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小叔与我婶母感情极好,不然何以房中连个妾室通房都没有?你就莫在此事上胡思乱想了。”他心中忐忑,嘴上却镇定。虽然早已知晓这个答案,但从裴澈亲侄子的口中得到证实,言清漓的心仍是丝丝拉拉的抽疼了几下,她眼睛有些酸,赶紧做出突然被亲了后而害羞低头的样子,掩饰住眸中的忿忿与不甘,却还是忍不住小声辩驳了一句:“感情极好?可我怎么听你府中下人说,世子爷回京后一直宿在书房,都不去你婶母房里,说是他二人生了嫌隙呢!”
这一路张口闭口都是他小叔,还没完了是吧?
“哪个下人与你乱嚼舌根子了?敢背后编排主子,回头爷就给那狗奴才撵出去!”他将言清漓轻轻向上一掂,也不知是不是巧合,搂在她腋下的手掌就好巧不巧的扣在了她右乳上。
直到他用指尖点住她衣下的小莓子,还前后搓了两下,将那小东西恶意的搓的立了起来,言清漓才意识到这混蛋分明就是故意的!
摆弄着那粒羞羞硬起来的小豆子,裴凌呼吸发紧,却仍是毫不留情的往他小叔身上继续插刀子:“宿在书房又不耽误行房,我小叔不是柳下惠,人家儿子都那般大了,主子房中之事还能叫那群狗奴才盯了去?倒是你个待字闺中的黄毛丫头,对旁人房里的事那般感兴趣做什么?嗯?”
说着,他便用两指夹住那隔着衣裳凸起的小啾啾,又气又恨的在那坏姑娘嘴上又亲了一口,分开时还用力咬了她下唇一下。
她已经是他的人了,旁的男人来抢一个试试?他盛京小霸王也不是徒有虚名的。
其实裴凌也不知裴澈到底有没有私下里去过苏凝霜那,他对此毫不关心,这么说也不过是想让言清漓死绝了心,别对他小叔生出什么花花肠子,危及他在她心中的地位。
但他私心里其实是认为他小叔应当是去过的,毕竟以他自己来说,自从尝过那种滋味儿后,每次再一见到怀里这女人时,他便思维退化的如同一个原始动物,只剩下将她扑倒了干干干这一个无耻念头。
若不是一直在赶路,他哪能忍住这么多天都不碰她?憋得都快冒火了。
所以,他小叔作为一个早知情事又身体正常的男子,不去青楼,身边又没有乱七八糟的女人,若他没有去睡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那他到底是如何挨过那日日夜夜欲火焚身的折磨的?——作为一个刚破处不久的男人,裴凌百思不得其解。
言清漓一想到裴澈与苏凝霜做那档子事的情景,心里别提有多嫌恶和恶心了,方才那点思及过往的矫情霎时被斩的一干二净,只恨不得这对负了她的狗男女立刻升天。
正暗中咬牙切齿呢,裴凌就又亲了她一口,那手也得寸进尺的揉弄起她的奶儿了。
对上他那两道灼灼瘆人的目光,言清漓总觉得自己仿佛已经被剥光了,脸一红,心一缩,她不禁有些害怕。
“你、你快放下下来!我要回房了,青果还等着我呢!”
裴凌已抱着她回到客栈了,她做贼心虚的四下张望,生怕方才他偷香那一幕被人瞧见,太有伤风化了。
那一张半染红霞的俏脸别提多活色生香了,且她被抱久了,连身上那件宽大的玄色披风也忘了拢紧,露出里头白嫩嫩的香肩,细腻的好似一块上等的羊脂白玉。
裴凌只觉得嗓子眼儿都要冒烟了,喉咙滚了又滚,本来已经转去了她房间的方向,磨了磨后槽牙,又抱着人转身往反方向走了。
与其让她瞎捉摸别人的房事,不如他亲自与她琢磨琢磨。
言清漓哪里瞧不出他的意思?那眼神都能将她剥皮抽骨了,可这地儿太不合适了,还不如山里呢!
这客栈的年纪怕是与那位店家老伯都差不多般大了,里里外外残旧不堪,那祖孙俩大抵也没想过有朝一日这样偏僻的地界会迎来他们这一群人,将他这小店住的人满为患,故也没有提前修缮房屋的思想觉悟。
别说窗子都关不严,就连墙板用力推一下都呼扇呼扇的直晃,若在这里做那种事,那动静还不全叫人听了去?
她羞愤难当,急的如打挺的鲤鱼,险些要从裴凌怀里跳出来:“不要!……你快送我回去!我要回去!”
裴凌三两下就将那条挣扎蹦跶的小鱼按住了,一脚踹开自己房门,险些将门板踹裂,关门时那颤巍巍的门框都哆嗦了两下,他将人扔在床上后,便急不可耐的压了下来。
——【题外话】——
宝们你们怎么都以为这两章就会掉马啊(捂脸),不可能啦,还缺少一个铁证,有了那个铁证后不管阿漓怎么不承认,裴澈都会知道她!就!是!
我说快了的意思是即将、正在稳步推进的意思,哈哈哈别急,先让裴小一雪前耻,掉马也没多遠了,认出的场景一定要狗血劲爆(之前有宝子在评论区猜测,我看到时简直惊了,和我预想的竟然有六七成相近,嘤嘤嘤怒摔键盘,你来写!(玩笑
言归正传,回到盛京后就要开始掉马、收拾苏家人、裴冲身世揭露等一系列的剧情了,敬请期待哈~
PS:为了养生、为了能持续输出,我以后都要早睡了,以后晚上十一点没更那就是没有,宝子们都早点休息哦!飞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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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死在芙蓉花下(裴凌H
4200字)
铁衣看了他一眼,见他已经端起酒坛给自己满上一碗酒了,便对那老头儿道:“就当是我们主子额外赏的酒钱,明日雪停我等要启程,方便的话,还请店家今儿夜里喂一喂马。”
世道动荡,老百姓日子难,这孤儿老
珀ˇ文更是度日不易,客栈是差了些,却比官家的驿站便宜许多,他们给的那些银子,也不过是按驿站的标准给的。
那老伯自然欣喜的应了,说了句“二位慢用,有事吩咐”后,就转身回去扒拉算盘了。
听着那清脆的声响,裴澈饮下一碗酒,似是自语道:“这世上可会有人能死而复生?”
