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章（15.5w营养液加更二合……按照系统的估计时间，
楚祖在五分钟后晕在了会议室。
角度拿捏得很准，刚好看准有人接，就是没注意把表给磕坏了。
不过对万俟祖来说，
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算大事。
回到意识海后，
楚祖简单梳理了一通。
站在公司立场，处理好舆论才是重中之重，牺牲一两个艺人无所谓。
其次，他们依旧会保沈惟笛，毕竟是老板侄子。
剩下的就看运作。
万俟祖已经明显表示了，
乔恬的宣传经纪必须为此负责，公司立场不会一面倒。
等他醒来之后再看有没有细节能入手。
“回溯吧。”楚祖说，
“时间定在乔恬被‘潜规则’那天。”
系统说：“OKK！”
楚祖被投放进预定时间点，依旧是先失去身体控制权，
等到能掌控身体，那股紧绷的疲惫感顿时席卷了全身。
万俟祖是个十足的事业逼，除了工作就是工作，还是高强度压榨式工作。
网上曾流传过华尔街精英自律的一天，
他们有个所谓的“五点俱乐部”，指在高强度工作中，依旧保持清晨五点起，
一天三练。
万俟祖也差不多。
上班挣钱，下班搏命，除了睡觉之外的所有时间，
都在暴毙和强身健体中来回蹦极。
系统倒是很高兴：“工作您可以摸摸鱼，
在意识海里休息，然后靠自己认真锻炼，跑步举铁椭圆机。一次任务下来，
精神状态绝对能焕然一新！”
楚祖：“说反了，锻炼的人设属于「王大师」。”
小黄鸡：“……”
估计系统正在暗戳戳想给王大师动点手脚，楚祖只当没看到，扫视起四周。
他在车后座坐着，膝盖上的平板亮着光，手里正拿着手机，屏幕停在微信对话页面，输入栏中有几行字：
【直接寄律师函，让公关拟定新闻稿，联系营销号放消息，拿沈惟笛签约的消息——】
剩下的内容还没打完。
没等楚祖问系统现状，前座有人突然开口。
“那天晚上沈惟笛家里犯浑，他父母实在管不了才把人塞我家。”
“和沈惟笛发生口角时我气狠了，摔了东西，伤到脸。”
“记者拍到的女性是家里的私人医生，‘亲密照’是梁医生给我伤口消毒时候抓t拍的。”
车上，驾驶座的男人带着口罩，声音平淡：“我不想把梁医生扯进舆论里，才没解释，选择冷处理。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我会和她谈，选时间出来澄清。”
男人的目光似乎通过车前镜落到了自己脸上。
楚祖问系统：“这谁？”
小黄鸡：“您的艺人兼合伙人，影帝黎亚岷。”
“影帝给经纪人开车？”
“我也不清楚……正文只有他名字，出现的次数比您还少。就说他在公司对您完全放权，倒是没提相处模式什么的……”
本来万俟祖的设定就很少了，都是很扁平的内容，不牵扯具体事件。
黎亚岷更少，连扁平内容都没有，最多在沈惟笛狗叫的时候再提两句，当作公司尽心尽力帮他擦屁股的原因。
回溯会自动补全一部分内容，系统马上开始搜集起相关资料。
它一边收集，一边快速告诉宿主现在的剧情。
“现在黎首娱乐刚成立，沈惟笛签约后就辍了学，也不接给他的影视资源，一直闹着要组乐队。父母拿他没辙就让黎亚岷处理。”
“他们发生了某些口角，黎亚岷受伤后叫去家庭医生，被狗仔拍到了。”
起初黎亚岷和万俟祖都没在意。
追在黎亚岷屁股后面跑的狗仔可不少，手拉手能绕故宫一圈，经常发些再正常不过的照片，附上看图写话小作文。
