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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31节虓虎来袭

    第2卷青州之鹏第31节虓虎来袭

    久违的小雨淅淅沥沥地滋润着干涸的土壤,荀彧信步穿过长廊,一个转身迈进了一间僻静的小院,却不曾想一抬眼就看见小院的主人正衣着单薄地倚靠栏杆,望着雨丝出神。雅文言+情首发见此情形,荀彧不由微微蹙眉,连忙上前关切地劝说道,“志才汝身子弱怎能淋雨,快进屋去。”

    “许久未下雨,吾都快忘了雨的模样。”戏志才说着甩了甩手中的雨水,回头向荀彧问道,“文若兄,可是主公已决意迎天子入许?”

    “真是都瞒不过志才啊。”荀彧呵呵一笑,跟着便以振奋的神色点头道,“是,主公已力排众议,决意迎纳天子。”

    “不用说,此番定是文若说服主公迎天子。”戏志才边说边转身颤颤巍巍地走进了房舍,显然他的身体已不足以支撑他长地站立。

    荀彧见状赶忙上前一把扶住戏志才帮他缓缓地座了下来,“吾只是对主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罢了。至于最后的决断还是主公做的。其实诸君之所以会反对迎天子,也只是忧心韩暹、杨奉等人,骄横凶暴,不易制服而已。并非是不想迎纳天子。”

    “那是当然。主公此番迎天子入许,正如昔日晋文公重耳迎纳周襄王,高祖为义帝发丧,乃是得天下民心之举。诸君又怎会反对。倒是志才深受主公知遇之恩,值此紧要关头,却无法为主公分忧,真是愧对主公提拔。”戏志才怅然一叹道。事实上,自从协助曹操将吕布驱赶出兖州之后,戏志才的病情就彻底恶化了。虽然期间曹操也为其寻访了不少名医,但多数医师都表示戏志才的病已无药石可医。少数那几个口口声声说可以调理好的医师,也只是在用药物缓解他的痛楚而已。心思缜密的戏志才当然看得出其中的猫腻,因此对于的身体状况,此时的戏志才已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然而就算是如此,荀彧依旧向的好友打气道,“志才莫要气馁,只要养好身子,日后有得是让汝大展身手的时机。”

    荀彧这话一半是在激励戏志才,一半也是对未来的展望。“奉天子以令不臣”的方略,对目前半强不弱的曹操来说是一次摆脱袁绍压制的大好时机。中原不似边地,此地强敌如云,世家林立。没人会放任你安心地修耕植蓄军资,相反只要你稍稍流露一点势弱的兆头,周围的诸侯就会毫不犹豫地一拥而上。但倘若兖州有天子坐镇,那至少曹操在道义上已占了先机。至于如何运用朝廷的影响合纵连横,不正是谋士的天职吗。

    且说荀彧在心中遥想着未来广阔的前景,对身体不抱信心的戏志才此刻考虑的却是,死后,何人来代替辅佐曹操。却听此时的他猛咳嗽了一阵叹息道,“吾的身子吾最清楚。本来吾是想让奉孝接替吾职。却不曾想奉孝竟会在东莱出仕,而今看来唯有请公达出山也。”

    戏志才所说的公达,正是荀彧的之侄荀攸,荀公达。虽说荀攸辈分上是荀彧的侄子,可他的年纪却要长荀彧六岁。雅文言+情首发中平元年,何进秉政,徵海内名士二十余人,荀攸就是其中之一。后来董卓暴,官拜黄门侍郎的荀攸与议郎何颙等人密谋刺杀董卓。但事还未成就被人发觉,荀攸与何颙入狱,何颙忧惧自杀,荀攸则言语饮食自若。不久之后吕布杀董卓,荀攸得以免死。逃出升天之后的荀攸被推举为蜀郡太守,但由于战乱和道路不畅,目前只能隐居于荆州。

    “吾也有此意。不瞒志才,吾已将主公欲迎天子入许之事告知公达,公达闻讯后定会来许昌助主公一臂之力。”荀彧自信的说道。而“奉天子”的好处也在这一刻显现了出来。要换做以前,荀彧可没啥把握说服那位才华横溢的大侄子来投靠曹操。但是有了天子这块招牌在,像荀攸这等忠君之士十有都会投入曹操麾下。

    戏志才见荀彧说得很有信心,一面心中为主公得一名士而高兴,一面则不无惋惜地说道,“如此甚好。只是可惜了奉孝。”

    “奉孝出仕东莱确实出人意料。不过蔡安贞也非等闲之辈。据昂所言,蔡安贞曾在邺城派出五百亲卫护送议郎吴硕赶往京师救驾。可见其虽附庸于袁绍,却还是心存天子,心存朝廷的。”荀彧抚须颔首道。有关东莱五百兵马救驾的事情此刻早已传遍的中原,而蔡吉也通过此事博得了众多世家名士的好感。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荀彧。因此虽然没有抢先一步招纳下郭嘉令荀彧有些遗憾,但他并不认为郭嘉在东莱就明珠暗投了。

    “吾也知那东莱郡的蔡安贞有天纵之才。只是其终究只是一介女流,格局太过狭小。奉孝在东莱难展其才啊。”戏志才连连摇头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奉孝先是在北海赶走了孔文举,现又与袁谭对峙于潍水河畔。短短数月间,其已成青州风云人物矣。”荀彧略带感慨地称赞道。再说郭嘉都是颍川人,能看淡到的同乡取得如此成绩,荀彧多少还是有些为之骄傲的。

    然而此时的戏志才显然没有荀彧这般乐观,却见他忧心忡忡地说道,“风云人物?此番青州陷入乱局,也不知奉孝这风云人物能做多久。”

    “志才何出此言。袁谭部虽人数众多,然袁谭眼高手低难成大事。郭图,亦乃纸上谈兵之辈。此二人皆非奉孝对手,故吾以为此番东莱多半是有惊无险。志才多虑了吧。”荀彧笑着摆手道。

    “光是袁谭与郭图,自是不足为虑。然天下间又岂止袁绍一家。”戏志才说到这里,意味深长地反问了一句,“文若忘了,徐州还有一虓虎乎?”。

    荀彧听罢戏志才所言,当即神色一变,惊呼道,“吕布”

    “吕布……”

    潍水河畔的东莱军帅帐之中,蔡吉也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在后世家喻户晓的名字。话说,东莱部与袁谭部间的对峙已经快一个月了,期间两军之间并没有展开大规模的战斗。纠其原因是郭嘉与王修事先将潍水上的船只都搜罗走了,并拆除了河上的一切可以用来过河的桥梁。以至于袁谭孔有两倍的兵力却无法渡河作战。气急败坏的他曾命令部下砍伐树木打造舢板与木筏。但三万人马终究不是小数目,仅凭舢板、木筏又可能大规模地运送兵马过河。加之潍水之上又东莱水师巡逻。往往这一边袁谭军才扎好木筏准备过潍水,那一边东莱的战船便大摇大摆这冲上来,将木筏撞翻了了事。在经历了几次惨痛的教训之后,袁谭最终下定决心,暂时先在潍水西岸扎下营寨,待到新战船造好之后,再渡河作战。于是乎,潍水之战也就由此一拖再拖,陷入了僵持状态。

    在此期间蔡吉一直都在等待着袁绍方面的表态。要蔡吉按照郭嘉与刘义逊的建议,可是在回撤的路上就已写好了辩解信差人送去了邺城。而以邺城到北海的距离来说,此刻这信就算爬也该爬到邺城了。然而直至今日邺城的袁绍都没就这一次蔡吉与袁谭之间的冲突做出任何的表态。也就是说,袁绍既没有言明支持大进攻蔡吉,也没为蔡吉主持公道的意思。而在袁谭军占据优势的情况下,袁绍的这种沉默态度无疑是在世人表明他其实是支持大的。且就在蔡吉已然对袁绍方面心灰意冷,转而打算以战促和之时,她却意外地受到了一封来徐州的书信,而更让她瞳孔紧缩的是,这封信的落款赫然就是徐州州牧吕布。

    原来,自打吕布夺取下邳之后,他便开始以徐州州牧自居。虽然这一职务并没有被朝廷所认可,但吕布依旧乐此不疲地以此名号向徐州全境,甚至徐州以外的郡县发号施令。不过这一次他在给蔡吉的信中,却并没有摆州牧的谱。而是十分热络地称蔡吉为“贤侄女”,至于吕布则在信中自称为“叔”。总之这是一封充满了长辈对晚辈爱护之心的信。吕布在信中不仅痛斥了袁家父子对蔡吉的羞于与忘恩负义,还义正词严地表示愿意出兵帮助蔡吉教训袁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当然作为回报蔡吉除了要认下吕布这个便宜叔叔之外,外带还得奉上粮草,甚至土地。

    读罢如此一封带着“狼外婆”气息的书信,蔡吉自然不会被吕布的“仗义”感动到立马纳头就拜。相反意识到事态严重的她二话不说,便让人赶紧将太史慈、郭嘉、刘义逊、王修等人招来帅帐商讨对策。

    “历来只听说吕奉先认干爹,未曾想,温侯也转性子开始收干侄女了。”看完书信的郭嘉头一个戏谑地讥讽道。

    “这位叔叔,本府可认不起哟。”蔡吉苦笑着两手一摊道,“怎奈人家一口一个贤侄女叫得顺啊。”

    “啥贤侄女,吕布狼子野心,分明是想趁人之危”太史慈怒目圆睁道。

    一旁的刘义逊也跟着忧心忡忡地附和说,“吕布野心昭然若揭,然则主公现下正与袁谭对峙于潍水河畔。倘若吕布真如信中所言提兵来青州‘助战’。那吾等该如何是好?”