铁衣不知裴澈与楚清的过往,只是觉得自个主子今日做的事、说的话都好生奇怪,不仅他主子奇怪,连主子的侄子也奇怪,这叔侄俩如此奇怪,他直觉都与那位言女史有关。
京中都传世子爷与世子妃恩爱,可铁衣却知道这话有待考证——至少他追随世子爷在苍陵的那六年中,他可一次没见过世子爷给世子妃写家书,也一次没听他提过世子妃,哪怕身负重伤性命悠关之际,也没听到他打算给世子妃留什麽只言片语,反倒是时不时会攥个药瓶子看来看去。
店家闻言抬头搭腔:“公子爷这话说的,要是人能死而复生,小老儿我那苦命的儿与儿媳也不会撇下我小儿孙撒手人寰了。”
“……不能吗。”
裴澈盯着酒碗看,平静的酒面上慢慢出现一张清秀的娇颜,却又慢慢黯淡下去,消失不见。
店家又开始埋头扒拉起算盘,许是赚了银子心情好,便又多说了几句:“死而复生小老儿活了一把年纪没听说过,但人死一定会投胎转世,生生死死,天道轮回,都是有数的。”
投胎转世……若是如此,清清而今已经六岁了吧。
店家老伯还想再说,但房梁上吊着的油灯忽地轻轻晃了几下,而后扑簌簌的掉下一缕灰尘,落在了裴澈的酒碗边。
他赶紧拿布过来擦,嘴里歉意的解释着这客栈是他祖上建的,几十年了,儿子儿媳没了后,孙子还小,他一把老骨也修不动,往日极少会从棚木上落灰的,许是最近暴风雪,漏了什麽歪风进来。
楼上,火烛未燃,黑漆漆的房间里交织着粗重与微弱的喘息,木床咯吱咯吱的直晃,床上,透过窗棂洒进来的斑斑月光,可见两具叠覆在一起的赤身裸体。
覆在上面的男子胸背上还缠着白布,却不妨碍他不要命的释放着一身似火欲望,肌肉贲张的手臂搂着身下女子的双肩,壁垒分明的腰腹收的紧紧的,大腿分跪两侧,窄臀不住的向下面的人儿猛撞。
他身下的人儿被他高大宽厚的身体压得严严实实,微光中,唯有两只白嫩蜷曲的脚丫从他肩头露出,以及她高抬起的臀儿间飞快的没入没出一根黑粗粗的影子,抽插入肉,噗噗作响。
言清漓死要牙关,努力不发出声音,她双手牢牢抵着裴凌赤裸的胸膛,时不时抗议的打他一两下,藕臂将两颗饱满的圆乳夹得紧紧的,与那颤颤巍巍的床铺一样,一直上下摆动个不停。
每当在床上时,她才能更深切的体会到上天对女子的不公,她明明已经用了全力,可这点力气对于男人来说简直就是蚍蜉撼大树,挠痒痒都不够,尤其裴凌这小子怕是属狼属虎的,做这种事猴儿急的连个前戏都敷衍,就啃了她嘴巴和奶儿几口,就急吼吼的将她扒光入了进来。
房中没点灯,她也没细看过他那话到底生的什麽样,只感觉他入进来那一刻自己仿佛被人捅了个对穿,偏他还对自己的恶行毫无所觉,似是要证明什麽似的,一上来就将她折成了两半,火急火燎的入得极快极猛,一边入一边在她耳边悄声说着“这回小爷要定要弄死你!看你还敢嘲笑我不?”,或是“这样弄你舒坦吗?够不够重?可还要再深些?”等一连串骚话。
偏她还极没出息,听这那淫词浪语,穴儿没几下就被插的淫液狂流,软烂的不像话,那点微不足道的力气也眨眼间就被抽走了,只能任由这臭小子对她搓扁揉圆。
“呜……呜呜……”
隐忍的呜咽从紧咬的齿关溢出,她就算再忍着,也架不住这人不要命的肏她,闯进穴儿的东西硬的如根铁棍,那股干她的狠劲儿也同个土匪一样,次次都插到尽头,抵上她小小的宫口,捣的她巢穴里翻江倒海,哆哆嗦嗦的被送上了云端。
“叫,别忍着!”
裴凌听她小声呜咽了几下又捂住了嘴,咬她耳朵从旁引诱她,为了让她出声,他忍着头皮发麻的滋味儿,身下肏干的更用力了,谁让她那小动静跟在他心头放了只猫似的,叫的他魂儿都要丢了。
言清漓哪肯出声?她又羞又怕,恨不得自己变成哑巴。
她记得裴凌房间的左边就是裴澈,右边是铁衣和几个神羽卫,虽然此刻两边都安安静静的,好像没人回来,但时辰愈来愈晚了,谁知道他们什麽时候回来?再说青果见她许久未归,也是会出来找她的,若被人听见她与裴凌闹出的动静,那她往后就再也没脸见人了!
裴凌见她宁愿被肏死也不叫,又压深她的双腿,那腿儿都被压到了她耳边了,穴儿被迫献祭般送高到他胯间,更方面他那根天赋异禀的铁杵奋力插入,沉甸甸的囊袋啪啪啪啪的拍在她糊满了淫汁花水的穴儿上,湿哒哒的水珠溅的到处都是。
“呜……别……呜嗯……呜呜……”终于忍不住了。
明明屋里黑漆漆的,可言清漓却觉得被肏的眼前都开始泛白光了。
裴凌长于匪窝,自小没少听寨子里的兄弟们讲床帐子里那点事,王甲和刘刚这俩玩意都不是省油的灯,在京师卫混日子那时候成日怂恿他出去找乐子,时不时就与他悄咪咪讲这男女之事有多快活,女人那地儿多软多热,说简直跟个仙境似的,往里一塞,啥糟心事都没了,要不怎么说小仙女儿小仙女儿的呢!末了这俩大字都不识几个的东西,还文绉绉的拽了句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没出息的两个玩意儿,逛个青楼还要做鬼。
他当时对此可谓是嗤之以鼻,只觉听着污耳,厌恶至极,每每都要踹上他二人几脚,可那日毒谷中忍不住要了她后,他才意识到刘刚与王甲其实并未与他夸张。
那种从未体会过的温柔触感的确令人欲仙欲死,但比起感官刺激,那种能将她彻底拥有的满足感与安全感,才更令他欲罢不能。
只是那俩东西却从未说过女人的身体会那般紧致,缴的他命根子都快不能过血了,此刻,她还因担心被人听见而紧张,越是紧张,那穴儿就越是不能松泛,夹的他好几次都险些忍不住要缴械投降了。
可一想到上回她用诧异的眼神儿看他,他便丝毫不敢放松警惕,硬着头皮也要憋住这股劲儿,生猛的不插烂她的小穴儿誓不罢休。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趴在言清漓耳边沉沉的说:“哎,你说你这里头怎会生的这么小呢?嗯?又小又紧……又湿又软的……平日这小嘴儿不是挺厉害的,见着我跟个斗鸡似的,怎么我弄你你时你就只会呜呜叫唤了?是不是心里喜欢死我这样弄你了?嗯?”
