个人的极限。
但是以弥撒在军校生已经昏迷的情况下,还强行用苦痛荆棘将昏迷的人唤醒。
逼着昏死的人执行完祂的计划。
这样几乎不通人性的严厉还是过于严苛。
不过,看到祂自己在身体极限情况,同样还在坚持,苏唐又觉得,起码在严以待人的同时,祂起码也做到了严以律己。
白天:审判长训练军校生!
晚上:唐唐训练审判长!
如果祂们被唐唐拇指抵住了唇。
守序:抿唇,一动不动,不敢造次。
混乱:舔一口。(就算之后要挨打也要舔完再说)
太困了大家,熬不动了,还是决定先睡了。冬天到了,最近感觉总是睡不够……不像以前那样能熬了。
最近天气突然变凉,大家要记得保暖啊。
??[158]16.6w营养液加更:抱住我的腰,以弥撒
从以弥撒下颚流下的汗珠不断砸在沙地里,训练场的黄沙被浸湿一大片。
白天高高在上、冷漠威严的审判长此时变得狼狈不堪。
原本在俯卧撑时,只有裤头被汗湿的紧身短裤,此时已经完全被汗水打湿,布料颜色变深,已经没一块颜色正常的区域了。
莹润的汗珠不断流过发力的胸腹沟壑,然后沿着性感的人鱼线没入短裤。
原本紧身的短裤在打湿更加贴身,在祂深蹲往下时,被湿透短裤包裹的臀肌又凸出了挺翘的弧度。
祂平直纤长的眼睫间,夹杂着颗颗细碎的汗珠,仿佛只要轻轻一抖就会像晨露一样抖落下来。
身体性感狼狈,荷尔蒙爆炸。
偏偏,即使是肌肉颤抖,祂的表情依然是平静坚毅的。
睫毛下那双金色的瞳孔在不断放空,里面一片混乱的混沌色。
安静沉默的样子,甚至带上了几分懵懂和纯稚。和祂肉.体上蓬勃爆发的荷尔蒙形成了强烈发展,反而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魅力。
苏唐:“……”
怎么一个深蹲被祂做得那么色?
她看了眼系统后台,恐惧主宰的身份进度向前推动了一截,但这次进展却不如之前。
恐惧之种叠加buff的速度也很慢,现在还是恐惧之种LV.1级。
体力耗尽时做体能训练确实磨炼意志力,但单纯的体能训练,对于以弥撒来说实在太简单了……
苏唐感知着祂的情绪,发现这时祂情绪里甚至连疲惫都没有。
只有驯从和稳稳的……安宁?
之前以弥撒所有的情绪都沉重而煎熬,这次她难得从以弥撒的情绪里感受到了轻松。
覆压在祂精神上的尘埃和污垢仿佛都被清除一空。几乎将祂淹没的内疚、彷徨与迷茫全部消失。
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听从母亲的命令完成训练就可以了。
她命令祂进行极限体能训练,对祂来说完全不是惩罚。
肉.体疲惫狼狈,但祂一直痛苦自责的精神却获得了难得的安宁与松弛。
和祂精神链接的苏唐甚至能感受到,祂的精神像是被泡在温泉里一样舒适放松。
顺从,平静,安宁,舒适,但是唯独……没有恐惧。
难怪恐惧之种一直是LV.1。
她确实需要祂的顺从,但是,没有恐惧的情绪,恐惧之种不会升级。
如果恐惧之种是一颗树,可以附着各种各种情绪,那么恐惧就是主枝干,而其他情绪则是叶和枝蔓,没有主干,枝叶也长不起来。
