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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喜从天降

    三人没想通虞知鱼为何会突然性情大变,但今日在虞知鱼这小辈手上受了辱,三人哪里能忍,咬牙切齿便开始着手报复。

    气喘吁吁赶完人,母女俩狠狠出了口这么多年来被几人打压侮辱的恶气,心头是一阵畅快。

    但虞知鱼也知道,今日算是和自己这些亲戚彻底撕破了脸。凭那三人的心眼和手段,定然不会就这么算了。

    她虽然道术低微,但毕竟也是从小研学,还是懂些阵法符文。为了自家父母安全,当下也来不及管吃饭不吃饭的事,和江秀秀打了声招呼便又钻回了自己房间。

    因为虞知鱼想起来之前为了庆祝顾珩过了元一门测试拿到修习令牌,她当掉了外祖母传给她娘,她娘又传给她的玉佩寻来了一本有关符阵的书。

    只是当时她才把书拿出来,就遭到了虞楠薇的嘲笑。说元一门藏书阁里要什么都有,她那本买来的符阵书就是破烂,连书名都不敢写,是别人专拿来骗不懂道术之人的东西。

    顾珩便看也没看,收下就扔到了一边。

    她当时难过了好久,后来在搬离顾府时想着断干净念想便一并带了出来。

    昨夜她无意间翻到,越看越觉得其中门道深奥,完全不像虞楠薇当时所言。现下天时地利人和,正好一试。

    麻利翻出那本符阵书,虞知鱼在自己能看懂的阵法中选了一个名为“不入阵”的阵法。按那书上所述寻来需要之物,找到方位,调动她仅有的微弱灵力全神贯注写下符文……

    最后一笔落成,虞知鱼额上冒汗,刚松一口气,便听“咚!”的一声,似是有什么东西重重撞到了墙上。

    虞知鱼一惊,忙不迭循着声音前去察看。

    可那院角空空落落的,什么也没有。只地上金灿灿一根金条,晃得她眼晕。

    天上掉金子了!

    虞知鱼惊喜瞪大了眼。

    再走进一看,金子旁边自己才画的符文已经散了。

    可见确实有东西刚从这边经过。

    四下张望几圈,虞知鱼仍旧一无所获。便先捡起那根两指粗的金条,迎光检查了一遍,见得上面印有图案,想来是有谁掉在的自家院子。

    她家又不是门前人人能走的路,东西掉在这里,多半是贼赃。若是主动交出去,说不得就会被安上盗窃或者同伙的罪名。虞知鱼想了想,暂时收了起来没做声张。

    不过这样看来,这阵法真的能用。

    只可惜符文已散,阵已被破,要想不入阵阵法再生效,那得重新来过。

    嘴角翘起,虞知鱼小小地骄傲了一下。

    又兴冲冲找来材料,准备重头开始。谁知刚提起笔,忽感一阵头晕目眩,身子一软便晕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第二日巳时正刻左右。

    虞知鱼一睁眼便见得床边自己父母弟弟都在。

    “爹、娘、小鹤,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怎么都在这?”

    虞仲柏和虞明鹤眼神闪了闪,没有说话。倒是江秀秀长松了口气,半是埋怨半是心疼道:

    “还说呢,你昨日在家鼓捣些什么?我正准备叫你吃饭呢,出来便见你晕倒在院子里,可险些没把我吓死。大夫说你是太过劳累导致的昏迷,你到底做啥了你?”

    虞知鱼这才想起昨日的事。

    看来是自己灵力太少,布不入阵消耗过度了。

    不好意思解释两句,虞知鱼猛地想起跟白缚的约定。

    腾地坐起身,虞知鱼着急问道:

    “什么时辰了?快,让我起来,一会去迟了。”

    说话间已慌里慌张下床往外跑去。

    一家人也没拦她,只互相配合着让虞知鱼喝了点粥,便塞了点方便携带的吃食一起把她送上了早叫好的马车。

    走得太急,虞知鱼完全没发现家里人私底下交换的眼神和神色里的微小异常。

    一路十分顺畅,虞知鱼到琼宇山庄把白缚的玉牌一亮,门口侍卫便客客气气把她送了进去。

    琼宇山庄建在半山腰,虞知鱼吭哧吭哧爬了半天,才终于走到山庄大门口。

    接着又在山庄管事的带领下,七拐八绕足一炷香的功夫,才见到懒洋洋躺在湖心水榭摇椅上的白缚。

    银丝如瀑散在他颈间。白缚双目半阖,衣领半敞,胸口瓷白的肌肤与精致的锁骨随着木椅的摇晃一隐一现。见着虞知鱼便弯起唇角,漫不经心的语调也染上笑意:

    “来了。恭喜你,经过我坚持不懈的劝说,元清那老头同意你入元一门了。不过……”

    墨黑的眸子深了深,白缚笑得越发妖魅:

    “你迟了三个月才入门,同一批弟子的基础道学与分组皆已完成。六位执教不可能单为你一人教学,故而元清说,既是我举荐的你,那便要我亲自带你出师。”

    “但你也知道,我不收徒。所以——”

    坏心眼地拉长了声调,白缚见得虞知鱼似渴望肉骨头的小狗般巴巴地望着自己,才终于笑道:

    “我做主把你放到了掌门名下,若一年修习期过,你便是掌门内门弟子,如何?”

    如何?这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自与相魔大战以来,掌门一直闭关,门下直系弟子只剩六人,也就是如今的元一门执教。后面这么多年,也就收了两位徒弟。一位是南国公主,胥华;另一位便是闻风。

    两人都是不世出的天才,道术符阵,样样精通。

    小的时候便破格被收入了元一门。

    她何德何能,平平无奇毫无过人之处居然也能入掌门门下!还是由白缚亲自指导!

    这是何等殊荣!

    其余弟子都是在修习期过后,表现优异的拜入长老门下,但也大多由执教带领,只偶尔才得长老指点几句。能由白缚一直带出师的,遍寻天下估计也只她一人。

    要是被自己那些亲戚,尤其虞楠薇知道,怕是能活活让她们怄出血来。

    虞知鱼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

    知道一切都多亏了白缚,虞知鱼倒头便拜:

    “多谢殿下!多谢殿下!殿下大恩,小女一定结草衔环相报。”

    真是个实心眼的姑娘……

    起身坐直,白缚眼中闪过一抹意味深长:

    “还叫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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