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由于所有证据一应俱全，还有秘书这个人证进行指控，姚若的罪几乎定得毫不费力。

    蓄意谋杀与杀人未遂，法院最终判处姚若死刑。

    她名下那些财产，早被澄澄联合她的秘书进行了秘密转移。

    而那几件事下来，姚若集团也早就成了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空壳子，带着股价一跌再跌，被秘书趁机一举收购，还分了澄澄一杯羹。

    “多亏有你，不然我这个老板不会做得这么容易。”

    澄澄笑笑，抬手与他碰了碰杯：

    “我作用不大，主要是恶人自有天收，这是她的报应。”

    直到姚若进了监狱，澄澄才终于放心大胆地又哭又笑，不需要再假装一切。

    她可以随心所欲地为她的家人哭泣，再也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了。

    枪决前，澄澄托秘书打通了关系，去见了姚若最后一面。

    她憔悴了很多，见到澄澄时，神色比我想象中的更平淡。

    “你早就知道了，一直在装失忆瞒着我，就是想骗我带你回家是不是?”

    澄澄点头：“是，我也知道你每天往楼上跑，就是去看我爸。”

    “怀就怪你对我太放心，你以为我一个刚上大学的小姑娘，什么都做不到是不是?”

    姚若抿了抿干瘪的嘴唇，苦笑道：

    “是，我的确是大意了，但是也很感谢你。”

    “我终于不用再怀着愧疚生活了。你不知道，我一闭眼，就是曾经和你哥在一起的时候，再一闭眼，又是你爸和你妈。”

    “之前我时时刻刻都在担心你想起来一切。终于，终于可以解脱了……”

    澄澄面色冰冷，眼里的恨意不加掩饰：

    “我倒是有点后悔，不该让你死这么轻松的。”

    “你对我爸妈做过的那些，我就该让你亲身尝一下，再送你去死。”

    面对澄澄的恶意，姚若语气疲惫长舒了一口气：

    “虽然这么做于事无补，但我一直都很想说，对不起……”

    “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是我最能体验到幸福感的时刻。”

    “澄澄，再叫我一声姐姐，行吗……”

    澄澄眼底是一片寒凉，没有理她，直接拎着包起身离开。

    只留姚若一个人在原地捂脸痛哭，一遍一遍重复：

    “澄澄，再叫我一声姐姐吧……”

    澄澄返校前，特意来墓园向我告别，脸上的泪怎么擦也擦不完。

    她说她以后没家了，可能回来的次数不会那么多，叫我不要见怪。

    她不知道自己这个哥哥有多爱她，怎么舍得去责怪。

    我一路陪着澄澄将她送到车站，原本三人都会挤在站台外的画面，最终变成了只有她一个人拖着行李箱负重前行。

    我看着她瘦弱的身影逐渐隐没在人群中，自己的身体也愈发变得透明，几近消散。

    彻底消失前，我用力往澄澄的方向眺望，再仔仔细细看了她最后一眼：

    “澄澄，平安长大，哥哥在下辈子的未来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