    虽说郭嘉、太史慈、刘义逊三人的风格各有不同,但所要表达的意思却是一致的,那就是吕布没安好心。可问题是明吕布没安好心,东莱又要如何应对这头在外敲门的“狼外婆”。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东莱的底子就这么一点儿,或许欺负欺负北海之类的小郡绰绰有余,仰仗潍水天险亦能抵挡一下袁谭那般的哥儿。但真要对上飞将吕布,对上并州骑兵,对上陷阵营,那可就不是在闹着玩了。而且吕布在信中一个劲地数落袁谭的不是,也就说不管蔡吉答不答应,他都会很“仗义”地为蔡吉“出头”。一想到东莱未来可能碰上两线作战的险境,此时此刻的帅帐内众人不约而同地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主公,不若诸君这就调兵回东莱抵御吕布。修在此仗潍水与袁谭周旋。”之前没有发过话的王修率先打破沉寂道。虽说王修是新近依附之人,但他的脾气就是,在谁手下做事就为谁舍性命。正如历史上,王修不仅解救过孔融。也曾于严才反叛之时,亲率下属官吏步行到宫门支援曹操。以至于曹操在铜雀台上发出与孔融相似的感叹,“彼来者,必王叔治也。”

    果然听出王修打算拼死一搏,太史慈连忙出言阻止道,“不可。北海七县新附于东莱,民心军心皆不稳。倘若吾等此刻。光凭叔治的数千人马如何挡得了袁谭数万大军。”

    “子义将军莫要小看北海军民。只要还有一息尚存,修便与北海军民誓死守卫七县。更何况一旦吕布进犯东莱,东莱将士势必会忧心后方家眷,到时候军心动荡,岂不是更糟。”王修据理力争道。

    “要不,姑且先应付一下吕布?毕竟此人目光短浅,只要给他一点蝇头小利,一时半会儿还能拖延一番。”刘义逊皱眉提议道。

    “更不可”郭嘉斩钉截铁地否决道,“主公现下只是与袁谭交恶而已,名义上并未脱离袁氏。但倘若主公与吕布结交,则东莱将与冀、并、青三州为敌也而吕布也会乘机进驻东莱,届时真叫是引狼入室也。”

    郭嘉此言一出,大帐中的众人无不倒抽了一口冷气。确实,吕布此刻的名声在中原早已臭大街了。没人会他会遵守道义,遵守承诺。投靠吕布无异于与虎谋皮。其最终的结果很可能就像郭嘉分析的那样,东莱被吕布与袁绍瓜分。因此面对郭嘉措辞严厉的反对,刘义逊并没有生气,而是伸手摸了摸额头的冷汗点头附和道,“奉孝所言极是。吾差一点铸成大也。”

    然而随着刘义逊肯定了郭嘉的分析,大帐之内的气氛也变得愈发地凝重起来。利与弊的分析其实并不难。只要掌握了足够的情报,总能分析出个一二三来。真正考验人的是决断。此刻面对“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困局,手握决断权的蔡吉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发文稍晚了点,请见谅哈

    小蔡:吾要投诉,人家打仗都是一线,为啥本府是两线?

    系统回复:亲,乃穿越时点了“史实、难度上级”

    小蔡:囧跪求粉票为偶补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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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卷青州之鹏

    第32节反客为主

    第2卷青州之鹏第32节反客为主

    “.”帅帐之中,蔡吉手持吕布的亲笔信,朗声道出了的决断。

    不是分兵固守两郡,不是突击速战袁谭,不是假意拖延吕布,更不是向袁谭屈膝服软。面对可能要两线作战的危局,蔡吉首先想到的竟然是送信?如此决断显然出乎了众人的意料,同时也令人摸不着头脑。

    这不,太史慈头一个忍不住向蔡吉追问道,“送信?主公这是何意?”

    然而还未等蔡吉开口作答,一旁的郭嘉倒是突然一拍大腿,两眼放光道,“主公言之有理。不仅要将吕布的信送往邺城,还要将吕布意图进犯青州一事尽快公之于众”

    王修本还在低头思虑蔡吉的决断,此刻被郭嘉这么一说,立马抬头与身旁的刘义逊对视了一下,恍然大悟道,“好一反客为主之计”

    “妙哉还有这一招。”刘义逊亦跟着颔首附和。

    太史慈见三位谋士你一言我一语地似乎有了重大突破,而这边却依旧一点头绪都没有,不禁继续探问道,“恕慈愚钝,这究竟是回事?”

    “子义将军,主公这是想借吕布之势,逼袁绍出面化解北海之围。”刘义逊带着激动的口吻向太史慈解释道。

    “化解北海之围?可是让袁绍下令袁谭撤兵?”太史慈追问道,

    “正是如此。”王修抚摸这长须颔首分析道,“袁绍此番对青州的乱局不闻不问,不外乎是想借袁谭之手拿下东莱与北海,却又不想让人说其薄情寡性。总之恶名子背,利益父取。但倘若因此而引吕布入青州,这对袁绍来说则是得不偿失。毕竟且不论是东莱投靠吕布,还是吕布占取东莱,在夺得青州粮仓之后,吕布接下来要对付的都将是袁谭。袁绍再利令智昏都不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王修说罢与郭嘉等人一起将目光投向了蔡吉,仿佛是在向其询问,众人所说是否正确?

    正确,当然正确。不管是郭嘉的补充,还是王修的分析,亦或是刘义逊的概括,都可以说是说进了蔡吉的心坎里。面对已在不知不觉间同形成默契的一干人等,蔡吉在欣慰之余,不由郑重其事地点头道,“正如诸君所言,本府确实打算利用吕布之势反客为主。刚才奉孝说要将吕布意图进犯青州之事公之于众。本府以为,既下定决心要西和南战,那就干脆直接回绝吕布,用以昭告天下吾蔡安贞非蛇鼠两端之辈,袁氏或许对不起东莱,但东莱绝不会背叛袁氏。”

    “直接回绝吕布这样一来岂不是要激怒吕布?”刘义逊眼皮一跳骇然道。

    “本府就是要激怒吕布,从而逼迫袁绍彻底放弃继续观望的念头。袁绍此人好谋无断,且其父子二人皆乃见小利而忘命之辈。倘若没有足够的威胁,很难令其下定决心命令袁谭撤军。所以本府此番必须得下帖猛药才行。”蔡吉斩钉截铁地说道。

    面对蔡吉的表态,众人先是倒抽了一口冷气,跟着便听郭嘉沉声追问道,“主公明鉴,倘若此刻激怒吕布,势必会为东莱引来一场兵灾。雅文言+情首发就算如此,主公还是要激怒吕布?”

    “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东莱身为青州粮仓终究得需通过一场硬仗,方能打消各方魍魉对东莱的窥视。而在袁谭与吕布之间,本府更愿意选吕布。”蔡吉说这话时虽面不改色,但内心却在隐隐作痛。

    正如郭嘉所言,蔡吉一旦正式回绝吕布,马上就会为东莱引来战火。甚至为了战略和战术上的需要,东莱边境上的城池在战争刚开始之际,只能仰仗留守的少量兵马与吕布军周旋。所以“硬仗”二字不仅代表着东莱军将会与吕布军来一场血战,更代表着会有大量东莱百姓在这场战争中痛失家园与性命。那是人的性命,不是冰冷的数字。然而为了全局着想,蔡吉最终还是在感情与理性之间,选择了理性。

    此刻的郭嘉并不知晓蔡吉在做出这番决定之时,内心有过怎样激烈的挣扎。他只是看到这个十六岁的少女在“”袁谭与“飞将”吕布之间,竟毫不犹豫地选吕布做对手。惊讶之余,郭嘉不由追问道,“吕布乃无双猛将,主公不惧其威名?”

