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atdusk.
“(假如时光已逝,鸟儿不再歌唱,风儿也吹倦了,那就用黑暗的厚幕把我盖上,如同黄昏时节你用睡眠的衾被裹住大地,又轻轻合上睡莲的花瓣。)【选自印度文学家拉宾德拉纳特·泰戈尔(Rabindranath
Tagore)的《When
Day
Is
Done(当时光已逝)》】”
原本如投影幕的光面被黑暗迅速笼罩了,夏凉写满了痛苦的神色同样消失在夜幕中。
薛双闭上了双眼。
艾思美拉达得意地笑起来,她手指轻轻一打,水晶球巨大的爆炸声迅速遮盖住了她的响指声。
“凉,再见了。”薛双的泪水从她的脸侧滑落。
51
Headless
Day
言陌听到斧子重重落在地上的响声,但他分明感觉到他的头还在他脖子上,也没有听到血液从脖子里喷射出来的声音——这明明是杜塞尔多夫吸血鬼的遗嘱【彼得·库尔滕(Peter
Kürten),即‘杜塞尔多夫吸血鬼’,德国杀人狂,在他1931被执行死刑前问监狱的精神病医生:‘头被砍掉后,我还能不能听见——至少在很短的时间里——我自己的血从脖子里喷出的声音?’他还加上句:‘该是这样的愉悦来终结所有愉悦。’】。
不会是我还有“短期自主生命”吧?言陌想起了以前看过的马克·贝内克(Mark
Benecke)写的《谋杀手段——用刑侦科学破解致命罪案(Murderous
Methods:Using
Forensic
Sce
to
Solve
Lethal
Crimes)》。
书里提到,传说中,一艘名为“补给兄弟(Victual
Brothers)”的私掠船中最有名的船长——克劳斯·施托特贝克(Kus
St?rtebeker,本名Nikous
Storzenbecher)在1401年因叛徒出卖而被打败,因此他和他的船员一起被带到汉堡以海盗罪受审,最终他和他的七十三名手下被判斩首处死。施托特贝克对汉堡市长提出要求,如果在被斩首后他能从船员身边走过,那么他走过多少人,就释放多少人。请求获准并被斩首后,施托特贝克的无头尸站起来,走过了十一个人,直到刽子手伸脚把他绊倒——不过那十一个人还是和其他人一起被处死了。
无独有偶,在一部古老的编年史中,1337年,迪亚兹·冯·绍姆伯格(Dietz
von
Schaumberg)骑士因破坏治安而被判死刑,他向法官请求,如果被斩首后,他能从地上站起来,并走过他的四个随从,那么就释放这四个无辜的随从,因为他们只是在执行他的命令。“人头落地后,他的身体站了起来,从他的随从身边走过,然后才倒地身亡。”
而在《福格特伦德传说(Voigtnd
Myth)》【罗伯特·埃塞尔(Robert
Eisel)著于1871年】一书中,一名刽子手陪着一个被斩首的女人走过九英亩的距离于是获得了那片农田。类似地,埃斯·昂斯特曼(Eise
Angstmann)记载了一个被称为“三十英亩先生”的刽子手,将一小块草皮放到了无头尸的脖子上,止住了血,成功地和那个尸体走过了三十英亩土地。
如果说到“短期自主生命”的实验,则会想起1803年文特(Wendt)医生和他在布雷斯劳(Bresu)的一群同事做的观测。他们观看了一个叫做托伊尔(Troer)的男人的死刑执行。