当乐子看看就行，也没后续，等不了多久就会自己熄火。
可时间点又很微妙。
黎亚岷和前公司解约时候闹得很不愉快，他合约还没到期，不仅要自己走，还要带走经纪人。
万俟祖被公司喊去谈了又谈。
公司又是承诺加薪，又是拿出股份劝说，但万俟祖意思很坚决，他跟黎亚岷。
公司再三挽留无果，只能拿了万俟祖的违约金放人。
然后转头就看到说黎首娱乐成立了。
要是黎亚岷只是成立个人工作室，前公司还没什么好气的。
黎亚岷一直是个很有个人主见的演员。
在还没解约时候，他也不怎么理会公司安排，最多配合万俟祖做做表面功夫。
他会选择成立个人工作室很正常。
但娱乐公司性质不一样。
万俟祖这个时候已经是全国最知名的经纪人之一了。
哪怕他手底下只有黎亚岷一个专属全约，但和其他一线艺人的来往密切。
更重要的是，他手里有大量的资源。
影视制作公司、发行公司、广告公司、经纪公司、唱片公司、演出公司、平台型公司、游戏公司、内容创作公司、版权代理公司……
万俟祖花了很多年去经营人脉，绝对算整个文娱行业生态系统的佼佼者。
前公司的选择很果断。必须在他们还没成长起来之前，死死搞臭名声。
选择的策略也很不入流，见到苗头后马上添油加火。
黎亚岷长相符合中国传统审美，形象一直很好，年少成名又安稳踏实，在演员这条路上一步一个脚印，要是没有原则错误，很难对他做出有效攻击。
他们选择攻击万俟祖。
娱乐八卦发酵得迅猛，不一会儿功夫，风向已经从绯闻发生质变。
——梁医生是某集团千金，万俟祖为了拉拢集团把手下最好的艺人给卖了。
前公司在圈里也算是有名有姓，宣传能力过硬，他们想把消息铺天盖地散开再简单不过了。
跟着吃肉喝汤的营销号推波助澜，【听八卦说八卦】直接把标题写为：
“新年第一瓜，影帝黎亚岷恐为工具黑工，数年人偶生涯，好演员是怎么一步一步沦为食物链底端牺牲品。”
和【听八卦说八卦】隶属同一公司的营销号则发布一条：
“万俟祖是谁？三分钟带你了解娱乐圈幕后操盘手冷血生态。”
不同的重点，但内容上环环相扣。
营销号最懂得用捕风捉影的新闻贩卖情绪，将同质化内容在抖音、快手、
消息发酵只有短短半天，能量化监测的数据已经到了极其恐怖的程度。
一时间，网上消息甚嚣其上，说得有鼻子有眼。
攻击演员没用，那攻击一个靠信任关系铺开人脉的经纪人呢？
“还真是……主角一遇到问题，我这里问题直接加倍爆炸。”
楚祖啧啧，“也不怪我不作为，如果按照娱乐圈的标准来判断事情严重程度，主角的危机完全不够看。”
系统：“黎亚岷好像……还没意识到是冲着您来的？”
它听黎亚岷解释的那些话，估计觉得万俟祖是在为了绯闻焦头烂额呢。
“不好说。”楚祖说，“要是我不想趟浑水，我也会把事情说小，让真正遇到麻烦的人自己想办法解决。”
他还不了解黎亚岷是个什么性格，这圈子的木头都是珍惜木头，装成木头的人精倒是一抓一大把。
“不过这烂招还挺管用，让我很难再签其他艺人。”
“他们虽然不会直接相信营销号的故事，心里多少会忌惮。”
“要是真和我签了，粉丝肯定第一个闹，觉得这是在签卖身契，属于自毁前程。”
小黄鸡暗戳戳说：“我这就去把营销号网线拔了。”
楚祖思考了会儿，突然问系统：“你觉得我长得好看吗？”
这问题似曾相识，当初宿主第一个任务时候也问了小黄鸡这句话。
那时候楚祖说，他们干反派的得要脸，得长得端正，不能既年轻又丑。
小黄鸡深以为然。
“好看！”它说，“十分有九分的好看，扣一分是因为拿大祖和小祖当参考！”
楚祖“嗯”了声，在手机上继续打字，把剩下的话补完。