    “无双猛将又如何?正因为吕布乃再世项羽,本府才要拿他立威”蔡吉傲然道。

    “说得好”拍案而起的太史慈一个抱拳冲着蔡吉请命道,“慈愿为先锋同那吕布一决雌雄”

    事实上,不仅是太史慈被蔡吉的一番豪言壮语激得热血沸腾。此刻的郭嘉、王修以及刘义逊也同样被蔡吉的豪气所感染。的确,眼下东莱的情势很凶险。但只要身为主公的蔡吉做出明确的决断,那在场的众人就可根据此决断制定出详细的谋略对策以及作战计划。更何况此番的反客为主之计,还是蔡吉想出来的。因此在郭嘉的眼中蔡吉不仅是个合格的主公,还是个格局颇大的主公。要这世上多得是袁绍、吕布那般的利令智昏之辈,像蔡吉这样能狠得下心不计较一地一城的得失,而是从大方略上考虑问题的人可不多见。

    想到这里郭嘉也不再试探蔡吉,当即便同太史慈并肩而立抱拳道,“既然主公已下定决心,那嘉愿与子义将军一同为主公效犬马之劳”

    “某等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王修与刘义逊亦双双起身向蔡吉起誓道。

    蔡吉眼见众人在明知恶战在即的前提下,依旧愿意与患难与共,心头一热之余,也跟着起身冲着众人深深地躬身一揖,“此番东莱存亡就拜托诸君了。”

    “喏”一瞬间整齐划一的应答声响彻了整间帅帐。

    且说北海这边的郭嘉、太史慈等人忙着根据蔡吉定下的方略调兵遣将做布置,那一边徐州的吕布因未得蔡吉的回复,也失去了耐心,很快便点齐了两万兵马联合臧霸、孙观的五千琅邪兵,浩浩荡荡地进驻到位于琅琊、东莱、北海三地交界处的黔陬城内。而从此城往东北方向进发可入侵东莱,而往西北出兵则能抵达北海境内的潍水河,但就归属而言黔陬城又恰好处于臧霸所辖的琅琊国境内。不得不承认吕布此番选择的大营位置颇为刁钻,让人即感受到了威胁,又无法指责其。

    事实上,吕布本人对于这一次抗袁救蔡的“神来之笔”也很是得意。在他看来东莱郡的那个丫头太守根本没有回绝的本钱,甚至还应该对的出手“相助”感激涕零才对。所以吕布在抵达黔陬城之后,并没有急着向东莱、向北海露出骇人的獠牙,而是带着一干部将来到黔陬城附近的胶州湾内欣赏起迷人的海景来。

    当然吕布不是曹操,面对气势磅礴的大海,他写不出《观沧海》那样的千古名句。不过这并不妨碍吕布以指点江山的架势指着海的另一头大声问道,“对面可是东莱?”

    “回主公,海对面正是东莱郡下属的不其县。”臧霸抱拳应答道。臧霸出身流寇且为人仗义,与同样带着草莽气息的吕布颇为投缘。因此臧霸虽然才投靠吕布三个多月却俨然已经成了吕布的心腹爱将。

    “可是那蔡安贞点蝗成虾之地?”吕布听罢好奇地问道。

    “不瞒主公,那蝗虫本就可以食用。百姓们之所以说蔡安贞点蝗成虾,是因为其用蝗虫做了几道菜。”臧霸如实回答道。

    “原来如此。此举倒真像是妇人所为。”吕布轻佻地笑了笑之后,又跟着问道,“这不其县既然遭过灾,那岂不是颇为贫瘠?”

    “回主公,不其县前年虽遭过蝗灾,然这两年经过蔡安贞一番治理,已成远近闻名的粮仓。”臧霸说到这儿,眼神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了羡慕之情。

    吕布一听离黔陬城最近的东莱城池有粮顿时心情大好。要吕布这番之所以会大费周章地跑来搅青州的混水,归根结底还是缺粮惹的祸。由于刘备不善经营,徐州这些年的收成并不好。加之为了抵御袁术入侵,刘备在出兵淮阴之时,带走了下邳城内的大批粮草。结果吕布虽打下了下邳城,可全军上下依旧得面临断粮的威胁。而更让他忿恨的是袁术恰恰在这个时候突然停止了对其的粮草供应。须知当初若非有袁术许诺下的这批粮草做酬劳,吕布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夺刘备的徐州。结果吕布一气之下便不顾陈宫的反对,收留下了前来投降的刘备,并委任其为豫州刺史屯兵小沛与袁术对峙。吕布此举虽狠狠地恶心了一下出尔反尔的袁术,可说到底粮荒的问题依旧没有解决。

    幸好就在吕布为粮草头痛之际,北方传来了青州刺史袁谭与东莱太守蔡吉交恶的消息。一想到东莱眼下正享有青州粮仓之名,吕布当即脑筋一动,以长辈的名义插手起青州两小辈之间的争斗。虽然目前蔡吉那边尚未传来回复,但在吕布看来只要这儿大兵一压境,对面的那个小丫头很快就会匍匐到脚下。

    想到这里,吕布得意洋洋地回头向随行的典农校尉陈登嘱咐道,“陈校尉,汝这就为本侯修书一封给那东莱的蔡安贞。就说本侯已提兵琅琊,随时愿出兵北海为其助战,让其尽快置办下粮草送来黔陬。”

    没,此番随吕布一同前来琅琊的军师并非陈宫,而是新近依附的徐州名士陈登。至于陈宫则与大将成廉一同留在下邳坐镇徐州。说起来由于吕布夺取了徐州,像陈登、糜竺等原本隶属于刘备的徐州官僚,也在名义上变成了吕布的下属。当然这种靠武力偷袭强行改变的归属,并不能让徐州的官僚名士真正臣服于吕布。所以别驾糜竺最终选择辞官随刘备去小沛,而陈登则决定以典农校尉的身份继续留在下邳伺机而动。

    此刻耳听吕布要写信催促东莱方面献粮草,陈登在心中暗自鄙视吕布乘人之危之余,表面上倒是极为恭敬地向吕布躬身领命道,“喏,属下这就去办。”

    吕布当然不知陈登心中所想,他只觉得眼前这位随时随地都对恭敬有加的元龙,比起喜欢同说教的陈宫来要好相处得多。话说,吕布现在是越来越厌烦陈宫了。在他眼中那位公台似乎总以的恩人自居,屡屡出面反对所定下的决断。似乎在陈宫的眼中他吕奉先就没有一件事是做正确的。

    上一次陈宫反对收留刘备,说刘备没安好心,收留其是在养虎为患。不过就目前来看刘备的态度谦恭,且能有效地牵制住扬州的袁术。所以吕布并没有将陈宫的警告放在心上。而这一次陈宫又反对吕布直接出兵青州,说是要等袁谭与蔡吉斗得两败俱伤之后,徐州这边再出兵调停。可吕布觉得北海的战局正处于焦灼状态,会打到时候谁心里都没一个数。与其这么干坐着看,还不如直接动手抢来得畅快。

    “直接动手抢”,就这一点来说吕布的思维模式是与袁谭不谋而合的。只不过袁谭嫩了点,还不抢前,需要拿块遮羞布遮一下脸。当然吕布也没有老辣到哪儿去,否则他应该会像袁绍那般找个人替来当马前卒,例如臧霸、孙观等地头蛇。但吕布终究是吕布,打仗这种事情,他从来不喜欢假他人之手。

    本侯加上魏续、高顺、张辽、臧霸、孙观等猛将,如此阵仗,足以吓得青州那帮小娃娃们不敢动弹。

    就在吕布站在海边如此自鸣得意之时,忽见一小卒急匆匆地拍马来报道,“禀主公,东莱蔡安贞来信。”

    “哦,本侯还没催,那女娃儿要乖乖献粮乎。”吕布哈哈一笑从那小卒手中接过了书信。却不曾想他才看了一半,脸色就立马由红润转成了铁青。

    一旁的陈登见此情形,连忙探身问道,“主公出何事了?”

    只见吕布猛地将手中竹简一折为二道,“臭娘们竟敢回绝本侯”

    昨夜加班刚起床发文晚了些请诸位见谅手头的那点破事周五就能告一段落咯

    另外,各位书友好厉害哟猜中(≧▽≦)啦啦啦米小蔡的初战当然素要同奉先大人来个火星撞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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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卷青州之鹏

    第33节一将难求

    第2卷青州之鹏第33节一将难求

    “那个畜生吾让他去平定青州,他倒好为了一时之气与蔡安贞兵戎相见,最后竟还招引来了吕布混账畜生”

    邺城袁府书房内,袁绍将手中茶盏猛地摔在了地上,.而在另一头,沮授与田丰则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角落里,静静地等候自家主公撒完气。作为袁绍的心腹谋士,他二人对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多少还是心知肚明的。若说袁谭的意气用事,挑起了蔡袁之战。那此番吕布染指青州,则是袁绍本人之前默许袁谭入侵东莱种下的苦果。须知早在袁谭屯兵潍水之前,蔡吉就已送来了一封措辞恭敬的辩解信,用以向袁绍说明她与袁谭之间的矛盾缘由。倘若袁绍那时就辨明是非斥责袁谭,那就根本不会有之后的潍水对峙,更不会有此刻的吕布兵压青州。

    话说这已经不是袁绍第一次为了眼前之利而痛失人心了。当初雍丘的张超被曹操围攻,向东郡太守臧洪求援。臧洪连夜赤着双脚,大声痛哭着请求袁绍发兵解救张超急难,袁绍怕影响与曹操的关系,不肯发兵。臧洪又请求率领东郡的人马去救摇,袁绍也不允许。最后雍丘被曹操攻陷,张超自杀,他的全家老小以及内外亲属被曹操全部杀死。臧洪因此怨恨袁绍起兵反叛,袁绍闻讯后发兵包围东郡。这场仗前后打了一年多,臧洪在城内粮食吃尽之后,甚至杀死了的爱妾来让将士分食。城中更是有将近七八千人因饥饿而死。最终,臧洪城陷被擒,当众怒斥袁绍,被袁绍处死。臧洪的同乡名士陈容当时也在场,本想劝阻袁绍,却最终被袁绍一并处死。直至今日沮授的耳边还常回响起陈容就义前所说的那句,“仁义岂有常,蹈之则君子,背之则小人。”

    确实,诚然为小小的雍丘破坏袁曹联盟不值得,诚然东莱的富庶令人垂涎三尺,诚然身为诸侯不能感情用事。但袁绍为了的利益,对下属如此薄情寡义,终究是要丧失人心的。更何况蔡吉不是臧洪,东莱也不是东郡。倘若此次的事处理不当,主公袁绍名声扫地是小,被吕布吞并青州是大。

    想到这里,沮授当即与田丰交换了一个眼色。后者则心领神会地上前向袁绍进言道,“主公息怒。眼下当务之急是要让大尽快从潍水撤军,如此这般方能让蔡安贞回东莱安心抵御吕布。”

    许是发泄得差不多了,袁绍稍稍顺了口气之后,点头道,“撤军当然要那混小子撤军。只是以蔡安贞一己之力能抵挡住吕布?可要派一路兵马赶往东莱为其助战?”

