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楚晓清的话像一个巴掌打在叶万山的脸上。

历经两辈子，哪怕早知道楚晓清不爱他，心还是被她的冷漠刺痛。

他们进部队后，叶万山才跌跌撞撞从树后离开。

没走几步，又听到议论。

“方同志刚调过来，就被楚旅长安排住进她的家属房，我看他俩啊，好事将近。”

“楚旅长不是结婚了吗？”

“是结了，可她那个男人是人人喊打的资本后代，还是她妈逼着她嫁的，楚旅长跟方同志才情投意合，你看吧，不出一个月，她指定跟那资本家公子哥离婚！”

一字一句，说的叶万山血色尽失。

好像所有人都笃定楚晓清和方晓海才是一对，理所应当在一起。

烈日当头，叶万山却觉浑身冰凉，脑子里一会儿是楚晓清和方晓海，一会儿是上辈子安安临死前的画面。

他停下脚，扶着树干无力蹲下。

仰起头望着透过树叶的阳光，他缓缓伸出手，接着碎星般的温暖。

恍然间，孩子稚嫩而虚弱的声音在耳畔回荡。

“阿爸，安安死后……会变成阳光陪着你……”

叶万山红了眼，手用力到颤抖，却握不紧阳光。

“安安，是阿爸没照顾好你……”

“阿爸……好想你。”

……

夜深，热气褪去。

“铛——”

台钟瓮响，深夜十二点了。

‘吱’的一声轻响，房门被推开，高挑的楚晓清脸颊上还带着汗渍，迈着长腿走进来。

她一边走一边解开扣子，健康的皮肤上覆着大片汗水，整个人热气蒸腾。

空气骤然充满女人的滚烫气息，原本宽敞的房间突然狭窄起来。

叶万山红着脸下床，拿着椅子上的毛巾走过去，局促递上：“……你回来了，是要去洗澡吗？”

楚晓清却偏过头，刻意躲开他的体贴：“有话就说，少拐弯抹角。”

叶万山手僵着，又说不出一个字。

楚晓清一点耐心都不肯给，直接越过他从衣柜拿出行李包，又将她所有的军装拿出来塞进包内。

叶万山愣了：“你要去哪儿？”

“这两个月备战演练，住部队方便。”

叶万山霎时慌了，下意识抓向楚晓清的小臂，掌心顷刻传来她手臂的温度。

没等他开口，对方手一弯，他的手直接滑落扑了空。

楚晓清直起身看着他，语气多了分嘲讽：“你不是要离婚？正好我们提前适应离婚后的生活。”

叶万山犹遭当头一棒，满脑子纷乱。

上午她和方晓海，还有军属们的话又一次在耳畔回响。

到底是提前适应离婚生活，还是急着去跟方晓海度蜜月？

而且，她晚上不回来，他一个人怎么生安安？

膨胀的危机感骤然冲断叶万山的理智，他一把抱住楚晓清细腰，收紧双臂，也顾不得其他，低头望着她。

“你不能走。”

楚晓清昂头，视线笼罩着他，流露着嫌弃：“你这又是干什么？”

叶万山能看到她眼里的讽刺，可他已经没有退路。

他红着眼，豁出去般搂紧女人的腰身，闭上眼吻上她精致的锁骨：“我要你，履行妻子的义务……”