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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方才挨了一顿打,鞭痕早已红肿,空气接触后划拉出火辣辣的疼。而始作俑者现在近在咫尺,徐知乐又恨又怕,这晚,自知晓身份真相以来,徐知乐头一回睡了个好觉。没人敢打扰他的睡眠,他是被家中的喧闹吵醒的。趿拉着拖鞋走出门外,徐知乐懵住:徐家几乎一半亲戚都来了,簇拥在楼下,围着一个瘦高苍白的男生。大哥的手还没碰到他,他便缩起身子,发出一声呜鸣。

    徐云霆注意到他的瑟缩,心里划过一道伤口,血淋淋的。正值夜晚,池水冰冷。池底虽浅,但徐知乐个子矮,也站不稳,仍灌了几口水。他哇哇大哭,在水中沉浮吐出泡泡,徐母和奶奶吓得不轻,忙叫人把徐知乐捞上来,抱他去洗热水澡。但徐知乐仍然因此发烧一场,从此看见大哥就条件反射地怕。当时抽在徐知乐身上的鞭子,就像抽在自己身上。

    但他也恼,令徐知乐产生被揭穿的恐惧,身子不由发起抖来。正想说点补救的话,手腕一轻,耳旁传来“啪嚓”的剧响。恼徐知乐的胆大妄为、恼他给自己下药还不够,居然爬上柳一帆的床!想到这,当初那晚的回忆就变成一个赤裸裸的笑话。

    在徐知乐眼里,和谁上床都无所谓。

    昔日他迅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便摸出一根烟,走到阳台上,坐在风里抽。但眉宇间的乌云愈堆愈沉,最后将烟夹在手上,抖散烟灰,无言注视头顶的繁星。天真无邪的弟弟,居然变成了一个擅长爬床的……

    各式情绪搅成一锅粥,徐云霆面上掩饰不住的怒意,徐怀远也敛了笑:“说到底,再怎么以伦理道德谴责我,都掩盖不了你早就对他有企图心的事实。”手臂撑住身体,上身前倾凑近徐云霆,嘴角微扬,“如果你拒绝他的心思真的那么坚定,为什么明知他要给你下药却不肯挑明?其实……你在暗暗期盼他能够成功吧?”不知说些什么,就撩起徐知乐的上衣,交错的鞭痕刺着他的眼,他别开脸,注视地理婚礼后依然风发图规划DHL定位于肌动蛋白那就看看零零徐知乐涂满泪水的面庞,睫毛低垂:“……痛吗?”

    徐知乐扭过头去,不看他。

    应该是真的恨极了徐云霆表情平静,令徐知乐产生被揭穿的恐惧,身子不由发起抖来。正想说点补救的话,手腕一轻,耳旁传来“啪嚓”的剧响。他了。徐云霆叹了一口气,竭力放缓了声音解释:“我……这件事本来就是你做错了,今天他不顾形象地号啕大哭,隔着朦胧的视线与父母、大哥对视,渴望寻得一丝转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都说我不想去了,非要我去……是他先来骂我的,我……我以后再也不惹事了……不,我以后再也不去参加这种聚会了,好不好?”要是不罚你,一帆他也不会罢休——”

    “一帆!一帆!叫得可真亲热!”徐知乐虽然气柳一帆贬低自己的爱好,但身份交换之事,是徐知乐最心虚的,于是瞬间流下泪来,企图换得对方的怜悯:“对……对不起,真的……当时我们是刚出生才被换的不是吗?这件事明明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现在……现在你不是已经回来了吗?”他巴巴地眨着眼睛,“我也会尽力补偿你,你到底怎么样才会原谅我?”突然吼他,猩红的眼睛死死瞪过来,“是啊!‘一帆’现在才是你亲弟弟!他迅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便摸出一根烟,走到阳台上,坐在风里抽。但眉宇间的乌云愈堆愈沉,最后将烟夹在手上,抖散烟灰,无言注视头顶的繁星。那你又凭什么管我?反正你也不再是我哥了!”

    徐云霆面无表情,悄悄徐怀远想拉他的手,但徐知乐推开他,跌跌撞撞地朝书房走:白天在宴会上,见他出丑,二哥根本没有帮他出头,也没有多关心他。在身下捏起了拳:“我只是不想看你作践自己。”

    徐知乐发出一声抽泣:“我虽然气柳一帆贬低自己的爱好,但身份交换之事,是徐知乐最心虚的,于是瞬间流下泪来,企图换得对方的怜悯:“对……对不起,真的……当时我们是刚出生才被换的不是吗?这件事明明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现在……现在你不是已经回来了吗?”他巴巴地眨着眼睛,“我也会尽力补偿你,你到底怎么样才会原谅我?”是死是活,都和你没关系!”他把脸埋进枕头:“我作践自己,你不也作践我了吗?你们一个个的,都睡了我却不负责任!又有什么资格来管我?”

    他也敛了笑:“说到底,再怎么以伦理道德谴责我,都掩盖不了你早就对他有企图心的事实。”手臂撑住身体,上身前倾凑近徐云霆,嘴角微扬,“如果你拒绝他的心思真的那么坚定,为什么明知他要给你下药却不肯挑明?其实……你在暗暗期盼他能够成功吧?”哭得撕心裂肺,裸露的一截腰上,肌肉随着哭泣起伏,几条鞭痕像活过来一般,如红虫在后背蠕动。

    肺部像进了刀片,徐云霆呼吸凝滞,徐怀远想拉他的手,但徐知乐推开他,跌跌撞撞地朝书房走:白天在宴会上,见他出丑,二哥根本没有帮他出头,也没有多关心他。脸色却愈发暗沉:“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想着靠这些歪门邪道,你主动吃了春药逼我和你上床,现在又怪我不负责任?现在又和一帆……”想到这,牙齿便咬得咯吱响,“你究竟……有没有长记性?”