    “恕授直言,经过大此番一闹,怕是蔡安贞已不敢再让袁军进东莱矣。”沮授跟着拱手作答道。

    袁绍听沮授这么一说,先是一怔,跟着便假意轻咳一声,讪讪地说道,“即使如此,那就让颜良领一路兵马进驻青州,一旦蔡安贞溃败,就立即进军东莱抵御吕布。”

    然而一旁的田丰却皱眉摇头道,“不妥。主公此举怕是会引起蔡安贞误会。”

    “误会?”袁绍长眉一挑,提高了嗓门道,“吾乃是出兵救援东莱,.”

    才怪前脚刚同人兵戎相见,老子后脚就换一路人马守在人家篱笆外,这不是摆明了想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想那蔡安贞又不是傻子,会不对突然冒出的颜良部严加防范。沮授与田丰眼见袁绍直到此时还在打东莱郡的主意,不禁在心中暗叹,主公这次真是利令智昏了。就算真想趁蔡吕之战坐收渔翁之利,也不能用如此明目张胆行事。若是因此把蔡安贞给逼急了,使其转而投靠吕布,那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过这样的话是不能直接同袁绍挑明的。因为袁绍是个好面子的人,哪怕他真了,也会为了面子而死撑下去。所以这会儿的沮授只能换一种方式向袁绍劝说道,“主公明鉴。冀州不久之后就要出兵征讨公孙瓒,倘若此时调走颜将军势必会影响幽州之战。更何况,青州还有儁义将军坐镇。蔡安贞若真顶不住吕布的攻势,主公大可让儁义将军领兵救援东莱。毕竟儁义将军在名义上尚隶属东莱,其出兵东莱天经地义。”

    果然袁绍一听沮授提起了征讨公孙瓒一事,当即就打消了增兵青州的念头,“罢了,那就让张颌见机行事。”

    “主公英明。”好不容易说服袁绍的沮授适时地奉承了一句之后,又跟着进言道,“然光是如此还不够。大此番非但有功不赏,还为一己私怨而擅起干戈攻击有功之臣。主公若是不惩罚大的话,怕是会让天下人诟病主公赏罚不明,忠奸不分。”

    “罚。一定得罚。就扣其一年俸禄,命其在平原思过,不得出城。青州政务交由别驾刘献暂领。”袁绍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对袁谭的处罚。

    可在沮授与田丰听来,袁绍的这种惩罚根本不痛不痒,难以起到收拢人心的目的。于是田丰立马不罢休地进言道,“主公,大羞辱功臣在先,攻击友军在后。光是扣俸禁足,不足以服众。丰以为大若想弥补过,须得向蔡安贞负荆请罪才行。”

    “负荆请罪?”袁绍皱起了眉头,撇嘴道,“其实这一次的事也不能全怪谭儿。郭图身为军师未能阻止其肆意而为也有罪责。”

    沮授见袁绍开始为袁谭找替罪羊,心知自家主公这是为了袁家的面子不想让袁谭太过难堪。虽然沮授对郭图在青州搞的那些小动作也很不满。但说到底青州的篓子终究是袁谭捅出来的。就算郭图没有推波助澜,袁谭若是执意羞辱蔡吉出兵东莱,试问除了袁绍本人又有谁能阻止得了谭。沮授只得退而求其次道,“主公明鉴,大就算不负荆请罪,也得向蔡安贞致歉。”

    “罢了,就按汝等所言行事。”袁绍长叹了一口气点了下头,跟着又带着厌恶的口吻低声怒斥了句,“真乃朽木不可雕也”

    事实上,根本用不着袁绍下令,在得知吕布兵压青州之后,张颌二话不说就带着一干心腹连夜赶到了潍水河畔的东莱大营。张颌之所以只带心腹而不是大队人马,主要是为了向蔡吉表达前来助战的诚意。毕竟目前袁谭与蔡吉尚还出于对峙之中。且东莱军扼守着北海七县的重要关隘。倘若张颌冒冒失失地领兵前来可能未到潍水就已经同东莱军交手了。

    这会儿望着河岸边布局紧凑的营寨,身为名将的张颌不禁在心中感叹,太史慈治军确实有一手,难怪能将袁谭挡在潍水西岸一个月之久。此番若非吕布来搅局,恐怕最终取得胜的会是东莱。只不过那样一来,袁谭怕是会更加恨入骨。一想到袁谭对的态度,张颌的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

    话说自从那日在刺史府内张颌卖人情,帮助蔡吉全身而退之后,袁谭就将他以及他手下的那帮弟兄视作了眼中钉肉中刺。其不仅收回了之前派给张颌的五千人马,连带着还克扣了张颌部的粮饷。而最令人气恼的是袁谭在做完这一切布置之后,竟又派了一支人马驻扎于张颌营地旁,随时监视张颌的一举一动。

    这算是怕他张儁义造反吗?笑话他张颌的主公是袁绍,可不是袁谭。若非看在袁绍的面子上,谁会来听他袁谭这么个二十郎当岁的小鬼号令。竖子,汝不是怕吾投靠蔡安贞乎吾且就投给汝看

    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张颌最终站在了东莱大营之外。因为不管是之前蔡吉在黄县对自家弟兄的照顾有加,还是之后在安德城下的出手相助,都让张颌由衷地感觉到,这位只有十多岁的少女太守,远比一些声名远扬的诸侯要来得有担待得多。特别是蔡吉那日在黄县城外所说的那句“猎鹰再强壮,也须择木而栖息”,这些日子以来更是时常在张颌的脑中浮现。

    没,他张颌就是一只盘旋在北地上空的猎鹰,一直以来都在寻找可以栖息的良木。然而这世道虽树枝林立,却大多都是不牢靠的朽木,韩馥怯懦无能,袁绍护短寡义,袁谭更是骄纵愚钝。那么蔡安贞会是一株良木吗?

    且就在张颌沉思之际,一群军士簇拥着襦衣长裙的蔡吉走出了辕门。待见张颌正牵马立于营门之外,蔡吉立马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前,向其恭恭敬敬地深深一揖道,“儁义将军高义。本府在此替东莱、北海百姓谢过将军大恩。”

    张颌没想到蔡吉一上来就行如此大礼,慌忙还礼道,“府君何出此言。真是折杀颌也。”

    “儁义将军披星斩月来救援东莱。此不为高义,何为高义将军之恩义,本府无以为报也。”蔡吉俯着身子颤声说道。这倒并不是蔡吉故意奉承张颌,而是此时此刻她心中真真切切的感慨。要自从吕布大兵压境之后,青州各郡府的太守、县令们就像躲避瘟疫一样躲着东莱。莫说出手相助了,就连出言声讨吕布的人都没一个。倒是潍水对岸的袁谭部这几天消停了不少,但也没有就此撤军的意思。在这种情况下,张颌的到来对于蔡吉,对于整个东莱郡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这份恩情又怎是一句谢谢,一个鞠躬所能报答得了的。

    张颌来潍水之前一心只是想着要救援东莱,不能放吕布那等豺狼进青州。根本没考虑报答不报答的事。这会儿面对蔡吉一番大礼,张颌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却见他连忙伸手扶起蔡吉道,“府君快快请起。颌身为东莱部将守土保民本就是职责所在。怎可担此大礼。”

    蔡吉见张颌如此深明大义,感动之余也知眼下情势紧急,容不得众人在此互相客气。却见她直起身,朝着张颌直爽地颔首道,“此地风大,不若先进账。”

    此刻的张颌也正急着想要东莱郡与吕布军之间的战况,自然也是不多废话,当即便与蔡吉并肩走进了辕门。话说,进了东莱大营内部之后,张颌敏锐的这个营寨远没有外头看上去那般气势汹汹,不少营房竟是空的。

    于是乎,满腹疑问的张颌一入帅帐,便忍不住向蔡吉探问道,“府君这是要撤退?”

    “唔,会撤走大部分兵马。”蔡吉随口应道。

    张颌一听蔡吉真是要从西线撤兵,不由急道,“若是袁谭乘机攻过潍水,那可如何是好?”

    “那就让他攻。”蔡吉说罢,回过头冲着张颌露出了狡黠地一笑道,“青州是袁氏的青州。倘若身为袁家长子的袁谭都不在乎青州,本府又何须替他着急。”

    张颌虽是一介武夫,但其好歹也在乱世摸爬滚打了多年,还曾经历过冀州换主之变,因此从蔡吉的言语中多少也能听出蔡吉意图。这女娃儿是在赌赌袁谭不敢引吕布入青州。不,这也不算是赌。因为就算袁谭不在乎目前的情势执意要进攻北海。蔡吉也可以此为由转而投向吕布。且天下没有人会责怪蔡吉叛主,因为她之前已对袁氏仁至义尽。不难想象以东莱的粮草,加上吕布的武勇,将袁谭赶出北海,甚至赶出青州都是轻而易举之事。届时蔡吉舍去的,转眼间就能成倍地取回。舍得,舍得,有舍,才能有得。好魄力,好胆识

    想到这里,张颌也就不再同蔡吉多探讨北海的局势,而是将话题转到东莱的战事之上,“府君,眼下东莱战况如何?”