他真想就这么插在里头一辈子不出来了,日日夜夜干她,将她这紧紧的小骚穴儿干松!
想起今夏时节他被逼着前去的乞巧宴上,她洒脱恣意的饮酒摔壶、落落大方的执剑起舞,缀满大片芙蓉花的裙摆随着舞步摇曳生姿……他只记得当时他眼中除了她,周遭的人和景都不见了。
牡丹花下能不能死人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那个时候也许就已经死在她这朵芙蓉花下了。
而今,她这朵芙蓉花是他的了。
是他的了!企.鹅q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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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的了!
是他的了!
这种喜欢到想要出去放鞭炮,想将她拆了吃了的感觉令裴凌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狠狠的将言清漓快要咬破的嘴唇包住,用力的亲,再抓住她跳来跳去的乳儿放在手里疼爱的捏来攥去,与她紧紧贴合为一体。
言清漓可不知这小子已经暗戳戳的在心里决定要肏她一辈子了,还下流的要将她肏松,她听他说了那么一堆不要脸的无耻之话,非常想反驳一句:“我软我紧我当然知道,又不是你一个男人与我这般说过,我会呜呜叫也不是只对你一个这样!”
这话最终只是在心里想了想没敢真说,人在他身下,不得不低头。
她此刻只恨不得这精虫上脑的家伙赶紧结束,方才她好像听到那床架子似乎“咔嚓”一声,像是哪里裂开了。
外头,店家老伯的小孙子端着乳糖圆子到了裴凌的房外,见房里没点灯以为没人,刚要走,就听到里面隐隐传出木头吱吱呀呀的声音,还有一种像是在拍手叫好的噼噼啪啪声。
小男孩寻思这屋里许是有人?便敲了敲门。
里头裴凌正挺腰送胯肏的飞快,将身下的娇人儿肏的浑身抽搐,死死咬着他肩膀呜呜直叫,怕硌坏了她的牙,他赶紧放松了些肌肉,那肉穴里的水柱就一下下往外喷,全淹在了他阳根上。
裴凌干这事干的过于投入,都没注意到外头有人来了,更别提耳力不如他、还早就泄身到九霄云外去的言清漓了。
那敲门声想起时,他怀中人顿时吓了一个机灵,穴儿猛的收缩起来,裴凌一个不防,说好了要死守的精关猝不及防的就突突突交待出去了。
白浪浇在花腔里,言清漓仰起头,脖颈上的细筋因酥爽而绷紧,指甲狠抓裴凌臂上肌肉,细声细气的又呻吟了几声。
可她没想到这家伙呻吟的比她动静还大,随着精水一股股从马眼里往她身体里射,一声声闷哼也自他喉咙里低沉滚出。
言清漓赶紧捂住他的嘴。
外头的小男孩听到屋里的男客好像发出了痛苦的呻吟,他忧心忡忡的又敲了敲门:“客官,可要用些乳糖圆子?”
上回是他长这么大第一回,坚持了一炷香,这第二回出息了些,有近半个时辰,可也与他心目中预想的差了一大截,裴凌这头正满心不乐意呢,听到那坏他事的小童还没眼力见的继续窍门,立刻将气都撒在了打扰他的小童头上,气冲冲的冲门吼了声:“滚!”
店家老伯刚刚第六次将裴澈与铁衣桌上落下的灰尘抹去,抬头见自己小孙子委屈巴巴的端着碗下楼回来,便问了一嘴。
小男孩立刻倾诉自己的委屈:“孙儿给天字乙房送圆子去,起初以为没人,后来听到里头的客人一直在喘粗气儿,好像极不舒服似的,在床上翻来覆去,床滚的咯吱咯吱的,孙儿担心就敲门问了一句,许是扰了客人,客人让我滚。”
小男孩扁了扁嘴,垂着脑袋进了后厨。
店家老伯也没往歪想,他记得天字乙房住的是位年轻的小爷,好像也是这一行人中的主子,当即不敢怠慢,要亲自上去瞧瞧。
老人家不知,裴澈却是立即反应了过来。
他看了看桌上用湿布擦过尚未干涸的水迹,眉头渐渐拢紧,喊住了店家。
他饮下酒坛中最后一口酒,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道:“天字乙房住的是我的侄儿,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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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回到盛京就别再见面了(裴凌H)
言清漓却打定主意要辜负他这番难得的心意,一门心思的想着赶紧回去,一扯衣裳,才发现自个好端端的衣裳经过这叔侄俩轮番撕了两回后,前襟已经裂开个大口子,无法蔽体了。
这件衣裳的料子是言琛送的,上头的刺绣也是玉竹一针一线亲手绣的,她看着那大口子越看越气,想起今夜自己先是被裴澈欺辱了一翻,接着又被裴凌这臭小子不管不顾抱回来弄上一回,还险些被个孩子撞见!
这叔侄俩,就没一个好东西!
她气的将那惨不忍睹的衣裳团成一团,裹着自己的怨气照着罪魁祸首之一砸了过去:“混蛋!赔我衣裳!”
那混蛋没回头,手一抬就抓住了那软绵绵的衣裳。
不就是件破衣裳,回头送她几百件,叫她一年到头不重样的穿。
嘴角噙着欠揍的笑正要死性不改的笑话她小气,一转身,却见那气呼呼的姑娘正趁他没注意,拿了帕子悄悄擦拭双腿之间那地儿呢。
她扯了个被角掩住了胸乳和腰腹,发髻松松散散的歪着,长发乌缎般倾泄在背后,明明生了一张清婉灵动的脸,但那染着熏红颜色的眼尾却因垂眸的动作向斜上勾起,透出浓浓媚意。
方才没点灯看不清,此刻房中有了光亮,他才看到那雪白的香肩上被他不小心掐出了青印,牛乳般白皙的锁骨上遍布着零星泛红的吻痕,她微张开双腿,双手轻柔的于腿心揉弄,遗憾的是那令人神魂颠倒的秘境被一块碍事的帕子给挡住了。
言清漓受不了穴儿里总是咕噜咕噜的往外涌精水,实在没忍住就擦了两下,忽觉眼前光线暗了下来,侧头一看,入目的就是两条修长结实的腿,那腿中间长着浓密的毛发,一根粗壮巨大的猩红色阳具直愣愣的从毛发间一柱擎天、昂头翘首,犹如一片黑黝黝的密林里长出了一根狰狞可怕的红色大蘑菇,菇头还向外吐着亮晶晶的液体。
她连忙夹住腿,本能的向后缩去。
“你、你怎么又回来了?”她明明记得这小子方才已经要穿衣裳了,怎的一眨眼就又到这来了,还不知羞的挺着这东西晃来晃去。
这等恬不知耻的男子她可从来没遇到过,一瞬间便红了脸,咬着唇侧过了头去,斥道:“你要脸不要?还不快穿上!”
