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自证清白
“王老师，要是单科满分，我们当然不会怀疑。但要是除了语文和英语，其余几科都是满分呢？据我们所知，这名学生以前的成绩虽然也算优秀，但也不像这次这般妖孽。”这位老师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仿佛对叶知秋的成绩感到不可思议。
什么？都是满分？
这下，连王老师也不得不怀疑了。
办公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众人都在等待着叶知秋的解释。
“这简直就是天才呐，这是何等的文学水平！”
就在此时，一道欣喜若狂的声音响起。
只见一个年迈的老者站了起来，手里捧着一张试卷，浑身颤抖。
“莫老，您看出来什么了吗？”校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
此人，乃是海都市一中退休的语文教师，具有极高的文学造诣。
“这简直就是神作啊，老头子我一辈子都写不出这样的文章啊。”
莫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仿佛对叶知秋的作文充满了敬意。
什么！这篇作文连莫老都自愧不如。
校长此刻也坐不住了，如果说：其他科目可以作弊，那么语文作文怎么作弊？
连文学造诣极高的莫老都称赞的文章，可见这篇文章到底有多么传神了。
“这作文……”莫老捧着试卷的手在颤抖，老花镜片后泛起水光。
“《论信息茧房对文明的解构》，这样的选题哪里像高中生？看看这段——”
老人枯瘦的手指划过龙飞凤舞的字迹：“当算法成为新时代的荷马，我们便成了特洛伊木马中的囚徒。被投喂的史诗里，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是阿基琉斯，实则不过是赫克托耳盔甲上的铜钉。这简直就是满分神作啊。”
办公室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九月阳光斜斜切进室内，将叶知秋的影子拉得老长。
“这是我在海都市图书馆《传播学季刊》上看的概念。”叶知秋面不改色地解释，“上周六下午三点二十分，二楼社科区第三排书架。”
校长的钢笔“咔嗒”一声掉在实木桌面上。
那个时间段图书馆有监控，这个谎根本没法拆穿。
“那这道地理题呢？”地理组长突然拍桌而起，眼镜链哗啦作响。
“根据板块运动学说推测玛格玛拉洛斯山未来变化，标准答案应该还有持续升高，你为什么写了‘冰川消融导致海拔降低’？”
（注：共三分，按点给分，叶知秋前三个点都答对了。这个是第四个点。）
叶知秋余光瞥见墙上的日历——2008年9月17日。要等2015年《洛衫》杂志才会刊登莫西高原冰川消融的卫星数据。
“我在《华国地理》看到冰川消融的报道。”叶知秋故意说得模糊，“可能是种猜想？”
“胡扯！”地理组长从档案袋抽出一张照片，“这是去年科考队拍摄的冰川实景图，明明……”
话音戛然而止。
照片上蜿蜒的冰舌末端，赫然出现大片裸露的黑色岩层。那个位置本该被万年坚冰覆盖。
莫老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布满老年斑的手按住心口：“小张，把我药……”
“莫老！”
“快打120！”
办公室瞬间乱作一团。
叶知秋一个箭步冲上前，右手拇指精准按住老人内关穴，左手扯开领口保持呼吸畅通。
这是上辈子在医学院练就的本能反应。
“都散开！王老师，麻烦拿个纸袋过来！”
叶知秋扯过桌上的《海都日报》卷成筒状，“莫老，跟着我的节奏呼吸，吸气——呼气——”
三分钟后，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
叶知秋白衬衫后背全湿透了，指尖还残留着老人脉搏的触感。
地理组长呆立原地，手里攥着那张要命的地貌照片。
“校长。”叶知秋突然转身，“能借您电脑查个资料吗？”
十分钟后，投影仪在墙面投出电脑学术的页面。
当叶知秋调出《莫西高原冰川消融对区域海拔影响》的英文文献时，地理组长颓然跌坐在会客沙发上——那是篇2013年才会发表的论文。
“我建议学校购置NOAA的卫星遥感数据。”叶知秋关掉网页，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午饭菜色。
“当然，如果经费有限，可以联系科学院莫西高原研究所的周润德教授，他最近正在做相关研究。”
校长办公桌最底层的抽屉里，静静躺着全国中学生奥林匹克竞赛的报名表。
此刻正随着他颤抖的手，在抽屉里发出窸窣的响动。
“至于数学最后那道拓扑学问题……”叶知秋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从裤兜掏出个魔方，“陈老师，能借支粉笔吗？”
当他把魔方拆成二十六个小立方体，在黑板上拼出克莱因瓶的立体投影时，王老师悄悄按下了手机录像键。
后来这段视频在教师群里疯传，标题是《那个让莫老心肌梗塞的天才少年》。
正午时分，叶知秋终于走出行政楼。
——叮咚，恭喜宿主打脸成功，理科竞赛天赋已经发放。
等到叶知秋离开后，整个校长会议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随后，便是校长震耳欲聋的大笑声。
“哈哈哈，我一中终于迎来了天才。各位老师，此事一定不要宣扬出去。我校能不能在明年重现当年的辉煌，就看这位叶知秋同学了。”
行政楼下，慕冬婉抱着两人的书包蹲在银杏树下，裙摆上落满金黄的扇形叶片。
“他们为难你了吗？”慕冬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
见到少年走出来，少女跳起来时，马尾辫上的银杏叶扑簌簌往下掉。
叶知秋笑着摘掉她发间的落叶，指尖触到温热的耳垂：“走，请你吃冰淇淋压惊。”
“可是……”慕冬婉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眼睛亮得惊人。
“我还要吃味的冰淇淋。”慕冬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
叶知秋宠溺地笑了笑，“好好好，都依你。”
学校门口。还是那家商店。
店老板老远就看到一男一女走了过来。
当天这两个小家伙实在是让他印象深刻。
旋即，他立刻从冰柜里取出两个冰淇淋，等待着叶知秋和慕冬婉。
“老板来两个冰淇淋。”
“哎，好嘞。味的冰淇淋，拿好了。”
慕冬婉很是诧异，店老板怎么知道自己的口味呢？
不过，在美食面前，慕冬婉并没有多想。
叶知秋和慕冬婉两人捧着冰淇淋，美美地品尝了起来。
远处，慕云海看着自己闺女旁边的叶知秋，恨得牙痒痒。
以他多年的经验，这小子肯定对自己闺女图谋不轨。
不行，得找个机会让婉婉远离他。
吃完冰淇淋，慕冬婉回头一瞥，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爸爸，我在这里！”慕冬婉兴奋地朝着慕云海挥舞着小手。
没办法，慕云海只好走了过来，拽着慕冬婉的小手离开了。
临走前，还不忘递给叶知秋一个凶狠的眼神。
叶知秋微微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理解慕云海此刻的心情，这件事，无论放到任何父亲身上，都会很生气吧。
叶知秋看着停放在路边的自行车，正要走过去。
忽然，脑袋传来一阵晕眩感。
叶知秋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上。
叶知秋赶紧找了个台阶坐下，打算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