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恐怖的劲风朝着身后的黑雾直刺过去，瞬间将黑雾撕碎。这还是苏唐第一次看到蔺如玉的超凡种，没想到他契约的是一柄枪。
然而弥漫的黑雾又再次汇聚，很快又凝结出了一道修长的人影。
步伐优雅，带着一股从容不迫的架势。
森森绿瞳妖异冰冷，俊秀漂亮的脸上却笑嘻嘻的。
“让母亲对自己孩子下手，可不是绅士的行为。”
“砰！”祂打了一个响指。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爆破声响起！
联邦中央军校的位置，炸起绚烂的火光！
无数半透明的小丑杂技球浮现，轰然爆炸！连忙不绝。
刚下过雨的森林里，燃起炙热的大火。
同时，苏唐的耳朵，盖上两只手，紧紧捂住她的耳朵，挡住所有爆炸声。
黑发绿眼的青年站在她面前，俊美漂亮的脸上露出一种奇异的乖驯和柔顺，澄澈的碧眸晶亮，眸光濡慕，像是讨好母亲的乖孩子，嘴唇一张一合，
【联邦中央军校出局63人】
【荆棘蔷薇军校出局19人】
冰冷的播报声响起。
联邦中央军校瞬间只剩下少数等阶高的大二生依然存活。
“母亲，我会向你证明。”克劳卡注视她，薄唇红艳，充满濡慕，“我比这群无用的人类，更有价值。”
之前和弗烈尔在全息训练室练习的时候，数据小丑猫就使用过。
苏唐目光扫过远处和诺斯战斗的小丑猫，略一思考，没有选择现在动手。
胜算不大，还有可能激怒数据小丑猫。
至少在科顿的技能效果没失效前，被误认为母亲的她胜算最大。
“好。”苏唐伸手，脸上带上温和的微笑，如同一位母亲，伸手抚向小丑猫的脑袋。
见她伸手，克劳卡碧眸立马亮起，俯下身体，乖顺地将脑袋垂下，柔软的黑发中，猫耳撑开发丝，柔软地轻轻颤抖。
苏唐手掌落在祂头上那一瞬间。
“唰！”无数藤蔓从地上涌出来，捆住小丑猫的手脚。
小丑猫速度极快，高速移动时，控制系的技能几乎无法捕捉它的方位。
但是，但祂停下来时，就好控制得多了。
在藤蔓束缚住祂手脚的瞬间，一道凛冽的刀风从祂背后直刺而来，霸道凛冽。
化作半龙状态的东方辞悬浮在空中，从腰椎后垂下的龙尾轻甩，三尖两刃刀直刺过来。
可下一秒，克劳卡就化作一只雾影猫，瞬间消失。
他眉头一皱，目光搜索小丑猫的方位。
下一秒，大小不一的杂技球在他身边出现。
“轰！”
怦然爆炸，地面被炸出数十米的深坑。
身穿修身西装的克劳卡居高临下，站在一只悬浮的杂技球上面，冰冷的目光看向地面，“没有礼貌的人类。
没人告诉你，不要打扰别人的亲子时光吗？”
就差一点……母亲就摸祂了。
卫娴靠近苏唐，一脸咸鱼的欣慰与安详，“总感觉，再让小丑猫杀下去，我们就要赢了。
我第一次体验到躺赢的滋味，还是BOSS带我们躺赢。
没有想到，我也有感谢科顿的一天。”
科顿脸色扭曲，如果不是他的技能施展后不能取消，一定会持续十分钟才结束，他一定现在就撤回技能。
“别想着摘桃子！我技能只能持续十分钟，十分钟内，如果不能解决小丑猫，只凭你们北海军大也得被淘汰！”
一只手捏向他的脖颈。
强烈的窒息感从喉腔传来，科顿瞪大双眼，青筋暴凸。
低沉优雅的声音在祂身后响起，克劳卡俯低身子，手指收紧，嘴上夸张的小丑笑弧咧开，
“我的母亲，理该拥有世间所有好运。”
日不落军校科顿淘汰。
【靠靠靠小丑猫杀疯了！】
【太逆天了！苏唐现在就是场上唯一免死金牌】
【但是科顿死了，他们现在只剩下五分钟了！科顿不可能再用第二次技能】
【小丑猫真的好变态，心里毛毛的】
【但祂真的好爱自己的母亲。我有点好奇……如果苏唐让小丑猫去死，祂会去死吗？】
“嘭。”