裴凌知她面薄,原本是想叫了水上来为她沐浴后再送她回去,结果她倒好——他本就没尽兴,一身力气还没使完呢,她还在他的床上摆出这样一副诱人姿态,若他还能忍住,岂非是个假男人?
“你自己如何能看得到这里?我帮你擦。”
他二话不说就跨上床,拎着言清漓两条细白的腿儿向两边一分,在她微不足道的挣扎和紧张小声的“不要不要”声中,挑开了那片遮羞的帕子。
呼吸像被人生生扼住似的卡在了胸腔里。
上次在毒谷中他稀里糊涂的就入了进去,都没细看过,事后倒是瞧上一眼,可她又急急躲开。
这小小的阴阜鼓鼓的,生的浅浅嫩嫩,颜色与她粉粉的奶尖一样,两片整齐的唇儿如柳叶儿般嵌在花户中间儿,此刻微微肿胀充血,因被大分开双腿颤巍巍的分开一个小小的洞,隐约可见里头红红嫩嫩的软肉。
而这粉叶儿下还挂着丝丝缕缕未擦净的白液,一翕一合的,小洞口正好又涌了一小股出来。
裴凌盯着那才被他肏肿还流着他精水的小穴儿,双眼赤红,呼吸又重了,差点当场吐出一句脏话来。
若不是怕太丢73-9.5-4-3-0,54
〗
脸,他真想上去亲那粉嫩嫩的穴儿的一口,最后改为用手摸了摸,将那穴儿揉的流出了更多的精,足够湿润后,便又等不及的扶着阳具挤了进去。
他一眨不眨的瞧着他的东西一寸寸没入她身体,将那小小的洞口撑成一个大圆洞,鼓鼓的小包子连着那两片柳叶被强硬的挤向两侧的大腿根,娇嫩的穴儿极为勉强的含着他粗壮腥红的肉棒,顶到头了,还余一小截留在外头进不去。
“呜啊……啊……你这混账……流氓……你这算哪门子帮我擦……你有完没完了……”
言清漓被他攥着两个腿窝,起也起不来,够也够不着,眼睁睁看着那臭小子再次入了她,精壮的腹肌块块贲张,又开始强横的啪啪啪撞她。
岌岌可危的木床又吱呀吱呀的晃了起来。
裴凌说到底也是第三回干这档子事,正是食髓知味不知厌倦的时候,更是头一回与身下这姑娘房明几亮、赤身裸体的做,看她浑身白嫩的肌肤开始被撞的泛粉,抱着一对摇来摇去的乳儿躺在他身下一副完全无力反抗的模样,那浑身的血液跟被人从头顶上吸出来一样,蹭蹭蹭的往头上涌。
怎的就这般讨人喜欢呢?哪哪都招人稀罕,骂他打他也娇俏极了。
他抱着言清漓的左腿,在她玉雪可爱的脚丫上用力的亲了几口,又接着在她脚踝和小腿上亲个不停,所过之处必然留下一串串红艳艳的印子,腰胯更是打桩似的不由自主的耸个不停。
言清漓咬着一口银牙,没几下便又被这狂狼的肏干弄的一身颤栗,浑身酥软头皮一阵阵发麻,浪潮一样的酥爽滋味卷过她全身,那被肏的穴肉不停外翻的小穴儿很快就又一塌糊涂起来。
她强忍下这股想令她尖叫的快感,努力告诉自己不要沉湎情事忘了目的,很快,她理智回巢,很快就湿了眼眶:“裴凌……你到底当我……是什麽?……你、你可是看我已失了贞洁,便将我当成那随意可辱的女子了?来了兴致便做,随时随地都能做……”
她需要一个承诺,需要裴凌对她的承诺。
语不成调,轻声软语的,却是直接在裴凌火热的身心上兜头浇下一盆冷水。
他倏地停了动作,俯下身掰过那姑娘扭去侧面的下巴,神情晦暗冷冽,不乏震惊与愠怒的盯着她道:“言清漓,你这混账女人说的是什麽浑话!?我何时辱你了?”
言清漓那眼泪跟断了线似的,委委屈屈的从那一双圆圆的眼睛里往外冒,她挣开他的手,又将头扭去一边:“……罢了,反正你我如此,也是我自己愿意,你快些做罢,今夜之后,我便再不会与你做这等事了,等回了盛京,我们也别再见面了。”
裴凌彻底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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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听侄子房事(微H
含回忆H)
那种心慌不安的感觉如曼陀罗般迅速蔓延开来,哪怕他坚挺的阳具还塞在她暖暖的身子里,他也只感到了一身凉意。
他愤怒、不解,想反问她当他是什么了?让他满心满眼都拴在她身上后,却一脚将他踹开?
可见她扁着嘴委委屈屈的哭,他又觉得心酸的厉害,再大的火气也对着她发不出来,只能手忙脚乱的擦她脸上那不要钱的泪珠子,一张俊颜写满了焦躁不安,咬牙切齿道:“这突然间的你到底是怎的了?好端端的说什么疯话?不与我相见你要与谁相见?可是恼我要的狠了?弄疼你了?我轻些,你快别哭了,丑死了。”
言清漓忽然开始拼命打他,小拳头雨点似的往他肩上胸前砸,他眉头都没皱一下,还松了肌肉任她打,结果还是她自己捶疼了手,识相的改为用指甲挠他,边挠边哭:“哪里是疯话!被人知晓我们做这种事,我今后还如何自处?你我这叫什么事!这都叫什么事啊!说好听的是两情相悦,说难听的便是无媒苟合!你当我是什么?姘头吗!?”