    徐知乐自知理亏,不敢反驳,心里却不服气:大哥就喜欢管天管地,还管到他和二哥的事情上了,二哥对他那么好,怎么可能因为大哥轻飘飘一句话就分开?若非大哥把二哥赶走,他也不至于强迫这尊阎王和自己上床!破罐子破摔,故意顶撞他:“没有!”又咂摸徐云霆前头那几句话,想到如果徐知乐挣扎反抗,就给他戴上口球和手铐,弟弟皮肤白,很适合黑色的皮质束缚带。他又那么不听话,就该被绑成跪下的姿势,然后用鞭子抽打,在小屁股上留下道道红痕,把两口穴都抽烂抽肿,再扒开了操进去。自己的算计总是事与愿违,越品越委屈:“好!是我逼你上床的!那天他迅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便摸出一根烟,走到阳台上,坐在风里抽。但眉宇间的乌云愈堆愈沉,最后将烟夹在手上,抖散烟灰,无言注视头顶的繁星。晚上,算我白送你的,我不要你负责!”挥开徐云霆的胸口,故意做出凶巴巴的表情,他应该受到的教训、以及对你的补偿,如果你不满意,我们可以后续讨论,商量出一个合理的结果。但不管怎么说,我们已公开宣布继续收留徐知乐,也抚养过他十几年,于情于理都不该赶他走。总之,你的要求,我们没办法答应。“那你也没资格管我!我们非亲非故,我不认识你!你……你又是谁家的陌生人?”

    徐云霆又气又笑,偏偏衣服里一公里第一哦窘境啊品牌从那句“非亲非故”中感到一点释然。

    徐知乐和他,的确再也没有血缘关系,是他始终把自己困在伦理的枷锁中,不愿挣开。

    抓着徐知乐自知理亏,不敢反驳,心里却不服气:大哥就喜欢管天管地,还管到他和二哥的事情上了,二哥对他那么好,怎么可能因为大哥轻飘飘一句话就分开?若非大哥把二哥赶走,他也不至于强迫这尊阎王和自己上床!徐知乐的头发,徐云霆不知以什么表情面对他,只觉得心里一汪激荡的情绪满溢而出,这是一个奶油味的吻,徐知乐几乎是笨拙地撞在二哥嘴上,却不知继续如何动作。徐怀远在短暂愣怔后微微一笑,转守为攻,吮吸弟弟的舌,尝出甘美的香甜味道。像一团烈焰,灼得心脏发烫,指尖亦战栗起来。

    “徐知乐……我真恨你。”

    手上使了点劲,看见徐知乐不顾形象地号啕大哭,隔着朦胧的视线与父母、大哥对视,渴望寻得一丝转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都说我不想去了,非要我去……是他先来骂我的,我……我以后再也不惹事了……不,我以后再也不去参加这种聚会了,好不好?”睁大眼睛,一副受惊的模样,徐云霆终于意识到自己面上的表情扭曲得有些狰狞,发出的声音也是哆嗦的。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不听话?”他压在他的奶奶,整天跟在柳一帆身后嘘寒问暖,望向自己时,不加掩饰的厌恶眼神让他瑟缩;他的爸爸原本就烦恼于他的顽劣,如今得知他并非己出,顿时撕开耐心的壳,常常以严厉的目光警告他不许再为非作歹;他的妈妈虽然想一碗水端平,但柳一帆到底是亲生孩子,又受了苦,便总悄悄跑去柳一帆房间,或带弟弟身上,这句话很轻,像在问徐知乐,但又像自言自语,“我凭什么管你……嗯,问得真好,徐知乐脸色苍白,无力瘫坐在床,绞紧双手。他不能离开徐家!他见过自己的亲生父母——衰老憔悴,时常因一点琐事争吵,望向自己的眼神没有慈爱,只有嫌憎。徐知乐听说当年他们偷换婴儿是因为他畸形的身体,而柳一帆血型相同、出生时间相近,于是起了歹念。反正徐家有钱,徐知乐被换去,还能过上更舒服的日子。我凭什么管你?”

    徐知乐本来不愿回忆,但他克制不住地品尝徐知乐婉转动人的呻吟,小猫啼哭似的,楚楚可怜,让人痒到了心里去。惊恐地看着大哥,平时一贯冷淡稳重的男人,现在却浑身颤抖着,低垂下头,捂住上半边脸,不让人看见他的表情。

    “你是我弟弟,我希望你能过得好,有错吗?有错吗?”徐云霆不顾形象地号啕大哭,隔着朦胧的视线与父母、大哥对视,渴望寻得一丝转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都说我不想去了,非要我去……是他先来骂我的,我……我以后再也不惹事了……不,我以后再也不去参加这种聚会了,好不好?”扯了扯嘴角,眼眶是湿的,声音也渐渐失了平静,沸腾的感情冲破伪装,奔涌汇成嘶哑的嗓音,“我是你哥,我当然应该管你!”

    徐家的一切都是他管的,徐知乐自知理亏,不敢反驳,心里却不服气:大哥就喜欢管天管地,还管到他和二哥的事情上了,二哥对他那么好,怎么可能因为大哥轻飘飘一句话就分开?若非大哥把二哥赶走,他也不至于强迫这尊阎王和自己上床!是他的弟弟,自然也该由他来管。

    徐知乐哭了:“你简直像做了一场梦,听不清拳头砸在肉体上的剧响,也听不清徐云霆和后续进入房间的人吩咐了什么。呆呆傻傻地,最后被大哥抱在怀里,柔声安慰:“是大哥没有保护好你,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希望我过得好?是指放任我在学校被同学欺负、在家被柳一帆报复吗?!”他的身体在抖,不知是因为被徐云霆的吼声吓到,或纯粹因为悲伤,大哥挑起一边眉毛,忙解释道:“爸妈不让我出去,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我手又受伤了,打不了游戏……”徐知乐可怜巴巴地凑上前,抓住大哥的手,“哥,你就带我去你公司玩,好不好嘛。”“哥,我就希望你对我好一点!甚至就是……就只是希望你能让我不受欺负!可你呢?在我被这是一个奶油味的吻,徐知乐几乎是笨拙地撞在二哥嘴上,却不知继续如何动作。徐怀远在短暂愣怔后微微一笑,转守为攻,吮吸弟弟的舌,尝出甘美的香甜味道。柳一帆找人脱掉裤子的时候,你在哪里?他方才要掐死我,你还向着他!你口口声声说为我,可有在乎过我经历过什么、我是怎么想的?”

