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取悦
“沈狗蛋！”他力气真的是太大了。
他这么把我摔在床上，我后腰被撞得生疼，再加上他动作太过分，我恼羞成怒，一时没压制住自己的脾气，扬起了我的小金鞭。
他直接扯下了我的小衣。
他讥诮地勾了下唇角，薄冷，无情，沉黑的星眸，更是覆满了高不可攀的疏离。
不怒自威。
“沈小姐，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我手中的小金鞭，颓然地滑落在地上。
他看向我的眸光，真的是太冷了。
仿佛结了冰的墨池，将我的五脏六腑一点点吞噬、冻结。
我也再一次意识到，他早就已经不再是随我姓的狗蛋，而是动动小指头就能捏死我全家的周金蛋！
“取悦孤！”
“如果你能让孤满意，或许孤会大发慈悲，给沈南山一条活路！”
取悦他……
我心里忽而说不出的难过。
我忍不住垂眸，轻轻碰了下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
他回京都那日，我见了红，虽然我肚子里的小狗蛋保住了，但大夫说，我胎像不稳，还是会有滑胎的风险，头三个月，我尤其得注意。
情绪不能大起大落，不能做剧烈运动，更不能做夫妻事。
我害怕流血。
更怕失去肚子里的小狗蛋。
哪怕周金蛋不要他，我也想要他。
可周金蛋要我取悦他。
这是我能救我爹的唯一的机会了。
“就这么不情愿?”
周煜辰嗤笑一声，“孤不喜欢强人所难。”
“既然这么不情愿，你可以等着一月后给沈南山收尸了。”
我委屈得眼眶胀痛，想哭。
我也想告诉他，我有身子了，我这段时间身体不太好，不能做那种事。
可我不敢把我肚子里有小狗蛋的事告诉他。
跟我一起长大的秋娘，一年前救了个落魄书生，两人情投意合。
书生进京赶考前，秋娘有了身孕。
书生被榜下捉婿，成了侍郎大人的乘龙快婿。
知道秋娘有了身子，书生怕那个孩子会阻挠他的前程，强行让人给秋娘灌了打胎药。
只是一位七品芝麻官，有了贵女新欢后，都不会要共患难过的妻子肚子里的孩子，周煜辰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又怎么可能要我肚子里的小狗蛋！
更何况，我还不是与他共患难的贤妻，而是欺侮、折磨了他两年的漂亮变态！
民无法与官斗。
七品芝麻官都能草菅人命，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想弄死我和小狗蛋，比碾死两只蚂蚁还容易！
“呵！”
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显然是没有了耐心。
他嗤笑一声，随手将我的小衣丢在地上，转身就要离开。
“狗……太子殿下……”
我用力咬了下唇，还是自身后紧紧地抱住了他。
我骄纵惯了。
嚣张又要面子，不喜欢向别人低头。
我也不想流血。
但我更想我爹活下去。
我仰起脸看了下屋顶，努力将眼泪憋回去，颤着嗓子说道，“我……我取悦你。”
“呵！”
周煜辰又极其不屑而冷漠地讥笑出生。
此时他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我能想象出，此时他脸上的表情，有多冷酷。
我怕他又会拂袖而去，哪怕我不太懂该怎么取悦男人，还是笨拙地触碰他。
我想了想，又走到他面前，带着几分难过亲了下他的唇。
“沈小姐就这点儿本事?”
他还想要我有多少本事！
我又羞又恼，想抓我的小金鞭。
可我明白，这个时候，我要是敢抓起我的小金鞭，就是在拿着刀子，磨我爹的脑袋。
只是我一时之间，真的使不出别的本事。
我仰起脸，与他四目相对，看着他眸中汹涌的墨色，我忍不住又想起了我和他圆房的那一晚。
那天晚上，他眸中巨浪翻涌，也是我看不懂的深色。
但那天晚上，他不会高高在上地命令我取悦他。
而是小心又珍视地吻着我，弄疼了我后，还一遍遍哄我，让我别哭。
现在的周煜辰，巴不得我哭。
那晚他对我的好，与此时他对我的坏对比太鲜明，我鼻子酸得要命。
不过，那天晚上的记忆，也给了我几分启发。
我学着那晚他亲我的模样，小心翼翼地亲他，希望他的眸色能别那么冷，拉我爹爹一把。
“沈棠，离孤远点儿！”
我不知道他怎么了，他呼吸忽而变得特别急促。
听到他让我远离他，我怕我不躲得远远的，他又会把我摔得很疼，我下意识就想后退。
谁知，我刚后退了一小步，他一把托起我的腰，就死死地将我按在了床榻边，反客为主，几乎要把我的唇咬碎。
“太……”
我想说，他是不是属狗的。
只是我不太敢说。
他的吻越来越凶，让我呼吸都变得艰难，我也没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衣衫碎裂。
我好像变成了深海中漂浮的落叶，只能随着这滔天巨浪，摇曳……
有点儿丢人，我后来竟然不争气地昏睡了过去。
我心里憋着事儿，睡得不算沉。
天色还未大亮，我就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周煜辰应该是要去上朝。
他已经穿戴整齐，衣冠楚楚，矜冷无双，再不是我记忆中那个成日穿着粗布麻衣的沈狗蛋。
我眼眶又止不住变得很酸很涩，我吸了下鼻子，才哑着嗓子开口，“太子殿下，昨天晚上我已经……”
后面的话我有些难以启齿，直接改口，“你会救我爹爹对不对?”
“孤什么时候说过，只要你让孤睡，孤就一定会救沈南山?”
“什么?”
我倏地睁大了眼睛。
我怎么都没想到，昨天晚上我那么累，骨头都仿佛被碾碎了，他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我还没有从极度的失落与难过中回神，又听到了他冷笑，“更何况，就你那身子……”
“也能取悦孤?”
我不算特别聪明，但听了他这话，我也明白了。
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救我爹。
他是故意羞辱我！
就像这两年来，我羞辱他一样！
我难受得眼里好似要下大雨，但我不喜欢哭，还是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我也强压下想捡起小金鞭的冲动，用尽全力，低下了头，求他。
“太子殿下，我真的求你了，我不想我爹死，你救救他……”
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我，携带着一身寒霜，头也不回离开。
我仿佛丢了魂儿。
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捡起散落了一地的衣裳穿上，又麻木地往外面走去。
没想到我刚走出他寝宫，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林画芷。
之前我在街上远远地看到过林画芷一眼，知道她是英国公的掌上明珠。
也是周煜辰未来的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