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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言琛被她失落的模样取悦,从鼻子里轻哼一声,忍不住捏了下少女耷拉下来的脸。

    “谁许你向外跑了?盛京离西川相距甚远,安心在府中等我。”听少女开始喊疼,言琛松了手,“我会留些护卫给你,若是有事也可去幕府请外祖帮忙。”

    言琛在接下这份军令状时,也曾想过要将言清漓一起带去西川,可他是去打仗的,不是游山玩水,将她带在身边难以时时护好她的安危,只能将她留在盛京最为安全。

    许是与言琛相处久了,真产生了对亲人的眷恋,言清漓也红了眼眶,她一头扎进言琛怀里:“那我要给哥哥写家书,每月一封,不,半月一封,若你敢不回我定要去跑出去找你!”

    言琛轻咳一声,拍了拍在他怀里蹭脑袋撒娇的少女:“清漓,这是外头,莫要胡闹。”

    言清漓觉得这情感抒发的也差不多了,吸了吸鼻子离开言琛的怀抱,在他训人般生硬的安慰中又溜回到殿内听经。

    与此同时,遠处高台上隐在树荫下的两名袅袅女子极不是滋味的看着这一幕。

    “呵,看到了吗?她定是与兄长有了私情,不然兄长为何要执意与你退婚?”言婉一双美目中淬满了怨忿。

    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同为女子,又喜欢上同一个男子,言婉与朱妙琳在此刻反倒成了盟友,她们二人于乞巧宴上就看出言清漓与言琛之间的微妙。

    原本言婉十分希望言琛与朱妙琳能退婚,可在发现言琛竟愿意与言清漓那般亲昵时,她又情愿言琛还不如娶了朱妙琳,至少他不会对朱妙琳露出那样宠溺的笑。

    朱妙琳暗暗收拢五指,神情晦暗。

    丞相府接二连三的出事,先是母亲与外祖家出事,后言琛又与她退了亲。

    怎会这样?

    之前言琛明明是同意这门亲事的,一切都是在这个言清漓出现后才变了的。

    朱妙琳从出身起便是天之娇女,如今被言清漓一个越州来的私生女抢了未婚夫婿自然咽不下这口气,且方才那二人相拥的一幕又几乎证实了她的猜测——他们之间定不只是兄妹之情这麽简单。

    “不知廉耻,竟敢对亲兄长生出龌龊心思!还敢搅了本小姐的亲事!我朱妙琳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朱妙琳这一下倒是将言婉也给骂进去了,言婉咬牙瞥了她一眼,强忍住没吭声。

    她要的就是朱妙琳的恼怒,只要朱妙琳一气之下对言清漓出手,兄长就又是她一个人的了。

    “哦?那朱大小姐打算怎麽不放过她?”

    朱妙琳也不是傻的,自然猜到言婉是想借她的手除去言清漓,她可不会上这个当,就算要做,也得拉上言婉一起,谁也别想置身事外。

    “我记得你说过你那位二哥言珲……是因言清漓才掉了手指的?”

    言婉一怔,不明白为何扯上了言珲,她目光一沉:“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朱妙琳眼中盛满精光,将自己的计策与言婉说了一遍。

    言婉越听眉头拧的越紧,可心脏却砰砰直跳。

    “如何?你去说服你二哥,其他的交给我,这之后,保管言清漓那小贱人再也翻不了身。”

    朱妙琳最后这句话令言婉彻底下定决心,她把心一横,冷笑道:“那就这么定了。”

    朱妙琳与言婉走了后,一双绣鞋从造型奇特的巨石后缓缓走出。

    绣鞋的主人盯着那二人的背影看了看,妩媚的眸中闪过一层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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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章

    言婉的报应

    微风吹过明堂,禅意静谧的客房中端坐两名女子,其中一个不施粉黛,却依旧清丽脱俗,另一个纤细安静,微低着头看向衣裙上的绣花。

    片刻后,那清丽女子先开口:“二姐姐这番话可当真?”

    安静不语的女子闻言抬起头:“亲耳所闻,千真万确。”

    言清漓这是第一次认认真真打量起言婉。

    她这位蔫声不语的二姐姐随了她生母三姨娘吴氏,生了双会说话的眼睛,妩媚动人,可平日却总是低着头,十分木讷,叫这双妩媚的眼睛始终被藏在眼睫之下,真真是暴殄天物。

    在言府中,言如不仅安静的仿佛不存在,就连衣裳向来也只穿最朴素的,绝不打眼。之前有言婉的容色在前,外人几乎想不起来言府里还有位二小姐,即便想起来也记不清她到底是何模样。

    言清漓笑了笑,倒没想到她这位二姐姐也是个懂得藏拙的。

    她直截了当的挑明:“二姐姐就直说吧,想从我这里得到什麽?”

