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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姜芜知道今日是哪里也去不成了,她还想多跟楚烨说两句话,可在楚凌的目光下,一句多余的都不敢说,只在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孤零零站在那里的少年。

无力,她没有办法亲近,更没有办法在将来带走他们。

***

姜芜其实是受了不小的刺激。

憋在胸中的那口气,迟迟抒发不出来。

她很不喜欢楚嫣。

哪怕她十分期待着楚嫣能够回来,让楚凌与自己和离。但这与她讨厌楚嫣并不冲突。

十八年的夫妻了,她还是比不过那个人的一根手指头。

说不恼怒是假的,那个女人让她的人生就像是一个笑话,让她一想起,就觉着无比挫败。

也不是为了楚凌的那点爱,哪个人能没点胜负欲呢?

当然,为了以后的自由,这种讨厌,她原本是能忽略的。

可一旦涉及到孩子,姜芜只觉着那难受越发明显到自己不能容忍,她知道,那是嫉妒。

她嫉妒不久后的将来,有个人可以光明正大地做着她想做却不能做的事情,假以时日,那个假母亲,定然能在儿女的心中占得一席之地,超过自己的位置。

毕竟楚嫣可不是自己这样的废物,十几年了还谁也比不过。

姜芜知道自己小心眼得很,她心里一郁结,每日胸口都像是压着什么,让她郁闷又恼火,仿佛不做点什么就痛快不起来。

她就是在这个时候,看到了那个开满了桃花的院子。

姜芜的怒气也到达了顶点。

***

姜芜原开始,并不知晓自己是什么狗屁替代品。

她只是小户之女,能嫁与国公府的嫡长子,她的夫君又如此俊美无双,哪个少女能忍得住不心动呢?

婆婆看不上小门户出身的自己,多有刁难,他甚至顶着压力单独立府。

姜芜真的以为他是为了自己才这般做的。

直到后来,才发现,什么为了自己?他就为了与他那个名义上的妹妹,能更好地行苟且之事。

瞒自己一个傻子,可比瞒着国公府那一大家子容易得多,他还得顾着他那个妹妹的颜面。

这个院*七*七*整*理子,便是之前楚嫣住过的。

被楚凌保护得好好的,看看那盛开的桃花,姜芜越看,心里那股火就烧得越旺,她想着那个卑微讨好楚凌的自己,满心满意都是他的自己,因为他迟迟不肯圆房而忐忑不安的自己。

那时候的她哪里会知道呢?他们第一次圆房,是在楚嫣和亲离开的那天晚上。正主彻底走了,替代品才终于派上了用场。

这半生,姜芜不管从哪一刻开始回忆,都是笑话。

怎么谢

“来人,”怒气的驱使下,姜芜气冲冲地开口了,“把这些树都给我砍了。”

小白菜们一愣,有人劝解:“夫人,这桃花都种了好多年了,开得这般好看,砍了做什么?”

种了好多年了,姜芜冷笑,她还能不知道种了很多年了吗?

“怎么?我的话在府里没有用了是吗?”

这话说得小白菜们又是一惊,显然是想起来前几任的结局。

姜芜的坏心情,在看到满园的残桃败花后,终于狠狠缓解了。她的郁闷像是终于有了发泄的口。

恼怒平息了,她又开始害怕了,害怕又后悔。

非要赌这口气,完了完了,楚凌回来会怎么样?不会弄死自己吧?

***

姜芜猜不到楚凌会怎么做,她不想承认,她心里还是存着念想的。

她比不过楚嫣她认了,总不至于连几棵树都比不过吧?

然而,在看到楚凌的时候,姜芜就知道了,真的比不过。

男人坐在太师椅上,哪怕是坐下来的他没有平日里那样高大的身形,哪怕姜芜因为站着比他还高出些许点,可姜芜却还是觉着,自己在被他俯视着。

他的眼眸里,全是风雨欲来的沉寂。

“为什么砍了桃树?”