文特医生记录道:“创伤专家伊宁(Illing)医生和哈尼施(Hanisch)医生很好心地轮流拿着被砍掉的头颅,让我方便很多。我不间断地盯着头颅上的那张面孔,但看不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扭曲。他面容安详,明亮的眼睛张开着,嘴唇紧闭。没有任何面部特征表露出,由于身首异处,这个不幸男人的头颅的状态有了怎样的转变。我用手指尖碰了碰他的眼睛,的确,那颗可怜的头真的合上了眼睑,以保护眼睛不遭受任何可能的危险……伊宁医生举着头,把脸转向太阳。那个时刻,那只直接朝着太阳的眼睛闭上了。为了测试听觉是否和视觉器官一样仍在运转,我两次朝着被砍下来的头颅的耳朵大声叫出‘托伊尔’的名字。结果也许受到了我自己的感觉和想象力的影响,但的确远远超出预期:每次被叫后,头颅都睁开眼睛,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并同时张开嘴巴。在这过程中,一些观测人员坚称它想要说话。这项实验看来能支持一个叫做泽默林(Soemmering)的人的记录,他主张,被砍掉的头颅,若能装上一个人工肺,那么就能说话。
“在我测试听觉时,做时间记录的助手奥托·考夫曼(Otto
Kaufmann)告诉我一分半钟已经过去了。我用一根针碰了下脊髓,你能相信吗,被处死的人的面部发生了很明显的变化,几位观测人员喊‘还有生命’,而我不由自主地说:‘如果这不是生命和感官的迹象,那什么才是?’毕竟,当我用针碰它的脊髓时,他的眼睛抽搐了一下合上了,咬紧了牙关,靠近下眼睑的颊囊抽搐着。”
博里厄(Beaurieux)医生对1905年6月18日被斩首的男人朗吉耶(Languille)的头颅进行了研究,他发表在《刑事人类学档案》(Archives
d’
Anthropologie
Criminelle)的报告中说:
“脖子被砍断的平面朝下,头落下来,因此我不必像所有报纸报道的那样,把它拿在手里。我甚至不必碰它,让它呈合适的角度。对我计划的观测内容来说,这很幸运。
“我现在要告诉你,在头被砍下后,我看到了什么。被斩首的男人的眼睑和嘴唇有节奏地但不规律地动了五六秒。这一现象所有在场人员都看见了,这是脖子被砍断后的反应。我又等了几秒钟,痉挛性的动作停止了,面部放松了,眼睑半合,因此只能看见眼白——如我们在帮助垂死的或刚刚死去的病人时,在工作中每天都能见到的那样。这时,我用尖锐的语调喊道:‘朗吉耶!’我看到他的眼皮缓缓地张开了,没有任何痉挛性的抽搐——这一点我想强调一下——而是清楚、安静、正常的动作,如我们每天见到的、人们从睡梦中醒来或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的样子。然后朗吉耶的眼睛专注地看着我,他的瞳孔变小了。那不是我们与垂死的人交谈时,在他们脸上看到的那种茫然、呆板的神情。这里,看着我的那双眼睛生机勃勃。
“几秒钟后,眼皮又一次合上了,动作缓慢均匀。脸上又恢复了我叫他的名字之前的表情。
“当我又一次叫他时,他的眼睛又睁开了——很慢,没有抽搐;两只眼睛——显然有生气地——坚定地看着我,比第一次还要敏锐。然后它们又合上了,但没有闭紧。我试了第三次,但这次没有反应。他的眼睛里有了死人的那种呆滞神情。整个实验持续了二十五至三十秒。”
……诶?不对……好像有什么不对……
“主人,您在地上要躺到什么时候呢?”顾风的声音在言陌耳边响起。
难道我也成了“托伊尔”或是“朗吉耶”了吗?言陌心想。
“主人,再睡在地上他就真的来砍死您了噢。”顾风温柔的警告声再次传入言陌耳中。
我居然还能听到!言陌惊讶道,不过很快就发现了问题——他就真的来砍死我?——难道说?!……
言陌瞬间弹跳起来,他惊慌地四处张望,他发现John手中的斧头已经不翼而飞,而他自己脖子上的头还好好的。“我……居然没死?”言陌很是惊奇。
“主人,您要是死了,我们的小命也保不住了。”站在言陌身后的顾风说道。
“Breathier’s
trick
is
like
this(原来气息者的招数是这样子).”佐尔丹说道。
言陌不解地看向顾风,问:“你都干嘛啦?”