    今日傍晚用过斋饭,言如便突然过来与她通风报信,称听到了言婉与朱妙琳要合谋算计她。

    若言如真是个胆小怕事的,就算意外得知了此事也不见得敢声张,毕竟那密谋的二人,一个是言府当家二夫人之女、一个是当朝丞相之女,哪个都不是言如这个小小庶女能得罪的起的。

    而言如既然能将此事告知她,必然是在向她示好,也必然是有所求。

    言如轻轻摇了摇头:“阿如并不想得到什麽,只希望三妹妹能承我这个人情,待日后有需要时,可以帮衬我一把。”

    言清漓但笑未语,那这个人情可就大了。

    “多谢二姐的坦言相告,清漓还要去看望表嫂,二姐姐请自便。”言清漓命青果提上药箱后,主仆二人就走了。

    言如不知言清漓这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忙站起身:“三妹妹!”

    言清漓停下脚步,微微侧头:“二姐姐放心,若言婉与朱妙琳真如你所言欲对我不利,那么你今日提醒的情意,妹妹记下了。”

    “既如此,那三妹妹就打算忍着吗?”

    见言清漓彻底回过头看她,言如察觉到自己有些急了,她缓和了下语气慢慢道:“阿如的意思是,她们二人欲对你使用如此恶毒的手段,三妹妹就不想想应对之法吗?”

    言清漓看了言如片刻,忽地笑了:“且先不说此事我尚不知真假,就算二姐所言是真,我又哪里有那麽大本事去对付大姐姐与相府千金?清漓无法,索性躲开便是。”

    走出屋子后,青果才滴溜着两只眼珠子忍不住发问:小姐,咱们就真什麽都不做吗?”

    青果听完言如所言后已经气的牙痒痒,这言婉与朱妙琳当真是太坏了!

    对上小丫头那双好奇又期待的眸子,言清漓扯了下唇角,“青果,难道你还未看出来,言如想借我之手对付言婉与朱妙琳吗?虽说她今日的确卖给我一个人情,可我却不想为她做刀。”

    “二小姐为何想要对付她们?她们与二小姐有何恩怨?”青果求知若渴。

    言清漓却只笑笑,谁知道呢?她这位二姐姐也是个深藏不露的人呢。

    -

    俗话说老鸦叫,大风到,夜里,慧觉寺外的枫树林刮起了大风,惊得乌鸦扑腾起翅膀渗人的惨叫。

    斋戒不宜行乐,朝臣们与家眷都是分院所居,男人都居于东庭,女眷们则居于西庭。

    西庭一处跨院中,言如出现在院中回廊下。

    她没想到言清漓会那麽淡定,本以为她定不会善罢甘休,没成想她躲了。

    望着那间黑漆漆仿佛陷入沉睡的屋子,言如纠结再三后,上前悄悄将那间房门前的漆花木牌取下。

    十九年了,这是她唯一能改变命运的机会,若错过这次,今后还不知要活在无人问津的暗处多久,既言清漓不愿出手,那便由她来做吧。

    半个时辰后,两个蹑手蹑脚的黑衣护卫悄Qun

    73-9.54-3-0,54

    ∮无声息的出现在言如方才站定的回廊里。

    他们借着月色扫视一圈,最后定眼于一间叫做“空安居”的房门上。

    言婉于床上翻来覆去,无论如何也睡不熟,想着今夜即将发生的事,她便心跳如擂鼓。

    三妹妹,你可莫怪做姐姐的我心狠,你说你勾引谁不好,偏偏要勾引兄长?若不是你,兴许兄长对我也不会这般疏远。

    你就呆在你的越州不好吗?为何偏要来言府碍人眼。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言婉眼里恨光一闪,既如此,那你就下地狱去吧!

