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50万是谢扬手术加术后住院的钱，现在他死了，钱也花不出去。

    见她这副心如死灰的模样，工作人员还有什么不明白？

    年纪大些的一位劝道：“姑娘，听我一句劝，逝者已逝，活人还要好好生活，留些钱给自己吧。”

    没了扬扬，她要怎么生活？

    冷风从门口吹进，掠过姜茗的发梢，很快消逝。

    就像她可笑可悲的人生一样，不管再怎么努力，始终什么都留不住。

    姜茗垂下眼睫，一字一句道：“不，就要最好的。”

    她已经亏欠扬扬太多了。

    工作人员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亲眼看着谢扬的骨灰下葬，姜茗才走出墓园。

    谢怀瑾的宾利停在姜茗家门口，看到姜茗回来，眉头不自觉松开。

    “既然决定留在京市，就别口是心非说不用。”

    姜茗坐在谢怀瑾的后座上，即便不去看他，也能感受到男人的不屑。

    车里还是熟悉的内饰，只是副驾驶的座位被调成了温安安的高度，从来放着她护手霜的地方，也换成了温安安的口红。

    姜茗掏出银行卡，还给谢怀瑾：“还剩八千，都在卡里了，剩下的，我会慢慢还给你。”

    “我只求你让我留在京市，扬扬已经死了，我不能让他连个上香扫墓的人都没有。”

    却听一声刺耳的刹车声。

    紧接着，谢怀瑾冰冷的嗓音响起：“脱。”

    姜茗瞳孔紧缩，不可置信看向谢怀瑾：“什么？”

    清冷禁欲的谢怀瑾，怎么会提这样的要求？

    可谢怀瑾只是薄凉望着她，仿佛她只是一个逗趣的玩物。

    “你一无所有，除了身体，还能怎么还钱？”

    姜茗指尖发颤，下意识往后退，可狭小的车内，根本退无可退。

    可笑的是，谢怀瑾吻她的唇竟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烫。

    姜茗浑身发颤，破碎地哀求着：“我马上就离开京市，谢怀瑾，你放过我吧。”

    谢怀瑾眼尾染上狠厉的红，哑着嗓子道：“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

    “姜茗，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像条癞皮狗一样留在京市，黏在我身边。”

    被压在他身下，攻池掠地，动作凶狠，和平日淡漠的他判若两人。

    不知过了多久，这场折磨终于结束。

    谢怀瑾将衣物扔在姜茗身上，却在看到姜茗神情的刹那心莫名抽痛。

    她眼眶很红，泪水却像是流干了一般，再也没有落下。

    整个人就像是被丢弃的破布玩偶，没有丝毫生气。

    “姜茗……”

    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谢怀瑾的思绪。

    “安安，什么事？”

    对面不知说了什么，谢怀瑾的脸色变了变：“别哭，我现在就回去。”

    话说完，便把还在穿衣的姜茗赶下车。

    姜茗那句破碎的“谢怀瑾……”很快被汽车启动声压过。

    她一颗颗扣好扣子，悬在眼睫上的泪水终于掉落，浇灭了心中最后一丝火光。

    留不留在京市又有什么分别？

    哪里都没有人等她回去，哪里都不是她的家。

    大雪纷飞，姜茗买了把刀回家，捧着谢扬的遗物躺在床上。

    利刃划过手腕，鲜血和温度一同流逝。

    姜茗紧了紧怀中的遗物，眸中的光亮渐渐暗下去：“扬扬，别怕，妈妈来陪你了。”

    意识模糊之际，姜茗拿起手机对着手腕拍了一张照，发给谢怀瑾。

    “谢怀瑾，你说得对，我一无所有，只有一条贱命。”

    “我把这条贱命还你。”

    说完，眼前被黑暗吞没，姜茗的心跳也停止在这一刻。

    轰隆一声，雷电照亮整个天空。

    掉在地上的手机倏然亮起，疯狂震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