顾风耸耸肩,说:“没什么,主人。只是对方好像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了,一时疏忽大意忘记抹去他的移动行迹,被我拿来利用了而已。”
言陌对解释后只会加深自己疑惑的事已经习以为常了,他看向顾风,等着他给自己再解释一次。
“当物体运动时必然会与气体产生不同程度的摩擦,摩擦本身就是一种力,我只不过是将那些力集中起来转换为其他的力为我所用而已。”顾风如言陌所愿慢慢解释给他听。
言陌听懂后点点头就带过去——反正不就是又一个解决世界难题的本事。
“刚刚那家伙想要谋害主人您的时候我将他落下的斧头所产生的摩擦逆向返回去,所以他没能将主人您置于死地。”顾风继续说道,不动声色地走到言陌身前,“主人,您不要随便跟他们交手,如果您一旦有什么闪失,我们真的会内疚至极。”
言陌自知理亏,刚刚险些丢命确实吓得他惊魂甫定,他只好应声道:“知道了,抱歉……”
“Youre
still
so
calm
about
everything(你还是那么的处事不惊呢).”佐尔丹对视上顾风,口吻中带着那不明的怀念之情。
顾风厌恶地说:“Don’t
think
of
me
as
you.
Stop
ag
like
you
saw
my
ass(别拿我当你。别搞得你很了解我似的).”
佐尔丹一听,放声大笑:“Do
not
be
silly.
You
know
if
Ive
ever
seen
your
ass.
Maybe
I
even
licked
it
while
you
were
unscious(别傻了。你自己知道我有没有看过你的屁股。也许甚至我在你无意识时舔过呢).”说完还猥琐地舔了舔嘴唇。
言陌无奈地看向顾风,心情五味杂陈地说:“你以前过的生活看来有些多姿多彩啊。”
顾风不敢看向言陌,语气有些不稳地说:“主人,并不是您想象的那样子的。”
“你在狼窝中徘徊了很久啊。”言陌挤了个笑容,踮了踮脚,勉强地摸了摸顾风的头,“好啦我不知道你以前发生过什么啦,等你有空了再慢慢跟我解释也不迟。”言陌顿了顿,凝视了顾风怀中负伤的萨得,半晌后,才继续说:“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将萨得送出去,我去救若吧。”
顾风一听便急了:“主人您别闹了,我怎么可能让您单枪匹马进城堡里?”
言陌语气轻松地说:“你就别担心我了,刚刚你能施展招数完全是对方疏忽大意,既然对方现在已经知道你的本事,你就会更加难对付他们,何况你怀中还要抱着一个得,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还不如赶紧带他出去疗伤。”
“主人我不同意!”顾风冲已经一脚往前踏的言陌吼道。
言陌转头看向顾风,嘴角扬着笑意:“好了,快带得走吧。”说罢,后脚蹬地离地,冲John奔去。
“主人!”顾风扯着嗓子唤着。
然而——
古门的咿咿呀呀的开门声如按下了暂停键,一场恶斗顿时被停止。已与John十分接近的言陌不自觉地回头望,望见了一个身影。
一个在肃杀的寒夜下伫立在失修已久的城堡门前的身影。
“若……”言陌无意识地念出了这个名字。
52
Farewell
Day
“哈哈哈!夏凉这婊子总算解决掉她啦!”艾丝美拉达放肆大笑。
“贱婊,”在弥漫的浓尘中一个声音传过来,“你说谁被解决掉了?”烟尘慢慢散去,夏凉的轮廓渐渐显露出来。
“什么?!”艾丝美拉达惊讶地大喊,“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没死?!”