    想着朱妙琳那边的人应该已经行动了,言婉下地打算推窗悄悄看一眼,可谁知脚刚触地,一缕青烟就窜入鼻息。

    言婉立刻瞥见窗纸被捅破了一个洞,她身子一僵,尚来不及大喊,嗓子就已经干疼起来,而后双腿一软就瘫在地上。

    门外两个黑衣人从那洞中向房内看了一眼,隐隐约约看到一个女子倒在了地上,他向同伴一挥手,二人就无声无息潜入房中。

    言婉手脚无力,嗓子干哑的发不出声,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黑衣人给她套上了头套,将她带走。

    另一边,言珲焦急的在房中踱来踱去,在听到两声极轻的敲门声后他忽然双眼放光。

    那两个黑衣人将五花大绑的人扔给言珲,并压声向他叮嘱:“切记头套不可摘,清晨我们来取。”

    言珲不喜被两个下人指点,但想到他今夜只是配合行事,又贪了个大便宜,便只能忍住斥责点点头。

    门一关,言珲就立刻将那蒙着头的女子狠狠丢进了床中,他眼中尽是淫欲,在心中暗忖:“三妹妹,上回疼你你不从,还害二哥丢了手指,这次你落到我手上,可别怪二哥不温柔了!”

    言婉被蒙着头,手脚也被捆着73-9543-054独.家.整.理,只能拧着身子拼命挣扎,她满心恐惧,拼命的叫着“错了,弄错人了!”

    可嗓子仿佛吞了干涩的木屑,只能发出沙哑的斯哈声。

    言婉当然知道自己为何会发不出声音,也知道自己被送到了何处,更知道已经爬上床来扒她衣裳的人谁。

    不要……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不对的,不是她!该是言清漓那个贱人才对啊!

    “嘶啦——”

    言婉身上只着了件中衣,被言珲拽了个口子后,稍一用力就撕开了。

    “二哥,我是婉儿,是婉儿!”

    “不要……不要……别碰我!你别碰我!”

    言珲恼“言清漓”挣扎的厉害,直接在她暴露而出的双乳上重重扇了十几个巴掌,将那对奶子打的又肿又大,接着又狠厉的掐住了她的脖子,分开她的腿,不做任何爱抚,挺着黑黝黝的阳物直接刺了进去。

    头套下的言婉几乎要疼晕过去。

    她被言珲掐的呼吸艰难,胸前被扇的火辣辣的似是涂满了辣椒汁,下身撕裂般的痛楚更像是被车轮碾过。

    可言婉已经顾不上疼了,被破身的那一刻她整个人都懵了,随后想到自己竟被一母同胞的亲兄长所侵犯,一种强烈的羞耻与恶心就令她忍不住要吐。

    只可惜,发不出声音的她,此刻就如同砧板鱼肉,任人宰割。

    请假条9.10-9.11

    请假条9.10-9.11

    我晕,七点50贴的假条居然选成了草稿…

    对不起大家我得请两天假,周末家里来了亲戚朋友需要招待,忙的实在静不下心来写文,挤时间断断续续写出来一点感觉也不满意,实在是抱歉啦!(,,??.??,,)

    第七十一章

    反目成仇

    第七十一章

    反目成仇

    言珲被言琛二次断指后,于房事上就开始有了阴影,日日都要服用渡春散来重振雄风。

    今夜“言清漓”被送过来前,他已事先服用了比平日多了两倍的药量,只为了好好亵玩她一番,以解断指之恨。

    此刻言珲神情亢奋,大开大合的将身下女子肏干的不停抽搐,瓷白的肌肤上布满了青紫色的掐痕咬痕,那对双乳更是被他抽的满是巴掌印。

    此情此景已在言珲梦中出现过多次。

    碍于有言琛这个靠山护着,他根本不敢再打言清漓的主意,只能成日在暗处盯着那女子在府中出入,夜里想着她那双勾

    73-9543-054独.家.整.理人的眼睛在侍妾们身上发泄。

    没想到出来斋戒几日竟让他美梦成真。

    只要一想到头套下那张脱俗清雅的脸应已被他干得痛苦扭曲,那双勾人的媚眼流出难堪的泪水,言珲就兴奋的青筋直跳。

    若是能一边看着她的脸,一边肏她就好了。

    头套下的言婉确如言珲想象的那般,疼痛与可耻的快感令她姣好的容颜扭成一团,那双本该因屈辱而流泪的眼睛则溢满了深深恐惧。

    按着谋划,言珲将言清漓奸污后,朱妙琳的人就会将她取走丢去藏经阁,待明日一早众人随皇上前往大雄宝殿朝拜时,再由朱妙琳安排人将众人引去藏经阁,从而发现与人苟合之后的言清漓。

