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突然给他戴高帽，准没有好事。周嘉述没好气：“不是，我非常小?肚鸡肠，所?以不会?允许你同时交两个男朋友的?，你死心吧！”
她某天感慨不会?说话?的?周嘉述和会?说话?的?周嘉述仿佛两个人的?时候，想过如果自己有两个男朋友，该如何瞒天过海暗度陈仓。
周嘉述本来就是逗她，没想到她真的丧气地“啊”了声，“那我跟你坦白?一件事，你可?不要生气啊！”
周嘉述的?眉毛已经拧起来：“你说。”
宝意熟练地去摸他紧蹙的?眉头，嘟囔说：“你看，你已?经生气了。那我不说了。”
她还挺委屈。
“你信不信我揍你？”周嘉述压着火气，“快说。”
宝意捂住嘴巴：“不能说。”
周嘉述把她最近所?有动?态都想了一遍，她每天就公寓、学校、食堂三点一线，临近期末，图书馆人满为患，他俩学习都不大挑地方，所?以没课的?时候都在家里复习。
她是学生会?的?干事，还参加了一个辩论社团，最近社团没有活动?，学生会?在帮忙筹办元旦晚会?。
学院的?元旦晚会?一向还算盛大，计算机学院的?外联部很厉害，每年拉的?赞助都用不完。
他也在学生会?，所?以今天才会?一起聚餐，但学生会?除了最近一直试图让宝意去当?主持人外，没有别的?特?别的?事。
期末了，也没什么辩论赛需要参加。
她又认识了什么新的?人？
男生？
又被表白?？
以往她都会?直接说，但这次支支吾吾的?，难不成她也动?心了？
不可?能！他在心底打了个大大的?叉，但还是忍不住想。
两个人很快就到家了，进电梯的?时候，周嘉述把她放了下来，捏了捏她的?脸：“偷偷干什么了？坦白?从宽，抗拒别怪我欺负你。”
宝意凑在他耳边，小?声说：“你介意不介意，跨年的?时候，我和别的?男生一起……”
她本意是想委婉一点告诉他，但周嘉述已?经拧起眉：“什么？”
宝意看他生气了，话?便更曲折：“也不止是他，还有很多人，只是我俩必须站在一起。”
什么跟什么。
周嘉述深知不能相?信一个醉鬼的?话?，但还是忍不住不爽：“你跨年不陪我？”
“我想的?，但我答应别人了……我不能食言。”宝意举手，“你答应我，不要生气好吗？”
“你先说你要干嘛。”周嘉述扶着她下巴，要她看着自己眼睛说话?，但电梯开了，于是只好先把她弄下去，然后指纹解锁了房门，把她推进去。
宝意乖乖地靠在那里，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眼神里都是愧疚：“我只喜欢你的?。”
周嘉述几乎要抓狂，扶着她肩膀，俯身凑近她：“说清楚。”
宝意只是出神地看着他，觉得他冷冷没有表情的?时候也很英俊帅气，五官怎么可?以这么好看，嘴巴看起来……看起来很好亲。
于是下一秒，她凑上去亲了他一下，断断续续有一搭没一搭地亲着他，眨眨眼：“你好好看。”
周嘉述：“……”
谢谢，但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被她撩得起火，于是也回吻她，托抱着她回卧室，把她按在浴室里扒光了洗澡刷牙洗脸，终于把她收拾好扔床上的?时候，他忍不住再次问：“你背着我干什么了？”
宝意却早就忘了那一遭，只是看着他笑，口出狂言道：“你怎么还不脱衣服……”
停顿片刻，突然风马牛不相?及地提了一句，“据说羊肉很补，明天我炖羊肉汤给你喝，我新学的?。”
听在周嘉述的?耳朵里不亚于：我觉得你最近有点虚。
周嘉述顿时脱了上衣，露出肌肉紧实的?上半身，宝意勾着他内裤边，笑说：“你脱的?好好看啊！能不能穿了重?新脱一遍。”
周嘉述：“……”
俩人做到最后，周嘉述也不知道她究竟支支吾吾想说什么。
于是从后抱着她，小?声说：“只要你还愿意回家，你怎么我都不会?介意的?。”
宝意眼睛一亮，立马和盘托出：“所?以我和江晟一起主持，你也不会?介意的?对吧？”
周嘉述秒变脸：“不行。不能让他离你远点吗？”
宝意不可?思议看着他，终于才意识到他又钓鱼执法，顿时偏过头，闷声闷气说：“那你陪我主持，你强求，我也要强求。人生哪能尽如人意，我就不该心疼你不喜欢这种场合。你、必须、陪我。”