几乎在科顿淘汰下一秒，东方辞从坑里跃然而出。
一身紧身制服在破绽中破破烂烂，露出少年劲瘦的身躯，还有大片白皙的胸膛。
祂窄薄的眼皮垂下，俊秀白皙的脸冰冷沉肃，龙角泛着淡淡的青光。
苏唐看见他从脖颈上，还长出了几片细密的青色龙鳞。
虽然身形狼狈，但是，出乎意料的，那么严重的爆炸，竟然没有受多少伤。
苏唐换算了一下自己经历那种程度的爆炸。
东方辞的体质……比她想象的还要变态。
科顿死亡后，大家都不再藏着掖着了。
“审判囚笼！”令以洲冷喝一声，身边的黄金狮化为金色光芒，变成一个巨大的囚笼，朝着克劳卡罩去。
东方辞、蔺如玉、武霆一起对付克劳卡分身，却没有帮诺斯一点忙的意思。
“看来另外几所军校，决定联手对付小丑猫的第二分身。并没有去帮另一边的诺斯的意思。”讲解员点评，“没有想到，诺斯竟然以一己之力溜了克劳卡十几分钟。”
简际，“诺斯能力是隐身，适合牵制游走，是最适合牵制小丑猫的人。
他的能力，有人帮忙反而会影响他发挥。当然，另一方面，小丑猫认苏唐当母亲，北海军大优势太大了，另外几校互相联合也是正常。”
“等等，我们看苏唐方向……”讲解员忽然看向屏幕，“苏唐是要去帮诺斯？不过……小丑猫认苏唐当母亲时，苏唐并未对祂出过手。
如果苏唐出手阻止小丑猫，不知道小丑猫还会不会受到愚者光环影响。”
虽然愚者光环会混淆思维，降低判断力，但如果摆在面前的错误太荒谬，被致愚的人更可能会醒来。
而众所周知，一个母亲，是不会对孩子出手的。
苏唐和卫娴对诺斯打了个信号，往他的方向靠近。
想要击败小丑猫，必须同时击败两个分身。
现在距离愚者光环消失，只剩三分钟了，
诺斯身影时隐时现，匕首在他手中灵活得像是如臂指使，挡下了四面八方的扑克牌。
然而，战术.匕首硬度有限，克劳卡的扑克牌却是无限的。
“咔嚓！”
诺斯刚要甩匕首挡掉扑克牌，战术匕突然断成了两截。
猩红夸张的小丑笑弧突然在诺斯面前出现，一双碧绿森然的眼瞳冷冷看着祂，扑克牌如刀锋，封锁住他的肩膀、脖子、四肢！
克劳卡露出一个冷酷的笑容。
修长的指尖夹着一张梅花K，扑克如刃，直接切向诺斯的脖子，声音拖长，如戏剧报幕者般字正腔圆，又带着血腥优雅，
所有观众都倒吸一口冷气。
“叮！”燃着火焰的匕首，挡在诺斯面前，毫不客气地砍向小丑猫。
克劳卡还带着几分愉悦的碧绿双瞳瞪大，得意与愕然在祂森碧的眼瞳中割裂，“母亲？”
猫猫震惊：为什么裁判会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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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章（修改）:我甘愿为您献上生命
克劳卡整个人僵硬在原地，近乎呆滞地望着苏唐，亮如积翠石的眼中光芒熄灭、星光坠落。
眸底的悲伤几乎要满溢出来，粘稠又深邃。
低沉悲伤的一声‘母亲’，话中浓郁的情绪几乎要将人淹没。
刚准备将一口气解决副本BOSS的苏唐动作稍稍一顿。
苏唐眸光复杂，又想起了在雨林副本里，匍匐在地、执拗地爬向她，问她母亲在哪里的小丑猫。
不过……可惜，这是副本。这只小丑猫的一切都是程序设定。
“抱歉。”苏唐轻声叹息一声，沾着龙炎的匕首在稍微一顿后，迅速刺向BOSS。
科顿的愚者技能只有两分钟了，必须速战速决。
蓬！
克劳卡化做一捧黑雾原地消失！然后在十几米外重新凝结。
血液从祂左肩的伤口炸开，还有几缕不熄的龙焰，滚烫地滚过祂的皮肤。
沾到烈焰的西装马甲被迅速点燃，那一点火焰沿着祂肩背往下蔓延，沾染的布料在顷刻间化为一片片黑色灰烬，几片火星落在祂手腕的蝴蝶结上。