楚凌一开口,姜芜的腿就已经在发软了。

她很害怕,因为她清晰地听出了楚凌的怒意。男人的手放在椅把上,紧握的力度显示着他在忍耐怒气。

事情远比姜芜想象中的严重。

楚凌这个人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如果他的怒意甚至能被自己觉察到,姜芜觉得自己今天应该要死了。

这很有可能,楚嫣要回来了,自己已经毫无价值了。毕竟楚嫣走之前,楚凌连碰自己都是不愿意的。

如今又触到了他的逆鳞,他肯定会杀了自己的,如果是楚凌,他会这么做的。

姜芜吓得眼泪一下子就滚落下来了。

她没有求饶,她见过太多人向楚凌求饶了,没有用的,楚凌从来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姜芜想在最后留一点骨气。

可是她又控制不住地伤心,她还想见见自己的孩子,也还想见见阳舟和明珠。

姜芜的突然哭泣,让坐在上边的男人脸上微微一怔,周身的冰冷也溶解了一些。

可只顾着哭泣的姜芜并不会察觉到。

她觉着自己马上就要死了,濒临死亡的恐惧和不甘,让她甚至开始口不择言,一边后退一边高声说着以往不敢说的话:“你杀了我吧!你就杀了我吧!”

她的语气逐渐激动,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横冲直撞着,搅得她头疼欲裂:“你杀了我,给她让位。但是念茵和阿烨一定不会原谅你的,你杀了他们的亲生母亲,他们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姜芜猜自己现在肯定很丑,愤怒,恐惧又无能,而丑态百出的自己,看起来肯定很丢人。

楚凌动了动,姜芜便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了,她以为下一刻自己就该死了,可男人只是长臂一捞,将她带进了怀里。

太师椅不小,只是楚凌的身形大,坐他一个人还好,抱住姜芜后,就显得局促了。

姜芜整个人身体都贴在了楚凌的身上。

两人很少在床下这么亲密过,姜芜愣神的时候,一只手放在了她的后背上,轻轻拍了两下:“冷静一些。”楚凌的声音带着某种不易察觉的无奈,“我什么时候说要杀你了?”

姜芜又忍不住哭了:“你不是生气了吗?你生气了,不就是要杀人吗?”

后背上的那只手停下来拿开了,姜芜发现楚凌在低头看自己。那深沉的眼神她看不懂,这很正常,楚凌从来什么都让人不懂。

比如这会儿,男人头一次避开了她的视线。

姜芜便看不见他的表情了,只能看到那坚毅的下颌线,听他说了一句。

“若是对你也能这么简单,就好了。”

很轻的一句话,更像是一句叹息,也听不出来情绪。

但是姜芜至少听出来了,他不会杀自己。

为什么?也是,毕竟自己是他的正妻,是孩子的母亲,所以他哪怕生气,也不会真的要了自己的命。

姜芜找着这些理由,虽然她也知道,若是楚凌真想做,什么理由都不能成为理由。

好歹,命是保住了。

她刚松了口气,就听楚凌开口:“初一。”

初一是楚凌的暗卫,姜芜一听他叫这个名字就害怕,果真,下一刻,男人平静却无情的命令就下来了。

“将今日砍树之人都处……”

