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18px
字体 夜晚 (「夜晚模式」)

第12章

    与乾曜长老耿明机论茶,修复关系。】

    【3.请寻找青隐,寻求她的庇护。】

    一连三个任务,钟隐月看得头大。

    系统还在每一个下面出了一个“确认接受”的按钮,

    钟隐月一个一个点了确定过来。

    点到第三个,他迟疑了一下:“谁是青隐?”

    原书里没出过这个人啊。

    此话一出,

    有关的记忆就涌上脑海。

    钟隐月想起来了。

    青隐不是人。

    记忆里,

    这是前代玉鸾长老的灵兽,是一只白狐。

    前玉鸾长老得道升仙,本该一人成仙鸡犬升天,名下的灵兽也该跟着上去。然而青隐对他的仙位却并无兴趣,更愿留在人间,

    玉鸾长老便把她留给了原主。

    青隐实力高强,

    又是个万年灵狐,还曾是坐镇某万年秘境的境灵之主。

    虽是亲师留下来的,

    可原主还是忌惮又害怕她。青隐见此,自觉无趣,

    便自行隐去玉鸾山中闭关修行,叫原主把他那个鼠胆子修炼好了再来叫她。

    一是害怕青隐,二来青隐也识趣,愿意自行隐山,三来乾曜长老又是个痛恨这些灵物的,宫里有个白狐不知会遭乾曜如何生恨。

    所以为了更好地奉承乾曜,原主一直装作不知道有青隐这只灵狐,把她间接雪藏在山中。

    话说为什么要寻求她的庇护?

    系统好像听见了他的心声似的,开口:【根据目前测算,下一剧情点中,由于主角处于宿主阵营,宿主周身恐有杀身之祸。如果只有宿主一人,死亡率高达43%。】

    【如果请来青隐,死亡率可下降到0.0124%。】

    钟隐月:“……”

    这么牛逼的狐狸吗。

    钟隐月无话可说,在这个任务上也点了确认接受。

    【所有任务均已确定,本次任务规划导航已结束。】

    【完成任务后,或任务直接结束,或将会进入下一任务环节,请宿主及时查看。】

    【请问您是否有其他问题?】

    钟隐月开门见山:“你刚刚说杀身之祸,是什么杀身之祸?”

    【在接下来的秘境剧情中,由于主角白忍冬本次是由天雷为其主动觉醒雷灵根,天雷之事已提早被外界知晓。因此,本次秘境剧情,将有节外生枝之事,请宿主多加小心。】

    “也就是说,会有其他势力扯进来?”

    【也可以这样说。】系统说,【但,天决门内亦有人不愿将主角留给宿主,会有剑走偏锋之事出现,请多加小心。】

    钟隐月懂了。

    系统的意思,怕是两边都有。

    有知道此事要在秘境里插一脚进来的外方势力,也有门内看不惯白忍冬真就这么跟着钟隐月的长老想出手。

    毕竟钟隐月只是个吊车尾,白忍冬这样一个天赋异禀的却非要跟着他。

    这么一个举世惊才,要是真被钟隐月教得在仙门大会上大展异彩,钟隐月在门内的地位可就平步青云了。

    原主虽然自己也本就天赋异禀,可这些年一直忙着拍马屁,根本懒得去修行,门下也没什么人。

    他把这个吊车尾当得让人十分安心,连在长老大会上被人阴阳怪气地埋汰了,也会笑呵呵地应承下来。

    连他二十七年里连升了两个境界都是无心之举。

    这样一个人,要是有了上进心,好好教一个同为雷灵根的弟子,马上追到乾曜的位置上都有可能。

    天决门里可都是一群把灵修扒皮献祭做血阵都理直气壮的长老们,眼瞅着一直踩在脚底下的吊车尾马上要飞黄腾达,自然是不肯的。

    肯定会有人不老实,钟隐月心里倒是有准备。

    而那还会扯进来的外方势力是什么,钟隐月心里也有数。

    这原书里,主角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很吸引魔修。就跟某个死神小学生一出门就死人似的,白忍冬一出门就能遇见魔修。

