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严铖将乔安白拉了起来，然后揉了揉乔安白翘起来的头发，对乔安白道，“不是还有二楼没有看吗？”“二楼？”
严铖对乔安白的疑惑十分了然，“二楼有一个书房，就在电梯的旁边。”
乔家的电梯在宅子的右侧最角落，这算是乔安白的专属电梯，而这个电梯的旁边，也有一个小型的旋转楼梯，而乔宅的右侧大门的正对口，有一个宽敞明亮的旋转楼梯，正中间的还安置了一个巨大的垂吊型落地灯。
“这个电梯出门就是书房。”严铖说道，“据说，书房是乔乔除了自己的卧室，待得时间最久的地方了。”
第78章
乔安白听着严铖说道书房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这个地方很耳熟了。
“那……我们去看看吧。”乔安白坐起身，跟着严铖走出来房门，坐上了一旁刚好够两个人乘坐的透明直升电梯。
乔安白看着透明却坚硬的玻璃材质，上面满是拿记号笔涂涂画画的痕迹。
从五十厘米左右的地方，正好是一个八九岁小朋友蹲下的高度，一直到乔安白目前身高的地方，乔安白现在伸手踮脚可以触及的地方，还是一片空白。
“这是……”乔安白仔细看着这些涂鸦，尽管没有人打理，但是并不显得脏乱，反而有种抽象的艺术感。
因为所有的字符都十分井然有序。
就像……代码。
还是他最常用的那种，
乔安白垂下眸子，心中对书房突然有了猜测，但是当他真正推开书房门的时候，乔安白依旧感到惊讶，甚至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这个书房乔安白并不感到熟悉，但书房里面的书，才是让乔安白有些失态的东西。
这个书房并不是很大，但是四面都是满满的书架，除了靠窗的地方有一个实木书桌，上面放着一台电脑之外，书房的正中央，还有一张巨大的方形会议桌，上面堆满了各种书籍。
从压在最低下的小学初中课本，再到一些编程入门。
这个书房不看装修，只看里面书籍的内容的话，百分之五十，是关于编程的书籍，还有百分之五十，是医学类药剂学的专业书籍。
“怎么了乔乔？”
严铖见乔安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紧张地询问着。
“没什么。”乔安白摇摇头。
“那乔乔有没有想起……”
“没有。”乔安白很肯定地道，“我没有想起任何关于这个书房的记忆。”
“但是这些书，明明都是我的。”乔安白面上露出来十分疑惑的神情，他走过去，随便抽出书架上的一本，问严铖道，“这本书是原来的吗？”
严铖点了点头，“书房是重点地，当时乔乔爸爸的合伙人怕出事，就将书房派人锁上了，这些书都是原来的。”
乔安白听见严铖这样肯定地说，他便也极其肯定地将书放到严铖的手中，对严铖说道，“这本书……它的第182页印刷缺了半页，是我手写上去的。”
严铖不等乔安白提醒，一下子便翻到了乔安白手写的那处。
乔安白的字就像本人一样，有些圆滚滚的，没有很凌厉的笔锋，看起来有些幼稚，但很清晰易辨认，还显得十分可爱。
“都说字如其人，此言不假。”严铖看着乔安白的字打趣，气得乔安白一把夺过了书，然后小心翼翼放回原位。
接着，乔安白又在桌子上翻出了一本本子。
“这是我的笔记本。”乔安白对严铖道，“字是一样的，而且所有的东西，都是我自己整理的。”
“还有一本书，上面写的应该不是我的名字，那是别人赠我的，上面有一个印章……”
乔安白说着，严铖便将乔安白所说的这些书全部都翻了出来，一一对应，丝毫不差。
这都是乔安白的书。
“这是怎么回事……”乔安白抱住脑袋，缓缓蹲下身，“可是在外地记忆里，这些书都、都是——”
严铖一把就将乔安白拉进了怀里。
他知道乔安白没有说完的是什么。
在乔安白的记忆里，这些都是乔乔一个人，或者孤儿院别人捐赠的，或者是在街边的小摊上蹭的，亦或者是自己辛辛苦苦攒钱，好不容易买回来的入门基础书籍。
所以基础的书籍，全是比较旧，或者全是乔安白手抄的笔记。
当乔安白学完了之后，就开始有微弱的收入来源，后面的书，便显得崭新一些。
如果乔安白是外来的，那这些书总不会也是外来的吧？
严铖见乔安白又开始看着这些书发呆，他将乔安白抱回了房间，放到床上。
他对乔安白说，“乔乔，我再打一个电话去询问林清朔。”
“这大概会是最后的答案。”
严铖看着乔安白，继续道，“虽然还有很多事情我们都不太清楚，但是就像乔乔之前说的，只看结果。”