话没说完,被姜芜堵住了,用唇堵住的。

姜芜又气得眼泪直落,她忘了,楚凌从来都不做人,哪怕是不杀自己,他也不会轻易放过其他人。

他又要往自己身上增加罪孽。

因为太着急,姜芜只想到了这个办法,若是让他把话说完了,初一那个刽子手就会毫不犹豫地去执行。

她在主动触碰让自己恶心的人,意识到这一点,姜芜身体都在抖。唇上的触感软软的,她却在极力忍着狠狠咬下去的冲动。

主子的命令没有说完,初一抬头看过去,便看到了那依偎在一起的两人。

楚凌凌厉的目光扫了过去,他便立刻低头。低头之前,看到了大人放在椅把的手,是要做出指令的动作,但因为顿在那里,不知道到底是要下什么指令。

大人像是在犹豫,这很稀奇,向来杀伐果断的大人居然会犹豫。片刻后,楚凌的手终于动了动。

是“下去吧”的意思。

初一了然,大人这是对夫人妥协了,于是转身消失在了原地。

他消失得悄无声息,所以背着他的姜芜并不知道。

姜芜只看到了楚凌那不辩喜怒的脸,她的唇稍稍移开了一点。

“是我下的命令,”她哀求,不用刻意放软声音,天生就娇里娇气的音色,和因为害怕而快要不成形的音调,让她几乎只剩气音了。“大人不要为难她们好不好?”

说话间,她讨好似的鼻尖蹭了蹭楚凌的脸,身子更是与他贴合得更紧密了。

楚凌椅把上的手已经紧紧握住了,他凤眼眯了眯,怀里的女人,像只撒娇的小猫。

沉默了一会儿,他才终于开口。

“下不为例。”

姜芜彻底松了口气,因为害怕而软得没骨头一般的身子在察觉到两人这姿势时,又开始僵硬起来。

“谢大人。”

她小心翼翼地尽量拉开一些距离,可自己是楚凌拉过来的,没他的吩咐,又不敢完全起身。但离一点距离就没有楚凌的身体支撑了,她受不住就只能又贴上去。

几次三番后,男人像是忍无可忍一般,放在身侧的手,一把禁锢住在她的腰上,让她丝毫动弹不得。

姜芜算是一动不敢动了,她是真的害怕。

男人放在她腰间的手已经慢慢放松了,从禁锢转为另一种暗示。

“怎么谢?”

那话里的沙哑和暗示已经不容她忽视了,姜芜闭上眼,完了,又是倒霉的一天。

种树

畜牲穿上衣服后就又是一副冷酷无情的模样了。

空气里糜烂的气息,也完全不能给他的神情带来一丝暧昧。

“既然是你砍的,那就再种回来。”

以往缠绵过后是赏赐,这次很明显,哪怕已经凶狠得书房都是一片狼藉了,他也余怒未消,把姜芜打发去种树了。

姜芜真心觉着这次自己情绪的一时发泄,当真是亏大了。

“夫人,歇一歇吧。大人说了,并不限时间的。”

姜芜的额头上已经是汗流不止,碍于楚凌不准任何人帮忙的命令,没人敢上前,但枝芝到底是心疼她。

甭管楚凌怎么对姜芜不上心,她确实这么多年没做过粗活,更何况是种树这种体力事。

姜芜原本是赌着几分气的,种就种,他们爱情的见证,让自己种,等以后和离成功了,她非得找时间透露给楚嫣,隔应隔应她。

可三下两下累了后就泄气了。

罢了,赌这个气有什么用?吃亏的还是自己。

楚凌说了没有时间的限制,姜芜猜自己只要在楚嫣回来之前弄完就行。她停了下来,打算如枝芝所说休息片刻。

还没转身呢,就听到下人们的行礼声:“参见大人。”

一时间赶紧又捏紧了铁锨,还好,差点要让楚凌以为自己在偷懒了。

不过偷懒不偷懒也没什么差,她挖了这么半天,面前就一个小坑。

楚凌已经走过来了,姜芜停住,也小声说了句:“参见大人。”

她立在那里没动,一时间也拿不准自己要不要继续下去。

半晌,视线里多了一只手。

楚凌把手递过来了。

姜芜这会儿恨不得自己多长几个脑子来理解这男人是什么意思,视线快速东瞥西瞥后,她用了最简单的理解方式,将自己带沾着泥土的手放了上去。

男人抿唇,看了那细嫩的小手有一会儿,才开口:“铁锨。”

意识到自己会错意了,姜芜一阵尴尬,忙不迭地收回手,然后将另一手上的铁锨递过去。

回过神的时候,她更惊悚了,自己刚刚递过去的是什么?