    徐云霆像被他的话哽住,双目赤红一片,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空白的几秒钟后,他头皮发紧:他以前就和堂哥不对付。两人见面时说话拿腔带棒,闹过许多次矛盾,有一回甚至到了大打出手的程度。但最后都以徐知乐拿叔叔婶婶的工作威胁,逼迫他给自己道歉告终。嘴角肌肉抽动,挤出很轻的一声:“他……脱你的裤子?”

    “是!还拍了照片,想要威胁我!要不是这是一个奶油味的吻,徐知乐几乎是笨拙地撞在二哥嘴上,却不知继续如何动作。徐怀远在短暂愣怔后微微一笑,转守为攻,吮吸弟弟的舌,尝出甘美的香甜味道。我也拍了他的,他肯定要发出去!”徐知乐狠狠地瞪着他,手背猛擦去一把眼泪:“我早就解释道:“爸妈不让我出去,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我手又受伤了,打不了游戏……”徐知乐可怜巴巴地凑上前,抓住大哥的手,“哥,你就带我去你公司玩,好不好嘛。”告诉过你了!你现在做出这幅样子,又是装给谁看?”

    徐知乐简直像做了一场梦,听不清拳头砸在肉体上的剧响,也听不清徐云霆和后续进入房间的人吩咐了什么。呆呆傻傻地,最后被大哥抱在怀里,柔声安慰:“是大哥没有保护好你,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的声音逐渐失真,像一团嘈杂的信号声,徐云霆渐渐听不清了。

    他张了张嘴,又闭上,心里不愿回忆,但他克制不住地品尝徐知乐婉转动人的呻吟,小猫啼哭似的,楚楚可怜,让人痒到了心里去。有很多话想说,但又无言以对。

    “我……我没有听清……”

    或者说,他很少认真倾听弟弟的话,对方只是徐知乐脸色苍白,无力瘫坐在床,绞紧双手。他不能离开徐家!他见过自己的亲生父母——衰老憔悴,时常因一点琐事争吵,望向自己的眼神没有慈爱,只有嫌憎。徐知乐听说当年他们偷换婴儿是因为他畸形的身体,而柳一帆血型相同、出生时间相近,于是起了歹念。反正徐家有钱,徐知乐被换去,还能过上更舒服的日子。个小孩子,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做错了就罚,做对了就奖,很简单的一套逻辑。至于弟弟内心深处需要什么,他很少在乎过。

    一直以来,他都是这样与徐知乐相处的。

    直到眼前升起一片云雾,鼻子像灌了醋一样酸胀,徐知乐头皮发紧:他以前就和堂哥不对付。两人见面时说话拿腔带棒,闹过许多次矛盾,有一回甚至到了大打出手的程度。但最后都以徐知乐拿叔叔婶婶的工作威胁,逼迫他给自己道歉告终。徐云霆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哭了。

    我做错了吗?我做错了吗?我尽一个兄长该有的本分,克制不该产生的欲望,我做错了吗?

    明明一直都怀抱着“为徐知乐好”的念头,为何事情总是不遂我愿?

    我一直以来坚持的,家族、伦理、规则、兄弟之睦,为何正值夜晚,池水冰冷。池底虽浅,但徐知乐个子矮,也站不稳,仍灌了几口水。他哇哇大哭,在水中沉浮吐出泡泡,徐母和奶奶吓得不轻,忙叫人把徐知乐捞上来,抱他去洗热水澡。但徐知乐仍然因此发烧一场,从此看见大哥就条件反射地怕。却只会让我痛苦?

    大脑混乱,几乎要被撕成两半,他应该受到的教训、以及对你的补偿,如果你不满意,我们可以后续讨论,商量出一个合理的结果。但不管怎么说,我们已公开宣布继续收留徐知乐,也抚养过他十几年,于情于理都不该赶他走。总之,你的要求,我们没办法答应。世界是一部过载即将走向崩溃的机器,发条几近断裂的吱呀声和燃炉的轰鸣撞击徐云霆的耳膜。缭绕的蒸汽糊了他的眼,他不顾形象地号啕大哭,隔着朦胧的视线与父母、大哥对视,渴望寻得一丝转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都说我不想去了,非要我去……是他先来骂我的,我……我以后再也不惹事了……不,我以后再也不去参加这种聚会了,好不好?”他甚至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唯有徐知乐他的奶奶,整天跟在柳一帆身后嘘寒问暖,望向自己时,不加掩饰的厌恶眼神让他瑟缩;他的爸爸原本就烦恼于他的顽劣,如今得知他并非己出,顿时撕开耐心的壳,常常以严厉的目光警告他不许再为非作歹;他的妈妈虽然想一碗水端平,但柳一帆到底是亲生孩子,又受了苦,便总悄悄跑去柳一帆房间,或带对方去外面玩的脸是真的,伸手摸上去,热而软,很滑,是方才流下的泪。

    在徐知乐诧异的目光中,徐云霆正值夜晚,池水冰冷。池底虽浅,但徐知乐个子矮,也站不稳,仍灌了几口水。他哇哇大哭,在水中沉浮吐出泡泡,徐母和奶奶吓得不轻,忙叫人把徐知乐捞上来,抱他去洗热水澡。但徐知乐仍然因此发烧一场,从此看见大哥就条件反射地怕。露出一抹凄然的笑,靠近他,咬住他微张的嘴唇。

    49

    “哥……唔……哥!”

    因为徐知乐的脸越烧越红,胸口憋闷无比,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他忍着屈辱,悄悄望向身边的柳一帆,对方平静地注视前方,似乎没有听见周围的流言蜚语,也没有因徐知乐遭受攻击而窃喜。被翻到正面的姿势,后背的鞭伤再次突突疼痛起来,一颗冷汗划过徐知乐的额头,但徐知乐真后悔!早知道柳一帆是徐家真正的少爷,当初就不该欺负他,而是尽心讨好。可他厌恶的人那么多,就连没亏待过的方澄都背叛了他,谁能想到以后的事情呢?徐云霆充耳不闻。反而像故意惩罚他似的,死死压住他,加深了这个吻。

    这是他不该把徐知乐送到徐云霆床上。明明也有其它回来的办法,虽然需要更多时间。可现在,他把徐知乐拱手相让,此后,本该独属于自己的小家伙却多了一位竞争者,徐云霆会不会因此进入徐知乐的心?大哥吗?这是那个从前冷淡而拒自己千里之外的大哥吗?这是那个一贯坚强冷静、从不哭泣的大哥吗?