【直接寄律师函，让公关拟定新闻稿，联系营销号放消息，拿沈惟笛签约的消息压新闻。】
【选个时间召开发布会，我带着两个刚签的新人亲自出席。直播平台你去谈，独家垄断，谈个好价格再跟我对细节。】
发送。
楚祖：“长的好看就行，上镜不磕碜，刷脸挡灾。”
几乎是瞬间，被备注为“小谷”的人就回了消息：【收到。】
放下手机，车停了。
楚祖抬头，前座的男人靠在座椅背，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一点一点，频率和腕间百达翡丽指针同步。
“你又要跟我冷战？”黎亚岷皱起眉，口罩下的脸看不清楚。
这个“又”就很精妙，立刻让楚祖决定好了该以什么态度对他。
他在意识海中提醒系统抓紧时间，把现有的背景设定全部整理出来，又拿上手机和平板，拉开车门，一言不发直接跨了出去。
……
万俟祖直接离开了，头也不回。
黎亚岷在车里看着他走入公寓，几分钟后，他家阳台的灯亮起，万俟祖站在围栏边打着电话，手机亮光在夜色中格外明显。
黎亚岷攥着方向盘。
他们认识至今也有好多年，万俟祖一直这样。
万俟祖的风格很简洁、干练，偶尔急火攻心了骂人，骂两句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实属浪费时间。
通常情况下，要是连骂人的步骤都省略，应该是事情非常棘手。
而遇到棘手的事，万俟祖也有自己的章程。
有需要黎亚岷做的就聊，判断在事件中不需要他的存在，一句话都不会多说，连眼神都懒得给。
黎亚岷把这种行为归纳为“冷战”。
电话响起，黎亚岷的工作群里有人发了消息。
谷安将刚拟定好的新闻稿发了出来，还，问他们有没有要修改的内容。
黎亚岷直接给谷安打去电话。
“黎哥？”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哑，还有些意外。
谷安是黎亚岷的执行经纪，属于万俟祖手里的一把手，除去业务发展的侧重点，其他执行层面的问题都由谷安经手。
黎亚岷：“他骂人了没？”
谷安：“……”
谷安：“黎哥……您不能每次在祖哥那儿遇冷就来问我这些，他也不会骂您什么……”
黎亚岷：“他为什么不骂我？”
“……”谷安沉默了会儿，电话那头键盘噼里啪啦的声音倒没停过，“可能是因为骂不过来吧。”
“您记得吗，之前您在片场和导演杠上，又恨屋及乌连带骂了半个片场的演员。”
“祖哥那时候跟你说有什么话都憋着，要挑事让他去，您也没听，扭头就骂了几个剧组。”
黎亚岷微微蹙眉：“那不是我的问题，而且我跟阿祖道歉了，他说好。”
“这就是您的问题。”
谷安被万俟祖安排的工作搞得焦头烂额，原不该对老板说的话也是一骨碌往外倒。
“您平时脾气也挺好的，就是犟，祖哥骂您不就是浪费时间吗，该解决的还得他去解决。”
“这次事情您插不了手，营销号会把你的一切解释扭曲成t祖哥的操控。”
“您等着就行，祖哥已经安排得差不多了，他只是没时间和您解释。”
“您要实在觉得憋，等事情结束之后再和他谈，成吗？”
谷安语速飞快，说，“真的，虽然这件事起因在您，但本质和您没多少关系，冲着祖哥去的。你们现在工作重心不同，他也是不想您也牵连更深。”
黎亚岷慢慢握紧方向盘。
谷安的话让他很烦躁，什么叫“没多少关系”，什么叫“不想牵连更深”。
和前公司解约的时候，黎亚岷找上万俟祖问了一嘴，说要不要和他一起走。
