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师傅曾经对她说过：“冉禾，你心思细腻，很有这方面的天赋。”

    “这是老天爷给你的礼物，放在以前可是个铁饭碗，千万不要浪费了。”

    尚有余力的闲暇时间里，华冉禾甚至推陈出新，自己设计出许多新花样。2

    那些款式，就连师傅也不时惊叹。

    可她最后却被精神疾病摧残，甚至连如何踩缝纫机都遗忘了……

    这一次，华冉禾不想再空耗自己的天赋。

    她斟酌着词句，对顾春裳开了口。

    “我去首都就是想在缝纫方面更进一步，从而进入服装行业。”

    “只不过那里我人生地不熟，也没有什么消息来源。”

    “如果……如果你能告诉我一些相关的事情，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顾春裳闻言摆了摆手。

    华冉禾还没来得及失望，就听她豪迈地说道。

    “没那么麻烦，只是个缝纫班而已，你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了。”

    “我们也算有有缘分，告诉你也不妨事。”

    她随手抽出一个纸本，迅速写下一行门牌号交给华冉禾。

    “这是我朋友的妈妈开的班，出来的人基本都进了各大生产厂。”

    见她收下了纸条，顾春裳又有些严肃地告诫。

    “不过我也得提前知会你一下，我朋友的母亲是很严格的人。”

    “偷奸耍滑……或者手脚不干净的人，一旦被发现，在她手下是不可能容忍的。”

    “她本身就是蜀绣绣娘出身，干了这行四十年，在规矩上看得很重。”

    华冉禾连连点头，反而听得心神往之。

    越是有本事的人越是规矩严格，学习起来也会更清静。

    她本身就是想重拾这门手艺，自然也不会畏惧这些困难。

    在首都火车站下了车，两人本该分道扬镳。

    但顾春裳看了看她有些茫然地样子，不禁冉禾叹了口气，走上前牵着她。

    “看你这样子，怕是找过去都要不知道多久。”

    “反正我也有段时间没去拜访阿姨了，顺路带你过去吧。”

    华冉禾感激地笑了笑：“谢谢你了，顾同志！”

    “你这么帮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

    顾春裳没什么脾气地咧了咧嘴角，瞥了眼她的肚子。

    “就当是为了这个还没出来的小东西吧。”

    两人抬起眼，不禁会心一笑，朝火车站外走去。

    第15章

    五年后，首都。

    “春姨，你在哪呀！”

    活泼的小豆丁钻进门，奔跑在一排排摆满了布料样子的办公桌之间。

    顾春裳等在前方，出其不意地把小姑娘撞了个满怀。

    “华春晓！这么调皮，小心你妈妈等会儿来打你的屁股！”

    她把扎着麻花辫的小姑娘搂进怀里，不住挠着她的肚子。

    华春晓咯咯笑着想要逃跑，却又挣脱不了。

    “春晓，别闹了，快从春姨身上下来。”

    门外传来一阵清泠的女声，沉稳中含着几分笑意。

    一大一小两个人抬起头，看着华冉禾从门外走了进来。

    几年过去，她身周气质早已与初来首都时的仿徨大相径庭。

    顾春裳抱着小姑娘，用欣赏的目光上下扫视着她，仿佛品鉴着自己的得意之作。

    “明珠，瞧瞧你，跟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真的不一样了。”

    当年华冉禾初来乍到时，身上穿的甚至是打了些许的补丁的旧衣。

    人也有些不自信，和人说话时细声细气，不太敢接触他人的目光。

    现在她却是一身剪裁得体的风衣，里面配着熨烫齐整的立领衬衫。1

    整个人说不出的矫健干练，看着就觉得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