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温热的指尖先是落在?傅润宜的唇边,傅润宜察觉触碰后扭头看过来,原惟手指一划,勾至耳后,将她脸上?仅有的一点发丝遮挡除去。十几?岁的傅润宜长什?么样子,原惟想不起来了?。
依稀记得气质应该和如今差不多。
淡淡的,温温吞吞,有种不希望被别人发现?的收敛,像t?努力平息涟漪的湖面。
但其实这样无波无澜的湖面是好看的,经得起年岁迁更,耐得住四季打量。
原惟用手指托着?傅润宜的下?巴,傅润宜便?一动不动,任由原惟在?很近的距离里看着?自己,直到她手臂和下?巴都有点累,她才鬼迷心窍地慢慢靠近过去。
那么短的距离,居然也会冲淡勇气,最后傅润宜偏了?一点头,只?亲在?原惟唇角。,尽在晋江文学城
蜻蜓点水,一碰即止。
但离开?时,傅润宜胸腔内的心跳仍然砰砰鼓动,似感应到未知飓风。
“……我,我脖子酸了?。”
她用余光观察着?。
原惟没有排斥或厌恶的表情,静止了?数息,然后眼睫动了?一下?,问道:“这就是‘劣质的借口’?”
傅润宜变回原来的姿势,只?是脸往胳膊里埋得更深,露一双眼睛,含含糊糊应了?一声?。
小猫察觉不出人类之间气氛的幽微变化,依旧开?心投入地舔猫条。
原惟低下?头,从?看猫,没几?秒视线又移到傅润宜的手上?。
傅润宜的手腕很细,腕骨位置有一圈箍红的印子。攥在?手心按进枕头里时,原惟在?想,怎么会有人连骨头都这么脆弱,他已经克制过力度,没想到还是留下?了?痕迹。
“这猫叫什?么?”
傅润宜说:“蓝猫。”
显而易见,看这一身毛色也知道品种是蓝猫,原惟说:“我是问,猫叫什?么名字,你起的名字。”
傅润宜摇摇头:“没有名字。”然后声?音低了?一些,“我没有起名字。”
“为什?么没有名字?”
“一开?始不知道起什?么,后来它总是从?阳台跑出去玩,我不确定它需不需要我给它起名字,或许在?我捡到它之前,它已经有名字了?,人不喜欢自己有两个名字,小猫可能也不喜欢。”
人不喜欢自己有两个名字……,尽在晋江文学城
原惟先是想到傅润宜,后又想到傅润宜那个原名寓意不好的姐姐。
原惟不相信曾凯先前说的傅润宜在?真千金回来后给故意别人难堪,傅润宜不是那样的人,她能不被别人欺负都是好事,但有些难堪,也不一定需要某一方主动施加,相形见绌,高下?立判,也是一种难堪。
傅润宜说:“反正不起名字也可以照顾它,也不一定非要在?它身上?留下?一个属于我的印记。”
原惟没有见过傅润宜这样的人。
看似无精打采地应对生?活,实则一直认真在?为自身所在?的世界建立秩序,绝对的脆弱和极致的稳定并行不悖,像一串bug频出并且不思改进的代?码,变量不多,属性明确,即使运行环境配置不当,依赖库缺失或冲突,她都会用自己的方式踉踉跄跄地运行下?去。
他觉得傅润宜像魔术。
而魔术的本质是享受疑惑,被违背常理的部分?顺理成章地吸引。
傅润宜想了?一会儿,仿佛原惟一问,她原本的逻辑也产生?些许动摇,扭过头,发现?原惟一直看着?她,她不太明白其中?的意思,原惟是觉得不给小猫起名字的人很奇怪吗?
“是不是要起名字?”傅润宜看着?原惟,苦恼地低语,“我不知道要叫什?么,我第一次养小猫,要不……你帮我起?”
原惟对她笑了?一下?,“没什?么要不要的。”
“等你哪天确信这只?小猫不会离开?你,想给它起名字的时候,我再来帮你起。”
理解着?原惟说的话,傅润宜的眼瞳慢慢地亮了?一点,试探说:“打电话给你?”