“就看看，乔乔到底是不是乔乔。”
“其他的，我们都不去想，不纠结，可以吗？”
乔安白点了点头，然后眼巴巴看着严铖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手机在响了好几声之后，终于被接听了。
“喂？是不是乔乔——”
林清朔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似乎有许多机器运行的声音，还有很多呼喊着记录数据的声音。
“我带着乔乔回到乔宅去看看了。”严铖打断对方，直接说道。
林清朔似乎愣了一下，“这么快？”
“乔乔看了书房，有一个问题想要确定。”严铖有条不紊地将事情三两句说清楚了。
“我们想知道，书房里的那些编程书，是乔乔的吗？”
“那些关于编程的笔记，是乔乔亲手写的吗？”
林清朔不明白严铖问这些都含义，有些疑惑，但还是给出来极其确定的答案。
“是啊。”
“当初乔叔对我很是照顾，但是他们忙于工作，我住在乔家的那两年，都是我辅导乔乔认字还有其他功课的。”林清朔说道，“乔乔虽然不爱说话，但是智力一直是没有问题的。”
“那段时间，我还在学习学校的计算机课程，乔乔看见了，对这些很感兴趣。”
“那些笔记，是我看着他一笔一划写上去的。”
“就连最开始的基础入门，都是我教的。”林清朔说道这里，似乎笑了一下，“那一本基础，被我翻了一遍又被他翻了一遍，最开始还是我教他，可才几个月乔乔翻出来的书，我都开始看不懂了。”
“这件事情被乔叔知道了，喜极而泣，都说乔乔不爱说话不是什么问题，就是天才都会有那么一点孤僻，都是很正常的，这加大了他们治疗的信心。”
林清朔将之前发生在书房的很多事情都娓娓道来，但很快，电话的那头就有人呼喊他的名字了。
“乔乔在书房还有一个小房间，里面放了一些连我们都不知道小秘密，或许你们可以去看一下，说不定能想起什么。”
林清朔挂断电话之前说道。
第79章
乔安白听着电话那头林清朔说“小房间”的时候，迷茫了一下，他并不记得有什么小房间。
“知道了，我们会去看看的。”严铖说完，那边应了一身便急匆匆地挂断了电话。
严铖拿着手机，看着乔安白，问，“乔乔感觉怎么样？”
乔安白有些迷茫，很多事情都想不通。
严铖将乔安白揽入怀中，拍了拍乔安白的背，说道，“乔乔想不明白的地方就先不去想了。”
“没有想起什么也没有关系。”
“至少现在是不是知道了，乔乔其实并不是孤身一人，关心乔乔、爱乔乔的爸爸妈妈还有哥哥，都是乔乔的，乔乔没有抢任何人的生活。”
“乔乔永远是最好的乔乔。”
乔安白看着严铖，点了点头，说道，“好吧，至少我还知道了严铖小时候觉得还算可爱的那个人类幼崽也是我。”
严铖万万没想到的是乔安白居然更在意这个，便看向了乔安白，“嗯？”
乔安白有些不好意思，飞快地在严铖的唇上亲了一口，理直气壮地说道，“我吃醋了嘛！你怎么能当着我的面说别人可爱！”
“还算可爱也不行！”
严铖眸微闪，反手又扣住了乔安白的脑袋，再次吻了上去，在将乔安白吻得气喘吁吁，脑袋空白的时候，他轻咬着乔安白的耳垂，低声道，“没有别人。”
“一直都是乔乔。”
这句话在乔安白的脑中划过，乔安白好像要抓住些什么，但严铖再一次覆了上来，窒息感让乔安白的大脑再次空白，乔安白气呼呼地在严铖唇上咬了一口。
“小猫又咬人？”
严铖嘴角还挂着一颗血珠，眸色深沉，似乎还带着些笑意，他的手指重重揉搓乔安白的唇瓣，然后舌尖擦过伤口，血珠被眼带愉悦的严铖漫不经心地卷进嘴里，然后将这股淡淡的铁锈味再传入乔安白的口中，让乔安白直皱眉头。
于是严大佬的嘴上又多了一道伤口。
乔安白可算是明白了，越咬这个家伙还越来劲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见血疯吧。
他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乔安白正想推开严铖，腿一动，严铖突然闷哼了一声，乔安白瞬间反应过来自己碰到哪里了，红着耳垂僵在原地。
“乔乔。”
严铖声音沙哑，乔安白一瞬间就知道了这一声意味着什么，他连忙道，“不、不行。”
“嗯？”
“这里、不行。”乔安白全身都开始泛红，不算熟悉的环境让乔安白很没有安全感，让乔安白下意识是觉得在“外面”。
“这里也是乔乔的房间。”
严铖轻笑着说道，然后握起乔安白的手，啄吻了乔安白的指尖，若有所指地道，“乔乔帮帮我？”
