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闻言言知许才放下了心,突然他想到林问枫,纠结良久才问“林问枫……你可认识?”
“略有耳闻,怎么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你为我寻他,如果寻到他,那我就不用麻烦你了。”
司裕面容一滞
“他和你是什么关系?”
觉察这句话有些咄咄逼人,司裕忍下内心的不悦又柔声补了一句
“和我说说他大致的模样,我好去为你寻。”
“他是我的朋友……”想起和林问枫相识的经历,包括他对自己的感情,言知许再道,“一个比较特殊的朋友。”
提及林问枫,言知许的神色不自觉的放松,接着他又描述了林问枫的体型,司裕装作认真的倾听着,然而他衣袍下的手紧紧攥成一个拳头,骨节泛白的同时,手心也被指甲深陷渗出了血。
司裕笑着为他盖好了被子,温言细语
“我知道了,明日我就去为你寻,早些睡吧。”
话落他起身走向门口,刚要走出就听到身后淡淡的一句多谢,司裕经过掩饰的神情终于破碎,他哑声道
“睡吧。”
外面的月光依旧冷冽,司裕抬头望着,眼神阴鸷,林问枫三字几乎被他咬碎在牙齿间。
夜晚的风较大,司裕的衣袍被风吹得鼓鼓作响,他张开手,轻轻舔了下伤口,满腔的血腥味让他痴迷。
司裕眯起眼勾起唇,迈开步子向书房走去。
书房里有个暗室,司裕转动了下机关,一道暗门转出并慢慢打开。
前往暗室的暗道歪歪绕绕,司裕轻车熟路地踩着正确的道路,一路走到暗室。
暗室里关着一个人,在听到声音后他立刻抓住铁杆,怒目瞪视着司裕,嘴里歇斯底里地喊着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司裕慵懒地靠在一旁的椅子,一脸趣味地看着男人疯狂的举动。
半晌,男子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脱力地滑到地上,只不过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依旧狠狠盯着他。
“喊够了?”
听到他开口,男子又用那嘶哑无比的嗓子骂道
“忘恩负义的畜生,当初若不是我,你就是个被千人骑万人压的婊子!”
“是啊,当初没有你,我哪有今天呢?”
司裕半勾唇走到铁杆前,打量着男人肮脏的脸
“啧啧,要是被别人知道上一任的了情门门主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司丛最恨他这副如看丧家犬的模样,他呸了一声,恨道
“我若是出去了,必要你碎尸万断,不,我要亲眼看着你被众人操得死去活来,再被五马分尸,最后扔到荒郊野岭,被野兽啃食干净!”
“你在说你自己吗?既然你有这个愿望,作为徒弟我自然要满足你。”
“就明日吧,明日开始我会找十个乞丐操你,你也不用担心自己精尽人亡,我会看情况送人进来,正好明日是您的生辰,徒弟送得这礼物可还满意?”
司裕眼尾的红痣衬得他的面容更加鲜艳,然而这张勾人夺魄的脸落在司丛的眼里,就好像淬了毒的蛇蝎,他开始慌张,因为他知道司裕从来不是只说不做的人。
当年的司裕被迫吃下毒丹,疼得大汗淋漓却始终不吭一声,直到毒丹药尽,他才笑道
“师父,你也想尝尝毒丹的滋味吗?”
后来他被关在这暗房里,每日每夜都会被强行喂下一颗毒丹,在他疼得大喊大叫时,司裕仿若看笑话似得一边哼着歌一边玩弄着手里的药瓶。
若时光能倒回,他绝对会在对方还没成长起来的时候掐死在鼎内炼丹。
不过,没有机会了。
“司裕,司裕,你饶了我,我知道错了,求你了,求你!”
司丛磕着头,不顾自己额头流出的血,不断乞求着。
“瞧给您吓得,徒弟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司丛刚要松口气,司裕如同捉弄老鼠似得开口qun10⑶㈦⑨⒍⑧⒉1看后章,
“您真信了?刚才也是开玩笑的。”
没有理会身后痛骂和求饶,司裕扔下一句
“多存些体力吧,明天会有点累啊。”
折磨完了司丛后,司裕的心情稍微好了点。
成为了情门门主,其实并没有那么容易,想当初他只拿着一锭金子,从一名流浪的乞丐摇身一变成了清君楼的头牌,后面他只要勾唇一笑,就能引得追求者争得头破血流。
有一日他走在街上,却当众被人劫走,那人带着自己去了一个到处都是相貌姣好的男女的地方。
他告诉自己他叫司丛,是了情门的门主。
“你是谁!”