她碎碎念着，喝醉了舌头有点捋不直，但周嘉述还是听懂了，没忍住笑出声来，侧过头亲了她一下：“怎么这么可?爱啊宝宝。”
宝意觉得痒，但又忍不住笑起来，蹭他的?鼻尖：“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周嘉述答应了。
文艺部那边没想到能把周嘉述薅来，特?意让礼仪部找了件特?别帅气的?西?装给他，他肩宽腰窄个子高，行走的?衣架子，那西?装略微不大合身，但依旧被他穿出了十二分?的?帅气。
宝意穿着一件鹅黄色的?晚礼服，出场的?时候却频频看周嘉述。
人群骚动?，突然“哇”了声，因为俩人出场的?时候灯光追过去，特?别亮眼，乱糟糟的?礼堂突然明亮了一瞬，台下突然不停有人问，这俩主持人是谁。
宝意在台上，并不了解台下欢呼什么，偷偷左右看了看，什么也没发现，于是举起话?筒：“大家好，我是今晚的?主持人周嘉述……身边的?梁宝意。”
说完她咬了下唇，完蛋了完蛋了，怎么一上台就捅娄子。
周嘉述瞥她一眼，从容抬起话?筒：“大家好，我是今晚的?主持人梁宝意……身边的?周嘉述。”
宝意语气明显能听出来是紧张说错话?，周嘉述学她说话?，连停顿都一模一样，于是也没人注意到这个失误了，反而?忍不住笑起来。
台下哄闹了一阵，因为宝意身兼多职，认识她的?人不少，当?然也认识她的?影子，于是这会?儿不知道谁起哄说了句：“好！！亲一个！！！”
宝意差点绷不住，但还是镇定地cue完了整个流程，去后台等待的?时候才忍不住抓了下周嘉述的?手：“好可?怕！”
周嘉述轻抱了她一下，拍拍她后背，安慰她。
目光看向不远处被安排了其他任务的?江晟，微微挑眉。
好可?怕，幸好没让她和江晟一起。
旅行（未恢复版）
是你太热情
宝意第一次跟周嘉述一块儿去?旅行，
是他还没恢复时候的国庆。
周嘉述主?动?提出的。
宝意非常开心，但也难免害怕。
怕突发什么状况，让他难堪自责。
所以宝意做了很久攻略，
制定?了一个四天三夜的周边游。并且反复检查修改，
以确保不会有意外发生。
但再完美的攻略都不可能避免所有的问题。
“避免堵车，
我觉得我们?早点出门比较好。”宝意拿着自己自制的旅行宝典。
周嘉述闻言停顿两?秒，然后点点头，因为他料定?她起?不来。
果不其然，五点的闹钟响了的时候，宝意嘟嘟囔囔说：“人为什么需要旅行呢？”
周嘉述一边拍她背，
哄她再睡会儿，
一边把闹钟挪到了七点。
七点差不多是她平日的作?息，
起?床后精神饱满，
又活蹦乱跳起?来，两?个人吃完饭收拾好东西出门的时候，刚刚过八点钟。
因为这是两?个人第一次单独旅行，
而且宝意总害怕出什么事，所以行程预留时间都非常宽裕。
第一天夜里他们?住在半山的民宿，
预计第二天去?附近古镇，
他们?预定?得太晚了，
房间在很角落，空调也是坏的，
周嘉述去?前台写字问，有没有好一点的房间换。
守前台的是老板的高龄母亲，并不认得多少?字，还老花眼，只是今天实在没人手，
老板又有急事，临时让她来顶一会儿，俩人鸡同鸭讲了半天，宝意下来的时候才发现，忙走过去?，问了阿婆有没有其他空房间。
阿婆不太清楚，打?电话给她儿子，沟通许久才解决了这件事。
正?好还有一间房。
民宿老板挺不好意思，为了表达歉意升了房型但没多收钱。
房间换到了顶楼，环境和通风都好很多。
只是宝意还是没睡好，有点认床，以及每次看他和别人交流有问题，就觉得难过。
睡到半夜，宝意趴在他胸口，小声说了句：“我有点后悔出来了。”
很累，很疲倦，做了详细攻略吃的晚餐也并不好吃，定?的民宿也不合心意。
又累又困，吃不好也睡不好。
周嘉述浅眠，闻言也醒了，黑暗里，失笑片刻，知?道她就是说气话，比起?所有的疲倦和劳累，她最难过的大概只是他一点点的沟通不畅。
她喜欢出来玩的，虽然偶尔会喊累，但大多数时候是开心的。
黑暗里，他们?互相摸着对方的手比手语，宝意感受到他说：以后你还要陪我八十年?呢。
八十年?是很漫长的，我们?不可能永远经历好事，会有失落、难过、痛苦、失意，但那都没有关系。
短短一句话，好像囊括了许多许多，没有人可以一帆风顺，失语的确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困扰，但生活还要向前，就不能盯着已经失去?的东西反复叹惋。