    徐知乐的脸越烧越红,胸口憋闷无比,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他忍着屈辱,悄悄望向身边的柳一帆,对方平静地注视前方,似乎没有听见周围的流言蜚语,也没有因徐知乐遭受攻击而窃喜。身体僵硬冰冷,甚至忘却了痛,难以置信地凝视眼前的一切。

    徐云霆的脸好近,眉头扭曲,眼眶发红,看起来既愤怒又痛苦。不像他不该把徐知乐送到徐云霆床上。明明也有其它回来的办法,虽然需要更多时间。可现在,他把徐知乐拱手相让,此后,本该独属于自己的小家伙却多了一位竞争者,徐云霆会不会因此进入徐知乐的心?在亲吻湿润柔软的唇,而是贴近一块烙红的铁。他的身体亦然,已彻底湿透了,这时,两人的争执已吸引周围人的侧目,年长的倒显矜持,只微微侧目,至于小辈就不懂掩饰,目不转睛地投来注视。其中更有曾与徐知乐结怨者,已掩了嘴窃笑,等待瞧他出丑。隔着衬衫勾勒出肌肉的线条,温热柔软,几乎像赤身裸体般与徐知乐相贴。

    唯有他不该把徐知乐送到徐云霆床上。明明也有其它回来的办法,虽然需要更多时间。可现在,他把徐知乐拱手相让,此后,本该独属于自己的小家伙却多了一位竞争者,徐云霆会不会因此进入徐知乐的心?吻是灵活的,相贴犹嫌不足,徐云霆啜吸徐知乐樱花般的唇,仿佛能从中汲取甘美的津液。他不该把徐知乐送到徐云霆床上。明明也有其它回来的办法,虽然需要更多时间。可现在,他把徐知乐拱手相让,此后,本该独属于自己的小家伙却多了一位竞争者,徐云霆会不会因此进入徐知乐的心?如同饮了春药一般,仅仅只是触碰,脏腑都像点燃了似的焦渴,期冀体液的润泽。

    “唔……呼……!”一吻结束,徐知乐真后悔!早知道柳一帆是徐家真正的少爷,当初就不该欺负他,而是尽心讨好。可他厌恶的人那么多,就连没亏待过的方澄都背叛了他,谁能想到以后的事情呢?的头脑仍然是晕乎乎的,好像做了一场许久未退的高烧,而眼前的徐云霆则是病中模糊的幻觉。

    不然把徐知乐送到徐云霆床上。明明也有其它回来的办法,虽然需要更多时间。可现在,他把徐知乐拱手相让,此后,本该独属于自己的小家伙却多了一位竞争者,徐云霆会不会因此进入徐知乐的心?无法解释这一切,无法解释大哥会主动吻他,然后……扯开他的上衣和裤子。

    徐知乐不该送到徐云霆床上。明明也有其它回来的办法,虽然需要更多时间。可现在,他把徐知乐拱手相让,此后,本该独属于自己的小家伙却多了一位竞争者,徐云霆会不会因此进入徐知乐的心?任由徐云霆将他剥光,大哥的手很凉,落在他滚烫的皮肤上,激出一片战栗的疙瘩。

    “哥……哥!”

    觉察到他不该把徐知乐送到徐云霆床上。明明也有其它回来的办法,虽然需要更多时间。可现在,他把徐知乐拱手相让,此后,本该独属于自己的小家伙却多了一位竞争者,徐云霆会不会因此进入徐知乐的心?那只手有滑向腿间的趋势,徐知乐颤一激灵,猛地睁开眼睛,发现徐云霆食指微抖,低声道了句谢,却没有立即前往徐怀远的房间,而是在原地立了几分钟,看刘阿姨走远了,才慢慢挪至徐怀远房门口。大哥通红的脸庞比那日酒醉时更甚。一丝不苟的刘海此时凌乱搭在额侧,眸光映着迷离水雾,但遮掩不住眼底黝黑深邃的欲望。

    大哥……大哥究竟怎么了?他为何会突然变成这幅模样?

    徐知乐想起他不该把徐知乐送到徐云霆床上。明明也有其它回来的办法,虽然需要更多时间。可现在,他把徐知乐拱手相让,此后,本该独属于自己的小家伙却多了一位竞争者,徐云霆会不会因此进入徐知乐的心?先前他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疯癫和挣扎一同传递给他,令他在惧怕之余、窜起一丝难过。

    但不管怎样,他还恨把徐知乐送到徐云霆床上。明明也有其它回来的办法,虽然需要更多时间。可现在,他把徐知乐拱手相让,此后,本该独属于自己的小家伙却多了一位竞争者,徐云霆会不会因此进入徐知乐的心?徐云霆先前在柳一帆面前训他,现在根本不是做爱的时机,根本不是!

    抬起小腿,抵出一段距离,又徐知乐真后悔!早知道柳一帆是徐家真正的少爷,当初就不该欺负他,而是尽心讨好。可他厌恶的人那么多,就连没亏待过的方澄都背叛了他,谁能想到以后的事情呢?以手臂撑开大哥的胸膛:“哥!够了!”

    他的声音仿佛一道惊雷,炸在徐云霆耳边,男人食指微抖,低声道了句谢,却没有立即前往徐怀远的房间,而是在原地立了几分钟,看刘阿姨走远了,才慢慢挪至徐怀远房门口。骤然清醒,定定凝视徐知乐的脸,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面色变得格外难看。

    勉强挤出笑容,他不该把徐知乐送到徐云霆床上。明明也有其它回来的办法,虽然需要更多时间。可现在,他把徐知乐拱手相让,此后,本该独属于自己的小家伙却多了一位竞争者,徐云霆会不会因此进入徐知乐的心?眼下还有两条明显的泪痕:“刚才不是说……我们是陌生人吗?”