以前她在游戏里驯服反叛的属下后,恐惧之种背后便会添加一系列状态,(恐惧、挫败、顺从……)
如果下次,祂还想要反叛,恐惧之种便会将‘恐惧’‘挫败’和‘顺从’的情绪反馈给祂,让祂在动手之前提前感受到失败的恐惧与挫败,让祂放弃反叛。
恐惧之种等级越高,反馈的情绪就越强烈。
但现在以弥撒的身上恐惧之种还是她刚种下的模样,【恐惧之种LV.1(恐惧、顺从、自责)】
升到LV.2的进度条都没走两步。因为以弥撒虽然现在是顺从状态,却缺少了恐惧。必须得让祂一边习惯性听从命令,一边产生恐惧的情绪,才能升级技能。
至于以弥撒所恐惧之事……
除了会在对她产生旎念时,为自己的失控感到恐惧,祂似乎没有其他恐惧之事了。
苏唐看了眼难得获得安宁与平静的以弥撒。
虽然让祂将她为了升级恐惧之种主动做的一切,误会成祂自己的逾矩和妄念,十分不道德。
但是,她的安全更重要。
作为一个既能玩救世路线又能玩邪恶路线的混乱中立玩家,苏唐的道德底线灵活又变通。
在不威胁到生存时,她能大致遵守约定俗成的规则和普世意义下的道德。
但如果威胁到自己的生存,她也可以打破规则,做邪恶阵营才会做的事。
刚穿越过来时,直到饿得半死才去拿耶梦加得的供品吃,也只不过是因为从小生活在守序安宁、衣食无忧的大背景下,刚穿越还没能放得下这些年养成的道德习惯罢了。
但从最后快撑不住时,她能毫不犹豫地去拿贡果,并不觉得愧疚,就可以看出她骨子里并没有那么多守序和良善。
想到游戏里以弥撒对她的追杀,哪怕此时此刻以弥撒心中并没有对她的杀意,她也没有放松警惕。
苏唐走了过去,拍了拍祂手臂,然后捏了捏祂已经隐隐颤抖的臂肌。
“快撑不住了吗,以弥撒?”
在她抚摸上去那一刻,明显感受到了一阵强烈的恐惧与自责的情绪,连带着她手下的肌肉都像是触电般痉挛了一下。
果然。
苏唐心中暗道。
祂恐惧的是,她的亲近。
以弥撒因为而喘息着,却没有回答是与否。
祂混沌如野兽的金瞳盯着她的脸,因力竭而涣散的视线逐渐聚焦,“我会竭尽全力……完成您所有的命令。”
不论是撑得住还是撑不住,祂都会撑下去。
这是,母亲的命令。
不用考虑善恶、规则、立场,在梦境,祂只要遵守她的命令,然后完成。
好像这样……祂就能再次又回到没有发现真相,没和母亲决裂之前。
祂只需每天执行她的命令,然后战斗……继续战斗……在她的指引下,赢得一场又一场的胜利。
她会拍拍祂,然后对祂说,“以弥撒,做得很好。”
只要祂好好藏着那些不可见人的小心思,祂们的生活便会继续下去。
苏唐拍了拍手,旁边数字不断跳动的计时器停止变化。
苏唐手里出现了一个水瓶,
“渴了吗,喝口水。”
以弥撒一动不动。
苏唐眼睛一扫,看到了祂平举起来,被镣铐锁起的双手。
“我没事。”身体水分大量流失,喉咙干涸得冒烟,但祂只是抿了抿唇,就哑着嗓子拒绝了母亲施以的仁慈。
祂现在没法喝水,不管是让母亲打开镣铐,还是让母亲亲手喂水,祂都做不到。
而且……
以弥撒自卑地垂下头。
只有越难捱的痛苦,才越能抵消祂的罪恶。
苏唐将瓶盖拧开,笑,
“如果我命令你喝呢?”