裴凌胸前肩上都被挠出了一道道血印子,可他却没有知觉,全然被这一番指责震住了。
是他思虑不周了,他向来是个无法无天的性子,从不将那些世俗礼教条条框框放在眼中,他以为他们彼此心悦,情到深处理所当然。
可他从没想过不对她负责任,他早就做好了一回盛京便去言府提亲的打算,他喜欢她,所以总是忍不住想触碰她,她虽偶有抗拒,却是出于女子的扭捏,从未真的拒绝过他。
他以为她明白他的心意,可如今想想,他却忽略了重要一点——她再与那些保守木讷的大家闺秀不同,再表现出不畏世俗的冷傲外表,可她也毕竟是个女子,这世上又有哪个女子会真的不在意自己的名节?更遑论她有过那样惨痛的经历,心思定会比旁人还要敏感。
可他却从未主动安过她的心,没给过她任何保证,让她一直怀着忐忑与他相处。
她是那样一个嘴硬又不肯服输的姑娘,却会忍无可忍的在他面前哭的像个小女孩一样,质问他到底当她是什么。
他可真真是混账。
向来对女人极度没有耐心的裴小霸王生平头一回学着哄慰姑娘,他稍稍放软语气道:“好了好了,你说你这榆木脑瓜成日都想的什麽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他轻柔的捏了捏人家姑娘的乳儿,一下下亲人家的脸和嘴,将那湿湿咸咸的金珠子舔了个干净,“就你这脾气,哪个男人找了你做姘头那日子还能过安生了?不得被你作闹的家宅不宁啊?就算你愿意当姘头,小爷我还不愿意呢!再说我什么时候当你是姘头了?你这母老虎似的性子,就得娶回家去,给小爷镇宅子!”
言清漓好不容易才酝酿出的那股悲伤委屈劲儿险些没破功,差点气笑出来。
镇宅子?她是石狮子吗?什麽鬼话,亏这小子说得出来!
裴凌还浑然不知他已经被这个捧在心尖上的姑娘算计了,亲了亲她肿的跟两个核桃似的眼睛,挖苦道:“瞅你这俩眼珠子,哭的跟蛤蟆似的,丑死了,再哭我可不娶你了。”见言清漓跟他瞪眼珠子了,他又赶紧说道:“行了,丑我也认了,明日你就开始绣嫁衣,等我回去就去言府提亲,这回可放心了?”
说完又在她嘴上重重亲了一口,明明满脑子都想着将人哄好,可身体反应却极诚实,那泡在人姑娘暖穴儿里的肉棒子从头到尾不仅没软过,反而因不断亲人家更硬了几分。
他呼吸逐渐沉重,吻又顺着她嘴唇一点点向下亲。
一墙之隔的天字甲号房中,床铺整洁,裴澈双手叠在脑后,合衣闭目,连靴子都未脱的躺在上面。
经那小童一翻叙述,他怎会不知裴凌在与那言姑娘在做什么?他阻了店家上来,便是要为他二人保全颜面。
那一刻,他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那姑娘与清清太过相像,他心里冒出一股无法言语的酸涩,久久不能平歇,可当他走到隔壁那扇门前,想敲门提醒他们适可而止时,又忽地想到裴凌那日认真的与他说的话——小叔,我以为你能懂我心思,我裴凌长这么大就喜欢过这么一个女人,我喜欢她,与你喜欢你心里那个人,是一样的。
当初他也曾与裴凌一样,年少鲁莽,忍不住对爱慕的姑娘不计后果的做出了不耻之事,却因门第悬殊与父母的阻挠遅遅无法娶她进门,等他终于拿到了那一纸婚书时,却一切都晚了。
如今,他这个做叔父的,难道要让裴凌再走一遭他走过的路吗?
吱吱呀呀的床摇椅晃声穿透了薄薄的墙壁清晰的入了耳,夹杂着女子隐忍克制的呜咽和他侄子时不时粗重低沉的喘息,许是他们的床就与他隔着一扇薄墙紧贴在一起,他甚至能感受到身下床榻在轻轻震动。
当年他因醉酒被人寻到可趁之机做下错事后,他便再也不将自己饮醉了,可今夜是清清的忌日,他破例喝了许多酒,已经有了醉意,却又清醒的很。
心里那张清秀的容颜又渐渐与隔壁正躺在他侄子身下承欢覆雨的姑娘重合起来,裴澈蓦地感到一阵心痛,捂着心口翻了个身。
“裴子阳,你到底会不会啊……不要碰后面,是这里!唔啊……好疼……别再进了!”
少女清秀可人的小脸紧紧皱在一起,咬着唇嘶嘶喘气,小手不住的推他胸膛,他急忙停下来,低头一看,交合处已经染了她的血,她花玉一般的幼嫩之处勉强的裹着他,花瓣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
他知道女子第一次大多会落红,可见她吃痛,便不敢再继续了。
见他进退不得紧张的满头是汗,她又红着脸撑起身,十分大胆的瞧他们连接在一起的私处,而后蓦地连耳根都红了,立即别过了头,支支吾吾的说:“我说怎会这般疼……那个大小能不疼吗……都怪你,呜呜裴子阳都怪你……”
看着她红透了脸妩媚又娇羞的模样,他再也忍不住,重新按倒她亲吻,慢慢抽送起来。
他记得清清也喜欢忍着,羞于喊叫出声,细细柔柔的呻吟,只有实在受不住时,才会忍不住尖叫几声,再呜呜呜哭起来,喊他子阳哥哥,与他讨饶。
“裴子阳……呜你……我是你的人了……日后你若敢负我……我、我做了鬼都不放过……不放过你……啊子阳哥哥……轻些!啊清儿错了呜呜……”
黑漆漆的夜,空荡荡的房,迷迷醉醉间,下身开始炙热难耐。
裴澈微蜷着身子,手掌慢慢抚上坚挺的欲望,可立刻又像触碰到了什麽恶心之物似的离开了。
薄板背后的呻吟低语像是诅咒一般,令他眼前出现的都是与清清缠缠绵绵的画面,他放任焚心蚀骨般的欲望和潮水倾盆的思念侵蚀着他,眼眶渐渐酸疼了。
清清,你不是说做了鬼都不会放过我吗?
我负了你,是我负了你……
你回来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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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种子发芽
裴凌听多了王甲刘刚等人拍他马屁,对这些虚头巴脑的行为只觉厌烦,除了英武不凡这四个字,其他的词儿权当听了个屁,他心情极佳的翻身上马,察觉到旁边同样坐于马背上的铁衣瞟过来的哀怨目光,他挑挑眉,意思是你瞅我作甚?