    斋戒最忌淫欲,如此一来,言清漓不仅要被全盛京的达官显贵们目睹她浑身污秽的样子,还会犯了“玷污佛门清净、扰乱皇上斋戒”的大罪,就算她是国公爷的嫡女,十有八九也是要被处死的。

    言婉生怕那些本该是由言清漓遭受的一切落到她头上,她极力的去喊言珲,嘶哑的呼吸从喉中急促发出,仿佛在应和着言珲的频频肏干。

    就在她快要绝望时,一阵凉气从下颌处扑来,幽幽烛光瞬间从眼皮底下钻入。

    言珲实在忍不住想看看“言清漓”的娇颜,他慢慢将头套掀至她的鼻骨处,可当他看到这露出来的半张脸后,整个人瞬间怔住,连带着耸动的下半身都跟着停了下来。

    电光火石间,言珲浑身一冷,肉根都疲软了几分,他抽身就要向外退去,可退了一半又忽然停住。

    渡春散的药效还未过,若此时停下,这大夜里的他要去哪找女人泄火?

    言珲沉下脸,转头盯着言婉光裸淫糜的身子陷入思索,片刻后,一种异样的感觉生出。

    察觉到言珲动作停了,言婉心中一喜,连忙扭着身子示意言珲给她松绑,可下一瞬,她的喜意就被一盆冷水扑灭。

    那根塞在她下身的阳物又重新动了起来。

    言婉僵住,她无法相信言珲在明知是她的情况下还会继续侵犯她。

    这怎么可能!他怎么敢!?

    羞耻与愤怒顿时达到了顶峰,言婉恨不得立刻将言珲这个畜生碎尸万段。

    言珲你是个畜生!你就是个畜生!你怎能这样对我!?

    言婉嘶哑开合的嘴巴忽地被一条滑不溜秋的舌头塞住,她拼命挣扎,盖住双眼的头套在挣扎中蹭掉,光亮入目后,言婉一睁眼看到的就是言珲那张放大到眼前的脸。

    口中被言珲的舌头搅着,言婉倏地从腹腔向外涌出一股酸水,在吐出来前,她用尽全力咬下,差点将言珲的舌头给咬掉。

    言珲疼得想挥手就甩了言婉一巴掌。

    他被咬的满嘴是血,向地上“啐”了几口血沫,揪住言婉的头发狠道:“总归已经错了,你就让二哥弄一弄又有何妨?”

    言婉被言珲那巴掌打的晕头转向,只能麻木的由着他继续肏弄,等言珲终于泄了出来,他才喘着粗气给言婉松了绑,随后下地倒水喝。

    谁知他刚拿起茶杯,脑后就重重,popo&7~3-9.5-4-3-0,5=4

    挨了一下。

    言婉手中的瓷瓶应声而碎,而言珲的一声惨叫在夜里分外瘆人……

    -

    “小姐?小姐?”

    言清漓和衣躺在塌上并未睡熟,听到轻微又急促的敲门声后,她立刻睁开眼。

    “小姐,大小姐与二少爷出事了,夫人已被老爷连夜给召了过去,二小姐方才派人过来请你。”

    见着言清漓,青果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指大小的信筒交给言清漓,悄声道:“还有这个,是那个黑衣侍卫送过来的。”

    言清漓先看了一眼信筒上完好无损的火漆,又看了青果一眼,为了等消息,这丫头一直未睡过,脸蛋在夜露下凉成了红红一片。

    之前她寻了个由头将青果从孟氏那要了过来,但要来后也并未立即重用,而是又考验了一些时日才将她带在身边。

    这次她试着让青果去与宋益传了两回消息,小丫头既不好奇也不询问,本本分分的完成她吩咐的事,是个机灵忠心的。

    言清漓将信筒里巴掌大的纸条展开,骨气劲峭的字映入眼帘。

    宁天麟的左右手都会书写,与她传信时向来使用左手,且从不写称谓,这样一来,就算消息不小心被截获也不知是何人所传。

    她迅速看完,将纸条于烛火上烧毁后,才准备与青果前往东庭。

    她们二人出门的动作很轻,但还是惊扰到了耳力尚佳的慕晚莹,慕晚莹推门出来看到她们主仆要走,连忙驱散了困倦上来询问,她这一通询问下来又将另一间房里的慕氏给惊醒了。

    言清漓只得原原本本的解释了一通,随后慕晚莹与慕氏决定跟着她一道过去。

    慧觉寺的东庭皆为朝廷官员及世家子弟所居,官员按品级划分,居住的院落各不相同,言国公是当朝一品大员,所住的跨院为两进两出,是以言珲那声惨叫只将同住在此处的言国公惊醒,并未越过院墙传出去。