原惟一本正经提议:“写信也行。”
傅润宜受不住调侃,脸皮瞬间发热,脑袋倒在?自己胳膊上?,嘴角弯弯地抿着?。
喂完食物,傅润宜将小猫抱出去。
回来时,原惟在?喝她剩下?的半瓶乌龙茶,一边喝,一边看傅润宜好像很忙地收拾起屋子。
其实没什?么可收拾的,房间本来就整洁有序,上?床又不是拆屋子,能乱到哪里去,捡起两件衣服罢了?。
实在?忙不下?去了?,傅润宜才踱步到原惟身边,从?床上?抓起那件原惟的上?衣,低声?自语:“这个好像脏了?,我拿去洗。”
“那你让我穿什?么?”原惟不急不缓地问。
衣服团成一团,抱在?胸口,傅润宜已经走到房门前,先是背对着?原惟说:“明天早上?就干了?。”然后扭过头,看着?原惟,像和他商量,“明天早上?干,行吗?”
“能不能干,要问衣服吧?”
“衣服说,能干……”
原惟笑了?笑,颔首随她胡扯,
“行,那听衣服的。”
傍晚在?餐厅用餐氛围不太好,那顿海鲜没吃多少,回家后体力消耗又很大,这会儿喝了?半瓶水,原惟觉出一点饿,问在?洗衣机前倒皂液的傅润宜,傅润宜也说饿。
但她不得不给原惟一点预警。
“我家附近的外卖都不是很好吃。”
“那自己做吧,我看看你冰箱里有什?么。”
关于原惟会在?厨房游刃有余,傅润宜也不那么意外。
以前她去原家上?课,听原夫人说起过一些原惟在?国外留学的经历。原惟就读的德颂公学除了?有近百年的悠久历史,也以师资强大和军事化管理闻名全球,学校注重培养综合型人才,每个学期都会开?展不同的户外活动来锻炼学生?统筹协作?的能力和对不同环境的适应能力。
原夫人很心疼自己的孩子,认为一个未成年通过这样训练去除掉对他人甚至对父母的依赖,是很残忍的事。
但在?儿子的教育问题上?,原夫人似乎并不具备太大的话语权,所以她对待傅润宜总还有一份师生?情谊之外的温柔。
是原惟用不上?的母爱。
原夫人寄托了?一些到自己乖巧听话的学生?身上?。
傅润宜的做饭的本事如何,姨婆清楚,所以冰箱里的食材基本都是半成品,稍稍加热烹煮就能凑合一餐。换另一个人来,食材有限,也没有什?么发挥厨艺的空间。
原惟拿了?酥肉,复炸技术比傅润宜好得多,剩了?一点油,煎出两颗荷包蛋,卖相也饱满金黄,十分?可观,最后煮上?一锅水,等水开?下?面。
这时候门响了?。
原惟也纳闷这么晚谁会来找傅润宜,从?门洞看了?一眼,外头的寸头男人也不是生?脸。
是对门的大哥来拿桃子。
即使之前只?匆匆见过一面,那大哥对原惟也有印象,会晤似的打趣说:“又幸会,这下?咱们门里门外都算打过招呼了?。”
两人简单打过招呼,原惟听傅润宜指挥,帮着?把一箱桃子搬去对面,回来时,原惟手上?多了?两根葱,一把青菜。
对门大哥关门前还乐呵呵留话:“还缺什?么吱声?嗷。”
“谢了?。”原惟说,关上?门。
傅润宜看着?原惟去厨房处理那把青菜,她呆站在?客厅,手里拿着?一个多余的衣架,只?觉得不可思议——她来这边住了?七年,也从?来没有从?别人家的冰箱里拿过东西回来。
开?口问毫不相关的人讨要东西,难易程度不亚于她自己在?家里生?造一枚核弹。
夜宵是原惟做的,傅润宜自觉承担起洗碗的责任。等收拾好厨房,时间也不早了?,她关了?客厅的灯,回卧室。
原惟正在?研究傅润宜的日历。
她将一些特殊的日期都用彩笔圈出来,没有写文字,标注了?一些简单的符号,看起来莫名统一,像某种傅润宜所在?世界的专属密码。
傅润宜在?原惟身边站了?几?秒钟,酝酿斟酌,还是觉得“我们睡觉吧”这种话讲出来很色情,最后她选择用提问的方式来化解尴尬。
“原惟,你困吗?”