以弥撒维持深蹲沉髋的姿势,英俊深邃的脸上双眸郑然,仰望苏唐。
祂喉结滚动了两下,刚想要回答,然而话还没有说出口,瓶口就怼到了祂嘴唇上,撞上了祂的牙齿。
清冽的水流流入唇齿间,滋润干涸冒烟的喉腔。
她的动作不算温柔,甚至算的上粗暴,大量清水向喉咙倾倒,祂必须快速地吞咽,才能不让水流流出去。
然而即使如此,依然还有因吞咽不及时而满溢的水流,沿着祂的脸颊、脖颈向下流。
在梦里苏唐给祂设置的是人类的体质,她将自己训练后筋疲力尽的状态一键复刻给祂了。快频率的大口吞咽让祂几乎无法呼吸。
一瓶水见底后,祂威严坚毅的金瞳甚至因为短时间窒息而浮现出朦胧水色,眼角潮红,胸口正以极快的频率起伏,汲取空气中的养分。
不过比起身体上的难熬,更多是精神上的自责。
祂竟然还臆想母亲给祂亲自喂水。
不过,祂的精神内耗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一只温暖的手落在了祂的脸上。
苏唐黑眸笑吟吟问,
“以弥撒,你会完成我的任何命令是吧?”
以弥撒一顿。
祂下意识以为她想要祂加入恐惧阵营,为虎作伥。
但又想到这里是梦境,只有祂与她……就算是命令,也只可能针对祂一个。
祂顺服地垂首,
“是。”
祂声音低沉醇厚,
“我会完成……母亲任何命令。”
下一秒,就惊讶地发现自己手上的镣铐被解开了,悬坠的金属小球也被拿了下来。
手上的束缚消失后,祂反而感到一阵不安。失去惩罚,对祂来说,就像是人失去了遮羞的衣服。
“接下来,换一种训练方式。”
以弥撒闻言看过去,正对上一双微弯散漫的黑眸。
漫不经心却不容置喙的命令,
“以弥撒,站起来。”
以弥撒沉默地站起身,却见她径直走向祂,越靠越近。
祂呼吸悄无声息地加快。
“呼吸频率乱了。”提醒的声音在祂耳畔响起,“稳住你的呼吸,以弥撒。”
以弥撒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被汗水沾湿的睫毛湿淋淋粘在一起,甚至滴落在瞳孔里,朦胧了祂的视线。
祂胸口起伏的速度又变得缓慢而深,直到,一只手勾在了祂脖子上。
祂怎么能,产生这样逾越的臆想!
哪怕是梦境,也不可以!
巨大的恐惧和自我厌弃通过精神束传递给苏唐,但她没有放手。
因为恐惧之种的升级进度在快速增长。
以弥撒想要后退,却被一双手狠狠压制在原地,动弹不得。
祂已经筋疲力尽,而梦境里苏唐的力量却是无限的。
“不能什么?”
黑眸注视祂,像是一望无垠的深海,溺死灵魂。
她笑着,语气浅淡地质问,
“你不是说,会完成我的所有命令吗?”
以弥撒身体挺直僵硬,俊美深刻的脸上,露出沉默而痛苦的表情,像是受难的天神。
祂薄唇蠕动,每一次发声都艰涩而困苦。
“这是……梦……”
“不能这样。”
祂一声又一声地告诫自己,想从这个荒唐罪恶的梦醒来。
祂怎么能放纵自己在梦里想象亵渎她。
然而,另一只手也攀上了祂脖颈,强势让祂头颅低垂。
“嗯,是梦境。”
哪怕撤掉了三分之二感知祂情绪的精神力丝,苏唐刚才也差点被突然用来的恐惧与负罪感给淹没,差点把她吓一跳。
这才哪到哪啊,抱一下祂就负罪感这么重……?