    而言琛自有官职在身,独住一处,在言珲与言婉出事后,言国公第一时间就派人将他给请了过来。

    “老爷,求你了,珲儿与婉儿,他们……他们……”孟氏哭哭啼啼的跪在言国公脚边哀求。

    言珲与言婉都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孟氏一时间竟不知要为谁辩白才好了。

    明明就寝前她才见过婉儿,怎的好端端突然就到了珲儿那,这兄妹二人竟还……竟还……

    孟氏哭的昏天黑地,不知自己上辈子是做了什麽孽。

    言珲被言婉砸的头破血流,若不是有孟氏拦着,此刻说不定就又要动手了,他指着言婉怒骂:“是这贱人夜里自个出现在我床上,黑灯瞎火的我哪里知道是她!送上门来的女人岂有不碰之理?”

    事已至此,言珲才不会将自己漟进浑水,立刻将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反正人又不是他绑来的。

    言婉披头散发的缩在孟氏身后,自打言琛过来后她就羞的无地自容,生怕看到他嫌弃的目光,可那男子来了后就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与言珲一眼,听完言国公所言后蹙了下眉便冷漠的坐在一旁,再未看过她一眼。

    “是三妹!一定是她!”

    言婉不敢泄露她与朱妙琳合谋的秘密,只能将言清漓拖下水,“我睡的好好的醒来便被人绑来了二哥房里,一定是言清漓!只有她一人不在房中,我之前与她有过口角,她定是怀恨在心才对我下此毒手!”

    第七十一章

    反摆一道(5000珠)

    第七十一章

    反摆一道(5000珠)

    在听到言婉向言清漓身上泼脏水后,言琛一双冷眸终于射向言婉:“信口雌黄,她一介女子有何能耐将你绑去言珲房中还不被人发现?口说无凭是为诬陷。”

    言婉被言琛这一句给堵的心口发闷。

    同样都是他的妹妹,为何他独独对言清漓爱护有加?她今夜已经遭受了这等屈辱,他就不能也偏袒她一回吗?

    言婉咬着牙反驳:“兄长!婉儿没有口说无凭,若不是她,那为何只有她一人不在居所?这大夜里的她去了哪里?”

    言琛倒是被言婉给问住,方才言国公去西庭寻人,言清漓的确不在房中。

    一直毫无存在感的言如忽然小声开口:“傍晚我见过三妹,她说晚上要去看望表嫂,应是宿在那边了,我方才已派婢子过去寻了。”

    言国公本欲将这等丑事压下,关起门来解决,却没想到言如竟蠢到惊动了慕家,刚要呵斥她自作主张,便听到一飒爽女声从门外传来。

    “二表姐说的不错!”

    慕晚莹头一个推门进来,一进来后就英目不善的扫了言婉一眼。

    方才言婉的话她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若不是小表妹今夜的确与她们在一起,怕是要难以洗脱嫌疑了。

    “小表妹为嫂嫂诊脉到很晚,嫂嫂便留了她过夜,我幕家人可证明小表妹今夜一直同我们在一起,根本没做过什麽绑人的恶行!”

    言清漓扶着慕氏紧随而入,她迅速看了眼又继续低头装木头人的言如,福身向言国公与言琛解释自己今夜的去向。

    言琛看向那眼底有些疲色的女子,冷眸中闪过一抹柔色。

    孟氏从慕晚莹出现那一刻便颓然泄了气。

    她与言国公同床共枕多年,自然知晓言国公此人极好颜面,如今被外人知晓言府丑闻,就算是做做样子他也定不会轻饶了言珲与言婉。

    兄妹乱伦本就有违伦常,更何况言珲与言婉还在皇帝斋戒期间暗行淫欲,此事若捅出去整个言府都要跟着遭殃,言国公自然不敢轻慢。

    他打着亲家的名目好言恳请慕氏与慕晚莹看在自家人的份上将此事保密,又下令将言珲与言婉赶去乡下庄子,孟氏也因教子无方被言国公收回了掌家权,命她回到盛京后立刻找个由头去为言婉与谏议大夫家的公子退亲。

    孟氏与言珲、言婉哭的哭,反抗的反抗,最终是言国公命人将他们兄妹二人连夜送走,此事最终才落了幕。

    回西庭的路上,言清漓与言如并行。

    “恭喜二姐姐了,一招借刀殺人,便让二夫人及一双儿女失了势,相信凭三姨娘的美貌与手段,今后必定可以在父亲身旁寻个安穩位置了。”

    言如浅浅一笑,“三妹妹可是觉得我心狠手辣了?”