    “吕布此番领兵两万五千余人,已破夷安,壮武两县,现正围攻不其县。”蔡吉脸色阴沉地答道。

    张颌一听吕布军来势凶猛,当即抱拳道,“颌在淳于尚有曲部一千七百余人,虽是杯水车薪,却也愿为府君效犬马之劳。”

    “无妨,无妨。儁义将军刚经过平原一战,兵员不足乃是常理。本府这里倒是可调拨三千人交由将军指挥。”蔡吉大方地说道。

    张颌眼见蔡吉在兵马紧张的情况下,反倒是拨兵给,不由讪讪道,“颌本该带兵来援,却不想末了还需府君补充兵员。真是惭愧。”

    哪知蔡吉听罢却微笑着摆手道,“儁义将军此言差矣。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本府能得将军相助,赛过得千军万马。”

    早上,稍稍修改了一下内容,(~~)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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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卷青州之鹏

    第34节大战在即

    第2卷青州之鹏第34节大战在即

    “大,休再张望。雅文言+情首发对岸已无重兵把守,或许连蔡安贞都已离开了。”潍水河畔,郭图抚须捻子,头也不抬地向一直朝对岸张望的袁谭,不咸不淡地提醒道。

    从陪郭图下棋的那一刻起,袁谭的心思就没放在棋盘上。这会儿乍一听郭图的提醒,他不由将视线从对岸的营寨转回了面前的棋盘。由于之前一直三心二意,面前的棋局对于袁谭来说已无力回天。无心再与郭图对弈下去的他随手便将手里的棋子一丢放弃道,“吾输了。”

    “大在对阵之时,若也能有如此知取舍就好了。”郭图扫了一眼难看的棋局,幽幽地说道。

    “公则的意思是这一次是吾输了?”袁谭略带赌气地反问道。

    “这一局是大输了。”郭图一语双关道。

    “哼本府都快造好船只了,却不曾想半道竟杀出了个吕奉先。真是可恶”明白郭图是意思的袁谭猛一锤棋桌不甘心道。

    而郭图见袁谭虽心有不甘,却也知为了青州大局暂时搁置与蔡吉之间的矛盾。心想,大的心胸虽比主公还要狭窄,但好在还懂得审时度势,没愚蠢到为了一己私欲而对近在眼前的危机不管不顾。故而觉得袁谭还可以培养的郭图便耐心地向其开导道,“大稍安勿躁,此番只是暂处下风而已。一隅间的得失并不能就此判定整盘棋的胜负。大或许厌恶蔡安贞,但其此番的作为,还是很值得大学习的。那就是不要计较一时、一地、一势之得失。”

    “不计较一时、一地、一势之得失?”袁谭低头回味着郭图的进言。

    而郭图则捻着他那山羊须,深有感触地感慨道,“老夫曾经以为蔡安贞诡计多端,心思缜密乃一狡狐。然经此一役,却发觉此女格局甚大,对局势的把握亦精准。当然这也可能是郭奉孝辅佐的结果。但无论如何,蔡安贞能狠得下心为大局壮士断腕,就足见其所图甚大。大,汝面对的并非一狡狐,而是一头猛虎也。故往后大在青州不仅要防范蔡安贞,还需谨慎行事,万不可像此番这般鲁莽。”

    袁谭起先还在认真地听郭图讲解,待听到最后一句时,他不禁一愣道,“公则此话何意?难道说要弃谭而去?”

    “不是老夫要弃大而去。青州乱成这幅模样,主公势必会招老夫回邺城。”郭图苦笑了一下摆手道。

    袁谭一听郭图可能会为背黑锅,不由急道,“此事怎能怪。羞辱蔡安贞,攻打东莱大营都是谭一人所为。谭这就上书向父亲说明此事。”

    饶是郭图再老谋深算,此刻听罢袁谭所言,也忍不住心头一阵热乎。袁谭的才华或许远逊于其父袁绍,但有一点袁谭却比他老子强。那就是袁谭更讲情分,他对亲近者的爱,和对敌对者的恨,就像泾水和渭水那般分明。这种性格或许会为他在争霸道路上造成极大的困扰,可同时也会为其赢得部下的忠诚。.

    “这是做?”袁谭连忙起身扶起了郭图。

    而郭图却在两者接近的短暂一刻向袁谭耳语道,“图愿为大效犬马之劳。”

    郭图的这句话对于袁谭来说可谓意义深远。因为就名义上来说郭图乃是袁绍的家臣,目前的他只是被暂派到青州辅佐袁谭而已。但他此刻的这番表态却无疑是在向袁谭宣誓效忠。能得父亲重要谋士辅佐,这背后的深意袁谭又会不明白。特别还是在父亲喜爱三弟远甚于的情况下。想到这里,一个激动之下,袁谭竟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

    不过郭图倒也不等袁谭反应,话一说完就干脆地退后一步,同袁谭保持了距离道,“大,老夫此番走后,主公多半会派辛家来青州辅佐大。辛评善理政,大可将内事交由其处理。辛毗年纪虽轻,但精于谋略,大可同其商讨外事。另外,别驾刘献德秽行劣,大切不可委其重任。”

    “所言,谭会句句谨记在心。可真要离开青州?”袁谭不舍道。

    “来日方长,或许不久之后大便可同老夫再聚于邺城。”郭图微笑着颔首之后,又向袁谭语重心长地叮嘱道,“大切记,眼下对青州之局就五个字‘坐山观虎斗’。蔡安贞胜则,与东莱划潍水而治。蔡安贞败,则出兵东莱。不用惧怕吕布。吕布若能打下东莱,其部必然也会死伤惨重。因为这一仗对蔡安贞来说,乃是安身立命之仗”

    一柄竹杖,一身儒服,发须皆白的童恢以一副文人打扮伫立于不其城头,神色凝重地眺望着对面黑压压的整整两万多吕布军。而在他的身旁守城的不其子弟兵已不足两千人。虽说凭借着不其城高大的城墙以及绕城的护城壕,不其守军已经连续十天击退了吕布军的数次进攻。但童恢心里很清楚,仰仗十比一的兵力优势,吕布军很快就能在护城壕上填出一条血路来,届时整个攻城战将陷入更为残酷的鏖战之中。

    然而饶是如此,身为不其县令的童恢依旧挺直了腰板直面强敌。这不仅是因为不其城有高大的城墙,有绕城的护城壕,有充足的箭矢,有满仓的粮草,更为重要的是童恢坚信小蔡府君一定会来救援不其城。而他所要做的就是在小蔡府君赶回东莱之前,将吕布挡在东莱郡外。

    咚……咚……咚……沉闷的战鼓声再一次响彻了天际,同时也预示着吕布军下一轮的进攻即将开始。城头先前还在歇息的守军纷纷从女墙下爬起,列成队列。诚然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已疲惫不堪,但既然催命的鼓声已响,摆在他们面前的就只有一条路杀敌

    就着震天的鼓声大约一千多名吕布军手持盾牌、土袋,叫嚷着直冲不其城南门前的护城壕。那里堆积着近百具尸体以及浸满血与水的土袋。而这批吕布军显然也是来为此“桥”添砖加瓦的。城头上的守军自然不会任由其在护城壕内填出一条道来。身为主帅的童恢更是冷静地计算着弓箭的有效射程。千步,百步,五十步……

    “放”

    随着童恢一声令下,漫天的箭雨朝着吕布军劈头盖脑袭来。冲在最前头的小卒应声而倒成为了尸桥的一部分,而他的同袍们则踏着他的尸体继续上前将一袋袋土袋丢入护城壕内。不一会儿的功夫,吕布军便以数十具尸体以及大量的土袋填出了三座尸桥来。似乎是受到这一成果的激励,吕布军中的战鼓声也随之急促起来。紧跟着从军阵中冒出了三组肩扛云梯的战队直奔不其城南门,紧随其后的还有一队抬着撞木的力士。

    “放”

    无视脚下越积越多的尸首,童恢铁青着脸再一次发出了冷峻的号令。于是乎,又一轮密集的箭雨落在了吕布军的头顶。然而城上的守军终究是连续鏖战了数日,经过两轮齐射之后,弓箭手拉弓上弦的速度也明显降了下来。而吕布军也趁着减弱的间隙加快了步伐。

    终于,第一架云梯靠上了不其城墙。然而还未等吕布军欢呼,城头就滚下了一枚檑木,直将云梯连同底下正准备攀爬的吕布军砸得血肉横飞。只可惜,一枚檑木并不能阻止吕布军的攻势。不一会儿的功夫,另两架云梯也搭了上来城头。

    眼瞅着吕布军即将登城肉搏,童恢的部将赶紧向其劝说道,“此地凶险,还请主公速离南门”

    “南门未失,老夫乃怎可弃众人而逃,如此一来岂不是要乱军心。”童恢固执的摇头道。

    “倘若主公有所闪失,军心更乱”部将急得直跺脚道,“来人快扶主公下楼。”

    不曾想,就在童恢与部将拉扯之际,忽听城上有人大喊道,“援军是小蔡府君的援军”