楚凌刚下朝,还穿着官服,绯色的官服上那振翅欲飞的仙鹤不知让多少人闻风丧胆。

可是这会儿,他将袖子微微往上撩了撩,就着姜芜方才挖出来的小坑,又挖得深了一些。

姜芜被惊得说不出来话了,诚然,哪怕是干着这种粗活,这个男人浑身上下依旧写满了该死的高贵,但他为什么要做这个?

楚凌可不比姜芜,三下五除二,那坑的大小就已经适宜了,而后又将带着根的桃树放了上去。

姜芜始终傻傻地看着,被他漆黑的眼眸扫了一眼,赶紧严阵以待,但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于是继续眼巴巴地看着。

男人眼里闪过一丝无奈:“扶着。”

姜芜于是走过去扶着,看着他又开始将土填平。

震惊的心情已经慢慢平息了,姜芜觉着自己大概能理解了,这毕竟是给楚嫣种树,楚凌想要亲力亲为,也不难理解。

但他不该叫上自己的。

姜芜的心里已经开始组织着将来要怎么隔应楚嫣,让她知道这都是自己与楚凌做的。

那楚嫣还会感动吗?

姜芜甚至因为这样的想法心里生出几分快意。

直到楚凌的声音响起:“浇水。”

姜芜一愣,抬头就对上了男人的视线,在那仿若洞穿一切的目光中,自己的所有想法都无所遁形。

她回过神,赶紧蹲下来浇了两勺水,感觉差不多了就停下来抬头去看,楚凌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死人脸:“不够,水要浸透。”

姜芜只得继续。

一直到楚凌满意了,又提着铁锨去了下一个坑。

姜芜乐得自在,这要是她自己来,还不知道要多久呢。她提着小桶跟在后面,不知怎的,脑海里有一瞬间闪过同样的两个人影。

也是如此,他们一同种树,不同的是站着的是女子,她拍了拍男人的头:“笨啊!多浇一点,要浸透。”

而男人也不动怒,反而任劳任怨地被她差遣着。

那一瞬间头痛欲裂的感觉,让姜芜停住了脚步,一手按住了太阳穴。

这是什么时候的记忆?

她想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想起来了。对了,这里的桃林以往是楚凌与楚嫣种下的。

自己也是无意中碰到过她们两人,彼时不知情的她,还想着兄妹二人的关系可真好。

对啊,除了楚嫣,还有谁能让楚凌这般低三下四地被指使。若不是楚嫣,他又怎么可能懂得种树。

想明白了,方才那一瞬间的头疼也都散去,她又跟在了后面。

***

翌日她再来的时候,发现昨日种的树,地上都有明显的湿迹。

姜芜原本还以为是下人晨起浇水了,一问才知道浇水的是楚凌。

难怪他昨日还非要跟自己一起种,这人是又想折磨自己,但又不放心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吧?

姜芜看着院子里那一棵棵桃树下的水迹,想着楚凌亲自栽种、浇水的身影,她的心情这次却是出乎意料地平静。

说实话,要不是因为被儿子的话刺激了一番,她当日也不至于那般失态。

姜芜已经过了爱得要死或者恨得要死的年纪,不甘心不是没有,但便是再小心眼,半辈子都过了,其实早就放下了。

她也只是个普通人,她渴望的,是安安稳稳的一个家,是能让人开心的家。

姜芜看着种下的桃花,突然很想见莫阳舟。

楚凌那样的人最后都能获得一个美满幸福,自己当然也是可以的。

***

这一次,姜芜还是没能见到莫阳舟。

她到的时候,青阳公主有些不好意思:“阿芜,你看你,说晚了一步,莫先生被那高家的大小姐点去唱曲了。”

那高家大小姐同样也是个荒唐的,但跟青阳关系并不是很好。

“我也不是怕她,”青阳还在解释,“但是你知道吧?那个女人就是个疯子。惹上一个疯子,以后会很麻烦,你明白吧?”