    在拜入乾曜门前,只是觉醒了雷灵根时,他一下山还直接就遇上了魔尊。

    这群魔修对他也是穷追不舍,总是执着于对他下手,天天追在屁股后面想方设法要给他种魔种。

    虽说原书里没说为什么,但瞧他这个死神体质,怕不是这次……

    钟隐月不太敢往下想。

    他又问系统:“我还有个问题。”

    【宿主请问。】

    “为什么会有天雷来帮他觉醒灵根?真的是天道?”

    【天道是存在的。】系统回答,【“穿书学”中有说,经过研究与实践,在更改原书剧情这方面,并不是所有的事都能够进行更改。】

    穿书学是什么啊,谁研究的!

    钟隐月心中吐槽。

    【书中发生之事,分为人为与天定。天定之事不可更改,诸如灵根觉醒及境界突破等。而人为决定之事,则都可以通过宿主行为及对主角造成影响而更改。】

    【人为与天定的区别,宿主分辨起来较为困难。不过在接下来的任务过程中,系统将会帮助宿主进行决断,请不必担心。】

    “那沈怅雪后面的事?”

    【当然都是可以避开的,接下来的任务规划中,系统也已帮助宿主设计了使沈怅雪避开死亡结局的走向。】

    钟隐月松了口气:“那就好,能变就好。”

    【宿主不必担心。】系统说,【宿主还有其他问题吗?】

    钟隐月摆了摆手,说了句没有。

    系统也不再打扰他,说:【既然没有任何问题,系统将隐身在线,持续为宿主服务,并不再打扰宿主,祝您任务顺利。】

    对话框啪地闭上,半空中突然落下了一枚翠玉镜。

    翠玉镜尾巴上绑着流苏,啪嗒一声掉在书案的宣纸上。

    钟隐月把它拿起来。这和长老们人手一个的金玉镜不同,它尺寸小了些,玉上也没有复杂的纹路。玉镜色彩翠然,玉身晶莹剔透。

    【这是系统所化的玉镜。】

    系统的机械声传来,玉身上也出现了文字。

    【如宿主有需要,可长按玉镜,召唤系统。平时若无事,系统将长期处于隐身休眠状态。】

    【本系统除宿主本人以外,其他人均不可见。因此,即使系统在多人面前出现,也请宿主不必担心。】

    玉镜上的文字也啪地闭了。

    还挺智能的。

    钟隐月心里叨咕着,将翠玉镜挂在腰间。

    抬起手来刚要磨墨,他却感受到了目光。钟隐月一抬头,就看见不远处那只白兔子睁着眼,竖着耳朵,目光怪异地看着他。

    都忘了屋子里还有个兔子了。

    钟隐月这边自顾自跟系统说了这么久的话,可在它看来,就是钟隐月在一个人自言自语。

    钟隐月看着它疑惑的目光,有些好笑:“干嘛,我自言自语一会儿怎么啦?”

    兔子耳朵又耷拉下去,也趴了下去,眼睛又变得可怜巴巴的。

    钟隐月心生怜悯。他放下手中的活计,起身走过去,蹲坐到罗汉床边,伸手摸了摸兔子的脑袋。

    兔子又闭上眼,还往他掌心里拱了拱,似乎很喜欢被他摸。

    “被我摸就这么乖?”钟隐月搓搓它的毛,嘟囔着,“那怎么被白忍冬摸一下你就急眼?”

    兔子用力把脑袋往旁边一别,生怕钟隐月看不出来它厌恶白忍冬似的。

    钟隐月觉得好笑,乐了两声。

    他摸着兔子,外头雪下大了,风肃冽地吹着。

    宫内安静祥和,暖炉的火在身后烧得噼噼作响。兔子在他手里乖巧安静,依赖着他。

    岁月静好。

    【宿主。】

    “我擦!!”

