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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小猫黏人吗?现在好?像的确有一点了。

    可能是以?前流浪时被人类欺负过,傅润宜刚带小猫回?家的时候,它特别怕人,永远缩到角落里,把自己藏起来,即使是一些好?心的靠近照顾都会引起小猫的惊恐戒备。

    现在它甚至会主动找傅润宜玩。

    傅润宜说:“可是小猫黏我,我很喜欢。”

    原惟很轻地点了一下头,说:“是这个道理?。”

    等原惟进了厨房,打开冰箱,傅润宜才慢了许多拍地反应过来,原惟刚刚的回?答里,好?像也有喜欢她黏人的意?思。

    冰箱里的冷光映出来,照得人十分透净清冷,傅润宜看到原惟拧开她不久前刚买回?来的水,微仰头喝着?,透明的液体?奔涌,原惟的喉结很凸出,他脖颈修长,一角方冰似的硬骨滚动起来,非常欲气。

    傅润宜想到一些时刻,原惟因剧烈运动脖颈出汗,一上一下的对视中,沦陷的地方不止一处,她受不住原惟近距离的盯看,就会略略移开一些目光。

    从?他的脸,去看他的脖子,视线随身体?轻震,人发软晕眩,汗液也是扭曲的,顺着?皮肤慢慢流淌到喉结的位置,他再呼吸或吞咽的时候,会带着?那一点水痕一起动。

    那时候她有一点罕见的反驳欲,原惟总说她很湿,傅润宜想,其实你也是。

    片刻的神游,令她面?上生了燥。

    原惟关上冰箱,在这时喊她:“你刚刚下楼特意?去买水的?”

    傅润宜“嗯”了一声。

    之前以?为原惟不会再来了,所?以?只?买了自己喜欢喝的乌龙茶,想起来就赶紧去补了几瓶功能性饮料,有点像果味版的矿泉水,原惟好?像挺喜欢喝。

    原惟走过来,打量她:“你耳朵怎么这么红?”

    “啊?”傅润宜懵懵张口,朝自己的耳朵捂了一下,“很红吗?”

    这个问题原惟是在十来分钟后回?答的。

    他淋浴后的身体?上有比傅润宜更高的温度,却和傅润宜散发着?同一款沐浴液的香气。

    傅润宜的睡裙塌落一侧吊带,像折角的书页卡在她细瘦的胳膊上,但并没有暴露什么,因为原惟的手掌很大,修长的骨节握拢着?,陷下去,有力地护着?。

    傅润宜朝相?反的一侧扭着?头,在自己的肩膀位置,和身后的人接吻,似乎彼此?都很急,唇舌勾探,欲念横生。

    原惟叫她看水台上方的镜子。

    她耳朵红得像要滴血了,摸一摸,完全发烫。

    很快傅润宜就看不到镜子了。

    因原惟将她抱上水台,傅润宜有些为这方并不宽敞的水台的承重担心,因为她从?来没有这样双膝远远地分开坐在上头。

    同样,她也为自己担心。

    水台只?有半米多宽,而?她睡裙朝上翻起,两手后撑,几乎坐在边沿位置的敞开姿势,即使什么也没发生,就已经十分羞耻。

    但原惟就站在两腿之间,双膝只?能这么大开分离,根本合不上。

    傅润宜听见上面?小柜子被打开的声音。

    原惟取出来的粉红小鸟,更是令傅润宜周身一紧,他单手拿着?,小小的物件在他手上更显得袖珍可爱。

    原惟的脸上毫无波澜,垂眼疑惑了一句,声音很低:“有电吗?”随即便按下正确按钮。

    轻震与微响同时传出。

    傅润宜不自禁地抖了一下。

    原惟抬眼看她,那声响犹在他掌心,他却十分自然地跟傅润宜说话:“我第一次来你家那晚,你是不是就在玩这个?”

    傅润宜忽然明白了,怪不得他刚刚无需研究就正确启动了,可能之前那晚,他就研究过了。

    傅润宜吸了一口气。

    原惟靠近过来,若有似无地吻了她两下,气音惑人:“放哪里?”

    傅润宜口干舌燥,只?觉得呼吸都紧了,“原惟……”

    “我慢慢弄好?不好??”