万俟祖冷冰冰反问，说你什么意思，手把手带大，现在想自己偷跑？
黎亚岷心里有了答案。
他本来准备了万俟祖的违约金，但对方没要，自己把钱赔了，还掏空家底和他一起创办了公司。
黎亚岷觉得，这绝对是最坚实不过的朋友关系了。
要真算的话，经纪人和艺人之间可能还不能只用“朋友”来简单概括。
至少朋友不会隔三差五就帮着擦屁股，管理好生活的一切，还惦记莫名其妙的心理健康，每年都固定腾时间出来拉着他去旅游放松。
黎亚岷不知道他是不是对所有负责的艺人都这样，他手底下也只有自己一个，没参考。
也不需要参考，黎亚岷这几年都过习惯了，他只需要选本子，开机拍戏，其他事都被安排得妥妥当当。
就这关系，说句朋友怎么都不为过吧？
谷安又说：“新闻发布会的事件定在了明天，您记得不要接受任何采访，祖哥会——”
黎亚岷问：“什么发布会？”
谷安有些诧异：“祖哥没跟您讲？”
“他要带着两个刚签的新人召开发布会，应该是想明确黎首娱乐的工作重心，也能回应网上的的传闻……”
不仅如此。
网上针对万俟祖的攻击点大多落在黎亚岷身上，说他压榨影帝，那万俟祖就直接表明，他会把今后的重点落到新人的培养上。
培养是一类供给，得花时间和精力，还有资源去堆。
新成立的公司不需要所谓的集团千金。
万俟祖当初能打造出一个黎亚岷，那他现在就能靠现有的东西推出第二个、第三个奇迹。
“培养”无法被量化，黎首娱乐不会给出具体的开销。
但新人身上的曝光量是实打实存在的东西，所有人都会有目共睹。
操作得当的话，万俟祖完全能把对自己的攻击转为免费声量。
这会是两个新人热度最高的“出道作”。
黎亚岷低声道：“签人的时候他说过，只是挂在他名下。”
谷安觉得莫名：“祖哥不可能永远只带您一个艺人吧，而且您现在的发展很稳定，也不需要他过问太多。”
黎亚岷有些懂了：“他不骂我是想单干。”
谷安：“……”
谷安不想再和老板车轱辘了，和犟种讲道理的苦他还没吃够吗，为什么要浪费宝贵的时间！
“总之，您要想谈那就再等等，我也要接着忙了——您还有别的事吗？没有？好的，那我先挂了。黎哥再见，黎哥！”
挂断电话前，工作群里又弹出几条消息，来自万俟祖。
他让宣传经纪和商务再拉一个群，把两个新人也拉进去，今晚定个时间，在他家面对面开会。
谷安挂了电话，黎亚岷翻出和万俟祖的私人对话框，往上翻，是万俟祖问他照片的事。
他那时还在烦沈惟笛，回了个句号。
然后万俟祖就再没搭理他。
黎亚岷突然明白了自己焦躁的原因。
他当然知道万俟祖的本事，随时能带出第二个黎亚岷。
但黎亚岷却找不到能代替万俟祖的第二个人。
*
“懂了，缺保姆的真性情艺术家，是吧？”
看完系统临时总结出来的资料，楚祖琢磨着。
“我给黎亚岷当了好几年保姆，这小子一直被照顾得好好的，追求也没变过，就拍戏。”
“开公司之后他脑子没转过来，还认为是单一艺人为核心，我得绕着他转，有麻烦也默认是他的麻烦。”
他指出，“我还是挺有事业心的，商人思维，蓝图画好了，他没跟上。”
小黄鸡想了想，这好像也不存在矛盾，单纯合伙人理念没卡准。
但是合伙人嘛，只要各自目的实现不就好了，没有利益冲突！
“那给他多找两个助理，24小时保姆，全天关怀！”
楚祖觉得也是。
黎亚岷把公司当工作室，不怎么管事务，大的决策也签字了事。
纯董事会挂名股东，出钱就行。
他名气摆在那里，当个吉祥物也挺有用。
四舍五入，黎首娱乐属于万俟祖一个人。
——赚麻了。
“不过这也说得通了，潜规则事件为什么会对黎首娱乐造成这么大影响。”