雪白的布料被火星灼烧出一个焦黑的洞，微亮的明火沿着被烧灼的边缘向外扩散，如同蝴蝶的翅膀被点燃。
火焰一点点侵蚀淹没洁白的蝴蝶。
克劳卡碧绿的瞳孔一缩，顾不得身上燃灼烫伤皮肤的火焰和伤口，连忙出手去按灭绷带上的火星。
压在蝴蝶结上的手指遏制不住地发抖。
快被火焰燃尽的‘白蝴蝶’被笼罩在血肉掌间，险险存活下来。
只是‘翅膀’被烧灼出了一个洞，残缺不全，边缘泛焦。
然而，救下了手腕上的绷带，在这几秒，祂身上的黑色西装却一大半被火焰烧成了灰烬。
黑色的灰烬像是黑蝴蝶般飘散，露出祂修长劲瘦的身体。
超凡种对异能攻击有一定抗性，但苏唐的火焰却是来自于同样是高阶超凡种的红龙。
青年肌理线条分明的胸腹上，白皙的肌肤被烫灼得发红微焦，浮起一一片片狰狞的烫痕。
母亲的礼物……
克劳卡看着绷带，紧紧握着自己残存的绷带，指尖冷汗涔涔，胸腔涌起一阵酸涩。
那股酸涩几乎涌到了眼眶，祂抬起头，漂亮澄澈的苹果绿眼睛，几乎瞬间被泪雾濡湿，视线一眨不眨地看着苏唐。
在一双湿漉哀恸的碧瞳下，青年脸上妆容夸张的小丑笑弧，呈现出了一种近乎荒诞的悲伤。
“苏唐对小丑猫出手了！”直播间，讲解员的声音却变得激动了。
“这是开场至今为止，我们的军校生第一次对小丑猫造成有效伤害！”
“众所周知，小丑猫以高敏著称！击败祂最大的难点，不是能不能破除祂的防御，而是怎么使有效攻击落到祂身上！
这一击虽然没有淘汰小丑猫，但对祂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讲解员双目紧紧大屏幕，语速飞快，
“被攻击的小丑猫会不会清醒呢！北海军大的优势是不是会就此消失？！”
【啊啊啊我疯了。明明在全息星网里，被这个满世界找妈的疯批杀了好几次，但我现在竟然有点心疼祂】
【我也是！！我脑子一边是祂恶劣地夸张大笑叫surprise的表情，一边是祂现在看着苏唐的表情，两个脑子在打架。】
【第一次看到高危超凡种快要碎掉的表情】
【黎明的程序员是不是改了小丑猫的核心代码……？！这个心碎快死掉的表情，哪里有一点邪恶序列高危超凡种该有的样子？！人设都崩掉了！这是小丑猫？！
就算再爱母亲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忽然，有人盯着小丑猫背后，弹幕疯狂刷出。
【快看！诺斯！】
在克劳卡抓着绷带失神的瞬间，另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祂身后，缓缓浮现。
身形挺拔优雅，束在脑后的长发飘动，俊美冷漠的脸上表情平静，好像刚才没有经历死里逃生。
他像是一名无声无息地幽灵。
冷酷、平静，不管什么情况都波澜不惊。
一把新的震动粒子匕首出现在套着战术手套的五指间，他在黑夜中冷酷收割生命的死神，手中的震动粒子匕首，如尖刀般悄无声息地刺向小丑猫的要害。
震动粒子匕险险擦过心脏的位置。
高速震动的匕首，像是热熔刀切割黄油一样切开血肉。
猩红的血瞬间迸溅而出。
同时，克劳卡拉远距离。
“诺斯刺偏了！”讲解员也因赛场上紧张的赛况急出了一身的冷汗，语气极快又非常激动，“小丑猫进入狂暴状态。”
诺斯一击不中，脸上没有丝毫挫败或犹豫，匕首如翻花飞刀，再一次快狠准地朝克劳卡扎去。
克劳卡这次甚至没有抵挡或闪避，任高频震动地粒子刀刺入胸膛，冷酷地伸出手，牢牢抓住诺斯的手。
原本被雾气沾湿的碧瞳，瞬间变得森冷酷寒，诡异恶劣。
诺斯察觉不对劲，眉头轻轻一皱，果断地放弃攻击，如同优雅的大猫闪避拉远距离。
但已经晚了。