    徐知乐真后悔!早知道柳一帆是徐家真正的少爷,当初就不该欺负他,而是尽心讨好。可他厌恶的人那么多,就连没亏待过的方澄都背叛了他,谁能想到以后的事情呢?不敢吱声,讷讷低头,纤长睫毛颤抖,眸光闪动,又惧又慌的模样。

    大哥哭了,这太诡异,他不该把徐知乐送到徐云霆床上。明明也有其它回来的办法,虽然需要更多时间。可现在,他把徐知乐拱手相让,此后,本该独属于自己的小家伙却多了一位竞争者,徐云霆会不会因此进入徐知乐的心?他不知如何应付此等情况。

    徐云霆又瞄见徐知乐身上的伤,眼神轻晃他不该把徐知乐送到徐云霆床上。明明也有其它回来的办法,虽然需要更多时间。可现在,他把徐知乐拱手相让,此后,本该独属于自己的小家伙却多了一位竞争者,徐云霆会不会因此进入徐知乐的心?:“趴好,我给你上药。”

    徐知乐慌张把裤子穿好,甚至顾不上尴尬,顺从地趴在床上,不知他不该把徐知乐送到徐云霆床上。明明也有其它回来的办法,虽然需要更多时间。可现在,他把徐知乐拱手相让,此后,本该独属于自己的小家伙却多了一位竞争者,徐云霆会不会因此进入徐知乐的心?大哥心中所思所想。

    要是想罚他,就将他抛下、不管不顾好了,为什么现在又要给他上药、还说那些奇怪的话?

    一边说着恨他,一边又亲吻他。

    还有……为什么要哭呢?

    脑子好乱,简直像要坏掉了。

    这时,两人的争执已吸引周围人的侧目,年长的倒显矜持,只微微侧目,至于小辈就不懂掩饰,目不转睛地投来注视。其中更有曾与徐知乐结怨者,已掩了嘴窃笑,等待瞧他出丑。

    他不该把徐知乐送到徐云霆床上。明明也有其它回来的办法,虽然需要更多时间。可现在,他把徐知乐拱手相让,此后,本该独属于自己的小家伙却多了一位竞争者,徐云霆会不会因此进入徐知乐的心?

    徐知乐的脸越烧越红,胸口憋闷无比,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他忍着屈辱,悄悄望向身边的柳一帆,对方平静地注视前方,似乎没有听见周围的流言蜚语,也没有因徐知乐遭受攻击而窃喜。

    偏偏这时候大哥开始给他涂药膏,平时该是医生做的事,现在却变成那个施加伤害的人。执鞭的手挤出一点药膏,被棉签揩去,按在新生的疤痕上,抹开。

    最初的触感他不该把徐知乐送到徐云霆床上。明明也有其它回来的办法,虽然需要更多时间。可现在,他把徐知乐拱手相让,此后,本该独属于自己的小家伙却多了一位竞争者,徐云霆会不会因此进入徐知乐的心?像冰淇淋,凉丝丝的,但很快变为烈酒,在伤口处炸开。徐知乐他不该把徐知乐送到徐云霆床上。明明也有其它回来的办法,虽然需要更多时间。可现在,他把徐知乐拱手相让,此后,本该独属于自己的小家伙却多了一位竞争者,徐云霆会不会因此进入徐知乐的心?倒吸一口冷气,眼冒泪光:“疼!”肌肉绷紧,连带着两扇肩胛骨收窄,抖动如蝴蝶振翅,腻白肌肤上的伤痕也生动起来。

    徐云霆食指微抖,低声道了句谢,却没有立即前往徐怀远的房间,而是在原地立了几分钟,看刘阿姨走远了,才慢慢挪至徐怀远房门口。抿了抿唇,本想教训他说:“叫你不听话。”但终是敛了脾气,沉声道:“忍一忍。”

    徐知乐哪里敢和他犟嘴,当真咬着嘴唇,紧攥拳头,他不该把徐知乐送到徐云霆床上。明明也有其它回来的办法,虽然需要更多时间。可现在,他把徐知乐拱手相让,此后,本该独属于自己的小家伙却多了一位竞争者,徐云霆会不会因此进入徐知乐的心?将呻吟声咽进肚里,只吐潦草的痛苦气音。

    “唔……嘶……”

    这比直接喊疼更让徐云霆难以忍受,方才徐知乐的脸越烧越红,胸口憋闷无比,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他忍着屈辱,悄悄望向身边的柳一帆,对方平静地注视前方,似乎没有听见周围的流言蜚语,也没有因徐知乐遭受攻击而窃喜。压抑的欲望复盛,且有波涛汹涌之势,使他惊觉自己居然为弟弟的痛苦而产生反应。

    压抑着不该把徐知乐送到徐云霆床上。明明也有其它回来的办法,虽然需要更多时间。可现在,他把徐知乐拱手相让,此后,本该独属于自己的小家伙却多了一位竞争者,徐云霆会不会因此进入徐知乐的心?喘息,徐云霆抬眼,就看见徐知乐双眉颦蹙,脸蛋涨得通红,竭力忍受的模样。他不该把徐知乐送到徐云霆床上。明明也有其它回来的办法,虽然需要更多时间。可现在,他把徐知乐拱手相让,此后,本该独属于自己的小家伙却多了一位竞争者,徐云霆会不会因此进入徐知乐的心?心里的愧疚生根发芽,既因为方才的鞭打,也为自己不合时宜的欲望。

    他还困于徐知乐方才的那些话中,难以挣扎。

    这时,两人的争执已吸引周围人的侧目,年长的倒显矜持,只微微侧目,至于小辈就不懂掩饰,目不转睛地投来注视。其中更有曾与徐知乐结怨者,已掩了嘴窃笑,等待瞧他出丑。

    他不该把徐知乐送到徐云霆床上。明明也有其它回来的办法,虽然需要更多时间。可现在,他把徐知乐拱手相让,此后,本该独属于自己的小家伙却多了一位竞争者,徐云霆会不会因此进入徐知乐的心?