原惟说“困了?”,然后看了?一眼傅润宜的床。
之前因情事而凌乱的床铺恢复了?整洁,但无论怎么除去杂物,大小也不会变,目测宽度没有一米五。
等两个人躺上?去,实际体验更加局促。
傅润宜没办法快速入睡,脑子浮现?刚刚床边那个错位的吻,她在?想,如果当时亲上?去,原惟应该也不会很介意。
她微微咬住下?唇,有些跃跃欲试的念头,但又不由反思自己的贪心很得寸进尺。
胡思乱想占据傅润宜的大脑。
她翻了?几?次身,又平躺回来看向空白的天花板。
忽然,眼前一片黑影迅疾覆上?来。
在?傅润宜开?口说话之前堵住她的声?音,脸颊因被一只?大手轻捏住,而唇瓣微分?开?,供一记深吻直入,两人舌尖碰到一起,傅润宜几?乎是被动地和原惟完成唾液交换。
彼此口腔里是同一种牙膏的味道,好似它们本来就应该交融一体。
吻很短暂,原惟t?退开?一些,朝下?盯着?傅润宜发懵发软的眼睛,“是这个吗?”
傅润宜无从?闪避,她不知道原惟是如何猜到的,或许她想要接吻的心思表现?得太明显了?,既不勇敢又不死?心,翻来覆去,令入睡的气氛僵持,所以原惟好心成全了?她。
“谢谢。”
可能是觉得好笑,原惟扯了?一下?嘴角,配合说:“不客气。”
“,傅润宜。”
傅润宜也跟原惟说了?。
刚刚的吻,连回味起来都异常美妙,舌尖仿佛过电般酥麻。
过了?大概半分?钟,内心的小小雀跃难以休止,傅润宜又翻了?个身。
也是在?此刻,原惟抱住了?她。
只?有夜灯撑着?一丝光亮的私密空间里,傅润宜窘然睁大眼,扭着?肩,轻微地动了?动,她在?想,原惟是不是误会了?,觉得她又在?暗示需要他抱着?睡。
这个真的没有。
原惟希望傅润宜不要乱动,搭在?她的腰间的手臂很强势地收了?一些力道,沉声?提示:“傅润宜,你的床很小。”
“对不起。”
傅润宜为自己的小床向原惟道歉。
“这不是需要道歉的事。”原惟长且轻地叹了?一声?气,然后问她,“开?夜灯是因为害怕?”
“现?在?不怕,可以关的。”傅润宜说。
床小也有好处,就是手臂一伸关灯也快。
黑暗中?,原惟收回手,轻轻揉了?两下?傅润宜后脑的发丝,“睡吧。”
这间不大的卧室,这张很小的床铺,甚至一呼一吸间,全是属于原惟的热度和气息,一个曾经连她的梦境都吝于造访的人,自旧时光里走来,此刻这样鲜活有力地抱着?她,把心跳送到她耳畔。
傅润宜抿住唇,耳尖慢慢红热,手指一点点伸出,试图回抱过去,融入原惟的肢体动作?里。
她想借窗外渗进的暗蓝夜晖看看原惟。
一抬头,鼻尖和嘴唇却都碰到原惟的下?巴。
痛倒不痛,但触感实在?。
傅润宜让不开?,只?能在?原惟脸前几?厘米的地方,同他四目相对,笨拙又窘迫地说对不起,但很快,原惟的手掌拊住傅润宜的侧脸,低头吞没她齿间的尾音,将刚刚那一次短促的吻无限延长。
朦胧夜色里,彼此紧贴,一个黏腻的吻,从?生?疏到熟练反复厮磨,呼吸升温,渐渐溢出用力吮吻的啧声?。
22和璧隋珠
有了?上次在酒店一觉睡到中午让原惟等了?三个多小时的经验,
傅润宜这次定了?早上的闹钟。
在睡觉这件事?上,傅润宜是极其投入的,因为她一直把睡眠当做自己离开自己的时刻。
以至于,
被闹钟扰醒后,
她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小床上,发懵地看看无人的四?周,
也不知道原惟是什么时刻离开的。
傅润宜穿上拖鞋走出房间,小猫不知道去哪儿?了?,客厅很?安静,
衬得外面的世界越发聒噪。
为什么五月份就有蝉叫了??