小丑猫牢牢地抓住他的手腕，血液顺着祂肩腹，手腕一滴一滴流，五指用力地几乎掐断人类的骨骼。
诺斯修长的五指一动，哪怕被抓住手腕，高频震动粒子刀却以不可思议地角度，被祂手指掌控，切向小丑猫的手腕。
“咔！”血肉被切开，但震动的刀刃却卡在了小丑猫的腕骨间。
超凡种不论是骨骼还是肉体，都已经脱离了正常的范畴。
哪怕是能轻易切断金属的高频震动粒子刀，在砍向祂们骨头时，仍然如同在磨砂。
露出白骨的手依然抓着诺斯。
克劳卡面无表情的脸突然咧开一个疯狂诡异的笑容，森绿的瞳孔却散发着扭曲的森森鬼气，冷得彻骨。
贵族式优雅的嗓音冰冷而又血腥，
“我讨厌你。”
“你抢了我的母亲。”
诺斯面无表情，灰绿的瞳孔冷淡无波地看向小丑猫，军靴下突然弹出利刃，狠狠踢向小丑猫。
“咔嚓！”全力一击，直接让小丑猫膝盖骨折，猩红的鲜血滚滚流下，露出森白的骸骨。
剧痛之下，小丑猫依然没有松手。
祂像是失了智一样，好像不知道攻击和防御，也不知道疼痛。
任凭致命性的攻击落下，也不移动一下。
“但你不配母亲的偏心，恶心的白猫。”
诺斯忽然感觉到一阵极致的危险。
他眼皮眨也不眨，冰冷平静，被遏制住手腕的手，手指发力，以古怪的角度抛掷手中的刀。
冷酷、果决。
一般人抛掷匕首需要用手腕发力，但是对于西西弗里家的少主来说，这显然并非必须选项。
脱手的高频震动粒子刀飞起，又垂直落下。
因为没有人控制，刀刃震动的频率开始逐渐停止，只剩小幅度的震动。
带着重力，笔直插向诺斯自己的手腕。
在震动停歇前，切开血肉、切割骨头！
他竟然是选择将自己的手齐根切断！
鲜血从断腕喷溅而出，诺斯眼也不眨，面无表情地往后撤。
讲解员和观众为这狠辣倒吸一口冷气。
克劳卡扔掉断手，冰冷如珠的绿瞳看向前方。
无数扑克牌像是交错的线网，形成密密麻麻的扑克刀阵，堵截所有离开的方位。
“砰！”
几乎在诺斯撤离数秒，在祂与小丑猫周围，漫天的炸药杂技球怦然爆开。
高强度的爆炸，几乎形成一个黑色的蘑菇云，如山崩地裂的爆破声震破耳膜。
树木和泥屑飞溅，遮挡视线。
就连和克劳卡另外半身对战的蔺如玉等人都看了过来，两个战场相距上千米，震动却传到了他们那边。
他们此时状态也不尽如意，几人联手虽然给小丑猫造成了伤害，但身上的伤同样不少。
蔺如玉肩口是被扑克洞穿的血洞。令以洲身上是纵横的血痕，东方辞从腰椎后垂下的龙尾，青色的鳞片倒翻。
只是看了第二战场一眼，蔺如玉立马就收回了目光，长枪向着同样被影响的小丑猫分身横扫而去，“动手！”
令以洲等人瞬间明白他的意思，加大攻击。
小丑猫的两具身体不分主次，共同分担祂的力量，之前大多数力量集中于应付他们，现在，小丑猫调用了大部分力量去对付诺斯，他们面对这具分身力量减弱，是最好的时机。
黄金狮利爪狠狠抓向小丑猫分身，将祂扑倒在地。
克劳卡的分身被狠狠排进枯枝树叶里，祂胸口剧烈起伏，小丑妆容夸张的脸上，却张扬起神经质的笑容，祂大张着嘴，从喉咙里轻快地吐出一个字，
“Boom~”
“轰！”又是第二声巨响，间隔时间不超过两秒。
地动山摇。
所有直播画面只剩下了一片火光。
【啊啊啊！好恐怖的爆炸！】
【东方辞张开了防御，他们应该能存活下来。但诺斯应该完了】
【苏唐呢？画面都给到了主战场，我更好奇苏唐怎么了！小丑猫现在对她到底是什么态度啊】
弹幕刚出现，负责切换镜头的技术人员立马将直播镜头给到了苏唐那边。
无数扑克牌旋转，形成了一个封闭的螺旋卡牌迷宫。
苏唐和卫娴在迷宫中迅速移动，火焰势如破竹将扑克牌燃烧成灰烬。
但是因为游动的扑克牌实在太多，一时之间和外面的诺斯还有距离。
观众们瞬间捉摸出了味。
扑克牌迷宫拦住了人，但同时，也将爆炸拦在了扑克牌迷宫外。