    此?刻不管原惟说什么,傅润宜应该都会说好?。

    嗡响不停的高频震音在密闭的浴室明显到无法忽视,它贴在傅润宜腿上,敲击她的神经,一路上移,要去更敏感的地方作祟。

    她看不见,盲区的感受反而?加剧了,目力所?及是原惟的脸,时近时远,断断续续地与她接吻。

    他与小玩具一起完成前戏。

    但似乎没有就此?停止的意?思,傅润宜趴在他肩上说这样坐着?不舒服,原惟就单手托在她腿根,抱她回?房,换了一个舒服的地方。

    电力充足的小物件和她一起被抛到松软的小床上,她趴着?,伸手去拿,想关,却不成。

    原惟的浴衣大敞,站在床边,不费力地将她往后一拖,危险从?身后袭来。

    微黏的紧贴感,不留一丝缝隙。

    傅润宜不敢乱动,因这种时刻,稍稍的扭动都有种急促渴望的意?味,即使她此?刻就有,也不太想表现。,尽在晋江文学城

    但原惟敢动,他只?要微微俯身,就能压着?傅润宜的背脊,抓住她的手,以?及她手里还?在勤勉工作的小玩具。

    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

    饱胀,酸麻,原惟在缩短距离。

    傅润宜仍保持伸臂拿物的姿态,此?刻想躬身起来,就会顶到原惟的胸口。

    她能感觉得到原惟在给她时间适应。

    但原惟并不是时时都这样温柔。

    他带着?她的手朝下,傅润宜有点紧张,她没有试过同时,可连带着?她手腕间的一点颤抖,原惟都一并压下去了。

    小玩具在前,原惟在后。

    寸许之距,震动的频率他同样能感觉到,傅润宜躺着?,仰颈看着?床头的灯,光芒似幻,她的手指无助地伸去抓原惟的手腕,摇着?头,神智近无,说着?不要了不要了。

    原惟并不遵从?她的意?思。

    等她弓起腰,微微抽颤,彻底结束这一次,他才将东西拿开。

    但他自己仍深陷其中。

    原惟把筋骨疲软的傅润宜捞起来,她太湿了,连带着?原惟亲近她的地方都同样湿泞不堪,她还?没缓过刚刚那次,失神的表情仿佛断掉一口气,又再一次活过来。

    即使疲惫,她的肢体?也有记忆,每次原惟这样捞她起来,她都会趴到原惟肩上,寻到最舒服的位置,闭眼休息。

    原惟抚抚她的背,仔细感觉,能察觉她还?在发抖。

    “不要了。”她埋在原惟肩窝里小声说。

    “不要我,还?是不要小玩具?”

    傅润宜两臂环着?原惟的脖子,瓮声瓮气:“不要小玩具,要你。”

    酥麻到好?像已经失感,平时她自己弄,到了就会停下,虽然刺激但很短促,因为实在精力不足。

    但是刚才原惟并不理?会她中途举白旗,强t?制性地放在那里,一次比一次强烈,她最后直接哭了出来。

    他和小玩具不可以?一起这样,太多了。

    傅润宜忍不住说:“……那里,麻到没有感觉了。”

    “哪里?”

    傅润宜忽然有点委屈,但声音仍然凶不起来:“……是你弄的。”

    原惟恍然,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哦,那我知?道了。”

    傅润宜懊悔不已,她发现原惟总是不费力地就能翻着?花样作弄她。

    他的唇舌那么热,她当然会有感觉。

    舔着?嘬着?,还?要问:“没感觉吗?”

    傅润宜像筛子一样发抖,但两腿被原惟按得不能动弹,她想躲想让想求饶。

    原惟偏曲解她的意?思:“你往前送,是要我全都吃进去吗?”

    傅润宜头皮发麻,身下同样。

    舌头的湿软高热,刺进去,太可怕了。

    “原惟,可以?了可以?了!”

    原惟不听她近乎变调的声音,等她的身体?反应诚实地说“可以?了”,水迹汩汩弥漫,才彻底停下来。

    这种刺激并不强烈,但心理?上的羞耻是数倍以?上,傅润宜双腿潦倒,原惟问她还?有哪里没感觉,她摇摇头,脸往被子里藏,不敢再乱说话。

    原惟裹上浴衣,打开房门,去冰箱拿水。

    门半敞着?。

    外面?的声音更加明显了。

    她的小猫在叫,不知?道是饿了还?是在撒娇,声音软绵绵的,原惟似乎打开了水龙头,有水流的哗哗声,接着?冰箱门被打开,短时间内,轻而?发闷的两声“砰”,是开合的声响,然后是猫粮被倒进食盆里的窸窣声。