没有睡到自然醒的傅润宜好?像有了?起床气,听到今年过早出现的蝉声都觉得有点烦。
还好?蝉声不多,
应该只有一两只,时断时续。
傅润宜想要?去关窗户,
转头一怔,她看见餐桌上的电水壶旁边放着原惟的车钥匙,而水壶里蓄的水,
好?像是新?烧的——玻璃内壁积满一圈热乎乎的水汽。
伸手去摸,立马弹回。
还是烫的。
回卧室找来自己的手机,
傅润宜在微信里找到原惟,聊天框里显示的还是好?几?天前的一条添加提示。
[你已经添加了?原惟,
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想了?想,
傅润宜还是把弹起的输入框点下?去,
相比于问?询,
她一直更擅长也习惯等待。
她去柜子里翻使用说明?书和咖啡豆,然后朝厨房走去。
留心着门外的动静,
分辨着是否有脚步停在她的门前,门打开的第一秒,
傅润宜第一时间扭头站到了?厨房门口。
原惟进来,也看见了?她,神情有些意?外,一边关门一边说:“今天醒这么早?”
傅润宜讷讷地“嗯”了?一声,不准备告诉原惟自己定闹钟的事?。
原惟嗅了?嗅空气,“什么味道?”
“咖啡。”傅润宜想到自己的工作还没做完,赶忙取来盛着咖啡原液的杯子,问?原惟:“你习惯加什么?还是什么都不加的美式?但没有冰,冰箱里还没有做冰块。”
原惟有几?秒没说话,面上的疑惑渐淡,最后以一种不置评的语气问?:“你一大早要?喝那么苦的东西?”
傅润宜摇头说:“不是,这是给你的。”,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不喝咖啡的。”原惟说。
“啊?”
傅润宜在心里说,你长了?一张会嗜好?苦咖啡的脸。
理想反应是原惟从她手里接过咖啡,浅浅喝一口后,立即皱眉,因品尝出傅润宜的咖啡豆产地不够高级,于是直接将咖啡搁置一旁,告诉傅润宜他只喝某某产地的咖啡,并给傅润宜普及一堂如何挑选咖啡豆的专业知识。
见傅润宜不动,原惟附上解释:“我不喜欢苦的东西。”
“哦,知道了?。”
咖啡倒掉傅润宜一点也不心疼,因为她也不喜欢苦的东西。咖啡机还是之前过生日傅雯宁邮给她的,应该有点贵,但傅润宜用不上,还没有用几?回。
想到一件事?。
冰箱的乌龙茶不算苦涩,却也是无糖的。
傅润宜问?原惟:“那个饮料你是不是也觉得不好?喝?”
“还行。”
这个“还行”听起来情感分很?重,傅润宜没想到自己的投其所好?,居然是雷区蹦迪,原惟都不喜欢。
傅润宜决定补救,放下?杯子说:“楼下?有甜豆浆,我去买!”