铁衣心道自己真是倒霉,住在了这位祖宗的隔壁,他与另外两个倒霉的神锋营校尉同住在天字丙,三个倒霉蛋昨日清了一日的积雪,夜里又被迫感受了大半宿的地动山摇。
虽说没亲眼见着天字乙号房中被凄惨折腾了大半宿的姑娘是谁,但这客栈里统共就两名女子,况裴小爷之前还冒死闯毒谷救人,用脚指头想也知他房里那位是言女史,难怪言女史今晨是由丫鬟扶着下楼的。
人家言女史昨夜倒没发出什么扰民的动静,反倒是这位裴小少爷动不动就发出些粗粗重重的呻吟,听得他们三个铁血铮铮的大老爷们面红耳赤,偏又谁都不好意思说话,只能装作纯洁不知,看兵书的看兵书,擦剑的擦剑,假寐的假寐……直到隔壁传来“哐当”一声巨响时,言女史才因惊吓而发出一声小小的叫声。
本以为床都塌了总该消停了,结果不知裴小爷又将阵地转去了哪里,没一会儿就又出现隐隐约约的动静,直至三更天过后方才慢慢安歇下来。
铁衣向裴凌投去一个“你厉害”的眼神,由衷敬佩道:“看样子小少爷的伤势应当无碍了,先前老夫人给世子爷的来信中还问起了您的伤。”
负伤赶了这么多天路,昨夜又折腾了半宿,此刻这少年人竟还能容光焕发,不愧是裴家的男子。
裴凌自然明白昨夜之事定瞒不住左右两间房的人,他看了看前头刚刚翻身上马的裴澈,黑色的狐裘披风微扬,英姿笔挺,气势凛然,裴凌嘴角的笑意渐渐淡了下来。
其实昨夜他小叔回房时他听到了,后面的事,他也不否认是他有意为之。
以裴澈的品行,昨夜十有八九是酒后误认,裴凌也知道自己未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可不知怎的,他总有种自己的女人可能会被亲叔叔盯上的预感,为了避免这种极恶的情况发生,他要防患于未然。
言清漓还不知自己种下的那颗名为“猜疑”的种子一夜之间就已在这对叔侄之间生根发芽,她靠在青果铺好的保暖又柔软的羊毛垫子上,手中抱着个藕粉色绣翠荷花样的暖手抄,神色恹恹,浑身乏力,想补眠片刻,却又因心事重重而无法入眠。
一来记挂着宁天麟的安危,二来也担忧她若真嫁入裴家,言琛那关要如何应对。
“小姐,可要再用些点心?”青果见言清漓早上就吃了几口,又拿出些于定州时买的糕点,捡了几样她爱吃的放在小碟子里盛给她。
那撑着头微微出神的女子73-9.5-4-3-0,54
〗
眼下有一小圈浅浅的阴影,落在白皙细腻的肌肤上看起来便明显了些,她神态颇为疲倦,可气色却是极好的,脸蛋白中透红,眼仁乌黑明亮,未染唇脂的嘴唇也是粉粉润润的,半高的交颈领口下还隐约露出一小块朱红色印记。
虽说人人都传武英侯府的苏世子妃是盛京第一美人,但青果却觉得自家小姐才是她见过最好看的女子,那位苏世子妃的容貌的确惊为天人,说话轻声细语,举手投足也都是典型的大家闺秀做派,可看久了却让人觉得有种拿腔拿调的造作,全然没有她家小姐身上的灵气。
青果呆呆的看着言清漓。
若她是男子,她都会喜欢她家小姐这样的,更遑论那陆公子和裴小爷了。
昨晚青果见言清漓许久未归,便出去寻她,后找了一圈不见人影,便又去问裴凌,结果才走到他房门口,就听见了令人羞臊的动静。
快四更天的时候,青果终于等到了裴凌将她家小姐抱了回来,小姐似是与他怄气,连门都不准他进就将人赶走了。
她家小姐是个事少的主子,平日待下人极为宽厚,还凡是都喜欢亲力亲为,但昨夜许是太累,连手都抬不起来了,这才叫她服侍着沐浴。
那一身斑斑痕迹,触目惊心,饶是她长于市井听多了男女那档子事,也不禁看的脸红。
真看不出来这裴小公子咋个是那般孟浪的人,她记得他平日里嘴毒的很,横竖一副看不上她家小姐的臭德性,结果关起门来却将人亲成什麽样了,连腋窝和脚趾头都没放过……
言清漓实在无法忽视旁边那两道火热视线,抬起眼皮,就对上青果投来的崇拜目光。
这么长时间以来,她早已习惯青果这种注视了,也不知她什麽时候给这丫头下了蛊药。
她从没有将她过去的事告知过青果,她与各色男子纠缠,青果也一概不多问,只专心做她交待的事,虽这丫头性子鲁莽了些,但生死攸关之际,却会舍命护她。
当初她不过举手之劳救了青果一命,后得知她想报恩,便又将她引去了言府,想着她若是个机灵的,日后留在身边驱用也无不可。
若说从前她还只是想培养个信得过的人手,如今,真心换真心,她也慢慢将青果看做了如玉竹那般的自己人。
可是,她这辈子背负了太多沉重的东西,步步为营、机关算尽,做的每件事都凶险无比,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她可以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却无法将身边的人置于危险之地。
她不想再重蹈覆辙,不想再眼睁睁看着身边人因她而死,不论她要做的事最终成败与否,她总要提前安顿好身边之人。
言清漓没什么口腹之欲,青果倒是个爱吃的,她将那碟子点心给了她。
“离开定州前,刘刚向我打听你的年岁和家中之人,”言清漓觑了那一口吞了整块糕的丫头一眼,含了几分笑意:“我猜,他许是瞧上了你。”
英雄不问出处,刘刚那个人土匪出身,但如今已弃恶投军,做了保家卫国的好儿郎,还立了功,前途无量,相貌是凶了些,但却是个细心明大义的,平心而论算是值得托付。
只是言清漓仍觉得青果值得更好的男子,毕竟人的本性都如此,总觉得自己家的最好,但她又想着,若青果也对刘刚有意呢?
若如此,那她回头便让这二人多接触接触,增进感情,待青果年满二十了,再将她风风光光嫁出去,也算是个好归宿。
结果青果听完这话,眼眶直接红了,糕也不吃了,噗通跪下:“小姐,是奴婢哪里做的不好吗?您不要奴婢了吗?”
一想到自己才十六,离二十还有四年,她家小姐就已经开始琢磨着要将她嫁出去了,青果猜定是自己哪里做错了,讨了小姐的嫌,否则玉竹姐姐都二十有三了,不还留在小姐身边伺候呢吗?
她越想越怕,后来竟直接啪嗒啪嗒的掉起了眼泪,委委屈屈的哭着说她不喜欢那个什麽劳什子的刘刚,她不嫁人!死也不嫁人!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给小姐做丫鬟,还要做那种能仗着主子的势,在外头狐假虎威、嚣张跋扈、威风凛凛的心腹大丫鬟!
