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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殿下~都这么晚了,你怎么才来找人家。”
“当然是想你想得睡不着觉。”
大皇子喝得醉醺醺地走了进来,他大手挥退丫鬟,揽着箫若云往榻上倒去。
顾思远在墙角听着里面传来的呻吟声,借着夜色潜了出去。
回到府中,他立刻召集下人到将军府探听消息,他一定要弄清楚,这些年箫若云这个女人到底编造了多少谎言。
两天后。
看着桌上堆满的信件,顾思远气得抬手挥落在地。
原来所谓名扬京城的才女名头,是偷了箫桐华所做的诗词。
那些和他看似巧合的偶遇,也是她为了诱骗自己而精心设计的,
就连每每靠在他怀里哭诉被磋磨的经历,真正受苦的人也不是她,而是箫桐华。
......
一桩桩,一件件都清楚地告诉顾思远,箫若云并非他所看到的那般单纯。
那日在牢里所见,原本以为是她失了孩子,过度悲伤才会想要折磨箫桐华出气。
没想到一切都是她的阴谋。
想到棺材里那具全身漆黑的焦尸,他的心不禁抽痛起来。
他竟然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害得箫桐华失了清白和孩子,还有她身边所有重要的人。
他感觉自己快要被深深的自责,折磨得喘不过气了。
既然箫若云把自己伪装成人畜无害的小白兔,那他就要剥下她这一层皮。
很快,他提笔写下一封密信,让人送到了大皇子府。
......
五日后,大皇子府内。
箫若云跪在地上,身形笔直,语气带着几分怨怼:
“不知殿下受了何人的挑唆,但妾身确实被诊出过怀有身孕,不信您可以请来勇毅侯世子,当时大夫告知时,他就在旁边。”
看到她这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坐在上首的男人也不禁怀疑起来。
大皇子妃适时出声:
“殿下,臣妾为了怀上龙胎,特意请了妇科圣手温太医过府,不如让他给妹妹搭个脉?”
得了应允后,箫若云脸色顿时白了下去,但也不敢推辞,只能硬着头皮把手递了过去。
温太医屏气敛息,恭敬道:
“回大皇子,侧妃娘娘脉搏强壮有力,并无小产之相。”
大皇子听闻,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一脚踢翻身旁的椅子,指着箫若云咆哮道:“你这贱人,竟敢在本殿下的眼皮子底下耍小聪明,欺君之罪,你担得起吗!”
“来人,将这贱人幽禁后院,没有本殿下的命令,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听到这话,箫若云立刻慌了。
幽禁几乎等同于被打入了冷宫。
大皇子身边女人众多,不用多久她便会被抛之脑后,哪还有出头之日。
她不死心,嘴里不停叫喊着:
“定是那大夫医术不精把错了脉,求殿下再给妾身一次机会。”
可大皇子只是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下一秒,几个嬷嬷拖着箫若云快步离开,一场大戏就此落下帷幕。
顾思远从屏风后缓缓走出,对着大皇子妃深深鞠了一躬:“今日之事,多谢大皇子妃相助,臣先告退了。”
“本宫有一事不明,本宫与你素无交情,你为何会把侧妃假孕之事告知本宫?”
闻言,他的双眼瞬间被仇恨填满:
“因为她害死了臣的妻儿,况且助娘娘铲除了心腹大患,本就是臣应尽职责。”
想到成亲后,独守空闺被冷落的无数个日夜,心中涌起一阵酸涩和怨怼。
她嘴角浮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你倒是个重情义的。放心,我不会让她好过。”
顾思远一征,自嘲地笑笑。
可惜他满腔情意,终究是错付了,而今他所做的不过是在弥补自己曾经犯下的错。
顾思远原本以为替箫桐华报仇后,他能松快不少。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想起箫桐华的次数反而更多了,有时就连路过她曾经居住的西竹院,都让他心痛不已。
于是他开始用酒精来麻痹自己,整日关在房间里,一杯接一杯往嘴里灌酒。
老太君看不下去,拄着拐杖气得直跺脚。
“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话!桐华在的时候,你不珍惜,现在她走了,你喝酒又有什么用?”
“早知道你这么没出息,当初她就不该救下你!”
顾思远举着酒杯的手一滞,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太奶奶您这是什么意思?桐华她何时救过我?”
“那年赏花灯,要不是她救下落水的你,现在你怎么能坐在这喝闷酒。”
这句话犹如一颗惊雷在他的脑子里炸开。
他猛然想起箫若云拿着信物,求着自己给她寻一桩好亲事的模样。
要不是为了报恩,他又怎么会对无冤无仇的箫桐华做出这么多过分的事。
原来是他认错了人。
脑海瞬间浮现出箫桐华的一颦一笑,无边的悔恨涌上心头。
他缓缓低下头,双手抱住脑袋,痛哭出声。
看他颓废至此,老太君叹了口气,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你若真有心,便好好再寻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