“所以,现实里不听话,追杀将你一手培育起来的主人。现在,连梦境里也不听话了吗,以弥撒。”
以弥撒瞳孔颤抖,想要将人推开的手颤抖,缓缓垂落,僵在裤腿两侧。
薄唇颤抖,
“对不起……”
“抱住我的腰,以弥撒。”
苏唐看着迅速升LV2,突破LV3的恐惧之种,心情很好。
她瞥了眼以弥撒线条性感有力的公狗腰,抱着祂的脖子,跳了上去。
在感受到少女的双腿环住腰身那一瞬间,以弥撒身体一顿,呼吸频率再也控制不住。
整个人,溃不成军。
不容置喙的命令声在祂耳边响起,
“接下来的训练项目,依然是,负重深蹲。”
苏唐一手攀住祂脊背,另一只手单手插入祂耀眼的金发,抱住祂饱满的后脑勺,她抬起黑眸看向祂,懒洋洋地解释,
“只不过,负重变成我。”
以弥撒呼吸一紧,头晕目眩。
心跳如擂鼓。
贴着皮肉的心脏,像是隔着胸腔,与另一个心脏撞击起来。
“现在,开始数数,以弥撒。”
“记得抱紧我,如果掉下去,就再加时十分钟。”
“是……”
浅金的眼睫狠狠一闭,碎珠溅落。
不知道是汗珠还是负罪的眼泪。
祂双手托着少女的腰,缓缓调整姿势,做沉髋深蹲的动作。
粗重浑浊的吐息声,伴随着艰涩的数数声响起。
“一……二……三……”
每一次蹲下和起立,都能感受到轻微的撞击,心脏一半欢悦一半罪恶,而祂的灵魂,则在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中不断下沉,欢愉又痛苦。
直到祂筋疲力尽,熬尽骨血,环在祂腰上的人才下来。
那双熟悉的手才落在祂头上,如记忆中一样抚摸祂的脑袋,她说,
“做得很好,以弥撒。”
……
“呼……嗬……嗬……”
一阵窒息般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忏悔室响起。
维持着跪地忏悔的人弓着背,背脊不断起伏,深深地喘息,金色的长发凌乱地在地上。
周围的荆棘一点点褪去。
以弥撒猛地睁开眼睛,看向身前逆十字剑。
梦境里的画面随着意识清醒,一点点在脑海中褪色,根本留不住。
但是梦境里剧烈的情绪,却还深深地遗留在身体里,浓重的罪恶和幸福感,让祂清醒后的身体还因为撕裂的情绪不断痉挛。
“母……亲。”
同时,北海军大营帐。
一股微弱的寒气,沿着帐篷的缝隙慢慢渗入。
“喵!!”顿在母亲身边,正伸着肉垫给沉睡的母亲按摩手臂的小黑猫突然警惕地转过头。
“克劳卡?”寒气四溢的声音,淡淡地响起。
0点的不用等了。感觉还是二合一发比较好……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每次只要发了一章我就要萎一下去休息会,然后休息完又要重新找状态,感觉效率大大降低了。┭┮﹏┭┮。
唐唐:道德我是有的,但不多。
关于为什么唐唐现在最宠爱信任的是克劳卡,甚至抠门如唐愿意花大价钱给它买身体:
对守序邪恶的小丑猫:不管她做好事还是坏事,是乐于助人还是杀人放火,是强大还是孱弱,猫猫都会叫妈妈做的好,并且伸出爪子帮忙。
对正义阵营:是一群好人。不会因为她失去力量而改变态度。可她不完全是好人!所以她不确定祂们知道阴暗面后的看法,再加上有以弥撒这个前车之鉴,其实一直抱有警惕。
对混乱邪恶的蛇蛇、中立邪恶的蛛蛛:虽然不用担心在祂们面前展现阴暗面会让自己人设崩塌,但担心祂们得寸进尺。她不对祂们过分点,祂们就能足够放肆。恶人还是需要恶人磨。