乔安白耳垂的红瞬间暴涨到整张脸，但在严铖耳磨私语中，逐渐放弃抵抗。
与上一次完全被动的不一样，乔安白只感觉全身都在发烫，伸出的手毫无章法，青涩得要命。
严铖看着乔安白甚至闭上了眼睛，乔安白却依然照做他全部说过的话。
严铖低声笑道，“真是个乖乔乔。”
严铖的手划过了乔安白的腰间，落到了乔安白腹下，引得乔安白一颤，然后伸手覆盖住了乔安白的手背，将两人并在一块。
“我教乔乔。”
……
闹腾到最后，乔安白完全将什么小房间落到了身后，等到乔安白想起来的时候，乔安白已经在严铖的诱哄下，在这个原来的房间里过了一个夜。
或许是心理作用，乔安白一早起来，对这栋宅子的印象已经不在模式且迷茫。
他赤着脚跳下床，感受着软绵绵的地毯，一边找着严铖一边心里盘算想要在严宅也铺上同款地毯，这对他这种不爱穿鞋的人来说真的很友好。
乔安白还没有走到门口，房门就被严铖从外面打开，端进来一碗虾滑馄饨。
乔安白闻着香味，瞬间再次忘记了其他事情。
“先吃早餐，再说其他事情。”严铖说道，“我早上又去书房看了看，发现确实在一个书架后面有一道小暗门，上了锁，待会乔乔可以去看看。”
乔安白听着严铖的描述，突然问道，“那个暗门……是不是那种门小小窄窄的，不容易被发现，还有小机关？”
严铖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乔安白笑了笑，“不愧是我。”
他看着有些疑惑的严铖，主动解释道，“谁不喜欢一个独属于自己的秘密基地呢？”
“秘密基地？”严铖挑了挑眉。
乔安白坐在床上桌盘，拿着勺子舀起馄饨，等待放凉，然后抬起头，看着严铖，语气得意，像只主动宠幸铲屎官的矜傲小猫咪，“按照我对我自己的了解，林清……我、我哥……也只是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毕竟我的秘密基地可不是一般人可以进去的。”
严铖瞬间明白了乔安白的意思，笑道，“那我真是荣幸之至。”
“哼哼！”
等乔安白吃完早餐，乔安白就迫不及待地来到了书房，仔细看了看房间的布置，凭借着自己对自己的了解，一下子就找到了那个机关。
“应该是这个。”乔安白弯下腰，拿起一本书。
当他把那本书抽出来的，然后伸手去摸，果不其然在里面摸到了一些凹凸不平的花纹。
乔安白又将手里的书反过来放进去，书骨上雕刻的花纹真巧可以镶嵌进去，接着就听见了一些动静，但到处都见不到入口。
严铖将一个书架的下层柜子打开，里面的空间可以容纳一个成年人蜷缩在里面，而现在，那柜子的背后，是一个空洞，里面散发着微弱的光。
“我之前就发现这些书架的柜子位置不能移动，后来仔细摸了一下才发现材质不一样。”严铖解释道。
这个入口确实很隐蔽很狭窄，成年人需要完全弯腰才能钻进去，但是如果是七八岁的小朋友，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刚刚好的尺寸，极其符合一个小朋友对于自己秘密基地的遐想。
“乔乔对这里还有印象吗？”
乔安白点点头又摇来摇头，“对这个洞没有印象，但是对这个机关有印象。”
乔安白伸手再次拿起那本书，“这个雕刻书骨钥匙，我以前……也用过。”
“虽然花纹不一样，但是我一看就知道是这个了。”
乔安白看着那道门，毫不犹豫就蹲下身，打算钻进去。
乔安白的身型很纤细，钻进去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当他穿过这个书柜，就发现里面别有一番天地。
这里面的小房间不是很大，但是一看也是被精心装修过的，木质的高吊顶，两边都是很高的架子，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零件。
乔安白愣在原地，过了很久，才又蹲在入口对着外面的严铖说道，“你去我房间，我给你开门。”
严铖听闻，回到乔安白的房间的时候，发现乔安白放在墙角的懒人沙发被挪开了，这道暗门似乎更像“大门”一些，站在这里，就能看见里面是什么样子，而他的脚下，就是一道木质的楼梯。
这是一个巨大的夹层。
而他下去三层，才是乔安白所站的书房入口。
严铖抬头，最上面被开了一个天窗，有些藤蔓的植物生长了进来，侧面的几扇窗也爬满了绿色的植物，颇有些孤寂童话的感觉。
但这个房间实在是太过于狭小，一个孩子活动还绰绰有余，此时他和乔安白两个人站在这里，便显得有些狭促了。