“我是宁家的二小姐,快把我放了,不然我父亲和哥哥绝对不会放过你!”
……
在一阵喧哗中,司裕知道这群人都是怎么来的了,就在他疑惑对方为何这么做的时候,他开始动了。
在嘈杂的声音里,一名女子被男人伸手吸到身前,紧接着男人手一动,女子就咽了气倒在了地上。
“谁还想像她这样?”
话落,所有人都闭上了嘴,惊惧地看着他。
见众人安静了,司丛才开口
“大家不用害怕,我请你们来这,只是想选出我的继承人,成为新的了情门门主,合适的且愿意的可以留下,其他人可以离开。”
看着众人松懈的神情,司丛不明意味地笑着。
“这里有一颗药,吃下的人就默认为愿意。”
众人同时犹豫,司裕也抿了抿唇,在男人开口前问道
“了情门是什么?”
“了情门虽是魔教的一个分支,但门主在魔教的话语权不比其他门派差,若能成为门主,便可统领一整个门派,从此后没人敢轻瞧你。”
司裕的眼神蓦地发生变化,他张开手,坚定道
“我吃。”
司丛递给他一颗,他没有一丝犹豫就咽了下去。
另些渴望权力的人见他吃下,也跟着取了药咽下。
而那些没有吃药的人,全部死在眼中带着笑意的男人的手下。
留下的既庆幸又震惊,甚至有个少年被吓到尿了裤子。
司丛瞥了他一眼,随后看着只剩下的十二个人,手一动,恶意地开口
“接下来,就让我看看你们的决心。”
话音刚落下,司裕明显感受到身体传来的异样,先是从腹部开始疼痛,最后弥漫到全身,耳边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他抬起汗湿的脸,见位于高台上的男子睥睨的眼神,硬生生地挺了过去。
他想活着,他想要变强,他想要像男人一样掌握他人的生死,他想……找到那个人。
【作家想说的话:】
争取每礼拜一章,最近真的很忙。
58变故
七日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至少对于司裕来说。
这天沈潆如约而至,尹泉领着几名门人与他相会。
“他呢?”
尹泉自然是知道他嘴里的他是谁,他没有回答,转而问道
“流云花呢?”
“你们先告诉我,他在哪里?”
沈潆的语气变得冷硬,尹泉见状只是笑着敷衍过去
“言公子自然是在我们这里,你先拿出流云花与我们过目,我们自会将人带过来。”
“我说了,我要看到他,才能把花给你们。”
无视面色不善的沈潆,尹泉也冷了脸
“既然如此,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他重重挥了下衣袖,做出一副要走的样子,余光瞥向对方,果真在他身上发现了压抑的怒火和明显的吸气。
“站住!”
尹泉勾唇转身就看见一朵花展现于沈潆的手掌之中。
尹泉看着那朵周身流光的花朵,不由得赞叹道
“真是花如其名,漂亮得很啊。”
“现在可以把他带过来了吗?”
尹泉转动了一下眼珠子
“我还不知道你这花是真是假,你拿与我看看,等确定了真假我再将人还你。”
沈潆若还不能察觉对方的意思,他这江湖也白混了。
收了花,一道剑气毫不留情地破开空气逼近尹泉的右侧,并在地上震出深深的沟壑。
尹泉等人瞬间反应过来,想抛出粉末与那次一样迷住沈潆的眼,从而逃跑。
然而沈潆并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在觉察到尹泉手里的小动作时,他就已经做好了屏息闭眼的准备,待白粉袭来,他凭靠着灵敏的听觉,准确又快速地出剑刺入他的肩膀。
“啊!”
尹泉捂着汩汩流着血的肩头,咬牙切齿道
“撤!”
沈潆根本不给他们逃跑的机会,随着尘土飞扬,三人均负了伤。
尹泉原本的计划是将言知许作为人质与他一同在此交换,只是言知许得了司裕的眼,并下令门中众人不得伤他一根毫毛,他就只能硬着头皮去与沈潆对接。
仗着沈潆不清楚门内的状况,他一次次搬出言知许逼迫对方将花交出,孰料对方竟不管不顾直接动了死手,尹泉这才慌张道
“沈潆!你难道忘了他还在我们手里吗!你敢杀我,我便让他一同陪葬!”