    傅润宜穿着?宽松的白色吊带睡裙,懒懒地趴在小床边,枕着?自己的手臂,人很放松,听觉却很专注。

    只?觉得由这些片段组成的声音,很熟悉。

    她想起来了。

    原惟第一次来她家,那个离奇的夜晚,似乎就是以?这些声音作为结尾的。

    唯一不同的是——在这些声响结束后,那一次原惟很快就离开了。

    而?今晚,客厅安静下来的同时,原惟推开半掩的房门,脚边跟着?小猫,手里拿着?两瓶饮料,拧开其中的一瓶乌龙茶,走到床边递给她。

    他自己喝着?另一瓶。

    傅润宜记得,那晚原惟走后自己回?溯了一个很美好?的纪实梦,梦境里,是她的少女?时代,原惟第一次主动跟她说话,他在淡青色的雨天里,忽然回?头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傅润宜。”

    傅润宜轻怔着?,闻声回?神,听见此?时此?刻,近在咫尺的原惟在喊她,她捏着?乌龙茶的瓶身,鼻音低低“嗯”了一声,朝原惟看去。

    后者?将手掌放置在她脑袋上,揉了揉问:“你晚上打电话的时候,声音不太对劲,怎么了?”

    傅润宜将脸贴在自己的胳膊上,抿抿嘴,却没出声。

    “你不想说?”

    傅润宜小幅度摇头,“不是,是不知?道怎么说。”

    她把跟傅雯宁打电话的事简单讲了。

    但这件事并不是重点,她没有因为傅雯宁说的一番话就立马觉得自己脱胎换骨、重获新生般的轻松畅快。

    原惟问:“那是什么感觉?”

    傅润宜拉住原惟的手指,一边想一边形容着?:“就是……觉得心里酸酸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原惟低头看着?自己掌心里的手,在他的手的对比下,很小,很白,几乎没有力量可言,她连掌纹都很淡,淡得像与这世?界的关联零星无几。

    像傅润宜这样的人,即使有一天,需要救命稻草了,她可能也不会用尽全力去抓。

    或许这就是她自己说的不上不下的状态。

    原惟愿意?当这个锚点,紧紧抓住傅润宜,他不想看到她孤孤单单地飘浮磕碰。

    原惟握着?她的手,说:“你想怎么办都可以?。”

    傅润宜想了想,冲着?原惟很淡地笑了一下,“我想说‘谢谢’。”

    但当时在电话里,有些百感交集的堵塞,没好?意?思说出来。

    原惟看着?她,有些不解:“嗯?”

    傅润宜说:“我想对雯宁说‘谢谢’,也不止,还?有很多人,我都想跟他们说谢谢。”

    命运的砝码曾未经同意?就在她的人生中降临,真相?大白后又将她长久地坠于一种失衡的状态,很长很长的时间里,傅润宜总觉得自己需要还?些什么,于是透支自己,不断地往外拿,是那些爱她的人重复同样的动作,让她填满。

    “原惟,我也想跟你说谢谢,谢谢你喜欢我。”

    原惟将她手背执起,送到唇边,落下一吻,好?像在学?傅润宜说话。

    “不客气。”

    傅润宜把饮料瓶放到床头,爬起来,想到原惟怀里。

    原惟抱着?她,接收那些亲昵的肌肤之间的紧贴触碰。

    傅润宜在他耳边问:“原惟,你可以?留在我身边吗?”

    这个问题傅润宜曾经问过,在酒店那次,她希望原惟可以?留下来陪她度过噩梦后的几个小时。

    原惟轻抚着?她的背,说:“我不走。”

    傅润宜小声道:“我说的是一直。”

    原惟回?答:“我说的也是。”

    床头昏黄的月亮灯下,原惟的手表旁边放着?敞口的艳俗纸盒,里头是没开封的铝膜包装小方块,外头用纸巾潦草裹住的,是使用过的,床头柜不宽,剩余的空地不多,两只?半剩的饮料瓶紧贴着?放在一起。

    刚刚喝过它们的两人此?时也贴在一处。

    41附加分

    -

    关了灯的房间里,

    傅润宜枕在原惟胳膊上,脑袋贴在原惟跟前?,像只吱吱啃菜叶的兔子,

    一直在话。

    黑暗令她无所顾忌,

    快乐又叫她兴奋不已。

    其实身体是累的,需要休息了,

    但是她控制不住地想跟原惟讲话。

    她告诉原惟,她其实一点?也不担心傅学林的安危。傅学林是个?伪君子,对?她,

    对?雯宁,对?妈妈都不是很好?,

    当然也有好?的时候,如果?她们做了令他脸上有光、被人艳羡的事,

    他会春风满面?地?赞扬,称心的妻女和美满的家庭好像只是他用来装饰自己的工具。

    但后来的傅润宜无论做什么,他都不会再满意了。

    原惟从他妈那里听过一些事。

    “是他不让你学小提琴了吗?”