我们?要做的就是向前走，再往前走，走到黎明天光乍泄，走到鲜花开满园，走到阳光普照之地，把所有阴影都抛在身后。
只是一次沟通不畅而已，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重要的是你陪着我，是我陪着你，我们?一起?走过繁华、寂寥，走到任何我们?想要去?到的地方。
宝意蹭了蹭他的肩膀：“知?道啦。”
第二天，宝意去?买东西，留他一个人在路边，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他被一群小朋友围着。
“哥哥，我可以加你微信吗？”
“哥哥，你好高啊，你怎么长这么高的。”
“哥哥……”
周嘉述长了一张冷脸，又不说话，也不常笑，所以给人感觉很生人勿扰，但大概长得实在很打?眼，所以也没少?被要过微信，每次他都摆摆手，或许给宝意的微信，女?孩子看到宝意很女?生的账号，一般就不会再加了。
还是第一次见他被一群小孩子围。
周嘉述显然也没遇见过，试图用手势告诉他们?自己不会说话。
但小朋友叽叽喳喳，根本不给他沟通的机会。
最后他无奈一摊手，颓败地站在那里，破罐子破摔了，全程点头摇头。
宝意笑得不能自已，突然对上?他透过来的目光。
他比划：过来，救我。
宝意忍着笑，拍了拍自己笑僵的脸，这才走过去?。
她从小就是孩子王，三两?句就把小朋友哄走了，一群小孩子对着他们?说哥哥姐姐再见，周嘉述目光却忍不住落在宝意身上?。
她应对这些?，总是游刃有余，好像就没有她搞不定的人。
周嘉述比划：他们为什么那么听你的。
宝意挑眉，觉得匪夷所思，于是思考片刻，笑说：“可能因为我是天使吧。”
周嘉述忍不住笑。
可能她身上有一种让人很舒服的感觉。
两?个人分吃一份点心，步行去?下一个临近的景点。
人潮如织，附近的小学放学了，四散着混入人群。
微风拂面，空气中有潮湿的水汽，一场秋雨在酝酿，刚还显得燥热，这会儿已经秋意渐渐显了。
宝意突然扭过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周嘉述顿住，偏头，比划一句：怎么了？
“就是想亲你一下。”宝意笑，“干嘛，不让亲啊？那不可以，我的，我想亲就亲。”
周嘉述笑着点头，表示认同。
第二天宝意就已经很累了，所以他们?略去?了一个行程，提前回了酒店，两?个人洗洗睡下的时候才下午四点钟，再醒过来是半夜，饥肠辘辘，要了一份夜宵，吃完睡不着，宝意提议：“我们?去?爬山吧？”
周嘉述无可奈何求饶：你精力会不会有点太旺盛了，下午是谁说想回家?的？
宝意扁扁嘴：“来都来了嘛。”
周嘉述：要不干点别的？
宝意思索片刻：“可是这个点应该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去?了吧！”
附近有座山，不高，是个看日出的好地方，所以国庆这个时间，应该人也不会少?，不然宝意还不敢去?呢。
周嘉述看着她：干点不出门的事。
看她这么纯洁的表情，顿时又觉得自己多少?色欲熏心了，于是笑了笑，比划：算了，我们?去?爬山。
宝意反射弧绕了一大圈，终于绕回到了正?常轨道，琢磨回来了，顿时笑着扑过去?，把他砸回床上?，小狗扑食一样把他按在那儿，小声说：“不爬山了，爬你吧。”
周嘉述笑了，抬手去?扶她的腰，挪了个舒适的位置，才好整以暇比划了句：我看你没有什么兴致，不要强求自己。
忙碌的一天，昏昏欲睡了半日，醒过来洗漱吃饭，神经刚刚缓过来，没有什么气氛，他突然也觉得不合适。
宝意有点食困，被他一说，就忍不住懒懒趴在他怀里，把脑袋枕在他肩膀和胸口之间，耳朵贴在他心脏附近，小声说：“我有，我特别有兴致。”
因为他不能说话，所以宝意最不喜欢的就是拐弯抹角，做什么都力求准确和简洁。
哪怕在这件事上?。
但她总是说完才后知?后觉一点不好意思，又补充一句：“你摸摸我的心跳，再听听你的心跳，明明心如止水的是你。”
她言辞里带了点埋怨。
周嘉述去?摸她心脏，她最近瘦了点，身子都单薄了，好像手掌按上?去?，直接就能摸到皮肉下的心脏。
咚、咚咚——
