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所以你真是为这件事赶回来的？」

    季昭野没回答。

    「那不是害你错过了英仙座流星雨！」

    「所以呢，小没良心的要怎么补偿我？」

    季昭野勾起唇角，轻轻弹了弹我的额头，语气散漫。

    我揉了揉额头，挂着谄媚的笑凑过去。

    「哥，你是不是又拿奖了，奖学金很丰厚吧？」

    季昭野微抬下巴，一副看穿我的小心思的样子。

    「你的算盘珠子崩我脸上了。」

    我打了鸡血一般跳起来，拳头在虚空中挥了挥。

    「作为补偿，可爱的妹妹我，就勉为其难陪你去吧！」

    10

    青海的夏天，比想象中要冷。

    开车从敦煌出来，路过黑独山，就到了冷湖镇，在冷湖镇加满油，我和季昭野赶在日落前，来到了赛什腾山。

    4200

    米的海拔，我有点轻微的高反。

    夜晚的风很大，季昭野几乎全程把我兜在怀里，用宽阔的肩膀为我挡着风。

    大约是英仙座流星雨的号召力，今天的冷湖天文基地人很多。

    天穹苍茫无垠，我和季昭野守着一个望远镜。

    他低笑，一只手揽着我，另一只手拢成圆筒，凑到我嘴边。

    「采访一下，星星小姐来看星星有什么感想？」

    我被他幼稚的举动逗笑了，侧过身，学着他的样子，把手举在他唇边。

    「采访一下，我们未来的大物理学家季教授，为什么之前从来不给妹妹分享你的星空？」

    「因为。」

    他看着我谴责的眼神，反手把我的手握在手心里。

    「星星是我一个人的。」

    我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没等我深想，周围突然躁动起来。

    和季昭野一起抬头，只看星河流火，稍纵即逝，灿烂又热烈地在天际绽放。

    银河近在咫尺，星空仿佛环抱着这片大地。

    原来面对宇宙带来的灵魂震颤，人会有想流泪的冲动。

    极盛时，季昭野突然偏过头，凑近。

    温热的呼吸停在两三厘米的距离。

    我整个人都绷紧了。

    季昭野垂眸看着我，眼里挣扎压抑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好像过去了很长的时间，又好像只有一秒。

    他轻声叹息，然后微微抬头。

    眉心里，落下微凉的触感。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如有烟花共振。

    这个吻很轻，很小心。

    也很久。

    久到我的理智都渐渐回笼，他才拉开距离。

    顶着和银河一样璀璨的眼眸，低声说。

    「许寒星，生日快乐。」

    11

    看完流星雨，季昭野带我参观了天文台。

    这段时间在这里驻扎的研究员似乎和季昭野很熟悉，开门看到他，和蔼的小老头眼前一亮。

    「小季！还以为你不来了。」

    转头看见我，他友善地笑着。

    「这个就是你妹妹吧。成天听你哥左一个妹妹右一个妹妹的，今天可算见着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