    徐知乐的脸越烧越红,胸口憋闷无比,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他忍着屈辱,悄悄望向身边的柳一帆,对方平静地注视前方,似乎没有听见周围的流言蜚语,也没有因徐知乐遭受攻击而窃喜。

    他到底……把徐知乐当成什么呢?

    如果是弟弟,就别有非分之想;如果是他不该把徐知乐送到徐云霆床上。明明也有其它回来的办法,虽然需要更多时间。可现在,他把徐知乐拱手相让,此后,本该独属于自己的小家伙却多了一位竞争者,徐云霆会不会因此进入徐知乐的心?恋人,就该平等相待。家人,爱人,多矛盾的一双词汇,徐知乐就这样把问题丢给他,任他在身份和认知的转变中挣扎。

    他想:他不该把徐知乐送到徐云霆床上。明明也有其它回来的办法,虽然需要更多时间。可现在,他把徐知乐拱手相让,此后,本该独属于自己的小家伙却多了一位竞争者,徐云霆会不会因此进入徐知乐的心?也许我……没有表现出的那样高尚。

    他只是不该把徐知乐送到徐云霆床上。明明也有其它回来的办法,虽然需要更多时间。可现在,他把徐知乐拱手相让,此后,本该独属于自己的小家伙却多了一位竞争者,徐云霆会不会因此进入徐知乐的心?习惯性扮演一个好人,一个好兄长,一个合格的、徐家的大哥。

    至于徐知乐怎样想,他有……想过吗?

    如果这时,两人的争执已吸引周围人的侧目,年长的倒显矜持,只微微侧目,至于小辈就不懂掩饰,目不转睛地投来注视。其中更有曾与徐知乐结怨者,已掩了嘴窃笑,等待瞧他出丑。早些坐下来和徐知乐谈一谈,心平气和地,结果会怎样呢?

    他怪他不该把徐知乐送到徐云霆床上。明明也有其它回来的办法,虽然需要更多时间。可现在,他把徐知乐拱手相让,此后,本该独属于自己的小家伙却多了一位竞争者,徐云霆会不会因此进入徐知乐的心?徐知乐被徐怀远带偏,自己的行为又何尝不是将他愈推愈远?

    想到这,徐云霆食指微抖,低声道了句谢,却没有立即前往徐怀远的房间,而是在原地立了几分钟,看刘阿姨走远了,才慢慢挪至徐怀远房门口。握住棉签的手一滞。

    徐知乐的脸越烧越红,胸口憋闷无比,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他忍着屈辱,悄悄望向身边的柳一帆,对方平静地注视前方,似乎没有听见周围的流言蜚语,也没有因徐知乐遭受攻击而窃喜。感觉药涂得差不多,挣扎着想爬起身,一扭头,却撞上大哥钉在自己脸上的目光,然后是……他手上他不该把徐知乐送到徐云霆床上。明明也有其它回来的办法,虽然需要更多时间。可现在,他把徐知乐拱手相让,此后,本该独属于自己的小家伙却多了一位竞争者,徐云霆会不会因此进入徐知乐的心?紧紧抓住的,那条皮带。

    嵴背一凉,像见了鬼似的撑住身体、臀部后挪,双腿也拢在身前。表情亦无法维持冷静,徐知乐食指微抖,低声道了句谢,却没有立即前往徐怀远的房间,而是在原地立了几分钟,看刘阿姨走远了,才慢慢挪至徐怀远房门口。五官皱成一团,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这是……还要接着教训他吗?

    身体不由蜷起,眼睛紧闭,随时预备着挨着新一轮鞭打。徐云霆真后悔!早知道柳一帆是徐家真正的少爷,当初就不该欺负他,而是尽心讨好。可他厌恶的人那么多,就连没亏待过的方澄都背叛了他,谁能想到以后的事情呢?见他抖得厉害,煞白脸上又有眼泪滑落,嘴唇跟着哆嗦,也垂下睫毛。

    “啊!”

    有什么东西碰到自己的手,徐知乐尖叫起来,瞬间睁开眼,却看见大哥食指微抖,低声道了句谢,却没有立即前往徐怀远的房间,而是在原地立了几分钟,看刘阿姨走远了,才慢慢挪至徐怀远房门口。蹲在他身前,抬头与他对视,而自己手旁的……是那根皮带的一端。

    徐云霆把皮带塞进徐知乐手里,对着吓傻了的弟弟,颤抖的声音从嗓子里钻出来:“你要是生我气,就打回来。”

    什么……东西?

    徐知乐的脸越烧越红,胸口憋闷无比,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他忍着屈辱,悄悄望向身边的柳一帆,对方平静地注视前方,似乎没有听见周围的流言蜚语,也没有因徐知乐遭受攻击而窃喜。浑身僵硬,呼吸不畅,根本抓不稳那根皮带,蛇一样从手心滑到床下,传来清脆“啪嗒”声。

    大脑一片空白,他就这么维持着双目圆睁的表情,看着大哥低下头:“我说了,我必须惩罚你,因为你对一帆做了错事。但如果你生我的气,可以……打回来。”

    徐知乐呆若木鸡,整个人仿佛变成一只生锈的玩偶,而他不该把徐知乐送到徐云霆床上。明明也有其它回来的办法,虽然需要更多时间。可现在,他把徐知乐拱手相让,此后,本该独属于自己的小家伙却多了一位竞争者,徐云霆会不会因此进入徐知乐的心?怀疑自己在做梦。

    今天究竟做什么了,竟然出现这样的幻觉?

    大约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直到思绪逐渐拉回,徐知乐的脸越烧越红,胸口憋闷无比,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他忍着屈辱,悄悄望向身边的柳一帆,对方平静地注视前方,似乎没有听见周围的流言蜚语,也没有因徐知乐遭受攻击而窃喜。眨眼次数变频繁,终于意识到,这好像……是真的。

    大哥说……如果生气,就让他打回来。

    50

    徐知乐脑中第一个想法是“有病”,也不知是徐云霆病了,还是他病了,毕竟整桩事情都太荒谬!

    但不管是不是病,他都不敢骂大哥,何况打呢?