姜芜盯着她看,真诚发问:“这不还是怕她吗?”

青阳面上露出几分尴尬:“不是那种怕。唉……主要还是因为你!”说到这里,青阳突然理直气壮了,“你老说你跟莫阳舟不是那种关系!说什么不能限制他的自由,说什么尊重他的选择。弄得我也畏手畏脚,你要是放个话,就要定他了,以后这京城,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那也别想从我手里抢人。”

姜芜突然就心虚了。

上门夫婿

姜芜一开始找莫阳舟,是为了发泄。

她觉着自己快被楚凌、被那冰冷的宅院逼疯了。

她无时不刻地在感受到,权利对自己的压迫。

就因为楚凌是丞相,所以他站着,自己跪着。他让自己往东,自己就不敢往西。自己的尊严、情感、情绪,在他面前通通一文不值。

姜芜也想找这么一个人,让自己也能感受一下,凌驾他人、践踏尊严的快感。

但事实是,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上位者的。

楚凌不做人,她却无法抛却作为一个人的良知。

当看到别人的受辱时,姜芜感受到的不是快乐,而是罪恶。

那罪恶会压得她喘不过来气。

可能只有楚凌那种完全抛却了人性的人,才能从这种事情里获得快乐。

于是姜芜放弃了。

她兴趣缺缺地收回原本准备踩在地上人身上的脚。不能让自己快乐的事情,就没必要做了。

“你出去吧。”她当时是这么对莫阳舟说的,而后转身之时,裙摆被拽住了。

姜芜转回头,视线向下,看着拽着自己手。他只露出了两截手指来掩饰那与本人不太符合的粗糙的手,姜芜居然读出了某种自卑与小心翼翼。

可明明男人的神情,是那么不卑不亢。

他仰头看自己,轻声出口:“夫人,我可以给您,您想要的。”

她想要的?姜芜有些想笑。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知道这浑浑噩噩的人生有什么盼头。

可看着莫阳舟那张剑眉星目的脸,姜芜不知道到底是哪里触动了自己,一如她在人群中一眼看中了莫阳舟一样,那会儿,她居然也神差鬼使答应了。

因为不能不做人,姜芜倒是没有太过为难他。

自己身份特殊,虽然能借青阳公主私会,她却从没有打算真的限制他的自由。莫阳舟让姜芜很愉快,所以她决定让他选择他想要的人生,想要的……人。

青阳公主面首这个称号,也只会带给他无尽的麻烦。

如今报应回来了。

姜芜有些不安。

青阳让她先回去,下次再约就好了。可姜芜不愿意走。

她从座位上起来,焦灼地走来走去。那高小姐可是个风流的,总不会是对阳舟有什么想法吧?

姜芜越想,心里越憋闷。她这副模样,看得青阳直笑,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开导。

“哎哟,这人啊,甭管男人女人,其实都是贱骨头。你就得高高在上,若即若离,他才能死心塌地。”

姜芜懒得听:“你喜欢楚凌?”

够高高在上了吧?

青阳被噎住了,摆摆手:“得,说不过你。”

***

晌午的时候,莫阳舟还是未到。

下人过来催促姜芜回去了,说是楚凌晌午要在府里用膳。

姜芜冷着脸:“我与公主正聊得开心呢,正午就不回了。”

她憋着一口气,非想等到莫阳舟不可,也难得硬气了一回。

下人面露难色,但大概是看出了姜芜此刻不太畅快的心情,也不敢忤逆,便下去了。

待她走了,青阳在一边苦笑:“我看你是想弄死我。”说到这里忽得又笑了,“不过你们两人可真是有意思,上次你没来,莫先生等了一天,说什么也不肯走,就怕你突然又来了。今日倒是又成了你等他了。”

姜芜知道她说的是自己遇到阿烨后没来的那次,他居然等了一天吗?