    童恢等人一听援军到来,不约而同地都循声望去,只见吕布军阵的左翼骤然间冒出了一队人马。虽说离不其城尚有一定的距离,但那面迎风招展的蔡字旗还是在第一激励了不其城头的所有人。尤其是童恢。连日来的压抑与焦虑在这一刻得到释放,令这位已经年满六旬的老者宛如热血青壮,大声疾呼道,“援军已到杀”

    “杀”守军肺腑的喊杀声再次笼罩了整个不其城头,同时亦昭告了吕布军第十天攻城的失败。

    然而不其城这一日虽抵挡住了吕布军的攻势,可城外的援军却并没有突破吕布军阵与城内守军汇合,而是在吕布军周围滋扰了一圈之后,便掉头脱离了战场。可饶是如此,这队突然冒出的东莱援军还是给攻城的吕布军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心理压力。毕竟吕布军此番是异地作战,若被对方切了后路与粮道情况可就不妙了。于是,一入夜吕布便将一干部将招到了大帐之内商议对策。

    “禀主公,蔡安贞部现正扎营于崂山脚下。今日滋扰吾部之敌,因是其先锋。”臧霸将斥候探得的消息向吕布禀报道。

    “蔡安贞亲自领兵回援东莱?未曾想,这丫头倒也有些胆识。哈哈,不知其上了战场又会是怎生一番风情。”吕布饶有兴致地啧啧称其道。

    “该不会身披金甲,头戴金钗?”孙观同样摸着下巴想象起女子上战场的样子。

    吕布听罢却摆手纠正道,“应是头裹红巾。草原上的女马贼时常做此打扮。”

    然而相比吕布等人对红妆英姿的憧憬,身为军师的陈登更关心的是眼前的战局变化。毕竟蔡氏大旗的出现,无异于昭示了东莱主力的到来。且不论两军兵力对比如何,至少吕布军此刻依旧存有军粮不济的隐患。须知,吕布之前攻下的夷安、壮武两县乃是新附东莱的北海县城。加之这两个县曾经遭受过严重的干旱和蝗灾,因此城内并没有多少存粮。真正称得上粮仓的应该是对面的不其城。想到这里,陈登连忙出面进言道,“主公,既然东莱援军已到,那吾等得尽快攻下不其城用其城内的粮草充当补给,再回头与蔡安贞决战。”

    陈登此言一出立即就得到了在场众部将的一致赞同。可不是嘛,大伙这次本就是冲着军粮而来的。既然粮仓就在眼前,哪儿有不打的道理。再说白天不其城之所以能顶下强攻,与其说不其城守备森严,不如说是城上守军被援军激起了斗志,从而发动的绝地反击。就如同一个濒死而回光反照的人,一阵亢奋之后,反而会更加的痿顿。因此此刻只要再加把劲,必能攻下不其城。

    可正当众人点头称是之时,吕布却大手一挥宣布道,“不,本侯这就要与那蔡安贞决战。”

    “主公”陈登早就听说吕布刚愎自用,没想到头一次随其出征就碰上了这等事。真不知是该继续进言下去好呢?还是干脆放任其行事?

    且就在陈登欲言又止之时,吕布倒是语气平和地向其解释道,“本侯也知陈校尉之策颇为稳妥。然不瞒陈校尉,吾等出身边地,皆善野战,不善攻城战。既然眼下蔡安贞领兵来援,本侯不以己之长攻其之短,难道还以己之短攻其所长?更何况,只要本侯能一举击败蔡安贞。那东莱各县必然会群龙无首,届时不管是不其城还是其他东莱县城,岂不都是本侯囊中之物。”

    你还别说,吕布这番推心置腹的分析,同样引来了帐中众将的一致共鸣。因为正如吕布所言,不管是出身边军的魏续、高顺等人,还是出身流寇的臧霸、孙观,都不善于攻城战。倘若不是为了粮草,他们才不会愿意拿手下弟兄的性命去填护城壕呢。此刻既然吕布提出了伤亡更小的作战方式,众人的心思自然是活络了起来。

    “主公言之有理。霸愿领兵随主公决战蔡安贞。”臧霸率先拍板道。

    “一切皆听主公吩咐。”孙观也跟着附和道。

    既然臧霸、孙观都表示愿意同蔡吉在野外决战。身为吕布心腹的魏续、高顺当然更不会有异议。如此一来反倒是陈登成了大帐之中唯一的异类。办?凉拌他陈登不是陈宫,可不会同吕布据理力争。因此眼见大局已定,陈登自然是二话不说拱手应道,“主公英明,是登不知兵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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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卷青州之鹏

    第35节不其之战

    第2卷青州之鹏第35节不其之战

    建安初年,六月初,吕布留臧霸及其三千部曲继续围困不其城,则亲率两万多大军与东莱主力交锋于不其城以东。雅文言+情首发此地离郡城约三十里,西面是一望无垠的原野,向东地势缓缓上升,直到崂山,地形复杂,林木繁茂。数万人马在如此狭长的地界对阵多多少少会显得有些拥挤。

    面对如此情形,身为随军军师的陈登,不由在开战之前向吕布提醒道,“主公,此地势狭窄,不利于大军摆开阵势。想来东莱是想借地势化解其兵力劣势。”

    吕布显然对此却并不在意,只见他抬手指着对面战旗猎猎的东莱军阵,自信的说道,“雕虫小技,不足为道。汝瞧那东莱军阵多步卒,少骑兵。几轮骑射之后,本侯便可率兵马突入阵中,将其冲得人仰马翻。”

    已经拥有单马镫的东汉骑兵,可不会傻傻地直接往步兵的长矛长戈上撞,其往往是先靠骑射扰乱军阵之后,再由擅长单骑战术的武将领队突杀入阵。当然这种突击有时不会一次成功,而是需要反复骑射,反复冲击,直至将步兵阵型冲散为止。因此此等战术对领兵武将的武技要求很高。而吕布恰恰就是拥有这等神技的绝世猛将。

    然而此时乍一听吕布要亲率兵马出击,陈登的脸上却并没有露出欣喜之色。须知倘若吕布只是一介先锋,那陈登会欢天喜地地恭祝其马到功成。可吕布不是先锋,他是全军的主帅。再一想到吕布,陈登“主公要亲自出阵?万万不可主公身为三军之帅,怎可轻易赴险。”

    “陈校尉无须多虑。不过是群鼠辈,何足挂齿。”吕布不以为然地摆了下手之后,便自顾自地定下了作战部署,“汝与高顺、孙观暂留本阵。本侯与魏续、张辽点齐一万骑兵先行出击”

    辰时,朝阳,尘烟滚滚……

    伴随着冲天的战鼓声,一万战骑宛若潮水一般直奔东莱军阵。而迎接他们的自然是东莱军阵铺天盖地的漫天箭矢。刹那间,百人以上的骑兵随着这阵箭雨翻身落马。但这却并不能阻止并州骑兵的快速冲击。且就在东莱军阵撤下弓箭手换上长枪队之前,吕布已然一马当先,跃入了东莱军阵。只见他面对从四面八方杀至的戈矛,旋身侧避,舞动长戟,刮起一阵血色旋风,顿时东莱兵悲鸣四起

    魏续的武艺或许逊于吕布,但他的统帅却远胜于他家主公。只见马背上的他长槊一挥,瞬时即将抵临的军阵的三千骑兵,就像撞上磐石的流水一般一分为二,绕开长矛林立的军阵,自外围不断飞射。诚然东莱兵有着长矛大盾做掩护,但在吕布的冲击与魏续的骑射连番攻击之下,终于产生了松动。而紧随其后的张辽瞅准时机,当即率领两千精骑,像一柄尖锐的锥子一样钻入东莱军阵内部,以冲击点为中心,横向扩展成线,向前推进。

    如此配合默契的进攻,吕布、魏续、张辽三人反复进行了四次,以至于仅一个吕布就向前推进了整整六里。而这一切都被身处东莱本阵中的蔡吉与郭嘉看在了眼里。东莱军的本阵位于主战场东北方向上的一处山坡之上,.除了通过斥候禀报战况之外,从山坡上亦能勉强看到两军对阵的大致情形。因此此刻众人虽远离战场,却无一例外地都感受道了吕布军那咄咄逼人的气势。

    “吕奉先不愧为项羽再世”眺望着正在节节败退的东莱军,蔡吉五味具杂地感叹道。飞将、天下无双、项羽再世、等等之类的词汇在后世可能只是说书者嘴里的形容词而已。但在汉末,在战场上,则代表着无数生灵的涂炭。而倘若这些词是用来形容对手的,那就更加令人胃痛了。

    然而不同于蔡吉的感慨万千,身为军师的郭嘉倒是神色平静地评价道,“主公应该庆幸,吕布只有项羽之勇,而无韩信之智。”

    “是啊。若非如此本府又怎敢与吕布打野战。”蔡吉深有感触地点头应道。

    与吕布在野外对阵,是蔡吉等人分析了众多利弊之后,最终敲定的结果。虽说坚壁清野,引吕布军深入,再切断其粮道,将其分割歼灭,也不失为一条应对之策。但这样一来势必会将东莱全境都卷入战火之中,从而破坏东莱郡刚刚成气候的农业生产,令东莱丧失青州粮仓的地位。而之前与东莱有贸易往来的商贾更会因此而纷纷逃离东莱。毕竟当初他们之所以会选择东莱作为海上贸易的中转站,正是看中了此地远离战争,且又得袁绍庇护的优势。倘若丧失了这些优势,蔡吉也就丧失了在东莱的立足之本。此外,东莱的身后还有袁绍窥视。谁都不能保证,袁绍在眼见吕布大举深入东莱之后,会否脑袋一热直接出兵东莱。

    有道是,战争是政治的延伸。有时候选择何种战术,除了要考虑军事上的可行性之外,也得在意政治上的利弊。况且东莱还有太史慈、张颌坐镇。蔡吉就不信这两员名将加上郭嘉、王修等名士,会在野战上输给吕布。所以这会儿的蔡吉在稍稍感叹了一下吕布的武勇之后,立马就神色一正,回头向郭嘉询问道,“奉孝,现下可否命子义将军伪装败逃,引吕布军入局?”