“呵。”沈潆冷笑,“你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尹泉一惊以为对方只是诈他,掩饰了自己的心虚开口
“知道什么?知道他现在被绑在里面,等着你来救他?”
“你以为来得人只有我一个?”
“啪!”
话音刚落,空中炸开了烟火,像是带着某种信号一样,沈潆快速又利落地动了手,连带着尹泉带来的其他门人一并割了喉。
接着他运起轻功朝信号弹炸开的方位赶去。
——
“门主!有人闯进来了!”
司裕早在那声动静后就急急地回了书房,走进暗室,他看见安然无恙沉睡在床榻上的言知许才松了口气。
谁也不知道,包括司丛,司裕在暗室里还凿了另一间暗室,这里不同于外间,里面装满了各种画,画上的人无一例外全是言知许的模样,在一堆的画中,一张床榻摆在了中间,原本是给司裕休息的地方,此刻终于躺着了画中人。
只他刚放下了悬提着的心,下一秒就因为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而重新挂起。
能单枪匹马闯到门中,并发现暗室的人武功绝对不会差,在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图,他收紧手里的丝带,这里的门一旦打开,他就能第一时间穿透他的心脏。
脚步顿停紧接着远离,司裕松了手里的丝带,脑海里飞速转动。
除了他根本没人知道书房有个暗室,对方又是如何发现的?还有他的目的……
司裕转头看向言知许沉睡的脸,轻柔地用手抚着他的面庞。
七日之约于他来说只是个空口诺言,他根本不会和沈潆交换言知许,甚至怕对方试图闯入夺人,他还提前给言知许点了睡穴抱进了暗室里,等待着沈潆无功而返。
计划打算的好,可总赶不上变化,外面的人就是唯一的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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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古怪
“人呢?”
“被人转移到了书房里的暗室,那暗室里只有一间牢狱以及各种刑具。”
沈潆一惊正要说什么就被林问枫打断道
“我看到他了,他的身上没有伤痕,且房间里的设施布置透露着奢华,应当没受什么苦。”
“看到了为什么不将他带来?”
这并不像沈潆能说出来的话,林问枫与他接触过,知晓他性格沉稳,此时此刻他既慌张又担忧的神情一下子引起了他的疑惑。
不过疑惑归疑惑,现在最重要的是救回言知许。
“了情门门人众多,我一个人潜入尚且困难,更别提带上他。知道他在哪里后,我一直想找机会将他带出来,那时却恰好撞见有人点了他的睡穴把他抱至书房内。书房内有个机关,我跟着他一同进去,只是他的警惕性很高,若不是我走得快,他怕是下一秒就会发现我。”
“奇怪,那你亲眼看见了他被人抱到暗室去,却为何只有一间牢狱?”
“这就是我要放信号的原因了,他出来后我就点了引线,我在赌他第一个反应会去哪里,果不其然他进了暗室,我跟在他身后,这次他没有发现我,然后我就看到了暗室里的另一个机关,人肯定就在里面。”
沈潆冷静了下来,开始分析道
“此人怕是了情门门主,除了门主,门中应该没有谁能知道书房里的密门了。”
“我猜也是,但了情门门主的功力莫测,我一人贸然过去怕会打草惊蛇,多个你来再不济也能拖点时间将人救出来。”
沈潆点点头用眼神暗示行动,林问枫也以眼神回复,紧接着二人就开始一前一后潜入书房内。
门被开启的声音在房内的一片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林问枫轻声道
“这里不会有其他门人进来。”
沈潆理解他的意思,放心大胆的跟着他一同前进。
——
“知许,许儿,阿许,娘子……”
司裕轻声地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叫到娘子二字,他似想到什么,唇角弯弯忍不住在言知许侧脸落了个吻。
昏睡中的言知许不知道他的举动也听不到他说的话,这让司裕愈发放肆起来。
他眨了眨眼,食指点在少年的唇肉,软嫩的触感令他爱不释手。
“好软。”