她又想起自己之前见过那高家大小姐,因就这么一个闺女,那大小姐是被千娇百宠着长大的,荒唐程度与青阳算是齐名。

姜芜胸口有些闷。

“她要是动了阳舟,你就弄她!”她愤愤地说。

青阳好笑:“那怎么是我弄她?”

“难道要我来?”

“呃……”

也是,这要是丞相夫人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传了出去,明日京城就该血流成河了。

***

晚会儿的时候,丞相府又派了人来。

这次来的是初一。

“夫人,相爷在等您用膳。”

男人的语气倒是恭恭敬敬,但说出的话明显是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跟他那个主子一个德行,但这次,姜芜真的不敢反驳了,只能说一声知道了就准备离开。

只是在走出去两步后,她又突然停下来。

“你先出去吧,我有几句话与公主说。”

听了这话,初一什么也没说就依言出去了。

姜芜转身对青阳开口:“我想要。”

啊?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说得青阳愣了一下,还下意识看了看自己身下,仿佛恨不得长个把出来满足她。

姜芜对这人淫乱的理解无言以对,但她随即正了正脸色:“我说的是阳舟,我要了。”

她深吸口气,莫阳舟跟她也有几年了,对自己的感情,姜芜还是有自信的。就先不论出发点是什么吧,就当他是为了自己的钱好了。君子论迹不论心,他对自己没话说,自己与他在一起也很轻松愉快。

如今和离不远了,她为自己考虑考虑以后也没什么错。

“等我和离了,打算让他做我上门夫婿,左右明珠那孩子也懂事,我会当做亲生孩子的。”

莫明珠是莫阳舟的女儿,姜芜跟她有接触,确实很喜欢那姑娘。

她自说自话地安排着,全然不顾青阳震惊得说不出话的表情。

“你玩真的啊?”

姜芜严肃纠正:“是真的,但不是玩。”

青阳还是傻眼:“和离是怎么回事?楚凌说的?”

后边半句因为过于不可思议,语调都变得尖锐了。

姜芜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但很快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表示理解:“我忘了,你跟楚嫣不熟可能不知道,那女人挺独特的,之前就说过了,决不给人做妾。不过,就算她愿意做妾,楚凌也不会委屈了她,这和离,是迟早的事。”

青阳张得老大的嘴,终究是一句话没说又闭上了。她再次端过茶来抿了一口。

姜芜看她那模样觉得她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不过自己急着走,也就来不及追问了,只最后又嘱咐了一句:“你可要记得你自己的话,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再把阳舟带走。”

青阳看了她一眼,挥挥手表示知道了,赶她走。

发怒

回去的时候,姜芜还闷闷不乐的。

没能看到莫阳舟所以闷闷不乐,等会儿还要去应付楚凌那张死人脸更让人闷闷不乐。

楚嫣怎么还不回来?

姜芜自己是不敢提和离的,谁敢跟丞相大人提和离,让丞相大人的面子往哪搁?

说和离,是给自己脸面,其实就是等着他休妻,自己做寡妇。哦……姜芜贫瘠的脑子反应了一下,不是寡妇,是下堂妇。

呸,还不如寡妇呢。

姜芜心里怒气冲冲,正要跨进大门的时候,被初一叫住了。

“夫人。”

“干嘛?”心情不好的她这会儿语气也不好。

初一顿了顿,面上闪过片刻的犹豫,开口提醒:“您可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

姜芜心里没什么好气,这要是楚凌的忌日她保证一刻也不会忘记。

初一一看她那神情就知道她已经忘了,于是小声提醒。

“今日,是您与大人成亲十八年的日子。”

姜芜愣住了,愣住片刻就回过了神,她忘了是今日,不过礼物倒是已经提前准备好了,于是赶紧挥挥手示意枝芝去房里把礼物拿过来。

同时视线往初一那里暼了暼,初一端着一张跟他主人同样的死人脸,姜芜心里还纳闷,这侩子手今日怎么这般好心?