“不用了?。”
原惟被桌椅挡住的手一抬,指间拎着几?个透明?的塑料袋子,其中就有豆浆,“我买了?,你喝什么口味,有红枣和原味。”
傅润宜不知道原惟一早醒来还下?楼去买了?早餐,傅润宜顿了?一下?:“……我喜欢原味。”
声音含糊以至咬字也不太清晰。
红枣味本来是给傅润宜买的,楼下?那种热气腾腾的晨间餐铺原惟还是第一次光顾,排队的时候留心了?一下?,前面几?个衣着打扮像上班族的女生都不约而同?买了?红枣口味,其他早餐也是略略用眼统计,看别人买什么多,原惟就照样子买了?几?样回来。
没想到傅润宜会说喜欢原味。
原惟走到桌子边,放下?东西,冷不丁地说:“这个喜好?不会有什么典故吧?”
“什么典故?”
润宜取来两个餐盘,闻声,一头雾水地看着原惟。
原惟嘴角轻翘了?一下?,既不在意?,也没解释,自然地将这个话题翻篇说:“没什么。”
傅润宜捏着外皮酥酥的小春卷,里头的馅菜一口咬开,热气里散着香气。
这家早餐她之前也买过,当时觉得不怎么好?吃来着的,现下?却觉得很?美味,当然不只是因为对面坐着的人秀色可餐。傅润宜不由?反思,好?像是她每次下?楼觅食都太迟了?,赶不上刚出锅的,凉了?复热又凉,不酥也不好?吃了?。
吃饭好?像不该说话,但是一点声音也不发出来,似乎也很?奇怪。
傅润宜咬住吸管,喝了?一口甜滋滋的豆浆,顺了?食,也问?了?原惟同?样的问?题。
“你怎么醒那么早啊?”
她正犹豫想问?,她的小床需不需要?为原惟的早起负责任。
原惟目光朝外一抬,示意?罪魁祸首,“早上被蝉声吵醒了?,也睡够了?。”
傅润宜也觉得这蝉有点吵。
往年大概进六月才?会有蝉,今年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得这么早。
“那你昨晚睡得好?吗?”傅润宜问?。
桌子是窄的,目光交汇到一处是很?快的,原惟的回答却是滞后的。
他看着傅润宜,微颔首说:“很?好?。”
傅润宜觉得这个“很?好?”里面应该也有一些情感分,她好?像知道那是什么情感分,又不太清楚,只稍一想想,身体里有一种复苏的热,突突冲上面颊,内外都有被烫灼的感觉。
她把头低下?来,用吃早餐来转移注意?力,进食得过分投入。
然后,理所当然地呛食。
“慢点儿?,这么饿?”
原惟递水杯给她,看着傅润宜喝水,他也拿起自己豆浆,衔着吸管慢慢喝,红枣味的豆浆里细细品有股发苦的甜,但是比起纯苦的东西要?好?喝得多。
原惟喊了?她一声:“傅润宜。”等她看来时,慢悠悠地问?道,“你喜欢一个人,连对方的喜好?都不打听一下?的吗?就关起门来,自己一个人喜欢?”
好?像有点被说中了?。
但又不太对,原惟似乎觉得她喜欢一个人的方式很?轻率,傅润宜要?为自己辩解。t?
“我不知道去哪里打听……”但是她听到的关于原惟的所有事?,她都认真记下?来了?。
“别人是怎么打听你的?”
她问?原惟,像一个询问?优等生做题方式的差生,笨而自知,也求知若渴。
原惟被她这么看着,过了?一会儿?,淡淡说:“打听了?也没什么用。”
“哦。”
傅润宜声音低低的,接着把最后一口小春卷塞进嘴巴里,抿起嘴,鼓起一侧腮,以很?低的频次嚼咀。
她心事?很?重的样子被原惟看在眼里。
这顿早餐的尾声,傅润宜几?乎都用来思考。
她想,她对原惟的了?解的确很?少。
高中时,她和原惟的社交圈里几?乎没有重叠的部分,那些不知道经过多少人口耳相传最后被傅润宜听到的关于原惟的消息,连真假,对傅润宜来说,都难以证实。
没有了?解原惟的渠道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的确如原惟所说,她的性?格就是如此。
她其实明?白,自己的性?格不是很?讨喜,连喜欢一个人的方式也不是很?拿得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