仿佛能听到她胸腔下迸发的爱意。
是不是？宝意刚想问，周嘉述低头亲吻了她的额头，饱含珍惜和爱意，所以她的话又憋回去?了，两?个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好久，久到耳边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许久，宝意终于才又问：“听到了吗？”
周嘉述“嗯”了声，清晰地说出：“我也……爱你。”
他最近偶尔能开口说些?简单的词汇，宝意闻言顿时开心地折起?身，面对面看着他，摸摸他的脸和嘴巴，又去?摸他喉结，好奇他怎么能发出这种声音。
“你声音有点哑。”宝意两?眼亮晶晶的看着他，“但很好听。”
周嘉述笑了下，都那么哑了，能有多好听。
或许是太长时间不用，能彻底开口需要一段时间。
他最近偶尔会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尝试一下练习，但在她面前，还是手语居多，不太希望她看到自己笨拙狼狈的一面。
“真的很好听。”宝意凑近他，亲他的脸和嘴巴，很有一种把他亲烦了以达到报复他目的的架势。
周嘉述被亲得发笑，半晌，抬手制止她作?乱的手，意思是好的知?道了。
可宝意玩得开心，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亲他，亲得两?个人抱在一起?笑。
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脱掉了，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宝意腰酸，走路也有点发虚，不由埋怨一句：“你很过分。”
周嘉述不用开口，所以发言一向不顾人死?活，评价：是你太热情。
宝意撇嘴：“我没有，你瞎说。”
周嘉述复述她昨晚的动?作?，抓住她的胳膊，低头嘬吻她的脖颈。
其实她在学怎么种，但不会……
宝意：“……”
被他咬得痒，宝意最后忍不住无语到笑出声，“我没有……那样。”
他挑眉，意思是，你就有。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你的任何情绪和行为在我这里，都是放大无数倍的。周嘉述想。
宝意拒不承认，俩人用手语掰扯了一路，谁也说服不了谁。
以至于俩人从网约车上?下去?，宝意开口说了句谢谢，吓了司机一跳。
“你会说话啊？”
宝意有些?哭笑不得点了下头。
一下车，豆大的雨滴正?好砸下来，宝意下意识扯开他的外套挡在自己头顶，嘀咕一句：“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但我不会让你飞的，我们?一起?生，一起?死?。”
周嘉述：……
就不该在吃早饭的时候让她看电视剧。
他把包里雨伞拿出来撑开，宝意沉默片刻，诚恳说：“不好意思，入戏太深了。”
周嘉述偏头笑，捏了捏她的脸，觉得怎么可以有人这么可爱。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道，未知?的旅途，对他来说重要的不是沿途的风景和目的地，一直是身边的她。
只要她在的地方，他好像总能不自觉笑起?来。
旅行（恢复版）
今夜无眠
后来他们经常出去?玩，
趁着节假日?，偶尔周末加上周五没课，就可?以短途旅行一次。
周嘉述是个很好的旅行搭子，
情绪稳定，
永远都有pn
B，
即便状况很糟糕也能笑着跟她说话，安慰她没有什?么事?是大不了的，总会有解决办法的。
宝意?是个同理心很强的人，所以会很在意?身边人状态，每次他沉着，
她就不大会紧张。
但有时候也会觉得，
或许他们都太了解彼此，
不会给对方情绪失控的机会。
宝意?印象最深的大概是有次去?海边，
台风侵袭，第8号超强台风从他们所在的城市径直掠过，从中午就不断有短信提醒，
非必要不要出门。
很多人提前一天就开始准备物资，两个人内陆城市来的，
第一次见这阵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