    傅润宜“嗯”了一声,

    又:“但我自己也不是那么舍不得?。”

    傅润宜对?小提琴的感情,有些复杂。

    她可以在一些练习的进步中感觉到快乐,

    却也深切地?记着许多次上台前?的紧张恐惧,她必须要通过表演拿分得?奖,

    否则转过头,

    傅学林绝不会给她笑脸。

    每次参加比赛压力都很大,

    一旦有任何失误,

    她原本就简单的生活,每一样细节都要重新被拎出来审视一遍,

    傅学林会以此来判断哪里出了问题,他会怪罪一本漫画书,

    也会怪罪妻子对?女儿的管束还?不够严格。

    那样死气?沉沉又按部就班的日子,傅润宜仍然活得?战战兢兢。

    傅润宜承认小提琴带给了她很多东西。

    就像后来傅雯宁挖苦她的话,如果?不是阴差阳错在傅家这样的环境里长大,那些鲜花和掌声根本就不会落到她的身上。

    傅润宜没有反驳。

    因?为那时她觉得?傅雯宁得?有道理。

    可她也想,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执念去追逐大放异彩的人生。

    告别小提琴,是令傅润宜难过的。

    那些夜晚,枕边淌过的泪水无法作假,想到妈妈这些年付出的心血精力,还?有老师的教导培养,她会伤心愧疚。

    但是要论如何面?对?光环褪去的人生,傅润宜并不那么害怕,渺小如微尘,无法吸引他人的视线和赞美,这些年,她接受,也适应了。

    关于原惟,很多年前?,她带着预料中的结果?向?他告白?,被礼貌拒绝,甚至成为旁人口中“落了俗”的人,短暂的酸涩后,她其实并没有难过挂怀。

    原惟就像她少女时期草草旁听过的一门课程,她不可自控地?被吸引,却也明白?,她的喜欢只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她和原惟之间的交集远远算不上充足的准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但她还?是要进这间考场。

    哪怕注定领一张不及格的成绩单,她也想写一下自己的错误答案。

    原惟的夜视很好?。

    纱窗外的一点?路灯余晖,也够他低头看清傅润宜讲话的样子,听着傅润宜的话,他忽而笑了一下。

    “错误答案?”

    傅润宜因?感觉到原惟笑意的微震,抬起头来。

    视线里,傅润宜的眼睛有种莹润的光泽,原惟望着,出声道:“按你这么,那你现在是在重修高?中课程?”

    傅润宜闻声顿了顿,随即摇摇头。

    “当然不是。”

    “不是?”

    傅润宜很有道理地?:“你第一次来我家那晚,我就已经?算自己拿到满分了。”

    “第一次那晚?傅润宜,你的评t?分标准……”原惟有些哭笑不得?了,“已经?拿到满分了?那现在呢?现在算什么?”

    傅润宜稍作思考,吐出三?个?字:“附加分。”

    原惟直接笑了,捏了一下傅润宜的脸,“傅润宜,你真的很有幽默感。”

    傅润宜顿时有些高?兴不起来了,抓住原惟的手,喊了一声“原惟”,她斟酌着,“幽默感好?像不是好?词……”

    “怎么不是?”原惟,“如果?你觉得?一个?人可爱,你就会可爱,如果?你觉得?一个?人很可爱——”

    傅润宜对?这种表述方式很熟悉,尝试接话道:“就会‘可爱可爱可爱’?”

    原惟捏住傅润宜的脸颊,话里尽是笑意:“对?,这就是幽默感的意思。”

    “‘幽默感’等于三?个?‘可爱’?”

    原惟一本正?经?:“四个?也可以。”

    傅润宜想明白?了:“你之前?我有幽默感,都是在我可爱吗?”

    “起码三?四个?吧。”

    傅润宜笑了。

    她忍不住跟原惟更多的话,她告诉原惟,之前?去崇北就是为了见他的。

    “因?为我很想你,我看到小猫会想你,听到外面?的蝉声也会想你,自己做饭会想你,去楼下吃早餐也会想你。”

    原惟屏住一口气?听完傅润宜的一串话,然后柔软地?无奈地?叹出来,傅润宜真的是……

    “在崇北的时候,问你,怎么不承认?”

    傅润宜小声回答:“……我担心会给你添麻烦,我不想让你为难。”

    原惟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没有为难。”

    时间已经?很晚,原惟轻轻拍了两下她的背,“睡觉吧,再熬夜你明天起床会没有精神,有话明天再继续。”

    “,傅润宜。”

    傅润宜本来有点?想顺着刚刚的话题问原惟,那段时间,原惟有没有想念过她呢?

    转瞬打了个?哈欠,的确太晚也很困了,傅润宜便把问题藏进了心里,跟原惟了。

    这一夜,傅润宜睡得?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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