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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姜家是因为家风开明,身居高位不惧世俗,姜父才准她与两位兄长一齐习武念书。

    平常女子,只怕只能学些算术,学学管家之道……

    世道苛责女子,她们渐渐也被养出奴性,渐渐忘了女子的命也是命。

    如她能上战场厮杀,抵御外敌建功立业,而不是被拘在皇宫那小小的四方格里,只能每日争夺一个男人的恩宠。

    谢牧洲的话没停:“众皇子中唯霍瑾年出众,可我看他也不过如此。胸无大志,玩弄权术,丝毫没有容人之量。”

    “如若不让姜晚凝重来,只怕周朝会亡在他手里。”

    这话有些危言耸听,但也不无道理。

    姜晚凝心中激荡不已,正要开口说话时,梦醒了。

    她睁开眼,看着熟悉的闺房出神。

    谢牧洲说女子亦可为帝,可当今圣上并无公主。

    姜晚凝又开始发愁,莫非……谢牧洲之意,是让自己取而代之?

    此念一出,她更觉荒谬,姜家满门忠君爱国,怎么可能谋逆。

    哪怕上一世霍瑾年灭了姜家满门,她也拿着父亲的长枪振振有词:“姜家一身忠骨,绝不会有任何一个反贼!”

    如今重来一世,挽救姜家的机会还有很多,她怎么能生出这种心思!?

    姜晚凝深吸气,按下那些大逆不道的想法。

    这时,青衣上来通报:“小姐,今日是去铺子巡查的日子,您还去吗?”

    每个世家皆有商铺,姜家商铺在姜晚凝十二岁那年就交于了她。

    自此,姜晚凝每月二十四日比去巡视,风雨无阻。

    她立即起身:“自然要去。”

    闻言,青衣立即侍奉她更衣梳洗,前往街中店铺巡查。

    店铺不多,巡视完收上当月账本也不过一个时辰,但于街上闲逛时,姜晚凝忽然发现汴京城内忽然有了一些流民。

    她皱眉思索,才想起上一世这个时候,那边突降暴雪,冻坏堤坝冲坏许多房屋。

    受灾面积甚广,圣上勃然大怒,狠狠责罚了工部和当地官员,接着又派皇子去赈灾。

    而被指派的人,正是霍瑾年。

    思虑间,一伙计模样打扮人突然拦住她:“小姐,我家郎君请您上东风楼一叙。”

    青衣拦住那名伙计:“敢问你家郎君姓甚名谁?”

    伙计亮出一块令牌,令牌上刻一个七字。

    姜晚凝了然,欣然往东风楼赴约。

    东风楼是汴京第一大酒楼,位于汴河边,凭栏远眺,能观赏整个汴京城。

    姜晚凝到时,昭和郡主正拿着酒壶眺望汴京。

    她恭敬行李:“不知郡主唤臣女前来,所谓何事?”

    昭和见她神色淡然,没有一丝诧异,反而觉得奇怪:“你怎么知道是我,不是霍瑾年?”

    姜晚凝想起那枚令牌,令牌上虽然刻着七,但是前世和霍瑾年接触良久,她从未见霍瑾年的属下用过,便已经猜到不是霍瑾年。

    见她不答,昭和也不生气,直接开门见山的询问她,“你属意霍瑾年做皇帝吗?”

    姜晚凝想也不想:“我不在意谁会做皇帝,但只要不是霍瑾年便好。”

    “为何?”昭和反问。

    前世种种顿时从脑子里闪过,霍瑾年的期满背叛,灭门之仇……

    她攒紧手指:“因为我恨他,我与他血海深仇,不同戴天。”

    不料话音未落,身后传来推门声。

    姜晚凝回头,和门口霍瑾年四目相对!

    第23章

    姜晚凝眸子里的恨意丝毫不掩,指尖嵌入掌心。

    霍瑾年心如刀绞,面上却不显露分毫:“姜小姐言重了,我对姜家一向崇敬,不知与你有何仇恨。”

    姜晚凝全然没有料到霍瑾年会在此处,她回头看向昭和:“既然郡主邀了七殿下,我就不奉陪了。”

    她丢下这话,就要离开。

    手腕却猛的被人攥住,是霍瑾年。

    霍瑾年看向昭和:“皇姐可否让我和晚凝单独呆一会儿。”

    姜晚凝怒目圆瞪:“放开我。”

    昭和扬了扬下巴,转身出门:“莫要唐突了佳人。”

    姜晚凝胸膛不断起伏,越发觉得皇室之人皆为道貌岸然之辈,满口谎言,不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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