“‘上下未形,何由考之?’无人知。乃,余未至死期(‘天地尚未成形之前,又从哪里得以产生?’没有人知道。所以,你还没到将死之日)(选自《楚辞·天问》)。”麦初独自站在那,默默地将他的咒语念完。
“傻婊子,别忘了,我们这还有一个反物质者。”薛双头发一甩,态度立即翻了三百六十度,一脸鄙视的模样看着艾丝美拉达说,“他就可以从里面炸掉你那该死的水晶球。”
“你!——”被气岔气的艾丝美拉达指着薛双骂不出话来。
“我怎么啦?”薛双挤着鬼脸,翻白眼挑衅道,“婊子不要仗着你不要脸就可以为所欲为,像你这种人迟早会得性病死的。”
“你、你、你!——”艾丝美拉达愤怒地踹脚,但仍然挤不出任何一个字。
夏凉冷冷地看着艾丝美拉达:“艾丝美拉达,我并不想杀你,可是你同族人们千方百计地要将我除掉,甚至想要威胁我们主人的生命,我真的没办法不对你出手。”
“少说这些废话!”艾丝美拉达气得满脸通红,“不要摆出一副你是无辜者的表情,最他妈看不起你整天为自己洗白,你他妈的凭什么这样子?!”
夏凉心知已经无法与艾丝美拉达和平交涉了,她闭上双眼,说:“对不起了,艾丝美拉达。”
“原来如此——”那人吹了吹咖啡,“反物质者和气息者终于拿出他们的本事了。”
“那么,还要继续打下去吗?”旁边的人问道。
那人摇摇头,抿了一口咖啡,回答说:“不用了,本来就没打算真的置他们于死地,既然都领教过他们的本事,那就让他们走吧。要弄死他们随时都可以。”
“好的,我知道了。”
“婊子,”薛双趾高气昂地抬着头瞅艾丝美拉达说,“刚刚我的演技是不是都骗到你了?让你得意了这么久,现在就让我送你一这一程吧。”
艾丝美拉达紧张地咽了一口水。
薛双刚抬起手,周遭便起了大风,吹得所有人都睁不开眼。待他们睁开眼后,发现艾丝美拉达早已不见踪影。
薛双不满地啧出声:“啧,被她逃掉了。”
“现在怎样?”夏凉看向薛双。
薛双无趣地耸耸肩:“还能怎样?既然乐子没了我们就散了吧。”
“不去我们的目的地了?”赶过来的叶络问道。
薛双嘲笑地扫了一遍脏兮兮的叶络,说:“先回去把你身上的那些屎给你再说吧。”
“你!——”叶络也生起气来,然而薛双完全不顾叶络,扇着翅膀便往回飞走了。
“好了,让你们好好享受重逢的美好时刻吧。”看到出现在城堡门口的蓝若,佐尔丹大声笑道。
“什么?——”未等言陌等人反应过来,佐尔丹与John消失在忽然弥漫起的黑烟中。
“不见了……”言陌怔怔地看着他们消失的地方,迟迟没能理解发生了什么。只留下无言与烟灰云散。
“主人,走吧。”顾风刚说完,脚步已经踏了出去。
“嗯……”言陌仍在发愣。
“陌!”蓝若喊着言陌的名字,冲言陌一路小跑过去。言陌一怔一怔地看着蓝若的脸离他越来越近,最后展出了他的笑容。“若你回来啦。”
蓝若用力抱紧言陌,言陌就泛着笑意静静地被他抱着。
两人在月下一语不发。
“哟,你们活着回来了?”站在门口的薛双看到归来的言陌等人问道,当她的视线落到顾风中满是鲜血的萨得时,皱起眉头问,“这是谁?该不会是……”
言陌着急地穿过薛双等人,掏出钥匙开门,说:“没时间解释了,大家都快进来吧。他就是我们最后的一位同伴,你们快进来一起帮他疗伤吧。”
“嗯。”所有人应声道,陆续进了房子。包括不知道何时就在言陌家门口等待的温森。
这个夜晚,看来会特别忙碌。
53
spiracy
Day
“嗯……我已经成功打入他们内部了……”黑夜中,一个看不见模样的人在与某人通话中。
“是的,看上去他们已经非常信任我了。”那个人,不知道他是男是女,亦不知他的任何情况。
“好的……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杀死言陌的……”
夜色蒙蔽着那人的身躯,也蒙蔽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Bonus
1
Rebel
Heart
“诶,主人……”叶络跟着言陌的身后,小心翼翼地探问道,“你为什么会想要去表演啊?”
言陌闻言,笑着对视叶络:“怎么啦,络?”
