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滩血自她裙下漫开,越涌越多。而方时胥头也不回,叫走了院中所有人。
“不准管她。”
“我要让她也尝尝叫天天不应的滋味。”
23.
江夕音运气比我好,
一朝难产,她在院子中嚎叫产下一个死胎,自己却还留着一口气。
足够撑到她迎接江家上下百口人斩首示众的消息。
她蜷缩在卧房一角,似乎在倾听远方刑场凄厉的惨叫。
直至方时胥进门,她才抬头。
“你可还满意江家的下场?”
方时胥挑眉冷笑,周身皆被复仇快意包裹,“忘了告诉你,你肚子里那孩子不是我的。”
“每每入夜,我都会点起迷香,让府里下人代我行夫妻之礼。”
江夕音双眼陡然睁大,不可置信摇头,可方时胥却没有住嘴的意思。
“江家本不用满门抄斩,是我跟父皇进言,杀鸡儆猴,必须重罚以儆效尤。”
“你父亲和你哥哥的凌迟,我也买通了刽子手,保准割够三千刀再上路。”
他眼神冰冷地嘀咕着,“做事不靠谱,就知道耍心机跟夕音争风吃醋。”
「我“」几夜未睡,方时胥眼下半圈乌黑,趁得他本就瘦的面庞形销骨立。
如同一具自地狱爬上来的骷髅。
“不够,还不够。”
江夕音摇头,“你以为害死谢云卿的只有我吗?”
“你贪图江家势力,对谢云卿不管不问,才给了我对她下手的时机啊!”
她狞笑,指向案边那瓶金疮药,“我没逼她用这瓶毒药!”
“我也从来没让谢云卿帮我去杀人!”
“谢云卿死了,江家倒了,方时胥!你也当不成皇帝了……”
话还没说完,一柄匕首贯入胸膛,彻底了断她的气息。
方时胥不语,扯下那对血玉耳铛,
将她丢去乱葬岗后,默然来到郊外。
那处葬了我尸骨的山岗。
“我错了。”
“云卿,我错了。”
他一遍遍重复着,忏悔着,直至天色昏暗,连月色都不肯为他驻留。
“我是在做梦吧?”
“等梦醒,我不是什么五皇子,也不想当什么皇帝。”
“你还在山边等我,牵一个像你的女儿……”
声音愈发微弱,渐渐被夜风吞噬。
他迎向山峰,饮尽最后一壶酒。
纵身一跃。
我周身挣脱不得的束缚突然间消散,一股白光升腾,引我越飘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