“公司起步期间就闹出丑闻，就算在多年前解决了舆论，互联网依旧有记忆。”
楚祖说，“献祭乔恬不止保住了沈惟笛，还保了公司。”
“等回到正文时间线，我也有充足的理由干涉了——我这种一心搞事业的人，为了公司什么都干得出来。”
小黄鸡：“对哦。”
只要在回溯的时候，万俟祖给主角留下印象，相应的回溯事件也有概率出现在正文。
等整个逻辑被补全，读者才会开始接受正文出现的细微变动，宿主也能合理出现在正文里——以龙傲天的身份！
不再管黎亚岷这个比自己还边缘的合伙人，楚祖和一众工作人员对起工作。
他招的人都很靠谱，在了解楚祖的打算后，工作激情异常高涨。
几个群的卷王都在酣战，消息就没断过，铆足了劲想和老板一起打翻身仗。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也是公司股东，不是拿死工资和提成的打工人。
这样侧面说明了万俟祖办事确实妥当。
不管是当职员还是当老板，在利益冲突翻脸前，和他接触过的所有人对他印象都非常好。
看着高效进展的各项工作，小黄鸡锐评：这辈子还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这就是龙傲天的快乐吗！
太具有诱惑力了，这不跳槽简直对不起自己！
楚祖被它逗乐了，还没笑多久，谷安联系他同步消息：“我找不到乔恬。”
“电话打不通，微信短信不回，我还找了她的宣传经纪，说正在联系。”
楚祖：“他的宣传经纪是谁？”
“李易驰。”
“约好开会的时间不变，你带沈惟笛来我家。”
楚祖从阳台回到室内，边穿鞋边拿上车钥匙，“大门密码你知道，我没在的话你先和他们沟通发布会的事。”
谷安：“您要出门？”
楚祖推开门，冷淡说：“我去接乔恬。”
谷安没追问太多，他知道老板手里有全公司艺人大致的行程安排，而且有自己不方便明说的路子。
他说能接人那就能接人。
“好。”
电话挂断后，楚祖没半点多余的步骤。
读者视角固定在主角身上，资深经纪人没必要向没名气的新人解释自己是从那儿搞到的消息，读者也也不会追问什么。
他干脆问小黄鸡：“乔恬在哪儿？”
小黄鸡报了个地名，并贴心调出面板，用红点地图的形式直接导航。
万俟祖的车在地下车库，他要为公司商谈，该有的排面得摆出来，一辆白色宾利欧陆GT要比无数句话管用。
上了车，将系统给的地址输入进导航，楚祖一脚油门踩死，方向盘转几次，从地下车库飞速驶入大道。
两侧灯光连成平行线，交通顺畅得不可思议，又是一个拐角，目的地近在眼前，小黄鸡突然提醒：“黎亚岷跟在您后面。”
“他一直没走？”
“好像是……我把他加入标注了，下次能马上发现！”
“嗯。”
楚祖本不想节外生枝。
万俟祖本来现在就身陷“卖艺人”的风波，他来的可是潜规则现场，黎亚岷跟来简直是火上添油。
而且原剧情已经让他“气急攻心晕倒”了，如果再牵扯到黎亚岷这个程度的人，潜规则爆出来的时候事态只会更严重。
“他找骂呢。”楚祖一个急刹车，摔上门，朝黎亚岷走去。
第117章
第
117
章（15.8w营养液加更二合……
万俟祖站在车门外，
黎亚岷和他隔着车窗对视。
“开窗。”万俟祖像是在命令，氲着冷的红瞳被眼皮遮挡了大半。
黎亚岷倒是一点没退缩，按下车窗。
这条路上没别人，
万俟祖也不再掩饰什么，
伸手攥住车里男人的领口往外拽，“砰”地一声，黎亚岷脑袋狠狠撞上车窗框。