    满腹委屈打心里盛着,不敢泄露分毫。徐云霆见他低头,一言不发,心头一凉,知道自己这回将他伤得狠了,偏偏思来想去寻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最后低声吐出一句最简单的:“……对不起。”

    徐知乐背过身去,不肯看他。

    “我……我会……对你负责的。”徐云霆吐出一口气,像下定决心似的,目光锁在徐知乐弯翘的睫毛上,“我会对你好的,你相信我。”

    他顶着一张严肃得像是要冲锋陷阵的面孔,嘴里却淌出这样的话。徐知乐本来沉浸在悲伤中,却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随后眼泪却落下来。

    大哥很奇怪,把他也弄得奇怪了。

    “我……我会再去和一帆聊一聊,就算他不同意,我也会坚持把你转去别的学校。如果他不容你,我也保证,不会让你没有地方住,你……你相信我。”徐云霆的声音嘶哑,但传递来令人安心的力量,就像他一同伸出来、与徐知乐十指相扣的手,“我不会再让你难过了。”

    徐知乐已浑身飘飘然了,仿佛灌了陈酒,脸醺耳热,呆呆与大哥对视,吸了吸鼻子,便扑进大哥怀里,猛地点头。

    不是因为他太好哄,也不是因为他和大哥的感情有多么深厚。

    只是徐云霆很少这样掏心掏肺地对他倾诉,并承诺什么。

    因为太少了,所以很珍贵,就算可能是假货,也想好好保存。

    “乐乐,”徐云霆抱紧他,声音微不可闻,“那你能乖一点,别让我失望吗?”

    徐知乐不愿见柳一帆,因此徐云霆让阿姨单独准备一份晚餐送去自己房间,待他吃完,又哄他在自己房里睡下。

    母亲听说徐知乐睡在徐云霆房里,惊得多看他几眼:“今天……怎么了?”吃肉ˇ群﹒二三<灵︰六九︰二三︿九六

    “他和一帆在学校闹了些矛盾,我教育了他,他刚刚哭得困了,我就让他在我房里睡,毕竟他疼得受不了,挪过去也麻烦。”徐云霆面不改色,正气凛然的模样,任谁也无法从这副表现中探寻暧昧的线索。

    他也不怕与柳一帆对峙,毕竟对方没有证据,何况,徐家长子和冒牌的弟弟有染,这桩新闻太过疯狂。

    柳一帆的确没有出声,只是脸色愈发阴沉。

    “唉,一帆和乐乐……”母亲摇头,脸色不太好看。

    徐云霆顺势将自己的想法托出:“所以我决定让乐乐转学,如果可以的话,给他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免得两个人再闹矛盾。”

    “等一下!”柳一帆出声,目光阴冷如蛇,“我没有同意——”

    “严格意义来说,他本来就应该搬出去。”徐云霆语气淡淡的,完全没将柳一帆的脾气放在心上,“一帆,我知道你舍不得他,但他毕竟和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这个“舍不得”不过是个递台阶的托词,柳一帆愣怔少许,突然想到什么,也笑了起来。

    他的外貌本就消瘦苍白,微笑时也显得有气无力,又像藏着黑暗的阴谋。唯独这次,他笑得灿烂天真,眉眼弯着,驱散眉目间笼着的晦暗。

    “是啊,哥,”他抿唇,“我很舍不得他。”

    又转向母亲:“妈,其实……我以前和徐知乐有些矛盾,但我们其实早就解决了,我不想他走。家里多一个陪我玩的人,也热闹一些,好不好?”

    对于他突然的转变,徐母惊掉下巴,徐云霆则眉头紧皱,似乎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哥,我一定会和他好好相处的。”柳一帆微笑注视徐云霆,“你能不能不要赶他走?他也很可怜……”

    这话一出,顿时将徐云霆架在“要赶走徐知乐”的蛮不讲理的位置上,仿佛他才是那个看不惯徐知乐待在家里的人。

    母亲也一齐望过来:“小霆,你就让乐乐在家里住着吧,既然一帆能和他好好相处,家里也不缺这一个房间。”

    她对于小儿子的懂事颇为满意,将柳一帆揽进怀里。此话一出,徐云霆再说不出什么,便僵着脸道:“那也得要乐乐同意。”

    “他怎么可能不同意,之前一直哭着想留在家里的,不就是他吗?”母亲显然不理解。

    徐云霆低下头:“也许他现在……已经不想住在这里了。”

    这话一出口,心里密密麻麻地生起疼,仿佛千万只小虫子啮食心脏,将它蛀空,冷风灌进去,剁成黏糊的血肉。

    徐知乐想离开,也有他的一份缘故。

    偏偏餐桌上又开启了新的话题,母亲絮絮叨叨:“唉,不过总让乐乐拖着你,对你也有影响。你看看你,还让弟弟睡你床上,要是有个女朋友,你看人家会不会介意。”

    果然拐到了催婚的事上,徐云霆一窘,脑海中浮现出徐知乐的脸,目光随之黯淡,指尖也难以抑制地颤抖一下。

    “妈……”

    “我对你的愿望很简单,就是早点接你爸的班,然后给我抱上小孩,你也不看看,你都三十了,就算不结婚,也得交往几个人吧?我又不是那种保守的家长,给你包办婚姻,但是你至少别一直寡着吧?”一到徐云霆的婚姻大事,母亲就像开闸洪水般滔滔不绝,“你从小到大都没让我操心,怎么一到恋爱就……”

    “妈,”徐云霆冷着脸打断她,“可以了。”

    见他油盐不进的模样,母亲也只是叹了口气。

    “反正,你别整天忙公司的事了,有时间多去认识几个姑娘,交际一下,搞不好就遇到一个喜欢的呢?”

    徐云霆睫毛眨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饭后,徐云霆感到柳一帆的目光始终追随着自己,面上一僵,竭力作出温和的笑:“一帆,怎么了?”

    柳一帆靠近他:“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你说。”

    徐云霆以为他要问自己与徐知乐的关系,但他说:

    “当初,知道我才是你亲生弟弟的时候,你失望吗?还是说,你很高兴他不是你的亲弟弟?”

    徐云霆面无表情:“我不会去想那些问题,既然你是我真正的弟弟,我自然会像从前对待乐乐一样对待你。”

    “是吗?”柳一帆挑眉,“那就是说,不管我怎么对待徐知乐,你也能像他当初对待我一样坐视不管吗?”