她也是这两天气糊涂了,把这个日子忘了。

不过想想楚凌也不一定记得。

要说这个鬼日子,姜芜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那时候对楚凌痴心一片,什么旮旯角日子都记得清清楚楚,想方设法地找理由与他在一起。

悔啊!现在想想,姜芜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这凡事有了开始,就不能轻易结束。记得在她慢慢想淡忘这些日子的时候,楚凌轻飘飘一句:“你最近是不是不怎么上心了?”

姜芜便立刻诚惶诚恐。

以前没有,现在没有,那没事。

以前有的,现在没了,那可不就是不上心了嘛!

谁敢对这府里的老天爷不上心?

至于这个莫名其妙的成亲的日子,并不难记,就在国公夫人生辰后不久,她要不是被接二连三的事情弄得头昏脑胀,也不会忘记。

***

到前厅的时候,楚凌果真等在那里。面前的一大桌饭菜看起来没怎么动过。

“大人。”

姜芜这会儿什么脾气都收敛了,表情乖巧得不行。

楚凌只淡淡瞥了她一眼。

“坐吧。”

姜芜小心地坐到了他侧下方的位置,看他拿起筷子了,自己也才拿起。

她就近夹了眼前的一道菜,正好是她喜欢的鱼,放进嘴里……不好吃,凉了,带着些许腥味。

姜芜皱皱眉,又偷偷看向楚凌,男人动作优雅,面不改色地吃着饭。

“大人,”她小心地开口,“菜都凉了,要不,让厨房热一热吧?”

楚凌凉凉地扫了她一眼:“你自己回晚了,还要麻烦厨房吗?”

姜芜瞪大了眼睛。

多稀奇啊!这狗东西还怕麻烦人家呢?他眼睛不眨地杀人的时候,怎么不说麻烦人家。

但姜芜没傻,知道楚凌这是在怪自己一开始没回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在心里默念了三遍,将鱼塞进嘴里不做声。

“为什么砍树?”楚凌突然又问。

这树都重新栽一遍了,他怎么还惦记着找事?姜芜心里这么想着,嘴上也不敢说,努力想着怎么解释,因为实在是想不到就只能沉默。

“这会儿不会说话了?”楚凌凤眼微觑,“之前说念茵和阿烨不原谅我,不是挺能说的吗?”

姜芜想到之前自己吃了豹子胆的发脾气,一时间更是不敢出声,手里的筷子也是一动不动了。

但也许是跟楚凌在一起时间太长了,她隐约间觉着,楚凌说这话,又不像是发脾气的样子。

“因为是种给楚嫣的,所以不高兴?”

楚凌说了这话,姜芜的这个想法就更强烈了,甚至没去想楚凌是在敲打自己。

她拿余光去瞥楚凌,在某一瞬间,从男人眼里捕捉到了一丝愉悦。

姜芜思索了片刻,然后悟了。楚凌以为自己在吃醋嫉妒呢!他还挺高兴看到自己嫉妒的。

意识到这一点,姜芜又想吐了。

对啊对啊,谁不想看到美人们为着自己争风吃醋呢?姜芜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多纳几房小妾,尽情感受。

她呕得不行,还得安慰自己,得,他高兴就行,他高兴了才能天下太平。然后趁着他的高兴劲开口:“今日是我们十八年前成亲的日子,大人,我给您准备了礼物。”

楚凌看过来,不过不是看她,是看向了初一。

姜芜一边心里骂他怎么这么敏锐,一边站起来,挡住了他的视线。

“枝芝。”

枝芝将一个楠木盒子拿了过来,姜芜接过后就给楚凌递了过去。

男人倒也没再追究的意思了,停顿片刻就将盒子放在了手中,打开,里面是一个玉佩。

姜芜并不在意,这年年送,啥节日都送,天天哪有这么多东西送啊?看什么顺眼就送什么得了,楚凌倒也没在这上面挑过刺。

但是这次,楚凌对着那玉佩看了好一会儿,看得姜芜心里直突突,偏偏从他脸上也看不出来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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