“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万俟祖的表情是暴风雨前兆似的平淡，声音也醇厚沙哑，和工作人员口中永远镇定的“祖哥”t没有半点相似。
黎亚岷扯开口罩，
露出如艺术家雕铸般矜贵的脸，他长得确实好，
但脾气也是真犟。
“之前都挺好。”他说。
这句话让万俟祖嗤笑，内里翻涌的情绪开始冲破表层，
一点点溢出来，逆光中的眉眼阴鸷沉重：“我没功夫和你玩过家家。现在滚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别来烦我。”
黎亚岷眼睫低垂着，
似乎在思考。
“你喝不了酒。”
黎亚岷抬眼，越过万俟祖看向他身后。
万俟祖把车停在街边，再往前就是圈里著名的非私人会所，
地儿偏，人少。
但凡有豪车往这边开，多半就是为了赶局。
……
黎亚岷刚入行不久的时候来过几次。
公司安排的，
说和谁谁谁碰面，
聊今后的发展。
他那时屁事不懂，公司说万俟祖知道这事儿，但没空带他一起，
让他自己去。
黎亚岷信了。
都走到门口，刚敲门，万俟祖电话打来，二话不说把他骂了一顿。
言辞之凶狠，把他描述成了世间罕有的蠢货，好像他除了有点演戏的天赋外一无是处。
“有什么能力做什么事，你擅长演戏就演戏，看中什么本子我去给你抢。我说没说过，公司一堆狗娘养的等着把你扒皮干净。我在前面给你拦着，你主动送上去卖？黎亚岷，马上给我滚出来，我就在门口。”
门已经开了，有点眼熟的男人热络招呼他进去。
万俟祖在电话那头也听到了声音，低声咒骂了句什么，改口道：“进去，别喝酒，等我来。”
一大桌子的人，很明显能分清主次，和自己一样被叫来的“客人”间隔着插在有话语权的“东道主”间。
黎亚岷也意识到了不对，入座后不久，经纪人就来了。
非私人会所的保密性不比私人会所低，未受邀人员很难入内。
也不知道万俟祖哪儿来的方法，连房间里的几头肥猪都露出了明显的错愕。
万俟祖这时也很年轻。
他的圆滑和常人存在明显差异，靠一己之力把声色餐桌变成冰冷商务聚餐，三言两语斡旋得满座人都不自在，还挑不出什么错。
看气氛差不多，万俟祖端着酒杯向各位赔了不是，冲黎亚岷抬抬下巴。
黎亚岷老老实实跟他走了。
万俟祖做好了各种打算，包括自己会代酒的可能，他来的时候还叫了谷安当司机。
黎亚岷想上车，被推到边上。
谷安那时是黎亚岷助理，看万俟祖推搡没留力道，推完人一言不发坐上后驾，黎亚岷又愣住了。
谷安担心出事，连忙从驾驶座出来。
“黎哥您要不先开车回……”
“你开我那辆。”黎亚岷马上鸠占鹊巢，一屁股坐上驾驶座，安全带都没系，直接踩下油门。
他们上车后一句话也没有，黎亚岷认为气氛不算沉重，没到坐立不安的程度。
车里昏沉的光线略过黎亚岷偏薄的眼皮，他通过后视镜观察经纪人反应。
万俟祖捂着头，掌心覆上眼睑。
看不出有没有生气。
“你头晕？”黎亚岷开始找话说。
隔了很久万俟祖才开口。
“他们搞臭你，我也完了。”
他放下手，面孔半隐在阴影里，眼皮掀开盯着黎亚岷侧脸，猩红的瞳眸如夜色中缄默无声的隐兽。
万俟祖无不嘲讽，低声道，“我性格不适合当经纪，能爬到现在全靠你。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适合干这行？从大学你让我陪你试镜到现在，我他妈没见过比你还有天赋的演员。”
黎亚岷：“你才喝了几杯……这就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