    哪知郭嘉却随口应了一句,“主公,子义将军正在败退。”

    蔡吉听罢扫了一眼远处,不禁也跟着苦笑道,“是哟。”

    虽说战场上的东莱军已经败退。但蔡吉还是派人向准备再筑防线的太史慈,下达了按原计划伪装逃走并将吕布诱入树林的命令。话说,按照这一次的作战计划,太史慈与文锐主要负责统领一万兵马作为诱兵与吕布军进行正面作战。张颌与王修则带六千兵马作为伏兵,用以伏击追击而来的吕布。因此接到蔡吉的命令之后,太史慈当即便开始着手撤退。相比久战沙场的吕布军,东莱军无疑是支年轻而又缺乏作战经验的军队。其大部分的兵卒都没参加过大型的战斗,更毋庸说是同吕布军这等凶悍的边军交战。可以说倘若没有太史慈的指挥,这批不足一万的东莱兵恐怕早已吓得四散而逃,根本起不了诱敌深入的作用。

    太史慈的撤退不是伪装的,这一点吕布也能看得出来。他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统帅那种有心稳固防线,可底下兵卒却已惧战的无奈。也恰恰是这种无奈感加重了败退的真实感。所以吕布根本没多加考虑就率部边追边打,直追出了约二十余里路,丝毫不在意正逐渐远离本阵。

    午时,烈日,万箭齐发……

    “放”

    一身皮甲的王修冷静地向三千弩手下达了射击的命令。依托密林伏击的弩手不仅更为隐蔽,而且他们更射击的频率也比先前的弓箭手更高。眨眼的功夫间,毫无准备急冲而来的吕布军就被射得人仰马翻死伤惨重。而更令吕布军郁闷的是面对密林他们引以为傲的骑射与突击根本无法施展开来。

    然而东莱军的伏击远不止于此,早已蛰伏了整整一个的张颌眼见吕布军阵脚已乱,当即长槊一扬,领着三千部曲冲杀而出。张颌切入的角度很刁钻,乃是吕布军最为关键,最为薄弱的后路。如果说的张辽是一柄锥子,那此刻的张颌就是一把匕首,专挑人腰间的软胁插入。

    “有伏击撤”

    “快撤”

    且就在吕布军陷入进退两难之地之时,先前还在撒丫子狂奔的那伙东莱溃兵逐渐稳住了阵脚。而更令人吃惊的是从这群溃兵之中突然冒出了一队骑兵,掉过头向着身后追击的吕布军直冲而来。当然杀回马枪的人数并不多,仅一千五百人。一千五百东莱精骑

    “杀”

    仿佛是要将的郁闷一扫而尽,左突右冲间文锐尽情地挥舞着手中的长枪。由于配备了双马镫与铁马掌,文锐与那一千多名东莱骑兵单骑作战技艺皆胜于普通骑兵。特别是长枪与环首刀的配合运用,使得这支东莱精骑宛若死神的镰刀收割着吕布军骑兵的性命。光是文锐一人一马一枪,就接连挑翻了十余人。飞溅的血花将他的战袍染成了花白色,直到他迎面碰上另一个同样浑身浴血的杀神。

    “娃儿,让开”

    吕布大喝一声,挥戟朝文锐直劈而来,文锐当即举枪相迎。只听砰地一声脆响,文锐顿觉虎口发麻,而他胯下的战马更是被惊得跳了起来,差点就将其甩了下去。好在一个踉跄之后文锐最终还是调整好了在马上的位置,并随手从地上抄起一支短枪,朝吕布掷去。不曾想这胡乱一掷,还真击飞了吕布的头盔。披头散发间,吕布自是恼羞成怒,嗷叫着再次舞动战戟朝文锐杀来。文锐亦不甘示弱挺枪相向。

    然而十来个回合后,文锐便渐感不支,虽然他年纪比吕布轻。但吕布天神力,就算已近中年其体力却依旧不逊于青壮。更何况吕布的武技与经验都远胜于文锐。眼瞅着吕布的攻势一记狠于一记,文锐开始盘算如何抽身,只是他越是这么想,情势就越对他不利。

    铮地一声巨响,一支横刺来的长槊替文锐挡住了吕布的战戟,并借势将方天画戟横向扯飞了出去。文锐则乘机跳出战圈,从吕布的戟下死里逃生了开来。好不容易捡回一条性命的他,稍定了下神之后,这才原来救一命的人是太史慈。

    只是还未等文锐向太史慈道谢。那一边吕布已然长戟一横冲着太史慈大声喝道,“尔可是太史子义?”

    “正是在下。”太史慈与吕布对峙道。

    吕布一听来者真是东莱军的统帅,当即两眼放光地挑衅道,“可敢一战?”

    “败军之将,何足言勇”太史慈不屑道。

    “汝说何人败军”吕布瞪眼怒道。

    可太史慈却冷冷地扫了吕布一眼,扬手一指道,“尊驾只知逞匹夫之勇。快回头看看尔部之惨状”

    吕布被太史慈这么一提醒,这才骤然发觉吕字大旗接连倒下,到处都是叫嚣着的东莱骑兵,而他身边竟无一员部将相随。毫无疑问,就算吕布拥有绝世的武艺,也不可能扳回如此败势。意识到已陷入孤立无援境地的吕布,如一头掉入陷阱之中的恶狼一般,涨红着双眼紧盯着太史慈。跟着他猛地暴喝一声,挥戟朝太史慈急攻而来。太史慈亦怒目圆睁,举槊相对。

    呯地一声戟槊之间,迸出了火星仿佛预示着一场恶战在即。然而气势汹汹的吕布,却突然乘势催马扬鞭,纵马一跃乘势突围了出去。而太史慈也只是虚晃了一枪,任由吕布夺路而逃,并没有追击的意思。

    一旁本跃跃欲试想要加入战团的文锐,眼见太史慈故意放走了吕布不由急道,“将军为何放吕布走。就算其武艺高强,只要吾等一拥而上照样能将其乱刀分尸。”

    哪知太史慈却长舒了一口气回答说,“因为主公要放吕布走。”

    是的,放走吕布是蔡吉开战之前向太史慈下达的密令。之前袁家父子对东莱的态度,让蔡吉意识到,光凭青州粮仓的地位并不足以令袁氏重视,相反还会为东莱引来袁家父子的窥视。想要继续接受袁绍的庇护而不被袁绍所吞并,蔡吉就必须要有一个更为重要,更为合适的条件来同袁绍订下新的契约才行。经过一番思虑之后,蔡吉脑中闪现出的是“养贼自重”四个大字。毫无疑问,普天之下最适合当这个“贼”的莫过于吕布。他的威名,他的臭名,以及徐州的特殊地理位置,都足以令袁绍对其忌惮三分。且照目前的情势来看,袁绍并没有出面迎汉帝,而曹昂又护着汉使去了。由此可见曹操依旧如史书记述的那般迎汉帝入许。届时袁曹之间势必会产生间隙。而相比曹丞相,自然是这个蔡太守更适合为袁绍守南大门。

    鉴于养贼自重的基调,一个活着吕布自然是比一个死了的吕布,更符合东莱的利益。当然前提是要拔掉他的虎牙,令其吃痛不敢再轻易打东莱的主意。只是蔡吉并不知晓,她这边才饶了吕布一条性命。另一头有人正一门心思地想要在战阵之上取她蔡安贞的首级

    以上野战描述素偶脑补了《德川家康》、《罗马》之后滴结果请各位自备避雷针明偶尽力鸟明日继续不其之战第二季弱弱滴问一句还有粉票不收藏也行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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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卷青州之鹏

    第36节雁门张辽

    第2卷青州之鹏第36节雁门张辽

    夕阳下,张辽带着百余名亲随,.林地里的混战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远。但张辽脱离战场并不是为了逃命,而是为了寻找东莱军的本阵。东莱军的伏击不仅收割了大量吕布军骑兵的性命,同时也收割了他们的斗志,他们的章法。先前势如破竹的万余虎贲,转眼间就沦落为单纯为了活命而拼搏厮杀的溃卒。鉴于滞后的本阵步兵无法及时赶上支援,今日一战吕布军先锋已然兵败如山倒。唯一扳回劣势的方法只有……

    “寻东莱本阵取主帅首级”

    毫无疑问,现下东莱军的精兵正在林地里混战,那其留守本阵的兵马势必薄弱。且为了指挥作战,东莱的本阵也不会离伏击点太远。抱着这一想法,扬鞭催马间张辽急切地搜寻着东莱本阵的踪影。