连激烈的爆炸声也被层层叠叠的迷宫扑克牌削弱了不少。
这些原本如刀锋般锋利的扑克，在迷宫里褪去了杀机，只充当了阻挡的障碍物。
【看出来了。虽然被假妈妈攻击了……但小丑猫还爱着假妈妈】
【真不愧是一出场就满世界找母亲的高危超凡种。这妈宝程度，令人震惊】
【有一说一科顿的降智光环也牛逼了。异能评级应该提高！科顿少爷，我再也不喷你蠢了】
【只有一分钟就结束了，小丑猫清醒过来，第一个先宰北海军大。要成为BOSS生涯黑历史了。】
【真的很好奇，小丑猫代码到底是黎明哪个程序员写的？建议该程序员给自己买份人身意外险。
等真正的小丑猫从核里苏醒后，看到人类把它形象做成这个样子，不得跑去黎明总部先杀程序员祭天】
苏唐和卫娴听到爆炸声，互相对视一眼，加快了寻找出路的速度。
“轰！”卫娴的火狼撕裂最后一道扑克牌迷墙，正好赶上爆炸的余波停歇。
爆炸后滚滚热浪铺面而来，刺得肌肤升起一阵细密的鸡皮疙瘩。
雾霭和尘烟弥散。
最后一轮震荡的冲击波向她们扩散，苏唐伸手挡住迎面冲来的热风。
“嘶……不会都死了吧。”卫娴倒抽一口气。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时，一道冷淡喑哑的声音，在她们旁边响起。
“还活着。”
苏唐感觉身体一重，一道高大的身影就压在了自己身上。
是诺斯。
她连忙撑住人。
诺斯束扎在脑后的长发已经散开，沾着爆炸的余波，右手断裂。
紧身作战衣被爆炸冲击着破碎，露出结实宽厚的胸膛和精瘦的腹部。
线条流畅的肌肉上，焦黑的烧伤与撕裂伤交织，皮肉外翻猩红恐怖。
“咳咳。”诺斯压抑着喉咙的痒意咳嗽。
他的声音除了有些虚弱，还有一种如同以往的平静，半依在苏唐身上，微微闭上长睫，“……学妹，靠靠。”
苏唐感觉手臂上突然拂过毛绒绒的触感，她低头一看，一条雪白蓬松带斑点的尾巴正搭在胳膊上。
苏唐猛地抬起头，发现诺斯虽然还是那张脸，却变了个模样。
原本暗金色的头发几乎变成了近乎银白的铂金色，瞳孔不再是平时冷淡的灰绿，而是浅灰蓝色，就像是他的那只雪豹。
看起来就像是东方辞变成半龙。
不是说混血种才能变成超凡种形态吗？
难道她摸的雪豹是……
苏唐心里忽然升起淡淡的疑问，然而诺斯眼睫纤长，俊脸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峻平静，倒让她觉得不好问。
“诺斯还活着！”讲解员声音不可思议。
“他对危机的判定很敏锐。”简际冷淡评价，“如果不是当即立断，自断手腕，再加上血脉返祖的速度，他避不开核心区的爆炸。
无所不用其极，对敌人狠，对自己也狠，这不是军校生的路子。
很有西西弗里家族的风格。不过……强弩之末了。只是一口气而已。而且小丑猫，也还活着。而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果然，几乎下一秒，同样在爆炸中身形狼狈的克劳卡出现。
祂手腕，膝盖，都露出森白的骨质，走路不如以前灵活，碧绿的瞳孔在看到靠在苏唐身上的诺斯时，瞬间一沉。
祂不顾膝盖的疼痛，猛地跳起，扑克向诺斯刺去。
卫娴立马带火狼阻止，却被杂技球给撞走。
苏唐松开诺斯，迎上小丑猫的扑克牌。
克劳卡连忙转动指尖，扑克牌转移攻击轨迹，祂的眼睛注视苏唐。
像是委屈的孩子。
“母亲。”
胸口的滞痛让祂太阳穴发胀，弯着腰大口喘息。
祂握住苏唐的匕首，白骨森然，手遏制不住地发抖，脸上却露出一抹灿烂无比的笑意。
没了诡异和疯狂。
不再是带来血腥恐怖的小丑，此时笑容灿烂更像是游乐园中带来欢乐的小丑。
“如果您想杀我……”