    言清漓但笑不语。

    言如轻叹口气:“阿如与姨娘多年被二娘与大姐姐打压,若不是我故作木讷,相信也不会安然长至今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阿如只想谋条出路,三妹妹无需将我当成敵人,总归我早晚会嫁人,这么做也只是想为姨娘争些好日子罢了。”

    日日活在勾心斗角的高墙大院之中,又有哪个女子是容易的呢?

    听了言如这番肺腑之言,言清漓十分想念自己的父亲母亲。

    当初的楚家虽门第不高,但却和乐融融,哪里需要她像言如这般十几年来隐忍不发,苦心钻营只为求一个出头之日。

    各自回房前,言如叫住言清漓:“三妹妹,阿如针对的只是言婉,但你莫忘了,欲害你之人可还有一位,若不是我提醒了你,言婉所受的一切就该是你了,她们想要你的命,这次不成,总还有下次。”

    言清漓静静看了言如片刻才淡笑道:“二姐姐的人情,清漓记下了。”

    -

    清晨,慧觉寺钟鸣三声,昌惠帝黄袍加身,率一众臣子前往大雄宝殿朝拜,方丈大师双手合十,正要诵经,一个光头小沙弥忽地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方丈,不好了,藏经阁中有、有……”

    慧正大师念了句“阿弥陀佛”,不悦道:“戒空,圣上正在为万民祈福,不可喧哗。”

    戒空赶紧称“是”,又低声结巴道:“可是方丈,藏经阁内有、有男施主与女施主的靡靡之音传出……”

    女眷们都侯在殿外跪拜,忽然见昌惠帝带领众臣怒气冲冲的从殿内走出,直奔藏经阁而去,赶紧起身跟上。

    藏经阁就设在三殿之中,紧邻大雄宝殿,乃是佛门重地,藏有万卷经书,竟有人敢在此处偷欢,又是在昌惠帝斋戒期间,岂不是公然与他作对?

    实乃大罪大恶!

    昌惠帝如乌云压顶,面色沉郁,他身后的臣子们相互看看,无人敢说一句话,只能纷纷在心中猜测到底是哪二人敢这般胆大。

    藏经阁门前,昌惠帝命两位僧人将门打开。

    朱妙琳死死盯着那扇雕刻着经文的漆金大门,她手指渐渐收拢成拳,眼里流露出期待又兴奋的微光。

    言清漓,你死定了。

    清晨的日光从开启的门扉透过,如一道天光将灯火通明的藏经阁照亮。

    朱妙琳愣住。

    想象中言清漓浑身赤裸脏污不堪躺在地上的景象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从中走出,而在那和尚身后,又出现面白內侍的身影,那內侍推着个轮椅,轮椅中坐着的男子一身古朴青衫,如松如仙,气度|Q=然。

    ——正是四皇子宁天麟。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言清漓呢?不应该是言清漓吗?

    朱妙琳仔细思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可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明明她的暗卫并未向她禀报任务失败。

    慧正方丈看着那从藏经阁走出的和尚,惊讶道:“慧真师弟?”

    宁天麟显然未想到昌惠帝会带着众臣亲临,他一时有些惊措,在吉福的搀扶下连忙站起来向昌惠帝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见宁天麟站的吃力,昌惠帝挥挥手免了,但神情依然严肃沉怒:“老四,你怎会在此?”

    宁天麟神情赧然,但还是如实回禀:“回父皇,儿臣因腿脚不便无法朝拜自觉无用,便想着做些力所能及的,前来藏经阁抄写经文。”

    此话一出,众人同时看向那来传信儿的小沙弥。

    慧正方丈面有薄怒:“戒空,出家人不打诳语,你不是说藏经阁中有靡乱之音传出?这又是怎麽回事?”