    此时,忽听一亲随大声叫道,“将军,快看帅旗”

    张辽一扯缰绳,循声望去,果见右侧半山腰上营帐林立,当中一杆帅旗正迎风招展。找到了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的张辽当即猛踢马腹,朝着山坡上的帅旗,长枪一抡,“弟兄们杀蔡吉”

    蔡吉原本正与郭嘉、刘义逊在帅帐之中听取在斥候汇报前方战况。忽听帐外人声鼎沸,并夹杂着低沉的金属声,蔡吉不由纳闷地抬起了头。只是还未等她发话,就有小卒跌跌撞撞地冲进帅帐禀报,“主公,有人劫营”

    乍一听有人劫营,蔡吉不由猛地打了个寒颤。好在居移气,养移体,她这两年的太守倒也没有白做。在经过最初那一瞬间的惊骇之后,蔡吉便与郭嘉交换了一个眼色,跟着就在护卫的簇拥下神色沉着地走出了帅帐。

    只见此时的营寨浓烟滚滚,杀声震天,仿佛本阵正从四面八方遭受着猛烈的攻击。不过在此混乱的情势之下,负责防守本阵的军司马唐蓥倒没有慌乱出击,而是冷静地指挥步卒在帅帐之前竖起盾墙,架起长矛,用以抵御即将到来的敌军。诚然他的额头也已在不知不觉间冒出了点点汗珠。

    “山威出何事了?”蔡吉快步上前问道。

    “回主公,有敌军偷袭本阵,烧了东边的营帐,但人数不清楚。”唐蓥抱拳作答道。

    一旁的刘义逊听罢唐蓥所言,立马神色一变急道,“此地危险,要不主公先行带上一队护卫回挺县?”

    哪知蔡吉却果断地回绝道,“不必。既然不清楚对方的人数,本府还是在此以静制动。倘若只是小队人马袭扰,本府贸然离开岂不是自乱阵脚。”

    “主公言之有理。若是对方人数众多,理应直冲帅帐。然此刻对方既只在一隅纵火,分明是声东击西之计。”郭嘉颔首地分析道。

    一干军士眼见手无缚鸡之力的主公与军师都尚且此镇定,自然也随之冷静了下来。而唐蓥更是乘势冲着兵卒大声吼道,“听到没有敌军人少,吾等不可自乱阵脚”

    “喏”

    当然蔡吉与郭嘉都没点穿一点,那就是倘若敌军真的大举突袭本阵,.因此与其冒着被截杀的风险突围,还不如仰仗拒马、鹿角和兵阵与敌军周旋一番,只要能撑到大军回援就是胜利。

    那么……究竟是小队人马?还是大军来袭?

    且就在蔡吉攥紧着拳头望着前方的一片沟壑、木栅静候答案揭晓之时,前方的哀嚎之声却越来越急促。不一会儿的功夫,蔡吉便从刀光剑影间,看到一员黑衣黑甲的陌生战将领着十数名骑兵朝着帅帐这边直冲而来。唐蓥眼见对方来势凶猛,也不废话,直接大喝一声,“弓箭手准备射”

    刹时,急促的箭雨将黑甲战将身旁数名骑兵射翻在地。另有数人因受弓箭的阻击被拒马挡了下来。唯有那一马当先黑衣战将浑然不顾扎入铠甲的箭矢,纵马跃过木栅,挑枪刺穿了迎面阻击的骑兵咽喉。被刺穿脑袋的骑兵连着那枝穿过的枪一起滚落到了地上。而那黑甲战将也不拔枪,直接就顺势拔出了长剑,将接踵而来的两员骑兵连带着飞溅的血沫斩落马下。

    敌将如此彪悍的作风另在场的众人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而那员黑甲战将也不顾孤军深入的险境,一甩粘在剑刃上的鲜血,直指盾墙后一身女装的蔡吉爆喝道,“雁门张辽在此臭娘们,纳命来”

    张辽?张文远蔡吉瞪大着眼睛看着面前一身浴血的年轻战将,一很难接受正在被历史名将刺杀的事实。然而蔡吉身边的唐蓥可没名将情节。在经过最初的震撼之后,他很快意识到对方现下已成单枪匹马之势。因此唐蓥二话不说就再一次抬手下令道,“弓箭手准备”

    刷地一声,数百名隔着盾墙搭箭上弦瞄准了冲杀而来的张辽。只等唐蓥一声令下,就将面前这员悍将射成刺猬。可谁曾想,此时的蔡吉却突然大叫道,“且慢”

    “主公?”唐蓥诧异地回望道。

    “抓活的。”蔡吉干咽了口唾沫说出了的想法。待见周围的人都露出了惊讶之色,她又跟着补充说,“对方只有一人,本府要活的。传令下去,活捉张辽者,赏金饼十枚”

    在铜钱早已的时代,黄金是仅次于粮食的硬通货。一枚金饼能置下百亩田地,十枚金饼则能让一个一无所有的军汉直接跃升为大地主。是的,对方只有一人。就算他再厉害,又怎架得住众人一拥而上。想到这里,在场的军士们就不约而同地都流露出了跃跃欲试的表情。只是还未等他们出手,便已有人毛遂自荐起来。

    “十枚金饼?主公此话当真?”说这话的是火遁旗独眼女旗主段娥眉。而她的身旁还站着手拄斩马大刀的金遁旗主张继承。

    “绝无戏言。”蔡吉肃然地点头应道。

    “听到没?张旗主,这可是笔大买卖啊。”段娥眉妖媚地向张继承笑道。

    张继承则自信地将大刀往肩上一抗道,“十枚金饼,吾等收下了。”

    却说就在蔡吉与段娥眉对话之际,张辽已然突入了弓箭的射程范围之内。只是碍于蔡吉活捉的命令,弓箭手这才没有射箭,而是任由其又接连斩杀了四名上前阻截的骑兵。可这样的战绩并不能抵消,张辽之前付出的沉重代价。虽然他在劫营之前命亲随先行放了把火,想要扰乱敌军。但东莱本阵的营盘远比张辽想象中的要扎实得多,也要复杂得多。以至于这一路冲杀下来,原本百余人的队伍,最终抵达帅帐阵前的竟只有他一人而已。但张辽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此时此刻他脑中的念头只有一个,那就是摘取东莱太守的项上人头

    不过就在张辽一门心思地想要刺杀蔡吉之时,他的面前突然冒出了一个手持大刀虬髯大汉。这个大汉即没有骑马,也没有皮甲,只是拄着大刀蹲在阵前。

    “闪开”张辽大喝一声,想要挥剑劈砍那汉子。但就在此时,忽见一手持弯刀的独眼女子踩着大汉的肩膀一跃而起,直冲张辽脑门袭来。张辽本能地挥剑格挡弯刀。却不曾想,他紧跟着便觉身子一沉,连人带马翻到在了地上。

    原来张继承趁着张辽格挡段娥眉之际,挥刀斩断了张辽坐骑的马腿。段娥眉则趁势挥起弯刀直劈而来,却被张辽一个鲤鱼翻身躲了。一旁的张继承见状,连忙提醒道,“娘们,主公要活的”

    “打得顺手,差点忘了正事。”段娥眉说罢将弯刀一收,向着张辽眯眼笑道,“小哥,快降吧。吾家主公饶你不死。”

    此时站起身的张辽,也已意识到丧失了坐骑的,既不可能突破重重盾墙刺杀蔡吉,也不可能在东莱军层层的包围之下全身而退。但杀红了眼的他又怎会乖乖就范。这不,面对两名怪客的劝降,张辽冷笑一声挥剑就要自刎。那曾想,他才一抬手,右肩就猛地一阵巨痛,手里的长剑竟不自觉地脱手掉在了地上

    “搞的,差点让十枚金饼自尽。”君雅丽站在张辽身后冲着段娥眉等人抱怨道。她的手中赫然握着一柄精致的手弩,而张辽的右肩之上则多了一支羽箭。

    段娥眉见张辽的样子不像是单纯地受箭伤,不由皱眉问道“丫头又用毒箭?”

    “麻药而已。”君雅丽漠然地答道。

    一旁的东莱兵卒眼见先前还耀武扬威的杀神转眼间就成了手无寸铁的鱼腩,当即一拥而上将张辽扳翻在地捆了个结实,推搡着押到了自家主公面前。而蔡吉面对已然被捆成粽子的张辽也是唏嘘不已。

    不管是柳城突袭斩蹋顿,还是八百壮士威震逍遥津。历史上张辽曾数次在出人意料的时机,以出人意料的方式来扭转战局。由此可见突袭是他一贯喜欢且擅长的战术。所幸的是没有像历史上的孙权那般自乱阵脚。话说,蔡吉记得后世名臣曾国藩曾言,“结硬寨,打呆仗”。因此她虽不懂“打呆仗”,但一直以来却都坚持“结硬寨”的习惯。而今天这一习惯显然救了她一命,同时也为她送来了一员虎将。虽然这员虎将,现下正杀气腾腾地瞪着她,破口大骂。

    “你个臭娘们只知使诈暗算有种同老子在真刀真枪的战上一场臭娘们”

    “嘴放干净点”押解的小卒用刀柄猛砸了一下张辽警告道。

    可张辽却毫不畏惧地挑衅道,“老子就要骂着砍了老子啊没种的臭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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