言清漓哪料到提起嫁人这丫头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赶紧安慰了几句,哄着说给她打两只金钗,再做几身新衣裳,吃宝福斋的烤鸭……
没用,哭的跟死了娘似的,最后她没辙,便随手拿了两粒橘子剥了给她,结果神奇的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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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文章
婆媳撕破脸(12500珠)
这婆子嘴快说完就有些后悔。
她本意是想给苏凝霜卖个好,提醒她回老夫人的话,但她当老夫人的面夸一个八字还没一瞥、连亲事都没定下的外人孝顺,这让苏凝霜这个儿媳妇的脸往哪搁?
府中谁不知道老夫人近来与世子妃婆媳关系有些龃龉?今年年节,世子妃孝敬给婆母的礼是套蓝玛瑙宝石金头面,名贵是名贵,但一看就没走心,裴老夫人信佛茹素,平日是甚少戴这些珍重复雑的头饰的。
听到那婆子的话,苏凝霜终于有了反应,她抬眸瞥了那刺绣佛像一眼,点头道:“媳妇儿也觉着这柳三小姐的绣工极好。”
苏凝霜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胸口堵了团棉花似的发闷,连着两月,她夜里时常盗汗发噩梦,白日里更是心慌气短,可她请了许多大夫也没瞧出症结所在,现如今她吃用都分外谨慎小心,全由专门的心腹来做,安神的药喝了一碗又一碗,可不仅不见好转,反而愈发严重。
今日裴老夫人举办了场宴,她老人家倒轻松,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将这宴办了,里外操持迎来送往的累人差事却都得是她这个媳妇来做。
若换做从前,苏凝霜倒也乐意做这些讨好婆母,可近来她身子不适,心烦意乱,着实懒得应付,勉强操持完了,裴老夫人又留她在此说个没完,她光是听着声音都觉得烦躁不堪。
裴凌是什么脾性?若他看得上那柳三娘还好,若看不上,裴老夫人相来相去的就是白费力气。
裴澈向来看重这个侄子,这些年苏凝霜也一直都在尽心尽力的做一个好婶母,她可不想因为此事得罪了裴凌,却也不好给裴老夫人泼冷水,是以,她在为裴凌挑选妻子的事情上,态度向来敷衍,从不提建议。
裴老夫人听她答非所问,脸色当即不太好看,心想着这高门大户的媳妇也不见得多好,表面恭敬温婉,实则极其善妒,霸着他澈儿,不许她给澈儿房中添人,自己却不争气,这麽些年都拢不住他儿的心,除了冲儿再无所出,这些日子更不知是犯了什麽毛病,竟干些疑神疑鬼的事,连请安问话都心不在焉。
裴老夫人对苏凝霜颇为不满,但碍着苏家与裴家同气连枝的关系,她也不好对这高门儿媳说重话。
让婆子将那刺绣佛像收好后,裴老夫人叹了口气道:“冲儿近来连我这个祖母都不愿亲近了……凝霜,你身子不适,不如先好好将养将养,寻个能替你分担的进来暂且伺候着澈儿”
裴老夫人从一旁的托盘中又挑出一只杏黄色绣福寿图的荷包瞧了瞧,“我那表侄女雯姐儿就不错,知根知底,给澈儿做个侧室正合适,那孩子性子软又听话,入了府定不敢在你这位正室面前造次,你也好拿捏她,再不济我今日瞧着那安山伯府的玉婵丫头也不错,安山伯老夫人好似也有此意,那玉蝉虽是个庶出的,但做妾也无妨,还有那……”
“够了!”
苏凝霜一把扫了桌上的茶盏。
裴老夫人连同屋内的几个下人都惊愕当场。
这位苏世子妃可是出了名的温柔端庄,虽说近来性情急怒了些,但做出对婆母摔碗还怒吼婆母这种忤逆之事却是谁也没料到的。
茶盏被扫下去那一刻其实苏凝霜自己也吓了一跳,当她想阻拦时却已然来不及,茶水溅了一地,有几片茶叶甚至还甩在了裴老夫人的衣摆上。
之前裴老夫人也不是没提过给裴澈纳妾之事,她还向裴澈书房塞过两个貌美丫鬟打算做通房,她为了裴澈,做一个贤孝儿媳,当时都忍了下来,客气的将人送回到了裴老夫人那,用迂回柔和的话术对付她。
可方才也不知怎么了,她就觉得满腔怨怒发泄不得,脑子一热,便做出了这令她自己都惊愕的举动。
苏凝霜沉沉的吸了几口气,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既然碗已经摔了,再如何找补也无济于事,索性就表明态度,绝了这老东西的心,免得成日想着给裴澈塞人,给她添堵。
“媳妇身子无碍,伺候世子爷之事就不必劳烦旁人了,倒是母亲您吃斋念佛多年,又成日与药石为伍,想必父亲大人更需要个体己的人替母亲您去照料,既然母亲与雯姐儿投缘,不如将她送去父亲院子?”
苏凝霜轻笑一声,又摇头道:“险些忘了,雯姐儿是您的侄女,姑侄同侍一夫传出去总归不太好听,无妨……母亲若实在没有人选,媳妇也可回去同我娘亲透透意,苏家的旁支中倒是有好些适龄的女子。”
裴老夫人听苏凝霜反将她一军,做媳妇的竟要给公爹纳妾,成何体统!她一口气险些没上来,哆嗦着指着苏凝霜道:“好啊,好啊……反了你了!亏了我当年还……”裴老夫人想起房中还有下人,便将人都支了出去,等房中只剩她与苏凝霜两人时,裴老夫人才冷哼一声:“凝霜,别忘了你当初是如何进的我裴家的门,若没有我,你怕是根本当不上我澈儿的世子妃!”
苏凝霜也不惧裴老夫人的威慑,淡淡一笑:“媳妇自然记得自己是如何进门的,倒是母亲许是忘了,当初若没有我苏家,武英侯府也不会有今日之势。”
苏凝霜踢开地上茶盏的碎片,向裴老夫人走近,在裴老夫人瞳孔睁大身子微微后仰时停下脚步,向她福了福身,又恢复成了恭敬温婉的语气:“母亲年事已高,就莫要操心儿女之事了,不然媳妇怕自己哪日心绪不宁
追ベ新.更多好文+管理子阳面前说漏了当年那桩事。”
当年她能顺利的与裴澈“同房”,裴老夫人的确是其中最大的助力,但关于此事,裴澈已然心中有数,不然也不可能在那之后便与裴老夫人的母子关系冷了下来。
只是仍有一事,裴澈却是至今不知,若那件事被他知晓了,恐怕他与裴老夫人的母子关系,也就到头了。
此事乃是裴老夫人的心头大忌,也是她的心病,她便是从那之后才开始吃斋诵佛的。
明明是十分温柔的声音,可说出的话却令裴老夫人不寒而栗,她脸色一白,牙齿都开始打颤:“你……你敢威胁我……”
“凝霜孝敬您都来不及,怎敢威胁您?不过是怕母亲多往事,提醒您罢了。”
裴老夫人哆嗦了一阵后慢慢镇定下来,她一把年纪不是吓大的,武英侯府落到裴侯爷手中后,能从日渐式微重新走到今日风光的地步,也少不得有她尽心操持的一份力,况且那桩事又不是她做的,若怕,也该是苏凝霜比她更怕才对。
这头,婆媳二人撕破了脸针锋相对尚未分出个胜负,方才被支出去的婆子忽然急急回来禀报:“老夫人!前头来消息,说世子爷回来了!小少爷也回来了!”