司裕的眼神逐渐迷离,他低下头啄住言知许微启的唇,先是简单的贴着磨着,到后面无师自通地伸出舌尖从牙齿间的细缝向里探去。
作为清君楼被众人追求的头牌,多少人一掷千金也没换来的吻,此时此刻却轻易地将其亲自递送给了身下的少年。
“哈啊……”
亲吻愈发浓烈,司裕的气息不受控制地开始紊乱,他情不自禁的摸着他的后颈,抬起他的头,进一步加深这个吻,湿滑的舌头搅在温软的口腔里,啧啧得发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他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言知许所在这里的每一天,他都无法控制脑海里香艳的想法,并想将它付诸以行动,但这并不是他真正想要的,同样的也并不是言知许想要的。
他会给他想要的自由,不会似其他人那样把他关起来。
他的愿望很简单,无论言知许去往哪里,他都能陪伴在他左右,即便无法像如今这样亲密接触,他也甘之如饴。
但是在这种难得的机会中,他还是不会错过。
胸前的衣襟被司裕扯得有些凌乱,他的手探进里头,轻轻地抚摸着胸膛上的凸起。
“唔……”
言知许的嘤咛像是唤醒了司裕的理智,他顿了顿手,目光移至他微张的唇,浅浅的笑了下
“好听。”
说罢他挪开手,为他整理着衣物,随后拿起一旁的纸张,对着言知许的脸认认真真地描摹着。
有了真人,他着墨的速度加快,再也不像往常一样画一张就扔一张,一直扔了十多张还没有画出他满意的画来。
最后一笔落下,司裕对比着两者,摇摇头
“还是差了点。”
司裕摩挲着指腹,正当他要重新描摹时,零零碎碎的脚步声越发越明显。
“啧,真烦。”
——
“能推动吗?”
沈潆摇摇头,林问枫脸上没什么表情,他知道这暗门不可能那么容易开启,即便他是看着人进去的,却也没看清楚对方是用了什么法子。
就当他们一筹莫展时,门却自动开了,与之而来的是凌厉的破空声。
两人显然是没料到,但因着肌肉的记忆,他们下意识运功抵挡,虽然挡了不少,可还有余下的冲击着。
沈潆离得近些,捂着胸口硬生生将涌出的血咽了回去。
司裕冷笑,手里的丝带半垂至身旁,因为刚才的攻击还在来回飘浮。
“你就是了情门的门主?”
“是或不是,你们何来的资格知道?”
“旁人皆说你沈潆栽在了许儿的手上,看来也并不是空穴来风,只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我与他几次会话,他对你都是闭口不谈,如今你这副着急的模样看着也够让人好笑又恶心。”
沈潆咬紧牙关,剑柄的纹路嵌入他的掌心,留下一道道充血的痕迹。
虽然没有确认,但他也猜了个大概,对方所说的话假不到哪里去。
从那日的情事起,他就知道有什么发生了改变,少年的一言一行都能牵动他的情感,不管对方做什么说什么,只要关于自己的他就能暗喜好一阵儿。
一旦他提到别的男人,心头的酸涩不可抑制的上涌,他本以为这是源于自己的愧疚。
像言知许所说的,等他到达极仙宗便桥归桥路归路,可那心里的不舍又是从何而来。
言知许被抓走后,他的心被高高牵起,什么稳重冷静统统被他抛在了脑后。
他凭生第一次瞒着掌门到禁区将圣花偷来,若不是碰到了林问枫,也许他真的会一个人前去赴约,等到那时候一切就都完了。
他不知道爱情为何物,从小习武的他只一门心思放在提升功力上,而在听到司裕的话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就是那襄王,有心,而对方却无意。
司裕见他垂眸不语,勾唇再度讥讽
“还有你确定你是来救他,而不是因为自己的私心?”
“不管是什么原因,我定不会让他落于你们魔教手里。”
“那就动手吧。”
三人厮杀中,林问枫用余光瞥向司裕身后的暗门,发现那里没有完全合上,因而他一边打着一边朝着那暗室袭去。
司裕发现了他的意图,暗暗勾了勾唇,假装拦了几下就由他闯了进去,在与沈潆打斗时也状似不察也将其放了进去。
没有任何东西,林问枫眉头紧压,转头见到司裕笑着抵在门口,脸色突变
“中计了!”
暗门启动,两人被关在里头,空气相继的变得薄弱。
“两只蛤蟆罢了,还敢肖想天鹅肉。”
司裕从暗室走出,看到言知许朦胧着眼撑起手臂靠在床柱上。
“醒了?还困吗?”
“我睡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