祂握住匕首，对着自己的心脏，清澈的碧眸濡慕纯粹，“我甘愿为您献上生命。”
“但在那之间，能不能让我，先完成一件事。”
猫猫：我可以死！但勾引母亲的白猫必须死！
??[75]第
75
章:克劳卡，永远爱着母亲
回答祂的，是来自远处的一记轰击炮。
灼热的高温冲击弹射进胸膛，瞬间将祂胸口炸开一个碗口大的血洞。
紧紧贴着苏唐的小丑猫，身体痉挛般抽动了两下。
修长的眼睫被血水沾湿成一绺，淌血的眼睛茫然眨了眨，垂首看向自己胸膛的血洞。
“学妹！诺斯！你们没事吧！！”
千米外，卫娴肩上扛着自动搜索轰击炮，带着剩余的北海军大学生，正气喘吁吁匆匆往这边跑，满头都是汗。
【滋……北海军大……滋……击败BOSS小丑猫，第224届联合演练结束！】
天空中亮起如同信号断频般的公告。
小丑猫的副本封禁消失。
被困在副本内的军校生一个个相继弹出黎明副本。
“呼。”
苏唐听到一声轻轻的喘息声，然后是诺斯身体倒地声。
早在爆炸后，他的人物状态已经到了极限。
死里逃生后说学妹靠靠，也不是装的。
不过西西弗里家，因为家族特殊，从小就注重耐力训练。哪怕身体到了极端状态，依然能够强撑一段时间，极限反杀。
现在尘埃落定，他的身体就像是紧绷后松弛的弦，立马倒地，装也不装。
诺斯毫无形象地躺在焦土与枯叶中。
经历过爆炸的作战服破破烂烂，露出矫健有力的肌肉线条，黑色的布料在高温下融化，和狰狞翻飞的血肉融在一起。
他微微偏过头，摊开的手指肌肉微微痉挛，灰蓝的瞳孔一如既往地冷峻平静，嘴唇张合。
唯一能动的蓬松大尾巴抬起来，懒洋洋拍了拍她，
“学妹，线下见。”
“哗！”诺斯身体化为一道流光下线。
比赛结束后，黎明会自动将人弹出，但是也可以选择延迟离开。
苏唐没有选择退出副本，而是暂时留了下来。
刚才强行使用精神力蛛丝的时候，让她发现了黎明星网的不对劲。
她知道为什么黎明不能使用‘精神力’了，不是因为它没有模拟精神力的功能。
相反，它的底层架构，并来就不是纯粹的代码和数据，更像是一个密布交织的精神力网。
精神力可以触碰它的核心。所以，它做了一个‘防火墙’，限制登陆者使用精神力。
就像是小丑猫封禁副本，限制登陆者退出。
不过，有精神力代表拥有灵魂，如果只是一串代码，根本无法办到。
苏唐平静的目光扫过焦土，虽然副本提示小丑猫已被击败，但她落在祂身上的精神力丝，还是感受到了微弱的波动。
“母亲……”
一道极其微弱的声音响起，在焦土里响起。
蜷缩倒地的青年，胸口微微起伏，十指骨折外翻，用手肘撑在地上，想支撑起身体。
但下一秒，又重重地倒下了下去。
祂就像刚蹒跚学步的婴儿，一次次跌倒又爬起，跌跌撞撞往苏唐的方向走去。
鲜血的血液从祂的发尾、脖颈，一滴滴落在发黑的焦土上。
克劳卡痛苦地喘息着，被血染红的绿瞳巴巴望着不远处的人。
不想被回收的意志和黎明的系统规则做斗争，支撑着残破的身体往少女方向跑，从胸口、四肢渗出的血液，在地上拖出一道道长长的血痕。
这具身体……不能消失。
不想回去复生。
祂好不容易才找到母亲。
苏唐精神力全部倾巢而出，暂时屏蔽黎明的监控。
察觉到‘入侵’，黎明的防火墙开始排斥她的意识。
苏唐脸色发白，表情却很平静，走到小丑猫前面。
踉跄前行的青年停下，跪倒在地上，抬起头，露出一张漂亮又狼狈的脸。
脸上的扑克花纹已经被鲜血模糊，鲜血和脸上的猩红小丑笑弧交融，分不清血还是颜料。
漂亮的绿瞳抬起，眼睫沾着血液，扭曲的血迹从玻璃珠般澄澈的瞳孔上蜿蜒。
祂瞳孔微微亮着光，如同仰望天神一样，痴痴地望着身前的人，声音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