    突然的安静被背后极近的声音打破,钟隐月吓了一大跳,整个人猛一激灵,人仰马翻地往后一屁股跌倒。

    兔子被他吓得浑身一哆嗦,猛地跳起来了一下,当即竖起两只耳朵。

    “你干嘛!”钟隐月朝着突然出现在半空中的系统大喊,“你不是休眠去了吗!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突然出现啊你!你演恐怖片啊!?我穿的不是无限流是修真文啊你有病吧!”

    钟隐月说着说着就轻轻摁住兔子,揉着它的脑袋安抚。

    【抱歉,宿主。】系统无辜道,【宿主的要求,系统将会记录在案,十分抱歉。】

    钟隐月莫名:“什么要求?”

    【下次出现时首先为宿主带来五秒预告。】

    钟隐月:“……算了,你突然出现干什么?”

    【有一件事忘记告知宿主。】系统说,【此前由于系统疏忽,本书的第一剧情点:仙门大典时期,系统未与宿主链接,并未给宿主带来任何帮助。作为补偿,宿主可以选择是否接受系统方给予的事后帮助。】

    “补偿哪儿有不要的?”钟隐月说,“什么事后帮助?”

    【经过系统排查,我方检测到在主角觉醒灵根时,有人闯入玉鸾山,试图杀死主角白忍冬。】

    【系统方也检测出,宿主也知道了此事。】

    【如果宿主需要,系统方可以将此事事发时的详细影像导出发送给宿主。】系统说,【宿主是否需要?】

    钟隐月听得大脑宕机,愣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也就是说,你可以把当时白忍冬出事时的那段影像给我?”

    【是的。】

    “动手的是谁也拍到了?”

    【是的。】

    “脸拍得一清二楚?”

    【是的。】

    “我要啊!”钟隐月大喜,“这谁会不要,谢谢你啊兄弟求你给我!!”

    【好的。】系统的对话框立刻变成了加载条,【现在开始传输影像。传输成功后,宿主可在本法器上查看详情。】

    第029章

    贰拾捌

    系统传输影像的进度条开始运作,

    钟隐月正满心期待地等着,手里摸着的兔子突然啪地顶开了他的手。

    钟隐月诧异转过头,就见这即使受了惊吓也乖乖被他揉搓的兔子突然蹦了起来,

    还站了起来,只用两只后腿立着,两只不怎么睁开的眼睛也蓦然瞪得很大。

    钟隐月茫然地眨巴眨巴眼。

    兔子如临大敌一般,

    死死瞪着他。

    “干嘛?”

    钟隐月问它。

    兔子动了动鼻子,并不能回答他。

    突然,

    系统发出“嘀”的一声清脆声响。

    又有一玉镜从空中掉落,啪嗒一声掉到钟隐月身上。

    这是枚手掌那么大的玉镜。

    【影像传输已完成,

    请宿主在本法器上查看详情。】

    系统再次把话重复了一遍,对话框又立刻闭掉,下线休眠去了。

    玉镜上出现了个播放键。

    这么修真的东西上出现这么现代的按键,钟隐月不禁汗颜。

    他正要点下播放键,

    兔子突然猛地跳起,张嘴就叼住他手里的玉镜,

    一个弹射就蹦飞出去了。

    钟隐月猝不及防,

    反应都反应不过来。

    他像个呆逼一样望着空荡荡的手心愣了三秒,一转头,就见那兔子竟然叼着他的玉镜跑得库库起飞!

    “哎!!”

    钟隐月迟钝的反应神经终于活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喊着“站住”一边追了上去。

    也不知道那兔子是突然抽了什么神经,明明两腿和后背都受着伤,

    刚刚都在钟隐月的毛裘里面蔫蔫地抬不起头,

    此刻却在玉鸾宫里上蹿下跳。

    钟隐月又扑又抓,却连连扑了好几个空。

    什么鬼!!