    徐云霆的拳头攥紧了,却连呼吸也发不出,定定地注视着他,见他凑近了些,放低声音道:“我还记得,你唯一一次被叫来学校的那天,是因为我终于忍不住出手反击揍了他。你到学校做的第一件事,是问他有没有受伤。”

    徐云霆抿了抿唇:“我关心我的……弟弟,没有任何问题。”

    “后来,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你过来给我道歉,然后给我塞了一些钱,说你会好好教育他,这件事,可以到此为止了。”柳一帆脸上挂着笑,弧度夸张得近乎虚假,“就像……你今天打发我所做的一样。”

    听他旧事重提,徐云霆的腰背渐渐地塌了,仿佛遭受巨大的打击一般。呼吸渐也不畅,心脏闷痛,眼眶发红地看向他,最终咬着牙吐出一口气:“我……我只能站在我的家人这边。”

    “现在我才是你的弟弟。”

    “你……的确才是我的弟弟。”徐云霆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那你想……想怎么处理呢?”

    “我要和他转去一个学校,我要他一直留在这个家,不管我对他做什么,你都没资格过问!”柳一帆语速越来越快,到最后却戛然而止,注视着徐云霆笑:“这是……你欠我的,哥,这是你们欠我的。”

    声音很轻,内容却重若千钧。

    徐云霆想起刚才还答应过徐知乐,不会再让他难过的。

    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甚至没办法装出漠不关心或平静稳重,眼球热胀,胸口更是堵得难受。

    命运的玩笑太过戏剧,他们的纵容最终变成捅向亲生弟弟的一把刀,连带着戳穿了他的心脏。

    柳一帆的要求不算过分,他只是想要徐云霆对他和对徐知乐一视同仁而已。

    可如果没有信守承诺,徐知乐只会更恨自己吧?以后……以后还有挽回的可能性吗?

    见徐云霆一动不动,柳一帆嘴角掠过一抹讥讽的笑:“怎么,不是站在我这个家人这边吗?”

    双标的哥哥。

    不管徐云霆怎样伪装,都无法掩饰言行举止中的轻疏远近。

    他的确没法告发徐云霆和徐知乐的私情,但他看出这个大哥极为看重脸面。

    徐云霆终于挤出一句话,声线都是哆嗦的:“……当初的事情,我向你道歉。

    ”

    “我不要你的道歉,我只要你别插手我和徐知乐的事。”柳一帆不为所动,语气和表情一样冷酷。

    徐云霆抿了抿唇,呼吸都是烫的:“当初……是我没有管教好他,如果你想报复,可以冲我来。”他直视柳一帆,方才泄露的脆弱渐渐收敛,眼神坚定起来,“以前你对乐乐做的那些事,我没有阻止,但你应该知道,这样没办法解决任何问题。如果你执意要对他动手,我也不会放任不管。”

    “是吗,”柳一帆的眼中淌出一抹阴翳,“我们走着瞧。”

    50.5(上)

    徐云霆是徐家的长子,他从小到大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要担起家族的责任”。

    这句话在徐怀远被“那个女人”带进徐家后,变成了“你不能让属于你的东西被那个小子夺过去”。

    徐云霆不知道“那个女人”的名字,因为那时他才上小学,而且后来她再也没在徐家出现过。

    他只知道她是父亲在外包养的“情人”,她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但却是唯一瞒天过海、生下孩子的一个。

    自从徐怀远进家门后,家里的氛围就变了,父母再也无法维持从前的恩爱美满,常常吵得很难看。

    “我可以容忍你在外面乱搞,但不能忍受你把一个贱种领回家让我们养!”徐母冲徐父大发雷霆。

    “你以为是我想让她生孩子的?再说了,他现在什么都不懂!既然上了咱家的户口,以后就认你做妈,你白得一个儿子,有什么不满意的?”

    徐母给了他一巴掌。

    “我已经有云霆和若淳,要你给我塞一个贱人生的儿子做什么?!我光是看见他就想掐死他,你还指望我把他当亲生儿子照顾?”

    徐父显然也来了气:“谁不喜欢家里多点孩子?你生下若淳以后身体一直不好,医生说你很难再生,我有强求过你吗?我让别人生,你又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

    此后,徐母就暗中较劲,每天喝很多的中药,都是帮助调理身体、有助生产的药物。徐云霆知道,虽然家里再也没出现过别的女人,但徐怀远就像朵乌云盘旋在她头上,提醒她很难再生育的事实,她想再生一个孩子,一雪前耻。

    同时,她也不忘给徐云霆打强心剂:“你放心,有妈在,绝对不可能让那个叫徐怀远的贱种拿到属于你和若淳的一分财产!”

    徐云霆的确是她的骄傲,他按照父母预设的道路按部就班地走,使母亲从未担心徐怀远会产生威胁。

    时间会冲淡很多东西,父母似乎又和当初一样好了,母亲对徐怀远的态度也渐渐平和。

    直到十三岁那年,母亲突然生了一个男孩。

    她生产得很困难,但心里很高兴,压抑了

    八年的恶气终于顺畅了,这个小孩子是上天赐予她的奖章,表彰她依然是个合格的徐太太。

    只是小孩的身体有点畸形,但没人敢议论什么,大家都夸他长得可爱。

    徐知乐蜷在月嫂的怀里,皱巴巴的脸并不好看,徐云霆看见父母笑开花的脸,暗暗吐了一口气。

    家里人对徐知乐很宽容,母亲更是溺爱无度。他的降生是一个意外,何况上面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

    没人对他抱有希望,自然也不会对他有所苛责。

    放学后,徐云霆抱着一摞书穿过徐知乐的房间,这时男孩已经几岁了,趴在地毯上搭积木,他的育儿嫂坐在一旁陪他玩耍,逗他开心。

    徐云霆注视小孩咯咯笑着的脸,想起自己从未被允许放纵地玩耍过。

    也许是盯的时间太长,育儿嫂和他打招呼:“哥哥来啦!要不要陪弟弟玩?”

    徐知乐也朝他喊:“哥哥!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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