裴老夫人先是愣了一瞬,随后立即站了起来,激动万分的道:“澈儿回来了?凌儿也回来了?不是说还有七八日吗……快!快去前厅,再派人去知会侯爷!”
那婆子赶紧上前虚扶:“老夫人别急!人才刚刚入城,听说两位爷是先于大队兵马回来的,许是挂念您与侯爷才这般急着回来……”说话间,裴老夫人就已经急急出了门。
苏凝霜也愣在原地,随后眸中掀起一片欢喜,反应过来后,她赶紧就要跟上裴老夫人近身伺候,她贤孝儿媳的名声总不可破,可才邁出两步,她又惊慌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低头看了看身上这套衣裳。
忙碌了一日,需得重新梳整一翻才行,这般想着,便又急急的回了自己的芳华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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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婚事受阻
只是孟氏没想到的是,言国公早知晓了言婉与言珲仍不思悔改,在庄子上还保持着通奸苟合的龌龊之举,就连月前言婉有了身孕,被孟氏秘密灌了落胎药之事都知晓的清清楚楚,不仅不同意将这丢人现眼的两个玩意弄回来,反还斥责孟氏管教无方。
孟氏认定是三姨娘吴氏命人监视了庄子向言国公告密,她本就因吴氏越俎代庖的行掌家事而愤恨,一怒之下,当即大骂吴氏是个下贱胚子狐媚子,骂她母女二人都居心叵测,当初慧觉寺之事,八成也是她母女两个算计了她的儿子女儿。
言国公年轻时也曾与孟氏有过恩爱,喜她知书达理温柔体贴,可他本就不是长情之人,随着孟氏年岁渐长失了颜色,且她暗地里还善妒,慢慢的这点喜爱也就淡了,但顾念她为侧妻,多年来又将言府操持的尚可,便事事也给她面子,只近一年来孟氏却频出错乱,而今又跟个泼妇一样与一个妾室争高下,言国公当即生厌。
尤其他这阵子享受惯了三姨娘吴氏的温柔解语,对比之下,愈是对孟氏嫌恶,便忍不住维护三姨娘呵斥了孟氏几句,孟氏便又哭诉他宠妾灭妻,还要回娘家让其父告御史参他,烦的言国公更是成日宿在三姨娘院子里躲清静。
言清漓回来时这乱糟糟的闹剧已持续了一月有余,她没心思掺和言国公的妻妾内斗,回府后只是依规矩去给言国公请了个安。
言国公很意外她突然归来,但自从这三女儿当众自毁名誉丢了他的老脸后,他便开始打心里不喜,又想到她刚从那满是男人的军营里走了一遭回来,心里更是膈应,因此只问了几句为何提前回来,皇上交代的差事有无做好云云,便打发她回去休息了。
言清漓也不在乎这便宜爹对她态度是冷是热,言琛不在,整个言府于她来说只是个栖身之所罢了,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
但有两件事还是令她分外惊喜的。
其一是她与陆眉的买卖赚了银子,陆眉人还未归京,却派人送回来万两银票。
其二是宁天麟终于有消泼泼qun7:8:6:0:9:9:8:9:5
息了。
玉竹将日前馥容庄递来的信交给她,她拆信时的手都因激动而微微发抖。
信上只有八个字——一切安好,半月后归。
寥寥八字,却令她始终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她认得宁天麟的左手字,确定这信是他亲手所书,想来是这段时日发生的事不便落于纸上,便只给她报了个平安。
玉竹称来送信的是馥容庄的小厮,那小厮还额外说了句星连少侠也与四殿下汇合在了一处,届时会一道回来。
言清漓喜悦的同时,又忽地开始忧心。
言琛那边她尚能暂且瞒着,可宁天麟半月后便归来了,若他知晓她又背着他行事,企图嫁入裴家,以他的行事作风,极大可能会阻挠。
她可不想功亏一篑。
若能在他回来前便将她与裴凌的亲事定下便好了,可半个月的时间着实太短,裴家人又不是傻子,明知娶她不利眼前局势,怎会轻易允准?
另一边,裴澈与裴凌并未先回府,蛮人开山凿道之事非同小可,他们先去进宫复命,彼时天刚擦黑,宫人将他二人带去皇宫西北角一间新建的殿宇,称皇上正在沐浴,叫二人在此稍候。
此殿名合欢殿,殿高数尺,灯火通明,整间后殿都修成了温泉池子,隔着巨大的翡翠白玉影壁,裴澈与裴凌清楚的听到后面传来昌惠帝与宫婢们嬉水玩乐之音。
自伶妃有孕后,昌惠帝便认为自己仍身强体壮,开始广纳后宫,短短数月,宫里就被选入近百名秀女,只他心有余而力不足,无法一一临幸,封了位份的只得九位,但不妨碍他沉湎其中,如今昌惠帝最喜爱的便是这合欢殿,一日之中有大半日都逗留于此,与秀女们作乐,酒池肉林,欢声不断。
不仅如此,他与史上多数年事已高的皇帝一样,岁数越大越贪恋权势美色,妄图益寿延年,痴迷金丹秘药,佛道仙法之类的旁门左道,日前还寻来一位大乘法师,三五不时就要开坛祭天做法。
内阁中,陆翰林等人多次苦谏,恳请皇上将精力放于政务,昌惠帝为此大为恼怒,称朕不是日日临朝,如何就荒废朝政了?遂惩处了几个呼声最高的,这种事自然有陆翰林一个,堂堂翰林大学士,被当众杖了板子,皇帝动了天威,自此朝野再无人敢有非议。
宫人进去禀报后,裴澈与裴凌等待了近两刻钟,才见一排颜色各异的妙龄女子们从后殿低着头鱼贯出来,经过他二人身边时,纷纷屈身施礼后方才退出大殿。
随后,昌惠帝拢着件明黄色的龙袍出来向他二人问话,其面色放光,精神焕发,看起来竟真比他五十大寿时还要年轻几岁。
裴澈将定州军情一一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