    这兔子身手意外地厉害,

    敏捷极了,每每钟隐月扑过来时它都能及时跳起,

    弹跳力还相当恐怖。

    腿上受着伤,还能一跳跳这么远这么高!

    “你真只是个兔子吗!?”

    钟隐月受不了了,边追边喊起来。

    眼瞅着那兔子身上刚包好的白布又被血染得红了起来,钟隐月心中焦急。

    “别跑了!”钟隐月喊,“伤口都裂了,你发什么癫啊!”

    兔子充耳不闻,依然满屋子乱跑。

    最终,钟隐月瞅准兔子要起跳的方向,一把扑了过去,这才终于将它抓住制服。

    钟隐月气喘吁吁,搂住兔子,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玉镜从它嘴里掰了出来。

    “你有什么毛病啊你,非要跟我抢这个……你看看,伤口都裂开了吧?”

    钟隐月嘟嘟囔囔地抱怨着,抱着兔子拿着玉镜回到罗汉床前。刚把玉镜放到手边,钟隐月低头一看,瞧见这兔子的一双眼睛还在死盯着这玉镜,对它还是虎视眈眈。

    出于害怕刚刚那出他追它逃戏还会再上演一遍的担忧,钟隐月默默地将玉镜放远了些。

    兔子在他的怀里不甘心地挣扎了两下,似乎十分想要那玉镜。

    钟隐月莫名其妙,心中犯了会儿“难不成这兔子是个灵兽对那法器有感应”的嘀咕。

    可兔子身上的伤崩裂了,瞧它刚刚那个疯劲儿,钟隐月也不能把玉镜老老实实地给它。

    钟隐月就将它按在原地,一边出言安抚着,一边将它身上的伤又处理了一遍。

    “好了好了。待你好了,那个玉镜我给你就是。”钟隐月说,“别动了,自己身上痛自己不知道吗?”

    兔子最开始挣扎了两下,后来在钟隐月的话语声里,也慢慢不动了。

    它抬着头,用一种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钟隐月。

    为它处理好了伤口,钟隐月拍了拍它的脑袋,要它别再乱动,才起身去一旁拿起玉镜。

    兔子见状,眼睛里闪过诸多慌乱,连忙起身欲动。可刚一动弹,双腿的剧痛就将它强行扯住,留在了原地。

    不行。

    刚刚那一通上天入地的胡闹已经将两腿用得几近废了,如今动一动都牵筋连骨,根本无法动弹。

    兔子只能看着钟隐月去拿起了那枚玉镜。

    兔子绝望地闭上眼睛。

    钟隐月摁下了玉镜上的播放键。

    玉镜上出现了影像。

    影像不是很清晰,但能看清具体的人事物。

    这是白忍冬那晚被发现时的附近周围,是玉鸾山的山门处。

    镜头就摆在白忍冬旁边,将他的面容和身上的情况照得一清二楚。

    白忍冬躺在地上,昏得很是彻底,身上有一团白色雷团在涌动着,周身是山火的火海。

    不多时,山上下起了雨。

    随着雨幕,有一个人走进了画面里。

    这是个一身白衣的人。瞧着装束,是某个弟子。

    是谁?

    钟隐月迅速把原书和原主记忆里所有可能的人过了一遍。

    突然,玉镜中的影像转换了视角,猛地将镜头怼到了持剑人的脸上。

    看见那人的一瞬间,钟隐月登时瞪大了双眼。

    他目眦欲裂,死瞪着这个白衣人手拎着一把剑,走向了白忍冬,一剑刺了下去,然后剑飞了。

    此人眉目阴暗,眸中满是怨恨,却是钟隐月最熟悉的那双桃花含情眼!

    沈怅雪!?!

    钟隐月突然大脑一片空白。

    白了好半天,他脑中终于蹦出了一个字儿来。

    啊?

    啊??

    啊???