“没……”叶络挠挠头,吞吞吐吐地说,“我……我就是觉得……主人你还是不要去的好……”
“因为什么?”言陌还是笑嘻嘻的。
“因为……”叶络支支吾吾的。
言陌伸手过去摸了摸叶落的脑袋:“我知道,你跟若他们一样,怕我被所有人议论。”
“是……是啊……”被说中了的叶络也不知是该高兴好,还是该不好意思好。
言陌没往下接话茬,自顾自地说:“我宁愿活得像个受虐者。”
“啊?”叶络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们总爱跟我说,‘早就跟你说了。’‘为什么你就不能像别的男生一样。’可是啊,如果我不这样子,那就不是我了,我一辈子也不愿意成为那样子。”言陌继续说道。
“啊……”叶络挠着头想着能接什么话,“我知道主人你是这个脾气的啦……”
言陌将脸侧向叶络,抬抬嘴角:“我更像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所以总是一个人前行。”
叶络忙说:“不啊,我们都一直跟随主人你啊。”
“那就是啊,”言陌笑了出来,“那我还有什么好怕的。或许他们都在追着一个巨大的蛋糕,可我只想好好珍惜我手头上这点面包,尽管它不够多也不够美味,可它足够让我饱腹。我并不想要再同别人一起逐大流。”
“嗯……”叶络默默地望着言陌。
言陌笑着继续说:“我随时都要提醒自己,是自己选择同别人不一样,是自己选择远离主流的,而不是主流将我抛弃。为了同别人不一样,自己就得付出比别人更加多的努力。我没想成为哪个流派,我只想做好自己,在别人阐述与自己大相径庭的观点时不必附和对方。这才是我想要的。”
“可是主人,”叶络充满疑惑地问,“抛弃与被抛弃总是相对的,主人你为什么就一定确定你自己不是被抛弃的那个呢?”
“好问题。”言陌伸手过去摸了摸叶络的脑勺,“我也不能准确告诉你,我的所作所为就一定会使得我成为我想要成为的人。可我打自心底知道,我在做着我想要做的事。如果我不用那么多的结果去推敲我的作为,那我现在正做着的绝对是最好的。”
“谁不想做最轻松的事,既不会承担太多犯错的不幸,也可以享受到别人的羡妒。可是啊,这个世界总需要一些傻瓜,去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或许付出了一切,得到的只是别人的冷眼甚至辱骂。
“然而,这都不是放弃自己追求的理由。
“做一件事,得到别人的赏识认同固然很重要,但这并非是它的全部意义。很多事,重要的是它本身,外界附加上的并不能遮盖它本身的光芒,哪怕所有人贬它贬得一文不值,它也不会因此黯淡。
“我在做的,就是这样的事:没人欣赏,没人理解,但我从不觉得它不重要,或许说,它就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最重要的一部分。”
叶络安安静静地听着言陌述说的一切,凝望着带着笑容却不失正经的侧脸。“主人,也许我不会百分百理解你,但不管你怎样,我都会支持你。”
“啊,我知道啊。”言陌粲然道,“我对你们的爱,都深藏在我那颗炽热的叛逆之心下。”
言陌拽过叶络的手,向前方的太阳缓慢却坚定地走去。
Bonus
2
Tickle
萨得就这样看着他。
顾风侧脸的轮廓就如巉岩般突兀,任何人试图望穿他脸孔都是一次极其冒险的攀登,不知道自己会身葬何处,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重见天日,不知道自己触及峰顶时等待着自己的究竟是天堂敞开的大门还是地狱的血盆大口,那些不确定都一笔一刀刻画在他那削尖的面孔上。
那张已经熟透了的脸散发出的馥郁芬香,萨得心忖无论是谁都无法拒绝阻止自己摘下这颗硕大的禁果偷尝一口,哪怕蛇会攀上身躯狠咬自己一口,哪怕巫婆就站在自己身旁等着自己坠地的那一刻,哪怕只要端出一面镜子照上一眼自己都会被自己那副贪婪模样所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