对绝对中立的塞壬:当年打鱼打得太过分了。有情仇和折辱之恨,有点担心被报复。还有就是憋了一千年的鳏夫虽美但太过饥渴,感觉有点应付不过来,先捂着马甲放一放。
对混乱中立龙族:整个种族的风气都是完全追求强大的力量,武力强盛。当年打遍龙族,‘手下败将’无数,‘树敌’无数,所以在不能再次打遍龙族之前,只能捂紧马甲老实做人。
以上是唐唐个人想法和行为动机,不完全代表眷属想法。
如果跑路只能带一个眷属隐居,唐唐最大可能带猫猫,然后也可能是蛛蛛,因为蛛蛛虽然有点坏也会得寸进尺,但母系氏族出来的蛛蛛服务意识很好,人夫满分√。
??[159]一更+
16.8w营养液加更:你一个鳏夫,对我影响不好
克劳卡抬头,碧绿的瞳孔流露出深深的杀意,朝着空气凶恶地龇出尖牙,尾巴高高翘起,爪垫中唰地露出了寒光四射的利爪。
弥漫的寒气逐渐变成一道高挑的人形,银瀑般的头发散落,优雅高贵。
虽然顾及军校生们普遍高挑的体型,发放的帐篷已经是加大版了。
但是帐篷对于塞壬一米九以上的身材,还是太过狭窄。
祂微微蹲下身,伸手提拉起小黑猫。
黑猫敏捷地闪动,空气中亮起五道锐利的寒芒。
尖锐的足趾狠狠划向银律白皙光滑的手。
银律动也没有动,深银的瞳孔高高在上地俯视黑猫的反击,瞳孔里是目中无人的骄矜与冷漠。
“咔。”利爪滑过祂看似白嫩的肌肤,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克劳卡一愣,杏仁状的碧瞳睁大,看向自己的利爪。
忽然意识到这不是自己的身体。
天启集团生产的非军用型机器人躯壳,就算爪子做得再锋利逼真,也无法对超凡种造成丝毫伤害,更何况是传奇级超凡种。
祂被拎起后脖颈,身体悬空。
银律歪了歪头,丝滑的微卷银发沿着肩颈流下,连从发丝中偶然窥见的脖颈,也具有一种艺术品般的美感。
克劳卡冰冷地咧开唇齿,对着祂哈气。
银律修长的手指提着猫猫脖子上的红色项圈,面无表情地晃了晃,项圈下的铃铛便叮叮当当地响起来。
祂注视着悬空在半空中的黑猫,银瞳冷冽。
像……实在是太像了。
虽然星际中的碧瞳黑猫实在不算少见。连脖颈上的红皮带项圈和铃铛……也是随处可见的款式。
但这一只,不知道怎么的,就是给祂一种克劳卡的熟悉感。
连算知道它是机器猫,也没打消祂的疑虑。
不过,在发现自己这么对待黑猫,它也没有变成人,召唤出扑克牌或炸弹球,银律的疑虑又打消了几分。
换成克劳卡,被祂这样对待,早就对祂出手了,不可能能忍这么久。
不过,银律还是没有完全放心。
祂又伸出手,去检查它眼底的皮毛,看有没有未消散的扑克花纹印记。
以前,那只黑猫,就喜欢装扮成小丑,踩在球上,给恐惧主宰逗乐。
黑猫的皮毛透着崭新的光滑,除了外貌相似而且对祂的态度充满敌意外,找不到半点克劳卡的特征。
银律表情冷淡下来。
祂曾经便不理解,为什么恐惧主宰会那么宠爱一只……满大街随处可见的黑猫。
现在也依然不理解。
比起这种稀疏平凡、随处可见的流浪猫,明明人鱼更加稀有、美丽和强大。
眼前这只黑猫越看越是觉得碍眼。
银律微微抬起下颚,语调冰冷高傲,像是不屑般轻嗤,
“无用之猫。”
克劳卡浑身炸毛,瞳孔里的恶意和杀意几乎凝成实质,哈气不断。
银律将这只机械猫扔到一边,然后蹲下来,仔细地端详了眼沉睡的人。
然后冷笑一声,轻声呢喃道,
“看着倒是老实。”
沉睡的人因为热,黑色的头发微微汗湿,黏在白皙的额头上。
睡得似乎不大安稳,连眉头都是轻轻皱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