    玉镜里的沈怅雪又上手掐住了白忍冬的脖子,却被弹开了手腕。最后他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在原地呆了会儿后,伸手给白忍冬捏了个法术,转身离开。

    霺-菠-撿-米唐-阣-阣-看

    影像结束了。

    钟隐月的目光迷离起来。

    他脑子一时有点转不过来了。

    怎么回事?

    不是沈怅雪要他悉心教导白忍冬的吗?

    那这个是怎么回事?

    影像播放结束,立时自动倒带,又回到了一开始的地方。

    钟隐月盯着影像思索半天,死机的大脑却想不出任何可能性。

    于是他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又把影像点开了第二遍。

    第三遍。

    第四遍。

    第五遍。

    然而,每一遍他都很确定——这就是沈怅雪。

    为什么?

    为什么会是沈怅雪!?

    怎么会是沈怅雪的!

    “师尊,你在看什么呢?”

    一道声音突然从背后传过来。

    钟隐月吓了一大跳,惊叫一声。头都没来得及回,他就下意识地认定必须要销毁罪证,于是猛一侧身,抡圆了胳膊,把玉镜狠狠掷到对面的宫墙上。

    玉镜摔到墙上,当即四分五裂。

    温寒被他吓得一声尖叫:“师尊!?你干什么!?”

    过于大的惊吓让钟隐月气喘吁吁,心脏都要活活跳出来了。他喘着粗气直起身,回头道:“我还要问你呢!你怎么进宫没声音的,吓死我了!”

    “弟子……弟子早叫了您好几声了呀。”温寒委屈巴巴道,“刚进宫门时,弟子就在门后叫您了,可您一直不回应,就站在这里一动不动的,弟子都在门口等了好久了。”

    “您始终不动,我这才进来的。”

    钟隐月的确刚刚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

    钟隐月低下头,见到温寒是端着个食盘进来的,上头摆了三菜一汤和一碗饭。

    说起来,温寒是说要给他送饭来着。

    “师尊,”温寒看向那边四分五裂的玉镜残骸,“您是看那法器来着吗,怎么还把那法器摔了?”

    钟隐月将受惊的心稳了稳,挺直后背站正,抻了抻自己的衣领子,也把表情收拾了一番,清了清嗓子,凌然道:“无事,只是些寻常之物罢了。那玉镜本就是下三滥的法器,留着也无用,本就想扔掉了事。你突然在为师身后说话,这才失手将它摔碎。”

    “……师尊,你摔东西还要后撤步抡胳膊的?”

    “你还小,不懂,这类法器都需用力销毁,否则日后会有灾祸。”钟隐月讳莫如深道,“法器可都是从秘境得来的。秘境之中,灵物最多,这法器上也都是有器灵的。若不用力震碎,使器灵魂归大地,日后怕是会因遭了丢弃而心生怨念,化作怨灵。”

    钟隐月纯纯在胡说八道,温寒却很是受用。

    他后仰头颅,肃然起敬:“弟子受教了!”

    望着对方那般信任他并对他这番胡诌深信不疑的目光,钟隐月的良心微微作痛。

    但他也不能让温寒知道,想掐死白忍冬的居然是沈怅雪,也只能点着头应了下来:“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就好。饭菜就放在那儿吧……怎么还有一小碟水?”

    “哦,弟子想着师尊宫中还有只伤兔。”温寒老实回答,“兔子受了伤,我想也不能不吃东西,更不能不喝水,便自作主张地从厨房拿了些来,这儿还有些菜叶子。怕它受着伤咬不动,弟子都事先煮过,方便喂它吃。”

    钟隐月有些感动他的用心:“你有心了,去给它放在那儿吧。”