    “阿弥陀佛。”与宁天麟一同出来的慧真和尚听到“靡乱之音”四个字后连忙念了声佛语:“皇上、慧正师兄,四殿下昨夜来此抄经,为圣上安康及百姓祈福,贫僧一直于此处同四殿下讲经论道,从未离开过。”

    宁天麟手上仍握着墨迹未干的经文,吉福连忙呈给昌惠帝过目。

    厚厚一摞经文,一看便是认真抄写了许久,倒是有心。

    昌惠帝目光中的怒意散去了一些,转而阴沉的看向戒空,“岂有此理!你这小和尚是将慧真大师与朕的皇子谈经论道之声当成了靡乱之音?”

    在帝王之威的震慑下,饶是慧正这个方丈都心惊,戒空小和尚更是吓到腿软,他连忙解释:“小僧并未亲耳所闻,是一位女施主所言,小僧才信以为真。”

    他于女眷中四处寻找,最终找到了一个女子,立刻指认:“是她!就是那位女施主所言!”

    朱妙琳一惊,戒空指的正是她的贴身婢女。

    第七十二章

    非分之事

    第七十二章

    非分之事

    一切都偏离了朱妙琳的预料。

    她的确命贴身丫鬟去将藏经阁中有靡乱之音的事透露给了戒空,戒空才会赶去告知方丈,可她哪里会料到事情有了变故?

    言清漓不在藏经阁中也就罢了,四皇子又怎会这般巧合的与慧真大师在藏经阁谈经?

    朱蓬源没想到戒空指认的竟是他女儿的贴身婢子,当即神色大变,赶在昌惠帝发怒前斥责朱妙琳:“妙琳,这是怎麽回事!?你还不快解释!”

    朱妙琳被这一声训斥后回过神,她连忙跪下道:“皇上息怒,臣女、臣女只是觉得昨日的佛法有些晦涩难懂,便命静巧去藏经阁寻本经书来研习,许是静巧听错了,误将四殿下与慧真大师的交谈声当作……当作……”

    朱妙琳说不下去了,只得向昌惠帝磕头请罪:“还请皇上赎罪!请皇上赎罪!”

    陷害言清漓不成,还因此扰乱了皇帝的朝拜,朱妙琳后怕不已,这个罪责她绝对不能认,只能牺牲一个婢子了。

    一旁跟着朱妙琳一起跪下的静巧难以置信的抬头看向朱妙琳,身体抖得厉害:“小姐……小姐……不是的……”

    明明是你吩咐我去做的!哪里是寻什麽经书?哪里听错了?

    “放肆!”

    朱妙琳见静巧要说话,抬手就给了她两巴掌,这两下打的极重,静巧的脸颊迅速膨起红肿。

    朱妙琳厉声道:“你这贱婢还敢狡辩!若非是你冒失,怎会闹出如此大的乌龙!还不认错!”

    静巧捂着脸委屈含泪,跟在朱妙琳身边多年她怎会不知主子这是要将她当做弃子了?可戏耍天子不是小事,说不定是要掉脑袋的!生死攸关下,静巧也不愿做替死鬼,当即就要为自己辩白。

    朱妙琳情急之下又连扇静巧好几巴掌,啪啪啪的巴掌声响彻庭院,直将那婢子扇的吐了血才罢休。

    庭院中的夫人小姐及世家公子们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汗毛直竖,他们哪里见过朱妙琳这等狠厉的模样?平日里她可向来都是高贵柔雅的。

    扰乱帝王朝拜是大罪,一时间,除了几位僧人口中念着佛语,群臣中无一人敢开口替朱妙琳求情,三皇子一党的人更是颇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

    朱蓬源也顾不得朱妙琳当众教训婢女的举动是否丢了丞相府的脸面,他急急忙忙向昌惠帝恳求:“皇上,是小女管教下人无方,还望皇上看在老臣的面子上饶恕小女啊皇上!”

    宁天文也赶紧从皇子中上前一步道:“父皇,表妹也是求佛心切,此事错不在妙琳,要怪只能怪那婢子!您就念在她一心向佛的份上饶了她吧!”

    夏家才出事不久,宁天文这头已经元气大伤,他可不想丞相府再出什麽幺蛾子了。

    昌惠帝肃目瞧着一众人,天威彰显下,宁天麟忽然出其不意的开了口。

    “父皇,慧觉寺乃佛家重地,不宜见血光,且儿臣以为这也并非什麽大事,还望父皇网开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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