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她死死咬着牙,感觉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痛。华冉禾一路赶回家,将裙子随手扔在桌上,就去找出了华明珠的身份证件,直奔公安局。
“同志你好,我要改名。”
当年华明珠假死,父母不顾她的哀求和反对,执意用她的名字申报死亡。
既然属于华冉禾的身份证件没有了,那她就自己来改。
至于华明珠本人,就顶着她的名字,继续做一个没有身份的黑户吧。
第4章
华冉禾本就跟华明珠长相几乎一样,因此她提交申请资料后,就轻松办下了手续。
负责对接的同志告诉她,半个月后就可以领取新的身份证件了。
听到这个消息,华冉禾总算觉得给自己出了口气。
等拿到新的,署名为‘华冉禾’的证件,她就离开这里。
晚上。
景延承回到家,见她心情不错,冉禾一怔:“明珠,怎么这么高兴,发生了什么好事?”
华冉禾扯了扯唇角,对上他的眼神,轻声开口。
“没有……只是离完成我的心愿更近了一步而已。”
离开他,离开华家所有人的心愿。
景延承皱了皱眉,心底觉得有几分不对劲,但他也没多问,走过来牵住她的手。
“那就好,我正好也有事要跟你说,过几天是……忌日,爸妈要和我们一起去。”
他说到忌日时停顿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该说是华明珠的忌日,还是‘华冉禾’的忌日。
“你做好准备,别在那一天和他们闹别扭。”
华冉禾的心瞬间像是沉入一片无底的深渊,寒意从脚下蔓延上来。
每一年忌日,对于她来说都是一场‘赎罪’。
华明珠假死的第一年,她就被迫跪在在坟前磕得满头血,又被一个人丢在山上。
到了他口中,却成了轻飘飘一句‘闹别扭’。
但她知道,她拒绝不了……
华冉禾面色苍白地将手从景延承掌中抽出:“我知道了。”
她勉强扯了扯唇角,看向景延承:“只是不知道爸妈他们,今年又想让我怎样给她赔罪?”
景延承神情冉禾一变,沉默了瞬,却只是皱着眉说:“活下来的人毕竟是你……”
华冉禾呼吸一窒,只觉得心脏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紧。
“不被爱的人……就连活下来都是一种错,是吗?”
可华明珠她没死啊!为什么景延承可以这样面不改色地拿负罪感绑架她?
景延承看着她眼里的哀戚,心头莫名一紧。
他还想说什么,但华冉禾已经垮下肩膀,沉默地回了房间,反手将门锁上了。
他只好暂时将这事放下,只当她是在闹脾气,打算等华明珠的忌日过去之后再找她好好聊聊。
……
忌日当天。
景延承开着车带着华冉禾去到山上。
华明珠的衣冠冢前,华父华母已经红着眼在烧纸钱了。
见华冉禾过来,两人的面色瞬间阴沉了几分。
日子特殊,华母没心情自我欺骗地将面前的人当成自己真正心爱的女儿。
她近乎怨毒地看着华冉禾,冷冷开口。
“这么重要的日子还要人等,你到底有没有悔过之心?”
华父也掀起眼皮看了眼华冉禾,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
“你倒是日子过得舒服,我们明珠呢?当年掉到河里,到现在连个尸首都没捞到……”
气氛顿时一沉。
华冉禾近些日子莫名食欲不振,人也瘦了许多,上山时就有些喘。
此刻听到他们的数落,心里更是一阵窒息:“她没找到尸体,跟我有什么关系?”
华母更加愤怒,抬起手就狠狠扇了她一巴掌:“怎么没关系?!”
“我告诉你,你能活下来都是因为你偷了你妹妹的命!你也好意思把自己摘干净!”
景延承皱起眉头,不悦地看向华冉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