    温寒点头,将钟隐月的饭食放到案上后,又将水和菜叶端给了兔子。

    经方才一闹,兔子显得更蔫了。它嚼着温寒送来的菜叶子,无精打采地趴在毛裘上。

    钟隐月望着它,心中又想起刚刚那影像,十分忧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030章

    贰拾玖

    兔子揣着两只爪子,

    吃着温寒带来的菜叶子。

    温寒跪在床边,看着它吃东西。

    他是真喜欢这只兔子,在旁边看着它吃东西都颇为开心。

    钟隐月用完饭后,

    温寒便收拾了碗盘离开了,但留下了给兔子喝水用的一小碟子水。

    大约是真闹腾得累了,又或者是养伤时本就容易渴,

    兔子一下午喝了好几碟子水,钟隐月来来回回为它又盛了好几次。

    到了晚上,

    外头便冷风四起,愈发冷了。

    钟隐月往暖炉里又添了一把火。

    他拉了个矮凳过来,

    往兔子旁边一坐,裹着毛裘开始烤火。

    “真冷。”

    钟隐月嘟嘟囔囔了一句,偏头瞅了眼兔子。

    给兔子用的灵药向来能疗愈得快,它这伤用个两三天便能好。这会儿虽然才过了一下午,

    但兔子的样子已经有些好转了,至少比下午刚闹腾完时多了些精神。

    兔子同样面对着暖炉,

    闭着眼睛安静烤火。

    似乎是感受到了钟隐月的目光,

    它动了动两只垂着的长耳。

    钟隐月乐了声,伸手轻轻摸了下它的耳朵。

    兔子很不乐意,一下子把耳朵立了起来,躲避他的触摸。

    “好好好,我不摸了。”

    它不喜欢,

    钟隐月便收了手。

    钟隐月别开脸,

    看向暖炉里跳动的火光。

    他再次想起下午那看了五六遍的影像。

    虽然东西已经被他摔碎了,但他记得很清楚,

    也确定自己一定没看错。

    那就是沈怅雪。

    可沈怅雪为什么会对白忍冬下手?

    钟隐月的确是告诉了他,他会为了白忍冬而身亡,

    且白忍冬又会觉得理所应当,沈怅雪心中不平也可以理解……可他之前知道这事那时,还特意跑来玉鸾宫拜托钟隐月悉心教导他,怎么会自己一转身就来动手?

    这说不通啊。

    前后逻辑矛盾啊。

    再说沈怅雪怎么会做杀同门的事。

    那可是沈怅雪,温润儒雅舍己为人温柔勇敢又小心翼翼的沈怅雪,为了同门袍泽就算受了伤也装无事的沈怅雪。

    他怎么会做那样的事?

    绝不可能!

    想着想着,钟隐月突然感觉到一阵视线。

    他偏过头,床上的兔子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两只眼睛,正看着他。

    钟隐月丝毫没注意到兔子复杂又忐忑的眼神:“做什么?”

    兔子还是看着他。

    钟隐月突然想起来,这兔子很抗拒他看到那段影像,甚至叼着法器满屋子乱窜,伤口裂开都拦不住它。

    仔细想想,这很没道理。就算它是有道缘的灵兔,可先前钟隐月也拿到系统给的翠玉镜了,凑近它的时候就在腰上挂着。

    且除了翠玉镜,钟隐月腰上也挂了一两个其他的法器。从钟隐月触碰到承载影像的玉镜时感受到的灵力来看,他腰上随便一个法器都比那玉镜的灵力高上数倍。

    若是灵兔,为何不叼灵力更充沛的法宝?

    说起来,这天决山上的动物都很通灵性,毕竟这可是仙山之地。

    虽说这些动物不修道,但大多数都能听懂人在说什么。

    就算看不见系统,也听不见系统的声音,但单是从钟隐月当时向系统确认而说出口的话来听,也能知道钟隐月要拿到手的东西是什么。

    这兔子知道是沈怅雪要杀白忍冬?

    不对,这是乾曜山的兔子,还是那条偏僻路上的兔子,怎么可能知道玉鸾山这些事。

    那它为什么非夺那玉镜?

    钟隐月忽然发觉这兔子有些蹊跷。
← 键盘左<< 上一页给书点赞目录+ 标记书签下一页 >> 键盘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