这是但是独属于乔安白的世界。
这个世界有几扇窗，都只能透进来些微光亮，有些窗户在外面甚至都看不见了。
只有一个人的时候，这里似乎太过于了幽静了。
严铖瞬间明白了，这个秘密基地，满满的都是乔家对乔安白的宠溺，是对乔安白的爱。
但也同时，与那些令乔家崩溃令人心疼的日子有关。
这里面有书，有照片，有玩具，有吊床，有小桌子，有小沙发，还有很多零零散散的零件和碎片。
严铖看着这些架子上的零件，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些都是属于机器人的配件，甚至还放着很多半成品。
严铖笑了笑，走下楼梯，走到了乔安白的身边，就那样看着乔安白。
乔安白看着这个秘密基地，一颗泪珠突然毫无征兆地掉落。
严铖低头伸手擦拭掉乔安白的泪珠，安抚着。
“我、我好像想起一点点东西了……”
乔安白看着这里面的东西，带着一丝哭腔，却倔强地不让眼泪再次落下来。
“我……我有点想、想见见他们。”
乔安白伸手揉了揉眼睛，说道。
严铖将乔安白揽入怀中，轻声安慰，“好。”
“我带乔乔去看妈妈。”
乔安白没有出声，只是反手紧紧抱住了严铖。
严铖没有再说话，轻轻拍着乔安白的背。
“我还想起来了一些。”
许久，乔安白突然闷闷的说。
严铖垂眸，等待着乔安白下文。
“我想起来了……”
“扣扣是你送我的。”
“你跟我说生日快乐。”
第80章
严铖看着乔安白的眸子，伸手按揉了一下乔安白的唇瓣，语气似乎没有任何改变，还是那样冷淡地问道，“还想起了什么？”
乔安白愣了愣，又仔细想了想，“嗯……最开始的扣扣不是很聪明算吗？”
说到这个，严铖就突然笑了。
声音很轻，但在这个安静的房间里清晰可闻。
“嗯。”
严铖承认了，最开始的小机器人确实又丑又蠢，活脱脱的一个人工智障，也不知道当时的自己是怎么敢把这个当礼物送出去的。
但好在乔乔不仅不嫌弃，还十分喜欢。
随着严铖的描述，那个小机器人的样子在乔安白的脑海中越来越清晰。
“它的后脑勺上就是那个图案。”乔安白伸手试图比划，但凭借着乔安白只会画火柴人的技术，严铖也只能靠意会。
“那个世界的扣扣就漂亮很多。”乔安白又想了想，说道，“也厉害很多。”
“我能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乔安白说完，就目不转睛地看着严铖。
虽然乔安白什么都不记得，但是这么多证据证明自己就是原来的那个乔安白，那么他所拥有的记忆，就一定另有隐情。
同一个花纹图案，同样的机关钥匙，甚至是同一份书籍，同一份笔记，在他这里和别人那里是不同事件的经历，是两份记忆，那么一定有一份记忆是有问题的。
乔安白睫羽微微颤抖，眼中不自知地流露出一丝紧张和不安。
同样都是扣扣，那到底哪个记忆中的扣扣，是真实的？
严铖似乎是叹了口气，然后伸手拉着乔安白亲了亲，“因为不是同一个小机器人。”
乔安白愣了一下，大脑还没有转过来，下意识发出疑问，“你……你的意思是，是有两个扣扣吗？”
严铖摇了摇头。
只有一个扣扣。
乔安白再一次愣住。
“那……”
乔安白似乎是想到了一种可能，嗓子有些干，“难道那个扣扣，是我臆想出……”
“不是。”
严铖捏住了乔安白的嘴，笑了一声，打断了他。
“那些记忆对乔乔来说，也很重要对不对？”
乔安白看着严铖，点了点头。
是的。
虽然那些记忆没有关心照顾他的父母兄长，但是他依然接受到了许多人的照顾。
比如院长，比如一直默默关心他的资助者，比如网络上明明没有说过几句话但十分关心自己的同行陌生人，比如一开始入学的老师，比如孤儿院附近的那个不能说话的中医老爷爷……
再比如赠送他机器人的那个还没有来得及遇见的另一个严铖，比如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扣扣。
那个世界对于乔安白来说是如此真实。
扣扣日复一日的陪伴是如此真实。
“很重要的话，无论真相是什么，乔乔都可以不用去否认它。”严铖说道。
“乔乔之前说过，一开始的扣扣不是很聪明，就是这个又丑又蠢的人工智障了。”严铖看着乔安白，然后转身在架子上拿下了一块碎片。
“但是它很快就坏了。”
当乔安白听见“坏了”两个字的时候，心脏突然抽痛了一下。
“对、对不起。”乔安白连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